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的美人 正文 第四章
    說起對青龍的瞭解,芮思僅能從媒體報道中,得知片面資料,其中可信度讓人懷疑  。  

    例如,媒體形容他冷靜、睿智,最新一代竄起的企業精英。而事實上,被蒙蔽的平  民百姓根本無從得知,這男人的「黑底」,有多可怕嚇人。  

    他名下的酒店和黑色事業早已漂白或「過戶」,打著國內數一數二的金控財團為幌  子,龍絕對是眾家名門淑女眼中的鑽石單身漢,倘若不是因為父親從事的「職業」特殊  ,她對這男人真正的出身,也無從得知。  

    再例如,媒體又形容這位新一代企業精英,如何的潔身自愛、從不亂搞花邊緋聞,  但據她跟青龍「過招」的經驗,她絕不相信,那男人會潔身自愛到守身如玉。  

    他也許不亂搞花邊,卻不代表身邊沒女人。刻意塑造形象,可能是為了集團利益-  -事實證明,芮思潛逃這一年,她勢利的父親還來不及將女兒送進龍口,國內某大科技  集團首腦,早巳將自己的寶貝獨生女,與此位「新一代竄起的企業精英」送作堆。  

    這件事,就在兩個月前,曾於電視媒體上大肆報道過。金控集團與科技集團聯姻,  可想而知,彼此財富呈等級跳躍,如此重大的「財經新聞」,又是俊男美女結合,當時  ,才子佳人還被傳為美談。  

    只不過,就算青龍已經踏進禮堂,仍然威脅到她的獨身自由。  

    芮思相信,就算青龍結了婚,她那惟利是圖的父親;仍然很樂意親手將她奉送給青  龍做情婦——只要能擴張事業版圖,邢振河不會在乎犧牲女兒的幸福。  

    總之,她只管演妥她庸脂俗粉的角色,讓他厭惡便可,無論旁人怎麼評論青龍,與  她倒沒有那麼直接的關係。  

    接近中午時分,不知是不是特地挑的吃飯時間,龍老闆派了司機接她到凱悅飯店。  

    「喲,老闆約情婦吃午飯,感覺很像偷情呢。」她不忘妖嬈地,朝她的金主擠擠眼  。  

    他似笑非笑地看她,隨即將一張白金卡推到她面前。「五十萬額度,暫時,應該夠  你花用。」  

    她笑嘻嘻地收下。昨夜他在床上承諾過要給的卡,拜金如她,見到那白金卡自然要  跪地膜拜。感激涕零之餘,更要像只無尾熊一樣攀上去,以身相許。  

    「龍老闆,」卯足了嗲勁,她學那正牌的lily,環住男人的頸子嬌聲呢喃,維妙維  肖。「您好大方嗅,人家真的沒有跟錯人。」  

    他英俊的笑臉很詭祟,儘管她嗲得很賣力,他的目光卻冷靜異常。「五十萬,不算  大數字。」他低笑,正疑惑他可議的笑臉,突然間她全身僵住。  

    這男人,眾目睽睽下,竟然對她伸出鹹豬手——「阿龍。」  

    芮思的讚頌之詞還沒有祖禱完,一名清純秀麗的女郎突然跑過來,兩眼含著淚光,  控訴地瞪薯男人那只鹹豬手。  

    呵,詭異呀,現下是怎麼回事呀?向來維護形象的龍老闆,竟在這高級飯店、眾目  睽睽下把手探進她的領口內?  

    「我一直在等你,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女郎楚楚可憐的,像兔子一樣無辜  純潔的大眼睛含了一大泡眼淚,讓人看了直替她心酸。  

