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恬……哦……海恬……你大腿好細、胸部好美,哦,海恬,我的女神……海恬……」
不斷呼喊著金海恬的名字,奕南如夢般微笑摟著棉被又摸又親,他好夢正甜,夢裡的地正實現他的春夢,和金海恬在翻雲覆雨,然而卻好像一直有人在騷擾他的鼻孔似的,弄得他不舒服極了。
「海恬,哦,海恬,哈哈哈,你別摸我鼻孔了,好癢……好癢,好癢哦——哈——哈啾!」
奕南終於打了個噴嚏,巨大的噴嚏趕走了睡神,他睜開意猶未盡的睡眼,渾身的熱情消失殆盡,他的海恬 ……原來只是場春夢。
「你總算醒了,三哥。」中中怨忿地看了他一眼。 「人家足足叫了你半小時耶,你也太豬了吧。」
「哇!」聽到無聲無息飄來的聲音,發呆中的奕南嚇得連人帶被飛跳起來,中中這小丫頭什麼時候進來的?還趴在他床上,搞什麼鬼嘛!
「中中!」他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原來是中中!是她在騷弄他的鼻孔!
該死的!還有什麼比活生生打斷一個男子漢的春夢更殘忍的事?
中中不理他的抗議,繼續數落道:「還有,三哥,你發情的樣子還真噁心又難看耶,你這樣,金姐姐會喜歡你嗎?」
「中中!」奕南又是一聲怒吼,被未成年的妹妹看到自己發花癡的樣子可不是好玩的,中中太過分了,怎麼可以擅入他的房間?
中中輕快的拍了拍她三哥的肩,寬宏大量的說: 「好了,我就不追究了,你快起來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中中,你到底叫我起來幹麼?我凌晨四點才睡哪。」他痛苦的抱著頭,真是慘無人道,沒睡飽就被叫起來是人和的折磨。
「喏,這束花給你!」中中扳開他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一大束紅玫瑰塞進他手裡。
霎時玫瑰抱了滿懷,奕南豎直濃眉,忍不住訓斥道:「中中,你完了沒?玩夠就把花抱出去,我——要 ——繼——續——睡!聽清楚了沒有?」
中中平時還算滿可愛的,可是搗起蛋來就形同小惡魔,沒事把花抱到他房裡幹什麼?他真的快抓狂了。
「你不能繼續睡,你要送花去給盧姐姐,」她又把他拉了起來,她恍如正義使者,一臉神聖頭頂光環地道: 「因為今天是盧姐姐生日,你要代表我們一家五口去送花!」
奕南一愣,生日?今天是小詠歌的生日嗎?
他怎麼……怎麼給忘了?
哎哎,大概是最近和金海恬打得火熱,這是他個人的說法,所以紅塵俗事都一概記不得。
「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他沒忘記詠歌的生日在每年的最後一天。
當初她進社團時,年紀小得不能再小,所以他才會戲謔在她名字之前加個小字,沒想到後來大家也都跟著他這麼叫,甚至連AB酒吧的老闆也是這麼叫她。
現在,小詠歌不小嘍,過了今天就是二十四歲了,哇,想想也真驚人,他們相識居然堂堂邁入第六年。
「對!沒錯,今天是十二月三十一號。」中中見他不致太離譜,也有絲高興。「你快換衣服送花去,別讓別人捷足先登了,今天你要當第一個送花給盧姐姐慶生的男人!」
奕南不以為然的笑了出來。「誰會捷足先登呀?別開玩笑了。」
「總之,你趕快去送花就對了。」中中直接作結論道。
唉,只有她三哥這個傻瓜以為盧姐姐都沒人追,據她所知,從他們兩個大學時代到現在,想追盧姐姐的男人非但一大把,還多得數不清。
不知也是種幸福吧,知道准嚇死地。
幸好現在她大哥、二哥、小哥和她決定了,他們要助盧姐姐一臂之力,因為他們再也看不下去了,她三哥這只呆頭鵝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開竅,他們真怕哪天盧姐姐等得不耐煩一走了之,到時候她三哥就後悔莫及嘍。
「不去,我不去,要去你去吧。」奕南直截了當的拒絕。
送花給詠歌?這舉動太噁心了,都那麼熟了還送什麼花?肉麻兮兮的,他做不出來。
「我去?」中中不悅的指著自己。「三哥,我待會還要上課耶,難道你希望我曠課?」
「沒錯,如果中中曠課,在天之靈的爸媽也不放過你,奕南。」
奕東威嚴的聲音傳來,人也跟著轉了進來。
奕南再度嚇得魂飛魄散,他今天是做錯了什麼,他的兄妹幹嗎輪流來嚇他?
