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工業大樓
丁維巖將批閱至一半的文件擱下,順手接起秘書轉進來的電話,他的電話都必須經過過濾,會打這支電話的想必是熟人。
「我是丁維巖。」
對方咳了一聲,清了清喉嚨。「我是墨穹。」
聽到話筒彼方的聲音,他愉快的問:「有事嗎?墨穹。」
「沒事。」闕墨穹的聲音既冷又傲,還帶一絲彆扭與不自然。「只不過想知道你在不在辦公室而已。」
他莞爾的道:「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當然在辦公室。」她的聲音轉為急促與煩躁。「既然你在的話,那沒事了,我要去上課了,晚上見。」說完,她單方昨噪一聲將電話掛了。
丁維巖拿著話筒搖頭笑了。
近日墨穹似乎變得有些古怪,她經常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神情時而懊惱時而鄙夷,旁人完全不得要領她在想些什麼。
或許這就是少女吧,少女總會有些憂愁是旁人無法瞭解的,她既不願對他說,他也只能默默的支持她,若有朝一日她需要傾吐的對象,他一定奉陪。
嘟嘟兩聲,秘書清亮的嗓音透過免持聽筒道:「丁先生,馬總管來了。」
丁維嚴將話筒擱回,揚聲吩咐,「請他進來。」
門把轉動,馬盧提著一隻保溫鍋走了進來。「嚴少爺,李媽為燉了排骨人參,趁熱喝。」
丁宅在他的總管下,僱用的全是東方人,整座宅子也流露著濃濃的東方味,飄著中式菜香。
「李媽對我這麼好?」丁維巖笑著起身,與馬盧兩人在圓桌旁坐下。
馬盧打開保溫蓋,剎時,辦公室都是人參的香氣。
「多喝點。」馬盧盛了一碗給他。非常捧場的喝完一碗後,丁維巖再添第二碗,他看著馬盧微微一笑。「馬盧,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馬盧坦率的一個點頭,斂著聲道:「沒錯,我確實有話跟巖少」爺說。丁維巖鼓勵的微笑。「什麼話直說無妨。」
他與馬盧相處多年,很明白馬盧的個性,若不是事態嚴重,馬盧不會專程挑他在公司之時來打擾他。
馬盧不快的道:「是關於墨穹小姐。」
「墨穹?她有什麼問題嗎?」他不以為意,大概是這一老一小又起什麼口角了。
基地,他心一動,莫非是在學校交男朋友了,所以觀念保守守舊的馬盧如此緊張?
馬盧撇撇唇,繃著臉。「不只是墨穹小姐一個人的問題。」
丁維巖的神色乍然一凜。
那麼他猜對了,墨穹是交男朋友了。
那麼快?她才來柏林三個多月,竟然那麼快就有了男朋友…… 其實也不能算快,該說是他守舊吧,現代男女的愛情本來就崇尚速戰速決,幾乎已經沒有細水長流這回事。
「嚴少爺,關於墨穹小愛上你這件事,你打算如何處理?」馬盧 凝重的問。
丁維巖愕然,對於馬盧突如其來的指控,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半晌,他定了定道:「你開玩笑嗎?馬盧。」
馬盧微微皺起眉頭,對手丁維嚴的反應,他甚為不耐煩的道:
「墨穹小姐為你神魂顛倒之事,家裡上下都看得出來,這樣下去不妥。」
「你誤會了,墨穹沒有愛上我。」他啼笑皆非的告訴忠心耿耿 的老管家,但是驀然間,他卻又聯想起最近墨穹經常打給他的怪 電話,喏,像剛剛那通電話就是範例,沒頭沒尾,完全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馬盧更不滿意了,他打鼻子裡哼著;「巖少爺,雖然我老了,可是我心不老,至少我還懂得什麼是愛情。」
他笑了,拿馬盧沒轍。「好吧,就算墨穹愛上了我,我也沒有愛上她,這樣可不構成戀愛的條件。」
馬盧挑挑眉毛,不以為然的道:「當局者迷。」
丁維巖不怒便笑。「我是旁觀者清。」
並非他矯情,不願承認他同樣愛上了墨穹,而是他根本把她當……當妹妹一般看待。
