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紗帳垂落了,令狐狂正肆無忌憚的吻她的唇。
她的身子在他的雙臂環抱中,她的嫁衣在他指間游走中褪盡了,他低喘著將頭埋入她胸前,她硬生生壓抑住驚訝的感受,緊咬著貝齒不願發出任何聲音。
「喜歡我吻妳這裡嗎?」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她身子的反應,他低笑出聲,眼瞳閃著詭異的笑,重新與她面對面。
看到她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他的笑意更加顯露。
即便她再有個性,在洞房裡,主導情勢的人還是他。
他淡笑一記,滿意於她的不安與馴服,舌尖重新探入她口中,與她唇齒共纏綿。
他沒有這樣吻過別的女子,也沒興趣這樣吻別的女人,是她的傲然引起他征服的欲望。
他吮吻著她的香肩,烙下一記紅莓,兩人的身子完全貼合,她的呼吸比剛才更加紊亂,眼睛也閉得比剛才更加緊。
她不要看,不要看這羞人的一切,一任他掠奪式的熱吻,一任他想怎麼碰她就怎麼碰她的占有,感覺到疼痛的撕裂,也感覺到他的激動。
當他們緊緊結合在一起,恆古的律動讓她漸漸感覺到甜美時,她不再緊張了。
她在他身下配合著他的節奏,在他的激情狂潮中,從孤傲的少女變成了女人,也體會了不可思議的激蕩。
這就是紗紗新婚時期常含羞帶嬌所說的,會越來越愛她夫君的閨房秘事嗎?
「痛嗎?」見她竟然在發呆,他托起她的臉,不許歡愛過後的此刻,她想任何與他無關的事,這可是男人的面子問題。
「你痛嗎?」她揚起英氣十足的眉看著他。
一陣莞爾飛進了他的眼瞳,他沉沉笑了,搖了搖頭。「不痛。」
她隨即揚起一抹微笑,極美麗,又極冷淡,「那就對了,我也不痛。」
這小女人,明明長得就很漂亮,卻那麼有個性,老愛咬著他不放,她不是相府千金嗎?就不能溫馴些啊?
「那麼,妳喜歡我這樣摸妳嗎?」他露出一個惡作劇的笑容,一只手強硬的摟她入懷,指間游走在她隆起的小巧胸部之間和平坦的小腹下,極盡曖昧之能事,這下她總不能依樣畫葫蘆了吧?
他在愛撫她,她全身閃過一陣輕顫,他的指間像有魔力,滑過的每一寸都叫她心跳加速。
「你呢?喜歡我這樣摸你嗎?」壓抑著心跳,她伸出食指輕輕劃過他赤裸的胸膛,幾乎快碰著了他的偉岸處,她才及時點住,薄薄的紅暈卻老早染酡了她的容顏。
不太相信她會這麼做,他睜大了眼。
隨著她不再進一步的動作,他喘息著將雙手手指與她交纏,強硬的身子瞬間壓得她動彈不動,他已經有反應了!
曾在多少溫柔鄉醉倒過,她們大膽的嬌纏揉撫從未挑起這般旺盛的欲火,今夜的他是怎麼了?難道因為她不是煙花女子,所以感覺特別不同嗎?
他沒有回答她挑戰性十足的問題,轉而低頭覆住了她的唇,意識到他要做什麼,她機警的縮起雙腿,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吮吻著她的頸窩,吻得用力,瞬間又烙下無數朵紅莓,她完全掙不開他強硬的索歡,終於微微呻吟出聲。
他揚起了自得的笑容,忽然變得溫柔。
與上一回合的歡好不同,這回他溫柔的吻她,溫柔的與她密密結合,溫存得幾乎讓她迷炫,因為他甚至連她的眼瞼都吻!
她氣息微促的承受著他的舉進,他的溫柔在她體內燃起一把火,她放縱情欲淪陷在他懷裡,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時,她已是抱著他的!
這不是她預期的洞房,他在蠱惑她,他一定是在蠱惑她,這太濃情了!他是存心讓她愛上肌膚相親的感覺嗎?
