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開羅另類古文物展,絕無僅有的展出,驚艷福爾摩沙
裴心亮啪地一聲合上報紙,清亮的雙瞳倏然興奮地放大。
「這個我一定要去!」
她宜誓般的揚高聲音,慧黠的黑眼珠像星辰般明亮,漂亮的五官神采飛揚。
她向來對古文明遺跡有莫大的興趣,古文明的奧秘永遠是個謎,即使只是參觀,也能讓她感受到古文明偉大的靈魂。
可是,展出的地點在台灣耶,那是個頗為敏感的地方,她若提出要去台灣的要求,會不會惹得父親不開心?
「你要去哪裡?」
裴恩州從工作室裡走出來,四十九歲的他,身高近一百八十公分,高大健碩,曬得黑亮的古銅肌膚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三、四歲,他最得意別人說他和心亮不像父女,而像兄妹。
「爸,你看,開羅另類古文物展耶!這個一定很特別!」
心亮把報紙攤開到父親面前,修長的指頭指著報上那一張張吸引人的圖片,適才有些猶豫的眼眸又亮了起來。
裴恩州只瞥了報紙一眼,寵溺的眸光停留在漂亮的女兒身上,他沒看見報紙上寫些什麼,但是他看見了女兒那顆熱烈的心。
「想去就去吧,就當做是爸爸送你的二十三歲生日禮物。」
他的女兒自小就調皮、膽大,而且擁有豐富的冒險精神,他不可能永遠把她留在身邊,他也不想永遠把女兒留在身邊,孩子大了,本就該有自己的人生。
「真的?」心亮沒想到說服老爸讓她出遠門會這麼容易,畢竟她從來不曾獨自出過遠門,而且,她是大家口中「裴教授的寶貝千金」,老爸真會讓她自己出國去旅行嗎?
「當然是真的。」裴恩州微微一笑,帶點歉然地說:「出去開開眼界也好,跟著爸爸來到尼泊爾之後,你還沒離開過這個地方,爸爸對你真的很抱歉。」
尼泊爾的生活水準不高,以喜瑪拉雅群峰為屏障,是個典型的山中小王國,雖然擁有廣大美麗的自然景觀,但是對一個年輕女孩來,這裡畢竟太貧脊了一些。
「噢!爸!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我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的,我愛這個地方!這裡就像我第二個家鄉,而且我也愛你,我要永遠跟你一起生活在這裡!」心亮由衷地說。
裴恩州笑了,揉揉女兒的頭髮。「傻丫頭,等你找到如意郎君的時候,你就會改變你的想法了,而且爸爸也不想當和未來女婿爭女兒寵的變態老爸。」
心亮撒嬌地抱住父親的腰。「爸!你明知道你永遠不會變成變態老爸,你是世界上最開通的爸爸,我永遠都愛你!」
父親很開通——這是她最寶貝的資源。
自小,她的父親就不會像一般的家長般地管束她,他信任她、愛護她,凡事與她有商有量,紿她足夠的尊重,十五歲那年開始,就把她當個人人看待,他們之間的情感不像父女,反而像朋友。
六歲那年,她隨著父親來到尼泊爾定居,她父親學識淵博、學歷驚人,受聘於國際醫療組織,協助尼泊爾大學的醫學教育。
六歲之前,她一直居住在台灣,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就不停地為國際醫療組織奔波於世界各地,協助醫療開發中國家常見的傳染疾病,並為他們改善醫療設備和體制。
這是一項偉大的工作,父親的社會地位受人尊敬,可是她母親卻不這麼認為。
她的母親是台灣沈氏集團總裁的ど女,出身名門、性情驕縱,她無法忍受丈夫常年在外,不在自己身邊隨時伺候,也不能忍受丈夫的工作比妻小重要,他們總是在爭吵,總是在用言語傷害彼此。
最後,他們終於離婚了。
一個典型有理想、有抱負的好青年與富家千金的浪漫愛情,卻在彼此「因錯誤而結合、因瞭解而分開」之下協議分手。
後來,父親帶著她離開,選擇了醫療設施極為落後的尼泊爾,他向國際醫療組織自薦要在這裡協助大學醫療發展,這份自薦書立即獲得組織的批准,他們欣喜像她父親這樣的優秀人才肯留在物資缺乏的尼國,這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的。
時光荏苒,一晃眼,十幾年的時間過去了,她父親仍舊醉心於醫療研究,也仍舊是單身一人。
而她,也從當年綁著兩條小辮子的小娃兒,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所以嘍,台灣是她老爸的傷心地,那是他與她母親邂逅的地方,也是他們相愛、相戀與分手的地方。
「我好像聽見某人又在對某人灌迷湯了。」
陸磊笑著走進裴家,他是裴恩州的得意門生,同是國際醫療組織的一員,專長骨科,兩年前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願申請跑來尼泊爾從事醫療研究,經常在裴家搭伙,因為裴教授做的中華料理一級棒。
