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玉就這樣帶著一肚子的氣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到有人在輕輕地搖她。
「妙玉,你醒醒,我是楊逍啊!」
楊逍?何妙玉張開惺忪的雙眼,瞪著眼前的大臉看。
「楊逍?」她猛然驚醒,真的是楊逍,她不是在做夢。
她緊緊抱住他,流下兩行清淚。
「你壞死了,怎麼現在才來嘛。還說什麼七天,你這個不守約定的爛人!」
楊逍在床沿坐了下來,抱著何妙玉讓她在他懷中盡情地哭泣。「小聲點,別讓賈家的人發現了。」
她抬起滿是淚水的小臉,又愛又恨地瞅著他。「你好狠心,都不來找我……」
「我前天就到賈家來找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楊逍苦笑地說。「我被賈寶玉罵了一頓,還有你那些長輩。他們都怪我沒有把你保護好,說什麼都不讓我跟你見面;我求了三天,情況還是一樣,沒辦法只有趁入夜偷偷跑進來。」
何妙玉聽了好感動,她眨眨盈滿淚水的眼睛,說:「你真的還願意來找我?我以為……」
楊逍愛憐地看著她。「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不會做這種事。」
何妙玉的眼眶一紅,她撲進他的懷中,激動地問道:「我就知道你相信我,我知道的,我知道自己沒有愛錯人……」
「不要說了!」楊逍不停地吻著她顫抖的小嘴。「對不起,我沒有保護你,讓你吃苦了。」
何妙玉微笑地搖著頭。「我不怕吃苦,真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什麼苦我都吃。」
「那可不行,我會心疼的。」楊逍笑著說。
何妙玉把頭靠在他肩上,乞求地說:「就這樣陪我到天亮,好嗎?」
「嗯。」
楊逍抱緊她,兩人緊緊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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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何妙玉就帶著楊逍拜見賈家全部的長輩,告訴他們她要和楊逍在一起的決心。
賈家人至今對楊逍和楊家那些誣蔑何妙玉的人還是不能諒解,但是他們看到何妙玉和楊逍恩愛的模樣,還有楊逍對他們保證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來愛何妙玉並保護她,他們的態度才軟化,願意給楊逍機會證明他對何妙玉的愛。
就這樣,何妙玉得到賈家人的許可後,當天晚上他們就回到楊家。
楊夫人知道嫌疑犯回來了,氣得回她自己的娘家去。
楊逍這個時候顧不了母親的感受,他得先找出殺害楊威的兇手。
兇手一日不找到,他們楊家所有的人生命都會受到威脅。
「那個時候楊威就是在這裡和我起爭執的。」何妙玉指著書房外面的一處說。「楊威那時把我壓在地上,我為了脫困,就抓他的下體,然後我就逃走了。」
楊逍沉吟地說:「我父親是死在書房的,也就是說你離開之後,他回到書房兇手才下手將他殺害。」
「應該是這樣吧!」何妙玉問楊逍,「你知道楊威是怎麼死的嗎?」
「嗯,我看過他的屍體。」楊逍的表情變得痛苦。「他身中十多刀,死得很慘。」
「對不起,我不該惹你傷心的。」她抱歉地說。
「不要緊。」楊逍對她搖搖頭,「我想兇手一定很恨我父親,因為如果只是為了我爹收藏的古玉前來劫財的話,照理說就算他要殺我父親,也不用殺他十多刀。一個會用刀用劍的人,通常一刀就能讓人斃命。」
「我聽說楊威特別訂作的那扇門被打開,而且還被偷走一些價值連城的古玉是嗎?」
「沒錯。那個兇手找到我爹藏起來的金鑰匙,把一部分古玉偷走了。」
「那麼兇手到底是為了古玉殺人,還是為了仇恨而殺人?」何妙玉想不通。「如果只是因為和楊威有過節就把他殺了,那兇手就不會花費時間找金鑰匙偷走古玉;如果他只是想偷東西,下手卻又是讓人不能理解的狠毒,真搞不懂兇手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也許……」楊逍深邃的眼眸望向遠方。「兩者都有吧!」
「也許吧!」她又問,「你有想到任何可疑的人嗎?」
