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之後回到飯店房間,程程直覺就想洗澡休息,沒想到袁伊郡送她進房後就不走了。
「好累。」她打開行李,拿出換洗衣物和卸妝用品,打算泡澡之後再好好睡一覺,明天他不知道還要帶她到什麼地方,不養足精神怎行。
「我也是。」
他對她露齒笑了笑,然後脫掉襯衫,裡頭是一件白色純棉背心,接著甩掉涼鞋,很自在的套上拖鞋,最後走到冰箱前打開門拿了一罐可樂,舒服的坐在沙發裡喝。
她看著他一連串的舉動,有點傻眼。「你不回你的房間啊?」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輕松地說:「這裡就是啊,我們今晚一起睡。」
「什麼?」她呆住了,表情如五雷轟頂。
他好笑的看著她。「跟我住同一個房間有那麼恐怖嗎?妳看看妳自己是什麼表情。」
「我我我……我不能跟你一起睡。」她結結巴巴的反對。
他每次吻她都吻得那麼狂野,還手腳齊來,不是亂摸胸部,就是亂摸臀部,她怎麼可以跟他睡在一起?
「可是我只訂了一個房間。」他無賴的說。
「我再去訂一間!」她把衣物用品迅速塞回行李袋,起身就要走出去。
「不行!」他飛身撲過去從身後抱住她,雙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身子,令她不得動彈。
程程掙扎著。「阿郡,你別這樣,我真的不能跟你住在一起,我會被我爺爺打死!」
「他又不知道。」他不痛不癢的說,還湊唇在她耳邊廝磨,享受與她身體貼近的感覺。
老天!這種親密曖昧的姿勢害他都有反應了,今晚他說什麼都不能放她走,就算不能讓她當他老婆,在床上抱抱吻吻也好,聊勝於無。
她蹙著眉心。「可是……」雖是這樣,但……
「別可是了。」他圈住她纖細的腰,野蠻的說:「我答應不會對妳亂來,但是如果妳堅持不留下來,我就立刻打電話回台灣告訴妳爺爺,說妳跟我跑來香港旅行!」
程程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好心陪他來香港,現在卻反被他威脅,世上有這種道理嗎?
「我當然可以這麼做。」他吻著她漂亮的耳垂,從容地道:「妳堅持不肯跟我同房,這樣我跟死有什麼兩樣?既然如此,我干脆豁出去,告訴妳爺爺也無妨。」
「好吧,我——我留下來就是了。」她像洩了氣的皮球,拿他的無賴招術一點辦法都沒有。
為什麼她會愛上他呢?她真的想不明白。
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溫文儒雅的對象最適合柔弱沒個性的她,連她自己也那麼認為。
可是現在呢?袁伊郡和「溫文儒雅」四字根本扯不上邊,他蠻橫不講道理,行事狂野又不羈,這麼一個浪拓男兒真的適合她嗎?
況且他足足小她一歲,爺爺會同意她嫁給一個比她小的男人嗎?他父親是否會贊成?外界又會怎麼看他們的姊弟戀?
一直到沐浴出來,她腦中都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
「阿郡,換你洗。」
她拿著毛巾擦頭發,不經意瞥見他居然連棉背心都脫了,她一怔,對著他發呆。
「干麼這樣看我?覺得我身材很好對不對?」他得意的比了個健美先生的手勢。
程程臉紅耳熱,別開眼不敢再看。
他的身材確實很好,麥色肌膚、胸肌結實,看來他很喜歡戶外活動,所以才會有這一身健康陽剛的身材。
「這樣就害羞,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怎麼辦!到時候我可是會全身脫光光喔!」
他悠哉的取笑她,一邊走進浴室。
直到他洗完澡出來,她臉上的紅潮仍未消退,又看到他圍著一條浴巾就晃出來,心裡不安的臆測著,他裡面該不會什麼都沒穿吧?
