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早晨,吳子冠如常打開衣櫥要拿白襯衫時,發現他所有的襯衫竟然都變成了粉紅色!
盼婕無辜的看著他。
「我想親手幫你洗衣服,不小心把那些襯衫跟我的粉紅色裙子泡在一起了,所以就變成了那個樣子。」
看她一副自責的模樣,他還能說什麼?再說她也是一片好意,只是不會做家事而已。
「下次不要再動手洗衣服了,那些事有下人會做,我的襯衫也不能下水洗,要送去乾洗。」
「我知道了。」盼婕在心裡竊笑不已。
又過兩天,當他打開領帶抽屜要拿領帶時,竟然看到他的領帶全部不翼而飛,雖然抽屜裡也放了滿滿的領帶,可是全都是卡通圖樣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嚴肅的問她。「不要告訴我,我的領帶跟你的卡通睡衣泡在一起,所以全變成了這個樣子。」
天啊,盼婕想笑,但她努力忍住笑意。
「是我換的啊,我覺得你那些藍的、黑的、灰的領帶死氣沉沉,卡通圖案的領帶比較有親和力,所以我替你全部換過了。」
某人整張俊臉繃得緊緊的。「原本的呢?」
盼婕揚揚眉梢。「捐到舊衣回收箱給可憐的人了。」
他凝目打量了小妻子一會兒,細細審視她眼底眉梢的得意,確定這兩件事肯定不止「不小心」和「好意」而已。
他平靜的看著她。「說吧,我哪裡得罪你了,你整我有什麼目的?」
畢竟已經結婚五個月了,對古靈精怪又頑皮的她有一定的瞭解。
他娶了個很隨興又沒有分寸的老婆,這點他早該知道,而她說會為了他而改變的那些話,他最好早點認清她只是敷衍他罷了。
「星期一中午十二點四十左右,你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盼婕很阿沙力,直截了當的問。
「星期一?」吳子冠愣了愣。
當天中午他跟什麼女人在一起,這似乎是個要問他秘書的問題,他每天日理萬機,哪會記得幾天前的事。
盼婕哼了一聲問道:「你不是告訴那個女人,你跟我結婚是你的報應嗎?」
「你——」她是怎麼知道的?
盼婕把頭抬得高高的。「很不巧,那時候我剛好去找你,本來要進去了,聽到你和女人的聲音,所以我就躲在你秘書的桌子底下偷聽你跟那個女人講話!所以你不必抵賴,每一句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居然躲在桌子下?」他真是哭笑不得。「你是堂堂的吳家大少夫人,如果被秘書發現,你要怎麼解釋你怪異的行徑?」
「當然是告訴她,我在捉姦嘍!」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夠了,你別胡鬧了,以後不許你再做這種事,毫無分寸,不成體統。」
「你現在是在設法轉移話題嗎?」她沒那麼笨!「你快點說,那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你那麼不滿意我,當初為什麼要跟我結婚?既然原諒了我,現在就該對我忠誠啊,不是嗎?」
他蹙起了眉。「我說夠了,不要再胡鬧,我並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那只是一個朋友罷了。」
「那你為什麼要對你的『朋友』說,娶我是你的報應?」她問得咬牙切齒,她真的沒辦法釋懷。
「那是——」老天,他真的有那樣講嗎?
那天他跟妤禎聊了很多,內容已經幾乎忘了,如果他有那麼說,也一定是開玩笑的,這個愛吃醋的小笨蛋難道連認真跟玩笑話都分不出來嗎?
「解釋不出來了吧?」盼婕一想到他竟然對別的女人批評她,藏了多日的傷心終於爆發了,淚水毫無預警的掉下來,朝他哭著喊道:「如果娶我令你那麼難過,那麼離婚好了,我想我會找到比你更懂得欣賞我的男人,認為娶到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而不是見鬼的報應!」
不想再見到他的臉,她衝進浴室,把自己鎖在裡面。
「盼婕!」子冠在浴室外焦急的敲著門。
原本還沒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的他,在她突然崩潰掉下眼淚之時終於知道她受傷了,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她重重受傷了!