心亮抬眼朝陸磊扮了鬼臉。「某人不必取笑某人,某人在肚子餓的時候,還不是會對某人灌米湯,五十步不必笑百步。」
「陸磊,你來得正好,我們討論一下昨天才寄過來的那份報告書。」裴恩州立即召喚愛徒。
陸磊精神奕奕,揚了揚手裡拿著的一疊資料。「我也有問題要向教授請教。」
心亮笑著搖頭歎氣,但心裡頭暖洋洋的。
「看來你們這一大一小鑽進研究室,沒有一天半天是下會出來的了,我最好自求多福,自己去外面晃一晃才不會無聊。」
「心亮!救命啊!」費娃火箭般地衝進裴家大門,拉起心亮的手,不由分說地往外走。
她是個黝黑但清秀的尼泊爾小姑娘,家裡經營銀飾店,就開在裴家巷口,心亮閒來無事的時候,常去幫她顧店,和那些
從世界各地來的觀光客嘶殺喊價一番,順便訓練自己的語言能力。
「怎麼回事啊?」心亮拖住費娃的手,動也不動,打趣地看著好友的一臉急樣。
「有好幾個日本人來買東西,他們好會殺價,我都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你快來幫幫我!」
心亮嘻皮笑臉地看著費娃。「幫你可以,送我那只你說什麼都不賣的松綠石老戒指,我就立即去幫你。」
費娃愕然瞪大眼睛,隨即氣急敗壞地跺腳。「裴心亮!你居然趁火打劫?」
「費娃,你真聰明,說的完全正確!」心亮開懷一笑,炯亮眸子閃動著像個小孩般的得意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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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台北市立美術館
簡單的墨綠色毛背心搭配藍色牛仔褲,外罩一件運動型的米白外套,心亮斜背著相機,拿著開羅文物展的文宣簡介,背上是一隻小巧輕盈的雙肩背包,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再度踏上她出生的地方,心中有說不出的異樣感受,睽違了十七年,這裡真得變得好陌生哦。
她早已忘記她小時候住的地方在哪裡了,物換星移,一切都改變了,台北市的建築物也和她記憶裡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到處聳立著高樓大廈,車子更是嚇死人的多。
算了,反正她又不是來做尋根之旅的,她只是單純地來看看文物展,她的假期為期十天,十天之後,她就會回到尼泊爾,回到家裡,懶洋洋地睡到太陽曬屁股,然後她老爸會叫她起床,吃他親手熬的稀飯小菜,享受平凡又簡單的小小幸福。
「美啊……」
正當心亮在讚詠著埃及帝王的陪葬品之際,有支手機晃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眼睛接觸到螢幕上的文字。「小姐,請問待會可不可以請你喝杯咖啡?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棒的咖啡館。」
心亮抬起靈動有神的雙眼,看著眼前有著朗朗笑容的男孩。
清爽的短髮,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白色套頭毛衣、卡其色長褲,衣著乾淨又簡單,幾乎在一秒之內心亮就認定了他不是個壞人。
壞人不會來看古文物展,壞人大概會去騙那些有錢人,而她渾身的行頭乏善可陳,看起來就是一副不怎麼有錢的樣子,人家應該不會來騙她才對。
雖然感覺對方不是壞人,可是她答應過她老爸,不可以理會陌生男子的搭訕,既然說都出口了,就要信守自己的承諾。
心亮甜蜜燦爛的一笑,從男孩眼裡看到他對她笑容的神魂顛倒,然後她好笑的搖搖頭。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漂亮,只知道自己很野,她會跟著她老爸和陸磊翻山越嶺去做醫療資源的推廣,也會跟著好友塔安、費娃他們去登山、泛舟、叢林健行和騎大象。
她沒有任何化妝品,唯一的保養品是塔安她媽媽堅持要送給她的乳液,女同學都羨慕她,說她是天生麗質的好皮膚,但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皮很厚,所以才會怎麼曬都曬不黑。
男孩急了,迅速在手機上又打了一排字。「為什麼不行?我不是壞人,我誠心誠意的邀請你!」
心亮歎為觀止的看著他打手機的速度,台灣人都這麼會打手機嗎?
