奼女的時尚總裁 第四章
    由惡女街三號的洋房傳出一聲令人全身酥軟的嬌呼聲。

    「啊……我沒聽錯吧?」美女攝影師沈殊色圍著條圍巾正為自己和一位最近常不常回家、消失得有點神秘的簡聖德做中餐。

    「幹麼,也不過想向你學做幾道拿手菜,你干哈這麼訝異?」沈殊色算是她們惡女街的大廚,有幾道菜做得地道,比飯店裡的主廚有過之而無不及。「就……就自己想吃嘛。」

    「哈!少蓋!咱們鄰居多年,我還不夠瞭解你?你啊,是泡麵公司大戶,路邊攤的VIP,會想自己下廚?」

    「怎麼,不行?」

    沈殊色有趣的看著她。「你最近……很神秘哦!你遭逢了什麼變故嗎?」

    「你少烏鴉嘴。」

    「人會在短時間內轉性,通常是遇到了什麼天災、人禍,當然,『戀愛症候群』也是可以歸入後者啦。」呵,才亂槍打鳥的胡說一通,就是有笨鳥被一槍擊中!瞧瞧簡聖德的臉紅成這樣!

    「你……你……你亂講!」

    「啊奇怪了,我什麼都沒有講,可你的反應卻是什麼都供了。」沈殊色向她眨了眨眼。「你,戀愛了厚?」

    「沒有。」想了一下又補充。「我想是沒有,可是有個人……我會常常想看到他、會想聽他的聲音、我想多瞭解他一些,有時候看他不開心、有心事的時候,我會想吻他……」

    「吻他?」

    「轟」一聲,簡聖德的腦袋又再度當機……厚!她白癡啊?這種事她干哈講出來?「那個,哈哈……我是說想『問』他有哈心事啦!」

    「……是喔?」臉紅成這樣,表示「吻他」才是正確。「然後呢?」

    「我……會想討他歡心。可他好像什麼都不缺。然後我發現他除了工作外,很重視吃的和穿的。」

    「你的他是個時尚男?」

    「他有好多個大衣櫥,有上百條的領帶,領夾和西裝口袋裝飾用的配飾都一應俱全……他有個抽屜放了一些手工配飾,都好特別,市面上很少見,且很有質感。」那個時尚男有一堆手工西服,西裝褲連褲擺都精細到一絲不苟。

    也對啦,人高腿長是該好好打扮,可是,每次站在他身旁她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感覺上像王子和女傭配。

    「時尚男,老天!你是奼女欸!」簡聖德最正式的衣服就是那三套輪流穿上班的信徒。

    「肉乾?」

    「欸,新鮮豬肉我都不吃了,我要肉乾干哈?我只是問一件事,就拿答案來做學費。」她露出一抹有心機的笑容。「我總要知道你學了我的私房菜後,最後是下了誰的肚吧?」

    「那個……」

    「哪個啊?」

    「就……」

    「不說是吧,那拉倒!」

    見她手一攤,簡聖德在心中直歎氣,「好啦,我說啦,他……他,他是我的客戶。」

    「工作認識的?」只是簡聖德的客戶不都是一些準新郎?難道是客戶的家屬或朋友。

    「他有名有姓吧?」

    「他……他叫梅仁藥。」

    沒人要?「你太客氣了,他都有你要他了,怎會沒人要?」

    「不是,他姓梅,梅花的梅,仁愛的仁,良藥苦口的藥。」

    「梅、仁、藥?」沈殊色馬上意會過來。「翔達集團的梅仁藥?」

    「他很有名嗎?」她服務的客群是屬於金字塔頂端的有錢人,可她對誰是哪個豪門的,誰又是哪個企業的誰誰誰一點也不感興趣,除非是鬧上八卦雜誌的那些名人她才比較有些印象。

    至於梅仁藥,以他低調不愛出風頭的性子,要成為八卦新聞很難的,頂多上上財經,而財經版一定是她這種奼女會跳過的,她能對他有一點點印象,已經很了不起了。

    「翔達集團會沒有名嗎?」

    「對我來說,它是不怎麼有名。」像她買股票也是陶麗幫忙買的,她自己也不太知道是哪幾支,只知道最近行情不太好。

    「他是美女服裝設計師黎君虹的前男友,你不知道?」

    「黎君虹?誰啊?」還是美女服裝設計師呢!她真的不知道,她對時尚界又沒興趣。不過聽到她是梅仁藥的前女友,老實說,她的心情有些……怪怪的。

    對於梅仁藥,她是不是知道得太少了?話又說回來,對於那些過去的事,她知道幹嗎?

