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無論你賭的是百家樂。梭哈。二十一點、吃角子老虎、骰子、輪盤……最後贏得永遠都不是你,而是賭場。
“衛先生,那個黑頭發的東方人,每一把出手都不少於十萬美金。”石鎮接了個鍵,將畫面定格,“這人不像普通賭客。”
這是“黑子大飯店”位於十樓的辦公室,擁有世界級精密的監視儀器,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張賭台,平時由石鎮負責統籌,他有幾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年輕,但都很值得信賴。
“嗯,不像普通賭客,是個有錢賭客。”衛天顧閒散地抽口煙,對那名樂方人無捨興趣。
“衛先生!”石鎮沒好氣,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任誰也看得出那名東方人有所企圖。
一旁的尚龍笑了,“石鎮,喝口茶吧。”他好心地遞了杯茶給石鎮。
此次回來,蔣霖仍留在澳門坐鎮,衛天頤只帶了尚龍,至於他那位美麗又能干的女秘書曾呈赫,當然也因鍾潛對她的感冒,而被排除在名單之外噗。
內線鈴聲響起,是外頭石鎮的助理,石鎮隨手按室內擴音器。
“衛先生,桑小姐想要見您。”助理的聲音場在空氣中。
衛天頤挑起眉毛,動了動頸子,“我在這裡嗎?”
尚龍與石鎮同時忍住笑意,對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回答:“不,不在,您不在這裡。”
“我知道了,衛先生。”助理也非常識趣,他知道該怎麼應付衛先生不想見的人。
“衛先生,方先生一早已離開賭場。”尚龍報告。
“知道他耐不住寂寞?”這是毋庸置疑的事。
吸飲一口伏特加,大型監視器仍在各個角落運掃著,摹地,衛天頤眼光微閃,那是——
畫面中,甯甯與一名同樣穿著服務生制服的男孩非常親呢,兩人嘻嘻哈哈,那男孩還喂她吃了口炒面。他譴責地瞇了瞇眼,起身。
老天,古寶瑜剛才沒事喂那麼大一口炒面給她吃干麼?差點沒噎死她!
“找點水喝……找點水喝……”甯甯手裡端著托盤,念念有辭往茶水間走去。
這兩天男爵都沒有再出現,當然,自從上回和殿下通過話之後,之後她也無法與殿下取得聯絡,她的表中儀器似乎是損壞了,只能單方聯絡,除非殿下主動找她,否則她也只有坐以待斃。
男爵該不會已經找到古墜回英國去了吧?哇!這太可怕了,她的進度顯然落後太多,連方雅浦長什麼樣都沒搞清楚哩。
殿下,真的不是甯甯有意叛旨,而是這裡的人真的太多了,就算想找,也不知道從何找起呀,更何況也什麼資料都沒有,起碼也該給她一張照片瞧瞧吧,要不然縱使想逢不相識,塵滿面、鬢如霜,這……
莫地,一條有力的臂膀將她給拉進茶水間。
“誰?”驚呼一聲,甯甯隨即跌到一具溫暖寬厚的胸膛裡去。
“是我。”
熱氣襲上她的耳,小小的茶水間裡,除了飲水機外,兩個成年人的侵入已使它顯得擁擠。
甯甯揚揚睫毛,一雙閒散但又極不悅的利目躍入她的眼,“衛……衛先生!”他的力氣好大,抓得她的肩膀好痛呀。
他輕哼一聲,“不許這麼叫我。”他相信她對那個喂她吃面的渾小子不會這麼生疏客套。
“咦?”瞪圓眼睛,迷茫的神情頓時浮上,不叫他衛先生要叫他什麼?大家不都是這麼尊稱他的嗎?
“羅甯甯,你工作很不專心。”他冷冷地、悍霸地把她擁在胸前,手掌毫不客氣伸到腰際摟著,“剛才喂你吃面的人叫什麼名字?”膽大包天的人”
“古寶瑜,小寶呀。”甯甯答得心無城府。
“飯店的員工?”衛天頤問得不關痛癢。
“嗯!”肯定的一個點頭,“他也是服務生,平時很照顧你,上回打掃您書房的輕松工作是他讓給我的。”
他輕掃她一眼,“這麼會擅作主張?”咦?這是什麼意思?甯甯提了口氣,本能地揚眉。不會吧?她好像“有點”連累了古寶瑜……不對,看眼前這個大男人不悅的神態,是很大一點才對。
“衛先生,他工作很認真,真的!他很認真,他只是好心喂我吃了一口面而已,因為我剛好有點餓……”慘了,聽說這人很專制,會聽她解釋才怪。
“哦?”衛天頤盯著她那張拚命解釋的瞼,“這麼緊張他?”