雖然佩服他打手機的速度,但她還是搖頭。
男孩失望的走了,對於初識的她,他眼裡竟然寫著依戀,這是心亮所不能明白的。
她覺得好笑,他們才只有一面之緣而已,他那樣,好像十分扼腕可惜似的,除了打手機的速度很快之外,台灣男孩都像他那麼多情嗎?
將剛才短暫的邂逅拋在腦後,心亮繼續專注地參觀她所喜歡的古文物。
一名身材纖細窈窕的女孩穿著及膝洋裝迎面走來,她步履優雅,烏亮的長髮及腰。
不經意瞥見女子的臉龐,心亮驀然怔住,彷彿魔杖點到,她雙腳不會移動了,對方一看見她,也與她有相同的反應。
良久良久,她們都無法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你是……心采……嗎?」
莊穆的氣氛下,安靜的走道中,心亮忍不住開口。
與她有著一模一樣臉孔的女孩顫抖著點頭,她同樣激動的握緊拳頭。
「哇!我是心亮!我是心亮啊!」心亮撲過抱住女子的雙肩,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眼眶。
她怎麼也沒想到,此行會見到她的雙胞胎姊姊,這是上帝冥冥中的安排嗎?讓她和親姊姊在這塊故土上相遇?
裴心采緊摟住心亮的腰身,眼眶同樣一片淚水瀰漫。「我知道!我知道!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心亮,你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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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適的閱讀咖啡館,窗外是一排美麗的行道樹,時間是台灣的農曆年後,雖然已經快三月了,過節的氣氛絲毫未減。
室內,咖啡館裡有著濃濃的人文氣息,客人都低聲交談著,姊妹兩人,心採點了熱奶茶,心亮點了熱卡布奇諾,啜飲幾口熱飲之後,稍稍平復適才重逢的激動心情。
「姊,你怎麼會來台灣,聽爸說,你跟媽當年就到日本去定居了,你一直住在台灣嗎?媽呢?她也在台灣嗎?」一連串的問題出自心亮口中。
從來沒有思念過母親的她,此刻忽然有種強烈想見母親的慾望。
當年她們雙胞胎姊妹在父母離異後,一個跟著父親,一個跟著母親,雖然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面。
彼此永遠不相見是她們母親沈鬱窈的要求,剛烈的她,無法忍受丈夫對她的輕忽,她要以永不讓他見到另一個女兒做為對他的懲罰。
心采溫婉地一笑,齒如編貝。「你別急,我一個一個回答你的問題。」
「我好不容易見到你,我怎麼能夠不急?」心亮玲瓏剔透的眸子忽然浮起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氣。「姊,我好怕這是一個夢境,夢醒來你就不見了,我永遠也見不到你。」
心采發出一聲悠長歎息。「這是不公平的對不對?不讓我們見面,媽媽太自私了,可是她畢竟是我們的母親,我們不能怪她。」
「她還是那麼美嗎?」心亮好奇地問。
記憶中,她們的母親纖細而美麗,臉上總有精緻的淡妝,即使生下她們姊妹之後,她的身段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她擁有得天獨厚的美麗,然而她的性情也是得天獨厚的糟糕。
心采眨了眨晶眸,嫣然一笑。「媽還是一樣漂亮,一點都沒改變,她現在是很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專長是設計新娘禮服。」
「服裝設計師?」心亮驚呼出聲。
設計新娘禮服……多麼美又多麼浪漫的工作,她還以為她母親這輩子的職業就是做個百分百的稱職千金小姐,沒想到她也有工作的一天。
「爸呢?還在為國際醫療組織工作嗎?」心采微笑問。
對父親印象模糊的她,連父親的工作都是從慈祥的外祖父母口中知道的。
提到敬愛的父親,心亮開懷地說:「爸在國際醫療組織的地位有如天神,他一直孜孜不倦的研究這個、研究那個,一直沒有再娶。」
心采凝睇著妹妹。「媽也一直沒有再嫁。」
一個想法在她們腦中成形,如果……
半響——「唉,他們是不可能的。」