「你走開!去找那個跟你『很有感覺』的女人!」她哀怨的喊。
「你先開門再說。」
「我不開!我要把自己一輩子關在這裡,永遠不出去!」說完,她哭得更悲切。
真是孩子氣,他沒轍的去找鑰匙,好不容易在某個不起眼的抽屜角落找到塵封已久的浴室鑰匙,他根本沒用過。
浴室裡的她還在哭,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水做的,怎麼眼淚那麼多,他只是說了一句話被她在暗地裡聽到,她就傷心的半死,如果她知道他母親對她言行舉止的諸多批評,她恐怕要哭倒萬里長城了。
他直接打開浴室門,就見她居然掩面趴在馬桶上哭,當然,馬桶蓋她有放下來,但他還是覺得很好笑。
她的腦袋裝了些什麼,他恐怕永遠都無法理解,只知道跟她生活絕對不會無聊,他正慢慢在適應中,也希望說眼自己不要改變她算了,因為現在的她是這麼的快樂,如果把她同化了,她臉上的笑容會不會跑掉?答案幾乎是肯定的。
「把頭抬起來。」他蹲下身去,才碰了碰她的頭髮,她馬上把他的手撥開。
他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雖然上班已經遲到了,但安撫她比較重要。
如果丟下她去上班,自認為被背叛的她,不知道會做出什麼傻事,因為他的老婆是個很笨很笨的小女人,腦袋呈一直線,跟他這個腦袋裡有千萬條組織線的男人截然不同。
「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抱!我不希罕你抱!」盼婕在他懷裡掙扎。
「可是我希罕抱你。」他的雙臂絲毫沒有動搖。
他將她抱出浴室,抱著她坐在床上,摟緊她,輕柔的在她耳邊說:「我真的不記得我那天說了什麼,如果有說的話,也一定是玩笑話。」
他不記得,但她記得很清楚!「你說你必須親自調教不懂事的老婆,是你的報應!」
他立即鬆了口氣,並且按捺不住笑意,就在她面前朗笑起來。「你聽不出來我的語氣裡淨是對你的寵溺嗎?」
「寵——寵溺?」這是哪門子的寵溺?
他把她的小頭顱壓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指輕輕揉撫著她的秀髮。「我的意思是,雖然有你這個不懂事的老婆,但我甘之如飴。」
盼婕有點動搖了。「真的嗎?」真是她誤會他的意思了?
「我很不高興你居然會懷疑我。」他板起了面孔。
看起來好像真的是她誤會了……說不定,那天是她沒聽清楚……
她溫馴地倚著他胸膛,吸了吸鼻子,擦掉臉上未乾的淚痕。「好吧,如果你肯打卡通領帶去公司,我就相信你!」
這下換某人有問題了,這算哪門子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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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來玫瑰最瀟灑迷人的「微笑少東」今天一反過去重視衣著品味的堅持,居然打了一條印有米妮圖案的領帶來上班?!
注意!是米妮不是米奇哦!
如果他一定要打卡通領帶,好歹也打條比較有男子氣概的吧,比如大力水手或獅子王什麼的,怎麼會選擇這麼Q的米妮呢?
「如果你敢笑出來,明天你就不用來了。」
吳子冠看見杜志剛忍俊不住的憋著笑意,先下手為強的出聲警告。
「我不覺得好笑。」杜志剛睜眼說瞎話。
「我跟你的想法一樣。」吳子冠若無其事的坐下來開始辦公。
他的老婆可真行,令他成為今天整棟大樓最受矚目的人,子冕他們幾隻小狐狸可能會通知媒體來拍他的洋相,既然答應盼婕直到到家都不拿掉領帶,他得先想好對策……
叩叩叩!
秘書在外面敲門。「總經理,沈小姐要見您。」
「請她進來。」他站了起來,走出辦公桌。
如果待會妤禎知道因為她的緣故,他今天被迫打了卡通領帶來上班,不知她會做何感想?