甯甯舌頭打結了。她還真不懂他到底意欲為何,他似乎在生氣,但沒道理呀,她自認沒有得罪他,難道是因為前兩天她弄濕了他的書桌?他不會這麼小氣吧?
“哇!你干什麼?”
轉瞬間,她發現他又像上回一樣在猛脫她襯衫鈕扣了,這人的習性好怪,就愛脫人衣服。
“你知道我在干什麼。”他唇際浮起揶揄的微笑,
“我想,我們有必要再確定一次彼此肉體吻合的程度。”
他的手溫柔地、不經意地滑過,開始撫摸她的頸項和喉間,並順手將茶水間的簾幔拉了起來。
她神情愕然,沒有特別嬌媚,也無害臊,嫣紅的臉蛋仰望著他,有點迷亂、有點著迷,然而這迷糊似的神情卻讓他淡不可聞地笑了。
“閉上眼睛。”他命令。
“我……我還要工作。”那股興奮的感覺不知從何而來,然而她的聲音都走調了,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免”
他給了她特權,同時間輕柔地分開她的唇,當舌侵入她失措的唇中時,雖是淺嘗即止,但也打破了他不吻女人的慣例,一直,暗夜黑子是不吻女人的。
她的小手緊緊抓著衛大頤的肩膀,無法抵擋他如地獄來的熱吻,男性的氣息就旋在她耳畔鼻間,這感覺讓她既震驚又陌生。
吻,無法滿足來潮的欲望。他扯下簾幔將甯甯包裹住,扛起了她。
她大驚失色,“你把布簾拆了——”還拆得這樣霸道,他怎麼可以隨便損壞飯店裡的東西。
撇撇唇,不以為然地瞧她一眼,“那不重要。”什麼時候了,小妮子居然在乎的是這個?
“可是領班會發火……”她還在嘀咕。
扛著她猛然轉身,衛天頤聲音冷淡飄來,“再不換個地方,我也會發火。”
這是甯甯第二次走進這間房,冷調的房間,衛天頤的房間。
被衛天頤丟在大得嚇死人的床上,甯甯好奇地打量四周。太大了!這房間大得蓋座網球場都行,深色的布幕垂掛在兩旁,閃閃發亮的黃銅細飾,一點雜物都有,很男性,也很陽剛。
他真是夜行性的動物,這麼暗的地方都能習慣,如果是也,一天要跌個千百回都有可能哩。
“看什麼?”他站在床沿,褪掉最後一件衣物,渾身赤裸的他,理肌傲人,連一絲多的贅肉都沒有。
眼前的姣好男體吸引了甯甯的所有目光,驚歎於造物主神奇的同時,她又有點自責。
殿下說過,猛盯著人看是很沒有禮貌的行為。於是她不自在地潤了潤唇,把頭偏開,改為打量環境,“你這裡——這地方——很大——”說著說著,眼角余光還在偷瞄他,實在是太完美了。
她的語焉不詳將他逗笑了。“你喜歡我的身體?”他上了床,將她壓在身下,品味著她驚艷的目光,那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恭維。
“喜歡!”她的眸光停留在他的胸膛,像迷戀一件藝術品似的,“它好美,我可以摸一下嗎?”
他的黑眸深沉了,喉嚨有點緊,抓下她好奇的雙手,“別挑戰我的意志力,小女生。”
她的好奇點起了他的欲望,他低沉的聲音拂過她頭頂上方,大手則熟練地摸巡著她的頷頭,順沿而下,罩住她的柔軟之處。他們之間僅有的一次經驗難以滿足他對她的欲望。
她的衣衫隨著他的動作而落,整個人被他擁得緊密,再次被偷香了。衛天頤覆上她的唇,輕啃她柔軟唇瓣,柔情及權威轉為熾烈的吻,第一次侵入女性的唇舌,感覺甜美的不可思議!
