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藍寧都在恍惚中度過。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把心思完全放在工作上,嚴御臣在電話中怪裡怪氣的態度讓她很不解,饒是她心思細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是個行動派,對事情很有行動力,但她不是個沖動派,如果他不肯說,那麼讓他獨處一下也好,不必太追根究底。
或許他對兩人的婚事後悔了,所以在要帶她回家的這個重要日子裡,他對她失了約,用的還是很不高明的藉口——他要加班。
在墨爾本的十天裡,他們日夜相守、形影不離,除了那裡的風景真的很美、很值得回味之外,他們熱戀中的熱情才是重點,不管走到哪裡都覺得好玩,不管食物味道如何都覺得好吃。
愛情沖昏了他們,也讓她在浪漫的景致裡,接受了他突如其來的求婚。
閃電相戀、求婚的過程都發生在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們沒好好考慮過彼此是否真要相守在一起,只因愛的感覺太濃烈,想那些問題都太殺風景了。
她很肯定自己愛他,願意跟他過一輩子,縱然大家都說婚姻是戀愛的墳墓,但那也是以後的事。
她說過,結婚需要沖動,她具備了那股沖動,只是不知道他的沖動是否消失了,所以緊急踩了煞車?
她會給他時間的,晚一點再跟他聯絡好了,今天沒有見到他,她已經好想他了,真不敢想像如果他對婚事後悔了,她該怎麼辦?
女人有時候是很傻氣的,當她把身心交給了他,就希望有始有終,披上白紗,讓戀情得到完美的結局……
她停止了胡思亂想,因為看到沈昱廷走進酒吧,大步朝吧台邊的她走來,她打起了精神。
「紅酒采購的順利嗎?」沈昱廷在她面前停下來,看著她微笑。「你當伴娘一定很漂亮吧?有沒有照片,我想看看。」
「再漂亮也漂亮不過新嫁娘。」藍寧嫣然一笑。「新娘會寄給我,到時候再拿給你看。」
「藍寧……」她明媚的笑顏讓他的心一動。「有件事,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藍寧微笑看著他。「什麼事?」
上回他在電話裡留言說有事要跟她談一談,她一直沒抽出時間來,差點都忘了這件事。
「我想正式追求你。」沈昱廷鼓起勇氣表白。
「沈大哥——」藍寧錯愕的看著他,隨即笑開,戲譫地問:「你在開玩笑嗎?我快結婚了耶,現在才說要追我太晚了吧?」
「你說……什麼?」他比她更加錯愕,才多久沒見,也沒聽說她有什麼追求者,她怎麼可能要結婚了?
「我說,我快結婚了。」她笑了笑,唇邊帶著甜甜的笑意。
她從沒想過自己跟沈昱廷的可能性,就算他不是開玩笑,真的想追求她也來不及了,因為她已心有所屬,心裡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
「是誰?你要跟誰結婚?」看到她甜蜜的笑意,他的胸腔瞬間起伏不定,開始相信這是真的了。
「還記得我生日那天,我在這裡吻了一個男人嗎?」她露出貝齒一笑。「他姓嚴,我跟他要結婚。」
聽到她不像開玩笑的話,沈昱廷心急如焚。「婚姻不是兒戲,你這樣太草率了!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你怎麼能輕易把終身交給他,你要想清楚才好!」
