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三天的準備,暍青右將府的右將大人終於要在今天迎娶賈心瑩。
由於時間急促,再加上邑破軍為人本就淡漠,朋友不多,其他三名護衛這時又為各自的姻緣而忙碌,因此除了向皇上告假外,他並沒有通知任何人,只請了府內所有下人與家眷參與。
也因為如此,喜宴上沒有高官顯貴,沒有名流人士,但邑破軍並不在乎這些,他只祈求能與賈心瑩長長久久。
「心瑩,委屈你了。」一掀起紅帕,邑破軍看著她柔美的小臉說。
「委屈?怎麼會呢?我很開心,也覺得好幸福。」她彎起唇角。又握住他的手,走向窗戶,「你看,我們如願的在這間木屋成親,雖然最後的收工有些急促,但我已經很滿意了。瞧,今晚的月亮還真是又大又圓。」
「今兒個正好是十五。」他瞇起眸望著前方。
「表示我們也有個圓滿的姻緣。」賈心瑩柔倚靠他的肩頭笑說。
「應該是。」邑破軍不敢保證,趕緊轉移話題,「這屋子你蓋得很棒、很牢固,在我們這時代完全不敢想像有女人會設計房子,而且是這麼高的樓宇。」
「但這些在我們那時代可一點也不稀奇,不管男生或女生,都可以學建築。」她半閉著眼,回想著,「反正那是一個號稱男女平等的時代。」
「號稱?!」
「也就是根本做不到,可是大家還直呼這樣的口號,但骨子裡重男輕女的觀念依然存在,不過女人比你們這年代有尊嚴多了。」
「那你想要回去嗎?」
「你說呢?」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她抬起頭,笑咪咪地反問。
「我說過,我不准你回去,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更不可以走。」他激動地抱住她。
「我知道,我也不想離開你,可是……」她眼眶濕潤,想著這幾天怪異的現象愈來愈頻繁,她真的好怕……
「可是什麼?」
「若真有這麼一天,你一定要堅強,一定要勇敢的活下去,記得不要忘了笑,不要忘了你其實還是有愛的。」她望著他的眼,很認真地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邑破軍對著她搖頭,「你也同樣記著,不可以再說這種話,不可以再跟我提回去的事,我不想再聽見你說這兩個字。」
「可是我不能逃避,我要你知道……」
「你還要說!」
他憤怒地將她抱到床上,利目瞅著她。
「你這個小女人,到底要我怎麼辦才好?」說完,他俯身粗魯地吻住她的小嘴。
他的霸道讓賈心瑩打從心底感到害怕,雙手推拒著他。
然而就在他的吻由強悍轉為溫柔的時候,她的反抗也愈來愈薄弱、無力……最後只剩下聲聲吟歎。
賈心瑩投降了!
她完全臣服在他這個狂野的吻中,主動貼進他的臂彎,渴望著他的愛。
「你永遠是我的女人!」他盡情的吻她,「永永遠遠……只屬於我……」
「傻破軍,我本來就屬於你,這輩子,下輩子……」她氣喘吁吁地說,深情的眸望進他深邃的眼中。
邑破軍把臉埋進她芳郁的發中,大手順勢解開她身上的霞帔丟在地上,撫過她凹凸有致的纖腰,貪婪的燃起彼此間最狂肆的慾火。
「我要你……心瑩……」他低沉瘠瘓的語氣充滿慾望,不但迷惑了她的心,也讓他就此沉淪。
他再次低頭狂野的吻著她,索求的不僅是她的愛。還有她的一切,更要她這輩子再也離不開他。
她無力的張開唇,迎接他唇齒的挑逗,更抑制不住那股發自內心的興奮。「破軍,你愛我嗎?我一直沒聽見你說你愛我。」
「這個並不重要。」
她屏息等他說出那個字,完全沒料到他的答案竟是這個。賈心瑩懂他的意思,嘴上的愛沒有行動上的愛感受來得深,可是……哪個女人不希望從自己心愛的男人嘴裡聽見那個宇?
「你每次都這麼說。」她不滿意的噘起嘴。
「別逼我,心瑩!」
邑破軍的大手鑽進她白色的內衫,隔著粉色的抹胸,覆上她豐滿圓潤的酥胸。
「破軍……」
「給我,心瑩!」說著,他分開她的腿,結實的身體覆蓋著她。
「我愛你……破軍……」她忘情的叫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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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邑破軍急忙進宮。
「啟稟皇上,昨天臣已經……」
「朕知道,昨兒個朕不是已送上一份玉雕金蟬的大禮,外加一副喜區嗎?」皇上坐在龍位上,愜意地說道。
「臣謝皇上恩典,但是今兒個臣進宮,想問的不是這個。」邑破軍急著又道。
「那你是……」
「既然臣已經遵照皇上的旨意在兩個月期限內娶妻,現在皇上可以告訴臣昨晚臣迎娶的對象可是皇上夢中龍鳳帖上的人?」他屏息等待著答案。
「破軍,離兩個月的期限還有七天,你就別急,是與否,最後那天便可揭曉。」皇上面無表情的說,還真讓他猜不出答案。
「皇上,臣已娶了妻子,您又何必強人所難。倘若是,臣和心瑩都可以放寬心。倘若不是,那臣也可……可以交代一下。」
皇上搖搖頭,「唉,真不明白你幹嘛這麼急呢!」
「臣怎能不急?如果臣必死無疑,也好盡早給暍青右將府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個妥善的處置。」邑破軍激動的說。
「你就是這種個性,硬邦邦的不知變通,真不明白怎麼會有姑娘願意冒險嫁給你!反正你記得一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皇上朝他揮揮手,「我累了。」
「您就非得打啞謎?」他被逼急了,差點口沒遮攔的頂撞皇上。