第二回合的激戰結束了,他隨意把沾著她處子之血的絲帛丟出紗帳外,一把拉她入懷。
他用雙臂圈住她,將她密合在懷中。
「這樣我睡不著。」她的臉蛋熨貼著他的心口,他略一收緊手臂,她就會呼吸困難。
令狐狂咧嘴一笑,故意摟得更緊。「我睡的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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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初雅讓他失望了。
洞房的隔日,她不但准時起床請安,還妝扮得宜,禮數周全,讓人找不著一絲可以挑剔的地方。
「我說過妳可以不必依循禮數。」一走出廳堂,在回廊旁的庭院中,他停下步子,她也跟著停下來,看看他想說什麼。
最好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邋裡邋遢的出現,讓他爹娘不爽又不敢吭聲,因為她可是右相皇甫寧的女兒啊。
「我可沒說過要聽你的。」她淡揚英眉和他耍嘴皮子。
開始覺得和他抬槓是種樂趣,因為他不是個言語乏味的人,也不面目可憎,再說他們是夫妻耶,當然要好好培養「感情」嘍。
「如果我說妳要聽我的呢?」他雙手抱胸,閒散地開口。看起來慵懶,但卻有股掩藏不住的桀驁不馴。
她的眼瞳亮晶晶的,一派從容的接話,「那就說啊,沒有人叫你別講話。」
他笑睇著她。「皇甫初雅,妳好像吃定了我?」
這可不妙,昨晚不是一連給她兩次「下馬威」了嗎?她怎麼還不知道要如何服侍他這個夫君?要恭敬,要遵從才對啊。
「彼此彼此,令狐狂,你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迎視著他的眸光,同樣雙手抱胸,緊咬著他不放,絕不讓他占上風。
「妳是指我昨夜的表現嗎?」他故意捉弄她。
她臉一紅,該死的身子還誠實的滑過一陣酥麻感覺,這種話題是她不擅長應對的,她不像他這麼下流,可以講得那麼自如。
「世子、世子妃──」
來人是端奕王府的總管,皇甫初雅瞬間好像會移形換位似的飄到令狐狂身邊,還硬是親熱的挽著他手臂,強迫他放下環胸的雙手。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打什麼怪主意。
「世子妃還沒見過小人吧?」總管熱情的自我介紹,「小人是府裡的總管,日後有什麼事,您盡管吩咐一聲就成。」
「原來是總管大人,真是失敬。」她突然明眸一亮,笑臉迎人。「久聞端奕王府的總管是人中之龍,一手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威名遠播,甚受王爺重用,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實在叫小女子敬佩萬分。」
令狐狂聳起了眉,斜睨她。
真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個年過半百、體重百斤、每天只會摸魚打混的總管哪裡有名了?根本沒名氣好不好,捧人也不是這種捧法。
「世子妃聽過小人的賤名,小人真是受寵若驚啊。」總管一臉的躊躇滿志。「看到世子和世子妃如此恩愛,想必皇上一定會很開心,這婚啊,真是指對了,兩位實在太相配了。」
「真的嗎?我也這麼覺得。」皇甫初雅燦然一笑。
令狐狂盯著她看。
這麼美的笑容,昨夜她卻吝惜展現,她應該多笑的,他發現他喜歡她的笑容。
等路過的總管一走,她就立即松開他的手,還好像他有細菌似的慢慢踱開了數步,這樣兩極化的舉動真讓人想動手掐死她。
「妳這是在做什麼?」他秋後算帳。
她坦率地笑著,「我也不知道。」
然後當著他的面,走、開、了。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不知道?「皇甫初雅,回來!」他揚聲命令。
在夾道櫻樹旁的她回眸一笑,「不要。」
兩句話在她身影消失之前飄進他耳裡。
「昨晚你好像是這麼說的──」她輕咳一聲,學他的語調和嗓音。「妳不必聽我的,妳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瞅著她快活離開的纖麗背影,他居然不怒反笑,還朝她吹了聲口哨,她則頭也不回的揚揚手。
她的挑釁讓他心情愉快?是這樣嗎?
望著天際飄移的大朵白雲,他勾唇一笑。
她喚醒了某些沉潛在他體內的細胞,那種自他童稚起就離開他的由衷快樂。
他忽然有個念頭,在這座深宅大院裡,正視他存在的或許只有她一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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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從府邸後門要騎馬出府的他,居然又遇到了皇甫初雅。
看到他,她立即用手遮著眉,一副不想認他的樣子。
「我看到妳了。」他好笑的先開口,不知道怎麼搞的,她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會令他忍俊不住。
「是嗎?那我就不遮了。」她一派自然,放下遮眉的手。「那麼,後會有期了。」
沒頭沒尾的說完,還乖張的對他直揚眉,挑戰他身為人夫的權威。
看到她那副故意的頑劣模樣,他居然又想笑了。
從來沒有想過,養在深閨的丞相之女會是這個樣子,閨秀不是都該像他的姊妹們,看到男人便羞得轉頭就跑嗎?
想她昨夜的表現,從頭到尾連句溫柔撒嬌的話都沒說,嘖嘖,她的性子怎會這麼剛烈?
