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的天!她還記得當鄭則緒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她直當他在開玩笑,等確定他不是的時候,她還怔了好久。
天!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如果布萊德就是應嵐,那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西宇總裁會點名君蕾訪問他,即使是大總裁,追女人也要為自己製造機會嘛,是不?
可,這看在她眼中絕對沒問題的專訪竟然……竟然給言君蕾弄砸了。
她初初聽老總說專訪玩完的時候,她還以為是別人的專訪呢!哪知竟然是最不可能搞砸的這一個。
老總還告訴她,君蕾採訪失敗的事若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他還不會那麼生氣,把她調到三線去!
可她竟然告訴他,她不認為西宇總裁有什麼採訪價值,只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
天,這世上最神秘且最有身價的單身漢居然會沒有採訪價值?!
唉!也怪不得老總那麼「火在燃」了!
現在君蕾在老總眼裡已經快要成「黑色」的經典人物。
打從她知道她被調去當影藝記者後,她常常想找她問個明白,可她好像故意躲著她似的,老讓她找不到。
現在終於讓她逮到了,可她又表現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死樣子,她忽然佩服起老總的好脾氣,君蕾出了那麼大的失誤,他只是罰她個降級而己,要是她見她明明犯錯又不知悔改的挑釁樣,早叫她回去吃自己了。
反正她的外公有的是錢,供她花個三生三世也花不完了。
對於沈真的問話,言君蕾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專訪,我想別人也做得來吧?而且,見過了西宇總裁,我認為他的確沒什麼可以採訪的。」她口是心非的道。
「你去美國前不還興致高昂?」
「去了才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嘛。」她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心想如果今天西宇總裁不是應嵐,她一定會工作得很愉快,帶回來一篇精彩的專訪吧?
可,就是因為對象是他!讓這一趟她的美國行,私人的感情壓力太重,專訪的事反倒不這麼重要了。於是在她決定放棄這份感情時,公事就成了犧牲品。
可這種事她又不能對誰說,只能在心中默默承受。
「是嗎?」很懷疑。
「要不你以為是什麼?」
「我看,你是公私不分的混為一談了吧?」沈真在某些時候的言詞可是很犀利的,她注意到言君蕾端著咖啡的手顫了一下。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你拒絕專訪的原因,是因為應嵐就是西宇總裁,對不?」
言君蕾怔了怔,倏地抬頭看她,「你……你怎麼知道?」沈真怎麼知道應嵐這號人物?而且她不但知道,還知道他是西宇總裁?!難道是自己消息不夠靈通,應嵐就是西宇總裁的事早不是秘密了?
「我不但知道,還知道他喜歡你,對吧?」沈真看了她一眼,有些事情是該告訴她了。「應嵐還在台灣的時候,曾透過鄭則緒找過我。」她將自己和應嵐接觸的事全告訴了她。
「他還真是神通廣大!」言君蕾看了她一眼,「怪不得他對我在電視台的作息那麼清楚,原來是你內神通外鬼。」
「對不起,不過我也是為你好。」沈真沒什麼愧疚之意地說。
言君蕾歎了口氣,「算了,都過去了。」
現在的她懶得再計較什麼,能知道過去應嵐曾經那麼在乎她,努力的想透過她的好友多瞭解她一些,那就夠了。
看著言君蕾有些失落的樣子,沈真接著說:「我覺得,他對你似乎真的很用心。」正因為這個緣故,她才敢把好友賣了。
「男人對一個女人有興趣的時候,哪一個不會很用心?」
「有好的開始不是很好?」
「我要的,不單單只是那樣。」
沈真似乎從她這句話讀出了什麼訊息。「君蕾,你說這句話,是不是表示你不討厭他,甚至……喜歡他?」如果是,那實在太勁爆了,一向對男人半點興趣也沒有的言君蕾竟對男人動了凡心了!
