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著愈來愈熟悉的景致,周心蕎橫了一臉冷峻的陳毅傑一眼 ,他還真能悶,居然跟著她一路沉默到這兒?
望著前方下台南交流道的綠色指示牌,她明白如果自己繼續悶下去,這個男人顯然 也有足跡的耐心載她游台灣一周了!
「下交流道。」她終於悶悶不樂的發出聲音。
他瞟了她一眼,「聲帶好了?」
她回瞪著他,「雖然你長得一副漂亮的女人臉蛋,可是你實在很難討人喜歡,尤其 是說出的話簡直沒有一句入耳。」
她依言下了交流道,對她的話沒有做出響應,反而說道:「來台南會情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答案是『是』的話,那個男人顯然不懂得情趣,不然你不可能還是『原裝貨 』。」
「可不可以別將話題老往那個方向轉為」她忿忿不平的打斷他的話。
他揚起嘴角笑了笑,「看來絕不是來會情郎,要不火氣不會這樣旺。」
「我火氣旺完全是因為你的緣故!」她受不了的咆哮出聲。
「是慾火?還是怒火?」
老天爺!她怎麼還跟這種嬉笑怒?的男人處在一起為她簡直是在自虐嘛!她為高下 顎,「我要下車了,請你往路邊停。」
「這兒就是你要到的地方?」他看道路兩旁大半都是兩層樓的老舊房子。
「不是!」周心蕎直勾勾的瞪他一眼,「可是我搭你的便車受太多氣了,再下去, 我會精神分裂!」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機會搭我的便車的,你太不知足了,女人。」他睨她一眼。
瞧他一副給她天大恩惠的模樣,她真的有出手打他的衝動,但她忍下了,「陳毅傑 先生,沒錯,可能有百份之九十九的女人都愛看你這張女人臉,但我剛好是那僅存的百 份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想被毀容,就快放我下車。」
「這是你的故鄉嗎?你是台南生的?」絲毫不去理會怒氣騰騰的她所撂下的狠話, 他仍是一派愉悅。
她恨得咬牙迸射,「你沒有聽到我剛剛那一席話嗎?」
他將車速放慢,轉進另一條小道,迎面而來的是一大片閃著金色稻穗的稻田,「我 以為你在說廢話,所以就沒有仔細聽了!」
「你──」她一張麗質氣白了,雙手握拳,咬著下唇,思忖著要不要一拳打過去, 還是一?踢過去!
「別拳打?踢了,你老家快到了,讓你父親看到他養育的古典美女成了恰查某,我 想他一定很傷心的。」
他再次將方向盤打石,一會兒一間三合院出現在眼前。
周心蕎呆了,握緊的雙拳也不由得放鬆,她難以置信的凝睇著將車子停靠在三合院 前的陳毅傑,「你怎麼會知道的?」
「沉芝給了我一份快遞,裡面有你我將主演的三分之一的劇本,還有你姊姊周心瑜 的基本資料。」
她再次楞了楞,「那你早就知道我要回老家?」
他熄掉引擎,抽出車鑰匙,坦承的點點頭,「我打電話到你的診所去,剛好是那個 麻雀女孩小芝說的,她說你今天要回老家,所以我才來得及去攔截你。」
「可是──」她愈想愈不對,「那你還問我要去哪裡?」
「女人心海底針,我也無法確定你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換個地方。」
「那如果剛剛我沒有叫你下交流道呢?」她的眉頭愈鎖愈緊。
「我就繼續開,頂多再回到台北去嘍。」他揚高眉,朝她眨眨眼。
「你──你簡直像個耍賴的痞子!」她真的快氣暈了。
陳毅傑從容的打開車門,從襯衫口袋裡拿出太陽眼鏡戴上,「七月的陽光真是太毒 了。」
這個男人真是太爛、太狂傲了!就只挑他想聽的話聽,對她的怒意視而不見,對她 氣憤的話語也置若罔聞!
