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炒麵事件後,放辰明顯的發現朱綠野的轉變,她現在很小器,相當小器,煮什麼東西都計算得剛剛好,只夠她一個人吃,不多也不少。
如果她煮的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也就算了,偏偏她像故意和他過不去似的,專挑在他最餓的時候做一些墨西哥菜啦、意大利菜啦等等之類的美味佳餚,興致一來,她還會在半夜裡利用他那套貴死人,但自從買來就沒用過的烤箱烤十磅的火鴣雞。
低溫慢烤下的火雞金黃香嫩,他不由自主的在睡夢中聞香下床,垂涎得半死卻只能看著她大快朵頤而乾瞪眼。
他死要面子的不肯向她低頭,往往在朱綠野展露什麼絕活廚藝後的隔天,他一定衝回鷹園去賴著宋媽做份一模一樣的來解他的饞,例如現在就是——
「我有事出去一下,下午就回來。」放辰一本正經的交代她,一面在心裡發誓,他絕不能讓他知道他是去纏著宋媽做那道乳酪火鍋,誰教她昨天晚上把乳酪煮得那麼香又那麼入味,讓他真的好想吃!
他發現朱綠野對歐洲菜似乎特別有天分,一道很普通的洋蔥湯或是煎蛋卷,她都能夠化腐朽為神奇,弄得香味四溢。
如果開家法式料理餐廳來讓她掌廚,想必生意一定源源不斷,她這麼會做菜卻整天埋沒在這些無聊的設計圖裡,簡直是浪費天才……
「老闆,你不是要出去嗎?還不走?」朱綠野只抬頭瞥了他一眼,就將注意力回到工作中去了。
聽到那聲刺耳的「老闆」,放辰真的很想教訓她,也很想求求她不要再這麼稱呼他了,但他知道她不會聽他的,她是蓄意的,蓄意整他。
在那盤天殺的炒麵闖了禍之後,她就開始對他保持生疏冷漠的態度,時間一到就下班,除了廚房、浴室外,她哪兒也不去,將自己關在房裡死都不肯出來,連電視也不看、音樂也不聽,存心悶死自己也悶死他。
他知道那天是自己太過分了,但是她也不應該給他這麼強烈的懲罰吧!他知道錯了,但要他怎麼辦?他是個老闆耶!難道要教他這個老闆去向她這個員工認錯嗎?
該死的她怎麼就不會給他個台階下?
「老闆,麻煩你讓讓,我要把資料歸檔。」朱綠野手上捧著一大盤活頁夾站在他面前,語氣很客氣,但也很冷淡。
「哦!你過!你過!對不起,擋到你了。」放辰誠惶誠恐的退開了一步,奇怪她那麼瘦小的肩膀怎麼拿得動那些龐然重物……對!他應該幫她請個男工讀生,否則不出一個月,她那副玲瓏有致的好身材準會被磨練成一副皮包骨,到時候撫摸起來多沒味道啊!他還是喜歡她的豐胸細腰,光是看著都賞心悅目,更別說觸感了,一定很銷魂……
「老闆,麻煩你再讓讓,我要回座位。」朱綠野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帶著三分不耐煩和七分不客氣。
他又擋住她的路了,奇怪,他今天怎麼專站在她會通過的地方?整個工作室那麼大,他就不能滾一邊去嗎?或者乾脆把自己隱形起來也好,省得她看到他就討厭!破壞她工作的心情,到時候畫花了他的設計圖可別怪她,算他自找的!
「呃……朱……朱小姐……」他好不容易決定先稱呼她小姐以免又惹到她,卻無辜的換來她一個大白眼。
「有何指教?老——板。」朱綠野要死不活的拖長了聲音問。
她很氣,氣死她了!齊放辰可真有本領!混帳的他難道不知道叫她「小姐」對她來說是多麼殘忍的行為嗎?那代表著他們之間的「沒什麼」,而她是朱綠野耶!
她看中的男人,怎麼容許跟她相處了兩個禮拜之後還沒什麼?丟臉,臉丟大了!
「你……想不想吃冰?」放辰覺得自己問得很笨拙,但誰來教教他,有什麼是可以對付這小東西的好方法?
「吃冰?」她的濃眉挑了起來,呵!秦始皇轉性啦?居然問她要不要吃冰!「對,冰!」看見她的俏臉總算有點人類應有的樣子,他趕緊熱心的補充,」天氣這麼熱,整天關在這裡吹冷氣也不好,你一定會想嘗一點除了冰開水以外的東西吧?就刨冰好了,你要八寶的、烏梅的還是加粉圓的?或者你想要有一點花生和紅豆?」
朱綠野聽完後,慢條斯理的在嘴角勾勒出一道很高明的笑意,然後,揚揚眉,直視著他,相當友善的說:「哦!老闆,我想,你給我的職稱是設計助理,而不是吃冰助理。」
說完,便優雅的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這打開僵局的第一步就這麼報銷了,放辰的拳頭毫不客氣的隔間屏風上!她是故意挑撥他的怒氣,一定是!