「我……我要睡了。」她心慌意亂的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蓋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顆不安的頭顱。
「好。」他無害的對她一笑,又打開冰箱拿礦泉水喝,自言自語的說:「晚上吃那些海鮮太鹹了,好渴。」
程程緊緊閉著眼睛,意識到他把電視關了,接著也關了燈,房裡一片靜默,她心頭越加不安,忍不住偷偷睜開眼睛。
「我來嘍!」
他撲上床壓住她的身子,黑眸閃爍不良笑意,雙手胡亂翻動被子,把被子扯開。
她驚呼一聲,恍如驚弓之鳥,但是想躲已經無從躲起。「你你……你說過不會對我亂來,你你你怎麼可以不守信用?」
「我抱妳、吻妳、摸妳總行吧?」他理直氣壯的說:「只要不越過最後一道防線,妳也不要太嚴格,我是正常男人,妳是我女朋友,總要稍微滿足一下我這方面的需求。」
「不行……絕對不行……」她左閃右閃,躲來躲去,卻還是牢牢的被他壓在身下。
「妳不要躲了。」他把她的雙手拉高,固定在她頭頂,炙熱的眸光透露他的欲望。
程程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只穿著一條內褲,就這樣壓在她身上,生理反應又如此明顯,這叫她如何不躲?
她潤了潤唇,困難的說:「阿郡……如果……如果你真那麼想,你可以叫女人,我不會生氣的,要不然我們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會出事,那就糟了。」
聞言,他濃眉一緊,松開她的雙手。
「妳這個小沒良心的家伙,居然要我叫女人?」他惡狠狠的瞪著她。「我們『出事』會比我叫女人嚴重嗎?或者妳壓根就沒愛上我,所以連這個也可以不在乎﹗」
他的指控令她倒抽一口氣。「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生氣!」
他張牙舞爪地說:「不是那個意思就乖乖讓我抱著妳!不要亂動!」
然後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摟住她,她才知道原來他並沒有生氣,只是做做樣子罷了,害她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身側抱著她,兩腿緊緊夾住她,雙手在她柔軟的胸部不規矩的撫弄,還一邊細吻輕咬她的頸子。
「妳知不知道為什麼當年我硬要妳當我的家教老師?」他邪邪地笑著,兩手循序漸進的探進她保守的睡衣裡。
「不、不知道……」她別扭的僵著身子,無論如何都放松不起來。
他雙手隔著內衣滑上她柔軟的豐盈,賊賊的低笑一聲。
「因為妳的身材是妳們四姊妹裡最好的,尤其是妳的胸部,我早就垂涎很久了,今天總算美夢成真,我真是高興吶!」
她臉一紅,當時只有她是高中生,發育最好也是應該的,他怎麼可以把這個拿來當選家庭老師的標准,太不象話了……
「啊﹗」她驚呼一聲,發現內衣的扣子居然被他解開了。
他笑嘻嘻的望著她又驚又羞的嫣紅俏臉。「穿這種東西不好睡,也不健康,記得以後跟我睡覺時不要穿,知道嗎?」
她紅唇微張,正想抗議——
他食指輕抵住她的唇,嘴角帶著笑。「不要反對,也不准反對,我說這樣就是這樣。」
說完,他低頭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說話,自己則肆無忌憚的上下其手。
他答應了今天不越界,他就會做到,他並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而是一個重諾守義的君子。
不過嘛,今天不做不代表明天不做,最遲明天他就要她變成他的女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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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程程被袁伊郡帶到一間時尚沙龍,總共有三名美容化妝師在她身上塗塗抹抹、頭上吹吹整整,三個小時後,她搖身一變成了一名濃妝艷抹的時髦女郎。
「為什麼我要化這麼濃的妝,我不習慣。」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微露香肩的銀質亮片絲絨裙裝,足踩深紫露趾高跟涼鞋,眼皮上的紫色眼影沾著亮粉,手腕還戴著一大串銀制手鐲,活像要去走秀的模特兒,她原有的古典靈雅全不見了,連自己看了也覺得陌生。
「妳不是怕妳爺爺知道妳跟我來香港嗎?」他得意的對她眨眨眼。「待會首映會上一定有很多媒體記者,妳化成這樣就沒有人認得出妳了。」
程程驚喜的睜大眼睛。
對呵,這樣就沒人認得出她了,她怎麼沒想到呢?
