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子,馮御春和於月都忙壞了,好不容易有個兩人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星期日。
這星期日剛好也是蘇媽生日,馮御春大方的包了個紅包給她,放她一天假。
馮御春睡醒時已經九點近十點了,經過於月的房門口還是靜悄悄的想必他真的累壞了,她也不打擾他,打算先去弄早餐。
今天想吃中式的,昨夜就先泡好的白米煮粥很快就好,她又在冰箱裡翻出幾樣食材,打算做幾道小菜。
早餐弄好後,她上樓去敲於月的房門。
他頂著微濕的發,身著浴袍前來開門。
馮御春笑吟吟的說:「懶蟲,我以為你還在睡呢!」她知道他有早上淋浴的習慣,只是看對他這樣浴袍微敞的模樣,好像還是第一回。
咳……以前畫戴維的石膏像時,它完美的身性身材比例也沒讓她有何遐思,可於月的「活色生香」現下卻叫她心跳加速,她忍不住幻想,他浴袍下的身材一定很有看頭……
「那個……我煮了粥,下來吃吧!」已經很克制不去看了,但不看並不代表不去想、一想……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她都要自行焚燒了!
她轉身想先離去、驀地,一隻有力的臂勾住了她、將她推入房間,還上了鎖。
這種情景以連續劇的拍攝手法來看,是會讓人有超A 的期待,如果後來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話,觀眾可是會大量湧入留言板,大罵編劇是騙子!
馮御春被於月看得「面紅耳赤」,現在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我的身上都是油煙味喔!」討厭,早知道方才就不要假賢慧了,弄得她現在身上都是九層塔蛋的味道。
她要優雅、優雅!
「我喜歡。」
但她不愛呀!她想閃躲他的接近,連連往後退,後腳跟撞上了床沿,人一整個往後栽。於月本來要伸手拉住她,可沒想到也踢到床沿的往前撲。
「呃,你是不是該給我時間去……去洗個澡……」她不要以後回憶起這段就想起濃濃的九層塔蛋味!
於月任性的俯下身吻住她,含糊的說:「不用……」
他的吻一向都是霸道強勢,主導性十足,馮御春只能意亂情迷的接受這樣的熱情,剩下少得可憐的理智猶作掙扎。「九層塔蛋的味道好重……」
「我喜歡的菜!」他有些蠻橫的解開她的衣服。
她哭笑不得,想要試著推開他,忽地感到胸口一涼,他低下頭吮住了她一隻花蕾,大掌尋獲另一隻,掌下時而溫柔、時而粗魯的愛撫引發她的激情,突來的電流一議她倒抽了口氣,腦袋裡一陣空白,他初生的胡殖摩拿她敏感的胸前肌膚,酥麻的感覺讓她嬌喘連連。
「我等這一天等好久了!」於月囈語般的低喃,伸手要去脫掉她的裙子時,他的手機突如其來的響了,但他沒打算接的繼續挑逗她,美麗的薄裙飄然落地,長指勾下了她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
手機響了十來聲停了,可兩秒後再度響起,於月還是不理會,靈巧的舌沿著她曼妙的胴體滑下……
吵死了!
兩人終於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像是不敬業的演員般的笑場,一笑不可收拾,原因就是手機可笑的鈴聲。
都得怪她啦!是她故意替於月把鈴聲換成滑稽版的頑皮豹。
兩人的第一次在九層塔蛋味中進行,她已經有點受不了了,背景音樂還成了搞笑版的頑皮豹,一面進行火辣辣的親密互動,背景音樂卻像小偷要出現,感覺真是很殺啊!
馮御春拉過被單遮住赤裸的身體。「去接吧!只怕是有急事。」
「最好是!」將浴袍重新套上,於月拿起那放在床頭上的手機接起。「喂?叔叔……」
馮御春隱約聽到兩天前那令人討厭的尖銳聲音,眉一揚,她取來衣服穿上,拉開門先下了樓。
約莫十分鐘後,於月也下樓,換上了外出服。
她已經先盛好稀飯放涼。「過來吃早餐吧!」
他坐了下來,神情有些嚴肅。「我待會兒要出去一下。」
「嗯,知道了。」臉上表情沒有異樣,然而心裡卻忍不住有些介意。他一向不太理他那不學無術的叔叔,如今他找他就出門?而且也不跟她解釋一聲?
於月挾了口炒地瓜葉,喝了口粥。「馮御春……」
「嗯?」
「躲在我的羽翼下,好不好?!」
馮御春怔了一下,噙著幸福的甜笑,卻搖了搖頭。「我也有想保護的人,我一向不是個柔弱的女人。」
他笑了。「我選擇了一份主導權在別人手上的愛情。」
她假裝沒聽懂的繼續吃著東西。
主導權在別人手上的愛情嗎?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只是她還不想太早讓他知道她的心思,她的愛情城堡尚未堅固到可以進駐。
一個十分隱密的日式包廂。
於月到來時,裡頭早有人等著了。他淡淡看了眼多年不見,可卻一點也不懷念的親人。
印象中,叔叔那外露的貪婪和色慾董一心的氣質,還真是十年如一日。
於鴻飛也打量著他。「我說於月啊,你那張臉還真是遺傳嫂子當年令人驚艷的美貌呢!」
他討厭別人以這種不尊重的語調談論著他的母親,他這叔叔當年就常常用色迷迷的表情看著他母親,還有他也討厭別人說他「貌美如花」!