※ ※ ※
為了讓朱綠野消火,放辰從鷹園回來的時候特別繞去精品店破例的買了一個米奇娃娃準備哄哄她、逗她開心,女人嘛!心最軟了,有禮物肯定就沒事,而且是愈幼稚的禮物愈好,她們都喜歡那種被當成小女孩寵愛的感覺,說起來有點白癡,但又何妨?男人也樂得配合。
他興匆匆的通過工作室的自動感應門,才踏入接待處,就聽到一陣雜夾著男女的愉快笑聲,那甜美消亮的女聲肯定是朱綠野沒錯,而男的聲音……小伍!
果不期然,再走兩步,放辰看到小伍和朱綠野正有說有笑的在談論著什麼,小伍是站著也就算了,但那個朱綠野就未免太過分了,她居然坐在辦公桌上,那兩條修長白皙的腿還隨著談話的精采度晃啊晃的,十分愜意。
「朱綠野!」放辰仗著自己身高高人一等,幾步就跨到了她面前。
「耶?你回來啦,老闆!這麼快?」她顯然沒發覺他的怒氣,反而偷快的和他打著招呼。
剛才小伍調的那些私房話實在是太好笑了,想不到放辰的小秘密這麼多,如果小伍不告訴她,那她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呢!
哦!原來放辰上廁所的時候習慣看「姊妹」雜誌的,有點不可思議吧!她以為他應該是利用如廁的時間,努力的看看報紙的財經版消息才對,不然他應該是「美化家庭」或「雅砌」之類跟他工作有關係的雜誌才正常呀!沒想到……
呵呵,他還真是童心未泯!
懊!她更喜歡他了。
根據調查,這樣的男人最顧家及戀家,對老婆百依百順,對小孩富有耐心和愛心,就算婚姻生活有鬧得不可開交,走到盡頭的時候,他都會要求重新再來一遍,多好!
瞧瞧,好處這麼多,她怎麼可能會放過他呢?
「你很快樂嗎?你笑得像個白癡!」放辰冷冷的盯著她,怪聲怪氣的說,妒火中燒的他根本就忘了自己是回來謝罪的,看到他們相談甚歡的場面認他一個勁的只想發洩自己的不滿情緒。
「怎麼回事?你吃炸藥啦!」小伍稀奇的看著放辰,他知道放辰的脾氣不好是毋麻置疑的,但放辰的原則是在女人面前維持高度修養,怎麼這下子對綠野竟會………
「你閉嘴!」放辰真看不慣小伍那副英雄救美的討厭樣子。
「哇!我沒得罪你吧!才兩個裡拜不見就對我凶成這樣,不行!你不能讓我死不瞑目,好歹告訴我,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了……」
小伍長串的抗議還沒來得及結束就被放辰的蠻力給架起來,他扛著小伍,筆直的往大門走去,將他丟出了門外。
「你不是告訴我你要去遊學半年嗎?很好,半年之內你都不許再踏進這扇大門零點零公分,反正停薪留職的單子你也私自冒用我的章蓋准了,所以,快滾去游你見鬼的學吧!祝你好運!」
小伍那副莫名其妙的錯愕表情,在放辰狠狠甩上門的同時上訴無效了。
放辰走回有朱綠野的地方,非常不樂意的看到她還坐在桌上。「你……你好差勁,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小伍?」朱綠野倒抽一口氣,想不到他的粗魯百聞不如一見,真的是好……好英雄啊!
她喜歡這樣有男子氣概的放辰,但她是不會讓他發現的,否則他又要得意洋洋了。
「你心疼了嗎?」他放肆的將雙手分開支在桌上,正好密合著她的臀際,他盯著她,眼神火熱又然危險,讓人觸目心驚。
「你在胡說些什麼?走開啦!」朱綠野被他的舉動弄得浮躁了起來,本能的感到期待又感到恐懼,他想做什麼?吻她?撫摸她?還是直接帶她上床?
但該死的,她甚至連怎麼接吻都不會,她懊惱的想。
如果待會放辰因為她的技巧背澀又笨拙而恥笑她的話,她一定要狠狠的給他一腳……
「專心點!」放辰男性低沉的嗓音傳來了,聲音裡似乎有警告她的意味,而隨即的,他的大手居然畫過她的唇際。
「你心不在焉,到底在想什麼?小伍嗎?我不准你想其它的男人!」他含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正視著他。
「你神經病!」朱綠野心慌意亂的丟給他這一句,笨蛋,我想小伍幹麼?我喜歡的是你呀!