她拎起行李,用力的推開車門,下了車後,再用力的將車門甩上,「砰」的一聲, 引來正好整以暇的走到大樹底下乘?的陳毅傑的一瞥。
她氣憤的走近他,「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差勁的的男人,你一定是尋我開心吧 ?不然你已經知道我是回來找我養父,干?還說我會情人?」
「?槓啊,不然閒著也是閒著!」他一副理所當然樣。
沒再說一句話,周心蕎抬起穿著白色高跟鞋的?狠狠的踢向他,但他的手?竟比她 還快,右手握住她的小腿,還故意往上?,她狼狽不堪的單?站立,努力的保持平衡外 ,一手還得拉住自己因這姿勢而被往上拉的短裙。
她羞憤的道:「該死的,你還不放手?」
「既然要用這條美腿來踢人,那就讓我瞧仔細一點。」他佯裝色迷迷樣,上下細看 她那如白藕似的修長美腿。
她惱羞成怒的揚起手要甩他一巴掌,但她的手一下子就被陳毅傑抓住,更過分的是 ,他故意拉高她的手,搞得她晃來晃去的差點跌個四?朝天。
「女人還是溫柔點好,你說是不是?」他一派優雅更顯出她的狼狽不堪。
她氣炸心肺,再也顧不了什麼淑女風範,也不管會不會吵到這會兒可能正在午休的 養父,她扯開喉嚨大聲咆哮,「你到底放不放人?」
「這樣大聲?恐怖哦,可是你確定要我放手?」他美麗的眼眸閃過一絲詭譎。
她楞了楞,突然瞭解到他的意圖,「我警告你別故意讓我跌倒。」
「這個建議不錯,不過讓你跌倒的地方肯定會比地上舒服許多倍。」
他溫柔一笑,抓住她一手一?的兩手同時用力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周心蕎直接往 他的胸膛裡栽去,柔軟胸部猛撞上他壯碩的胸膛,她著實發疼,根本還來不及反應什麼 ,一個興奮有力的叫好聲?在身後響起──「好啊,乖女兒,你總算開竅了!」
陳毅傑聽見中年男人的愉悅聲,膽子更大了,將她的?拉高扣在自己的腰上,再將 她另一隻手勾在自己脖子上。
周心蕎壓根沒去注意自己的手?正任人擺佈,她回過頭,瞠目結舌的瞪著站在三合 院正院門口,拍手叫好的養父周於盟,今天是啥鬼日子?
是她的倒霉日?還是那個爛人的幸運日為她養父看到她被人欺負還拍手叫好?
頭上已呈地中海髮型,一臉紅潤,身子微胖便硬朗的養父,在二十八年前,義無反 顧的領養了,被丟?在田園小徑的她和姊姊這對孿生初生兒,對於她們的身世,他只說 她們是老天爺給他最好的禮物,因此,除了努力耕地外,他將所有心力都花在她們姊妹 身上,一生沒有娶妻。
自從姊姊遠嫁奧地利後,養父每見她回來一次,就要她帶男朋友回來見他,而每每 坦白跟他說她沒有男朋友,他還大喊不可能,說他周於盟養的女兒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 ?在她思緒百轉間,陳毅傑一眼就喜歡上眼前這個黝黑的中年人,他慈祥的眼眸一笑, 臉上的皺紋盡現,可能是終日在陽光下耕作的關係,皮膚有些黝黑。
「周伯伯吧,你好,我是陳毅傑,下回來拜訪你時,我會帶防曬還有除皺的保養品 過來送你。」他懷抱著軟玉溫香,神情?相當誠懇。
「好好好,現代人都很注重保養,男女都一樣,這我在電視上都看過了!」周於盟 笑呵呵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好在我這老房子是獨棟獨院的,要不,你抱著我女 兒這種姿勢,可會嚇壞我那些老鄰居呢。」
聞言,周心蕎這才回過神來,看見自己的手勾著他的肩,一?還被他為著扣在他的 腰際部位。
「哦,老天!」她倒抽了一口?氣,慌忙的抽回手,再恨恨的推了他一把,而他顯 然沒有放開她的打算,還緊握著她的?,搞得她整個人往後仰,只得趕緊再抓住他的肩 膀以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她火冒三丈的道:「你還不放手?!」
他笑了笑,故意略微用力的放開她的?,害她往後踉蹌了一、兩步,好在養父在她 身後擋住她,否則一定跌個四?朝天!
