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功 第七章
    兩天後,札爾泰不請自來來到樓家。  

    他是來找樓杞軒的,正好童璃也在,看到他們已經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他心情大好,開口笑道:「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真是圓滿的結局啊,這樣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功成身退?」樓杞軒瞇起雙眸看著札爾泰,「虧你還有臉說!既然你還有臉來見我,是不是表示你已經有心理準備讓我揍上幾拳了?」  

    他是該按札爾泰幾拳的,雖然他現在知道札爾泰和童璃之間什麼都沒有,但這並不能讓他消氣,札爾泰這次可把他害慘了!  

    「咦,我沒有聽錯吧?你打算揍我這個恩人?」札爾泰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我立下如此的大功,不惜犧牲自己配合童璃演出這出高難度的戲碼,現在好不容易才撮合你們兩個,你居然還出口威脅救命恩人說要對我不利,我沒有聽錯吧?」  

    「你在說什麼?」樓杞軒這時再也無法佯裝憤怒了,他看著童璃,忍不住笑道:「璃兒,你可以告訴我你找來的這個反派角色到底在說什麼嗎?他說他是我們倆的救命恩人,我沒有聽錯吧!」  

    「我也懷疑自己聽錯了呢!」童璃揚嘴一笑。  

    那風情萬種的模樣讓札爾泰看呆了。  

    他怎麼覺得童璃變得好美啊,而且還帶有一些成熟的韻味,這兩個人該不會已經……嘿嘿!  

    他暖昧地笑了下,接著對兩人說:「我彷彿覺得你們倆之間的氣氛和以前有些什麼不一樣,好像……好像有股春風在吹,春風吹呀吹,小哥姑娘入洞房,生下了胖娃娃……」  

    「什麼跟什麼啊?」童璃笑得喘不過氣來了。  

    「你給我住口!」樓杞軒也笑了。「這麼爛的打油詩一定是你的大作吧!廢話少說,你給我解釋清楚,要不然今天你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是,遵命。」札爾泰正經八百的說:「我之所以會答應格格和她演這齣戲,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老弟你啊!我想,如果我不答應格格,那格格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會誠實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所以我答應了她,做你的情敵,這樣一來果然如我所料,格格在失去你之後終於曉得你的重要,也才知道自己犯下多嚴重的錯誤,所以你說我是不是勞苦功高?」  

    「是啊、是啊!」樓杞軒總算明白了。他點頭微笑道:「原來是你利用了璃兒不是璃兒利用了你,你這一招果然高明,高明到你不說的話不會有人知道你真正的用意,在下佩眼、佩服!」  

    「哼!知道就好。」扎爾泰好不得意。「我知道自己立了大功,不過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對你先前的無禮我就不計較了!不過……」  

    他笑看著他們,「不過你們可不能辜負我的一番苦心哦!格格,答應我不再輕易放棄自己的最愛,杞軒,你要好好對待格格,否則小心我會把她搶走!」  

    「我會的!」樓杞軒對札爾泰伸出手,「還是朋友對嗎?」  

    「當然。」札爾泰笑著把手伸出去,兩隻大手用力地互握。  

    「還有我。」童璃把她的小手放在最上面。  

    三個人的笑容都很燦爛。  

    「我太開心了!」札爾泰豪邁的笑道。「今晚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吧!走,我請你們出去吃飯!」  

    「遵命!」童璃和樓杞軒大聲的應道。  

    ×      ×      ×  

    當天晚上,他們三人果真是不醉不歸,三個人都睡到隔天中午過後才起得了床。  

    起床後的童璃在梳洗過後就往樓家跑,沒辦法,她現在只要一天沒有看到樓杞軒就全身不對勁,在熱戀中的她希望無時無刻都能陪在他身邊。  

    她到樓家時樓杞軒還沒有起床,她來的不是時候,因為她在見到樓杞軒之前就被樓雨軒叫住了。  

    「格格,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樓雨軒決定把話和她說清楚。  

    「當然可以。」樓雨軒嚴肅的表情讓她心中湧現不安的感覺,她想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樓雨軒緩緩開口道:「我很感謝你曾經幫過我的忙,不過這並不表示我會接受你成為杞軒的妻子,醜話我先說在前頭,我跟杞軒說過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同意你進我樓家的門,所以……」  

