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綠心滿意足的由峻峻懷中甦醒,這是她今生睡得最香甜的一次,難怪摩那女子大多不到二十歲就忙不迭的嫁人,原來有夫君相陪的床鋪是那麼溫暖,她好想每天都與峻峻相擁而眠。
「快點,快點更衣,我要帶你到龍宮介紹給我兄長認識。」莫綠興奮又心急的催促著與她同時醒來的峻峻,早點讓大惡龍認識峻峻,那她就可以早點許配給峻峻嘍,她等著做他的新娘!
雖然是同時醒來,事實上峻峻是一夜未眠,當她用她那樣動人的嬌軀貼得他緊緊的,他睡得著才怪。
「有什麼好更衣的?我穿這樣不行嗎?」峻峻不以為然,沒睡飽的他,還有點起床氣。
「你穿這樣……」莫綠打量著他,無可無不可的點頭了。
「好吧,雖然不正式,不過很帥,我們走吧。」
「我不想去。」他懶洋洋的說。
他覺得這樣很奇怪,事實上,他跟她八字都沒一撇,連「一夜情」也談不上,充其量只不過是她在他的床上借宿一宿而已,這樣他就要去見她的家人,未免也太快了。
「為什麼不去?」她瞪大眼睛質問,「那你留在這裡要幹麼?」
峻峻撇撇嘴,也對。
好吧,反正留在這裡也沒事,這裡又沒人請他走秀,他就跟她去龍宮走走也不會少塊肉,就當是彌補他打翻她的珍貴藥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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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綠帶著峻峻愉快的回到龍官,她踏著輕快的腳步,宮裡的侍女和侍衛們都感受到他們的小公主今天心情很好,雖然這是很常見的情形,因為小龍公主幾乎是沒有一天心情不好,但今天的好像特別不一樣,和殿裡那暴風狂雨的氣息形成強烈的對比。
「哈羅,各位,我回來了!」莫綠步履輕盈地走進天龍殿,手裡還親暱不放地牽著峻峻。
「小龍公主……」一見她,大膽、小膽與淑娃如見救星。
莫綠瞪大眼睛,驚呼起來。「天呀,大膽、小膽、淑娃,你們怎麼跪在這裡?是誰那麼大膽讓你們跪在這裡?」
莫綠連忙心疼的想扶起淑娃和大、小膽,卻發見他們硬是跪著不敢起來。
「怎麼了,起來呀,我叫你們起來呀。」她急道,這是怎麼回事?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讓他們跪著的。」莫龍冷冷的聲音場起,瞪著和莫綠手牽手的陌生男子,他雙眼似要著火。
莫綠氣呼呼地問:「為什麼你要讓大、小膽和淑娃跪在這裡?」
莫龍揚起下巴,傲然地告訴她,「因為他們沒將你給看好,讓你不知道野到哪裡過夜去了,這還不該罰嗎?」
莫綠深吸了口氣,原來是因為她,是她連累了他們受罰! 「大惡龍,你別這麼不講道理好不好?昨晚我是去找峻峻,你怎麼可以不由分說就處罰人呢?」
「峻峻……」莫龍睥睨地抬起子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峻峻。「就是這個渾小子?」
一直如置身事外站著看殿外風景的峻峻,直到他被點名,這才意識到殿中不尋常的埡氣氛好像跟他有點關係,他抬眼望向台階上那金碧輝煌的巨大座椅一眼,吸引他注意的卻是椅中之人。
椅中之人張揚著雙眉,姿態放狼不羈,說他英俊挺拔不如說他粗獷豪邁,但他英俊的面容也是不爭的事實,他的俊是屬於極度男子漢的,有獷味。
「我是徐峻峻,你是哪位?」峻峻從容地問,他也是天之驕子,憑他走過的大場面,這點小小場面還嚇不倒他。