「沒有。」楊逍歎著氣。「和我爹有來往的人太多了,根本無從查起;而且我爹年輕的時候為了得到更多稀奇的古玉,用盡各種手段,陷害得罪的人數都數不清,想要殺他的人一定不少。我爹這十幾年都熬過來了,想不到他終究逃不過自己種下的因果,唉!」
何妙玉輕輕地擁著他,「殺害楊威的兇手一定也逃不掉他種下的因果的。」
「希望如此。」楊逍低頭看著她,「妙玉,我想你還是暫時回賈家去,我怕這裡隨時都會有危險。」
「我不要!」何妙玉堅定地說,「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你休想趕我走。」
「你聽我說。」楊逍按住她的肩膀,急切地說:「我有預感,這個兇手還會再出現的。你聽我的話先回賈家,我明天再送琳兒走。」
「楊琳可以走,我不能走。」何妙玉用力地抱住他,叫著:「求求你別把我送走,我自己會很小心,不會成為你的負擔的。」
「這裡真的很危險……」
「不管如何的危險,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她抱他更緊。
楊逍沒轍,說不動何妙玉的他只好無奈地點頭。「好吧,就依你了,誰教我要愛上你呢。」
「相信我,愛上我是你這一生最幸運的事。」她獎勵他送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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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只有滿天烏雲,看不到月亮和星星的夜晚。
在這三更時分,楊家裡裡外外都是靜悄悄的,如果這個時候有根針掉在地上,一定會讓人聽到。
不知從哪裡出現的黑影靠近楊家某個房間,黑影的動作好快,快得讓人看不到他雙腿移動的樣子。
這個黑影的主人打扮成一身黑,讓人看不出他容貌,靈巧地開門進到屋裡。
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他順利地接近床鋪。
他高舉著手,手中的長劍在黑暗中現出一絲銀色的亮光。
長劍快速地插向床上,刺穿了棉被,而棉被裡竟然沒有東西。
失手的黑衣人受到極大的驚嚇,當他知道自己中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屋內驟然變得明亮,應該躺在床上的楊逍就坐在黑衣人的面前。
「你一定很失望我不在床上吧!」楊逍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我們是認識多年的朋友,你這樣不以真面目示人,未免大見外了吧,中信?哦,不,我應該叫你佟玉儒才對。」
方中信、也是佟玉儒扯下臉上的黑布,冷冽的目光射向楊逍。「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一開始根本沒有懷疑到你的頭上。」楊逍說:「這幾天我都在想我爹的事,我愈想就愈覺得這應該是內賊所為,不可能是外人,因為只有楊家的人才會知道金鑰匙的存在。妙玉跟我說她在三更快四更的時候還和我爹在一起,不到一個時辰我爹的屍體就被發現了,如果不是我爹身邊的人,怎麼可能在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找出金鑰匙呢?因為這把金鑰匙藏的地方大隱秘了,是藏在書桌中一個特製的暗櫃裡面,不知情的人找一年也找不到,所以我可以很確定這是內賊所為。」
「所以你就想到我了?」佟玉儒冷聲地問。
「我只是懷疑你。你可能不知道,三年前你來到楊家時,有一晚我剛好睡不著覺,在後院無意間看到你在練功,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你要對我和我爹隱瞞你會武功的事實,你讓我有理由懷疑你,還有……」
「還有什麼?」佟玉儒沒想到自己露出的破綻這麼多。
「還有一次我到你房裡找你,正好你不在,我看到你床上有塊玉珮,因為沒看你戴過所以多看了幾眼,我看到玉珮上刻有三個小字——佟玉儒。」
楊逍看著他,繼續說:「當我清查那些被偷的古玉,發現它們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十多樣古玉都是在同一年取得的。我爹有一本記事簿,上面記載著所有的玉在何時何地取得,而這些被偷的玉都是在十五年前,由揚州佟家取得。你,佟玉儒,揚州佟家,我大膽假設你就是佟玉儒,故設下陷阱等你自投羅網;果然,我沒有猜錯,你就是殺害我爹的兇手。」