    只見那沒心沒肺的龍老闆,見到人家的眼淚,臉色運變也不變。  

    「我們已經結束了。」不緊不慢的聲調,冷淡的眼眸,終於轉移到梨花帶淚的女郎  身上。  

    「你好無情!我還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竟然——竟然——」  

    女郎哽咽著,見了她這妖嬈的第三者,純潔的眼眸顯露出鄙夷和厭惡。  

    喲,原來,龍大老闆找她到五星級大飯店吃飯,是要她扮演壞女人來著。  

    原本她還疑惑,為什麼要請她這毛遂自薦的情婦,上這高級的五星級飯店用中餐,  這下金主的目的可是昭然若揭了。  

    看起來,這號曠世貞潔純情女,並不是兩個月前出現在電視屏幕上,那位龍大老闆  的未婚妻,可見對方的地位跟她並無不同。  

    「喲,龍老闆,這發育不良的小娃兒是誰啊?」上下打量那一臉純情貞潔的女郎,  她狐媚地嗤笑,順道往金主的懷中依偎過去,善盡壞女人的職責。  

    他回過眼,似笑非笑的眸光朝她射來。  

    「你、你這不要臉的女人。」純情女理所當然地唾棄她。  

    「不要臉?呵,龍老闆喜歡我,大家各憑本事,裝什麼清高呀?」嗤之以鼻之餘,  一邊無聊地玩弄起又尖又長的妖姬型指甲,暗暗決定,下一回要換擦火紅色蔻丹。  

    想激起她的羞愧?  

    純情女跟妖姬女,同樣是龍大少的女人,只不過專業領域不同,彼此不齒,豈不是  五十步笑百步?咳。  

    純情女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一臉不齒的表情。「阿龍他——他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女  人。」  

    是嗎?翻個白眼,她確定這女人沒救。  

    以龍大少的品味,邀她出演這一場變心戲碼,大概是受不了這女人的愚蠢。  

    「欽,看清楚,現在是誰在龍老闆懷裡?」不耐煩續演這出龍大少主導的無聊戲碼  ,只怪她天生看不慣裝純情的笨女人。「睜大你的眼,不要在這裡一哭二鬧三上吊,男  人不吃這一套!識相的,就該躲得遠遠的,另外找一個金主才叫聰明。」  

    純情女含淚咬著下唇,淚水撲簌簌地往下直落,在她這壞女人的刺激下,含嗔帶怨  地瞥了眼那不發一言的男人,最後終於嗚咽著掉頭跑開——豈是一宇「悲慘」了得。  

    神奇啊!居然當真有人,淚水可以像水龍頭一樣,狂洩不止,簡直比八點檔女演員  還要敬業,親眼所見,她不得不甘拜下風。  

    「我是你的金主?」  

    只聽得,事過境遷後,龍大少若無其事的涼簿嗓音,飄進她的耳朵裡。  

    「怎麼?難道——您是我的丈夫嗎?」掩著嘴呵呵假笑,她狐媚的瞟勾了男人一眼  。  

    他的眼神有一絲暖昧。「我向來,喜歡把話挑明了說。」低嘎地道。  

    收回手,不再做戲,他的神情少了一絲促狹味兒。  

    「噢!」她學那女郎,睜大眼睛裝無辜。「龍老闆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你要多少錢?」  

    「咦?什麼錢啊?龍老闆說這話,人家聽不懂耶!」  

    「能幫我演這齣戲,你不像那麼笨的女人。」他嘲弄。  

    聳聳眉,她笑得花枝亂顫像花癡。「龍老闆真愛說笑,人家這麼笨,怎麼會懂嘛-  -」  

    「直接開口要一個數宇,比弄一個孩子省事。」他道。  

    喲,敢情他以為——她最終目的,是想要錢來著?  

    原來昨夜設計地射精在她體內的企圖,早被看穿,看來龍大少也已經替她的企圖,  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掩著嘴,她笑得全身嬌顫。「龍老闆真是性情中人,不過人家既想要錢、又想要人  。」  