她,一點也不像個丞相之女……
他驅馬擋住她的路。「慢著,妳要去哪裡?」居然問起她的去處來了,這不是擺明了在意她嗎?不過想必她是不會乖乖回答他的。
「你呢?尊駕又是要往何處去?」清麗的眼眸一轉,鞍上的她果然沒乖乖回答。
令狐狂的黑眸似笑非笑,興味盎然的瞅著他的妻子說道:「渾香樓。」
「這樣啊。」但她卻沒多大反應,還了解的點點頭,「祝你玩得盡興,回頭見了。」
揚起馬鞭,一聲駕,馬兒開蹄。
兩匹駿馬,一黑一白,馬蹄答答的踏出端奕王府,兩邊是高牆,兩馬互不相讓的爭道,幾乎是緊貼而行。
「你沒聽過好男不跟好女斗嗎?」她忍不住說話了。實在捨不得自己從相府帶來的愛馬被他的黑悍馬逼得快走到牆上去了。
令狐狂要笑不笑的揚著唇,「抱歉,我只聽過好漢不吃眼前虧。」
「哦──」她懶洋洋的拉長了音。「那我也只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了。」
她一揮鞭,硬是從他側旁爭道而過,他的黑駿馬受到驚嚇,昂起前蹄哀叫了聲,險險把他拋落地面,幸好他定力夠才不致發生意外。
「妳這是在干什麼?」令狐狂翻白眼瞪著她。
這女人當真是不要命了,饒是再有靈性的馬,不過也只是畜牲,這樣玩法,不怕馬兒野性大發,她自己也被拋下馬背嗎?
對於他的斥責,皇甫初雅半個字也沒聽進去。
她神氣的越過他,策馬狂奔前還回頭對他抬了抬下巴,拋下一句懶懶的應答,「沒干什麼啊,我過得了就行了。」
就說君子報仇,三年不晚,這是昨晚他不顧她意願摟著她睡的謝禮,可是看來他不太喜歡這份禮物哦,哈哈哈……
「小心!」
令狐狂大喝一聲,一條長丈余的青蛇從探出高牆的枝葉上掉到皇甫初雅的白馬頸上,牠體型粗,背鱗光滑,模樣嚇人。
皇甫初雅駭然變色,瞪著那條惡心又恐怖的東西,不自覺打了個哆嗦,唾液迅速分泌,她覺得反胃,不僅想吐,還想尖叫。
「妳不要動!」
令狐狂緊張的看著她,就怕任性的她為了向他證明她的厲害而害死自己。
他可以肯定,那條青蛇是毒蛇,或許就是這陣子已經在開陵城咬死三個人的那條蛇,就連捕快都遍尋不到牠的蹤影,沒想到就藏匿在王府裡。
「鎮定一點,把頭撇開,不要看著牠……」他心驚肉跳的引導她,她卻一點也不領情,非但不聽他的,還天殺的緩緩揚起馬鞭,似乎想做些什麼,看得他心髒幾乎快停止跳動了。
「該死!」他懊惱的咬著牙,對她的叛逆恨得牙癢癢。
原本是要支開她才下手的,現在不下手也不成了,不然今天他鐵定會才新婚就成了鰥夫,整個開陵城還會開始傳出他令狐狂克妻的流言。
他從腰間拔出匕首,刀光一閃便脫手而出,正中青蛇的身軀。
時間好像突然靜止,皇甫初雅張大眼睛,青蛇垂死扭曲的模樣讓她兩只手臂爬滿了雞皮疙瘩。
「妳沒事吧?」令狐狂策馬來到她身後,看到她發呆的模樣,好像嚇傻了,忽然覺得她這副樣子還挺可愛的。
他揮鞭將青蛇掃落於地,又補上一記飛鏢,這下牠不死也不成了。
一陣清風拂過枝頭,葉間發出沙沙聲,皇甫初雅驀然回神,看到令狐狂,這才意識到他救了自己一命。
她撇開臉,粉唇輕啟,強做鎮定。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從小到大最不怕的就是蛇,還曾經有空手同時生擒數十尾毒蛇的經驗,以後不要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了。」
她駕馬離去的姿態毫不領情,但是一離開他的視線,她那兩道英挺的濃眉就皺成一團。
「皇甫初雅,妳到底在做什麼?」她悶悶的哼了一聲,無法饒恕自己的大意。
她怎麼會給令狐狂機會救了她一命?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從頭到尾呆若木雞的白癡表現真像個娘兒們……呃,雖然她本來就是個娘兒們,但她可從來不肯把自己當姑娘家看待。
還有,嫁進端奕王府是奉旨成婚,是皇上的意思,她壓根不想跟令狐狂有任何牽扯。
她不喜歡昨夜那種臉紅心跳的感覺,一點也不喜歡!