    「所以你要我放棄杞軒,是嗎?」童璃緊盯著他,「對不起,樓大人,我辦不到!先前我已經做錯了一次,現在我不會錯第二次。我跟杞軒是真心相愛的,容我說一句你不想聽的話,我要嫁的人是杞軒不是你,所以你阻止我們是沒有用的。」  

    「哦,是嗎?」樓雨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生氣了。「哼!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說話的,對了,我怎麼忘了你有一個善於說謊的母親呢?你就跟她一樣。當年你母親害慘了我,現在你以為我會讓杞軒上同樣的當嗎?你作夢,我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樓大人……」童璃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上一代的恩怨豈是她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她是很想跟他和平相處,畢竟他是她所愛的人的父親,她也想愛他。孝順他,但是……  

    「璃兒,你來啦?」  

    這時樓杞軒出現了,他看到童璃一臉落寞,站在她對面的樓雨軒氣色也不是很好看,他直覺這兩個人剛才一定說了些什麼。  

    「爹,你對璃兒說了什麼?」他沉聲的問他爹。  

    樓雨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還能說什麼?你這個不肖子只要女人不要老子,我還能說什麼?我看我再多說幾句的話,說不定就要被你掃地出門、流落街頭了!哼!」他氣呼呼的走掉了。  

    「唉!」樓杞軒歎氣的看著他爹離去的背影,然後再看向童璃,「璃兒,我爹他是不是對伽……」  

    「沒關係的。」童璃故作開朗地說:「他本來就討厭我們全家人嘛,要他接受我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事,我不在乎他對我說的那些話,你也一樣,不要為了我去跟他吵架哦。」  

    樓杞軒看了她半晌,「璃兒,你長大了,變得更懂事了!」  

    「是嗎?」童璃吐吐小舌頭,「不長大不行啊,我全身上下都被你摸遍了,怎麼還能當小孩?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樓杞軒不好意思的看著她,「聽你這麼說好像我做了多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這也不能怪我,誰教你要長得這麼可愛,我怎麼可能忍得住?你也是一樣的,對不對?」  

    「哦,聽你的意思是我的錯,是我讓你忍不住哦!」童璃瞪他一眼,不悅地鼓起腮幫子。  

    「自己好色還怪在別人身上,還說什麼我也是,哼,我才不喜歡做那種事,痛死人了!」她想到初夜的痛就會皺眉,那真的很痛,她回家之後一整天都不想下床,因為一動就會痛。  

    「你騙人。」他摟住她的細腰,低頭笑看著她。「第一次會痛是應該的,那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呢?你應該沒有很痛才對,因為你的反應讓我覺得你很開心呢!」  

    「誰開心啦?」她羞得滿臉通紅,揮動粉拳在他胸口亂打一通。「這種事可以隨便亂說嗎?萬一要是讓別人聽到的話……」  

    「不會有人聽到的。」他與她界碰鼻、嘴碰嘴。「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嗯?」  

    他的唇覆上她的唇,溫柔的吻著她。  

    「嗯……」童璃紅唇吐出淺淺的嚶嚀聲。每一次被他親吻她就會全身無力,這一次也不例外。  

    就在兩人吻得纏綿之際,有個不速之客出現在他們後面。  

    和碩公主憤怒的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她本來還帶著一絲希望來找樓杞軒的,沒想到卻讓她看到這足以讓她吐血身亡的一幕。  

    「哼,你們兩個好親熱啊!」她酸溜溜的開口道。  

    童璃聽到和碩公主的聲音連忙與樓杞軒分開。  

    「公主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指教?」樓杞軒的語氣不見一絲的歡喜,自從上次和碩公主通童璃跟她比賽騎馬後,她這種存心要讓童璃出糧的行為,讓他對她原有的同情和憐憫消失得無影無蹤。  