天!今天獨家新聞又多了一則。
言君蕾用湯匙攪動著凝了一層奶油的咖啡,對於好友她是不是該坦率一些?「有這樣的感覺我也很訝異,甚至排拒。」頓了下,她想了想繼續說:「喜歡上一個人不應該是很愉快的事?可我卻在愉快中體驗到很嚴重的不安。」
她沒有辦法相信像應嵐這樣的男人會終其一生只愛她一個。
對於愛情,她比時下的男女要求多一分的完美,有著近乎潔癖的苛求。
「應嵐讓你不安?」想了一下,她想她知道言君蕾的意思,「他是比別人多了一分在花叢裡恣放的本錢,不過那不代表他就一定會使壞。」
可是只要有一些些被背叛的可能,她都不願冒險。「沈真,咱們倆是一塊長大的,我想你比別人都瞭解我,你該知道我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去下注的。」
「這對應嵐太不公平了!」像是想起什麼,沈真又說:「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十年前世界學生科學競賽時為你受傷的那個男生?」這種在十年前為了她受傷,十年後仍沒忘記初初情感的男人不多見了,再不把握的話她會後悔的。
雖然單憑他的片面之詞,她也不知道那十年的情感是真是假,可不知怎麼,她就是相信他。
只因為她相信看人先觀眼這句話。應嵐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可那雙眼在看人時往往總是有著距離感的冷漠,惟一在那雙冷眼中出現溫度的例外,就是當他提起言君蕾時。
在那一瞬間,她在他眼中看到溫暖的熱度和深情。
「那又能代表什麼呢?」言君蕾看著她,很乾脆的承認,「我喜歡他那是我的心情,這與他為我做過什麼無關。」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她打斷了沈真的話,「總之,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姐姐和爸爸的事給你很大的刺激,可你不能從此以後就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認定全世界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天下烏鴉一般黑吶,我擔心你這樣,會錯過令你遺憾終身的好對象。」
言君蕾看著咖啡沉默不語。
沈真歎了口氣,「終身幸福是你的事,我也不便插手什麼,可聽我一句吧,應嵐是個好對象,你不把握,很多女人可是排著隊虎視眈眈呢!」
「說到重點了。」
怎麼,她終於聽進她的勸了嗎?「什麼?」
「應嵐是很多女人會喜歡的男人,我沒事幹啥要與眾多女人為敵?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她有些苦中作樂的說。
呃……話說是這樣說,可為什麼她一想到有許多女人在肖想應嵐,光是這樣就打翻了一缸子的醋?
「你……你有本事賣弄風騷去搶別人的新郎,但真正自己想要的男人卻沒膽子搶!」沈真真的火了!
「他又還沒結婚。」
「他結婚你就真的敢搶?又真的搶得到手?」
言君蕾聞言心口一窒,一想到應嵐挽著別的女人進禮堂的模樣,她又是一股妒火中燒。
她……她是怎麼了?當自己選擇和應嵐劃清界限時,她是早該想像得到會有那麼一天的。若只是喜歡一個人,且又是她選擇不和對方交往的,她會為了對方和別的女人結婚而嫉妒嗎?不,不會!除非……
除非她是愛上他,而非僅僅只是喜歡他。
言君蕾被忽然掀出來的心情駭著了。
愛?她真的愛上了應嵐了嗎?無預警的,她心情混亂了起來。
「你等著吧!有一天應嵐真的會完全的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屆時你再去高呼,喜歡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事吧!」勸不聽,她就等著看她欲哭無淚的樣子。
☆ ☆ ☆
企業界鉅子的世紀婚宴
言君蕾看到桌上的記者邀請函。她剛將新聞稿交出去,閒得無聊,順手就將一旁的邀請函打開來看。
這年頭連喜帖都要耍些噱頭,什麼企業界鉅子的世紀婚宴?嘿!有趣!倒要看看是哪個連結婚都不忘現寶的傢伙!
「什麼嘛?」看了內容後,她仍看不出誰和誰要結婚。
天!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哪有人在喜帖裡賣弄玄虛,整張帖子上看不到新郎、新娘的名字,只有邀請人的名字。
鄭逢期?那不是鄭則緒的老爸?
怪啦?鄭家不就只有鄭則緒那獨子,難道是他要娶老婆了?唉,那也不對啊!鄭則緒這陣子和沈真走得很近,近到連她都很難不看出來他們在交往,要是他真的要結婚,除非對象是沈真,否則他們怎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走在一塊?
如果新娘是沈真,她沒道理不告訴她,難不成她還怕她搶新郎搶到她頭上不成?