她一直是獨來獨往的,在相府裡是如此,她希望在端奕王府裡也如此,不要有人注意她,她根本微不足道。
是啊,她根本微不足道……
倔傲的撇了撇唇,心髒尖緣卻滑過一陣難受的痛楚。
連她親娘都對她的存在感到刺眼了,他又為什麼要用他尊貴的世子之身來救她呢?
不要露出真心,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交付真心的……
從懂事開始,她就一直灌輸自己這樣的想法,日積月累,她的心防根本無法輕易破除。
抹去臉上不爭氣的淚水,她吸了吸鼻子,仰頭讓風吹干眼淚,不想讓人看出她曾偷偷哭過。
即便現在,若她爹娘對她說一句他們愛她,她也不會相信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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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陵河分為南北兩岸。
南岸多半是達官貴人的華麗宅第,北岸則是酒館茶樓,異國商品的集萃地,開陵城裡熙熙攘攘的人潮說明這裡絕對是大英皇朝最繁華的城市,其中尤以御街上那家有著醒目招牌的「一葉知秋樓」最為風雅。
「這位已婚大叔,怎麼不在府裡陪你的新婚嬌妻,反而出來跟我們這些無幸被皇上指婚的自由家伙鬼混呢?」西門惡打從令狐狂走進茶樓就一直把焦點放在他身上,眼底一片閃亮,試圖想研究出些什麼。
開陵城裡,舉凡吃喝嫖賭的下九流行業,西門家族都有沾染,他們橫行霸道,不管人與牲畜,遇到他們都得靠邊閃。
「我像那種把時間花在陪女人閒耗的人嗎?」令狐狂的唇緣叼著一抹譏笑,雖然是坐著,整個人卻像躺在椅中,看起來一派懶洋洋,但卻很傲慢。
「像你令狐世子這樣的英雄好漢當然不屑把時間花在娘兒們身上,但──」西門惡垂涎一笑,撞撞好友的肩,擠眉弄眼的問:「皇甫家的千金小姐長得怎麼樣?身材肯定不賴吧?昨晚洞房爽快嗎?說來聽聽。」
令狐狂斜睨他一眼,「別想。」
「別這樣嘛,人家也是關心你。」西門惡不惜扮隨從,超級殷勤的替他斟酒,繼續當他的包打聽。「聽說皇甫家的長千金美如天仙,生的一對兒女也像娃娃般粉雕玉琢,姊姊這麼標致,妹妹也差不到哪裡去吧?不要這麼小器了,快說來聽聽嘛。」
令狐狂啜了一口酒才慢條斯理的回答,「沒注意。」
事實上他一直在想,成親過後第一天,她不乖乖待在府裡,究竟是到哪裡去了?
他覺得不解,她理該是養在深閨的相府千全,為何他會在她身上嗅到與自己太過相似的孤傲氣息?
早上她明明就很害怕那條青蛇,如果怕的話,哭出來或叫出來也不丟臉,為什麼她硬是壓抑至臉色慘白也不肯把情緒表現出來?
她真的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怎麼可能沒注意?少唬弄我了,難不成她戴著鳳冠喜帕跟你洞房啊?」西門惡雙手環胸,眉梢挑了起來,他才不信。
有誰會不去注意自己娘子的長相?要生活一輩子耶,是美是丑很重要吧?他就不信狂那小子真的那麼豁達。
「你就別問了,你該知道,狂是不會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的。」慕容邪微笑說道。
他是武林第一世家的少主,神采翩翩,高深莫測,從不輕易流露情緒。
聽到慕容邪的發言,西門惡誇張的喊了起來,「可是這個女人不同啊,她可不是普通的煙花女子,也不是過街俗紛,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也是咱們狂少的妻子,我西門惡的嫂子啊!」
慕容邪笑了笑,「就算如此,也不過是個女人,不是嗎?」
「那麼,我可以欺負她嘍?」西門惡壞心眼的問,眼眸閃亮亮的,直盯著令狐狂瞧。
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不然日子多無聊啊。
「隨便你。」令狐狂輕松的靠著椅背,平淡的聲調近乎不在乎。
他知道西門惡這個窮極無聊的家伙連狗都要欺負,但他相信西門惡若想欺負皇甫初雅,可能會被她反咬一口。
想到那個畫面……他的嘴角揚起,彎起不自覺的微笑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