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曉涼對著梳妝鏡,梳理著自己的一頭亂髮。
對於髮型她向來不挑剔,認為短髮俏麗、簡單,方便又適合自己的個性。
可是呢,自從跟伍龍在一起之後,她開始有了想留長髮的念頭。
如果她能有一頭像二姊一樣的秀麗長髮,就可以依偎在伍龍胸前,讓他輕撫著她的長髮,把玩著她如絲、馨香的髮絲,那種感覺一定很羅曼蒂克……
她掉進了少女的粉紅色綺麗幻想裡,門把悄然扭動了,有個纖細的人兒躡手躡足的走了進來,看到正對鏡梳妝的她時,對方驚惶失措的一頓。
「曉、曉涼——」舒麗晚有點慌張的打招呼。
「咦?二姊,這麼早就出去又回來了啊?」舒曉涼不覺有異地問,繼續梳她的頭髮。
「欸……」麗晚含胡其詞的答腔,垂著頭走到色己的衣櫥前,藉著打開櫥門的動作,掩飾臉上的超級不自然。
其實,她是才剛回來,並不是早起出去又回來了。
她在伍獅房裡待了一夜,直到窗外天色變白了、他們才驚覺時間的流逝,兩人竟然相擁著聊了一整夜。
於是,匆匆穿好衣物,她趕忙溜回房,希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沒人知道她整夜不在房裡。
偏偏天不從人願,通常都非得賴床賴到最後一秒鐘才肯起床的妹妹,今天卻這麼早起的在整裝了,而大姊……
她下意識的往舒遠嵐的床鋪看。
不知道大姊有沒有發現她昨晚沒回來,如果大姊知道的話,可就糟了……
「大姊昨晚在客房睡。」舒曉涼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她煩惱的眼神。「伍夫人說,大姊昨晚到藍色酒吧去喝酒,喝醉了,被剛好也在那裡的御臣大哥送回來,伍夫人就暫時安排大姊在客房裡睡,以免吵到我們兩個。」
「這樣啊……」她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大姊昨晚有出去喝酒,不然她就死定了……不不,她在想什麼?她怎麼可以這麼想呢?
舒曉涼端詳著她忽而放心,忽而驚慌的臉部表情,揚了揚眉梢。
「二姊,你情緒好像有點緊繃耶。」
聽到這話,舒麗晚表情又是一僵。
舒曉涼嫣然一笑。「喝杯濃茶會好一點,我去學校嘍!」
她跳著出房門,今天伍龍還是很忙,由司機大叔和保鏢大哥護送她到學校。
其實她跟伍龍提過,她很想自己騎摩托車上課,很多同學都那樣,可是伍龍說什麼也不答應。
他的理由很簡單,他說,在美國長大的她,根本不會騎摩托車,還有,她把路況想得太容易了。
他又說,這裡下比美國,台灣馬路如虎口,如果讓她騎車上學,那他整天什麼事都不必做,光擔心她就夠了。
真有那麼恐怖嗎?
伍龍把她想騎摩托車上課的心願,說成了好像她要挑戰的是無防護裝備跳尼加拉瓜大瀑布似的。
她的同學都騎車騎得好好的,就只有她,每天由黑色大房車送到校門口,前座的保鏢還堅持一定要戴墨鏡,猛一看,還以為她是黑社會老大的地下情婦似的,好突兀哦。
但是現在,他們兩個當中是伍龍說了算,她說的話根本沒份量、沒看頭,說了也是白說。
隨便啦,順著他就順著他,她才不想為這點小事跟他唱反調哩。
她已經盤算過了,她要學著溫柔體貼一點,將來才有可能當一個像伍夫人那樣有著泱泱風範的幫主夫人。
若連這種小事都計較的話,那就太小家子氣了,不是她舒曉涼的作風,這樣也萬不可能變成一個受人愛戴的幫主夫人的。
「天哪!曉涼,你這個敗家女,這支新手機很貴耶!」
午餐時,吳宜潔發現了舒曉涼粉迷人、粉閃亮的新手機。
「好說、好說,是我男朋友送的。」她隨意把手機往吳宜潔面前一晃,笑咪咪的打開信箱看簡訊。
吳宜潔飯也不吃了,撐著下巴歎了口氣。「我真是越來越羨慕你了……」她也長得不差啊,為什麼就沒有曉涼的好運道?