不可能!怎麼想都不是鄭則緒要結婚,莫非是鄭逢期打算在人生結束前再來段黃昏之戀?一想及此,言君蕾忍俊不住的笑了。
在她笑得像個傻瓜之際,沈真正好從她身邊走過去,言君蕾拉住了她。「喂,你瞧過這邀請函了沒?」她拿起那張設計得十分雅致的邀請函在她面前晃了晃。
「看過啦!」
言君蕾笑得有些賊,她已認定是鄭逢期要來段黃昏之戀。「鄭家有喜事?」
「是有喜事。」
「鄭逢期的?還是鄭則緒?」沈真真不可愛,非得逼得她明問。
沈真因為上個禮拜快吐血的談話內容,至今還不太理言君蕾。她這人重義氣,看不慣好友把唾手可得的幸福往外推。
真不知道言君蕾那腦袋瓜裡裝什麼?應嵐這樣的男人提著燈籠都沒得找,她還不要!
應嵐的眼光高,看不上她這種中等美女,要不她倒貼也甘心!偏偏就是有人精明一世,糊塗一時,真正該捉住的東西,她反倒想拱手讓人。
只怕真正讓出後,她才知道可惜。
「都不是。」鄭逢期?呼!虧她想得出來。「這回鄭家辦的喜事其實不是鄭家自己人的,而是鄭家十分看中的一個企業名流。」
「那鄭逢期也真熱心。」
「不是熱心,是看重。」她看了言君蕾一眼,話中有話的說:「偉豐集團是鄭逢期白手起家建立起來的,他可是個心高氣傲的老者,有哪個年輕小輩能如此為他看重?我想……應該不難猜吧?」
沈真的話似乎在暗示她什麼。「我……我怎麼知道。」她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瞼。
是……是他?鄭家籌辦喜事是為他嗎?
「好東西不寂寞,好男人也不會晾在一旁太久。」沈真看著她,注意她臉上複雜的表情,「看來,還是有女人挺有眼光的。」
為什麼?沈真的話聽在耳裡老覺得帶刺?又為什麼她現在心裡那麼難過,痛苦的感覺快叫自己窒息了?見她沉默,沈真仍不放過她似的說:「君蕾,從小我就覺得你是幸運兒,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你想要,一定心想事成。瞧!現在又一樁了,你不想再見到的男人,人家現在絕對不會再來糾纏你了。」
言君蕾努力的壓抑著情緒,努力的不讓淚水滑落……
她……不要這種幸運!
「我……」她顫著唇開口想說些什麼。
沈真看了下表,「我還有約會,不能多聊了。」她匆匆的移動步伐。
「沈真……」言君蕾忽然開口叫住她。看沈真止住步伐後,她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喚住她。「我……」
「有什麼話就說吧!」
「鄭家的喜事,是為『他』而辦的嗎?」她停了數秒,終於問出了口,「是……是他嗎?」她知道她們有足夠的默契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誰。
沈真看了她一眼,「是。」她走回她面前,「應嵐要結婚了,新娘是少見的美人,我見過了。你現在還有什麼問題?」
言君蕾默然的低垂下頭,忽地淒然地嘲諷的一笑,「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這樣,是有保存期限的。」
「你不給人家機會愛你,卻這樣說他。」
「他若真的喜歡我,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移情別戀。」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除了討厭自己之外,竟然也恨起應嵐來。
可沒有愛哪來的恨?現在的她,是越來越清楚自己的感情了。
「十年的戀慕成空,任何人都會對感情死了心吧?反正喜歡的人不可能屬於自己,那娶了誰都是一樣,月老的惡作劇浪費了他十年,他不可能再拿出另一個十年去追逐另一段感情吧?」沈真往她肩上一拍,「不能回應他的感情,那就祝福他吧!」
「我……不會祝福!」她冷冷的說。
「什麼?」
言君蕾現在妒火中燒,一想到應嵐將屬於另一個女人,她就氣憤不已。「我不會祝福!不會!永遠不會!」心愛的男人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她若是說得出祝福的話,那她也未免太虛偽!她又不是連續劇中那種聖女型的女主角。
「不祝福,那你打算怎麼樣?」
她忽地笑了,看起來和她現在的心情很不搭,正因為如此,那笑意令人毛骨悚然,彷彿,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想,我會怎麼樣?」
言君蕾的樣子陰森得可怕,可看在沈真的眼中,卻像是她和應嵐之間感情的一線生機。
「你的事我一向只能旁觀,也由不得我插手,不是嗎?」其實,她在打什麼主意,她很清楚。
八成又想祭上老絕活兒了!
