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女傭 第二章
    終於敲定她逃亡時的棲身之所——鍾莉莉家位於中部山區的小洋房。

    連日的大雨下得戴尋芳心裡直發慌。趁著沒雨的小空檔,開著愛車展開逃亡之行,偏偏車子才開到半路就又下起傾盆大雨。

    這該死的大雨什麼時候才停吶?悲慘的是……

    她的車子,她那部平時都有在保養的車子,竟然在半山腰和她鬧起脾氣,熄了火之後就再也動不了了!然後,她更發現一件慘絕人寰的事——

    她在急急忙忙的逃出家門後,竟然把手機留在房間。也就是說,她現在連個最起碼的求救配備都沒有!

    喔!天吶!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覺得那麼絕望!

    這可是在平常就少人車走動的半山腰吶,又下這種大雨,哪個人會出門「賞雨」啊?戴尋芳瘋了似的直想破口大罵。

    該死的、該死的!她下了車,狠狠的端了車輪一腳以洩恨。

    「你這該死的叛徒!」她氣呼呼的又補了一腳。這一腳踢得極重但腳板角度踢歪了,她慘叫了一聲,「該死的……好疼啊!」疼得眼淚快掉出來了。

    「完……完啦!」在慘叫之後,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居然偏斜向一邊,久久不能回復的腳板。

    她的腳……正以一種近似小兒麻痺的角度向內彎?!她傻了眼!

    只不過是踢了車子一腳,她的腳竟然會扭到,她今天的「好運」還真是連莊耶!

    她的「亡命」之路為什麼那麼坎坷?戴尋芳心裡一陣悶,氣得眼淚直掉。不過,她沒有讓自己的心情沮喪太久,很快的她倔強的強迫自己從沮喪的情緒中逃脫。

    大雨不斷的落在她身上,不一會兒她身上的單薄衣服全濕了。

    在這裡耗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她拖著扭傷的腳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她好歹先找戶人家打個電話或借住一晚再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總算讓她在濃霧中看到不遠處亮著數盞昏黃的溫暖小燈。

    「太好了!總算找到一戶人家。」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再找不到的話,那真是要命了!戴尋芳拖著傷腳一步步吃力的往前走,當她終於走到燈前,這才看清楚,那數盞小燈是人家別墅雕花鐵門兩旁的藝術燈。

    呼!原來這山區還有那麼氣勢磅磁的大別墅,有錢人的勢力還真是無遠弗屆!

    這麼有格調的大房子裡會住著怎樣的人呢?想著想著,她伸手按下大門旁的電鈴。不一會兒即有人回應。

    「哪位?」簡短的話語是出自低沉磁性的悅耳男性嗓音。

    由聲音聽來,對方的年齡似乎不大。

    「請問……」

    不待戴尋芳把話說完,一聽到是女子的聲音,對立立即說:「我等你很久了,進來吧。」

    「喂!我不……」戴尋芳要解釋些什麼時,對已把對講機按掉,不久,電動鐵門即大開。

    這地方……怎麼那麼怪?她確定他要等的人一定不是她。一股感覺爬上心頭令她毛骨驚然,一些鬼片的片段不斷的在她腦海中浮現。

    管他的!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她現在進退無路,遇到鬼總比自己因為找不到歇腳處,而累死暴斃成鬼好吧?

    先進去歇個腳再說吧!

    走進鐵門,沿著兩旁種著櫻花的小徑向前一會兒她才看到主屋,以及一個站在主屋前似乎在等人的高挑身影。

    隨著距離愈來愈近,她漸漸的得以看清楚立在門前男人的長相。

    熊……熊?!一隻會站立的熊!My……MyGod!戴尋芳二話不說撥腿就跑,可她目前這破腳狀態又跑不快,不快也就算了,在一隻腳因嚴重扭傷而呈內八的情況下,她很快的就因為「腳打架」而撲倒在地。

    此刻一臉泥水的她,樣子真是狼狽極了!

    「喂!你……」

    熊會說話?戴尋芳終於抬回嚇飛的神魂,回過頭看著那只會說話的「熊」。

    原來……不是熊,而是人,一個男人!看清楚男人的長相時,戴尋芳有些瞠目結舌。

    好個可怕的毛髮旺盛的男人!他那張剃掉鬍子時不知道會長成什麼樣子的臉,此時正佈滿四、五公分長的鬍子,就像魯賓遜漂流記中的男主角,長了那樣一臉的落腮鬍。

    天響!鬍鬚張再世!