「舒曉涼,昨天你是不是有和一個大帥哥去看電影?」
旁邊的蕭如珊將飲料端過來,加入她們的八卦園地。
「你怎麼知道?」她很大方的承認了。
蕭如珊笑得賊兮兮的。「我跟表姊去看電影,有看到你們,你們好親密哦,那訊個帥哥一直保護著你,好像怕你被人潮碰到後會破掉一樣,真誇張。」
舒曉涼笑得更加春風得意。
「好說、好說,他一向就很疼我,這支手機也是他送給我的,而且是一知道我的手機壞掉就買了喲,絕對不是那種有叫才會動、沒叫就死都不動的白目男朋友……」
「為什麼不用我送你的手機?」
一道興師問罪的男聲插了進來。
三人同時抬頭,看到甯少荊俊臉難看的蹙著劍層,他瞪視著舒曉涼手中的手機,好像它是他的殺父仇人似的。
舒曉涼對他有此一問甚感奇怪。「哪有為什麼,我比較喜歡這一支啊。」而且這是她心愛小龍送的耶。
他雙手環胸站著,臉色益發難看。
現在她是在要他嗎?如果她喜歡的是這一款的手機可以講啊,憑他甯家少爺,有什麼買不起的?
不發一語的陰沉著,他忽然旋身掉頭而去,背影看起來像燃燒著三把怒火似的。
「我的媽呀,這個人怎麼那麼容易生氣啊?」舒曉涼感到不可思議。
要用哪支手機是她的自由吧,他會不會管太多了?
「曉涼,那個甯王子——」蕭如珊潤了潤唇,小心翼翼的說:「他會不會喜歡上你啦?」
「怎麼可能?」她馬上就否決掉這個可能性,而且很不給面子的說:「我才不喜歡他那一型的富家貴公子哩,我只愛我的男朋友,我對他最癡情了,誰也別想動搖我本。」
吳宜潔和蕭如珊同時笑了出來。「我還動搖國本哩,虧你想得出來。」
話是這麼說,可是看到甯少荊一整天都板著張臉,活像曾掉進化糞池裡似的,舒曉涼忍不住找了個時間,跑到他面前找他和解。
「你這個人也不要那麼小氣量嘛,有什麼事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生氣,我承認把手機送給別人是我的錯,可是……」
「什麼?你把手機送給別人了?」甯少荊原本是願意跟她和解的,可是現在他額上的青筋已經快要扭動起來了。
這個該死的丫頭,她一定是存心要氣死他的,才會故意跑來他面前講這些。
「你……你別生氣……」她被他駭人的模樣嚇到了,連忙安撫他。「我知道是我不對,我請你吃飯賠罪,這樣總可以吧?請你務必賞臉。」
他傲然的掃了她一眼,臉色稍稍緩和了下來。「我會賞臉,但是不能太慢,今天就請我吃飯。」
他真的快被她給氣死了,但是奇異的是,他竟然還是渴望與她獨處。
或許是家裡那些人都鬥來鬥去,顯得很陰沉吧,他喜歡像顆小太陽般的她,總給他溫暖的感受。
「今晚?」她的表情有些不情願。
晚上她和伍龍約好要去看夜景的,聽說山頂還有行動咖啡館,伴著星光,很浪漫……
「怎麼,你不願意啊?」他的不悅又開始氾濫了。
她真的很大膽,老是拂逆他的意思,她可知道有多少女生排隊等著他的約會,她竟然還對他們的晚餐之約推三阻四的,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裡。
「好……好吧。」舒曉涼見他又要翻臉了,只好勉為其難答應。
奶油飄香的廚房裡,舒麗晚烤著一盤又一盤的甜點,這些都是要給伍獅吃的。
她從來不知道,可以用如此甜蜜的心情烤蛋糕,只要想著伍獅吃到這些甜點時的滿足模樣,她就充滿了活力,烤得更起勁了。
「麗晚。」
一個沉沉的男性嗓音在她背後冷然的揚起。
她錯愕的轉過頭去。「尚駿哥……」
天哪,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她完全都沒有發覺。
他盯著她。「你心情好像很好?」
剛剛烤蛋糕的時候,她還一邊哼著歌,輕快得像林裡的小鳥。
「嗯……欸……還……還不錯……」她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他的表情看起來好沉肅,她做錯什麼了嗎?