那個男人在眾目睽睽的舞池裡敞著襯衫秀舞,根本就不是個正經的男人,藍寧突如其來的吻那男人已經讓他心裡很不舒坦了,現在她居然說要嫁給那個男人?他說什麼都不能接受!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藍寧淺淺一笑。「我為他而心動。」
他氣急敗壞的看著她被鬼迷了心竅的甜蜜笑容。「愛情跟婚姻不一樣!」
「所以我才要嘗試結婚啊。」她還是一臉的笑意盈然,對他反對的態度不怒反笑,從容不迫的回答。
沈昱廷又氣又無奈的看著她,一顆心滿溢著莫可奈何。
都怪他,他懊惱自己沒有加快追求的腳步,才會讓藍寧被別的男人捷足先登。
如果連那個像牛郎一樣的痞子男都可以擄獲藍寧的心,他真不知道自己干麼白等了這麼多年。
羅曼蒂克的法式餐廳裡,嚴御臣與薛天琦對坐著,餐桌上是以美味的海鮮為主菜,佐以法國白酒,氣氛與食物都是上上之選。
「學長,我真的沒想到你會打電話約我出來。」薛天琦抿唇一笑。「其實我曾好幾次打去你公司找你,可是都被你的秘書給擋下來了,我真懷疑你的秘書在暗戀你,所以才一直從中作梗,上禮拜甚至還說你出國了,真是說謊不打草稿。」
嚴御臣聽著對面那假假的女人抱怨,她提到他的出國,害他又想到那個他不該想的女人——藍寧,以及他們在國外那段甜蜜的假期。
他把薛天琦約了出來,人家也很給他面子的盛裝出席,穿一件露得不能再露的露背兼露胸裝,化著精巧彩妝的漂亮五官讓她成為餐廳的焦點,大家一定都很羨慕他的艷福不淺。
可是他還是沒辦法不想藍寧。
此刻她在酒吧裡做什麼?他親口說他不會去酒吧找她,知道他不會出現後,她會通知她的金主到酒吧去找她幽會嗎?
「學長,那天在酒吧看你和藍寧一起出現,我還以為你在追求她哩,幸好是我誤會了。」薛天琦嬌滴滴的柔睨了他一眼。「不過如果你在追求她,我會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他揚了揚眉,不動聲色的問:「為什麼?」
「因為她的追求者很多啊,在學校的時候就是個萬人迷。」薛天琦眼波一轉,聰明的把話題帶回自己身上。「不過現在證明了,萬人迷也有吃癟的時候,學長在意的人是我,我好高興。」
「你快吃東西吧。」
他皺了皺眉頭,把杯裡的白酒一口喝掉,後悔自己一時氣昏了頭把她約了出來,如今請神容易送神難,她沒那麼容易打發。
「你也吃啊。」薛天琦優雅的切著香烤龍蝦入口,愛嬌地說,「學長,下個禮拜三是我爸媽結婚三十周年的結婚紀念日,我打算在藍色酒吧幫他們辦個熱熱鬧鬧的派對,你也來好不好?我介紹我爸媽給你認識。」
嚴御臣蹙起了墨眉,索性放下刀叉,連僅剩的一點胃口也失去了。
這個女人是在跟他作對嗎?
真是天殺的該死!她為什麼要不斷提起有關藍寧的事呢?
嚴御臣扣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夜深了,路旁的行道樹連動都不會動,天氣燥熱的連點風都沒有,幸好晚上沒有陽光,不然鐵定把人給曬昏。
「學長,天氣好熱哦。」薛天琦把領口稍微拉低了點,露出大半個酥胸,用玉手假意揚著風。「身上都有股黏意,人家想找個地方洗澡。」
嚴御臣看了她一眼。
他已經把冷氣調到最大了,車內其實沒有那麼熱,再白目也聽得出來她的暗示。
薛天琦又嬌又美,身材火辣、家世也好,可惜她不是他喜歡的那型,雖然多喝了點白酒,但這點他還分得清楚,不至於對她酒後亂性。
「學長,前面有間賓館——」見他對自己的暗示沒反應,薛天琦索性玉手一指,大膽的說,「我們去那裡洗個澡、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蹙著眉心聽她的建議,腦袋裡在想別的東西。
為什麼跟薛天琦在一起時,他反而更想藍寧?
