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情濃火 第十章
    路湘身中王十多處深淺不一的刀傷,被拓一緊急送進市區最大的醫院開刀。

    看到一旁被真四用手銬銬住押來的竇尊弼,拓一真有痛揍他的衝動。

    而他也付諸行動了,他朝竇尊弼的肋骨一個揮拳,痛罵道:「你這個混蛋,湘兒要是有事我絕不放過你!」

    「我希望她死。」竇尊弼陰狠地說。

    毅七在一旁連連搖頭。「這傢伙當真欠扁。  「你希望她死,我就先讓你死!」拓一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又對竇尊弼揮拳相向,不能打死他,把他打得半死也好。

    儘管被拓一打得渾身吃痛,竇尊弼還是滿眼不在乎地笑。『』要不是唯恐走漏消息被我父親知道,我早在這裡買黑槍,用槍要讓她死還不容易嗎?她現在算是苟活了。」

    「原來你怕被你父親知道啊。」拓一一副遺憾的表情。「很可惜,我已經通知他了,他正在趕來的途中,他告訴我,他準備帶你這個不肖子去廢掉四肢。」

    其四與毅七對著一眼,對於他的說法想笑又覺得此時不適宜,便強忍住欲進發的笑意。

    竇尊弼的俊臉勃然變色。「你……你竟然通知我父親…你該死!」

    他一生最怕父親,見父親對母親冷淡,他心痛如絞,自己也因母親的關係被父親冷淡,但他又矛盾的一心一意想討父親歡心,如果父親知道他竟然來暗殺那個女人,那麼他棗

    竇尊弼臉色一片慘白,不敢再往下想。

    「怕了?」拓一揪起他的衣領,狠狠地說:「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祈禱她沒事,要不然不止我不放過你,你老爸也不會饒了你!」

    竇尊弼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因此臉色更為慘淡。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的,毅七買了食物飲料,但拓一卻拒絕吃,他滴水不進,只想獲知路湘更進一步的消息。

    他終於體會當日他開刀時,湘兒那時的心情了,原來這種滋味這麼難受,他真恨不得受傷的人是他,在裡面與死神搏鬥的人是他!

    歷經兩個小時的手術,手術室的燈滅了,穿著無菌衣的醫師走了出來。

    面對他們關切的眼神,醫師簡單的說明,「病人受的都是皮外傷,只有幾處傷口較深,我已經為她進行縫合手術,待會病人會轉往普通病房,你們盡量不要干擾她休息。」

    「謝謝你,醫師!」拓一總算放心了,只不過看到竇尊弼的臉,還是有想扁人的衝動,他不悅的哼了聲,「算你沒有泯滅天良,還有點良心。」

    這傢伙歹毒歸歹毒,不過總算知道自己的妹妹不能真的殺掉,下手沒太重。

    拓一對真四、毅七吩咐著,「你們押這個變態狂回去東方盟,這裡有我守著就行了,順便吩咐廚房燉補湯過來。」

    他們兩人點點頭,押著竇尊弼領命而去。

    這夜,拓一一直守著路湘,她的情況雖不危險,但因為受了刀傷,所以夜裡反反覆覆發燒,全賴他悉心照顧,一下子餵她吃退燒藥,一下子為她張羅冰枕,執意不假護土之手,完全親自照料。  

    直到天亮,路湘的情況才慢慢穩定下來,她不再發燒,人也清醒了。

    「拓一……」逐漸清醒的路湘徐悸猶存,她在清風島上一直都是不設防的,怎麼也沒料到竇尊弼會到島上去。

    她還沒完全忘記,竇尊弼是可怕的施暴者,他對她施暴,再加上昨天對她逞兇,她想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她親哥哥那殘酷的嘴臉了。

    拓一輕輕擁她人懷,柔聲安慰著,「你別怕,沒事了,-切有我在,我不會再讓那個混蛋碰你一根寒毛!

    路湘左右張望,不安的問:「他呢?」

    她好害怕竇尊弼又會從病房裡某個地方憑空出現。

    「我把他關起來了。」拓一惱怒地說:「我正考慮要不要把他交給警方,他這種行為已經構成嚴重的謀殺罪,或許讓他吃幾年牢飯他會學乖一點。」

    「交給警方……」路湘蹩著眉心,她知道生父的背景,一個黑道大亨的兒子若是被控謀殺,恐怕此舉會令警方非常「關切」他這位大幫主。

    「你擔心你父親?」他看出她的心意。

    「沒有!」路湘很快否認,內心卻掙扎不已。

    她明明就擔心的不是嗎?為什麼要否認?竇尊弼對她一再造成傷害,事到如今,為什麼她還會為生父設身處地的想呢?