尚駿目光一移,掃向那一盤盤的甜點。「這些東西是要給伍獅吃的嗎?」
她有點慌。「尚駿哥……」
「我的觀察沒錯。」他臉色繃沉,眼神佈滿冰霜。「你果然喜歡那傢伙,我對你很失望。」
枉他一再對她耳提面命,姓伍的那頭浪蕩獅子是個花心大痞子,偏偏忠言逆耳,純潔的她,還是一頭栽進去了。
看他陰鵝的樣子,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她急著想為伍獅解釋。「尚駿哥,你聽我說,伍獅他並不像你想的那樣……」
「不要再說了。」他緊緊握著拳頭,壓抑著快狂暴而出的情緒。
心儀的女人在為另一個男人說話,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忍受的事……麗晚……他心目中高雅的鬱金香,她已經變了。
轉身,他氣惱又氣苦的走了。
「好個無聊的傢伙,他在嫉妒我。」
伍獅一等尚駿走遠,馬上吊兒郎當的現身,還嘻皮笑臉的以惡狼撲羊之姿,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雙手不安分的遊走在她的酥胸之間。
她驚呼一聲,秀顏驀然紅了。「你別這樣……」
雖然已經很晚了,可是她真的很怕有別人會再闖進來,畢竟這裡是廚房啊。
他先偷了她紅唇一記香,才笑道:「那我們回房裡去親熱。」
他快手快腳的把全部點心都掃進一隻塑膠袋裡,拉起她就跑,也不管她身上還圍著圍裙,她跑得髮絲都亂了。
一回到他的房間,他便迫不及待把她摟進懷裡,吻了又吻,宣洩著對她無邊無際的情慾。
「早知道那個姓尚的討厭鬼會去,我就不叫你去做點心了。」滿足了吻她的慾念,他轉而抱怨起情敵來。
晚上的時候,他突然想吃甜點,央求她去做,但等不及想吃的他,興匆匆跑到廚房去採班,沒想到卻冤家路窄,看到尚駿也在那裡,他只好先躲起來。
舒麗晚感到哭笑不得。「你跟尚駿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好像都看對方不順眼呢?」
「八字不合,犯沖。」他撇了撇唇。「不要再討論那個殺風景的傢伙了,甜點好香,我快流口水了,先吃一塊派再說,你做的派最好吃了。」
他隨手把一本厚厚的相簿拿給她。「無聊你可以先看這個,等我吃完……嘿嘿嘿,你就知道累了。」
她笑著白他一眼。「說話總是這麼露骨,真拿你沒辦法。」
坐在床前的地毯上,他大口大口吃著她的愛心甜點,她則目不轉睛地翻看著他小時候的照片,頻頻驚呼。
「天哪!你跟伍龍好像……」
小時候的他們,留著一模一樣的小西裝頭,還穿一樣的衣服,連拍照的表情跟姿勢都一樣,簡直像合成照片。
伍獅理所當然的聳聳肩。「當然,我們是雙生子啊。」
這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還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她還真是可愛耶。
「你爸媽看起來好恩愛……」她凝視著照片微笑。「你們好幸福……」
這樣的全家福,是她夢寐以求的,可惜卻從來未曾享有。
「別多愁善感了,小鬱金香花。」他伸出長臂,將她摟進懷裡,密密訴說著他的理想藍圖。「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的爸媽以後就是你的爸媽,我們的全家福照片,就會多了一個你,我們永遠不分開,永遠永遠……」
「對,吳宜潔的生日……她剛剛才告訴我的……同學們約好要去唱歌……好,我知道了,結束的時候,我會打給你,拜!」
結束通話,看著手裡迷你的粉彩手機,舒曉涼覺得罪惡感十足。
第一次對伍龍說謊,她也是情非得已,因為要跟甯少荊去吃飯,不想他誤會才會說謊,希望他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如果日後她不小心把真相抖了出來,他可以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一次。
「去學校對面那間『老黃牛肉麵』可以吧?」她好聲好氣的與甯少荊打著商量。
她想趕快吃一吃把他打發掉,然後回去與伍龍溫存,好好補償她今天對伍龍爽了的星光之約。
「你說什麼?牛、肉、面?」甯少荊冷冷的瞪視著她。「我看不出你有什麼道歉的誠意可言。」
「牛肉麵不行嗎?」她就知道這位高高在上的少爺沒那麼容易打發的,於是她退而求其次。「那學校旁邊那問『路易十四牛排』可以吧?是牛排喲!」
「哼。」他冷冷一哼。
路易十四的排餐都是一百元有找的那一種,在他眼裡看來,跟夜市的牛排攤沒兩樣,她居然敢開口說要請他去吃那種東西?