對,就是妹妹,他當她是妹妹般看待,兄妹是不可以相愛的,所以他與墨穹也不可以相愛。
馬盧哼道:「或者,你該考慮把墨詠小姐的事對墨穹小姐說個清楚。」
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闕墨穹有著某種隱晦不明的企圖,她來到丁家的出發點是不友善的,憑他閱人無數的直覺,他甚至可以肯定的說,她是為了追究她姊姊的死因而來的。
丁維嚴立即否決了。「我不能,我不想破壞墨詠在她心目中的完美。」
「你何苦?巖少爺。」他根本不贊成這種作法。
「我不苦,墨詠是個好女孩,她應該得到她妹妹的敬重。」丁維嚴由衷的說。
馬盧悻悻的道:「好吧,你這麼堅持,我不能阻止你,但願這不會釀成大禍端,別後悔莫及就行了。」
闕墨穹轉動書房門把,她消消進人丁維巖的書房之中,再躡手躡腳的將門板合上。
今天他不會回來,早上他出發去漢堡參加貿易會議,他不可能無聊到當天往返,聰明的人會選擇在漢堡逗留一晚。
這是她的好機會,三個月來他第一次出遠門,此時不搜更待何時?只要膽大心細,她相信自己會找到她想找的。
丁維巖的書房很寬敞,滿滿一牆壁的書,很有人文素養八大的書桌上收拾得很整齊,一目瞭然,與他的個性十分吻合。
要在這麼大的地方找出什麼證據也非易事,他做事向來謹慎小心,因此她可能什麼都找不到,可能什麼籌碼都沒得到就無功而返。
但若讓她找到些什麼他害死墨詠的證據,那麼這趟冒險就值得了。;
於是.她開始翻動室內的每一個抽屜,睜大了眼睛在翻著,最後,連公文夾裡的文件她都不放過。她鉅細靡道的翻動,而訪佛老天也在幫她,書房裡的每個夾屠或抽屜均沒有上鎖,連擱在角落裡的保險箱也是敞開著的。
一個小時之後,就在她翻得頻頻出汗,要宣佈放棄時,一張照片躍入她眼簾,她的心一跳,顫抖著手將照片從一大堆資料中抽起來。
一張出色的婚紗照,俊男美女的組合,丁維巖和墨詠的組合!
該死!竟讓她找到了。
她心一沉,那張照片在她手中,但顯得遙遠而不真實。
她該高興嗎?她卻只覺得懊惱,五臟六腑都在攪扭,她為什麼要來挖掘真相?現在挖掘到了,就像繆塔斯所說的,他們已經拍了婚紗照準備結婚,證實了這個,她會比較快樂嗎?
對於丁維嚴,她的初衷已經變了,她從猜忌他、怨恨他、懷疑他演變到此刻的愛意滿懷。
她瘋了嗎?丁維巖甚至未察覺。
她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叫什麼,她在單戀,她在單戀丁維嚴,單戀一個她立定志向要很的仇人,單戀一個害死墨詠的人。
驀地,門把被轉動了,有人推門而人,她想躲已來不及了,她與那人的眼光對個正著。
「你在這裡做什麼?」丁維巖皺著眉宇,他身上有酒味,顯然他今晚喝了酒。
闕墨穹定了定神,然後她昂高下巴,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情來。「沒做什麼。」
他向她走近,神情已經緊繃。「那麼,你手上拿的東西是什麼?」
他看到了,是那張照片,那張他以為他會與墨詠相守一生的照片。
聽出他隱含的怒氣,她也不悅了起來。「你的結婚照,你不認得嗎?」她將適才既懊惱又羞愧的情緒一古腦全拋向他。
「你為什麼要自作主張、自作聰明?」他的聲音低沉而痘症,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圍住了他們。
她冷道:「你怕嗎?怕我發現些什麼?」
「你到底想發現些什麼?」他問得忍耐。
闕墨穹揚起眉毛,眼睛直勾勾的與他對看。「發現你不敢讓我知道的事。」
丁維巖惡狠狠的瞪著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喊,「不管你想發現些什麼,你都沒有資格!出去!立刻離開這裡!