佟玉儒突然笑出聲來,他的笑聲聽了讓人打從心底發寒。「我真是佩服你,幾個不起眼的小點竟然能讓你連成一條線。沒錯,我就是佟玉儒,你爹就是我殺的。」
楊逍咬牙問道:「為什麼你要殺他?」
「因為他該死!」佟玉儒咬牙切齒地說。「我親眼看到他因為無法說服我爹將那些古玉賣給他而痛下殺手,把我爹跟我娘,還有我家十幾個僕人都給殺了!如果不是受了重傷的娘拼著最後一口氣,把我藏在酒窖的空酒缸裡,才十歲的我早就死了,今天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來報仇。」
楊逍身上臉上全是冷汗。他不想相信佟玉儒說的每一個字,可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佟玉儒說的話都是真的。他的親生父親除了好色,還是一個泯滅人性的殺人兇手。
「現在你會覺得我殺楊威十幾刀算多嗎?」佟玉儒悲涼地笑道,「那一年我才十歲,一個十歲的小孩能做什麼?我只有忍,只有拚命練功,等到我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了,我才敢接近你們,也才能找到我失散多年的妹妹。」
楊逍驚愕地看著他,前南地道:「你的妹妹?難道是……」
佟玉儒用勝利的眼光看向他,「就是楊琳!你那該死的爹帶走還未滿三歲的她,於是她就成了你妹妹,直到三年前,我們才相認的。」
「怎麼可能?」這個消息帶給楊逍的震撼太大了,他搖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問她。」佟玉儒頭一轉向外面喊道:「玉珊,你可以進來了。」
玉珊?楊逍瞪得大大的眼睛看到楊琳走進來,她還帶著上半身被繩索捆綁的何妙玉。
「妙玉?」
「楊逍!」何妙玉兩隻手被縛在背後,楊琳又拿著匕首抵著她。「我本來在睡覺,楊琳來找我說有事要跟我說,我到她房裡之後方中信就把我綁起來了啦!」她哭喪著臉說。
「你!」楊逍凶悍地瞪向佟玉儒。
佟玉儒大笑,「哈哈——你沒想到我還留著這麼一個後著吧?」
「妙玉跟你無冤無仇,你捉她做什麼?」
「她是跟我無冤無仇,但是她的愛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傢伙簡直不可理喻!楊逍放棄和佟玉儒溝通,他的目光轉向楊琳,「琳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楊琳無法面對楊逍,她看著地上說:「我叫佟玉珊,不叫楊琳。」
「你改名字啦?」何妙玉是在場惟一沒有進入狀況的人。
「琳兒,你聽我說。」楊逍繼續對佟玉珊發動攻勢。「你怎麼能確定他就是你哥哥呢?那時你還不到三歲……」
「她當然可以確定。」佟玉儒朗聲地說,「信不信隨你,當我第一次告訴她有關佟家的事,她沒有任何懷疑地就認我這個哥哥了。」
「什麼?」楊逍不敢相信,「琳兒,為什麼?」
「因為在我十三歲的時候,我就確信自己不是你的妹妹了。」佟玉珊淚眼對著楊逍,痛苦地說:
「我被楊威強暴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
什麼?楊逍的身體動了一下,妙玉則是不敢置信地大叫:
「楊威他把你……你們是父女不是嗎?」
「父女?」佟玉珊眼中含著淚水,「在這世上會有父親從女兒十二歲開始到她十五歲,在這三年間做了無數次那種事嗎?十三歲的我只知道害怕,以為那是羞恥的事,誰都不敢說。有一次他喝醉酒,我問他我是不是他的女兒,他笑著對我說他本來是真的想把我看成是他的女兒的,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害他忍不住,這都要怪我才對,我那時才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女兒。」
楊逍此時的眼眶已濕潤,他心痛地看著佟玉珊,聲音沙啞,「對不起,我都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體貼的哥哥,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知情,他算哪門子的哥哥啊!