    她是矛盾的,這份矛盾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

    ******

    近午時分,接獲消息的莫荷心由詠三陪著來,菊兒拎著保溫壺跟在後頭,還有數名保鑣殿後保護盟主夫人的安全。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坐在路湘的病床旁,莫荷心實在感到大惑不解。

    竇尊弼居然跑來新加坡殺害自己的妹妹,難道竇幫主跟他兒子之間的關係真的那麼糟糕嗎?

    糟糕到竇尊弼沒有一個發洩的管道,只有來殺妹妹洩恨?

    「您別擔心,我沒事。」路湘虛弱地微笑。

    見她微撐起身子,拓一連忙拿靠枕枕在她腰部。

    看到兒子如此細心,莫荷心忍不住取笑,「拓一兒子,你對媽從來沒這麼孝順過,如此溫柔體貼,太教人嫉妒了。

    拓一勾起一抹笑容。「別嫉妒了,我當然得對湘兒溫柔體貼,難道你不想抱孫子嗎?」

    莫荷心明眸霎時放亮。「你是說——?」

    自從慎兒長大之後,東方家已經很久沒有小嬰兒的聲音了,她還真懷念嬰兒那可愛宜人的奶香氣息哩。

    「沒有、沒有,您別聽拓一胡說。」路湘羞得滿臉通紅連忙否認,她真不知道拓一為什麼要在他母親面前胡扯。

    「現在沒有!但早晚會有。」拓一玩世不恭的說。

    他可沒有誇大,照他們熱惰的程度來看,湘兒不受孕都難,他根本就沒做避孕措施,而她唉,可能純得不知道這回事。

    為了不讓她太年輕就被孩子綁住,也為了和她盡享兩人世界的愜意,以後他們親熱時,他會勉為其難避避孕的,

    雖然他很不喜歡被那層薄膜給束縛,但湘兒才二十二歲,他也該為她想想,她應該不會那麼快想當媽吧。

    「有了再說吧。」莫荷心挑挑秀眉,盯著兒子直笑。「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外頭女人懷的我不要,湘兒肚皮裡的我才承認。」

    拓一沒轍地瞪著母親,這位夫人真是來搞破壞的,在湘兒面前如此說,好像他多風流,和多少女人都有一手似的,他很冤枉,他又沒有特別色,只不過跟所有男人一樣色而已。

    「湘兒,你瞧,他臉都綠了。」莫荷心風涼地說:「老實告訴你,拓一他很風流,歷史多得說不完,在外頭有沒有私生子,這點我真的不敢保證,你跟了他,心臟要強點才行。」

    「媽!」拓一連忙阻止,害怕手段比他還高明的母親把什麼都抖出來,包括他十六歲那年就騙了個十七歲的美學姊上床的事。

    路湘微笑地看著他們母子倆鬥嘴,她好羨慕,真的好羨慕,這份母子親情她從不曾獲得,如果她也有一個母親能讓自己這樣撒撒嬌該多好……

    詠三敲門進房,對拓一簡單地道:「大哥,你出來一下好嗎?」

    拓一心中有數,是「他」來了。

    果然,他一出病房,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背對著他,正在眺望玻璃窗外柔拂海峽的景致。

    聽到腳步聲,男子轉過身,與拓一正面相視。  

    「竇幫主,何時到的?」拓一寒暄道。

    「剛下飛機。」竇保皇中年俊挺的面容威儀凜然,但他眼中的關懷溢於言表。「湘兒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若非事實擺在眼前,他真的很難相信尊弼會來殺害湘兒,他是個徹底失敗的父親,既沒有保護好女兒,也沒有教好兒子,令他傲然的就只有一個竇天門!他的人生還真是殘缺。

    「已經脫離險境了。」拓一冷淡地道,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所以他實在對這個老人沒有好感。

    「那麼,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這是他一直心心唸唸的,他原本就想見女兒一面,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拓一殘酷地表示,「我必須先告知你,湘凡不見得想見你,昨天是我擔心她生命安危,若她的命昨天該絕,我不想她有所遺憾,因為見不見你一直是她最大的猶豫,所以我才自作主張通知你,並非她的意願。」

