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草莽.宰相女 第四章
    已經五天了!玉雲坐立不安地倚窗台前,玉琦隨父親到皇宮已經五天了,她是心急如焚,不知王琦會不會出了什麼亂子。秦伯在昨日已先行回來,卻不見玉琦的蹤影,在詢問之下,才知秦伯身體欠安,父親為了皇上立後一事還得多些時日待在皇宮,因此,父親要老邁的秦伯光回來歇息,留下玉琦在那即可。

    可是——玉支擔憂地皺起柳眉,玉琦是待在僕人間,一想到玉琦一個女孩兒跟一群男子在一起,她就心驚膽跳的,若不小心被發現其乃女子之身,這……她的視線越過閣樓、跨過飛簷翹角,玉琦落在西北方的遠處,皇宮就在那個方位,只是,她又沒啥理由可以進宮,這該如何是好?

    另一方面,娘親已接受她的說辭——妹妹又跑到嬸嬸家了。問題是現在已經五天了,玉琦不知還會待在皇宮幾天,這時間若拖得太久,娘親一定會派人前去嬸嬸家探望妹妹的,她相信嬸嬸一定會幫玉琦圓謊,只是這時日太久,恐怕心慌的嬸嬸在擔憂之余定會派人尋找,若被娘親知曉可就麻煩?

    不行!她得先去嬸嬸家一趟,跟嬸嬸商量一下後續之事,或許該想個法子讓玉琦早點回家,否則她一人心背負這麼沉重的“秘密”,她已是茶飯難咽、輾轉難眠。

    *  *  *

    玉雲坐在轎內,悄悄打開窗簾看著外面的官道,她已有三、四個月沒有外出了。事實上,爹娘並沒有限制她出門,只是生性羞澀,加上喜好待在閨中讀書,除了久久一次前往“聖天廟”拜拜,祈求神明保佑全家平安外,她幾乎是足不出戶。

    娘親深知她性情,在她向娘親撒謊想前去嬸嬸家與玉琦一聚時,娘親很愉快地答應了,只是對娘親的不誠實卻令她良心難安。

    娘親派轎及遣小文隨侍在側,高高興興地送她出門,還囑咐她多待幾天與嬸嬸敘敘,唉!玉雲忍不住眉頭深鎖,這個妹妹明知她會擔心,在秦伯回來時也不捎個信息給她。

    這條官道右彎上去就是聖天廟,也許,也該去求求神明衣它保佑妹妹在皇宮內一切平安。

    “小文,小文。”她叫了叫窗外跟著轎子行走的小文。

    “什麼事,大小姐廠

    “我想去聖天廟。”

    “可是大小姐,我們並沒有准備素果,這……”“沒關系,到時添個香油錢即可,你叫轎夫轉向。”

    “是的!大小姐。”

    “小文向轎夫說明前往聖天廟,不過四名轎夫面面相覷後全搖了搖頭,小文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去?阿古。”她問了其中一中轎夫。

    阿古中年的面容頓了一下後才遲疑地道:“聖天廟附近山區近日盜匪橫行,好多人被搶,有的甚至還被殺了,你跟大小姐說別去,太危險了。”

    小文聽得心毛毛的,她趕緊拉開窗簾對著轎內的玉雲轉述阿古的話。

    “可是現在是大白天,我想光天化日之下,那些盜匪應當不敢亂來才是。”同於心系妹妹的安危,玉雲仍想上山祈求神明保佑。

    “這……大小姐……”

    “沒關系的,我們上完香後趕緊下山就是,快走吧!”玉雲笑笑地道。

    無奈的小文也只好將大小姐的話轉述給轎夫聽,四名轎夫都是自小在宰相府裡長大的,對這一向溫婉的大小姐第一次如此堅持己見雖感訝異,但也不便地問,只好順著她的意從官道轉往山上小徑。

    在行徑至一岔路時,一名老樵夫扛著大捆枝干迎面面來,老樵夫見著轎夫及丫環,好心地上前道:“你們是要前往聖天廟?”

    小文輕點了一下頭道:“是的,我們家小姐要去拜拜。”

    “別去了!”老樵夫道,“這一路上盜匪橫行,聖天廟這幾個月來早沒香客了,昨日,連廟中住持也已帶著眾尼離開,你們就別去了。”

    一說完,老樵夫就搖搖頭邊走邊道:“老樵夫沒錢,為了生活還是得上山撿柴,你們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很容易引起盜匪的凱覦,快走吧!”