她氣得牙癢癢的瞪著一臉愉悅的陳毅傑,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道:「你──可─ ─以──滾──了!」
「這什麼話?來者是客,至少也得讓毅傑進屋子坐坐,喝杯冰茶,這太陽那麼大, 人家還專程送你回家!」周於盟笑嘻嘻的拉著陳毅傑的手就往裡頭走。
「爸,那個爛人一路欺負我到家,你對他那麼好幹??」
他回頭看她一眼,再望了掛在天上的烈陽一眼,「大太陽的,火氣難免大了點,趕 快進屋子,喝杯冰茶消消火。」
「爸──」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兩人愉悅交談的背影,她真有股想哭的衝動,什麼跟 什麼嘛,爸那麼急著將她推銷出去嗎?
氣得跺?的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屋子。
「上回心蕎說父親節下個月就到了,問我想要什麼禮物,我說除了帶男朋友回來之 外,其餘免談!」打開冰箱拿出茶壺的周於盟取了兩隻杯子後,在陳毅傑身旁坐下,親 切的繼續道:「沒想到這回她提前給我個驚喜,真是太好了!不過,一開始我可嚇一跳 ,我以為你是女人呢!後來確定你是男人後才敢出聲。」
這個父親很有趣,,陳毅傑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
不過,周心蕎的反應可不是如此,「爸!」她生氣的揮舞著手,「我真不敢相信, 你老早就看到他在欺負我了,你還有時間觀察他是男是女,而不是幫我擺脫這個人?」
「年輕人不都這樣說的?『打是情,?是愛』,爸看你交了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 我也開心啊,你說什麼擺脫不擺脫的?」說完,他將注滿冰?茶水的杯子遞給陳毅傑, 自己則拿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他笑咪咪的對陳毅傑道:「別看我是個農夫,我雖然大半生都在田里生活,可是我 另一個女兒嫁到奧地利去,我一年都去看她一次,她生了娃娃了,我女婿帶帶我去天體 營海灘玩過,這年輕人的玩意兒還有思想,我都有跟上?步,可不是個LKK或OBS,要不 然,就剛剛你們那種姿勢,換成咱的老鄰居早嚇得昏過去了!」他笑呵呵的道。
「我相信,周伯伯,下回我也帶你出去走走。」陳毅傑一臉真誠。
但周心蕎?是氣憤不已,尤其以前養父總會先倒一杯冰茶給她,而今,她為得認份 的自己倒茶,她眼紅極了!她不屑的輕撇嘴角,「少賄賂我爸,我是不可能跟你去演戲 的。」
「演戲為什麼演戲?」周於盟一頭霧水。
「周伯伯是跟得上時代的人,對沉芝這個黃金編導一定不陌生,她最近撰寫了一本 劇本,要找我和心蕎主演,不過她一直不肯點頭。」
「當明星?!」他用力的點點頭,再勸慰的對著女兒道,「人生苦短,有機會去嘗 試,這好壞滋味才會知道。」
「爸,我根本不會演戲,我念的是婦?科,不是戲劇科。」
「你這樣說,好像暗指周伯伯得了老年癡呆症。」陳毅傑簡直惟恐天下不亂似的挑 撥離間。
「你別胡說!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她愧疚的看了養父一眼,再怒不可遏的瞠視陳 毅傑。
「我知道,」周於盟安撫的拍拍女兒的手,再瞧了樂不可支的陳毅傑一眼,「你挺 調皮的喔。」
「那是因為周伯伯幽默,我才敢這樣說。」他彬彬有禮的點頭笑道。
「少討好我爸,沒有用的!」周心蕎搶先一步怒視著他道。
「怎麼沒用?」周於盟瞥了女兒一眼,「我贊成你去演戲,不然再這樣下去,你一 定會被折騰得不成人樣,找那什麼合夥人?都是你在看診,他當你是機器人啊!」
「爸,你何必這樣說季倫?這一次他可放了我長假,答應留在診所看診,我才能來 看你啊。」終究是多年好友,她忍不住替他說話。
「那還算他有良心,不過,我不喜歡他,花心的男人,我怎麼放心將我女兒交給他 。」語畢,他突地楞了一下,上下打量陳毅傑,「你不花心吧?」
「說不花心是騙人的,不過,我對心蕎有股很不一樣的感覺,還有看到沉芝的那一 幅古畫……」
「古畫為什麼古畫?」周心蕎皺起柳眉打斷他的話。
「沉芝沒給你看嗎?」這可怪了!