    「我懂。」竇保皇蹩著眉心,他知道女兒不願見他,這當中夾雜著太多愛恨情仇,但他卻想見她一面,無論她是恨他或不接受他的存在,他都想見她。

    拓一嘲諷地道:「其實,要不是你那恐怖的兒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禍,我也不會把竇幫主你請來。」

    竇保皇經緊了眉頭,沉著聲,「我知道小兒的孽行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謝謝你們沒有報警。」

    拓一哼了聲,「要不要報警我還在考慮,不過在你見湘兒之前,我必須嚴肅的向你說明一件事。」

    竇保皇沉著的看著他,靜待他的下文。

    拓一正色道:「你那禽獸不如的兒子曾玷污湘兒,這件事她很介意,尤其是在知道那傢伙是她親哥哥之後,她更難撫平傷口,我希望竇幫主你言詞小心,別傷了她敏銳的的心。

    「你說尊弼拈污湘兒?」竇保皇大大一震,斷然地說:「不可能!」

    拓一重重咬牙,冷哼道:「我親眼所見,由不得你不信,竇尊弼豬狗不如,不配為人。」

    竇保皇連連搖頭。「萬萬不可能、不可能,尊弼他是…」

    拓一凝視著他。「是什麼?」

    竇保皇臉色沉重,一臉嚴肅地說:「為了不讓湘兒繼續背著這個包袱痛苦下去,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尊弼他是個性無能,絕無可能玷污湘兒。」

    拓一一愣。「性無能?」他這輩子還沒有這麼錯愕過,但這個突變確實教他措手不及。

    「沒錯。」竇保皇點點頭,沉重道來,「因為我對他母親的冷淡,他早熟、敏感,由自小就異常厭惡男女關係,到後來卻演變為懼怕男女關係,這種懼怕導致他對女人一點感覺都沒有,他看過無數名醫,但仍無起色。」

    拓一仍然覺得相當震撼。「真的?」

    「千真萬確。」竇保皇沉痛地點點頭,「因為我的疏忽,所以造成今日行事乖戾的他,湘兒的母親死後,我就一直意志消沉,並沒有善盡做父親的責任,我要為他的行為負上大半責任,所以我懇請你不要報警,把他交給我來處理,好嗎?」

    剎那間,拓一雀躍得想歡呼。

    老天!竇尊弼是性無能,這太好了、太好了!湘凡終於可以真真正正地掙脫出來。

    難怪,難怪那天衝進竇尊弼房裡時,依稀聽到他喃喃自語著,他一定可以起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原來他一直都沒有起來過……哈,太好了,好個性無能,老天還是公平的…

    哦,不對,這對他與湘兒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對竇幫主而言卻是殘酷的,竇尊弼性無能,代表著竇氏到這一代便要絕於絕孫,他千萬可不能表現得太雀躍,否則就很失禮。

    強抑下興奮,拓一擺出一張遺憾萬千的臉。「原來如此,我答應你不報警就是,他就在東方盟裡,我隨後派人將他帶來。」

    霍地,門被推開了,莫荷心與菊兒走了出來。

    眼裡只看到兒子,莫荷心笑盈盈地道:「拓一,我們先回去了,你進去陪湘兒吧,我們明天再來看……啊,竇幫主!」

    她吃驚的看著久違的故人,很快地揚起笑容。

    「荷心,別來無恙?」竇保皇緩緩微笑。「你還是像年輕時一樣那麼精力充沛,謝謝你將女兒送回我手中。」

    「不客氣,反正她早晚也要落入我手中。」莫荷心俏皮地笑道:「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是個好婆婆,不會虐待媳婦的!」

    竇保皇凝重的眼裡霎時有了光彩。「你是說棗」

    「我們快成兒女親家啦。」她微微一笑。「收過去吧,湘兒在裡面,你們父女好好談一談,親生骨肉,沒什麼不能說的,湘凡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她會諒解你的苦衷。」

    竇保皇苦澀一笑。「但願如此。」

    湘兒在紐約甘迺迪機場落荒而走,不肯認他的情景還深烙在他心中,他真的沒把握再見面會是何種情景。

    她,真的會諒解他喝?

    ********

    「拓一。」

    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路湘本能地回過頭.見到來人是誰,她頰上的巧笑嫣然驟然間凝結了,對於再次相見,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湘兒」竇保皇輕喚,他走近床沿,距離她一步之遙凝視她。

    造物者真的很奇妙,女兒出色的容貌與他深愛的女子竟一模一樣,霎時又勾起他心中暖暖的回憶。

    「拓一告訴你的?」她感到有點侷促,不知該如何稱呼他。

    這個男人是她的生父,然而卻未曾盡過養育她的責任,甚至還使得她母親喪命,她該對他心存埋怨的,不是嗎?