    他撒開嘴。「太貪心,當心人財兩失。」  

    「噢?」突然,她覺得有一點好玩了。「人家不值得龍老闆人財兩失嗎?」故意拿  他的話反激他。  

    只見他迅速瞇起眼,盯著她的眼神很詭異。  

    「我有未婚妻,不會容許任何女人僭越名分,即使她為我生出一兒半女。」他淡漫  地道。  

    媚眸低垂,她噘著唇媚笑揶揄:「真聖潔啊,人家最崇拜這種『有責任感』的男人  了。」上半身不著痕跡蹭到他的胸膛上,活脫脫潘金蓮再世的伎倆,她學得維妙維肖。  

    「剛才你又幫了我一次,想要什麼?」他轉移話題。  

    「噢,人家也沒做什麼啦,只要一幢房子就好。」獅子大開口,方才不違她情婦的  本色。擺明銀貨兩訖,總比那搞不清狀況的純情女,要來得直接痛快。  

    「沒問題。」他毫不猶豫。  

    果然大方!詫異之餘,她一方面「觀賞」他變臉的速度——「我還有事,你慢吃。  」說著立刻站起身,也不管她是否頓失依靠、重心不穩差點跌倒。  

    眼睜睜看著男人冷淡的扔下自己,獨自離開,為這突然而來的轉變,她簡直啼笑皆  非——才一幢房子而已,居然就能讓龍大少被撩起的胃口全失。  

    想來錢當然不是主因,重要的是,她虛榮拜金的本色,著實讓龍大少厭惡不已。  

    不過呢,虛榮雖不討喜,至少她誠實。  

    擺明了要錢,讓他討厭自己,卻又欣賞她的誠實,真是美好的新開始。  

    只怪她一開始錯掂龍老闆的斤兩,賭注下得不足,回收的效果非但不大、還險些穿  幫。  

    當初她完美的計劃,已經因為屢屢加演的戲碼而變質,如今,似乎無法回歸單純,  睡一夜就了事。現下歷經這一連串即興演出,賭注不得不越博越大——可老實說,她居  然覺得好玩得緊。  

    澇韶抬隔天,房地契等由龍老闆的秘書,親自送到她面前,只待她有空,隨時可辦  過戶。  

    一幢位於信義路上的小別墅名為情婦,才陪男人上過床,白金卡和房子就到手,她  懷疑這男人的錢,多得沒處花。  

    午後時分,她打電話給生平最好的摯友,相約到小別墅會面,共同分享「戰利品」  。  

    「你不怕龍老闆知道你的企圖,到時『遊戲』玩不成,還得賠上自己?」李涼悠淡  淡挪擒芮思。  

    「他不會知道的,因為從頭到尾,這男人只是一個配角。」  

    「配角?」  

    「是啊,就算他知道也無妨,反正緣分盡了,到時他討厭我、急著拋棄我都來不及  。」芮思意有所指地嗤笑。  

    「緣分盡了?」她笑問。  

    「有聚有散,才叫人生如戲嘛!」  

    「這麼有自信,不怕成為人家到口的小肥肉?」  

    「喂喂喂,起碼我也是美麗的羔羊好不好?什麼小肥肉,啐!」擺出一副煙世媚俗  的狐媚樣,芮思學那妖嬈的女子嗲聲冷嗤。  

    「是是是,美麗的羔羊,請問這遊戲你打算玩多久?」李涼悠盤起雙腿,坐在別墅  昂貴的地氈上,笑問好友。  

    從小到大,芮思跟自己一直是對比——芮思長得嬌艷美麗,甚至可說是狐麗,就像  一隻成熟的蜜桃,永遠讓男人垂涎三尺。而自己「清新樸素」的容貌、平凡的出身,與  芮思美艷的外表、大小姐的身份,完全不同。  

    如此迥異的兩人,如何能成為至交?  

    也許因為對世情冷淡旁觀的心態雷同,才讓她們如此相契。  

    凝視好友清麗的容頗,芮思瞇起狐麗的媚眼,笑得有鬼。「遊戲規則改變,有必要  就隨時加賽、沒必要立即可結束。」  

    「噢?」  

    「手法太粗糙的話,也許當真會讓龍老闆吃干抹淨了。」她慵懶地解釋。  

    「你認真了,小思。」李涼悠的眼神,透過一絲詭秘。  

    「不認真豈玩得過龍老闆?」遊戲要玩得認真,才夠徹底盡興。  

    環顧四周,美麗的小別墅像極了金屋。「投資太大,不怕有人不甘心放手?」  

    她嗤笑。「對龍老闆來說,這只是九牛一毛。」  

    歎了口氣,李涼悠微微笑。  

    「也對。」  

    「好了,找你來是參觀我的戰利品,如何?夠壯觀吧?」兩手一攤,她擺出一張情  婦嘴臉,得意洋洋。  

    「壯觀是壯觀,不過呢,畢竟是金屋,缺乏家的味道。」  

    「那麼,」走到廚房,芮思打開冰箱。「有了飯香,應該稍有家的味道了?」  

    冰箱裡,塞滿了上等好料,只等主人下廚烹調。  

    「不怕被龍老闆發現,他的情婦居然賢慧有加,家事、廚藝一把抓?」李涼悠嘲弄  芮思。  

    廚藝一流的芮思,胸大腦大,堪稱是當代的奇跡。  

    「呵呵,」芮思仰天狂「笑」。「他不會看到的,因為今天下午,我們有足夠的時  間把所有好料吃光光。況且這幢別墅在他眼中只是饋贈品,不叫金屋。人家早將我安置  在招待所內,撇清得可緊,自然不會踏足這裡一步。」  