「對!我是沒有資格!」她叫了起來,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衝口而出,「因為我永遠比不上墨詠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她美麗的眸子燃燒著憤怒回瞪丁維巖,摹地,有股熱浪直衝向她眼眶裡,她想阻止,但來不及了,淚水奔流而下,她竟哭了。
你好沒用,闕墨穹,你竟哭了,在他面前流淚了,你這算是什麼?搏取他的同嗎?
丁維巖腦子轟然一響,呆了。 這充滿酸楚又濃嗆的話讓他心驚,他的心臟痙攣了一下,霎時,他的酒意醒了。
「你……」他緊緊的盯著她,聲音彷彿窒息而短促。
她傲然的一昂頭。「如你所願,我不會再回來了!」她的聲音有些受傷,有些激動。
然後,她一句話也沒有再多說,衝出了書房。
「墨穹!」如大夢初醒,他連忙追了出去。
他不敢肯定她的意思,過去他受的傷害太深了,他不能確定還有女人會忠心的愛他……
但,或許是他自作多情吧,墨穹也可能不是那個意思,她正在盛怒之中,他沒理由相信她的一時之氣。
思緒飛轉間,腳步也沒停,當丁維巖追出門口時,正好看到闕墨穹駕著她的小跑車駛出車庫。
他迅速的開車追了上去。
午夜了,雖然路上車輛極少,但她的速度卻極快,她幾乎在玩命,那捨命的架式令他心驚膽跳。
他追逐著她,且失卻儀熊的猛按喇叭阻止她瘋狂的速度,但沒有用,她似乎鐵了心不要命,她連連超車,宛如失心。
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猛地超速,車身超過她的車之後,一咬牙,他將車子打橫攔住她的去路。
闕墨穹倏地踩了緊急煞車,她臉色慘白無比,癱軟在駕駛座上。
老天,他不要命了,居然這樣攔截她?他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萬一她反應不夠靈敏,沒踩住煞車,車身撞上他的話,那他
她驚魂未定的吐出一口氣來,幸好他無恙,幸好她夠敏,如果撞上他,她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該死!她為什麼要為他慶幸?她不是來找他復仇的嗎?她一不是恨不得殺死他嗎?她不是怪他讓她唯一的姊姊死得含恨嗎?
丁維巖從座車裡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同樣灰敗,剛才那一睹足以讓他血液逆流。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她下車,甩上門朝他吼道。
她的臉漲紅了,懊惱、憤怒、不捨、心疼、自責……幾百種情緒 對她湧過來,明知道她對他的擔心是對墨詠的背叛,她還是忍不住責問他的行逕。
他正視著問墨穹。「我不想你有意外。」
她的反應全落在他眼底了,她焦急地,心疼他,他不是一個不 懂感情的人,那縷柔情,曾經有個他深愛的女人也為他展現過。
「為什麼不想我有意外?」她更生氣了。「我知道了,因為你怕難以對墨詠交代,對嗎?」
什麼都是墨詠!什麼都是墨詠!