於是她頂著大濃妝,很放心的跟著袁伊郡去看電影首映,首映完後又跟著他到慶功酒會,且多喝了幾杯葡萄酒,微有醉意。
「程程,妳今晚真美﹗有好多色狼直盯著妳看,我差點想一一捏死他們。」
一回到飯店房間,他就迫不及待將她拉進懷裡吻著。
依在他懷中,程程漾起一抹夢樣微笑。「你太誇張了,今天晚上有很多女明星,根本沒有人注意我。」
他盯著她,眸光炙熱。「胡扯,我就從頭到尾只注意妳。」
她笑了,美眸蒙矓。「情人眼裡出西施,那是因為你喜歡我啊。」
「妳醉了嗎?」他的視線離不開她迷人的嫣紅臉蛋,女人喝一點小酒真的很可愛,霎時變得風情萬種。
「有一點。」她的酒量本來就不好,那些葡萄酒又太濃醇,她恐怕沒有辦法洗澡就要直接睡了。
「那麼到床上躺著。」
他溫柔地說,彎身抱起她,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側身躺在她身邊,看著她美麗的長睫毛,還有長睫下的盈盈美目,忍不住吻上她的誘人紅唇。
「阿郡……」
程程本能的閉上眼睛,懵懂的感覺到一股燥熱,俏臉因而更加酡紅。
他吻著她,舌尖探進她溫潤嬌軟的唇齒之中,纏綿地與她口齒交纏,一邊動手解開她洋裝的拉煉,他體內的情潮泛濫,每一個細胞都想要她!
洋裝褪下,僅剩的單薄衣物無法遮蔽她的胴體,而他的欲望節節升高,簡直無法抵擋眼前的美麗誘惑。
他急切的解開她的內衣,胸腔劇烈起伏,欲望已到了臨界點﹗
他揉撫著她的豐潤酥胸,低頭狂熱的吻住她的粉嫩蓓蕾,一手緩緩下滑,輕揉著她的絲質底褲,觸及她令人銷魂的私密地帶。
她紅唇微張,驚呼一聲,慌亂的推開他。
袁伊郡抬起頭瞪視她。「妳不願意給我?」
他欲火焚身,她卻該死的在此時推開他,她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行……我們不行……」她方寸大亂,不知道剛才是不是鬼迷了心竅,才會任由他脫了自己的衣服,發展到這等不可收拾的地步。
「為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問。
他下腹的欲望還沒消退,她的模樣惹得他快發狂,現在又對他說不行,這小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整人了?
她輕咬著唇。「我們還沒有結婚。」
雖然年代開放,但她還是非常保守,認為只有夫妻才可以做這種事,再說她違反爺爺的告誡跟他跑來香港就已經罪該萬死了,又怎麼可以跟他發生超友誼的關系呢?
「這簡單!我們明天立刻就去結婚!」說完,他又朝她撲上去,熱切的吻著她的雪白頸子。
「不行!」她低叫一聲,再度推開他。
「為什麼又不行?」他忍耐的問,更多的情緒是懊惱,因為經過她的二度喊停,他的欲望卻絲毫沒有減退,依然傲然挺立,叫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沒有欲火就算了,他還可以放了她,可是現在欲火難消,難道要他自己來或真去找個女人幫他解決嗎?