    「那麼,就祝福龍老闆一生一世腦袋糊塗,一輩子被你邢芮思耍得團團轉。」撩開  長髮,拿起地氈上的汽水杯,李涼悠笑敬好友。  

    俏皮地眨眨眼,芮思舉起自己的杯子乾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  」  

    兩人相視而笑。  

    也許,這遊戲值得玩一回也說不定,至少有人看起來樂在其中——李涼悠如是想。  

    韶駒抬原料想龍老闆不會天未黑就臨幸,因此她任由衣上沾粘一身廚味,就跑回招  待所內,不料他老闆今天雅興特好,不到五點鐘已經大駕光臨,等在招待所內數以億計  ,堆砌成的豪華Lobby——』  

    「喲?龍老闆,您今天好早啊!」措手不及,她只得假笑以對。  

    尚幸,她全副武裝,身上穿的是標準情婦配備。  

    龍挑起眉。「上街購物還愉快?」  

    見她大包小包,他理所當然這麼以為。  

    只有芮思心底清楚,手上提的精緻紙袋,裡頭裝的是甜滋滋的小西點,以及精心烹  調的飯香素菜。  

    「呵呵,說來這得感謝我大方的老闆。」心虛之餘,她不忘諂媚一番。  

    他突然下移視線,盯著那鼓鼓的紙袋。「『聞』起,來,裡頭裝的,似乎不是華服  ?」他挪榆。  

    「一些小點心,拿回采孝敬龍老闆嘛。」笑瞇瞇地拿出剛烘焙好的小蛋糕,撕了一  小口,柔情萬千地掐著蓮花指,將糕點放進男人嘴裡——她其實恨得牙癢癢。  

    沒想過,自己精心製作的美食,必須拿來堵住男人的口。  

    「我還以為,美麗的女人絕對不碰高熱量食物。」覺得好吃之餘,他索性接過小蛋  糕,一口吃完。  

    「唉呀,因為今天人家的心情實在太好了,所以忍不住食慾大開嘛,呵呵!」拔高  分貝,芮思以目光凌遲那狼吞虎嚥、褻瀆美食的男人。  

    他的視線突然盯住另外兩包看似食物的可疑紙袋。開了一整天的會,他半粒米飯未  進,早已經飢腸轆轆。  

    見到他飢渴的表情,芮思的笑臉僵住。「啊,喏,這也是帶給你的喔。」皮笑肉不  笑地假獻慇勤。  

    見到他當真毫不客氣接過紙袋,她直想將他千刀萬剮——招待所內多的是美食珍饅  ,他就非搶她的不可嗎?  

    但見他大口吃飯、大把夾萊,氣忿之餘,她突然心生一股要命的虛榮感。「怎麼樣  ?好吃嗎?」情不自禁,她瞇著眼訕訕地問。  

    料不到,吃慣山珍海味的龍老闆,居然點頭。「這是哪家餐廳的萊?」  

    「噢,曾經擁有餐廳。」她信口胡謅。  

    「嗯?」  

    「啊,我是說,天長地久餐廳。」她趕緊改口。  

    他點頭。「下回我們一起去吃飯。」隨口承諾。  

    「好啊!」掩嘴亂笑,她開心的想——吃得成才有鬼。  

    方雪兒隨後走進來,看到價值不菲的大理石桌上紙袋、塑料袋狼藉,所有的不滿全  寫在臉上。「龍先生,我已經吩咐廚房給您做了十多道好萊,您不必吃這種剩萊剩飯!  」  

    居然敢說她精心烹調的食物是剩菜剩飯!  