「我是龍王。」莫龍嚴厲的銳目緊盯著他看。
「你就是苒苒的弟弟?」
峻峻不置可否地答道:「沒錯。」看來苒苒在這個國家的知名度還不低嘛,大家都認識她。
「原來你就是峻峻,真是久仰大名了,我是狼王駱赫奕,跟苒苒交情匪淺,情同兄妹,我倆時常一起賽馬、打獵、談心與劃酒拳,三天兩頭就會一聚,想必令姐一定跟你提過我吧?」赫奕笑盈盈地迎上去,捉住空檔便一個勁兒地自我介紹。
「沒有。」峻峻的冷淡也和狼王的熱情成正比。
「沒有?」赫奕皺眉,「嘖」的一聲。「哎,她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情同手足,她竟然沒跟你提起我?太過分了。」
「哎呀,狼王哥哥,那不重要啦。」莫綠插嘴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大、小膽和淑娃起來,他們跪久了可是會酸、會疼的。」
「既有今日,何必當初。」莫龍冷冷地出聲,「現在既然懂得關心他們,昨晚你就不該無故失蹤,害他們今天受罰。」
「我說過了,我不是失蹤,我是去找人!」莫綠重申,「我證人都帶來了,你別那麼野蠻好不好?」
「總而言之,深夜離宮就是不對。」莫龍很堅持地說。
「哎哎,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莫綠氣得連連跺腳,可惜疼她的長老爺爺們一個都不在,否則他們定然會幫她。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饒了他們吧。」赫奕綻開自己無往不利的笑容。「有道是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他們都已經受罰了,就算了吧。」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莫龍譏誚的哼了哼,說是這樣說,他還是看在老友的份上妥協下令,「你們起來吧,若再詩小龍公主擅自離宮,有你們受的。」
「謝王!」大、小膽與淑娃連忙起來。
「謝謝狼王哥哥!」莫綠也眉開眼笑地道謝,立即親熱地與大、小膽和淑娃擁成一團,主僕四人喜極而泣。
「赦免他們的是我,他有何好謝?」莫龍沉著臉道:「綠兒,你別高興得太早,我沒有答應你和這渾小子來往,你休想獲得我的同意和這渾小子在一起,這渾小子也不配和你……」
「等等,麻煩一下好嗎?」峻峻開口了,語氣充滿了不耐煩,他冷淡地說:「不要叫我渾小子,我叫徐峻峻。」
莫龍挑起了濃密的劍眉,這渾小子……好吧,徐峻峻,他竟然敢跟自己頂嘴?竟然敢?簡直造反,太大膽了。
看到莫龍那變臉的模樣,赫奕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說真的,我欣賞你,峻峻。」
「駱狼!」莫龍不悅的喝止。
「你就答應讓他們交往吧。」
赫奕微微一笑道:「你看他們,男的英俊,女的俏,這種金童玉女的組合哪裡找?再說,峻峻是苒苒的弟弟,也算是皇親國戚,這不算降低了你們貴龍族的格調,是不?」
「狼王哥哥,你說得太有道理了。」莫綠欣喜若狂,如牆頭草直往赫奕身上倒。
莫龍不情願地站在他的龍座前打量著峻峻,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孩確實很帥氣,又有那麼一點骨氣,難怪莫綠那天真無邪的笨丫頭會迷上他。
「好吧。」莫龍嫌惡地答應了。
莫綠立即歡呼起來,「哇,萬歲!」
