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物語 第八章
    一片肅殺之氣籠罩在「箏雲門」的大廳內,十來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箏雲門」高層聚集在其中。  

    「怎麼會那麼粗心大意?這不像是門主你會犯下的錯誤  啊!」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說。  

    弗雷塞爾沉默不語。  

    「當我們捉到那搗蛋的傢伙,他以此來威脅我們時,我和詹姆幾乎傻住了,心下想他怎麼可能知道『箏雲門』機密文件的所在?想必是辭窮時用來威脅我們放了他的話,怎知  ……」其中一名部屬極盡歎惋的說,心下卻想,這「箏雲門」在這小子的掌握下未免也太久了。「門主啊!你也太不小心了。」  

    弗雷塞爾強硬的作風為「箏雲門」立下了口碑,可由於他作風的原故,無形中也樹敵不少,就連門內中人也有反對聲浪,只是礙於他是門主又有強大靠山而敢怒不敢言。  

    好不容易逮到了他難得的疏失,自然有人會咬著此次難得的機會不放,以此迫他交出門主的主座。  

    「湯姆!你的語氣放尊重些,這是你用來對門主說話的態度嗎?」羅迪有些生氣。「也不過是個小疏失嘛!」  

    這條死忠狗!「什麼叫一個小流失?羅迪你有沒有弄錯?那些機密文件可是咱們犯罪的重要證據,一旦那些東西落入條子手中,咱們輕者要坐牢,重者只怕活不成了。這叫作小疏失?」湯姆冷笑,「是哦!我可不像某人有著強大的靠山可以依靠,就算被判了死刑一樣可以在外頭自在。」  

    「你說這是什麼話……」  

    就在羅迪和湯姆有一觸即發之勢時,弗雷塞爾略微地皺了眉,「不要吵了!關於這件事我會完全負責。」  

    「漂亮的話人人會說。」湯姆擺出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三日內我會要了把機密說出去那傢伙的命,在一個月內我會找出知道這秘密的人,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轉移文件藏匿處。」  

    「你知道是誰把秘密說出去的?」  

    弗雷塞爾冷冷一笑,「湯姆,在你手上那傢伙是誰的拜把兄弟你忘了嗎?記憶不太好的人只想權、錢一把捉,『箏雲門』的未來交到這種人手上的話,我會很不安心哩!」他在大伙的錯愕中站了起來,「各位,失陪。」  

    他轉身離開的同時,羅迪也跟在其後離開。  

    出了烏煙瘴氣的會議室後,羅迪快步的追上他,「門主,你真的知道洩密的人是誰嗎?」說真的,今天的情況對他有些不利,有幾個混帳東西根本就是擺明要他下台嘛!  

    弗雷塞爾看著羅迪,「羅迪,你怎麼也跟那些人一樣糟了?」頓了一下,他說:「洩密者是石如,」他曾把那傢伙當心腹看,沒想到終了仍是背叛了他。  

    「石如?石小姐的哥哥?」自己方才怎麼沒有想到?知道機密文件藏在何處的人一定是門主的心腹,而被視為心腹的人少之又少,石如就是一個,雖然他後來因為屢次和門主唱反調而引起門主的極度不滿,又因為其妹的關係使得彼此關係更加惡劣,可他們之間曾經彼此信賴過,所以,石如知道文件藏於何處並不奇怪,而且在湯姆手中的那傢伙又是東方人,就算自己沒想起那傢伙是石如的拜把,好歹也該因對方的人種而想到石如。  

    「門主,那你現在打算怎麼樣?」  

    「殺了石如!」弗雷塞爾瞇了瞇眼,「背叛我的人沒有該活下來的。」本來自己也沒打算讓他繼續苟延殘喘下去,只是這件事加快了他的死期罷了。  

    「他死了……那石小姐……」  

    「我說過,我會讓令我不快的人嘗到比我痛苦十倍、百倍的痛苦,晴藍的哥哥死了,她一定會很傷心。」  

    「也會因此而根你吧!」  

    「她不會恨我,她只會恨聶雨。」他冷笑,「因為是聶雨殺了她哥哥。」  

    「門主,你……」又是一招借刀殺人法嗎?說真的,跟在門主身邊愈久,愈覺得他是個很可怕的人,他城府之深,深不見底,他是那種下一刻要殺你,這一刻仍能和你談笑風生的人。  

    「幫我準備數發達姆彈,這幾天我會用到。」他回頭看了眼一臉疑惑的羅迪,然後話中有話的說:「石如曾是我的摯友外加心腹呢!既然殺他是我無可避免要走的路,我該為他選擇一個不同的待遇,是不?」之前,他不也給過石如的父親一樣的待遇?他更該如對待石如。  

    達姆彈——一種已被世界列為禁用的武器,它的殺傷威力不是一般子彈所能比擬的。  

    最可怕的是一般子彈打中目標後是直接穿膛而過,因此只要不是擊中要害大都還有救,而達姆彈在打中目標之後,它會在目標內瞬間爆炸,就算沒打中要害,傷者也會因體內大量出血而死亡。  

    一般的達姆彈是如此,弗雷塞爾所用的就更加可怕,因為他在子彈內添加了一種非洲特有的蠻毒,那種毒一旦進入人體,即令人痛苦得無以復加,猶如水銀侵蝕人體一般。  

    羅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弗雷塞爾竟要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對付曾經是自己的好友兼心腹!  

    「門主……太殘忍了吧?」羅迪皺緊了眉。  

    「殘忍?怎麼會?」弗雷塞爾拍了拍他的肩,「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之後還要玩啥把戲,若是知道了。你就不會認為這樣是殘忍了。」  

    「為什麼不直接一槍要了石如的命呢?畢竟好友一場。」  

    「這麼玩有啥趣味?如果要這樣便宜了他,聶雨的事我早向日本那邊交代清楚了,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設計遊戲?石家兄妹負我大多,我豈能便宜了他們,而聶雨更讓我有種技不如人的感慨,這樣的人我更容不得他活在世上。」  他像是對羅迪講述心事一般的說,「好不容易這三人的關係能讓我設計出一套好玩又能平息我心中怒火的遊戲,我沒有辦法不玩啊!」他也曾經為了找到一個能夠迷住聶雨的女子而傷透腦筋,沒想到晴藍就是現成的。  

    天意!這場遊戲的形成真是天意。  

    看來……誰也無法阻止他玩這遊戲了,石如啊石如,你真是招惹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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