呼!也虧她今天嘴巴夠毒、夠壞,老往她傷處下重藥,這才逼得她「重操舊業」,使出撒手鑭。
應嵐啊應嵐,咱們倆第一次合作的這出逼良為娼……啊!不是!是狗急跳牆……呃,更不是!是逼君蕾認清自己心情的戲碼,希望能獲得她「用力」回應的成果。
言君蕾想著心事,驀地她抬起頭來問:「沈真,應嵐現在在台灣嗎?」
「他的新娘是台灣人,一個星期後要結婚了,現在不出現有點說不過去吧?」唔,看來她即將有動作了喲!「你幫我約他,我想見他。」
「很難吧!他現在每天都和他那未婚妻膩在一塊,都要結婚了,總得培養些感情。」現在才發覺自己還挺能說謊的。
「我要見他,你幫我想法子。」
「我……」
不待沈真拒絕,她說:「我們是不是好朋友?你幫不幫我?」
來這套?!嘿!這女人真是強勢慣了,連現在求人幫忙都那麼不客氣。唉……算了,算她前輩子欠她的,「我幫你約他就是。」
呼!來勢洶洶、殺氣騰騰哦!
看來,有好戲要上場了。
☆ ☆ ☆
他們倆約在一家靜謐的咖啡廳見面。
言君蕾看著才一個多月不見的應嵐,她覺得他瘦了,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嗎?怎地他……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瘦了。」
「我最近忙啊。」他一笑,「雖然是瘦了,可忙得很有精神。」
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她聰明的不再往下探問,不想知道他為了和別的女人的婚事快樂的忙碌著。她巧妙的轉移了話題,「我……不告而別的事情,你還生不生氣?」
「當時的確很生氣,現在不會了。」不會才怪!他若真的不生氣,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籌劃著「陰謀」,等著她上鉤,平衡自己這一個月來為伊人吃不下、睡不著、坐立難安的窩囊氣!
這個月來他是瘦了,可西宇的那群主管比他還慘,個個形容憔悴。
她真該看看,西宇那群人稱商場狠將、企業界常勝軍的主管一聽說他這總裁要出國的消息,個個眼中閃爍著感恩的淚光的模樣。
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麼人說紅顏禍水了!
他說不氣的話,當然只是場面話,他應嵐是何許人?她留書離開的事,他哪有那麼容易氣消?
他的作風一向強勢,豈容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既然她那麼喜歡玩弄人,他就捺著性子陪她玩,再布下天羅地網等著她。
而他所布下的天羅地網真是投其所好哩!任她再精明、難纏也沒有不上鉤的道理。
「為什麼?」應嵐的話令君蕾不高興。
他對於她不告而別的事若還生氣,那表示他還在乎,不生氣的話,那她和他之間,不就沒救嗎?
「為什麼?」她的問題令他笑了。「在你身上我學會了,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我生氣那是因為我還在乎你。如今……」他看著她,「我要結婚的事你知道吧?你覺得現在的我,還能再在乎什麼嗎?」
言君蕾回視他,「你說過,你喜歡我。」在確定自己愛上他之後,她不要他屬於別的女人的!她會把他搶回來,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
他讓她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情之後,就不能拋下她不管!
「你也曾說過你喜歡我,不過後來你又收回了不是?現在,我比照你的方式,收回對你的承諾!」他該讓她也嘗嘗那種奉上一顆真心卻被退回的痛苦。「在你身上我真的學會了很多事,包括怎麼去傷人、如何讓人痛苦。」
言君蕾的心揪緊了,她第一次嘗到這種真心被退回的痛苦,她從來不知道,因為愛而被傷的痛苦竟然那麼蝕心!