他求饒的看著奕東。「拜託,老大,詠歌過生日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們也別這樣好嗎?」
「別說了,總之你趕快送花去給詠歌就對了。」奕東不容反駁地把奕南從床上拉起來,打開他的衣櫃,選了套帥氣無比的西裝扔給他。「去換上!」
「穿這個?」奕南瞠目結舌,要他去送花已經很勉強了,還要他西裝革覆的,小詠歌的地位什麼時候變得那麼重要了?
他在奕東與中中的監視下進盥洗室換了衣服,走出來時還挺人模人樣的,挺拔的他,穿上西裝益見頎長。
奕樂滿意的點點頭。「很好,老紀已經發動車子在樓下等你了,快下去吧。」
他押著奕南下樓,中中蹦蹦跳跳的尾隨其後。
見他們三人下來,奕西擱下手中的咖啡杯對奕南打氣道:「奕南,你穿這樣很帥氣哦,加油。」
奕北頭也不拍的看著報紙財經版,諷刺地道:「把花送到人家手裡最重要,否則穿龍袍也沒用。」
「三少爺,要送花去給詠歌啦?」在忙著烤吐司、煮咖啡的芳嫂連忙抬頭給他和藹熱切的一笑,「記得約泳歌上來吃晚飯,我準備了好多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你約不到詠歌就不要回來了。」奕東又獨裁的宣佈。
中中也狐假虎威地揚聲輕哼,「沒錯!沒有盧姐姐一起回來,我們不歡迎你!」
見鬼!奕南傻眼的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麼情況?
逼上梁山哪,才七點耶,就叫他去送花,他這行為會不會太蠢了一點?
* * *
盧詠歌慌忙從被窩中跳起來,七點!
慘了,她就知道自己會遲到,昨天半夜發生在永和的一場槍擊案,五死三傷,讓警方和他們這些記者忙壞了。
情殺,因為求愛不遂就殺害女方全家及無辜路人,她真搞不懂現在的男人是怎麼回事,這麼軟弱、這麼偏激,愛情稍不如意便動輒喊殺砍打,這個社會真的變了,好男人也快絕種……
算了,不想了,身為社會新聞記者的她,如果每天想這些事情準會發瘋,因為這些寫實的社會案件根本層出不窮,天天在發生嘛,如果她有時間為死者傷著悲秋,還不如花腦力將報導寫得更犀利來警惕人心。
迅速換好衣服,她的直髮只要稍微梳一梳就俏麗有型,這頭從未燙過的秀髮是她的驕傲,還曾有廣告商想請她拍洗髮精廣告哩,只是她婉拒了,她對當明星沒興趣,也不習慣,炫耀的舞台不屬於她,她喜歡跑新聞的平實生活。
「叮咚——」
門鈴響起,盧詠歌有點意外,什麼人這麼早來按門鈴,管理員嗎?她對鏡中的自己一個苦笑,糟糕,難道她又忙得忘了繳管理費?老是要麻煩管理員上來收,還真不好意思。
從皮夾裡抽出一千三百塊奔到門口,她拉開大門就聞到一陣撲鼻香氣,好嗆人的玫瑰香。
萬花叢中露了一顆頭,盧詠歌驚訝的睜大眼睛。
「奕南?」他還穿西裝,這麼正式?
「生日快樂。」奕南微微一笑,把美麗的花束送到她手中。
雖說是被逼著來的,其實他自己也有點想見詠歌.幾天沒見了,這星期她忙,他也忙,她理所當然是忙著跑新聞,而他則是忙著上班、忙著補回自己過去的浪蕩,沒空找她閒混。
當然,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對詠歌的想念很奇怪,他們是哥兒們嘛,自然要常相牽掛嘍,他會想她也是應該。
「謝謝。」盧詠歌怔忡地接過花束,無法言喻的感動由心底暖起,奇怪,她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猶如五年前在沙灘遇溺他摟住她的肩時一樣,她的耳根子火速燒紅起來。
連她自己都忙忘了,他竟記得她的生日,還那麼早跑來送花給她,他對她,也不是全然無心的不是嗎?