    老樵夫人雖老邁,腳程卻快,一晃眼功夫,就已沒了人影。

    小文愈想愈不妥,她叫醒因近日擔憂二小姐而睡不安穩,正在轎中休憩的大小姐,將老樵夫的話轉述給大小姐聽。

    思忖再三後,玉雲點了點頭,“既然如此就別去了,我們下山吧!”

    小文高興地要叫轎夫轉向,可是她一張口卻說不出話來,在山路旁的高樹草叢中,她看到了幾名蒙面盜匪手拿著陰森森的利刀,正緩緩地朝他們接近。

    阿古及三名轎夫也看到了,他們都圍在轎子四周,誓死也要保護大小姐。

    轉眼間,近一、二十名蒙面盜匪已將轎子團團圍住,阿古生怕這些盜匪看到大小姐的芙蓉之貌會引起非分之想,急忙低聲與小文道:“叫大小姐千萬別探出頭來,明白嗎?”

    “我、我知道。”早被嚇得呆滯的小文困難地道出話後,即貼緊轎子的小窗輕語:“大、小姐,盜匪來了,你、你可千萬別探出頭來,免得……”“這……”玉雲這從小生活在書香門第的弱女子,聽到小文的話是又怕又急,但她也知道此時不宜驚惶,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讓盜匪拿錢走人,而能使大家都毫發無傷離開。

    “小文!小文!”

    “大小姐,什麼事?”

    玉雲將身上的銀兩交出,“給那些盜匪,叫他們放我們走。”

    “這、這——”小文惴惴不安地看了朝他們愈靠愈近的盜匪,“我、我不敢!”

    “快點!否則等他們動刀就太遲了。”

    “好、好吧!”小文接過玉雲遞出來的銀兩袋,怯生生地交給已離她一步遠的匪徒,給、給你們!”她驚惶失措地將銀兩袋丟給盜匪。

    盜匪打開袋子,黃橙橙的金子在接近黃昏的陽光照耀下更顯耀眼奪目,眾盜匪發出了興奮的歡呼聲。玉雲在轎小聽到那聲歡呼後才松了-口氣。

    轎夫及小文見到那群盜匪歡欣鼓舞地聚在一起後,就趕緊轉轎下山。不過,那群貪心的盜匪在拿到錢後還不知足,其中幾人拿起刀子阻擋阿古等人的去路,阿古冷汗直流地看了他們一眼,“錢都給你們了,還不放我們走?”

    “轎內的人出手這以大方,我們兄弟總得當面稱謝一下才是。”帶頭的盜匪頭子黃霸站出來道。

    他早看穿轎子裡頭即使不是個富家小姐也是有錢的老夫人,否則怎會隨行一名丫環呢?

    兄弟們好久沒有女人了,那丫環也長得不錯,轎子裡也是個年輕小姐就更好了,然而,若是一名老夫人,身上的金銀飾物必定不少,這些日子這條山路已鮮有路人經過,不趁此機會大干一筆,下次不知還得哈多久呢!

    當下,他向兄弟們使了個眼光,幾名盜匪在貶眼間便將四名不會武功的轎夫凶殘地殺死,轎子在失去重心後撞倒在地。

    在轎內重重跌了一跤的玉雲在聽到轎夫們慘死的尖叫聲時,心已涼了半截,可是,她卻沒有勇氣打開簾子一探究竟,一直“養在深閨人不知”的她,一想到那血淋淋的畫面,只差沒有暈厥過去。

    驀地,小文的尖叫聲又起,隨即是她的大叫聲,“放開我!放開我!求求你們!”

    那一聲一聲的求饒聲,令一向膽怯的玉雲再也顧不得己身的安危沖出轎子。

    映入眼簾的除了命喪九泉的轎夫外,就是衣衫不整的小文被壓倒在地,她正哭哭啼啼地推擠著壓在她身上的盜匪。

    玉雲沖了過去將壓在小文身上的盜匪往外推去並拉起小文,然而,怯懦的淚水不知何時已向玉雲的美眸聚集,她與小文兩人緊緊相擁,害怕地注視著那群在看到她如仙的容顏時,全愣住而死盯著她的盜匪。

    “協…文……”一開口說話,玉雲才發覺自己的聲音已是破碎不堪,淚珠更是不停地滑下臉頰,她無措地拉好小文的衣物遮住小文身上露出的肚兜,“你……你還好吧!”