    「你……你……」戴尋芳驚駭的連說話都口吃。這……這個男人不會是什麼變態吧?那不修邊幅的樣子,真的很像社會邊緣人。

    在她未開口前,男人又搶得了先機。他先打量她一下,最後把視線投注在她內彎得可笑的腳板。

    「你行動不方便?」他飛揚霸氣用濃眉略略地皺了起來。

    「你乾脆說我殘廢算了!」她覺得對方的話很犀利,於是她乾脆毒給他死。「熊」果然是說不出人話的。

    「先天、後天?」

    什麼先天、後天?他還真以為她是殘廢?!

    「方纔!」戴尋芳冷冷的回答。

    她也不算騙他。她的腳扭傷真的是方才發生的用,所以,回答他「方纔」才殘廢可是一點都不假,只是這樣的話很奇怪就是。

    「你很樂觀嘛!」

    對於他的話,戴尋芳猛翻白眼,懶得再搭腔,反正他就是認定她是殘廢。

    「有什麼話進來弄乾身子再說吧。」他看著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全貼在臉上,一身濕透且泥濘沾面髒兮兮的狼狽樣,這樣的她,讓人很難想像乾淨時的樣子。

    進到屋內,男人扔給她一條乾毛巾,然後又上了樓去找來一件於衣服遞給她。「你在一樓的浴室盥洗一下,清爽了之後,再到二樓左邊的第一間書房找我。」說著就逕自上了樓。

    在他上了樓後,戴尋芳還沉浸在自己嚇自己的恐怖想像中,大概平常恐怖片看多了。

    她想像著,不會她進到浴室脫光衣服後,那大鬍子就衝進來了,把她……

    好可怕!

    可穿著濕衣服真的既難受又好冷。看著手上的干衣物,戴尋芳在一陣比一陣強的寒意襲擊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了浴室。

    那個人是長得挺像變態的,可聽他說的話和銳利卻正氣的眼神看來,似乎不會是真的變態才是。

    半個小時後,她一身於爽的出現在二樓的書房,面對被一臉鬍子遮得看不清楚真面目的恐怖男人。

    戴尋芳因為腳扭傷而一拐一拐走路的模樣很是滑稽,很難不引人注目。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張漂亮的臉蛋。

    那張臉……不陌生!男人心想。

    男人看著她洗淨後的美麗面容,起初是略皺著眉打量,在想起她是誰時,先是一怔,隨即銳利的星眸掠過一抹不易被發覺的頑皮笑意。

    只是她怎麼會那麼狼狽的出現在這裡?他疑惑的想著。

    把視線落在戴尋芳因只穿著一件及膝的長襯衫,而外露的修長均勻長腿上。那雙腿是勻稱好看,可是腳板的角度……還真堪稱畸形!男人忽然想起他方才初初見到她時的對話。

    看來他方才是誤會她了。她不是天生也不是後天殘廢,只怕是腳受傷了。怪不得她回答他的話時那麼沖。

    二話不說,男人忽然推來椅子要她坐下,自己則往前一蹲,抬起她受傷的腳擱在自己大腿上。

    不明白他動作的用意,戴尋芳嚇得尖叫。「你……你想幹啥?」身上僅穿著的及膝長襯衫在這動作中,很難不春光外洩。

    「你的腳扭傷了,我會一些推拿。」

    他方才不是認定她殘廢?她橫了他一眼。「不、不用了,沒事。」腳抬得那麼高,她很難不臉紅。

    「你在怕什麼?」他注意到她臉上的紅霞,隱約猜到她臉紅的原因,於是促狹的說:「放心吧,我對穿著草萄內褲的『小女孩』沒興趣。」

    「你……你……」這男人,他果然是看到了!而且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生氣又惱怒的,戴尋芳想縮回自己的腳,可是對方根本不放手。「你這色狼,再不放手我叫人嘍!」

    色狼?對他而言,這還真是個具有獨創性的名詞。

    「如果你覺得在這山叫得到人救你的話,那你就叫吧!」他根本不理會她的威脅,開始在她的腳板上施力。

    臭男人!死色狼!他真以為她不敢叫?「救命……」在她還沒為第一聲求救聲收音時,忽地聽到啪的一聲,腳上同時傳來一陣驟痛,戴尋芳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啊……好疼啊……」

    「好了。」男人輕鬆的治好她的扭傷,並將她的腳輕輕放下。他站了起來,衝來兩杯咖啡。

    「你知不知道那很痛?下手就不會輕一些嗎?沒人性!」若不是擔心自己的腳再度扭傷,她會毫不猶豫的瑞他一腳再走人。

    他很有風度的不理會她的抱怨聲。在遞給她一熱咖啡後,開口說:「咖啡因可以稍微止痛,喝一些吧。」

    戴尋芳看了一下扭傷的腳,腳板真的「導向正途」了哩。偷偷的動了一下,好像也不太痛了。這時她才抹去眼角的淚水,接過了咖啡。

    「你是開武術館的嗎?」看起來很像。那些專治跌打損傷的武術師傅不都是長成像他這樣的嗎?就不知道他會不會耍大刀?