    可是為何她對他卻微感同情?同情他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痛失愛人,同情他連聽女兒喊一聲爸爸都來不及就失去襁褓中的女兒,同情他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生活了半輩子,然而心心唸唸的卻是另一個早已魂歸離恨天的女子,同情他……

    同情他什麼?

    太多太多了。

    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為何她會對他有滿腹惻隱之心,強烈地替他感到悲哀?

    「他是個好對象,你要好好把握。」竇保皇由衷地說。

    忽然,他覺得跟她之間沒那麼生疏了,他不知不覺的向前踱進一步,駐足於她床畔。

    路湘垂下睫毛,輕聲地說:「我知道。」

    除了簡單、生疏的對答之外,他們這對分隔二十二年的父女真的無法熱絡交談,或許時間會是最好的調和劑,再給他們多些時間吧。

    「湘兒,我欠你一句抱歉。」竇保皇看著她,緩緩地說:「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讓你開口叫一聲父親,但求你的諒解,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再來紐約一趟,你母親的墳在那裡,我希望你知道,這二十幾年來,我無時無刻不思念著你母親,思念你。」

    他知道一切內情荷心都已跟她說過了,因此他不必再重複,若湘兒可以諒解他,那麼她就會諒解,若她不能,他也無法強求。

    見她沒有回應,他黯然地道:「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你傷勢未癒,我不妨礙你休息了,你好好保重。」

    他轉身往門口走,腳步沉重,欲走還留,因他始終沒有獲得女兒的諒解。

    「爸!」墓地,路湘開口叫住了他。

    竇保皇身子ˍ僵,緩緩回過身去,不敢相信她真的開口叫他。

    「您也要保重。」她淚眼婆娑地說.眼裡泛滿了激動的淚水。「等我傷好了,一定到紐約去找您,請您帶我去為我母親上香!」。

    那聲父親叫出之後,她的心豁然開朗,原來她是那麼渴望喊他一聲爸爸,那麼渴望這份遲來的親情。

    她早就原諒他了不是嗎?早在她知道他是那麼無奈的失去她們母女之後,她就原諒他了,只是她一直不敢誠實面對自己而已。

    竇保皇含淚帶笑的點著頭,他也激動不已,在這裡與女兒訂下來日相見之約,他相信那天將不會太遠。

    *******

    清風島如往常一般雲淡風輕、鳥語花香,路湘沿著海岸線在沙灘上漫步著,她身邊跟著兩隻惡形惡狀的大狼犬,一副家有惡大,生人勿近的模樣,不過他們一人兩犬倒是融洽得很,在沙灘上形成一副溫馨的畫面。

    這裡是路湘養傷的地方,不過現在拓一可不敢讓她再獨處了,即使沒有他陪著,也派子蔚隨侍在旁,若連子蔚也沒空的時候,這兩隻狼犬就派上用場了,它們是她的貼身保鑣,負責捍衛她的安全。

    其實拓一曾要派專門的保錦保護她的安全,可是她不喜歡陌生人一直跟著,那種感覺太不自在了,安排狼犬跟著,她倒是可以接受,起碼狼犬給她的感覺是陪她而不是監視。

    說起來,以前她曾相心過可以擁有自己的寵物,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寵物,龐大又兇惡,令她初見時不覺莞爾。