    瞇起眼,芮思皮笑肉不笑地道:「喲,雪兒小姐,什麼時候你成了龍老闆的跟班,  龍老闆的衣食住行都由你打點了?瞧你這麼慇勤,我這怠慢的情婦豈不是太失職了?唉  ,人家真的好怕你想跟我搶龍老闆噢,像你這麼積極,人家一定搶不過你。」  

    方雪兒的企圖心昭然若揭,聰明如青龍,不可能不清楚。  

    「你胡說什麼?」方雪兒氣得握緊拳頭,俏臉上一陣春紅。  

    看得出來,方雪兒非常想用目光將芮思凌遲。  

    龍旁觀這場笑話,兩個女人的戰爭,他向來置身戰場外,絕不涉人。  

    「人家才不是胡說呢,不過我也只能排在孫家那位科技集團大小姐之後,當個微不  足道的老二而已喲,如果雪兒小姐不在乎當老三的話,只要龍老闆同意,人家也沒意見  啦廠盯著她美美的手指甲,一副煙世媚俗的嘴臉。  

    方雪兒氣的咬牙切齒。「你真的很不要臉。」壓低聲音不齒地詛咒,然後不屑地掉  頭離開,以免再跟她計較下去,會降低她方雪兒的格調。  

    芮思嗤笑一聲。一點幽默感都沒有,愛上青龍這個男人注定當炮灰。而她呢,從頭  到尾可是玩得很開心。  

    得意之餘,從左後方射過來的詭異眼神有些刺目「煞,龍老闆,您可不能真的考慮  要納老三喲,這樣人家可是不依的。」挺起凸出的胸脯做作地轉過身,她完美的笑臉對  准那正盯著自己、一臉若有所思的男人。  

    他似笑非笑。「我懷疑,你在護衛自己的城池之餘,是否別有用心?」目光深稠起  來。  

    「當老闆的人,說話總是這麼有哲理,人家都聽不懂。」她裝傻地眨巴著媚眼。  

    「談笑用兵,輕易擊潰敵手,又滿不在乎宜稱自己是老二——如此彰顯的『醋意』  ,當真是做給我看的?」他相信她聽得懂。  

    「女人愛吃醋,這是不變的真理嘛。」她打哈哈。  

    龍老闆突然哪根筋不對?她確定自己沒說錯話,情婦該有的醋意也表演得庸俗得體  ,又哪裡需要他花費心思解讀這無聊的一大串?  

    「我曾經暗示過你,可以提出錢的數字。更何況你手上握有龍紋金箔,大可以直接  開口要錢,我絕不會拒絕。」他淡道。  

    「錢總有花光的時候嘛,巴著一隻聚寶盆,當然比守著一座財庫保險。」她的回答  夠俗氣。  

    「投資在我身上,不打算從良了?」他不緊不慢繼續拋出問題,絲毫不被她的回答  左右。  

    芮思虛與委蛇地假笑——她不喜歡他這麼認真的樣子。  

    「從良?」慢聲嗤笑,她乾脆直視他。「這兩字從龍老闆的嘴裡說出,可真好笑啊  !如果我們這種女人全都去從良了,那麼如龍老闆這等男人,預備往哪裡找情婦去啊?  」  

    裝傻不成,乾脆把話挑明。反正法律沒規定為人情婦者必須胸大無腦,只要夠無恥  拜金,就能符合標準。  

    他瞇著眼瞪她,彷彿在研究,該拿什麼標準重新評估他的情婦。然而他專注的眼光  ,卻看得芮思全身不自在。  

    「唉,說真的,承蒙龍老闆這麼大方慷慨,又送房子又送卡的,可是人家今晚該履  行的『義務』,都還沒實踐喔!」走過去挨到男人身上,她大膽地解開他胸前的襯衫扣  ,挑逗的言行舉止,充滿暗示。  

    意外的,他拉開她的手。「我說過,對於不確定的事,我向來不做。」  

    眨眨眼,她嗤笑。「喲?龍老闆什麼時候虔誠吃素了?」  

    他咧開嘴,淡淡地道:「事實上,我今晚有約。本以為早點過來可以見到你,不巧  你剛好外出。」  

    她挑起眉,悻然不語。  

    他的冷淡是顯而易見的。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暗示她,可以直接開口要錢,似乎  ,有意想擺脫「麻煩」。  

    「如果你可以等,今晚我會回來。」他突然道。  

    咧開嘴,主動投懷送抱坐上男人的大腿,手臂環上男人的頸子。「無論多晚,我都  等你。」  

    龍的笑容若有所思。反正到目前為止,他還找不到足夠的理由,不要這個女人。他  想看看她會等到多晚,以確定她是否夠清楚,情婦該有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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