或許就是這一點點有心讓她狠不下心來放棄他吧,她始終在等他,無論他多花心、多聲名狼藉、多不在意她的存在,她對他的等待不曾變過。
想到這裡,盧詠歌心頭一熱,不由得由花叢中抬頭看他。
她那對烏黑閃亮的眼眸溫柔的射向他,奕南一怔,他的心猛然一跳,為了趕走這份突如其來的不自在,他下意識的哼了哼,「詠歌,晚上到我家來吃飯吧。」他說得粗裡粗氣。
他沒忘記若沒約到她,自己也不必回家的事實。
「好……好呀。」她也答得七零八落,心猶自怦怦跳著,搞不懂自己在忐忑些什麼。
「那我先走了。」奕南不等她回答,也不等電梯便行色匆匆的從樓梯間走了,因為他已經彆扭得要死,再不快離開詠歌的視線,他怕自己會溺死在她那前所未見的難得溫柔中。
為了詠歌而心跳?有沒有搞錯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屠奕南,竟會為了盧詠歌而心跳?
嘖,不對勁、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他真要去做個心肺檢查了,看看自己的心有沒有問題,沒事亂跳,該打。
* * *
經過忙碌的一天,奕南正忙得起勁,晚上還打算留下來與部內同仁一起加班,奕東卻走進辦公室。
「你可以下班了,奕南。」他對奕南這幾天來的表現很滿意,可是除了在事業上長進之外,他這個長兄如父的大哥認為奕南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奕南精神奕奕的整理著文件,說真的,他這輩子還沒這麼充實過。「老大,我要留下來加班,不必等我了,你自己先回家吧。」
奕東直接道:「不必加班,你要去接詠歌到家裡來吃飯。」
「接她?」早上那種彆扭的感覺又浮上心頭,奕南直覺地抗拒這份差使。「不必了吧,她又不是沒來過我們家,有什麼好接的?」
「讓壽星自己孤零零的到家裡來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奕南,你是該去接詠歌。」奕西也微笑地步入奕南的辦公室,顯然他與奕東是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你們今天是怎麼回事,對詠歌這麼熱情?」奕南桃挑眉。「要我送花,又要我接她來家裡吃飯,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對於奕南動也不動的態度,奕東索性大步走過去,從辦公桌後將他推了出來,抽走他手中的文件擱在桌上。
「總而言之,你現在馬上去接詠歌就對了,老紀已經發動車子在大樓下等你了。」奕東不容置喙地說。
奕南翻了個白眼,又來了,他大哥就只會來這招,趕鴨子上架。
但他知道若自己死都不去,他們也是跟他耗定了,為了不讓自己寶貝的青春就這麼白白的流逝,他還是屈服吧,去接一下小詠歌不會死的,畢竟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不是嗎?
* * *
寬敞的賓士裡瀰漫著一股尷尬氣氛,老紀頻頻從照後鏡偷覷盧詠歌的表情,一路上見她臉色不曾變過,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
哎哎,三少爺這個也太過分啦,來接詠歌小姐居然睡著?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會多傷女孩子的心嗎?尤其今天還是詠歌小姐的生日,這樣對待壽星也太沒禮貌了吧,這孩子喲……
事實上,奕南沒有睡著,他是在裝睡。
奉兄之命不得不去接盧詠歌的他,為了表達自己對她的滿不在乎,所以他故意裝睡。
他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過去他與詠歌像哥兒們的,彼此可以互拍肩膀稱兄道弟,那份融洽跑哪裡去了?