    小文在幾聲啜泣之後大聲地哭了出來,“我沒事,可是……現在……”玉支在面對眼前一張張色迷迷,對她垂涎三尺的盜匪後,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現在,現在該如何應付?她與小文隨著盜匪的向前逼近而往後退去。

    很快地,她們退到了草叢中直抵著大樹枝干,張皇失措地向後摸去竟發現已沒退路了。

    盜匪是故意將她們逼到草叢好一逞獸欲的,玉支發覺這點時已太晚了,如今天色漸暗,又遠離了官道,是不可能有人發現她們了,如今她們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黃霸那雙邪惡的眼睛閃著淫欲,美人兒他是看得不少,不過這樣一位貴氣又美如天仙的富家女,他還是第一次見著呢!“兄弟們,這大美人我先嘗嘗,待會兒大家統統有獎,你們就先試試那個丫環。”

    語畢,玉雲及小文就被盜匪硬生生地拆開來。

    玉雲藏在心坎深處的極度恐懼被黃霸拉住纖手的那-刻,再也隱藏不住地呼喊而出,“放開我!放開我!求命啊!救命啊!”

    “我馬上救你,美人兒!”黃霸邪邪地笑道。

    “不!放開我們家小姐!”被壓在另一邊的小文在驚聞玉雲的呼叫聲後,奮力持推開她身上的盜匪沖向玉雲,但是盜匪的人數眾多,才一下子,小文又被四、五名盜匪給推倒在地,“放開!嗚……”放開我家小姐,隨便你們對我怎樣都威!求求你們。”護主心切的小文滿臉淚水地狂叫而出,大小姐不能出事啊!否則她到九泉之下也無法巡心的,大小姐怎麼可以讓這群狂徒給欺負了?

    “小文——”玉雲酸澀地湧起了一陣鼻酸,是她害了大家的,右她不堅持上山來,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明白自己命運的玉雲從未如此堅定過,她絕不會讓這番歹徒輪番在她身上逞獸性,她寧願一死以保清白。她知道自己是救不了小文的,就像小文也救不了她一樣,在黃霸壓住她身子並撕裂她身上鵝黃絲衫的同時,她用盡全身的力道哭喊地大叫:“小文,我對不起你,我先去九泉。”她張嘴要咬舌自荊”“大小姐!”小文淒厲的叫聲響起,“不!不可以!”

    但黃霸眼明手快地點了玉雲的昏穴,讓她求死不能,“想死?這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哈哈哈——”他從胸口拿出一只葫蘆丸,打開蓋子後取出一粒紅如櫻果的藥丸,他扶起玉雲將藥丸塞人她的口中,“呵呵……待這藥丸融化之後,沒多久,你就是會像個妓女一樣地要求我了。”

    黃霸得意地看著躺在他懷中的美人兒,他喂給她吃的可是藥性極強的春藥“樂仙丹”,若沒有讓她“舒服舒服”,她可會因欲火悶燒而死,不知道這美人兒淫蕩起來是啥模樣呢?黃霸是愈想愈興奮。

    “總算逮著你們了!”一個冷冽的聲音在已然漆黑的夜幕中,冷冷地隨著山間的寒風吹進每一個盜匪的咫。

    黃霸放下懷中的美人站起身來,其他的盜匪也拿起刀子嚴陣以待,這聲音他們並不在生,“西英山寨”的副寨主劉劍飛已好幾次破壞他們的好事,畏懼劉劍飛的武功超群,他們已藏匿了好同天,今天會行動,也是因為他們得知他前去京城,否則他們稱稱自己的斤兩是絕不敢跟他硬碰硬的。

    “劉劍飛,咱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近幾日老是破壞我們的好事,我已經不追究了,你還要怎樣?”雖然技不如人,但黃霸在手下面前仍得扮扮狠角。

    劉劍飛冷笑一聲,那雙不輪日月星辰的閃亮眼眸帶著寒光一一地掠過這群盜匪,最後停駐在黃霸的身上,我早說過,再讓我逮著一次,你們全都得去見閻王,記得嗎?”

