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冽,我告訴你,駿王妃居然要給我爹十萬兩黃金的聘金哪!我爹高興得幾度昏倒,哈,他一定壓根兒都沒有想到我居然這麼值錢。」
紗紗的興奮溢於言表,她認為自己現在是蘭花會裡最幸福的小女人,這份喜悅想當然耳要和她的這班好姐妹分享嘍。
皇甫初雅懶洋洋的掃了那只聒噪的鳥一眼。
「行了,大家都知道你現在鹹魚翻身了,可是今天是兮冽她大哥成親,她很忙,你那些不說也罷的過程改天再說行嗎?」
紗紗還是笑咪咪的。「哎呀,你們不知道,駿王妃真的對我好好,她給了我一堆十輩子都戴不完的首飾,就算看在那些首飾的份上,我也會打從心裡把她當自己的親娘。」
自從誤會冰釋,南宮忍向她求親後,她好不容易才遇到這個五人齊聚的日子,所以她要把她的歡樂一古腦的全向她們傾訴,因為如果沒有她們的支持,也就沒有今日茁壯的她,她之所以能勇敢的向小王妃之路前進,她的這些姐妹們功不可沒啊。
「我們都懂,不懂的是你。」顧衣兒挑挑眉。「兮冽忙進忙出,如果你不要一直抓著她的衣袖不放,她會很感激你的。」
「對!」宋兮冽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順便扯回自己的衣袖。
「是啊,紗紗,喝口茶吧。」白妝丞溫溫婉婉地倒了杯茶擱在她面前,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
紗紗一臉的無辜。「我……我只是想對兮冽表達我的快樂和感激,因為她是把我帶進駿王府的始作俑者嘛,難道這樣也錯了?」
「媽呀!」皇甫初雅一口茶噴出來。
始作俑者?那是什麼形容詞?
「我我……又說錯了?」紗紗小心翼翼地問。
宋兮冽又好氣又好笑。「你沒說錯,而且我們大家都很替你開心。」
「是嗎?」紗紗單純的放心了。「那就好。」
「夫人請各位小姐入座,宴席要開了。」婢女來報,前廳隱隱約約傳來鑼鼓喧天的聲響,想來是新娘子迎過門了。「走吧!去吃個痛快,喝個不醉不歸!」皇甫初雅一馬當先,她向來最喜歡這種糜爛、歌舞昇平的感覺。
「小揚豹叫我帶幾塊他最喜歡的甘露酥回去讓他解饞,也不知道今晚的點心有沒有這一道?我可要留神的看……」紗紗跟著她的姐妹們一塊兒走,邊走邊叨念。
「姑娘!」
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影拉住紗紗,表情就跟他的聲音一樣興奮。
「你你你……你想幹麼!」紗紗瞪著他,這人神出鬼沒,經常出其不意就嚇她一大跳,當真古怪。
而且說來也奇怪,只要她不經意的去某某王府,就一定會看到他出現,難道他是專門幫王府打掃的嗎?
「恕在下無禮。」南宮柏逸欣喜若狂地看著她。「能與姑娘三度相逢真是三生有幸,敢問姑娘芳名?」
這次他學聰明了,一上來就打鐵趁熱先問芳名。
「她叫柳揚紗,南宮世子有什麼指教嗎?」皇甫初雅長手一伸將紗紗護到身後,她瞥了南宮柏逸瘦巴巴的身子一眼,眼裡有著鄙夷。
真是見鬼了,這樣的身材也敢來當登徒子?不自量力。
南宮柏逸一臉寬慰。「原來皇甫小姐也認得柳姑娘,那麼柳姑娘她……」
應該也是皇親國戚吧?他想。
皇甫初雅抬著下巴,高高在上的說:「她是柳家武館的千金,並且已和駿王府的小王爺有婚約,你想怎麼樣?」
她不喜歡這個看起來有點陰鬱的弱小子,晉王府的這位世子簡直就像個幽靈人物,一臉的不健康。
「初雅,別這樣,別這麼凶。」紗紗扯著皇甫初雅衣袖,小聲的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人只是偶爾出現嚇嚇她而已,這樣對他好像有點殘忍。
「柳姑娘,皇甫小姐此話當真嗎?」南宮柏逸的眉宇瞬間鬱結了起來。
「。」紗紗輕輕點了點頭。
她和這個人無冤無仇,應該也沒得罪過他才對啊,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對她的幸福不滿,真是太奇怪了。
南宮柏逸握緊雙拳,感到萬分憤恨。
上天怎會如此擺弄他?