丁維巖的眼珠是深沉的,一瞬也不瞬的注視著她。「不是。」 「不是?」她自嘲的冷笑了一下。「不是為了墨詠,難道是為了我嗎?」
笑著笑著,笑意中浮現一絲苦澀之意,她在嫉妒墨詠,她在自作多情,太荒謬了,她竟愛上了丁維巖,這是怎麼樣的一出復仇計?她竟獻上了自己的一顆心。
他眼神複雜的注視著她,有片刻思想停止,看著她那狼狽的情感表露無遺,她還不會掩飾感情,她的眼眸幽幽怨怨,滿是少女無助愁苦的情衷。
馬盧說的是真的了,墨穹真的愛上他了,愚昧的他,怎麼會那麼後知後覺呢?抑或他分明早已察覺,卻不願去正視。
丁維巖幽然低沉的歎息了一聲,歎息聲中是滿滿的感激之情,他感激上帝又再次給他真愛,這一次,他不會讓愛再悄然溜走了。
「墨穹。」他啞著嗓子輕輕叫她。
他的聲音令闕墨穹怦然心動,她潤了潤唇,嘴角很乾燥,她倔
強著聲音回道:「叫我做什麼?」
他用雙手捧住她的臉,看著她變得嫣紅的臉蛋。「你願…… 」他頓了頓。「願意永遠陪在我身邊嗎?我是一個無趣的人,除了工作,什麼浪漫都無法給你。」或許是因為這樣,因為他不夠壞,不夠浪漫,所以才會失去墨詠,失去了一次,他不想錯過第二次。
她的心怦怦跳著,他的手好溫暖,溫暖得她捨不得離開,她的聲音因意外的喜悅而顫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的。」丁維巖堅定的把她拉向自已,讓她的頭服貼在他寬闊的胸膛前:「給我一個答案,不要讓我…··喜悅落空。」闕墨穹緊緊的靠著他,他在說什麼?他知道他自已在說什麼嗎?她不能呼吸了,他在擁抱她,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情景。
「墨穹。」他又叫她的名字,聲音溫柔、誠懇、真摯的說:「我知道對你來說,我是太老了一點,如果你不嫌我太老,太呆……」
「你一點都不老!你也一點都不呆板!」她終於開口了,她抬起眼看著他,眼眸光亮得像兩小簇火炬:「丁維巖,你真的要我嗎?你確定嗎?你真的要我嗎?」
「我確定,我當然確定!」
他熱烈的摟緊她的腰,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她也忘形的用雙手勻住他的頸子,回應他的吻。
她緊緊的靠著他,享受兩人體溫接觸的心跳。
驀然,墨詠的臉孔浮上她的心頭,她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丁維若沒忽略她的顫抖。
「沒事。」闕墨穹很快的搖了搖頭,將那抹飄忽的影子甩掉。
日子在一夜之間變得美好,闕墨穹一早醒來,床邊竟放著一束鮮紅欲滴的玫瑰,還有一張丁維巖親手寫的卡片——
讓我為你重活一遍,墨穹,我的生命因你的出現而再度有了光彩,愛你,維巖。
看著這張辭賅情長的小卡片,她將它壓在胸前,感動得無以復加,昨夜一再的擁吻湧上心頭,她好想馬上見到丁維嚴。
想著,她立即動手撥電話到他公司去。
「丁維嚴。」彼方傳來他低沉的嗓音。
「維巖。」她甜甜的叫他,再也不要叫他姊夫了,在她心目中,他也已經不是她的姊夫,他是她的情人,永恆的情人。
「醒了?」了維嚴聽見她的聲音,立即露出笑意:「怎麼不多睡 一會?看到我送的花了嗎?」
初吐情衷,昨夜他們一直捨不得分開,最後,他們在她房間和衣相擁而眠,直到早上他才戀戀難捨的到公司開會。
「為了謝謝你送我花,晚上請你吃飯。」闕墨穹俏皮的說。
他的笑意更深。「我接受你的邀約,美麗的小姐。」
「那麼,晚上見了。」她要快點去打扮,換上她最美的新裝,再 梳一個最典雅的髮型,他會喜歡她為他的精心裝扮。
「晚上見。」他笑著掛上電話。
闕墨穹急忙跳下床要去梳洗,電話鈴聲卻在此刻響起,她嫣 然一笑的接起電話,「又忘了什麼了?大老闆。」
「嗯,寶貝,你的聲音好像很愉快。」一個濃重的法國女腔傳了過來。