頓時,小膽在一旁留下了失戀的淚水,他的小主人有戀人了,他失戀了,嗚……不過,愛是祝福不是佔有,他還是會好好保護她,在暗中默默為她祝福的。
看到莫綠那欣喜的模樣,莫龍酸不溜丟地擰著眉頭,「哼」的一聲。「真是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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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獲得莫龍的首肯,莫綠便整天跟峻峻廝混在一起,除了晚上睡覺時間她會回龍官之外,她跟峻峻就像連體嬰,鎮日行影不離。
莫綠仍當峻峻是他的護龍神,對他又崇拜又愛慕,並執意要與他一起尋寶。
對於這點,峻峻很感冒,但還是陪著她一起瘋,反正人生難得幾回瘋。
現在他與莫綠每天為了挖寶弄得髒兮兮的,由於換洗的在物太少,他也開始穿起摩那國男子那英姿勃發的深色衣飾,他真的很難想像自己曾是從前那個有潔癖又時髦摩登、非名牌不穿的徐峻峻。
現在的他已經開始習慣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莫綠,可是他還是無法理解她怎麼會那麼活力無窮。
每天,她堅持要看到他閉上眼睛她才回去,可是一早他醒來,她又已經來了,他真懷疑她小時候根本就是過動兒,才會活蹦亂跳,一刻都靜不下來。
「峻峻!」
說曹操,曹操到,莫綠三步並兩步的跳進來,早上她就來過了,卻神秘兮兮的說有要事要先離開一下,現在又轉了回來,不知道在變什麼把戲。
「辦好你的要事了?」峻峻譏誚地問。
他想不通自己竟會那麼無聊,就因為早上她離開時不肯告訴他,她要去辦什麼要事,所以他獨自在生她的悶氣。
他竟會跟她計較這種小事?天哪,他才不承認那是因為他愛她、在乎她,他認為一定是因為這裡枯燥的生活太乏味了,所以他閒著沒事幹,才會去介意那種蒜皮小事。
「對呀。」莫綠喘著氣,逕自在桌上倒了杯茶喝,咕嚕咕嚕的連喝三杯,一點也沒察覺到他在生氣,天真稚純又嬌生慣養的她,最不擅長的就是看人臉色這一點。
「那你還回來幹麼?」峻峻奪走她手中的杯子,自己也連喝三杯茶消氣,這少根筋的丫頭,惹惱他了居然還有心情一回來就喝茶?
「找你一起出去玩呀。」莫綠神秘的一笑,挽起他的手臂就走。
「我沒興趣。」他甩掉她的手,刻意冷淡她。
說真的,若不是有莫綠陪著他,每天挖空心思想些新玩意兒來討好他,他真想馬上回台灣去。
這裡根本不適合他,連台電視都沒有,雜誌也沒一本,人民的生活簡單得就像白開水,這種毫無競爭力的他方待久了他會發霉。
他想念他的伸展台,屬於他徐峻峻的伸展台。
算算日子,離他答應麥可哥回台灣的日子只剩兩個禮拜,如果順利的話,他老姐也該要回來了吧,到時候他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見峻峻動也不動,莫綠急道:「哎哎,你一定要跟我去玩啦,人家好不容易我來兩匹外型一模一樣的馬兒,你不去騎騎豈不可惜?」
「馬?」峻峻的興趣來了。
身為都市小孩的地,只騎過一次馬,那是卓律宣的廣告公司情商他客串拍個一輯平面廣告的道具馬,雖然只是一匹普通的棕色馬,不過他一騎上馬背興致就很濃,還發誓要把騎馬學好,只可惜每天忙碌於工作的他,後來根本就抽不出時間去馬場學。
時間一久,就這麼將那次發覺到的興趣慢慢遺忘了,現在再度被莫綠勾起對騎馬的美好記憶。
「對呀,我們快走吧。」莫綠笑盈盈地拉起他的手,提著盛柔為他們準備的野餐提籃。