他好不容易看中一名心儀女子,沒想到卻已被南宮忍給捷足先登。
為什麼?為什麼什麼好處都被駿王府給佔去了?他這副病鬼的樣子就是拜駿王爺所賜!他們還想怎麼樣?
柳姑娘應該是他南宮柏逸的理想伴侶才對,憑什麼南宮忍可以這麼走運!目無王法,想要娶誰就娶誰,太膽大妄為了。
他恨,他恨極了!
???
南宮忍與紗紗的婚事如火如荼的籌備中,駿王妃每天都眉開眼笑,柳家武館更是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柳君子認為自己這十多年來的鰥夫總算沒有白當,紗紗雖然沒有娘親,但在他這個好父親的調教之下,端莊、賢慧、優雅兼而有之,今天可以有這麼好的歸宿,他也可以對紗紗死去的娘交代了。
這日南宮忍送紗紗回柳家武館,踅回王府,一進廳堂便見雙親眉宇鬱結、表情沉重的在等他。
「爹、娘。」他尋常問候,心中暗忖,但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異色。
他雙親都是天性開朗樂觀之人,鮮少會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恍似無力挽回,又似扼腕歎息。
南宮賢清了清喉嚨,凝重地看著他。「忍兒,你恐怕得放棄與紗紗的親事了。」
南宮忍一凜。「孩兒不懂。」
他爹不是個出爾反爾之人,況且他知道他們對他的婚事都大力贊成,不可能到了這時候才來反對,事出必有因。
「此事說來話長。」南宮豎歎了日氣。「追憶二十年前,我與兄長感情深厚,你也知曉你伯父一直待我很好,但那件事的發生……唉,所以有些事,即使明知不可為,為父的卻當真不能拒絕。」
南宮忍挑挑眉。「孩兒還是不懂,請爹說得更明確些。」
他爹分明語焉不詳,這令他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南宮賢為難的看著兒子。
「唉,忍兒,其實你也毋需懂,你只要取消與紗紗的婚事即可,我們會對柳家做出補償,其餘的,來日方長,我們再慢慢研究。」
「哎呀,你們父子們別這麼文謅謅的啦,快急死我了。」駿王妃劈哩啪啦的說:「忍兒,事情是這樣子的,你堂兄柏逸前日來提出要求,要你向柳家退婚,他要娶紗紗為妻!」
南宮忍微挑起眉。「真有此事?」
他雖與堂兄不親厚,平時也沒有來往,但對方應該不致會如此荒謬,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才是。
事有蹊蹺。
南宮賢急道:「你別生氣,總而言之是爹不好,忍,你就答應吧!」
他深知兒子沉穩內斂的個性,但若真令他動怒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此事又攸關他心愛女子,更是棘手。
駿王妃等不及的插口,「忍兒,你不知道,二十幾年前,你大伯母在一個漫天大雪的惡劣氣候產下柏逸,當時你爹尚未娶妻,年少貪玩,竟將未足月的柏逸帶出去遊玩,小娃兒本就難以控制,最後弄得柏逸從馬上墜落。
「非但如此,柏逸還受了嚴重的風寒,就此得了難以治癒的咳血症,身子一直不好,二十幾年來,此病一直困擾著他,他身體大大小小的病痛都是因為咳血症引起的,也令他生活得很不愉快和自卑,所以才很少和大家往來。」
南宮忍的眉心因駿王妃的敘述而籠上一層冷冽。
「唉,千錯萬錯,都是爹的不好。」南宮賢深深自責。
這段塵封了二十幾年的往事,原本大家都不願再提了,不料柏逸竟會舊事重提,還拿此事要脅,要他以紗紗來償還他欠了二十幾年的健康。