都怪他大哥,沒事命令他送什麼花給她嘛,弄得他現在尷尬兮兮,居然要以裝睡來度過兩人的獨處時間,好遜的伎倆。
好不容易,老紀終於將車駛進屠宅夾道,奕南適時地「醒來」,他打了個大哈大,意猶未盡的上演著恍惚表情。
「哦,到了,怎麼這麼快?」他迷糊不已的說:「哎呀,我竟然睡著了,真是太離譜了,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
「待會進了門,你可以繼續睡沒關係。」盧詠歌看了他一眼,索性大方的這麼說。
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回事,一下子熱情的送花給她,又慇勤的來接她下班,可是在車上他居然裝睡,兩人連交談一句都沒有,這跟他早上在她家門口那落荒而逃的舉止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奕南繼續數落道:「我確實好累呀,你也知道家大、業大,我大哥、二哥和奕北又不成材,屠氏全靠我一個人苦撐著,算了,自己兄弟嘛,我也不想跟懶散的他們多計較些什麼了,還是獨自默默的承受吧。」
盧詠歌又看了他一眼,很明顯的擺明了她不信他講的鬼話。
「哈,我開玩笑,你當然不會當真不是嗎?」奕南打著哈哈,為了化解兩人之間的詭譎氣氛,他還重重打了她一記。
盧詠歌沒多說些什麼,任由他耍寶,可是她卻敏感的感覺到,他們之間那份「兄弟」情好像有了變化。
老紀停下車之後,兩人相偕進門,奕南立即愉快地揚起聲大喊,「我們回來嘍!」
總算不必再跟詠歌獨處,現在他任務達成,他們總可以放過他了吧,接下來重頭戲——晚餐,想必情況會好一點,起碼中中這隻小麻雀就會聒噪個不停,不怕冷場。
可是,客廳裡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餐廳更是靜悄悄,芳姐說她會煮一大堆詠歌喜歡吃的好菜,可是卻連一道菜的影子都不見。
「奇怪,人跑哪裡去了?」奕南在空蕩蕩的餐桌上發現一張留言,他隨口念道:「奕南、詠歌,我們在游泳池畔旁用餐,你們快來,全家人上。」
他一臉莫名其妙的拿著紙條,怪了,這些人在搞什麼,跑到游泳池畔去吃晚餐?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十二月耶,外頭冷得很,他們真是瘋了。
「他們在游泳池畔?」盧詠歌不以為意。「那我們去找他們吧。」
沿著花木扶疏的石板小徑,他們走到游泳池畔時,就見池畔旁擺著一張小的長型餐桌,兩頭各有一張餐椅,餐桌鋪著美麗的桌布,牛排大餐熱呼呼的,有紅酒佐餐,還有盧詠歌喜歡的法國麵包和濃湯,最重要的,還有造型優雅的澄色蠟燭正在燃燒。
奕南瞪大眼睛,搞什麼飛機,這簡直就是燭光晚餐。
「人咧?」他又發現壓在餐桌上燭台下的另一張紙條,他念道:「我們剛剛全吃飽了,你們慢慢享用吧一一這什麼跟什麼?叫我約你回來,又全部跑掉,惡劣!」
看著他念紙條時那臉的匪夷所思及不敢相信,盧泳歌終於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老天,她還真是後知後覺哪,所有人都避開了,大家在替她製造和奕南單獨相處的機會,真難為他們了,這麼用心。
「既然大家都吃飽了,換我們兩個吃吧。」她大方的落坐,大家一片好意,她不好辜負,雖然她不認為吃一頓燭光晚餐,就可以讓他們的感情有什麼大躍進。
「也只好這樣。」奕南咬牙切齒的說。
盧詠歌氣定神閒的開始切送牛排入口,奕南也餓得無法多計較什麼就開始吃。
然而撇掉被愚弄的前提不說,說真的,芳姐的牛排煎得沒話說,還有這瓶陳年紅酒也醇得讓人想醉,法國麵包烤得剛剛好,沙拉也美味極了。
奕南總算因食物的美味而稍稍緩和臉上的菜色,然而他還是對他的兄妹們甚有微詞。
想想,早上他才因為送花去給詠歌,而弄得自己莫名其妙落荒而逃,現成他們又安排他和詠歌吃燭光晚餐,什麼意思嘛!
吃到一半,他的手機響起。
「嗯,屠奕南。」他按下通話鍵,想來是他那群捉弄他的兄妹要來贖罪了,不過他不會原諒他們的,太可惡了。
「奕南?」一個不確定的性感聲音傳來。
聽到如此性感的中低女聲,奕南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你是……」他感興趣的微揚嘴角。
「我是金海恬。」對方柔柔的說道。
「海恬!」奕南樂得叫了出來,他把手機號碼給她都幾百年了,她總算打了第一次。
金海恬輕言軟語地說:「我人在機場,正準備飛去米蘭走秀,你要過來陪我喝杯咖啡嗎?」
他忙不迭答應。「當然!」佳人首次邀約,焉可錯過?他死都要去。
「那就待會兒見,我在二樓咖啡吧等你。」金海恬切斷了電話。
喜孜孜地結束通話,奕南一抬頭就和盧詠歌的澄亮大眼對個正著,他的心臟又是陡然一跳,他怎麼有種自己背叛了她的奇怪感覺?