他跟她之間三年前確實萌生了情愫,她是他朋友的妹妹,第一眼見到她,他對她有點心動,她對他的感覺也一樣,然而她為了學習深愛的服裝設計到歐洲去了,他們的短暫感覺也就跟著無疾而終。
「不速之客,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沈妤禎笑著走進來,手上提了一個蛋糕,當她看到他的衣著時不禁一愣。「呃——這是今年最流行的型男穿著嗎?穩重中帶著——可愛?」
「你說這個嗎?」他扯扯領帶。「應老婆要求。」
「哦∼」她揚起了秀眉,上下打量他。「自負的吳子冠什麼時候加入怕妻俱樂部了?」
他笑了笑。「你哥是會長,你不知道嗎?」
想到自己哥哥對老婆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她搖搖頭,無法想像曾經傾心的男人也會像她哥一樣怕老婆。
「看來你很疼老婆嘛,看你提到老婆時笑得那麼幸福,我還真有點吃醋。」半真半假的說完,她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長型禮物。「打開看看,我從歐洲帶回來的,那天忘了帶,今天特別拿過來。」
「何必還買禮物給我?」他打開長盒,看到裡面的東西竟然很巧的是條領帶,不由得揚起了眉毛。「今天是怎麼回事?我跟領帶特別有緣。」
「就是說啊。」她笑了笑,取出領帶在他領口比了比,滿意的彎起了唇角。「可以打上讓我看一看嗎?在買的時候我就想,這條領帶一定很適合你,你打上一定很好看。」
他停頓了一下,「有點困難。」
「困難?」她有些意外。「為什麼?」
「我答應某個不講理又難纏的小女人,今天一整天都要打著這條領帶。」
沈妤禎噗哧失笑。「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怕』老婆,只是打一下讓我看看沒關係吧?你可以馬上拿下來,我只是想看看這條領帶是不是真的很適合你罷了。」
遠從歐洲特地帶回來的禮物,不答應似乎不近人情。
「好吧,我打上給你看。」他同意了。
他拿下米妮領帶,正要拿起她送的領帶時,她卻快了他一步,笑吟吟的拿起領帶。「我可是服裝設計師哦,我來幫你打,知道嗎,這條領帶是我親手設計的,是得獎作品,怎麼樣?很夠意思吧?」
他還來不及婉拒,她已經站在他面前翹首看著他,俐落而輕柔的替他打起領帶來了。
盼婕站在門口瞪視著他們親密的舉動,氣得全身顫抖!
難怪秘書小姐會一臉為難的讓她進來了,原來他「金屋藏嬌」!
她認得這個女人的聲音,就是那天那個……該死!早上才相信了他一次,但,她不會再相信他了!
如果他們沒什麼的話,他為什麼要讓她替他打領帶?兩個人靠得那麼近,那麼親密!
他答應她的,到家才能把米妮領帶拿下來,為了那個女人,他竟然沒有遵守對她的承諾……她算什麼?
匡啷!
親手為他做的便當掉在地上,兩人聽到聲響,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而盼婕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傷心的就往外面跑。
「盼婕!」吳子冠拔腿就追他那怒氣騰騰的小妻子。
盼婕知道他在叫她,但她不願停下來,她傷心得快死掉了,衝進剛好敞開的電梯門,將他阻絕在外。
她在電梯裡哭得肝腸寸斷,撞見他跟別的女人親熱,這感覺比那天他對別的女人說她壞話還要難過好幾倍……
淚水瘋狂的奔流在她臉上,沒多久,電梯到了—樓,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盼婕!」吳子冠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幸好他攔到另一部電梯。
盼婕一聽到他的聲音又開始跑了,她衝出利來玫瑰大樓,只有一個念頭——她不想看到他!永遠都不想看到他了!
老天好像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當她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時,一部車剛好急速超車沒看到她,她被撞倒在馬路上……
「盼婕!」吳子冠狂亂的撲過去,血液都凍結了。
不要是她!雖然她不懂事又常令他煩心,但他愛她!深深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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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者的血型很特殊,是B型RH陰性,但是血庫的存血不足,需要緊急輸血!」
醫生凝重說完之後,吳子冠立即通知了盼婕的父母,身為盼婕的血親,他們是世上唯一可以立即輸血給她又願意輸血的人!
芮敬宇夫婦和兩個兒子行色匆匆的趕到醫院,但對於挽起袖子捐血卻個個面有難色,不但半天不說一句話,眼光甚至不願與他相對。
「難道你們不願意捐血給盼婕?」吳子冠咆哮的看著他們,盼婕的命已經快沒了,他們還在猶豫什麼?