    她的話令對方喝下去的咖啡差一些噴出來。

    開武術?!他失笑的搖頭,懶得多加解釋。這丫頭八成以為會推拿的都是出身武術館的吧?

    看了她一眼,他故意問:「我相信你來應徵這份工作時,應該將對我傳真給你的工作須知看過,且接受了。」

    「工作?」她只是來借宿一夜,怎麼成了來應徵工作了?

    他果然是弄錯了,只是……戴尋芳忽然好奇了起來,像他這種「熊」一般的恐怖男人,會需要應徵什麼樣的人?

    不曾是馴獸師或動物園管理員吧?晤,也許他想找個武術館助理,哈……真有趣!

    「你不是來應徵女傭的嗎?」

    在認出她是誰時,他早瞭然於胸的知道,她不是來應徵的。

    戴氏的確是有財務危機,可戴運謀怎麼說也還不到要自家女兒到別人家幫傭的地步吧?

    更何況,像她這種習慣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干金小姐,他還真懷疑大傭的工作她能夠勝任。

    女傭?戴尋芳聽到這名詞時有幾分訝異。她長得也許沒辦法傾城城國,好歹也稱得上美麗過人、清艷相宜吧?女傭這詞很難不令她想到年過半百的歐巴桑。

    這個眼睛顯然弱視的男人,竟然以為她是來應徵女傭工作的!

    「我長得像女傭?」

    他如果有眼睛,且沒有全盲的話,就該知道她絕不是來應徵的!

    故意聽不懂她的話及漠視她語氣中的氣憤,男子聳聳肩,「像不像不是問題,能不能勝任女傭的工作才是關鍵所在。」

    這死鬍鬚男!他不但全盲,還是個殺人不見血的毒舌派一族!「你什麼意思?」她的聲調和表情都是陰森森的。

    「女傭不是人人當得起的,有些人看起來好用耐操,實際上連隻雞都殺不死。」

    殺……殺雞?戴尋芳覺得一頭霧水。女傭為什麼要殺雞?

    「我聽過女傭要掃地、拖地、洗衣……還沒聽過女傭要殺雞。」

    「住在山裡面的人通常養雞,請來洗衣、做飯的女傭若連隻雞都殺不死,那怎麼可以?」他故意逗她的。「你……不會殺雞?」逗女人玩原來這麼有趣!他以前怎麼會沒有發現?看著戴尋芳多種變化的表情,他惡質的想。

    「你要的女傭絕對不是我,我的確不會殺雞,只會把雞砍成重傷。」她沒好氣的說。

    「看得出來。」

    又是讓人「起破病」的一句話。戴尋芳反唇相稽,「你確定你是要應徵女傭,而不是屠夫?若是後者的話,建議你不必費心去應徵了,我想沒有人比你長得更像!」

    她的話令陌生男子先是悶笑一聲,既而哈哈的大聲笑出來。

    「有、有什麼好笑的?」她的話該是很毒、很刺耳的才是,怎麼這鬍鬚男笑得那麼高興?被刺激過頭瘋了嗎?

    「我說……好像活到現在,你是唯一敢這麼說我的人。」

    「因為沒人想成為屠夫刀下的下一個亡魂。」

    「你不怕?」他笑脫著她。對這個早在兩人見面前,在照片中有一面之雅的女子,有一種連自己都感到訝異的貪戀。

    貪戀?那對他而言,顯然是很新鮮的心情。

    他——平偉暄,竟然會為了見過一次面,不!只見照片一眼的女子起了貪戀這種對他來說,既陌生又特殊的情愫。

    男人對美麗的女人有感覺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是再正常不過的成熟男人,若對女人沒興趣,想必是件可怕的事。

    可對於美女,他向來只在她們身上尋找性愛高潮、追逐魚水交歡的感官刺激,那只是一時的肉體滿足,他想不出貪戀的理由。

    可在第一次由父親手中接過戴氏姊妹的相親照片,目光一觸及到她那雙閃動著慧黠的瞳眸時,他覺得她眸子裡的熱力彷彿望進他的心坎。

    不曾為女人波動的心湖竟然起了漣漪。

    他心動了,不可思議的貪戀起照片中她的美麗靈秀,期待第一次的接觸。

    嚴格說起來,她是他「御筆欽點」的未婚妻。

    可到目前為止,他仍不知道她是姊妹中的姊姊或妹妹。不過,在他的手指指向照片中兩張相似至極的其中一位,左邊那個有著一雙靈活而慧黠的雙眸的女子時,一切就已成為定局。

    在他未來得及和她有第一次見面的機會時,平家因為東宇總裁接任的問題而引發的一些事,令他心情極壞的躲到這裡尋求清靜,原先安排見面的事也就延後。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和她會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若不是他留書說自己要到美國一段日子,實則躲到平家在這中部山區的別墅,他會以為她的出現怕非巧合。