他和藍寧在酒莊發生關系的那個夜晚,是那麼的順乎自然又美好,兩情相悅的引爆,他想要她而她也要他,絲毫沒有勉強。
不像現在,他好像快被身邊這個女人給強暴了似的,感覺很差。
「學長,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講話啊?」薛天琦見他美色當前居然神游太虛,忍不住大發嬌嗔。
他沉下眉頭,她的抗議像種噪音,聽得他心煩意亂。
找她出來,不就是為了要證明自己可以跟別的女人上床,不在乎藍寧的感受嗎?為什麼死到臨頭卻又躊躇了起來?
死到臨頭……他自嘲的揚起嘴角。
居然用這種形容詞來形容他即將跟別的女人上床的心情。
藍寧是對他下了蠱嗎?讓他對於和別的女人上床猶豫再三。
罷了,他不相信她那麼重要,也不相信自己在愛上她之後就無法跟別的女人做愛,男人不都是獸性的動物嗎?
現在他是對薛天琦沒興趣沒錯,等到了賓館房間,看到她赤裸誘人的胴體時,相信到時他就算想把持,也控制不了自己了。
於是他心一橫,把車開進薛天琦所指的那問華麗的汽車賓館。
「學長……」薛天琦欣喜的把頭靠過去,依偎著他厚實的臂膀,只要過了今夜,她不會讓嚴御臣再次從她手中溜走。
汽車賓館的房間雖然布置得高雅又有情調,但還是有一股濃濃的情欲氣氛,尤其是大剌刺放在床頭櫃上的保險套和那張叫人無法忽視的情趣用椅,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薛天琦脫去高跟鞋,睨了一眼寬敞浴室裡的雙人按摩浴缸。
「學長……」她風情萬種地一笑。「要不要……一起泡澡?」
「不必。」他的俊容開始發僵,這女人實在主動的有點可怕,可想而知她應該已是身經百戰。
「那麼,你先去洗澡。」她曖昧的一笑。
她要享受男人等待她出浴的感覺,先讓他等得有點心急,爆發的欲望才會更加強烈,她有十足的把握,那種滿足感絕對會令他回味再三的。
「好,你先自己看看電視吧。」
她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這麼一來,他可以再多點考慮時間。
他不著痕跡的把手機帶進了浴室,心裡有著自己也不願承認的期待,他根本就希望藍寧會打電話來找他。
薛天琦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進入浴室,直到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才扭開頻道,轉到成人台,制造情欲的氣氛。
等一下換她洗澡時,他就可以先欣賞這些A片了,到她出來時,他肯定會忍不住對她惡虎撲羊。
她得意的一笑,皮包裡的手機響起。
「哈羅!」看到來電顯示,她連忙把電視的音量調小一點。
「天琦嗎?我是藍寧,方便說話嗎?」
薛天琦嬌媚的躺在床上,手指繞卷著長發,低低地笑。「方便啊,你說。」
「我聽店長說,你預約了下禮拜三晚上,要在我的酒吧幫你爸媽辦結婚紀念日派對。」
「是啊。」她還是在笑,手指仍慵懶的維持著繞發的動作,嬌態萬千。
「明天是周末,你應該不用上班吧?」藍寧問道,「晚上有沒有空,要不要來酒吧坐坐,我們可以談談細節。」
「我是很想去,可是今天不行耶……」薛天琦唇角露出一抹傭懶的嬌笑。「你一定不相信,我現在跟誰在一起。」
「跟誰?」藍寧不疑有他,微笑問道。
「蓋天軟體的負責人嚴御臣。」薛天琦噘起性感豐潤的唇,愉快的述說:「我們在賓館裡,他正在沖澡,我們剛剛已經一起吃過浪漫的大餐了,待會兒會更進一步的『交往』,改天我再好好的謝謝你。」
「為什麼……要謝我?」藍寧僵硬的問。
「要不是在你店裡和他重逢,我也沒有機會被他邀約啊,所以我要好好的謝謝你,請你吃大餐。」
彼方傳來薛天琦愛嬌又得意的回答,背景是隱隱約約的女人吟哦聲,充滿刺激而浮動的情欲氣氛。
「我知道了。」藍寧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的處理這件事。「那麼,等你有空再過來好了,派對的細節到時候再談。」