    “笑話!我是不跟你計較,你當真以為我怕了你?”

    “那就廢話少說!”劉劍飛劍眉一揚,手刀隨出。

    早知打不過的黃霸早已准備好迷香用來一灑逃命,但劉劍飛可不是省汕的燈,一掌打出即將迷香回送給黃霸一行人,隨即在刀光劍影的哀叫聲中,蒙畫盜匪一一倒地,最後一刀結束黃霸的生命後,劉劍飛走近小文及玉雲。

    小文面有戒備之色,她緊緊地守在昏迷不醒的玉雲身旁。

    “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劉劍飛嚴正地道。

    就著夕陽余暉,小文些時才發覺劉劍飛是一名英挺的青年,那張俊臉上正氣凜然,她終地放心地跪下,磕頭,“謝謝你的救命之恩,清你再救救我家小姐,我一直叫不醒她。”

    劉劍飛蹲下身去解了五雲的昏穴,沒想到玉雲一張開眼眸即淫蕩盡現,殷紅的嘴唇更是不時地發出有若蕩婦的淫叫聲,“來……來……快!我好熱啊?”

    “大小姐!”小文不可置信地緊拉住玉雲急切地將衣衫拉開的雙手,“大小姐,你醒醒啊!”她求救地拉著劉劍飛,“快救救我家小姐,她不是這樣子的啊!她是最端莊的大小姐啊!”小文是哭得涕泗縱橫。

    劉劍飛注視著躺在地上、滿臉緋紅、眼神迷茫的傾國佳人,明知她中了黃霸的藥仙丹卻不知該如何救起,那小人在制作此物時根本未想到制作解藥,而惟一能解藥性的方式卻是——“大俠,我求求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小文拚命地磕頭,神色不安地又頻頻回頭看著玉雲漲紅的臉頰及不停扭動的身軀,大小姐從不會如此過啁!到度是怎麼回事?小文抽抽噎噎地只能無助地緊緊按住玉雲的衣衫。

    點了玉雲的昏穴後,劉劍飛抱起了她,他口哨一吹,一匹駿馬隨即躍了進來,“我們先回我的山寨再說。”

    劉劍飛懷抱軟玉溫香,低頭注視著恢復成沉靜的玉雲一眼,一向不動情的鐵漢子在面對這張如仙的容顏後,內心不禁悸動了起來。

    跨身上馬後,,他一手拉起小文坐到他後頭,一行三人在駿馬的快速步伐下直奔西英山寨。

    *  *  *

    在西英山寨的東廂房裡,劉劍飛的義父——也就是西英山寨的寨主王國忠精銳的雙眼直視著劉劍飛。

    劉劍飛的俊臉上雖無表情,但眼眸中的遲疑及不忍卻互相交戰著,他直視著床上燥熱難耐及口吐淫叫的玉雲,知道義父等著他的答案,可是……坐在床沿的小文眼睛早已哭腫了,她“砰!”一聲雙腳跪下,“劉大俠,求求你,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家小姐了。”

    在了解大小姐吃了春藥及惟一的救命之計後,小文早已顧不得大小姐的貞操了,她知道她不能讓大小姐死掉,即使大小姐獲救後責罵她,她也不在乎。

    “人只要活著,什麼事都能解決。”這是二小姐在外面遇到較危險的情況時最常掛在嘴邊的話,所以她相信如果二小姐在這裡的話,一定也會贊成的。

    劉劍飛仍感猶豫,畢竟玉雲仍是一名黃花大閨女,男女如此親近之事,醒後的她能接受嗎?

    王國忠不解地看著義子,這一向做事明快的劉劍飛為何會如此躊躇不前?雖說“男女歡合”是甚為為難之事,但此為救人,他的遲疑似乎太久了,“劍飛,你再不答應,難道要為父去叫寨裡的弟兄來代勞?”