看著她鎖緊的眉宇,應嵐忽地心軟,不知道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他想安慰她,可轉念一想,如果他現在就心軟,是會壞了大事,而後頭的戲根本甭唱了。
他即時拉回了理智。
言君蕾以一雙淚眼看著他,「告訴我,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不明白她問這句話的用意,他只能選擇沉默。
「告訴我,我想知道。」她急急地逼問。
「這句話即使我說出了口,在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具任何的意義了。」這是第一次她如此主動地回應他的感情。
他真的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是愛他的,也因為如此,他更堅定演出原來的戲碼,非得讓她沒有再逃開的理由。
「為什麼?」
「我要結婚了。」
應嵐是愛她的!
肯定了這一點後,言君蕾忽地拉起他的手。「走!陪我去一個地方。」她已十分堅定這回的新郎她搶定了不可的念頭。
呼!幸好,搶新郎的必備用具她帶全了,要搶應嵐,她總要讓他的新娘看看,他真正喜歡的人是她吧?
瞧!她這漂亮的皮包裡放著的,可是品質不差的針孔攝影器材呢!
「去哪裡?」他匆匆的放下了錢才離開。
言君蕾上了車,「去了就知道了。」
應嵐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她又要玩什麼把戲逼著他接招了。
他想著心事,直到她愉悅的聲音拉他回現實。
「到了!」
應嵐透過車窗往外看,發現他們正處於兩旁滿是婚紗店的街道上。
「你……」
「你想結婚難道我不可以結婚?」她朝著他一笑,下了車。
等著瞧!她一定會把他搶回來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應嵐跟著下了車,急忙的拉住她的手。他真正想問的是:結婚?和誰結婚?
這種「插曲」可不在他排定的狀況中,她玩啥把戲?
看他緊張的樣子,言君蕾很開心。「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
應嵐的臉沉下來,他對她的在乎的確已經到了他不可能讓她投入其他男人懷抱的地步。她是他的!「那又如何?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在即的婚禮。」
她將手往他臂彎裡勾去,嬌媚的一笑,「那好,你就陪陪我看看婚紗吧!你對服裝品味獨到,想必替我這舊情人挑的婚紗也會特別適合我。」
「你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他就是不想陪她看禮服。
「比你的她……更好看?」
他吁了口氣,「旗鼓相當吧!」
「不對!我比較好看!」她微嘟著唇,模樣嬌美可人,任何男人在面對這樣的言君蕾時,都會忍不住的想一親芳澤。「我要你說,我比較好看!」在她任性而倔強的語氣裡,眼神裡卻閃動著勾引,剎那間應嵐有些懂了!她在勾引他!因為她嫉妒他即將要娶的那個女人,她想把他搶回去。
她要挑婚紗背後的原因,只是因為她要和他未過門的妻子一較長短,而不是她真的有喜歡的對象,也想結婚了。
嗯……挑婚紗是吧?那還有什麼困難?正好,他訂的婚紗也是這幾天到。
「你要挑婚紗的話,我知道有一家婚紗店還不錯,可以去看看。」他大方的建議。
言君蕾看他突然揚起的笑容有些愕然,他方才不是還為她要挑婚紗的事不愉快嗎?怎麼態度轉得那麼快?
「我……」她的心情還真是跟著他轉呢!
「一起去吧!」換他拉起她的手往前走。他一面走還一面說:「我未過門的妻子訂的禮服也是這幾天到,順道去看看。」
驀地發覺言君蕾止住了步伐不肯前進,他微笑地說:「你不是說我眼光獨到?那禮服可是我和法國著名的婚紗設計師討論過,想給新娘子一個驚喜呢!」
「我……不舒服!改天再看吧!」她怕自己看到那婚紗時,會忍不住的將它扯個稀爛!
「都到這裡了。」應嵐很霸道地堅持著,他知道她不是真的不舒服,她是妒火中燒,不想見到他對未來新娘子的用心吧?
哈!哪有自己嫉妒自己的?不過,他第一次發覺女人吃醋的樣子還真可愛!
那套禮服可是他特地為她訂製的,還正愁著禮服到的時候,要找什麼理由約她出來試禮服呢,他總不能說新娘子不方便試,因此要她幫忙試吧?那以她的精明程度,她遲早發覺他的婚事有問題。
正好!