路上清風拂面,峻峻被莫綠帶到離天神殿最近的一片草原,藍天白雲,綠草如蔭,美景如畫,還沒騎到馬,峻峻的心情就已經好了一半。
兩匹又高又大的美麗白馬正在草地上優遊自在的踏蹄著,駿馬含峻峻眼前一亮,可是他的臉很快的垮下來。
「拜託,這上得去嗎?」他嗤之以鼻,就算白馬乖乖地坐下來,他們都未必上得去,要躍上馬背簡直是天方夜譚嘛,除非她聰明的已經事先準備了梯子。
「當然。」莫綠嘻嘻一笑,她踏上馬蹬,像只輕巧的燕子般,一下子就翻上馬背。
峻峻目瞪日呆的看著這一幕,他不由得不承認,她翻身上馬的姿勢漂亮極了,她是怎麼辦到的?前後不到幾秒鐘。
莫綠清脆的笑了一聲。「峻峻,你也上馬吧,那匹馬是屬於你的,它叫大白兒,我這匹叫小白兒,他們是一對夫妻。」
「我……」他撇撇唇,悶著聲音,真該死,如果告訴她,他根本不會騎馬準會被她笑死,她一直是那麼崇拜他,他的一切都是好的、美的,如果她知道她心目中最完美的護龍神連馬都不會騎,那……
他皺了皺眉,笑話,他幹麼怕她的嘲笑?他又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他也不是那什麼無稽之談的護龍神,何必在乎她的看法,不會騎馬就不會騎,全台灣不會騎馬的男人多得是,會騎才奇怪哩,現在誰慢騎馬呀,開車比較快,就拿他的保時捷跑車來說吧,性能一等一哩……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峻峻粗聲粗氣地道:「你自己騎吧,我不會。」
莫綠睜大眼睛,一臉的惋惜。「你不會?」
但是,她隨即又笑了。「不會有什麼關係,我教你呀。」
莫綠翻身躍下馬背,她把馬韁交到峻峻手中,微笑道:「你現在試看看,只要抓住馬鞍的柄,手扶穩,輕輕的上馬之後再抓牢馬韁就行了,輕點勒住它,別讓它有壓迫感,大白兒是很溫和的,絕不會傷人……」
峻峻在她的輕言鼓勵下躍上了馬背,首次的成功讓他愉悅到了極點,當他開始放鬆馬韁,馬兒慢慢的往前走時,他覺得自己已經是個馭馬高手。
「真是太完美了!」仰望著峻峻的馬上英姿,莫綠由衷地發出讚歎之聲,她渾然忘記自己的騎術比峻峻好上百倍,一心一意只為他跨出的第一步感到欣喜若狂。
她也躍上馬背與峻峻並轡而馳,為了配和初學的他,她刻意放緩馬的步伐,讓他可以一邊騎馬,一邊與她交談,這樣她更可以隨時指點他一些騎馬的技巧,讓他騎得更好。
當峻峻騎得正高興,轉頭就見莫綠滿眼的欣喜與對他的依戀,他心頭突然掠過一陣自己也不知所以然的急促心跳。
她的性情那樣美好,他竟從未曾發掘到她這方面的優點,當她知道他不會騎馬之時,非但沒有嘲笑他,反而溫柔的鼓勵他,她不尖銳,對人也從不刻,薄,她只是粗魯了點,粗暴了點,粗心了點而已,她天真、善良,待人又熱忱,一點狡詐之心也無,她的赤子之心跟都市的女孩截然不同。
說愛還談不上,不過,他好像真的有點慢慢的喜歡上這個當初他嫌煩又嫌累贅的小暴龍了。
騎了數十圈之後,太陽慢慢轉為炙熱,兩人都感到有點累,他們下了馬,讓馬兒在草地上休息,兩人則攜手到樹蔭底下並坐著,莫綠取出餐籃裡的食物,倒了杯飲品遞給峻峻。
「渴了吧,這是我國自產的白果酒,沒什麼酒精濃度,但是很香醇,你嘗嘗看。」
峻峻飲了一口,沁人的芳香,果然醇濃又無酒味,水果的香氣繚繞,這算是很成功的雞尾酒。
「好喝吧?」揚起眉,莫綠邀功地問。
峻峻淡淡地道:「還可以。」他還是吝嗇給她讚美的。
「峻峻,我們明天到翠天湖游泳如何?天然的溫泉,不但有療效,還不怕會傷風生病,我一早就來接你。」