    “不!”劉劍飛馬上出口喝斥。

    小文驚惶地拉著劉劍飛的腳,“求求你,劉大俠,我只信任你一人,你就幫幫我家小姐可好?”語畢,她又向王國忠磕頭,“不要找其他人,好嗎?求求你。”

    小文對劉劍飛的印象很好,他救了她們,現在美女在前,他又不心動,再再顯示出他是個正人君子,而依她對大小姐的了解,大小姐在自己失去清白後,可能會選擇命喪黃泉,不過,也許劉劍飛的人品及相貌會令大小姐改變主意,再者,劉劍飛的武功了得,若大小姐有何輕生之舉,他一定能救得了她的。

    王國忠拉起了小文,定定地看著劉劍飛,“再過一盞燈的時辰,玉雲小姐就會因心中欲火干渴而死,劍飛,你確實不能再作壁上觀了。”

    小文可憐兮兮地點點頭,由於一到西英山寨,她一見那幫亦像山寨盜匪的黑衣裝扮時,心裡雖涼了半裁,但為了大小姐,她只好緊緊地跟著劉劍飛。另一方面,深恐他們在得知大小姐是當今宰相爺的掌上明珠後會起了非分之想,所以她隱瞞了大小姐的身分,只說了她是商家千金傅玉雲。

    劉劍飛心知義父說的是實話,可是,這麼纖弱的人兒他著實不知該如何待她,但是,他的角也沒有時間考慮了。

    “好吧!你們出去了。”淡淡地說了這句話後,劉劍飛眉頭緊鎖,他走近床沿解了玉雲身上的穴道後,原本只能輕輕扭動身軀的身子,這下如餓虎撲羊般地抱住他……小文難過的淚水直落,她跟著王國忠離開了廂房,對自己膽大的作下決定要求劉劍飛救小姐一事雖感忐忑不安,可是只要能救活小姐,她什麼也顧不了了。

    在東廂房內,劉劍飛在玉雲饑渴的淫叫聲中卸去衣衫,當他剝去她已然破碎的外衣時,他看到她玉臂上的朱砂,一股柔情驀然升起。

    “玉雲,別急,我會好好疼惜你的。”抓住玉雲狂亂地抓他後背的纖手,將之拉到枕上,他在她耳畔輕聲細語地說著愛戀之辭。

    玉雲只覺得渾身燥熱非常,全身仿佛有一道火在熊熊燒著,“要……我要……要……”口中不停發出的囈語使得她的頭腦更加混沌,玉雲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只知道壓在她身上的重要讓她發出滿足的笑聲。

    對著面前似幻似真的俊美男子,玉雲恣意地享受著他對她的喃喃愛語,及他落在她身上酥癢舒服的細吻。

    兩個火熱的身軀在夜晚涼風的伴隨下仍難熄那股欲火,窗外樹木搖擺,偌大的山寨沐浴在星光燦爛的星空下,遠在天邊卻似近在咫尺的高空銀月正溫柔地泛著亮光,四處蟲鳴聲此起彼落,房裡的兩人在這自然的奏鳴曲下共赴雲雨……*  *  *寨外的幾聲雞啼將沉睡中的玉雲喚醒,她睜開迷蒙的雙眼坐志身來,絲被沿著赤裸的身子滑落地上,昨日遭盜匪襲擊之事一一浮上腦海,玉雲慘白著臉緊抓著絲被,眼眶早巳盈滿清亮的淚珠。

    她的身體僵硬了,下腹的疼痛明明白白地告訴白己再也不是完璧之身!低低的啜泣聲開始低逸而出,她的眸中充滿恐懼,不由自主地,她緩緩地將視線投注在自己的臂上,那顆朱砂早巳不見蹤影!

    玉雲像瘋了似地用力拍打自己白嫩的身子,仿佛無法褪去那滿身的骯髒,她不顧一身的赤裸,淚流滿面地跌下床,她掙扎地站起,開始瘋狂地打開櫥櫃的抽屜,在看到一把尖銳閃著寒光的剪刀時,她一把拿起它。

    小文突地沖了進來,在石到玉雲拿起剪刀要刺向自己的那一剎那,她奮力地搶走玉雲手上的剪刀,哭喊著道:“大小姐,你千萬別做傻事啊!”

    精神渙散的玉雲在覓到小文時,眼眸漸漸清亮了起來,但一想起自己遭到非禮,失了處子之身,那股椎心之痛不免又襲上心頭,她緊抱著身子,搖晁著頭痛苦地道:“我不想活了!小文!”