    「哼!」和碩公主恨恨地瞪樓枯軒一眼,然後看著童璃說:「上一次我們還沒有比賽呢,今天,我是特地來跟你約時間的。」  

    童璃與樓杞軒面面相覷,兩人都是一臉的不解。  

    「公主,我們有這個必要非比賽騎馬不可嗎?」童璃實在不知道她的用意。  

    「本公主想比,你就得比。」和碩公主抬起下巴以高傲的姿態面對童璃。「怎麼,你還是不敢嗎?」  

    「我」  

    「不是不敢,是沒有這個必要!」樓杞軒挺身而出為心愛的人說話。「公主,我知道你不甘心童璃和我在一起,這讓你很沒有面子,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找童璃的麻煩,我們……」  

    「去你的我們!你給我閉嘴,我是在跟童璃說話不是跟你!」和碩公主在盛怒之下不顧自己公主高貴的形象對樓杞軒破口大罵。「童璃,本公主告訴你你沒有其他的選擇,如果你不跟我比的話,我明天就去告訴皇上要皇上為我指婚,到那時你後悔就來不及了!」  

    「指婚?你是說……」樓杞軒不敢相信的叫道:「你居然要這麼做?你要利用皇上來拆散我和童璃,你太卑鄙了!」  

    「對,我就是卑鄙怎麼樣?」看到樓杞軒生氣讓和格公主有報復的快感,她笑著說:「我就是這麼打算的,如果童璃可以贏我,我就心甘情願的把你讓給她,要是童璃輸給我的話,嘿嘿!這我還得好好的想一想要怎麼懲罰她,怎麼樣,你是比還是不比?」  

    「璃兒,你聽我說。」樓杞軒按住重璃的肩膀,語氣急切地道:「你不要聽她的話,她是存心要讓你難看的,你不會騎馬,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聽我的話別去!」  

    童璃給他一個微笑,「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璃兒?」  

    「公主,我去!」童璃注視和碩公主的眼神是堅定的。「時間、地點由你選,咱們就比一場吧!」  

    她知道自己非比不可,否則心高氣傲的和碩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好,夠爽快!」和碩公主設想到童璃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她本來還以為她沒這個膽子跟她這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公主比。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練習,時間、地點我會再通知你,希望到時候你不要爽約,要不然後果由你自行負責。」  

    和碩公主說完話就走了。  

    「璃兒,你為什麼要答應她?你明知道她是在刁難你啊!」樓杞軒不能理解童璃的作法。  

    童璃歎一口氣,無奈的說:「我知道她在刁難我,可是我不能不答應她,你也聽到了不是嗎?她說要去告訴皇上……」  

    「我不信她說的話。她如果要皇上為她指婚,這事傳開來對她並不好,人家會說她倒追我,迫不及待想跟我成親,我認為她只是在嚇唬你,她不敢這麼做的。」樓杞軒說出他的看法。  

    童璃聽了搖搖頭。「我卻正好和你相反,我認為她是來真的。沒有錯,她是個愛面子的人,照理說她不可能會纖尊降貴讓世人知道她在倒追你,可是如果我是她,為了要得到你我想我會這麼做的。」  

    樓杞軒濃眉緊皺,「你的意思是,如果這場比賽你輸了的話,她可能會要你放棄我是嗎?」  

    「也許吧!」童璃的小臉滿怖愁雲。「我真希望她只是想讓你知道她比我強才會跟我比賽的,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我寧願輸給她讓她做足面子,這樣她也許就會放棄你,我最害怕的就是她非要得到你不可,如果她真這麼想,那我就非贏她不可了!」  

    「可是……」樓杞軒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個月的時間是不夠的,你要知道公主可是從小就愛騎馬,她已經騎了十多年了,你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怎麼可能贏得了她呢?」他覺得很不樂觀。  