她掛掉電話,感到喉嚨好像困難的梗住,她拿起水杯,大口喝光杯裡的水。
事情還沒有經過求證,她不可以斷然定嚴御臣的罪,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相信薛天琦的片面之詞。
他說加完班要直接回家休息,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如果他沒騙她的話,他現在應該在家裡才對。
她撥了他的手機號碼。
他很快的接了電話。「藍寧!」他的聲音是喜悅的。
「你在哪裡?」她聽到嘩啦嘩啦的水聲,心頭一沉,閉上了雙眼,平靜的問道:「你在洗澡嗎?」
「對……」他遲疑了一下。「我剛回來,在洗澡。」
「你家裡的電話幾號?」她的雙眸還是閉著,唯有這樣,她才不會難受的吶喊出來。「我等一下撥過去找你聊天。」
「不必了,我……要睡了。」
「馬上要睡了嗎?」她心痛的聽著他扯謊……這也不算謊言,他是要睡了沒錯,不過是和另一個女人睡。「我在家裡,我上去找你,今天都沒見面,我好想你,我們聊一聊。」
「我要睡了,明天再聊吧!」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她。
她沉默了一下,握著聽筒的手顫抖著,手指緊緊收縮。「好。」
她掛上了電話,整個人靠在椅中,睜開了眼睛,眼神變得悠遠,眼眶裡有著酸楚的感覺。
為什麼要騙她?為什麼要玩弄她的感情?
如果他還沒准備好要定下來,就不該向她求婚,他們可以做一對不約束彼此的瀟灑情侶,也好過她一心三思的對他、認定了他只屬於她一個人之後,再來發現他的用情不專。
他是不是打算跟她結婚之後,繼續和薛天琦保持男女關系?和他有同樣男女關系的女人還有多少?
她不明白,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他是一個雙面人嗎?
才一個晚上,什麼都變了,對於要帶她回家見長輩的約會,他毫不放在心上,對她的態度冷淡無比,而在同一個夜,又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他真的是在墨爾本說要娶她的那個男人嗎?她覺得他好陌生。
或許現在這個在騙著她,又同時抱著另一個女人的,才是真正的他吧。
她的心,在瞬間急速冷凍,被他傷透了。
手機傳來結束通話的聲音,嚴御臣迅速擦乾身體、穿上衣服,他打開浴室的門,看到薛天琦只穿性感內衣褲躺在床上。
電視裡正播著撩人的成人片,她對他嬌媚一笑,傭懶的模樣很是誘人。
「洗好了啊,那換我嘍……」
誘人的夜正要展開,她已經想好戰術了,絕對要使出渾身解數來使他臣服在她裙下。
「抱歉,我有急事要先走。」嚴御臣打開皮夾,抽出仟元大鈔放在梳妝台上。「這是補償你的車費,我會叫櫃台幫你叫可靠的計程車送你回去。」
「學長!」薛天琦蹙起柳眉急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嚴御巨大步走出房間,在薛天琦錯愕的穿好衣服追出去之前,他已經將車駛離了賓館。
他要去找藍寧,對她說謊,他的心裡實在不好受,他要向她坦白他今夜做了什麼錯事,幸好大錯尚未鑄成,相信她會了解他氣急敗壞之下所做的胡塗事。
在浴室裡接到藍寧電話時,他才終於承認自己有多想她,有多嫉妒她和那個身份不明的男人之間的關系。
他應該當面向她問清楚才對,如果他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無論她過去做過些什麼,他都要接受、包容,而不是和她互別苗頭,弄得兩敗俱傷。
他決定要和她好好談一談,無論是關於她和她的金主,或者關於他和薛天琦今晚那段意外的小插曲,他都不會避諱。
他把油門踩到底,讓銀炫的車身在馬路上飆馳。
自從上次撞到藍寧的車之後,他已經誓言不再開快車了,可是今夜的他歸心似箭,他真的好想好想她!