    方纔他認出她是照片中的女子時,不可否認的,他十分的訝異,對於她為什麼曾在傍晚時分,一身狼狽的出現在這山區,他更是好奇。

    又,在他選定他的妻子人選時,相信自己的照片對方也該看過了。不過,在他認出她是他未來的妻子時,她似乎沒認出他就是即將和她步入禮堂的男人。

    算了!他因為心情糟而略微放縱自己的關係,已經一個多月沒理容,現在正是一臉鬍子的頹廢狀態。這樣子和照片中的整齊、乾淨模樣的確差距太大。

    男人在刮鬍子前和刮鬍子後是有很大的差別的,怪不得很多男性通緝犯都是利用蓄鬍子來混淆警方的注意力。

    戴尋芳看了他一臉非善類的模樣。「現在怕也來不及了。」

    早知道這別墅的主人長成這種彷彿被通緝很久的犯人樣,她寧可在外頭讓野生動物飽餐一頓,也不要進到這,以嚇死的方式猛然屠殺自己的細胞。

    「你倒是挺認命的。」他語氣中有著嘲諷。

    「我不認命行嗎?」隨著和這大鬍子男人相處的時間愈長,她愈覺得他是正常的,不是什麼變態、社會邊緣人之類。

    而且她愈來愈覺得,眼前這男人似乎沒有她第一眼看到他時那麼醜哩!不過,她還是認為他把鬍子剃掉會好看一些。

    好歹乾淨些嘛!

    沒法子,她的審美觀通常是整齊為標準。因此,她實在無法忍受蓄著鬍子的男人,那會令她感覺髒髒的、不太衛生。

    「看在你的『大膽』上,我決定錄取你了。」

    「錄取?」戴尋芳一時會意不過來。

    「女傭啊,怎麼?你不是來應女傭的嗎?」

    「我……」當然不是!誰對當女傭有興趣啊?可是……

    戴尋芳想了又想,如果家人看到她離家出走的留書,一定會開始通緝她,想必身為她好友的鍾莉莉絕對會被視為找到她的關鍵人物,那麼她躲到她家別墅不是不智之舉嗎?

    唔,也許在這大鬍子家當女傭還比較安全吶!

    「怎麼?」看她猶豫著,平偉暄說:「我給的薪水很優渥。」

    「好吧!」

    平偉暄看著她,「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女傭了。」

    他在話中特別的強調了一下「我的」,那兩個字眼毫無預警的令戴尋芳心跳加速,不自覺的看了他一眼。心想,這大鬍子吃錯啥藥?說的話那麼奇怪!

    「我的」這可是一語雙關呢!平偉暄利用了語法偷偷的佔了下她的便宜。

    他的?!也不過是當他幾天女傭、避避難。宣告什麼所有權吶?

    「我這人不怎麼吃苦耐勞,我覺得你可能需要再找個候補的,也許我在『試用』期間就遭解聘了。」她為自己留個後路。

    平妹暄無所謂的一笑。「未來的事就不必想太多了。」他看著她,接著說:「以後你就要在這裡幫傭,我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吧?」

    「我?」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被問及姓名,戴尋芳心慌了一下。「我……我的名字叫鍾……鍾莉莉。」不如怎地,她直覺報上真姓名是不智的。

    哎!她真是患了逃亡症候群了。可憐的莉莉,名字在不知不覺中又盜用。

    「鍾莉莉?」戴運謀什麼時候改姓了?平偉暄很精準的捕捉到戴尋芳說出名字前的猶豫,以及在出後一瞬間的不自然。「英語的『莉莉』是水仙的意思,而水仙花的花語是……虛偽。」他用一種有趣的眼神看著戴尋芳,盯得她渾身不對勁。

    「你……你是什麼意思?」她的心又漏跳了半拍。

    乎偉暄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你以為呢?」

    怎麼老覺得這大鬍子的話似乎都有含意?戴尋芳有些不安了起來。「我叫鍾莉莉也犯著你啦?」

    平偉暄挑著濃眉。「怎麼會呢?莉莉是個好名字。」他的話有些言不由衷的味道。爾後,他說:「我叫李明,希望在未來的日子,我們能相處得愉快。」既然她不告訴他真姓名,他也不在乎和她大玩盜名遊戲。

    李明?戴尋芳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真的是他的名字嗎?

    晤,管他的,是不是真名對她而言一點也不重要。

    在應徵了女傭之後,好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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