「嗯。」他無可無不可的答應。
跟莫緣在一起真的很……很奇怪,也很特別。
以往都是他去接送那些與他交往的女孩子們,可是現在卻反過來,每每都是莫綠一早來接他,晚上她又自己回龍宮。
其實她的性格並沒有那麼嬌,她雖是千金公主,貪玩了一點,但卻很有獨立自主性,一點也不需要麻煩到他,她的性格讓他耳目一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愜意。
莫綠倚著峻峻嘰嘰喳喳地道:「我告訴你,峻峻,昨天我回龍宮的路上,遇到一隻迷路的小松鼠,我好心把它帶回寢官,活潑好動的地卻把整座寢官弄得天翻地覆,侍女們披他的頑劣嚇得半死,尤其是淑娃,她跳上桌子不敢下來,還是小膽把她給抱下來的,一想到淑娃蹲在桌上那拚命發抖的模樣,我就不由自主的想笑……」
她銀鈴一般的笑聲在草原上迴盪,有峻峻陪伴她的日子,她每天都覺得很開心,所以連只普通松鼠鬧出的趣事都可以逗得她哈哈大笑,只因她的心情真的太好了。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的,你們居然大膽的敢在這裡飲酒作樂,成何體統?」
一名黑髮過腰的年輕男子怒目斜眉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將寧謐美好的氣氛一下子破壞殆盡。
峻峻吃著餐籃裡的糕餅,不置可否的看了冒出的男子一眼,這是誰呀?長得是很好看啦,但一臉的扭曲與憤恨,好奇怪的人。
「霍薩斯……」莫綠的眉毛皺了起來,真是倒楣,怎麼會在這裡遇上了他,看來他們要快走才行。
霍薩斯睥睨地瞧著峻峻,一臉不順眼,「哼,莫綠,我聽說你整天和個野男人廝混在一起瘋,原來就是這其貌不揚的小子。」
莫綠讓他太沒有面子了,他是高高在上摩那君王的弟弟,人稱小王,他喜歡莫綠是人盡皆知的事,可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拒他於千里之外,他原本以為是她對感情還沒開竅,所以耐性地等著她長大成熟,可是現在她居然戀愛了,還是和個異邦人,這怎不叫他氣惱羞憤?
「霍薩斯,你講話客氣點,他可是你王嫂的弟弟。」莫綠立即護著峻峻。
「王嫂的弟弟又怎麼樣?
雷薩斯「哼」的一聲,醋氣沖天地道:「現在他佔有你,就是我的情敵,我要跟他一決生死!」
「你不要亂來!」莫綠急了,霍薩斯的瘋狂性格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真怕他會對峻峻不利。
霍薩斯拔出長劍,氣勢萬於地以劍尖直指峻峻的俊臉。「臭小子起來,我要和你決鬥,贏的人便可將莫綠帶走,輸的人滾一邊去!」
峻峻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神經病。」
看來摩那國沒什麼法律,這人身上居然可以帶刀,還隨意找人決鬥,他簡直是瘋了。
看著峻峻那一臉懶得理霍薩斯的樣子,莫綠不由得笑了出來。
「霍薩斯,你看到了,他不想跟你決鬥,你快走吧,你的長劍萬一傷了人,你知道你父王不可能饒你的。」
霍薩斯將長劍一扔,挑釁地說:「那我們就徒手搏鬥!小子,我外婆說你一天到晚咳,莫綠才把她最珍貴的藥汁給了你,哼,你喝了莫綠的奇珍異藥又如何?今天我就看看你這瘦瘦開弱的病小子能不能贏得了我!」
莫綠氣急敗壞地道:「峻峻你別理他,他瘋了,胡言亂語……」
峻峻卻站了起來。「好吧,我們就打一架,讓你知難而退。」