“這……這是什麼?”她不敢確定這股騷動從何而來,這跟他們上回的親密完全不同,唇齒的交流,這使他們更貼近了一些。
他微微一笑,“吻。”在這方面,他們同樣生澀。
她滿臉的驚奇,“這就是接吻?”
殿下曾跟她描述她接吻的刺激和美好,但她就是無法心領神會,而看來殿下並沒有騙她,接吻的感覺確實美妙極了。
啃咬著她的耳垂,他開始凌厲地對她進攻。濕潤的唇滑過她柔軟胸部,在她腹間游移,像一團炙人火球般,來勢洶洶吻遍了她纖盈身軀。
兩人體內的需要都已如火焚,衛天頤伸出雙手捧住她臉蛋,不留一絲空隙,火辣辣地推進她。
一早,鬧鈴大作,刺眼的陽光無情地折射室內時,在那張小床鋪上,甯甯幾乎起不了身。
昨夜的感覺是如此紛亂,身體還酸疼著,那是因為他們纏綿了許久,就像冒險似的,一次又一次,衛天頤一直在測試他們歡愉的極限,那股情潮排山倒海,她很努力想抵抗,但卻無力去抵擋。最後,當一切歸於平靜,他滿足地放開了她。
甯甯不知道自己是幾點鍾回來宿捨的,總之,在結束了之後,就像他們的第一次一樣,他打發了她。哎,他還是一樣小器,連一點點床都不肯借她睡,大半夜的那麼冷,又是他把她弄得那麼累,還讓她自己走回來,這人可真自私呀。她沖進浴室開始用冷水洗頭,洗掉那一頭詭橘的男性氣味。
“甯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古寶瑜緊張兮兮的聲音傳來。
“來了!”披著濕發,甯甯隨意抓了件大毛衣套上,冷水清醒了肌膚,她將門給打開,“小寶,早呀!”
見到人,古寶瑜不由分說,一把就抓住甯甯肩膀,有點氣急敗壞,“你昨晚去哪裡了?”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看他頭上都快著火了,甯甯也跟著緊張起來。
哎哎,她就知道會有事,昨天二領班交代給她的工作,她一樣都沒做完就被衛天頤給架走了,這樣會沒事才怪。
古寶瑜端詳著她,半天才古裡古怪地吐出一句:
“大領班叫你現在去衛先生房裡。”
甯甯吁了口氣,“哦。”還好,只是去那大男人房裡罷了,害她還以為出了什麼亂子呢。
古寶瑜的神情因她的表現更古怪了,“你這麼‘哦’一聲是什麼意思?你早知道大領班會叫你去衛先生房裡?”
“大概吧。”說不定她昨天把什麼掉在衛天頤房裡了,所以他叫她去拿回來,不過這不重要,“喂,小寶,二領班沒找你麻煩吧?”
聽衛天顧昨天問她話的態度,活像古寶瑜喂她吃了口面就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似的。
“沒有。”古寶瑜悶悶地哼了一聲,“他干麼找我麻煩?”見鬼!這小姐子是少根筋還是裝傻,她看不出來他喜歡她嗎?
“沒事就好。”甯甯露出一個笑容,放心了。
她拿起梳子胡亂梳了梳頭發,抖擻地綻開一記笑,“我要去見衛先生了,小寶,等會幫我留兩個面包好嗎?哇,一夜折騰,我現在真是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嘍!”
擱下梳子,甯甯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就算再笨,她也知道衛無顧是個沒有多大耐性的男人。
一夜折騰?“媽的!”低咒一聲,古寶瑜更加郁悶難當了。
昨夜的溫存留下一室馨香,她的氣息仿佛還飄浮在空氣中,肉體的快感已然離去,他怪異地有點想她。
自嘲地輕笑一聲,他噪了口伏特加,早晨的酒特別醒胃,再佐以煙草,這是神仙之樂。就是這麼把胃弄壞的。
叩門聲響,門外的人顯然不懂規矩,沒等他喚,人已擅自闖入。
“衛先生,你找我?”
甯甯小心翼翼地探進頭來,見離自己還有好大一段距離的衛天頤正頹廢地斜靠在柔軟沙發裡,整個人彌漫在煙霧中。
“你沒敲門?”他的語氣不是很滿意。
“啊!對不起!”說著,人又閃了出去,准備敲門再入。
實在不是她故意,在古堡的時候,她名義上雖為殿下的小僕,但出入房捨也沒徑渭分明地循禮過。
“進來。”他不耐地叫回了她,“畫蛇添足。”
甯甯揚揚眉,手扶在門板上,“什麼?”