她心慌意亂的找著理由。「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了,沒有足夠的了解……」
他挑挑眉。「胡扯!我們認識二十幾年了,從小時候就認識,哪裡不夠了解?我自認非常了解妳。」
她傻眼的眨了眨眼。「那怎麼能算?」
「怎麼不能算?」他理直氣壯的說完後,雙手又開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低頭吻住她的小嘴。
她搖著頭想躲,他索性捧著她的頭一陣狂吻,在她驚呼連連中,不顧一切的扯下她的內褲。
這次不管她再怎麼拒絕他都不停手了,不知道誰說過,女人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對女人就是要來硬的,手段越粗暴,她們就會越狂野……
「阿郡,我們不要好不好?我……我怕……」
她又羞又緊張,雙腿被他分開著,他的男性特征蓄勢待發,她不經意地瞄到一點就已經臉紅心跳,更別說待會還要跟他結合。
「妳放心,不會痛,一點都不會。」他柔聲哄她,輕輕將挺立處朝她推進。
女人在初夜時會痛成什麼樣,其實他一無所知,因為與他有過韻事的女人雖然多,卻沒有半個處子。
「真的不會痛?」她緊張的身軀僵硬,在這方面她無知的像小學生,不但沒有經驗,也不好意思開口問。
「真的不會。」他再也忍耐不住勃發的欲望,瞬間推進。
然後他終於知道女人的初夜會有多痛,因為她的叫聲非常、非常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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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三天的香港行程,程程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裡,這三天為了怕爺爺查問她的行蹤,她很鴕鳥的關掉手機,自我安慰這樣就沒事了。
因此她等於消失了三天,用根指頭想也知道爺爺不會那麼輕易放她過關,若再加上個研研就更糟了,他們都那麼咄咄逼人,她真的無法招架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更別說加起來一起審問她了。
所以她特意選在深夜時分回家,心想這樣起碼可以先逃避一晚,然後明天一大早就出門,這麼一來,她就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在花店裡慢慢編排這三天的行程,以免露出破綻……
不料她一進入華美的客廳——
「大小姐,妳回來啦。」忠伯在沙發裡看大陸劇,一見她便起身相迎,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從年輕時便跟在鍾自封身邊,鍾家四姊妹都是他的寶,他看著她們長大,從粉雕玉琢的小娃兒到亭亭玉立,心裡很是安慰。
戎戎和研研各有歸宿後,眼見她們兩人的丈夫都卓爾不凡,皆是能依靠一生的好伴侶,他便希望性情溫柔善良的程程也能找到好姻緣。
她看著卸任的老管家微微一愣。「忠伯,您怎麼還沒睡?」
不是已經十二點了嗎?他和忠嬸一向早睡早起,不該這個時間還在這裡啊。
忠伯恭敬地說:「老爺特地命我在這裡等大小姐,請妳到書房去見他老人家。」
「唉。」程程絕望的歎了口氣。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看來她再怎麼策畫計量,也斗不過爺爺的老謀深算內。
忠伯溫言道:「大小姐,妳也知道老爺的脾氣有點固執,可是他心裡還是很疼妳的,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們祖孫倆千萬不要起沖突。」
「我知道了,忠伯。」
她無奈的走到書房門口,輕扣門板,推門而入。
「爺爺,我回來了。」她在古董書桌前垂首而立,眼睛看著深藍地毯,心中七上八下的。
如果她是希希就好了,可以跟爺爺沒大沒小的頂嘴,可惜她不是,所以她現在緊張得很。
「妳還知道回來呀?」鍾自封重哼的撇嘴,臉色相當難看。
程程不安的抬起頭。「您怎麼這麼說?」
鍾自封生氣的把一疊照片丟到桌面。「妳看看這些照片,堂堂的鍾家大小姐和男人出入飯店,濃妝艷抹的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程程拿起照片觀看,瞬時方寸大亂。
糟了!爺爺居然派人跟蹤她,把她與袁伊郡三天來的行程都滴水不漏的拍了下來。
「妳還有什麼話說?」鍾自封惱怒的說,「居然為了一個不長進的臭小子欺騙爺爺,妳心裡還有我這個長輩嗎?」
「爺爺!阿郡他沒有不長進,其實他有一份很不錯的事業,他……」
「住嘴!不准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小子﹗」鍾自封獨裁的命令道,「妳以後不准再見他,我要你們立刻斷絕來往!」
程程臉色一白,慌亂的喊,「爺爺!」
昨天她才決定了自己的終身,她要嫁給阿郡,要當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讓他了解家庭的美好,可是這些夢想一下子就被爺爺給推翻了,她該如何是好?