他可不喜歡人家說他是病貓,那太污辱他了,他外型叛逆,在高中時代就是出了名的打架王,打遍學校前後左右四方的各校壞學生均無敵手,也因為這樣,他不喜歡讀書,沒進大學,卻走上了令他人生更加璀璨的伸展台。
看到峻峻居然選擇打架而不直接對他投降,霍薩斯相當不悅地道:「臭小子,你很快就會跪在地上向我求饒。」
「笨傢伙,這句話是我要向你說的。」峻峻不痛不癢地回敬一句。
「可惡!你居然敢叫我笨傢伙?」霍薩斯發狂了,他對峻峻撲了過去,眉毛兇惡的擰在一塊,拳頭直直地朝峻峻的下巴進擊。
「天哪!」莫綠簡直不敢相信她這輩子會有男人會為她打架,可是這並不好玩,峻峻說他是靠臉吃飯的,雖然她不懂那是什麼意思,可是她萬萬不能讓霍薩斯傷了峻峻的臉,否則他鐵定會很傷心。
「我要揍你、揍你!看你這個外國人還敢不敢搶我的莫綠!」霍薩斯全身燃燒著醋意,抓住峻峻的肩,當頭就是一拳。
「莫綠不是你的!是我的!」峻峻也反擊了,他的拳頭如閃電般揮過霍薩斯的臉,給他重重的一拳警告。
「峻峻……」一時間,莫綠又驚又喜,比有男人為她打架的震撼還大,峻峻居然承認她是他的,她太高興、太歡喜了!
「你打我的臉?」霍薩斯的聲音揚高了,氣急敗壞的發抖著,那模樣看起來可怕極了,好似離崩潰邊緣不遠矣。
「難道你不知道,這就是打架!」峻峻的第二拳又揮了出來,霍薩斯無處可躲,被他打中了英挺的鼻樑。
「可惡!」霍薩斯躍身而起,他迅捷地拖住峻峻的腳,峻峻栽了下去,他狠狠的跨坐在峻峻身上,連揍了峻峻的胸膛幾拳。
峻峻出拳抵擋,在霍薩斯瘋狂出拳的同時,他的拳頭又痛揍了霍薩斯的下巴。
「噢!」霍薩斯吃痛,眼睛、鼻子、嘴巴全皺成一團。
兩人打得難捨難分,峻峻是愈打愈看這瘋狂的傢伙不順眼,霍薩斯則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絕不放過他最憤恨的情敵!
從太陽當頭打到太陽下山,莫綠無大地跪在草地上看他們你揪我的領,我扯你手臂,她真替他們擔心,這場架至少會讓他們在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的。
終於,他們的拳頭都漸漸鬆軟了,揍對方的架式也不再那麼狠絕,就像臨終的人在拖時間,現在只是誰先喊停的時間問題,根本已經無法分出勝負了。
「你……你居然可以跟我打這麼久……」霍薩斯氣喘如牛,他自認他的拳頭在摩那境內是最硬的,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想修理人,卻讓他碰上了個強中手。
峻峻皺著眉毛,斷斷續續地道:「咳……你這個無禮的傢伙知道了吧,莫綠我……不會讓給你……」
霍薩斯「哼」的一聲。「哈,這……不是你能央定的,我要定……莫綠了……」
「別打了。」這場面實在慘不忍睹,莫綠到這時才出手喊停,她輕而易舉的分開峻峻與霍薩斷。
「小白兒,過來!」她吹口哨叫喚其中一匹白馬,命馬坐下去,將傷痕纍纍的峻峻給送上了為背,她自己也迅捷地翻身上馬,帥氣英挺地坐在峻峻身後以防他落馬。
莫綠一臉不捨地道:「霍薩斯,我的大白兒就委屈點留給你了,你自己回王宮吧。」
原來,她不捨的是她的馬。
馬蹄聲答答,峻峻與莫綠的身影在馬背上漸行漸遠,消失在夕陽沉淪的另一方,夜幕也漸漸低垂。
「莫綠!」霍薩斯狂吼一聲在原地氣得跳腳,她竟這樣走了?毫無情分地把他一個人丟下,只帶那個外國人走?
該死!那他這整個下午賣力的打架是為了什麼?莫綠終究還是對他不屑一顧。
天哪!他恨!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