「王爺,這件事也不能怪你。」駿王妃連忙安慰丈夫。「誰知道這世上竟會有那麼難治癒的病症,這也是大家都不樂見的事啊。」
「難治癒——」南宮忍目光一斂。「換言之,可以治癒。」
南宮賢沉吟了下。「是可以,但相當麻煩。」
「如何麻煩?」
「玉蓮峰頂的水掌籐,開南山百年才開一次的銀露花心,鳳嶼島每隔四年才問世的千根草,以及可遇不可求,從未有人見過的蘿山紅。」南宮賢蹙著眉心道:「除了這四味藥材,最重要的是,懂得融合調配這些藥方的顧神醫早已失蹤於江湖二十年,沒人知道他的下落,就算找齊了這些稀世藥材也於事無補。」
「孩兒知道了。」
撤去冷冽,南宮忍的俊顏平靜無波,像是坦然接受了事實。
「這麼說,你答應了?」南宮賢一則以喜一則以憂。
兒子肯為他償這個人情債,他很安慰,可是破壞了兒子的婚事,他內心又忐忑不安。
「不。」
南宮忍轉身,筆直走出廳堂。
「你去哪裡啊,忍兒?」駿王妃在後呼喚。
南宮贅體恤的阻止妻子道:「王妃,你別喊了,讓他去靜一靜吧,這時候忍兒的心情會很複雜,我們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靜一靜。」
「好吧。」駿王妃無奈的停止呼喚。
她真是不甘哪,到手的兒媳婦飛了,那個柏逸還真是狠,平時默不吭聲的,沒想到一吭起來就要人命。
誰也沒想到,南宮忍沒有回頭,而且,自此消失不見。
???
紗紗愉快的來到駿王府,身份地位既已確定,她現在走駿王府就像走自家後院一樣自在得很。
而且如果她超過兩天以上沒有到王府走一走,駿王妃也會派人到柳家武館把她接到王府,燉燉這個、熬熬那個的給她進補。
而今天呢,她是特地來找忍的。
她已經三天沒見到忍了,她告訴自己這沒什麼,他是核心幕僚,大概又為太子殿下去辦什麼艱難的任務吧,所以沒空找她。
雖然要自己不要太想他,可是忍了三天,還是忍不住想見他的心情,於是就自己跑來了。
「嗨,王妃!」
看見坐在花廳裡發呆的駿王妃,紗紗比了個手勢要婢女們別出聲,逕自喚她。
「紗——紗紗啊。」
駿王妃驚跳起來,臉色有點僵硬,雙眼不復往日的活潑生動。
噢!紗紗來了,萬一給紗紗知道駿王府被逼要退婚之事,那後果……還有忍失蹤的事……老天,她不敢想了。
蒼天!為什麼此時王爺不在府裡?留她一個婦道人家獨自面對此事真是太不仁道了。
「王妃,發生了什麼事嗎?」紗紗難得敏感,但也可以說是駿王妃的表現太反常了,叫人不起疑都難。
駿王妃又是一個大驚跳。「你怎麼知道?!」
紗紗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未來的准婆婆。「我知道什麼?」
「唉——」駿王妃沮喪的歎了口氣,看來她還是不適合說謊。
算了,還是說出來好了,她本來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要她憋著這麼大的事太難受了。
於是,她一古腦兒的將事情的始末全說出來,包括南宮忍從那日就失蹤不見,王府遍尋不著蹤跡之事。
「什麼?!」紗紗震撼得說不出話。
那個干扁扁的南宮柏逸居然喜歡她?太嚇人了。
看來兮冽兄長娶妻那天初雅說得沒錯,初雅說南宮柏逸看中她了,她還斥為無稽之談哩,沒想到被初雅不幸言中。
哎哎,那些都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忍不見了。
他不見了,會去哪裡呢?