    幸好兩隻狼犬跟她親熱得很,也很投緣,無論她走到哪裡,它們一定跟東跟西、不離不棄,這點忠心耿耿可就讓拓一非常放心了。

    「東方勇、東方猛,你們的男主人怎麼還沒回來呢?」路湘柔聲問著狼犬。「說好要一起晚餐的,他再不回來可就來不及了,廚子已經開始烤牛排了呢。」

    東方勇和東方猛是拓一給它們取的名字,這名字內含的意義可深遠了,他希望它們勇勇猛猛的保護路湘,不要辜負他的期望。

    狼犬當然不會回答,她微笑地看了眼天邊轉紅的美麗彩霞,繼續溜狗散步。

    最近拓一很忙,她卻不知道他在忙此什麼,大概是東方盟或東方財閥的事吧,反正她不懂,過問也沒用。

    他雖然忙,但每天一定回清風島來陪她共進晚餐,每晚也必定要擁著她才能成眠,從沒例外。

    她知道他現在只有她一個女人,可是他那些弟弟們到島上來做客時,卻都輪流跟她說一句話。

    他們說:「凍方家的頭號浪子終於停止花心,收心了!」

    她不知道拓一以前有多花心,只記得有一次他們在飯店餐廳裡吃飯時,碰到一位衣著時髦的杜小姐,拓一一見到杜小姐,飯也不吃了,就忙不迭拉著她離開,唯恐杜小姐令她不愉快似的,她當時便緘默地想,拓一和社小姐的關係必不

    她介意嗎?

    其實她∼點也不介意他過去的風流清史,這並非違心之論,當她以為自口已被她的親哥哥棗狂人竇尊弼玷污了時,拓一是那樣的體諒她、包容她、安慰她,讓她感覺自己還是值得他愛……

    他都能做到如此無私、如此寬大,又如此深愛她了,她又怎麼會介意他過去區區的幾段感情呢?

    只要他現在心裡只有她一個就夠了,她再無奢求。

    「湘兒!」

    思人人到,拓一昂首闊步地朝她邁進,且笑嘻嘻地對她招手。

    東方勇率先看到男主人,立即歡喜地奔向他。

    走近路湘,他立即摟住她動人的圓潤肩膀。

    「給你一個驚喜,猜猜看。」

    「又買了什麼禮物送給我?」她笑著問,既滿足又拿他沒辦法的說:「我不是說不要再買禮物給我了嗎?你送我的東西已經夠多了。」

    他口中的驚喜已經不是驚喜,他幾乎天天都送禮物給她,有時是一束怒放的天堂鳥,有時是一部新款的復古小車,雖然她不會開車,有時是一套讓她沐浴的香精系列,有時只是一個擺著他英挺相片的相框,強迫她「收藏他」。

    總之,他的禮物別出心裁,而且都不重複,確實大大滿足了她身為女人的虛榮心,雖然滿足,但她可不願他常為了她破費呵,太奢侈了。

    「今天的驚喜不是用錢買的。」他神秘地一笑。

    「到底是什麼?我猜不著!」她微笑地問,可有點好奇了。

    拓一故弄玄虛地說:「我們家裡來了個你最想見的人,猜猜看是誰?」

    「我最想見的人?」路湘抬眼,不解的看著他那一臉得意的笑。驀地,她大叫起來,「公主!是公主來了?」

    他不由得動手捏捏她俏麗的鼻尖,「答對了,小待女!」

    「真的嗎?天哪!」她感到興奮不已。

    她就知道!他總是會帶給她許多驚喜,總是滿足她那許許多多不可能的任務,他的有心讓她好感動!

    「我們快點回去吧!」路湘拉起他的手疾走,她真的迫不及待要見公主了,分別了近半年,這當中發生好多事,她想與公主細說重頭。

    拓一在晚風中接住她身著薄衫的嬌柔胭體,不放手讓她走。

    他磨蹭著她敏感的耳垂,低語道:「我知道你急,可是先別急著回去,我想要你。」

    「現在?」路湘瞪大眼睛。

    「對,就是現在,非常、非常的想!」拓一浪笑地點點頭,玩弄地美麗如緞的激揚長髮。

    她感到為難了。「可是,我現在只想見公主。」

    若依拓一的「實力」,做沒有三個小時他不會放她走,到時都晚了,該睡了,要見公主豈不是又要等明天了?

    他哼了一聲,酸溜溜地說:「我早就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沒有馬雅公主重要。」

    他這個大男人,一直當馬雅公主是他的假想敵,真是可笑得很。

    路湘急著辯解,「怎麼會呢?你們一樣重要!」

    「一樣重要?」拓一的語音不滿意的揚起,他居然只是跟馬雅公主一樣重要而已?

    不行,他非要比馬雅公主更重要不可!湘凡前二十二年的生命裡,這個馬雅公主已經佔了太重要的位置,在她往後的二十二年生命裡,他非得扳回一城不可。

    讓她受孕吧,摟著她動人的嬌胭,拓一很壞地想。

    到時就不信身為她孩子爸爸的他還會只是跟馬雅公主一樣重要,那時他肯定會超越馬雅公主,躍為湘兒心目中的第一重要!

    這個方法令他茅塞頓開,覺得涼風吹拂,真的特別宜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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