兩人同時否決地歎了口氣,深知那極大的鴻溝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跨越的,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可是她們都沒有把握可以改變她們的父母。
「姊,你住在哪間飯店?你去退房,我們一起住!」
這個想法在她得知心采也是專程來台灣看開羅文物展時就已經有了,心采的假期恰好也是十天,姊妹倆可以趁此機會促膝長談。
「我住在老爺酒店。」心采微笑道。
心亮又是一記驚呼。「我也是!」
真的是太巧了,不愧為孿生姊妹,台北這麼多飯店,居然不約而同挑上同一間。
看來她們的假期是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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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采與心亮在台北玩了三天之後,決定轉戰中部。
她們去旅行社報名了蘆山溫泉之旅,行程結束之後,她們又興致勃勃地搭飛機南下,住在小墾丁裡,享受海風的呼吸。
「我們都是天秤座的,天秤座都是俊男美女喲。」心亮指著天秤星座,一副專家學者的口吻。
柔軟的床鋪,心采與心亮並肩躺著,飯店的天花板上有星空夜景,雖然是手工描繪的,可是栩栩如生,電燈熄掉之後,彷彿真是銀河閃耀的星空。
「真不害臊,居然說自己是美女。」心採取笑著妹妹。
心亮的自信是她所沒有的,她真的很羨意心亮在言談舉止間可以那麼無拘無束,她就缺少了心亮那份瀟灑的率性。
「姊,以前我不覺得自己美,可是見到你之後,我才覺得自己或許真有那麼一丁點美。」心亮一本正經地說。
她好喜歡心采身上那股安逸的氣質,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雖然兩人的面孔和身段幾乎一模一樣,可是感覺硬是不同。
心采笑了。「你在胡扯什麼?我們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嗎?」
「可是你的氣質那麼高雅,而我,我像個野丫頭。」心亮洩氣的說。
剛剛在樓下大廳辦理住房手續,那個替她們提行李的服務生一直在偷偷打量著心采,眼裡寫滿了對心採出眾氣質的欣賞。
「可是我喜歡你這個野丫頭。」心采笑著摟過妹妹,親呢地在她髮梢一吻,表達她的寵溺之意。
「姊,你猜如果媽媽見到我,她會有什麼反應?」心亮想像著。「她是個完美主義者,應該無法忍受有我這麼一個不完美的女兒來破壞她的完美吧?」
心采執起妹妹的手,輕拍著安慰。「媽媽向來追求完美,這是不可否認的事,不過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畢竟你是她的親生女兒,再怎麼不完美,她也會愛你。」
「真的嗎?」心亮明眸一轉,忽然,一個絕妙的想法掠過她的腦海。
「你在想些什麼?」心采敏銳地發現了妹妹眼中某些異樣的興奮光芒,她並不笨,莫非心亮想……
心亮轉動著慧黠又調皮的眼眸。「姊,如果我代替你回去日本,你說媽媽會不會發現?」
「不會吧!你真想這麼做?」心采驚呼一聲。
剛剛她就有預感,心亮會做些別出心裁的事,沒想到她的野心這麼大,居然要玩這麼冒險的遊戲。
「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只要稍微掩飾一下,不會有人發現的,除非你有男朋友,哈哈哈,因為我總不能代替你,跟你男朋友接吻吧。」
笑完,心亮忽然發現心采的樣子不對勁,有點怪怪的。
「姊,你還沒有男朋友吧?」心亮問得小心翼翼。
心采沉默不語,像在考慮著怎麼說話。
心亮做了個要命的表情。「難道你有?」她打量著心怪異的表情。
「沒有。」心悶聲回答。
「那就好。」心亮放下心來,沒有就好辦了,她的計節可以照常實行。
心采為難地看著妹妹,困難的咬著下唇。「可是……我有一個未婚夫。」
「什麼?!」心亮又跳起來。「老天爺!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現在才說?」
原來心采已經是人家未過門的妻子,想必不久的將來也會成為一個小娃娃的母親。
唉——真沮喪,看來她真是太晚熟了,別說男朋友了,就連一次戀愛也沒談過,真是遜呀!