「很好,我就讓你看看精神病患發作的樣子!」放辰鷙猛的扣住了她的雙手固定於她的背後,他的力氣好大,以她現在的姿勢根本毫無反抗的能力。
「你……你……」她結結巴巴,你不出來。
一股甜蜜的騷動席捲了她的心,讓她渾身的細胞都狂跳不已,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沒有機會拒絕我。」他自作聰明的說。
於是,他濃厚的鼻息吹拂到了她的臉上,他性感、好看的唇也蓋上了她的唇。放辰親膩而纏綿的吻著她,愈吻愈加深了渴望,害得那原本懲罰性要扣住她小手的掌心也跟著鬆開了,轉而輕柔的去摟住她的身子,他可以感覺到她身體的顫抖和緊繃,但他不管,仍固執的用牙齒咬掉她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放辰……」她猶豫著這樣會不會太快,本來她是計畫用三個月來偷他的心,現在才過了兩個禮拜,她在慶幸自己的魅力很夠之餘,又有點擔心他會不會認為她很隨便?可是他眼中明顯的慾望讓她不想拒絕,她可不要他因為慾求不滿而去找別的女人……
她著蕾絲內衣的姣好上身整個在他面前敞開了,當他試圖要解開她胸衣的束縛時,她則羞澀的閉上了眼睛等待。
半晌,當朱綠野發現沒任何動靜而偷偷睜眼看他時,驀然接觸到他那雙在極度克制下的難熬眼眸。
「我……對不起……」他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了,接著,他深吸了口氣,幫她將那一排鈕扣給扣好了。
朱綠野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不懂他為何轉變得這麼快?快得讓她都還沒自激情的陶醉中清醒,他卻已率先停手。
「你在生氣?」放辰問得困惑,天知道他比她好過不到哪裡去,要一個正常男人硬生生的忍住衝動是很費力的事,但他還是命令自己做到了,他不能傷害她,她已經夠可憐的了,在繼父家裡三番兩次被騷擾,如果他再貿然行事,她恐怕會為懼怕男人而一輩子排斥婚姻。
她還年輕,他不能在她心頭留下陰影,他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有好人、也有可以信賴的男人,比如……比如他就是!
「你為什麼不碰我?」朱綠野表情相當困惑。
完了,她真的沒有魅力嗎?不會吧?她研究所裡的夥伴不都喜歡暱稱她為「迷人的小妖精」嗎?還有小伍,小伍第一次見她峙,不也是驚為天人,拜倒於她的容貌之下而願意配合她這個偷心計畫的嗎?
怎麼會?放辰怎麼會對她無動於衷……哦,不,應該是嘎然停止才對!她確定自己明明從他眼中讀到慾望了,她以為自己就快大功告成,沒想到卻慘遭腰斬,笑死人了,她還自以為上圍有多了不起、多壯碩呢!
「你沒事吧!綠野?」放辰擔心的望著她,她的表情好複雜,忽而失望、忽而自嘲,是打擊太大了吧!她大概以為男人都是天下烏鴉一般黑,誰知道眼前這只是白的,所以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嗯,一定是這樣。
朱綠野搖搖頭,不想說話。
該死的傢伙!既然他對她一點幻想也沒有,為什麼現在還要對她這麼溫柔?他知不知通這會讓她好難受的!就連他省去她的姓只叫她的名字都無法激起她的喜悅,為什麼?難道他就不能一邊擁抱她,一邊柔柔的喚她的名嗎?非要臉上充滿罪惡感的叫她,讓她有股捺不住想打歪他臉頰的衝動!
「綠野,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你知道的,我是男人,男人都有生理衝動,有時候只要稍微的撩撥就會一發不可收拾,這跟對像無關……呢,不,不是!我是說,你很有吸引力,只是男人跟女人不一樣,不一定要有感情不可,想要的時候就可以比較重要……」
真是糟糕,怎麼會愈描愈黑?他明明不是想這麼說的,他想安慰她,讓她對人類恢復一點信心,想撫平她過往的創傷,卻緊張得語無倫次、弄巧成拙,她臉上的表情明顯的告訴他,她想揍他!
「齊放辰!你這個混帳!」朱綠野怒不可抑的喊完,便火速的跳下桌子,傷心的逃回自己房間去舔舐傷口,原來在他心目中,她的價值只不過是「想要的時候就可以上的女人」罷了!