看來衛天顧與她的殿下是一國的,都愛說些她聽不懂的四字箴言,讓她無法了解也就算了,往往都雪上加霜,弄得她一頭迷蒙霧水。
衛天頤挑高眉毛,“你不是東方人嗎?”顯然她的老師很不盡責任。
甯甯甜甜一笑,走近他,“但我從小在美國長大。”
他笑謔地睨著她,“英國?”呵,懷疑,她哪一點像淑女了?
歎了口氣,她已停在他跟前,“我知道你不以為然,但我確實是在英國長大的。”
哎;關於旁人的質疑她早已見慣不怪,反正是殿下帶壞她的,有殿下這種主人,就算她在皇室長大也沒用,不雅依舊呀,可能這就是殿下講過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都怪殿下!
“到我懷裡。”衛天頤的食指叩了叩沙發,叫喚甯甯過來。
看了那親密的位子一眼,吞了口口水,甯甯隨即很順從地坐了過去,即使他沒將手臂環過來,她也形同被他抱住。
撫著她的發,“洗過頭了?”她身上清新的洗發精香味令人精神為之一振,賭場裡的女人,沒有一個會在早上洗頭。
“咳!嗯……”紅霞悄然撲紅了她的臉,她情願他冷淡些也不要這麼濕柔,讓她太別扭了。
“為什麼不吹干?”大手轉而摸上她鎖骨,輕捏,繼而滑進香肩,搓揉著。
他的動作令她心跳加速,連咳了幾聲,“咳……咳……你叫我過來呀。”她哪敢延遲。
“你可以等吹干再過來。”他拉下她肩膀衣衫,吻了光滑肌膚一下,並且不安分地往內探去。
“那你又不跟領班講清楚?”蠕動著唇,雖是抗議,卻講得有氣無力,看來只要衛天頤動用美男計,她就只有投降的份。過去,從不知道男人的親呢舉動會這麼吸引人。
他要笑不笑地瞅著她,順手拿了條干毛巾,替她擦起發來,“我不知道你在洗頭。”
這情境仿佛回到小時候,他年幼的妹妹,常在洗完頭後搬一張板凳到他面前,揚起笑臉,要他替她擦發,那樣受他疼愛的妹妹卻在烈焰中喪生了。
“喂——”此時氣氛是如此的美好,但她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我——我記得你認識方雅浦。”
又是雅浦?他揚高眉。“他對你很重要嗎?”他哼一聲。
一點都不知要察言觀色的甯甯忙不迭地點頭,“重要!當然重要!”若找不到方雅浦,她就等著被殿下給大卸八塊吧。
“如何重要?說來聽聽。”衛天頤的大手在她發頂停住了,收了手,就這樣把毛巾給擱在她頭上蓋著,神態一片嘲諷。
她模樣有點滑稽。“這個——這個——”一片啞呀之聲。
與其說方雅浦對她很重要,不如說是對殿下很重要才對。外表風流倜儻的殿下,雖然天性樂觀的無可救藥,卻也是個十足愛面子的人,絕對受不了輸給男爵這等鳥事,尤其男爵又是其手足,這更是萬萬不能輸了。
他低冷地看了她一眼,“說不出來?”
“也不是——”這太難解釋。
“不必再說了。”他制止了她,吸了口酒,懶洋洋地道:“從明天開始,你不必當服務生。”
甯甯登時傻眼。這麼嚴格?對於他的問話,她才不過遲疑了兩三秒就要裁掉她?太狠心了吧!更何況,她不留在這邊也不行哇,殿下說方雅浦會在這裡,她就要待在這裡,如果離開,就怎麼也無法和方雅浦碰到面了,不行,她得求求衛天頤,就算掃廁所也行,只要他讓肯她留下來。
她急著想求情,驀地,卻聽到他開口了,“羅甯甯,從明天開始,你就待在我身邊,伺候我的需要。”
需要?她腦中充滿了問號?