「我不管什麼古畫,不過,你剛剛話說了一半,你說你對我女兒有不一樣的感覺, 是指『愛情』嗎?」
周於盟皺起兩道濃眉,指著陳毅傑問。
「周伯伯,你知道現在男女只在乎『曾經擁有』,所以我和女人們玩玩居多,但都 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單方面,現在不都提倡女男平等?」陳毅傑很懂得自圓其說。
「那你也是在『玩』我女兒了?」他神情轉趨嚴肅。
「還不算玩到。」陳毅傑一副正經樣。
「爸,何必跟這種人浪費唇舌,我不想演戲,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周心蕎杏眼 圓睜的冷睨他一眼,「你坐也坐了,茶也喝了……」
「不,我一口都還沒喝呢!」他笑笑的打斷她的話,再優雅的拿起杯子,像個紳士 品嚐醇酒般的啜了一小口冰茶,再輕輕的放回桌上。
「那你現在可以滾了吧!」她怒焰凝熾,真不曉得她天才老爸腦子裡在想什麼?居 然還不將陳毅傑轟出大門!
「不不不,女兒,這樣不對!」周於盟搖搖頭,拿起冰茶再喝了一口,注視著陳□ 傑道,「你剛剛說『還不算玩到』,是指你和我女兒還沒有肌膚之親?」
「那當然!她是個恰查某,不容易得手。」他的神情頗有「麻煩」的感覺。
「老天!」周心蕎覺得自己真是受為了,「爸,你是不是犯糊塗了為他要『玩』你 女兒,你還心平氣和的和他談天說地為我在這兒呢!你們當我是隱形人?!」她實在忍 不住的發出抗議之聲。
「我這是在問清楚啊,女兒。」周於盟很認真的看著一臉怒意的女兒,「我現在是 全盤瞭解中,他是『小玩』了你一下對不對?那你應該將他『大玩』回來啊,你們姊妹 倆生在這個時代,一定要勇於面對男人的挑戰……」
顯然上了年紀的長者都有啐啐念的毛病,不過,周於盟相當可取的接受新觀念,陳 毅傑愉悅的看著繼續發表長篇大論的長者,覺得他真像個老頑童。
「爸,你說為了沒為我從來不屬於新新人類,不會去玩沒有愛情的性遊戲!」聽了 十多分鐘的「激勵」
話,周心蕎仍是意興闌珊,但心中的怒火也還是一樣熾烈。
周於盟站起了身子,走到女兒身邊,頻頻搖頭道:「心瑜說你老古板還真的,現在 都什麼時代了為我這個老的都接受你們這個年代的『亂愛』和『性關係』了,你還停留 在遠古時代?」
「爸,你是怕你女兒沒人佔便宜,所以硬要將我跟他扯在一塊?」她不屑的以下巴 努努正高雅的喝著茶的陳毅傑。
「這男人不錯,他很坦白,而且有問必答,一聽就知道他沒有撒謊,這樣的男人更 值得信任,爸不會看錯人的!」周於盟信心滿滿的拍著胸脯。
「還是周伯伯的眼光好。」陳毅傑以茶代酒,舉起杯子朝周於盟敬了一下,再一口 喝乾杯中的冰茶。
聞言,周心蕎給了他一張大便臉,擺明她極度不歡迎他。
不過,陳毅傑畢竟不是笨蛋,他再次對她那張臭得不輸臭水溝的小臉兒視而不見, 反而轉向周於盟,「麻煩周伯伯再倒些冰茶給我,謝謝。」
周於盟笑笑的點點頭,正側過身子準備拿起放在桌角的茶壺時,周心蕎忿忿不平的 快速拿起,抱在胸前。
「爸,不必了,他該走了!」
「何必呢,一些細節爸都還沒問清楚,還有那什麼古畫的事啊,是不是?」
她知道養父拗起來時也像個小孩一樣,只好將臭臉轉向陳毅傑,「我看你真的該去 看眼科了。」
「為什麼?」他故裝迷糊。
「你沒看見我臉上清楚寫著四個字,『我不歡迎你』──」
「那是五個字,小姐。」
「我──」她真是氣結了,而養父在一旁居然還看得津津有味?「不管是四個字還 是五個字,我就是不歡迎你,你滾不滾啊?」
「這種大熱天,要我這樣漂亮的帥哥在地上滾,恐怕你的心也會捨不得吧!」他眉 開眼笑的朝她眨眨眼。
「捨不得你的大頭鬼!」她氣呼呼的轉向養父,「爸,你倒是說說話啊。」
周於盟眉飛色舞的頻頻點頭,「好久沒有看到年輕人打情?俏的樣子了,真的有趣 極了。」
「爸──」她朝天翻了翻白眼。真是讓她死了吧!