    「我知道不太可能,但我還是要試試看!」童璃看著樓杞軒,臉上散發著自信的光彩。「我會努力的,想到可能因此失去你,這讓我更有勇氣去面對這個挑戰,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相信我好嗎?」  

    「璃兒……」樓杞軒這一刻真的是愛死了這樣的童璃,她好勇敢、好堅強。  

    「是的,我相信你。」他輕輕地擁抱她,在她耳邊低語:「也請你相信我,不管事情到最後會變成怎樣,我愛你的心意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把我們分開。騎馬的事就交給我,我一定會在一個月之內教會你,讓我們一起度過這個難關好嗎?」  

    「好。」童璃露出嬌美的笑容靠在他的胸前,兩人緊緊相偎。  

    ×     ×       ×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月的期限即將到來。  

    這段日子童璃每天都很認真的練習騎馬,樓杞軒是個好老師,他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給她,她也不負他所望從一個不會騎馬的人脫胎換骨變成一個一流的騎士。  

    成功的果實得來不易,這段日子她的身上多了好幾道傷口,大小深淺不一,每一道傷口都是樓杞軒心中的痛。  

    再過三天就要比賽了,這一晚,他們同床而眠。  

    童璃小心地褪下衣衫。  

    樓杞軒看到她雪白的肌膚滿是這些令他心痛的傷口,他咬牙切齒地說:「我無法原諒和碩公主,這些傷都是拜她所賜,我真後悔自己竟然有同情她的時候,如果我早一點跟她斷絕往來,你就不會受傷了!」  

    「其實我還是很同情和碩公主的。」童璃幽幽地說。「雖然她的行為不可取,不值得讓別人同情她,不過我完全可以體會她失去心愛的人的心情,她一定很痛苦,尤其是輸給了我,她不能接受一直是失敗者的我在感情上贏了她,所以她才會要讓我難看,我一點都不怪她,真的!」  

    「我的璃兒真善良。」樓杞軒輕柔的吻著她身上的傷,「這每一道傷口都代表你對我的愛,璃兒,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不解的問。  

    「因為我沒能好好的保護你。」他慚愧的低著頭。「我愛你卻無法保護你不讓你受傷,我覺得自己好沒用,我是個沒用的男人……」  

    「不,我才是沒用的女人呢!」童璃笑了笑,「因為有和碩公主這麼強勁厲害的對手,我一直覺得自己好沒有用,我一直在心中跟她競爭,以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在意她,後來我才知道原因。」  

    「哦,是什麼原因?」  

    「就是因為你啊!」童璃風情萬種的看著他。「因為我根深蒂固的認為你們是一對,我不想在你面前讓你看到我不如她的一面,所以我想要趕上她,於是我什麼都學,什麼都想贏她。我額娘說她年輕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連最基本的三從四德之中的在家從父她都做不到,而我卻正好相反,在家從父我是做到了,接下來的四德最起碼也做到了婦功,我額娘、阿瑪覺得這樣的我很厲害,他們都很驕傲有我這樣的女兒,這都是你的功勞!」  

    樓杞軒瞇眼笑道:「我現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偉大,怎麼辦,我這麼偉大,你說你要怎麼回報我?」  

    「我幹嘛回報你?」童璃白他一眼,覺得很好笑。  

    「因為我你改變了自己,讓自己更厲害不是嗎?」樓杞軒靠近她,低頭嗅著她身上的幽香。  

    「說,你要怎麼回報我?」他開始舔著童璃白嫩的頸子。  

    「嗯……不要啦!」她閃躲著,「再過幾天就要比賽了,不可以……」  

    「還有三天不是嗎?」他抓住她想逃的身體,把她圈在懷中。「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保證你明天絕對可以下床,好嗎?」  

    童璃嬌羞的看他一眼,勉為其難的點點頭。「好嘛,不過你要溫柔一點哦!」  

    「遵命!」得到她的許可,他開始放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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