???
紗紗二度來到晉王府,不過這回她不是假扮兮冽的婢女,而是堂而皇之的點名找他們的大世子——南宮柏逸。
「柳姑娘居然會親自來找我,我太高興了。」
南宮柏逸出來相迎,一身淺藍綢衫的他,顯得斯文儒雅,完全看不出來逼人退婚的那股霸氣。
紗紗趁著興師問罪的勇氣未消失,一古腦的說:「南宮公子,我今天來找你,只有一句話要告訴你,那就是,我不可能愛你!就算你逼得我無法和忍成親,我還是無法接受你,你死心吧!」
「柳姑娘,你在說什麼?」南宮柏逸十分訝異。
她居然不識抬舉?難道她不知道他們晉王府在朝廷的勢力嗎?她竟不屑當他的王妃?
紗紗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你除了無理取鬧的霸道之外,還耳背。」
她實在懶得重說一遍,這小子偏要充傻裝愣,算他狠。
「我無理取鬧的霸道!」南宮柏逸抬高了聲音,顯然無法接受這樣難聽的評語。
高高在上的他,晉王府的大世子,幾時被人這樣數落過?
「唉,說實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成熟點,你的病又不是忍造成的,他為什麼要背負這個責任?再說,若你真愛一個女人,不是該憑真本事去贏回她嗎?威脅得來的愛有什麼意思?」
南宮柏逸還來不及反應,一陣清脆的掌聲傳來,晉王爺從珠簾後走了出來。
「柳姑娘見解不凡,忍真有眼光。」晉王爺意態輕鬆,欣賞地說。
「爹!」南宮柏逸蹙起眉心,真是反了,他爹不站在他這邊,反而替別人美言,太過分了。
晉王爺直視著愛子,目光溫和。「爹早已告訴過你,感情之事不可勉強,你偏要去為難你叔父,其實這二十幾年來他已經夠難受的了,若說要償還,這也夠了,沒必要賠上忍的幸福。或許真讓你達到目的之後,賠上的會是你自己的幸福也不一定,因為柳姑娘的心中根本沒有你。」
「晉王爺。」紗紗眼裡閃閃發亮,十分感動。
「柳姑娘,你放心,你不想嫁之人,沒人可以勉強你。」晉王爺看著她,「如果有忍的消息,請你立刻通知本王,我們都掛記他。」
「好!」紗紗用力點頭。
幸好晉王爺平時奢華歸奢華,還不是個蠻不講理的人,總算讓她把問題給解決了。
她真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忍,希望他盡快回來,希望!
???
紗紗無精打采的撿拾著院裡乾枯的落葉,冬天就快過去,忍已經失蹤了兩個月,非但音訊渺無,也錯過了他們預定的婚期。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惹的禍,如果她當日不要沒事找事去勸南宮柏逸不要投水,就不會有今天的禍端。
可是忍不知道,她已經自己出面擺平了這件事呀,連晉王爺都認同她的話,她想南宮柏逸對她應該沒有非份之想了,為什麼忍還不回來?
她好想哭啊,如果忍在外面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也不要活了。
淚水悄然滴落在枯葉上,一滴、兩滴、三滴,最後成串落下。
「別傷心了,紗紗。」殷拓飛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他安慰的拍拍她,打鼻裡哼道:「那個臭小子太不像話了,要是他膽敢回來,我一定狠狠揍他一頓為你出氣!」
「別打他,拓飛。」紗紗吸吸鼻子,忍住淚水,好像殷拓飛的拳頭真的已經揍在南宮忍的身上。
殷拓飛急道:「我是在為你出一口氣啊!」
他知道他對紗紗的單戀己經回天乏術,可是他還是放不下她,見不得她傷一點心,掉一滴眼淚。
「大姐!南宮大哥回來了!」
揚龍奔進院來一連迭聲的喊,後頭還跟著揚虎、揚豹,三人全都興高采烈。
「真的?」紗紗一愣,連忙丟下竹簍奔到前廳。
那令她魂牽夢縈的人終於出現在她眼前,兩人見面恍如隔世,南宮忍的風塵僕僕顯而易見,一向乾淨斯文的他,甚至在下巴處長了些許清碴,增添了幾許不曾在他身上見到的獷味。
紗紗奔至駿馬之前,大眼含著淚水,喜極而泣。「你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你!」
這兩個月來,他下落不明、生死末卜,連太子殿下派出的密探都無法尋得他的蹤影,害她幾度猜臆他已遭到不測,鎮夜難以入眠。
南宮忍微微一笑,笑容裡有著篤定。「傻瓜,難道我會丟下你不回來嗎?」
他伸手拉她上馬,直至坐在他身前,紗紗才有了真實的感覺,原來失去他音訊的感覺這麼糟,她再也不能忍受第二次!