    這奼女!「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打算教你做菜了,而且我還要嚴厲的要求你對那男人死了心。」沈殊色的臉色很沉,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為什麼?」

    「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什麼啊?」因為那男人是梅仁藥,她就不打算教她做菜?為什麼?梅仁藥有這麼令人討厭嗎?

    「那男人結婚了。我告訴你,我待的圈圈對那種豪門八卦可是流通得很快。他在前陣子結婚了,你打算介入人家的婚姻嗎?」她是有名的攝影師,時常為名人拍照,加上她的老闆是八卦大宗集散區,這種消息她可比狗仔記者還靈通。

    「我……」

    「嘖,那男人結婚也真夠低調了。」到現在為止,除了一些友好企業和親朋好友,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更甭說見過新娘了。「到底是他那個老婆登不上抬面,還是他打算以後還是以時尚貴公子形象去釣女人?」看了漲紅臉亟欲辯駁的好友一眼,她咒罵了句,「那個『沒人要』的王八蛋!」

    「你幹麼罵人?」

    「要是那傢伙沒說什麼甜言蜜語勾引你,我想這麼單純的你不會陷進去。」

    簡聖德小小聲的開口,「我寧可他真的勾引了我。」色色真是太不瞭解梅仁藥了,他那人不太愛說話,更何況甜言蜜語?要他真的說了,她還真的是「朝聞道,夕死可矣」。

    「你……你沒救了!」

    她臉灼灼的欲言又止。「咳……那個……」到底該怎麼說呢?

    「你啊!一副呆瓜樣還想去當第三者,小心被人家老婆給宰了!聽說梅仁藥可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決定娶他老婆了,可見那女人是個狠角色!你知道狠角色是什麼?就是阻礙其利益者,就會不擇手段將幛礙物剷除。」

    見簡聖德還是一臉不受教的模樣,身為人家好友兼鄰居的她怎能眼見著她誤入歧途?好!下重藥。「我告訴你,這年頭女人的爭風吃醋可是很可怕的,社會新聞你沒看嗎?大老婆買通殺手去把情婦毀容的事時有所聞。」

    「……」

    「總之,你和梅仁藥的事到此為止,知道嗎?」

    「可是……」

    「別可是了!」

    「我想……」

    「想都別想!」說到這裡,沈殊色眼尖的發現簡聖德脖子上有一條銀色秀氣的項鏈,這丫頭從來不戴這些有的沒的,不會這項鏈是那傢伙送的吧?

    不經她同意,沈殊色將它拉出她襯衫領口,這一看,驚訝得差點嘴都闔不上,「我的天!你你……」

    項鏈的墜子是枚戒指,好大的一顆鑽石,而且還是彩鑽!

    「那個是……結婚戒指。」

    又是一顆震撼彈!「你……你結、結婚了?我的天……你和誰結婚?」

    「梅仁藥。」

    第二顆震撼彈又投下。「梅、梅仁藥!那你……你是……」

    「你口中為了剷除異己會不擇手段,且有被害妄想症兼『自殘傾向』,會拿錢買通殺手來替她毀容的狠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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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仁藥在書房裡處理公事告一段落後,正閉目養神之際,傳來叩門聲,然後門被拉開,冷不防的探出了一顆頭。

    「喂,我要喝牛奶,你要不要來杯熱飲?」簡聖德問。

    看著那張還有著些許不安,可卻奇怪的令他安心的偏圓小臉,梅仁藥隨口回答,「有咖啡嗎?」

    「太晚了,咖啡機下班了,現在只有牛奶和花茶。」都快十一點了還喝咖啡就不用睡了。

    「那給我花茶吧。」

    「哈哈,我又猜中了,你果然是選花茶。她端著托盤走進來,將盤子上的那壺熱花茶和杯子放到桌子上。

    「你最近很忙喔?」今天他近八點回到家,她卻晚了他一點才回來。

    「當然忙。」她笑咪咪的說。

    「忙什麼?」

    「秘密。」她今天又學會了一道紅燒牛肉了,她最近跟著色色做「密集訓練,每天過得可充實了。

    真的進了廚房,她才知道,奼女的廚藝也是很有發展潛力的。果然啊,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梅仁藥一揚眉。算了,她有事忙也好,他忙於事業,她結婚後就把工作辭了,若不找些事情做會很無聊。