「因為……我不愛他。」心采鼓起勇氣說出口。
心亮更加好奇,她的雙眸瞪得大大的,一臉的匪疑所思。「為什麼你不愛他?」
即使像她們父母那樣的怨偶,當初都經過轟轟烈烈、纏綿悱惻的熱戀,沒有愛情也可以促成一對男女成為夫妻,恆久地在一起生活嗎?
心采幽幽地歎了口氣。「這……說來話長。」
「那你就說啊!」心亮急著催促,她好想知道。
心采斷斷續續講述了一堆,最後心亮總算明白了。
那是一樁以商業利益為考量的企業聯姻,她和男方一點感情都沒有,也沒談過戀愛,她只是照著母親的吩咐乖乖地訂婚。
心亮皺皺鼻嗤道:「如果那個男人尖嘴猴腮怎麼辦?也要嫁嗎?」
心采唇邊掛著一個恬淡的微笑。「媽一向追求完美,不會找個遜色的男人給她的女兒。」
這點倒是不可否認的,心亮同意的點頭。「說的也是哦!那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她對未來的姊夫充滿想像空間,要怎麼樣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才配得上溫雅細緻的心采呢?
「英俊。」心采的回答很簡單,因為她對未婚夫其實也不瞭解。
心亮揚揚眉梢。「那只是外表,我的意思是,他是什麼樣個性的男人?」
心采想了想。
「我只聽說他在商場上冷血無情,吞併小公司絕不手軟,也從來不會賣任何人面子,任何人只要得罪他,都無法繼續在商場上立足,他會趕盡殺絕,也因為這樣,他的家族企業越來越有權勢。」
心亮孩子氣的吐吐舌頭。「聽來很可怕。」
她真替心采感到悲哀,嫁一個那樣野蠻無情的丈夫會幸福嗎?哦!可憐的心采。
她決定了!她要替心采爭取婚姻的自由!她不能讓她唯一的姊姊落人不幸的婚姻之中!
心采幽幽的歎了口氣。「我也很害怕,每天都擔心婚期的來到,我無法想像與他同床共枕會是什麼樣的生活,他……神情總是那麼高傲,言語總是那麼冰冷。」
「難道你們從來不曾親密的接觸過?」心亮疑惑的問。
「確實沒有。」心采無奈地說:「我們在十天前才訂完婚,在那之前,每次見面都有長輩或保母做陪,我從來沒有單獨與他相處過。」
心亮一個誇張的拍額。「我的老天!姊!我真服了你,這樣的婚姻你也敢要?不行!不行!我們來交換身份,我幫你推掉這門婚事,你要去尋找你自己的幸福!」
「可是萬一被發現……」心采的心開始動搖了。
交換身份……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過去這二十三年來她的生活規律而乏味,她的生命需要一些不同的刺激。
「我們可以做的萬無一失。」心亮引誘鼓吹著胞姊。「難道你不想見見老爸?老爸還很帥哦!而且他常把你掛在嘴邊,說你從小就比我乖巧、比我文靜,他也擔心跟著媽媽的你,會被媽媽過度的壓抑。」
「爸爸沒有忘記我……」心采心頭一熱。
那樁以利益為考量的婚姻讓她好沉重,每一想到日後的婚姻生活她就會變得憂鬱,她真的想暫時逃離日本。
終於,心採點了點頭,同意了。
「萬歲!」心亮像孩子般的雀躍。
「可是,你懂日本話嗎?」心采考慮到現實的問題。
心亮胸有成竹地說:「放心!我在大學裡主修外語,而且我想我有語言的天份,日語難不倒我啦。」
笑容同時堆砌在心采嘴角。「我也是主修外語。」「真的嗎?」心亮興奮得快窒息了。
同胞手足的默契使她樂昏了頭,雙胞胎果然心有靈犀一點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