“甯甯小姐,請。”一位有禮的、文雅的中年婦女面帶著高貴微笑將小巧精致的提包遞給甯甯,“我會准備香精浴等您回來。”
“謝謝!”開心地接過提包,甯甯身著寶藍色短洋裝,勻稱的雙腿跨進司機已打開後車門的黑色豪華轎車。
“甯甯小姐,我們要起程了。”司機多禮地說完,戴上白手套,車身很快地平穩飛馳在大道上。
坐在寬大舒適的後座中,望著窗外倒退的賭城白天景物,甯甯不由得感到蒼海桑田、世事多變呀。
幾前天她還是個人人都可以使喚的服務生兼僕傭,可是現在,看看她,穿著一流、出入一流,身價陡然暴漲了好幾倍。
從服務生變成衛天頤身邊的紅人,大家對她的稱呼也從“小羅”變成了“甯甯小姐”,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她現在住在“黑子大飯店”的總統套房中,有自己的女侍、管家和司機,以及一大疊揮霍不完的鈔票。
早上醒來,一切都打點好了,香味四溢的早餐,濃濃的奶茶香,晚上有按摩浴缸和女侍為她擦背,她只要負責品嘗佳餚,看看電視和聽聽音樂就好了,這不啻是天堂。
車身更然停住,司機恭敬地為她打開車門。“甯甯小姐,到了。”
“這是——”
他們置身於大道上一間華麗的建築物前方,幾個身穿考究西裝的男人等候在門口,個個都是一副翹首引盼了許久的模樣。
“您好!”齊齊彎腰,他們看起來謙卑極了。
甯甯被迎人內,又是兩排著正式套裝的女店員對她以頷首微笑相迎。
這是內達華州最高級的珠寶公司,室內輝煌華麗,入眼處是藍色與金色的地毯烘托出尊貴感大大小小精心打造的玻璃櫃裡盡是各種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當然,名家設計更是少不了。
“甯甯小姐,請坐,我是這裡的經理,我姓韓。”一名兩鬢灰白,但風度翩翩的中年英俊男子笑著朝她走來,“衛先生請您挑選幾樣首飾,需要我服務的地方,請你不要客氣。”
甯甯咽了口口水,如此排場,就為了讓她挑幾樣首飾?
“甯甯小姐,全城的知名珠寶商都在這裡了,請您慢慢挑選。
韓經理說完,端莊的女店員立即端來氣繚繞的水果茶,坐在真品古董椅中,甯甯霎時覺得自己偉大起來,像女皇一樣。
全城夠資格進來的古董珠寶商共有十三名,黑發的、棕發的、金發的人種皆齊,捧著他們收藏的得意之作,—一展示。
眼花撩亂地看著那些頂級珠寶,三十分鍾過去,甯甯仍不知從何選起。
“小姐,這對戒指來自中國,要看看嗎?”一句爾雅的男子微笑地將一對戒指送到她面前。
那對戒指極富古趣,雕龍刻鳳,手工精巧,擺在黃色絲綢軟巾中,益見皇家氣息。
甯甯有點意外,“呀,你——”也見過他,那日在衛天頤書房中。
方雅浦微微頷首,眼中滿含興味,再將戒指送近一點點,“甯甯小姐,喜歡這對戒指嗎?”
原來他是賣珠寶的,想必那日是衛天頤要買珠寶,所以召他去。
“這對戒指是古董。”方雅浦在適才的問句後,繼續說了下去:“當年范螽送給西施的定情之物,指環的大小很適合您的尺寸,試戴一下好嗎?”
甯甯同意了,但同時間卻也感覺怪怪的。雖名是推薦戒指,這個珠寶商像是對她本人比較感興趣直盯著她看,那眸光不具威脅,卻是興味的。
“可以嗎?”他微微一笑,鼓勵性質地看著她。
甯甯索性胡亂點頭,“就買這個吧。”
管他是誰送誰的定情物,反正她對珠寶沒有概念,買什麼都一樣,這種事該叫男爵來鑒定鑒定才對,其“神愉”封號不是浪得虛名。
“太好了。”他露出一個笑容,“您會用到它的。”
看著指中的戒指,甯甯一臉不解,“我會用到它?”
方雅浦一個彎腰頷首,收拾起提包,輪廓俊帥的臉龐再度有禮微笑,“再見,甯甯小姐。”
甯甯張口想追問,但他已經從從容容地走了出去,而那對未付價款的戒指,則靜靜躺在她的手指中,散發溫綠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