    他看了一下托盤上的東西——都準備好才問他,不會太冒險嗎?「要是我說要牛奶呢?」他知道她喜歡喝牛奶。

    「那我就喝花茶。」

    「要是我兩種都要呢?」

    「那表示我煮花茶和熱牛奶你都喜歡,感覺還不錯哩!還滿有成就感的。」

    「要是兩種我都不要呢?」

    「那我會故意在你面前喝得津津有味,一臉幸福加陶醉樣,然後再告訴你,真是太好喝了,你沒喝到太可惜了。」

    梅仁藥啜了口花茶。「你很有趣,好像任何情況都難不倒你,你都會把事情想得很正面。」

    打從上一次的談話後,兩人的交集變多了,現在他每天一下班,都會盡早回家和妻子一塊吃飯,也常常像這樣一塊喝些熱飲,聊上幾句。他甚至開始把東西搬進她房裡,和她一起過夜。他想兩人都結婚了,不管結婚的理由是什麼,她都是他的妻。不過,僅止於兩人同睡一張床。

    原以為習慣獨睡的他剛開始要和別人共享一張床,八成會難以入眠,可他多慮了,無論是什麼姿勢,側睡、正躺、臥睡……兩人都能配合得極好,彷彿是最佳「床伴」。而且,無論是什麼姿勢,簡聖德最終都會縮進他懷裡,每天早上一醒來,兩人的身軀總是交纏著的。

    可再進一步的關係……他想他和她都還沒準備好,不急。

    夫妻分房而睡,尤其是新婚夫妻,真的是不合常理,難怪嘴碎的傭人會亂猜測,說簡聖德不受寵,八成出身太低上不了抬面。

    這樣的話要不是他親耳聽到還真不敢相信,也讓他感到內疚想彌補,之前他對她真的太忽略了。和簡聖德在一起的感覺很舒服,她單純、善良,想法天馬行空,和她相處不必防著她,回到家裡,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休息。這就是她所期待的家人嗎?

    家人的感覺……很溫暖。

    「這樣不好嗎?」

    「我很羨慕你。」她的性子很真,很可愛。

    簡聖德哈哈大笑,「我想能被梅仁藥先生羨慕,應該有很多人會羨慕我。」她喝了口牛奶,奶漬沾上鼻子和唇之間,像是長了道白鬍子。

    梅仁藥抽了張面紙替她擦掉,對於他突來的貼心動作,她的心跳漏了半拍,一張臉就這麼紅了。

    「……謝謝。」

    「你的臉紅了。」

    被他說了以後更紅了。「梅仁藥先生,你難道不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說出來的嗎?」

    「你的反應是惱羞成怒嗎?」

    「你……你存心不讓我好過!」她抗議。故意的,他是故意的!她發現他每次很故意的時候,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會閃了閃。

    「也沒有,只是喜歡看你臉紅的樣子。」梅仁藥承認自己有點惡質的故意,因為他真的喜歡逗她,有趣、好玩,還有一些些……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的臉燒起來了,為了掩飾尷尬,她又大口的喝下一口牛奶,人中又出現了一排「白鬍子」,這回仍是他替她擦掉。

    「我的臉沒那麼紅了。」可是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什麼意思?」她的反應常出他意料之外。

    「不知道哪個古人說過,如果眼睛怕看刺的東西,就在空中放滿刺刺的東西,久而久之就不怕了。嘿嘿……有效欸!」

    出於一種無法言喻的默契,梅仁藥就是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在她得意忘形之餘,冷不防的傾身靠近她,在她唇上一啄——

    「你……」簡聖德杏眼圓睜的看著唇還貼在她唇上的梅仁藥,她的心跳得好高好高,心中滿滿是喜悅,這種感覺是戀愛嗎?是相思嗎?那她,可不可以藉由吻也傳達給他呢?

    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反客為主的熱情主動起來,只是簡單的觸吻走了調,她青澀的吻法意外的勾起了梅仁藥的憐惜,為這記難分難捨的熱吻揭了序幕。

    這算是他的回應嗎?他也喜歡她嗎?像她一樣喜歡他嗎?心中有了疑問,在熱吻中簡聖德吻得心不在焉,他加深了吻,他要她……專注在他身上。

    佔有慾來得突然,氣氛熱烈,梅仁藥不想去細思,只知道她令他安心,這種安定的氛圍讓他想將她捉得更緊、擁得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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