還有他等一下該找個時間聯絡婚紗店的攝影師,要他來個偷拍鏡頭。
其實他一直覺得婚紗照應該要越自然越好,有個攝影師站在面前叫你擺Pose總有些不自在。沒法子,他平時重隱私,雖然算公眾人物,可他手下的任何一名主管可能都比他適應鎂光燈。
因此,或許偷拍也是不錯的避免照片僵化的方式。
拍拍看嘛!真的拍得不好的話,再正式來一回。
「我說我不舒服嘛!」這人怎麼這樣?
「方纔我不想來,不也被強迫陪你來了嗎?」他好笑地看著她,將她的手一握,「走吧!」
走了一小段距離,他們來到一間光是看門面就不是一般人有勇氣走得進去的名店。
應嵐將門推開,讓言君蕾先走進去。婚紗店的老闆一看到應嵐立即笑盈盈的迎了上來。
「應先生吶,您的貨今天收到了呢!」她拿了兩個大盒子過來,「呃,今天新娘子沒有陪你來?」
「呃……」一時間應嵐還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上一回陪他到這裡和那專程來的法國名設計師討論婚紗事宜的人是沈真,為此她還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減肥,減到和言君蕾幾乎一個樣的身材!大概是因為這樣,這老闆娘以為沈真才是他的新娘。
偏偏……這其中的曲折還真難跟一個外人解釋清楚。
正當他有些尷尬的無言賠笑之際,言君蕾忽然開口,她大膽的緊貼著他,雙手環住他的腰,「誰說沒有的?我不是在這兒嗎?」
「呃……」老闆娘也算見過世面,在一愣之後,馬上陪笑臉道:「是……我弄錯人了,請不要見怪!」她打開裝著婚紗的盒子。「既然新娘子在這裡,要不要試試婚紗合不合身?」
「當然!」從現在起,言君蕾不再與自己的心情過不去,幹啥沒事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生氣呢?她現在該做的,是如何施展自己的媚功,把應嵐搶回自己身邊才是。
她給了應嵐一個足以勾魂的笑容後道:「嵐,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拿禮服?我想看看合不合身。」
那種笑容……應嵐發覺自己根本拒絕不了。
陪著她到更衣室,趁她進去更衣的時候,他馬上到外頭找攝影師……
言君蕾更衣到一半,發現背後的拉鏈她無法夠到。「真討厭!」她低咒一聲。隨即她想到,這個時候,絕對是個勾引男人心猿意馬的好時機。
「嵐?你在外面嗎?」
「在。怎麼了?」方纔的一小段時間,他已跟攝影師交代妥當。
今天真是讓他賺到了!言君蕾好像從來沒像今天這樣跟他撒嬌過哩。
「我拉鏈拉不上,你……可不可以幫我一下忙?」她把皮包裡的針孔攝影機的角度弄好,然後拉開布簾走出去。此時的她香肩微露,豐滿的雪峰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他微微一笑,「感覺上效果還不差。」他幫她把拉鏈拉上。
「真的?」她對他媚然一笑,雙手勾在他頸項上。她咬了咬唇,像是撒嬌一般,「給我獎勵!」她將臉湊近,將吻獻上……
應嵐的心中盈滿柔情,他回應她更多的熱情,他的吻沿著她紅艷的唇而下,動作煽情火辣……
卡嚓、卡嚓……
當言君蕾正享受著激情的快感時,忽然發覺好像有照相機拍照的聲音。她有些慌張的推開應嵐。「我好像聽到拍照的聲音?」她這才忽然發現,外頭的燈好像比先前亮了許多。
「隔壁有對新人在拍婚紗照。」
「哦。」她紅著臉的樣子很嬌媚。
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說:「你穿這新娘禮服好美!要不要化點妝,把頭紗也戴上試試?」
「這可是你未來的新娘的禮服耶?你不怕她生氣?」
應嵐只是笑笑看著她。
「算了!難得你冒著背棄的罪名讓我先試婚紗了,我就試到底吧。」言君蕾在心情愉快下,沒多疑的想太多,一口就答應了。
現在的她是十拿九穩了!
這回的搶新郎戲碼,在應嵐的一顆心全偏向她的情況下,她不會輸的!
等著吧,應嵐已經是她的囊中物。
在她如此想的同時,應嵐巧的也正想著同一句話。
人說,爾虞我詐,大概就是指這種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