    小文也是哽咽地哭了出來,堂堂相府的大小姐,她最敬仰的大小姐,如今披頭散發地要尋死,而好,她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大小姐。小文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口拙,兩個淚人兒相擁而泣後,小文將玉雲扶到床上,“你先休息一下吧!大小姐。”

    “我們再來會如何呢?”哭泣許久的玉雲現在已覺木然,只是落在這幫盜匪的手中,往後絕對是無盡的折磨,而她絕不會當妓女來苟且偷生的。

    她看向小文,小文也遭遇了這非人的待遇,可是小文卻比她堅強多了,玉雲睜著那雙已哭腫的雙眸在心中暗道,她是才貌雙全的傅玉雲,盡管已選擇了死路,她也要想盡法子讓小文逃出去,是她害小文陷入此危局的。

    小文只是靜靜地看著主子,對她的問題卻不知該如何應答。小文現在是將希望全放在劉劍飛的身上,也許,在大小姐身子恢復後,他會護送她們順家,可是,她也沒有把握劉劍飛是否會幫她們。

    思緒各異的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冥想著。

    劉劍飛在輕敲聲門後即開門走了進來,兩名女人在聽到敲門聲後全都瑟縮地往床後挪,小文在一見到是劉劍飛後輕吁了一口氣。不過,玉雲在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俊臉後,蚱晚的畫面再度出現,兩個影子重疊,玉雲認出他就是那名“淫賊”。

    “你這淫賊,我跟你拼了!”玉雲手抓著被單從床上沖向劉劍飛。

    小文及時拉住她,“大小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不是?!明明是他!”玉雲淚如雨下地指著劉劍飛。

    “大小姐,你聽我說——”

    “不!”處在悲憤深處的玉雲一把推開小文,跑劉劍飛的面前,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膛,“你這淫賊,還我的清白來!嗚……”羞憤的淚水不停地滑下,落在白皙的臉頰。

    劉劍飛心痛地看著眼前左手緊抓著被單,右手不停捶打他的淚人兒,他想讓她好好地發洩心中的悲慟,所以他只是靜靜地站著任她的粉拳直落。

    小文拉開了已無力氣但仍一拳一瓣打向劉劍飛的玉雲,她將玉雲帶到床上躺下後,抱歉地對著劉劍飛道:“劉大俠,對不起,我還沒向我家小姐解釋這一切。”

    “劉大俠?!”玉雲不可置信地瞪著小文,“你叫這淫賊“大俠”?!他是個敗類啊?”

    “大小姐,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在胡說什麼?”

    於是,小文將蚱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講述給玉雲聽,“小文該死!是小文自作主張要劉大俠幫忙的,大小姐你要怪就怪小文吧!”語畢,小文早已是淚汪汪了。”

    玉雲只是睜大了那雙美眸,事情發展至此,她已茫然了,保住生命的她還是承受了-個殘酷的懲罰,她沒有保住自己的貞節,這樣是不是死了更好?

    可是.她能怪罪小文嗎?或許異地而處,她山會作出同樣的決定,只是,這樣不潔的身子,這個骯髒的秘密能一直被保住嗎?

    絕無意識地將目光落在一直溫柔地看著她的劉劍飛身上,想到昨晚自己因服了春藥如蕩婦之舉及那-聲聲淫叫的聲音……再也止不住那潰堤的滿面淚雨,玉雲埋在絲被下低聲啜泣,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

    劉劍飛請小文先行離開,他想私下跟玉雲談談。

    小文憐憫的目光在瞥了大小姐一眼後,即落寞地離開,在看了大小姐哀痛欲絕的神色後,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昨晚的決定是對還是錯的了。或許,她該伴隨著大小姐共赴九泉才是,因為大小姐已是不潔之身。可是,她只是一名奴婢,而大小姐卻是當今宰相的掌上明珠啊!一向溫婉的大小姐怎麼受得住呢?

    劉劍飛在玉雲漸漸平靜下來後地靠近她,然後坐上床沿。

    玉雲感覺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雖覺驚恐但仍勇敢地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想讓你明白我並不是一名好色之輩,這兒雖也是個山寨,但絕不是個匪窟。”

    見她靜靜不語,劉劍飛繼續道:“我義父乃這山寨的寨主,在這兒依山而居的兄弟們全都是喜好山水而居於此處,雖然他們大都是有一身好功夫,卻與世無爭,但因為最近鄰近山區盜匪狂獗,我們這群深居山林的草莽才會出動為民除害。”