「你瘦了。」她心疼的說。
「終日奔波,不瘦也難。」南宮忍不以為意,笑著摟住她腰身。「不過這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什麼意思?」她不懂。
「待會你便知道,我們先回駿王府。」
他馭馬疾馳,一回開陵他便先到柳家武館找紗紗,想必他爹娘也急欲知道他返家的消息。
「小王爺!」帶刀侍衛驚喜地開啟朱紅大門,恭迎他們日夜殷切期盼的小主子回府。
南宮忍抱起紗紗瀟灑下馬,將馬交給馬伕後,牽著她的手,雙雙步入正廳。
正一如往常愁眉不展的駿王妃一見愛子回來,高興得整個人都呆了。
「爹、娘。」南宮忍牽著紗紗向前請安。
「王爺……」駿王妃拉住身邊的駿王爺,喃喃道:「臣妾快昏倒了。」
「忍兒,你終於回來了。」南宮賢也歡喜極了,這兩個月來他常常自責,若不是他那一番話,也不致逼走了愛子。
「原諒孩兒兩個月前不告而別。」南宮忍面對駿王爺,聲音清晰有力。「爹,您說的四味稀世珍藥,孩兒都找到了。」「忍,你太執著了。」南宮賢搖搖頭,歎了口氣。「爹不是說過,即使有了這四味稀世珍藥,少了華佗再世的顧神醫,依然無法根治柏逸的病嗎?」
南宮忍微微一笑道:「爹放心,孩兒已暗訪到顧神醫的下落。」
「這怎麼可能?」南宮賢難以責信。「顧神醫已經消失二十幾年,就算他還在世,依他傳說中的臭脾氣,不可能再為人醫病。」
「這位顧神醫雖然絕跡於江湖之中,但是有個人或許請得動他老人家。」南宮忍說得十分有把握。
「誰?」南宮賢與駿王妃異口同聲,事關兒子的終身大事,焉可等閒視之?
南宮忍從容地道:「紗紗。」
紗紗錯愕的眨了眨眼。「我?」她哪來那麼大魅力啊?
「沒錯。」南宮忍微笑說:「你還不知道吧,顧神醫即是你的好友顧衣兒的爹。」
「什麼?」衣兒的爹是顧神醫?
紗紗感到無法置信。
虧她們幾個平時還沒大沒小,經常把衣兒那位脾氣壞得不得了的爹喚做蒙古大夫,沒想到人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華佗顧,這麼有來頭。
「這太好了。」南宮賢終於綻露笑容。
他欠了二十幾年的人情,心中一直耿耿於懷,這下可以全然放下了,怎不叫他歡喜莫名呢。
「王爺、王妃!」李總管匆匆來報,顯得驚惶失措。
「李總管,何事如此慌張?」南宮賢有些不悅,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不可沒規沒矩。
李總管連忙稟道:「回王爺的話,童姑娘回來了,而且——昏倒了。」
「她回來做什麼?」駿王妃也和李總管一樣,一臉驚慌,還不由自主看向她優秀的兒子。
紗紗完全不在情況之中,她不知李總管口中昏倒的是誰,可是她看到南宮忍的眉宇蹙了起來,事情似乎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