※ ※ ※
手肘抵在桌沿,放辰無精打彩的扒著碗裡的白飯,吃一口,發呆一分鐘,失魂落魄的,活像什麼老電影裡的失意雨中人。
「喂,老四,我跟你有仇嗎?」倪石楚從對桌斜瞟著他,扯扯嘴角問。
他茫然的抬起頭來,一臉的「?」。「聽不懂啊!」倪石楚露出調侃的小人奸笑,「今天是我生日耶!你從進門到現在都表現得像個白癡似的,是故意要整我的是吧!」
放辰總算聽懂了,他知道自己是心不在焉沒錯,但也沒像石楚說得那麼誇張,白癡?
「整你?誰敢!」這句話諭是放辰瞥了瞥坐在石楚旁邊,一臉酷樣其實愛妻心切的放月後所說的。
「好,相信你,為了證明你的誠意,笑一個來看看吧!」石楚閒閒的把玩著前月的手指,找碴的提出要求。
「你當我白癡啊!」放辰想也不想的回嘴,現在就算把全世界最新型的計算機設備展現在他面前他也笑不出來,工作室裡還丟著一顆火藥沒解決,那火氣足以造成最高級的灼傷,現在的他只想趕快想個辦法讓朱綠野理他,只有她理他,他才有可能跟著有好日子過,可是很難,真的很難,朱綠野每天連正眼也不看他,讓他無從下手……
「你說的!」石楚勝利的笑了,她就是覺得放辰今晚的表現像個白癡,而且還是那種戀愛中的白癡,她整天在家裡閒得發慌,懷著身孕,放月就專制得連鷹幫總部也不許她去,「乖乖待在家裡——」放月就只會對她說這句話,天知道待在家裡已經夠悶的了,還要她「乖乖」?怎麼可能!她非找點事情來忙忙不可。
「二少……」放辰求援的望向放月,希望他能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教他老婆放他一馬,他在工作室裡和朱綠野的冷戰已經夠心力交瘁了,沒多餘的力氣來招架石楚這位牙尖嘴刁的大律師。
「倪石楚。」放月十足慵懶的發出聲音,音量不大,但足夠達到警告目的了。
「拜託!我什麼也沒做啊!」石楚刻意露出一臉無辜的轉向她公公,「爸,你瞧,我只不過看放辰心事重重的,我想,他大概是在談戀愛而受了什麼打擊,所以想逗他開心罷了,我錯了嗎?」
石楚的唱作俱佳果然如預期中的引起了齊綻人的高度興趣,在她得逞的笑容中,放辰挫敗的低吟了一聲。該死的!求助於放月非但無法中斷石楚的沒事找事,反而讓他那睹起哄的老爸也加入了攪局,早知道他就甘願的讓石楚損個夠好了,怎麼樣都比讓他老爸對他」關心」來得強。
「真的嗎?老四,你談戀愛啦?對方是誰?誰的女兒?幾歲啦?在哪做事?長得怎麼樣?你的眼光一流,一定很漂亮對不對?太好了,我又可以準備辦喜事了,四個兒子都結婚了,我也可以對得起你們在天之靈的老媽,她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哦!對了,放日,去準備一份精緻昂貴的大裡,選個好日子,你陪我去新媳婦兒那裡提親,還有阿星,你就負責統籌婚禮的事……」
齊綻人喜孜孜的盤算著,一場盛大的婚裡已經在他腦中勾勒成型。
「停——老爸,我沒有要結婚。」放辰忍無可忍的自立救濟了,否則依他老爸衝動派的個性,搞不好明天就會把喜帖印好拿到他面前來展示。
齊綻人才不相信他,「沒有要結婚?可是石楚說……」
放辰只覺得哭笑不得,他老爸居然情願相信石楚的幾句廢話而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這世界是反了,徹底被女人給佔領了。
「我從來不記得請過倪大律師做我的發言人。」放辰瞪了石楚一眼,卻看到她臉上滿是笑意的偎在放月懷中,根本一點也不怕他。
「我是不收費服務,你不滿意可以啊!算我沒說過好了。」石楚不怕死的又開口,存心讓放辰陷入被逼婚的苦海。
沒說過?!放辰眼睛睜得老大,一一看過去,他的幾個兄弟和嫂子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而他自己則像只待宰的羔羊。
「你們背信忘義!」放辰激動了起來。
想當初他們四兄弟早在他們老爸回國時就約定好了,絕不能掉到他老爸期盼已久的婚姻牢籠型,沒想到事隔沒多久,非但老大、二少、阿星相繼結婚去了,而且竟然都還一副甘之如飴的幸福模樣,獨留他一個人在苦苦守信,這太過分了!
「老四,忘了那回事吧!」放日好心的告訴他。「對呀!誓言如屁,屁如風。」阿星悠哉的加上這一句,他親愛的競彤就是他的果實、他的甜蜜,誰還背什麼約定?只有放辰那傻小子才會呆呆的信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