「妳知不知道他有多少風流艷史?」鍾自封板著臉說:「他根本存心欺騙妳的感情,只有妳這個傻丫頭會傻傻的陷進去,居然還跟他跑去香港,等到妳吃虧後悔就來不及了。」
她先是一愕才道:「爺爺,我相信他對我是真心的。」
關於他放蕩的過去雖然她一無所知,但她了解原因,那全是為了氣他父親而做的,並非他天生浪蕩。
「哼,真心?」鍾自封嗤之以鼻的說:「如果妳了解他曾同時和多少女人過從甚密就不會這樣說了。」
程程仍是堅定的看著鍾自封。「那是以前,我相信他現在不會。」
「是嗎?」老人家冷然道,「狗改不了吃屎,我就弄不懂妳這笨丫頭,都已經二十七歲了,又不是小孩子,怎麼還會被他迷惑,妳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不要在一個不值得的人手裡葬送了一生的幸福啊。」
「爺爺,什麼是值得的人,什麼是不值得的人,我已經弄不清了。」她幽幽地說:「過去您曾安排我嫁給一個所謂值得托付終身的人,您說他出身名門望族,學識淵博,性情謙和,是個理想對象。可是結果呢?他在婚禮上棄我而去,選擇的是他的初戀女友,這件事困擾了我許久,您可知道?」
說到最後,她眼裡已滾動著淚珠。
她的新郎逃婚之後,許多報章雜志都大肆報導此事,她逃無可逃,重重的壓力壓著她,每天只能躲在房間裡,哪裡都不敢去。
她真的不懂所謂的「門當戶對」有何意義?
當初那位新郎因為奉父母之命要娶門當戶對的女子,所以只好放棄當化妝品專櫃小姐的初戀女友,改而娶她。
而她呢?則因爺爺根深柢固的門戶觀念,要她嫁給一個她一無所知的男人。
雖然他鼓起勇氣逃婚了,可是卻造成她心頭深深的陰霾,她無法忘懷他逃婚那一瞬間所帶給她的難堪與錯愕,人們的指指點點,所有為婚禮而准備的一切全化為泡影,結婚照、新房、嫁妝、喜宴……所有的東西都變得沒有意義。
為什麼經過那件可怕的事,爺爺還要主導她的婚姻?
如果他要的是門當戶對,袁泰集團和鍾氏集團旗鼓相當,總該可以了吧?為什麼他還要拚命阻撓,令她心裡不好過呢?
看到心愛的孫女如此傷心,鍾自封也眼眶發熱,心痛的說:「程程啊,就因為爺爺錯誤的判斷,耽誤了妳的終身大事,所以爺爺現在更加不能馬虎,不能讓那小子欺騙了妳的感情啊!我怕妳會再度受到傷害,妳懂不懂?」
「我相信阿郡不會傷害我。」她一字一字清楚的說。
「妳這丫頭為什麼非要那小子不可?」鍾自封氣急敗壞又惱怒。「妳再這麼固執,我可以告訴妳,我什麼都不會留給妳,而妳會變成一文不值的窮家女,看看到時候那個小子還會不會要妳!」
程程陡然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為了阻止她與阿郡在一起,爺爺居然如此威脅她。
一時間,書房靜悄悄的,鍾自封像頭發怒的公獅瞪著程程,擺明了要她妥協。
不知過了多久,她眼神不再震驚,轉變成溫和而堅定的看著鍾自封,清晰地說:「那麼我就什麼也不要,我相信阿郡不會因為我什麼都沒有而不要我。」
這輩子,她從沒這麼堅定過,也從沒為自己爭取過什麼,她總是聽話、順從。
可是這一次她非爭取不可,就算一無所有,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