「我想叔叔的時間寶貴,有話請直說。」開門見山不必客套了,把事情早些解決,他早點不必面對話不投機的人。
「呵呵呵……不過是叔叔跟親侄子拿點錢花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月冷笑一記,「我父親死的時候留了不少錢給你。」
「比起你那百分之六、七十的遺產,他給我的根本連零頭都稱不上。」說到這個於鴻飛就一肚子鳥氣。「你父親夠絕的了,你吃的是上等好肉,我當了他六、七十年兄弟卻只得了肉屑!我是他親弟弟啊!」
「你把祖父給你的一半遺產揮霍光了,當年父親在困難的時候也曾請你投資,可你怎麼說的?你兄弟分了家就各自為家了,哪來的情份?」
這些事都是父親的老部屬告訴他的,對於叔叔這種人,他不必存有婦人之仁。
「後來你坐吃山空,外頭的情婦一個一個換,沒錢的時候接濟你的又是誰?」他查過,這些年來父親陸續接濟他,金額已高達近五億!「說真的,要是我,別說是一、兩億的遺產了,我連一毛也不會留給你!」
他根本就覺得父親不是太念舊情就是瘋了!
雖然知道這小子是個難纏的傢伙,但沒想到他的話會講得那麼難聽!「哼,看來咱們叔侄倆完全沒有情份可講!」
「很高興,您明白了這點。」
「那咱們也甭說什麼場面話了,我要三億!」
他在說什麼夢話?憑什麼他說要他就給!「我如果不給呢?」
「呵呵,我不意外吶!敢找你過來,我就不怕你不乖乖掏錢。」於鴻飛十分有把握的冷笑。「你知道為什麼你父親會一次又一次的匯錢給我嗎?因為我手上有他的把柄。」
於月瞇眼,不明白叔叔他想耍什麼把戲。
「你想,一個有名有利、社會地位崇高的大總裁,要是讓人知道他是個『 老牛吃嫩草』 的老豬哥會怎樣?」他喝了口茶。「他還真敢吶!那種十五、六歲、和自己差了近四十歲的小女生他居然也敢動!」
於月的心開始涼了,臉色十分難看,握緊的拳裡泌著汗。
「看來,你也猜到了那個『 援交妹』 是誰了吧?沒錯!就是馮御春!」
於月的心亂成一團。雖然他早聽說馮御春是父親的女人,但那都只是沒有證據的臆測耳語,叔叔竟然聲稱握有把柄,那事實就像揭了面紗般,毫無遮蔽的刺著他的心。
他努力維持不動聲色,「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
「無所謂,我想雜誌社的人應該會比較願意相信我。」
「……」
「我手上有證據可以證明馮御春在高中時就和你父親交往,也有證據她去『 上過班』!也不知是少女的青春肉體令人沉迷還是怎麼著?他老是往她住所跑,而且還曾徹夜不歸呢!」於鴻飛丟出幾張相片給他看。
相片中他父親和一名少女走在一塊,少女神情冷漠,身上穿著某名校女中的制服,他父親則和顏悅色的狀似在討好她。那少女長相十分秀麗,一看就知道是馮御春。
「夠了!」額上青筋暴凸,手指往內縮,折損老相片,於月抹了抹臉。「你要三億是嗎?」
「不是不給嗎?」
「少廢話!」他咬著牙瞪著他。「把所有相關數據都交出來,你要的錢很快就會入袋。」
「真是感恩呢!」
「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還有……不准去打擾馮御春。」
「呵呵……你還真像你老爸,口味有夠像!」於鴻飛諷刺道。
不過……不去打擾她?當然當然,三億到手前他會讓她有幾天好日子過,之後嘛,他絕對會讓她不得安寧!
邊且不說她手上那些遺產叫人眼紅,這女人一直對他十分無禮,不過是個援交妹罷了!居然還敢欺負到他於某人頭上!
他很有興趣看那女人痛苦的模樣,非常期待在不久的將來,能看到她和家世一流、貌美出眾的富家千金一較高下,雲泥立現的狼狽樣!
於鴻飛不懷好意的試探道:「我前陣子碰到宣鏡寧的伯父,他跟我說他有意幫你牽紅線。」
「我拒絕了。」
「你這樣讓宣先生很沒面子,聽說你連人家小姐的面都沒見著就拒絕?」聽說那場餐聚上揚成集團的千金胡鳳君也有來,但於月卻不給面子的先行離開。
胡鳳君其實對於月十分有好感,前些日子胡夫人主動又向宣先生提了一回,宣先生怕又碰了釘子,才在見了他時多說了幾句,要他為這個侄子的姻緣幫襯一下。
要他幫忙成就好事是沒門,不過若是「推波助瀾」一番,他可樂意得很。
「見過了再拒絕,宣伯父會比較有面子嗎?」
於鴻飛不屑的哼道:「就我看來,胡家小姐是比馮御春好太多了。」
「我一向不贊同叔叔的眼光,如果你覺得好,在我看來可能就是很不好的。」他又不是沒看過他的情婦!
「那倒是有點遺憾。」於鴻飛聳聳肩,「不過,你得去為之前的事向胡小姐致歉。」
「笑話!我要去道什麼歉?」
「你非去不可。」他堅持道。
「願什麼?」
「你可以不去,在你答應出席吃頓飯前,我每天就到碧海晴天找馮御春聊聊,說來我和她也算舊識,好些年不見了,想必有不少話題可以聊,例如,問她想不想見見以前對她照顧有加的酒店媽媽桑,或者——」
「夠了!」於月不想再多談的站了起來。再多待一秒,他越有可能出拳打人!「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他冷冷的看著於鴻飛。「你的要求都遂了意,我期望的事請你也務必做到。」
自己一向是個和平主義者,即使他師出一個連黑道人都敬畏三分的地方。
若是要叔叔不敢再來招惹他,甚至要他這輩子再也不敢出現在他面前,他只要動動手指撥個電話就行了,但那不是他的作風。
我不犯人,人不犯我,希望他這位叔叔的腦袋還管用,別逼他走到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