「還不行啊?」舒曉涼犯著嘀咕,這個人怎麼那麼難伺候啊,她沒好氣的說:「那學校後面那間川菜館總可以了吧?我辦一桌請你。」
叫十盤菜撐死他、再辣死他,就不信他有多會吃。
「既然你要請客向我賠罪,而我也願意接受你的歉意,那麼就聽我的。」他拿起了書本,微揚起劍眉。「跟我走吧。」
「喂,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客隨主便?」她邊走邊碎碎念,希望他良心發現,在這附近隨便吃吃就好。
「沒聽過。」甯少荊沒理她的抱怨,上了他的高級敞篷跑車就很帥氣的疾駛起來。
舒曉涼緊緊抓著車子的門把,眼瞳瞪得快掉下來了。「哇!你是飛車黨的嗎?」
聞言,甯少荊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笑,單手恣意掌控著方向盤,油門一踩,開得更快了。
「你家不是有幾個臭錢嗎?為什麼要買這種爛車,連車頂都沒有……」因為被狂風吹亂了頭髮,她開始抱怨起來。
「你說什麼?」他的俊臉瞬間黑了一半。
這丫頭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難道她會那麼上,不知道這是最頂級的敞篷跑車嗎?不是有幾個臭錢就能買得起的……而且,嗯哼,她居然說他家有得是臭錢,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舒曉涼俏皮的笑了,對他扮了個鬼臉。「我是跟你開玩笑的。」
看來這傢伙很愛慕虛榮,她只下過假裝認不出他的敞篷跑車,他居然就氣得快發抖了,還一臉陰惻惻的,好好笑哦。
舒曉涼偷偷摸摸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她馬上撥電話給伍龍。
「我已經回到家了……是吳宜潔爸爸送我回來的……對啊,唱得好累哦。」她正好打了個細細的哈欠。「今天就不見面了,我洗好澡就要睡了……嗯……嗯,晚安。」
掛上電話,她垂首默哀地在胸口劃了個十字,嘴裡唸唸有詞。
「原諒我,小龍,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因為×××,所以○○○,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我以後絕絕對對不會再這樣了。」
今晚真的很漫長,可是和甯少荊的晚餐時間,也沒她想像中的那麼痛苦。
甯少荊帶她去五星級飯店的法國餐廳吃排場很大的晚餐,吃完俊,原本是客人的他竟搶著付帳,還非要送她回家不可。
所以,她只好讓他送了,不然依照他那可怕的少爺脾氣,不知道又要擺什麼臉色給她看,為了避免看他的臉色影響了好心情,她就勉為其難讓他送一程,反正吃虧的是他,因為車子跟油錢都是他出的。
其實,今天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收穫。
與他吃過一餐飯後,她覺得好像沒那麼討厭他了,當然不是因為他請她吃法國料理的開系,而是她多少有點可以瞭解他的脾氣為何那麼古怪了。
席問,他不避諱的談到,他是家裡的長子,也是獨子,他的生母已經死了,父親有四個姨太太,個個想做大太太,偏偏沒人生得出兒子來。
於是就這麼鬥來鬥去,把家裡搞得隨時隨地都烏煙瘴氣的,只要他父親一傳出有新女伴,她們就很緊張,唯恐新歡生出兒子來。
他討厭那些只想生兒子的沒腦袋女人,更加厭惡他父親的花心,是他讓他家變得光怪陸離的,也是他把他寵得無法無天,現在的他,只要有人稍不順他的意就無法忍受,他同樣討厭如此的自己……
聽完之後,她才明白,原來追根究底,他是因為得不到家庭溫暖才會這樣難搞。他也滿可憐的,她很同情他。
洗完澡,她又溜到廚房學做點心。
她下定決心,今天一定要學會一種甜點的烘烤方法。
今天她很對不起伍龍,心存傀意,所以想好好補償他,就算犧牲睡眠也沒關係,只希望做出讓他稱讚的甜點來。
忽然,手機在寂靜的廚房裡響起,她連忙接起。
一定是她的小龍,只有他會這麼晚打給她,大概是想她想得睡不著吧,他們今天破天荒沒有見面耶,她也很想他……她情不自禁的彎起唇角,甜蜜的微笑起來。
「舒曉涼嗎?」
當甯少荊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時,她著實嚇了好大一跳,還不敢置信的把手機拿遠一些些,看了看。
沒錯,不是伍龍的來電,是甯少荊,真是見鬼了。
「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她已經忘了晚餐時的融洽了,凶巴巴的質問著他。
「還不簡單,問蕭如珊的。」他似乎覺得她的反應有點大驚小怪,因此又不悅了。「你在做什麼?」
舒曉涼皺了皺鼻子。
蕭如珊也真是的,居然為了男色出賣她,隨隨便便就把她的手機號碼洩漏出去,害她現在還要浪費時問跟他講電話。
「不關你的事,你快睡吧,明天一早就有王老先生的課了。」
那是他們替一位快作古的王姓老教授取的綽號。
「你到底在做什麼?」他又問了一次,好像真的很想知道的樣子。
她不耐煩的說:「做蛋糕啦。」
沒想到她會冒出這個答案,他一愣,心頭猛跳不休。
「你……」他有點遲疑。「是要做給我吃嗎?」她怎麼知道他生日快要到了?
「哈哈,怎麼可能?」她快笑破肚皮了。
她幹麼做蛋糕給他吃啊,自大的人就是這樣,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貼銀,貼些有的沒的。
甯少荊臉色一變,卡的一聲,狠狠的把電話掛了。
「怎麼回事?」舒曉涼莫名其妙的看了手機一眼。
這個人真的好愛亂發脾氣哦。
她什麼都沒說,他也能生氣,像她這種單細胞的人,大概永遠都無法瞭解他古怪的內心世界吧。
她聳聳肩,繼續揉麵團,臉上不知不覺又浮現出溫柔的甜笑,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