芮敬宇、芮夫人、芮俊文、芮俊武,四個人還是頭低低的不說話。
終於,在吳子冠快要失去耐性時,芮敬宇咳了一聲,代表所有人開口了。「事實上,盼婕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所以我們無法捐血給她。」
吳子冠幾乎被奪去了呼吸。
盼婕……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芮敬宇拍拍他的肩膀,凝重的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替盼婕找血,這件事情,等盼婕開完刀我再向你解釋。」
等待很漫長,手術室在盼婕被推進去五個小時之後才開啟,神情疲憊的醫師和助手像隊伍一樣長般的走出來。
看著圍過來的五張焦急面孔,醫生宣佈的消息卻把他們打進了地獄。
「傷者很不樂觀,目前還沒脫離險境,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是主要關鍵,關係著她能否安然度過危機。」
「她會沒事的!」吳子冠在所有人都默然時喊道,別問他怎麼會這麼說,他就是知道盼婕不會棄他而去,因為她這個做事沒分寸、愛吃醋的麻煩小女人,一定要親耳聽他解釋她所看到的事!
「子冠,關於盼婕的身世……」芮敬宇想對他解釋。
沒想到他只是癡癡望著加護病房緊闔的門,搖了搖頭。「那些不重要,一切等盼婕度過險境再說。」
然而她並沒有度過險境,因為她一直沒有醒過來。
吳子冠每天在病房守著她,已經失去了昔日微笑少東的風采,現在的他,看起來既憔悴又消瘦,還把他最重視的工作拋諸腦後,現在的他,唯一願望就是他可愛頑皮的老婆睜開她那對靈動的大眼看看他!
「冠少,您的午餐送來了。」杜志剛身後跟著一名助手,送來的是營養師精心製作的餐盒。
說真的,他很佩服冠少,以前常為他人前微笑,人後變臉的雙面功力嘖嘖稱奇,以為他只是個工於心計的集團少東,但現在……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
大少奶奶毫無知覺躺在那裡已經兩個多月了,他不但從沒放棄希望,還命令自己每天都要吃足夠的營養餐來維持體力,因為這兩個月以來,他完全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照顧大少奶奶。
他真不敢想像,如果大少奶奶永遠醒不過來怎麼辦?關於她的身世已經由醫院這裡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說她不是正統的芮家千金,說她來路不明,說冠少可能要跟她離婚了……
「我要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吳子冠輕柔的替盼婕用棉花棒滋潤嘴唇。
「懷特博士答應跟您見一面,但條件是您要去德國見他。」
「不能商量嗎?」他頭也不回,繼續仔細的清理盼婕的耳朵。「你有沒有告訴他,我真的走不開?」
「說了,但……懷特博士是個性情非常古怪的人,他根本不理我說什麼,如果不是您交代先捐一億美金給他的那間醫學中心,他根本連理也不會理我。」
「馬上去訂機票。」耳朵清好了,他接著小心翼翼的替盼婕剪掉長出來的指甲,並且把每一根指甲都擦乾淨。
「啊?」杜志剛愣愣的看著上司。
「不是說要我親自去嗎?」他有點不耐煩的回答。
「哦——是——是的。」
杜志剛走後,他在盼婕耳畔輕輕說道:「老婆,我去德國見一個對你有幫助的人,很快就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想我,知道嗎?如果不服氣,你就起來,如果你起來我就不去了……」
門外,三個人偷看了VIP病房裡的情況後,有志一同的把房門闔上,然後又有志一同的一起搖了搖頭。
「他生病了。」吳子皇說。「爸媽急著要找他談芮盼婕的身世問題,他也不談,還兩個多月不回家,不進辦公室。」
「而且病得不輕。」吳子冕接口。
「這樣不是很好嗎?」吳子堂挑挑眉梢。「他把工作都丟著,為了一個不是芮家女兒的女人,爸已經氣得要把他從接班人裡除名了,這對我們有利。」
可是,為什麼他不感到高興?盼婕是個可愛的女孩,他倒希望她醒過來,至於她醒過來會對子冠有什麼幫助,這點他現在不想去想。
「你們認為芮盼婕會醒過來嗎?」吳子皇問他們的意見,只有在這種時候,他們三個才會團結在一起,平常當然也是你防我、我防你。
「聽天由命吧!」吳子冕淡淡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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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冠去德國見了專門研究腦部的專家懷特博士,他把盼婕的相關病歷帶給他看,並把所有的腦部影像事先傳給他過目。