嘖,別想太多,大概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這裡又沒有別人在,若他這樣溜掉好像太過分、太重色輕友了,所以他才會有那種不對勁的背叛感。
可是男人本色,他想詠歌瞭解的,更何況叫他繼續在這裡跟她享用燭光晚餐也很奇怪,他們又不是男女朋友,要這些情調也沒有用,他還不如到機場去陪金海恬,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哪……
「小詠歌……」他清了清喉嚨開口了。
「沒關係,你去,我瞭解的。」盧詠歌不等地開口便主動說。
「你真的可以瞭解,不會生氣?」奕南問得小心翼翼,可是奇怪了,聽到詠歌說「瞭解」兩字他並沒有感覺很爽,反而心頭沉甸甸的,一點都不輕鬆,他怎麼好像……好像不怎麼想去赴金海恬的約會?
她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在追求金海恬,當然要以她為重,你快去吧。」
奕南故意咧嘴一笑,笑得悅然非凡。「你真是我的好哥兒們呀,這麼瞭解我,那我走嘍。」
他丟下餐巾,故作愉快的離開了。
為了趕走心中那份濃得化不開的奇怪氣氛,他說什麼也要去機場見金海恬,他要確定自己還是喜歡。重視金海恬的!
他本來就是喜歡金海恬的,至於詠歌,他是因為在她生日拋下她一個人太沒義氣了,所以稍稍對她有些抱歉而已,就是這樣!
奕南離去後,看著滿桌佳餚,盧詠歌已了無用餐心情。
偌大的游泳池畔只剩她一人,她露出落寞的神情,無論怎麼苦心安排都敵不過金海恬一通召喚的電話,她真的無話可說。
望著在月色下乾淨無比的池水,她心想,游個泳吧,反正也沒人在,或許冰冷的水能沖醒她的心,讓她永遠記住這一晚,好在未來的日子裡漸漸少愛奕南一點。
* * *
「三哥在做什麼呀,怎麼跑人了呢?」中中不解的死命從望遠鏡裡張望。
「該死!太過分了。」奕東咬牙切齒,差點沒破窗而出,會阻止奕南那超過分的行為。
「奕南還是沒有看出他自己的心意。」奕西包容地說。
「他已經沒救了。」奕北皺起眉宇,對於奕南那近情情怯的怪異情結,他可以理解,但不苟同。
奕東恨恨地說:「枉費我們為了他,特意大餐也沒吃就躲到這裡來為他們製造機會,這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居然跑掉,他究竟置詠歌的顏面於何地?過分!太過分了!」
這是屠宅的小閣樓,視野極好,可以將整個屠宅四周都看得一清二楚,因為他們選擇這裡做為偷窺的基地,原以為會看到什麼「好料」的,沒想到看到一個讓他們所有人都跳腳的結局。
「唉,看來三哥還是不喜歡盧姐姐。」中中幽幽地說。
奕北嚴厲的看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奕北不認為奕南不喜歡詠歌,相反的,奕北認為他相當喜歡她,幾年來,詠歌在奕南身邊不曾離去,他們同進同出的,她幾乎已成屠家的一分子,對於這樣一個常伴他左右的好女孩,奕南怎麼會沒感覺,他只是蠢得以為自己喜歡夜夜笙歌的浪蕩生活罷了。
「咦?盧姐姐在做什麼?跳進水裡去了,哇,不得了,盧姐姐要自殺!」中中睜大眼睛,捂著嘴大驚失色。
奕東皺著眉。「笨丫頭,有人自殺還先游個兩圈的嗎?她是在游泳發洩。」
「現在是十二月,水可是很冷的。」奕北哼道。
「那我們快去阻止盧姐姐呀。」中中急道。
「不成。」奕西沉吟的說:「詠歌的倔強我們大家都知道,否則她就不會等奕南五年而倔得不願開口先說她愛奕南,我們現在下去不是讓她難堪?」
「沒錯。」揚起一道眉,奕北也認為如此。
「那怎麼辦?盧姐姐好傻呀。」中中心疼道,除了芳姐,她最親近的女性就是盧姐姐和欣欣了,她可捨不得她們受苦受難。
「就讓她游吧,但願她明天不會感冒。」奕北酷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