香茴小店是間極有特色與個性的飾品店,通常只有晚上時間才開門做生意,營業時間從十點到凌晨一點,短得離譜,除非是熟客,否則很難摸到門路進來。
「全部都在這裡了。」
藍寧把殷香茴托她在墨爾本買的東西帶過來,足足有三大箱子。
「我不是說不急嗎,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殷香茴倒了杯金萱茶給好友,促狹地一笑。「今晚不到酒吧了?還是和嚴總要去約會?」
關於嚴藍之戀,藍寧已經在回國後全部告訴她了,雖然滿意外他們會火速進展到要閃電結婚的境界,她還是由衷為這兩個好朋友感到高興。
她很滿意他們如她所料的,在她指定的店鋪相遇,在異鄉點燃愛的火花。
她早就知道藍寧要到墨爾本去當大學同學伴娘的行程,也早寫了清單托藍寧幫她的香茴小店當采購。
後來,她去找嚴御臣時,見到白秘書在替他訂機票,兩個人的班機日期都在同一天。
她靈機一動,寫下清單,也托嚴御臣替她去同一家店采購一樣的東西,目的就是希望他們能有緣千裡去相逢。
「我們……」藍寧用小瓷杯溫著冰冷的手,她看著好友,不打算隱瞞。「可能要分手了。」
長痛不如短痛,幸好他們相戀的時間不久,她相信自己的傷口可以很快愈合。
生命很長,感情不是生命裡的唯一,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絕不可以自暴自棄,也不可以想不開,她最看不起動不動就想不開的人了……
殷香茴英眉一揚。「什麼意思?」
藍寧展顏一笑。「現在,他和別的女人在賓館裡,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所以我要跟他分手。」
殷香茴看著藍寧那過份燦爛的美麗笑容,那是痛急攻心的反效果。
她太了解藍寧了,用笑容取代眼淚向來是她的招牌座右銘,在孤兒院長大的她,就是一直用她的笑容來取代眼淚,才能活得那麼自信。
「你怎麼知道他和別的女人在賓館裡?」殷香茴仍然是那不疾不徐的語氣。
藍寧把幾個小時之內發生的事,用最簡短的方法說了一遍,雖然心痛也沉重,但是最後,她的神色已經顯得非常淡然了。
「我對這段來得太急的感情完全失去了信心,我發現自己不夠了解他,一時的心動並不代表可以和他天長地久,我不想委屈自己忍受他的花心,我會盡快把他忘記。」
殷香茴沉默思忖著。
完全不像嚴御臣平時的為人,他怎麼會約了藍寧去他家裡又爽約,對藍寧態度冷淡之後去找別的女人開房間?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嚴御臣是他們兄弟會裡,對感情態度最嚴謹也最古板守舊的一個,他死都不願輕易談一場戀愛,他害怕對女人負責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可是,這也同時代表了他不游戲情場的態度,他愛上一個女人,就堅持負責到底,即使他沒把這樣保守的想法掛在嘴邊,大家也都看在眼裡。
這樣的他,怎麼會玩弄藍寧的感情?
殷香茴看著神色飄忽的藍寧,有股沖動想打電話回家給她聰明的雙親,讓他們解解這個謎團,藍寧那副堅強的樣子,讓她在心裡搖頭不已。
這小女人,她還不了解嗎?
來這裡之前,藍寧不知道已經流了多少眼淚,就算再灑脫的女人遇到這種事都不可能灑脫的起來,這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不過還好,藍寧會這樣傷心,表示她還在乎嚴御臣。
「再喝杯茶吧。」殷香茴的嘴角藏著隱隱的笑意,為好友再添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