「美麗的小姐,請再來一杯茶吧,這樣我才不會喉嚨乾澀,也才能順暢的向你爸解 釋他想知道的一切疑問。」他俊魅一笑,指著桌上那只空杯子。
她做了個深呼吸,冷冷的凝睇著他,「看來你真的相當口渴,那就多喝一點吧!」
沒有任何預警,她氣沖沖的高舉茶壺就朝他的頭上澆下。
這下子,陳毅傑渾身濕了大半不說,他那一頭及肩卷髮整個塌了下來,只見他爬爬 濕漉漉的劉海,將長髮整個往後梳,神色自若的問著周於盟,「周伯伯,冰箱裡還有冰 開水嗎為我還是很渴。」
聞言,周於盟父女倆全楞了楞,他們全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或是冷嘲熱諷一番,怎 麼……「哦,有!有,還有兩大瓶寶特瓶裝著的冰開水。」周於盟看著他,一臉霧煞煞 ,這個俊男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啊,怎麼那麼快就饒了他女兒了?
陳毅傑站起身,邁著優雅的步伐繞過木椅,走到冰箱前打開門,一次將兩瓶冰水全 拿了出來,再走回椅子坐下,打開兩個瓶蓋後,眸中快速閃過一道幾難察覺的犀利冷光 ,神情舒暢的再爬爬仍在滴水的劉海,笑逐?開的道:「其實這樣的感覺挺好的,夏天 嘛,淋個冰水真是舒服,有的人火氣超旺,也該試試看!」
語畢,在周心蕎還來不及反應時,他兩瓶水用力的朝坐在他右側的周心蕎潑過去, 惹得她驚聲尖叫。
「哈哈哈……」周於盟見了這一幕,愉快的大笑起來,和這兩個年輕人多相處一分 鐘,他就愈覺得這對男女一旦成了夫妻,日子肯定會熱鬧極了。
陳毅傑對這個報復可是爽到了心坎裡,尤其她的養父還很樂呢!
狼狽不堪的周心蕎覺得很窩囊,她氣急敗壞的怒視著兩個咧著嘴笑的男人,「爸, 我真不知道你的胳臂是往哪裡彎的?還有……」她閃著兩簇怒焰的美眸快速的射向一副 沒事樣的陳毅傑,「沒想到你和女人一樣小心眼,居然這樣報復!」
「女男平等,女人可以小心眼,男人當然也可以。」他理所當然的瞅視著她。
聞言,她覺得自己氣得快崩潰了,火冒三丈的轉過身,「我回房去換衣服了,希望 我出來時,你這個極度、非常不受歡迎的客人已經識相的閃人了!」
見她踩著高跟鞋重重的往後面走去,陳毅傑忍不住的伸出手,「謝謝周伯伯跟我同 盟。」
「不,我還是和我女兒同一國的,只不過,我看你很對眼,覺得你當我女婿肯定不 錯,但我話可說在前面,惹她生氣可以,但要是讓她落為了,我可不會饒你的。」周於 盟邊說邊伸出手和他相握。
陳毅傑聳聳肩,開玩笑的道:「那若是『氣』『哭』了,饒不饒我呢?」
周於盟楞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看來這個未來女婿是個冷面笑匠,很投他的緣, 「今晚就留下來吃飯,不急著回台北的話,就跟著心蕎住下來,我這個人很開通,看是 要兩間房,還是你和心蕎住一間,但前提是,若你尚未做好結婚的打算,絕對別搞大我 女兒的肚子,否則我會親自押著你上教堂結婚的。」
「這一點OK。」他微揚嘴角,眸中全是笑意。
周於盟心滿意足的朝後面的長廊望了一眼,「現在你可以說說沉芝和那古畫的事, 等我瞭解這所有的事,我絕對可以幫你說服心蕎參加演出。」
「那是最好不過了!」他莞爾一笑,開始娓娓道來這來龍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