「怎麼會有這種事?」何妙玉剛才還氣佟玉珊架著自己,現在她對她是無限的同情。
佟玉珊不敢看楊逍,也不敢看何妙玉,她紅紅的雙眼仍舊看著地上。
「玉珊,不用跟他們說這麼多話。」佟玉儒厲聲對妹妹說,「現在就用你手上的匕首,把何妙玉解決掉吧!」
「哥——」佟玉珊叫道。
「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佟玉儒大聲地說,「快動手,我要楊逍看到他心愛的人死在他面前,動手!」
「佟玉儒!」楊逍對佟玉儒大吼,「你要敢傷害妙玉,我這輩子跟你沒完沒了!」
「你不會有機會的,因為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佟玉儒笑著對楊逍說完,然後再對佟玉珊大聲叫道:「你在發什麼呆?算了,我自己來。」
「我來!」
佟玉珊舉起匕首,楊逍的心快跳出來了。
「琳兒!」
佟玉珊看楊逍一眼,然後動手用匕首割斷何妙玉身上的繩子,再把她推向楊逍。
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等佟玉儒察覺不對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
楊逍接住何妙玉之後就把她藏在自己身後。
「你幹什麼?」佟王儒撲過來抓住佟玉珊的手。
「哥哥,夠了。」佟玉珊哀求地看著兄長,「楊威已經死了,我們家的古玉也找回來了。夠了,停手吧!」
「你這個笨蛋,怎麼會夠?楊威只有一條命,可我們家死了二十條人命啊!」
「可是楊逍和何妙玉都是無辜的啊!」佟玉珊哭泣地說,「楊逍是好人,何妙玉也是好人,何妙玉還救過我,我不能恩將仇報。」
「琳兒……」楊逍感動莫名,他沒想到佟玉珊會護著他這個失職的哥哥。他們楊家欠她太多了。
「你……」佟玉儒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妹妹會陣前倒戈。
楊逍看到佟玉儒的視線沒有看向他這邊,忽然朝他出手;他被楊逍出其不備的襲擊,根本還來不及還手就讓楊逍空手撂倒了。
楊逍抓著他的脖子把他壓在桌上。「我現在就可以殺你!」他從齒縫間吸著氣說。
「楊逍,你好帥喔!」看到整個過程的何妙玉好想按重複鍵重頭看一次喔。
「可惡!」佟玉儒知道自己太輕敵,但為時已晚。「你要殺就殺,不用廢話。」
「不要啊!」佟玉琳對楊逍跪下了,「楊逍,我知道你恨我們,我們殺了你父親……」
「琳兒……」楊逍眼中流露出的淨是悲痛,「告訴我,你有動手嗎?」
佟玉珊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沒有,我是恨他,恨不得親手殺了他,但是……畢竟他對我有養育之恩;還有你和娘,你們都待我這麼好,我沒有辦法對他下手。」
楊逍呼出一口氣,如果他聽到的是另一個答案,他會很傷心的。
「琳兒,你真的要我放了他?」楊逍柔聲地問佟玉珊。
「是的。」她幽幽地看著他,「他……不管怎樣還是我的哥哥。」
「不用你求他!」佟玉儒對佟玉珊大叫。
楊逍用力地壓著佟玉儒的頭說:「你發誓永遠不踏進龍祥鎮,我就放了你,聽清楚了沒?」
「哼!」佟玉儒不理楊逍。
「哥哥!」佟玉珊叫道,「只要你答應楊逍,我就跟你走,我們一起回揚州好不好?」
佟玉儒不像在生氣,不過也看不出他有高興的樣子,他就用這副表情瞪著佟玉珊,久久沒有說話。
其實他也知道楊家的人除了楊威以外都是無辜的,可是他就是嚥不下這口氣,就是因為這口氣吞不下去迫使他想對楊家趕盡殺絕。
如今他冷靜不少,那股想殺人的衝動也隨之消失。
現在重要的事不是再殺幾個人,而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願意回到他身邊。
「放開我,我答應你就是。」他沉住氣對楊逍說。
楊逍放開壓著他的頭的手,向後退一步。
佟玉儒站穩後,看向楊逍,「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他再看向妹妹,「我們回家吧!」
佟玉珊笑中帶淚地把手交給佟玉儒,兩個人走到屋外。
何妙玉來到楊逍身邊,輕聲地說:「你真的讓她走?」
「她有一個哥哥就夠了。」楊逍擁住她,輕輕地說:「而我有你就夠了,嗯。」
「是啊!」何妙玉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讓楊逍擁她更緊。
除了楊逍和何妙玉,沒有人知道佟玉儒和佟玉珊的事。
楊逍不得不放走佟玉儒,佟玉儒是他殺父仇人的事實並不會因為他是佟玉珊的親哥哥而有任何的改變;楊逍會將他的事隱瞞是因為他們楊家欠佟家太多了,他必須這麼做。
至於佟玉珊,楊逍為她的失蹤編了一個謊言,他告訴楊夫人說她喜歡上一個人,跟著他雲遊四海去了。
楊夫人當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她以為楊逍一定隱瞞了什麼;可是楊逍守口如瓶,什麼都不說,她也只好認命地接受這個事實。
佟玉珊離開很快滿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來,何妙玉都和楊逍在一起。
楊夫人對她的看法經過一個月還是沒變,一樣的討厭她,倒是賈家的人都能接受楊逍了,這算是個好消息吧!