他得到一個算是好消息,但卻又叫人高興不起來的結論——她會醒過來,但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
她的腦部組織並沒有損壞,也就是說,她不會成為植物人,她還有知覺,只是現在有不明原因卡著,所以一直昏迷。
接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耐心等待了,古怪的懷持博士在他離開實驗室之前,意味深長的對他說:「不要以為昏迷的人就沒有感覺,根據我多年來的研究,昏迷的人,他們的心比清醒的人還敏銳。」
這點其實並不必懷特博士告訴他,因為他一直相信盼婕知道他在她身邊。
她只是在懲罰他沒有遵守承諾,還讓別的女人替他打領帶,所以頑皮的不肯睜開眼睛而已。
等她覺得懲罰夠了,她會睜開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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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丫頭到底玩夠了沒有?玩夠了就快點起來吧,睡了九個月,有夠誇張的,你都快變成豬了。」
成珂替盼婕在手指甲擦上最IN的珠光亮彩指甲油,一邊跟她說話,雖然是沒有回應,但她還是繼續講她的。
「知不知道你最心愛的微笑少東……不不,是微笑老公才對……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為什麼沒來照顧你?他呀,天天在醫院裡出入,很倒楣的被傳染了感冒,又因為要照顧你而沒有好好休息,加上這幾天特級寒流來報到,感冒轉為肺炎,現在跟你一樣住在病房裡,你們夫妻還真是有志一同耶,明天就是除夕了,選在醫院過年也算別出心裁啦……」
等盼婕醒來的時候,她一定要告訴她,當初一眼相中吳子冠是她這輩子最對的一件事。
她沒想到吳子冠會對盼婕情深意重,知道她不是芮家的親生女兒,不但沒有拋棄她,還以醫院為家,親自照顧她。
人又不是鐵打的,一個人怎麼支撐得了二十四小時的看護,所有人都叫他請看護,如果一個不放心,可以請兩個,兩個不放心可以請四個,不放心看護的品質可以請護士,反正吳家有的是錢!
然而,他卻不肯把盼婕交給別人照顧,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住院了,而盼婕的父母又剛好到南部去探望長輩,他也不會拜託她。
唉,能夠得到這樣一個老公,就算盼婕不能夠醒來,她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叩叩叩!
「請進。」
現在來探望盼婕的人已經比她剛昏迷時少很多了,她和宜珍她們固定每個星期都會來,還有盼婕的父母和兄長也常來,尢其是她母親,常心痛的拉著她的手掉眼淚,除此之外就幾乎沒有訪客了。
但今天很奇怪,她看到一個她不認識的年輕人開門進來,身材高大,至少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吧,長得也很帥。
「我是吳子冠的弟弟。」吳於堂審視她的眸光一掠而過,表情一反常態,嚴肅的不得了。「你可以先出去一下嗎?我有話單獨對她說。」
成珂不由自主的站起來,把手裡在看的客戶保單擱進大包包裡。「我在門口等。」
等她出去了,吳子堂走到床邊,看著盼婕有如天使的面容,不由得搖了搖頭,還歎息一聲。
「都躺了幾個月還能這麼美,子冠對你還真好,你這個小丫頭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盼婕當然是毫無回應,他的嘴角微微一撇。「實在很不想便宜了子冠,但如果你肯醒過來,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一筆勾銷怎麼樣?」
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他看到盼婕的眼皮動了動,他的心猛然一跳。
我的老天!這是正常還是不正常的?她眼皮在動耶!
他連忙衝到門邊,打開門,對著倚在牆邊的成珂說道:「你快進來!她眼皮動了!她平常眼皮會動嗎?」
「你說什麼?」成珂訝異的瞪大了眼。「我來照顧她兩天了,沒看過她身上任何部位會動……」
吳子堂幾乎沒跳起來。「叫醫師!快叫醫師!」
此時此刻,他真懷疑這小丫頭是真昏迷還是假昏迷,不然怎麼他一開出條件,她馬上就有了回應,他是不是被子冠夫妻擺了一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