    劉劍飛輕歎口氣站起身子,“遇見你是意外之事,也沒想到必須以此種方式才能救你生命,希望你能諒解。”他定定地注視著她。玉雲亦定定地回視著他,身上那股不潔之氣在得知昨晚愛她之人是一名草莽英雄後,已是安慰許多。

    愛她?玉雲突地羞紅了臉,她怎麼會用此形容詞?可是,再細想昨晚他對自己的喃喃愛語及溫柔舉動,再加想她急遽狂亂的需求,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上頭隱隱有絲絲血跡,可是,在她剛剛狂亂地拍打身子時,她白皙的身子並無抓痕,那……那受傷的不就是……她記相起了在歡愉得躍上星空的剎那,她的纖手是緊緊地坎進了他的後背……玉雲明白他是很用心地、很小心地在對待她,這樣一個溫柔的男人?她第一次細細地打量著劉劍飛,剛正不阿的俊容上是一臉正氣,明朗的雙目澄澈清明,一身白衣的他更顯現出他挺拔的身軀。

    良久,玉雲才輕聲地道:“我……我很謝謝你昨晚的溫柔以待。”

    劉劍飛吊在半空的心緩緩地降了下來,他心中不得不對自己承認,他急需她的原諒,雖然原因不明,可是見著她哀傷及怨懟的神情,都令他的胸口悒郁難安。”那——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再送你及小文回家。”他頓了一下又道:“需不需要我幫你送封家書回去報平安?”

    報平安?一名黃花大閨女身在山寨誰會相信她能保有清白之軀?轎子及轎夫的屍體一定會被發現的,若唯獨她及小文能平安無事地返回宰相府,居時謠言定當滿天紛飛,也怎能令爹娘蒙羞?

    玉雲搖頭苦笑,然而星眸中卻有一股堅定的神采,她是不打算回家了!

    劉劍飛知道她的心緒仍亂,柔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必須下山三天,屆時回來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玉雲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是苦不堪言,她是沒有未來了,她也不可能再去面對愛她的雙親及活潑可人的玉琦了。

    劉劍飛步履沉重地關上房門,在細細叮囑小文多多注意玉雲的情緒變化後,就快馬加鞭地直奔京城。

    他抬頭看了烈陽一眼,這為期兩個月的定期聚會眼看就要遲到了,他更加用力地策馬前進。

    當今皇上仲慶在十一、二歲時拜他義父為師,並在山中度過不少的歲月,兩人年紀相當,很快就稱兄道弟了起來。爾後,仲慶的兄長因爭奪皇位而大起干戈,最後皆命喪黃泉,仲慶不得不結束走山林的生活,登基為主。

    仲慶就位之後,曾要求劉劍飛就任御軍統領,一方面幫他統治國家,一方面也能與劉劍飛共談山中歲朋,不過劉劍飛謝絕了這安排。他生性淡泊不喜束縛,永居山林是他此生唯一的選擇,父母雙亡的他在義父將他帶到西英山寨的那一日起,他就愛上了閒雲野鶴的日子,遠近山脈系延,晨光彩霞為伴,有時霧中沉思,有時雨後望虹,他明白這些都是在講究規范禮儀的皇宮中不能享受到的。

    雖然如此,仲慶仍賜他御用金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並賜他為逍遙御軍統領,但不須人宮就任,只要必要時協助禁衛軍保護皇宮即可,但如今是太平盛世,兩人都明白這個官位其實是虛設的。

    仲慶並要劉劍飛每兩個月定期與他相敘,雖然他難有空閒再訪山寨,但借由劉劍飛的文辭敘述,他仍能感受到山中的自然之氣。

    劉劍飛劍劍眉突皺,以往要與仲慶一敘時,他一直是興高采烈並滿心期待,畢竟他與仲慶的感情甚好,然而今日卻期盼趕緊結束談敘,一顆心直想回寨。

    難不成……劉劍飛眼中柔光乍現,臉上剛毅的線條也現出一絲情愫,他確實是衷心期待能再次擁吻美麗如仙的玉雲,只是,他配不上她!他再怎樣也只是一名隱居山林的草莽,一個富家女怎麼可能陪他在山中過日?

    一思至此,劉劍飛不覺嘲諷一笑,老天!他在想什麼?

    他竟然如此“正經”地在思考自己及玉雲的關系?搖搖頭,他漠然一笑,他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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