午後,兩人並肩走在花園。
「不知道楊琳現在怎麼樣了?」何妙玉突然想起佟玉珊。
「希望她過得很好。」楊逍幽幽地說。
何妙玉抬眼看他,「如果我是楊琳,我一定做不到。」
「做不到什麼?」
「離開你啊!」何妙玉搖頭晃腦地說道,「我早看出來她對你不只有兄妹之情,如果我是她,一定捨不得離開你的。」
「但是她留下來一定會很痛苦的。」楊逍微笑地看著何妙玉說,「反正我也不可能愛上她,她離開我對她反而好,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有心上人了呢。」
「對呀,說不定喔!」何妙玉又說,「對了,那些古董你都處理完了嗎?」
何妙玉說的古董就是楊威生前最寶貝的收藏品。何妙玉和楊逍都認為這些古董留在楊家帶給楊家的是禍不是福,沒有人知道這些古董是不是都是正大光明取得的,佟家的例子是這麼的鮮血淋漓,留著這些古董難保不會再出現另一個佟玉儒。
「差不多了,能賣的都賣了,該物歸原主的原來的主人也都來跟我討回去。」楊逍這一個月來都是在忙這件事。「忙完了這檔事,接下來就是忙我們的婚事了。」他笑嘻嘻地說。
何妙玉橫他一眼,故作矜持,「去,誰說要跟你結婚了?」
楊逍摟住她的纖腰。「不結婚,那我們要做什麼?」
「還有很多事可以做啊!」何妙玉興高采烈地說。「喏,我告訴你喔,我想了很久,在這個時代如果我們想要名留青史的話,我們得做出一番壯舉才可以。」
「壯舉?什麼壯舉?」
「就是很偉大的事嘛。」何妙玉完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想像中。「在這個年代想要乘宇宙飛船登陸月球在月球上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是辦不到的,雖然我很想那麼做。不過我們可以成為環遊世界的第一人和第二人啊!」
「啊?」楊逍完全聽不懂。
何妙玉興奮地繼續說:「這個年代麥哲倫應該還沒有出生才對,我們可以搶在他前面環遊世界一周,反正你家錢夠多,我們兩個也夠閒,真的可以試試看啦!」
完全摸不著頭緒的楊逍訥訥地說:「我們可不可以不要試啊?」聽起來怪恐怖的。
「哎喲,你連試都不肯試,算什麼男人嘛!」她沒好氣地瞪著他。「人家好不容易才來到明朝的耶,如果我可以把我的名字留在歷史上,說不定幾百年後我的家人看到我的名字就能知道我人在明代了。」
「是、是。」楊逍想到一個方法可以讓她暫時把嘴巴閉上,她的嘴巴休息,他的腦袋也可以休息。
這個方法就是——楊逍抓過妙玉,用他的嘴封住她的嘴。
如果可以讓她不再說那些奇怪的話,他願意吻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