「老天,是你,奈曼!」闕墨穹一個拍額,她還以為是丁維嚴呢。「抱歉,我以為是我朋友。」
「我不介意。」奈曼微笑道,「穹,你好像生活得很好,看樣子你不打算復出江湖了。」
「是不打算。」她幸福的笑著。「謝謝你的關心,奈曼,我目前 的生活很好,衣食無缺,我想,我會繼續這麼安逸下去,不會再東 飄西蕩了。」
「我由衷的替你感到高興。」奈曼友好的說,「職業的不行,那麼,有沒有打算客串呢?」
「客串?」她的興趣來了,說真的,好幾個月沒有走秀了,她還真有點技癢,也想念那些掌聲。 「是呀,客串。」奈曼繼續道,「我準備在賭城開一個秀,其中有一套衣服非常適合你,可以非你莫屬,怎麼樣?有沒興趣來幫我?」
闕墨穹心動猶豫了。「我很有興趣,可是,我必須徵求一個人 的同意才能答覆示。」
她知道了維嚴不是很喜歡她走秀,這段感情剛剛萌芽,她不想破壞他們初起的和諧。
「男朋友?」奈曼很瞭解,她爽快的說:「沒關係,秀約定在月底,你還有十幾天可以考慮,考慮好了打個電話給我,希望能在賭城見到你,穹。」
好的,奈曼。』闕墨穹已經在想要如何說服丁維巖讓她 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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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一家家庭式的日本料理店吃的,菜式雖然不如在日本境內的料理整齊,但味道傳統純正,因此座無虛席。
「我喜歡這個茶碗蒸,很鮮美。」闕墨穹開心的嘗了好幾道菜, 每一道菜她都直呼好吃。
她過去在當模特兒的期間就獨鍾日本料理的清淡爽口,對於要保持窈窕身段的模特兒來說最適合不過了。
丁維巖把烤魚好吃的尾部夾到她盤中。「喜歡就多吃一點。」看她吃得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原來,全心全意愛著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過去他太在乎工作了,對墨詠的忽視連他都無法忍耐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墨詠在遷就他.如果他能多抽占時間來陪墨詠 就好了,或許那樣,他與墨詠之間的悲劇就不會發生。
「怎麼不吃一直盯著我看?」闕墨穹對他揚揚眉梢,她非得用調皮來掩飾她對他的心動不可,天知道他那種眼神簡直令她想投懷送抱。
他若有所思的微笑。「我有盯著你看嗎?」
她挑挑眉想,算了.既然他要跟她打太極,她也奉陪,對了有件事要與你商量。」
「什麼事這麼慎重?」丁維嚴吸了口清酒問。
「月底奈曼要在賭城走秀,她想請我回去客串演出。」
「你可以自己決定。」他不想做個霸道的男朋友,況且他也不是個極端大男人主義的男人。
她很快的說:「不,我要你決定。」
他沉吟了會,腦中飛快想了一遍月底的行事歷,然後他說道:「那麼,我陪你去吧。」
「你要陪我去?」她睜大了眼睛,原本她只祈禱他不要反對這件事就好了,沒奢望他可以抽得出空來陪她去賭城。
「你不介意多個跟班吧?」他問。
「當然不介意!」她飛快傾身越過矮桌吻了他一下。「謝謝你!
他微笑道:「好久沒放假了,再說,我也想去賭城看個朋友。」
小黑子已經會走路了吧?天頤與甯甯別來無恙?墨穹揚著眉凝照他。「喂,用不著找那麼多借口吧,其實你是不放心我,想跟著去我,對不對呢?」
「當然,這也是原因之一。」丁維巖笑著承認。
可不會再把她讓給別人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情人,但現在,他真心想學著做個好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