「邑破軍,七天後就算你要我裝傻、打啞謎,我都沒辦法了,無論如何放寬心,好好享受這七天的新婚甜蜜,朕就做做好人,放你七天假。」皇上邊說邊起身往一旁的書房移步,拿起成堆的奏折批閱。
邑破軍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深吸口氣,無奈地說:「臣告退。」
離開皇上的寢宮,他正要走出宮門,卻見奇娜朝他走來。
「聽說你昨兒個成親了?」她一臉的不悅。
「沒錯。」
「真搞不懂你,你真以為她會是你命定的妻子嗎?唉,那種女人無禮又囂張,有什麼好的,竟然還敵對本公主……」
「奇娜,如果你還想跟我保持友誼,就別再說了。」他利目一瞪。
「你……」奇娜氣得上前抓住他,「你這個笨蛋、木頭,不知道我喜歡你嗎?我可以不計較地位身份,你又何必捨棄這麼好的機會!況且再十天我父王就要派人來接我回去了……」
說著,她竟抓起他的手,擺在自己渾圓的胸口上,但就在觸及的前一剎那,邑破軍已抽回手。
「請你自重。」
「自重?!」奇娜瞪大眼,「我差一點就嫁給你了。」
「但是你跑了。」他板起瞼。
「我就知道你還氣我,破軍,別氣了好不好?我會讓你明白我有多愛你。」她又刻意朝他貼近。
「我不愛你,我早說了你走或不走,我完全沒有感覺,我希望你能早點離開。」將她猛地一推,他面無表情的舉步離開。
「邑破軍,你太可惡了!」奇娜在他背後喊道:「我偏不走,就等著看你被送上斷頭台,我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哈……」
她犀利又尖銳的笑聲貫穿他的耳膜,可邑破軍仍舊維持面無表情,繼續朝前走去。
直到宮門外,他才憋不住,憤而朝石牆重重擊了好幾下,只見石塊碎裂,就連他的指關節也滲出血。
「老天,禰這是懲罰我嗎?如果要我死,就讓我毫無牽掛的走,為何還要讓我認識心瑩呢?」他咬著牙說。
話雖這麼說,但他不後悔,從不後悔認識她,恨只恨他無法給她全然、完整、一輩子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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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破軍一回到暍青右將府,賈心瑩便迅速奔了出來,笑吟吟地看著他。
「皇上……怎麼說?」
邑破軍望著她的笑容,知道她只是在強顏歡笑,於是心疼地摸摸她的臉蛋,「沒事……他要我們好好過這七天。」
她迅速變了臉,「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肯告訴我答案,直說七天後我自然會知道。算了,我們把這事給忘了,好好把握這幾天的時光。」他用力將她攬進懷裡,表情有著悲憤和不捨。
「皇上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奸好把握……該不會七天後他就要……老天,萬萬不可,禰千萬不可以將他帶走呀。
「別管他,走,想去哪兒?你不是說了,在你那時代都有所謂的蜜月旅行。」他專注的望著她,「七天不多不少,剛好讓我們甩開一切逍遙去。」
「你要帶我去蜜月旅行?」她掩嘴一笑,繼而又想,如今這種氣氛誰有心情玩呢?但看他一副亟欲讓她快樂的神情,她也只好佯裝快樂。「好,我們就去玩,只要是你在我身邊。哪兒都好。」
「那我們就去遊湖,去看猴群,然後再去北戶山走走,那兒有兩位老人家,對我一向挺關照的。」
「好,我們這就去。」賈心瑩紅著眼眶,笑容難看地說:「我這就去請金艘嬤幫我們準備一些東西。」
「嗯。」他朝她點點頭。
她立刻轉身向後跑去,可才沒幾步,整個人卻感到一陣暈眩而倒在地上。
「心瑩!」邑破軍的一顆心提到半空中,迅速跑過去抱起她,「你怎麼了?」
「破軍……我可能不能去了。」她心知肚明,自己這種不正常的感覺愈來愈頻繁,也愈來愈嚴重,就算要消失,她也要在他的府邸消失,這樣她若要回來,才找得著路。
「你到底怎麼了?」他緊張地望著她。
她搖頭,輕輕一笑,不想再讓他焦急,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沒事,只是有點累,或許是染上風寒了吧?」
「什麼時候的事?」
「有幾天了。」她微微一笑。
「老天,怎麼不早說呢?」他立刻將她抱起,急促的往兩人的新房走去。
「破軍,你別擔心,我只是有點頭暈而已,不要走得這麼快,你晃得我更量了,打算把我晃得不省人事,是有什麼企圖嗎?」她故意開玩笑想逗他開心。
他放慢速度,瞇眼看著她,「你這女人,到底要我怎麼對你才好?!總是想盡辦法逗我笑,可是你呢?」
「找很好呀,只要看著你,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快樂。」
「傻丫頭!」他緊緊將她摟在懷中,「那就趕緊將病治好,我們可以早點出發。」
「我不去了,我只想跟你待在府中,清晨的時候站在三樓看日出,午後我們可以去後頭的大樹下乘涼,傍晚就站在溪畔看紅霞,這就是我要的。」她偏著腦袋想像著這些幸福的晝面,嘴角勾起的笑影中看不出有任何一絲的不快樂。
「那我就依你的意思。」將她抱到房間床上,他喚來金嬤嬤,「夫人不太舒服,快去請大夫來。」
金嬤嬤愕然的看著賈心瑩,低聲問道:「夫人,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嗯。」賈心瑩斂下眼。
「怎麼?連你也知道?為何獨獨隱瞞我?」邑破軍看向賈心瑩,「以後不可以拿我當局外人。」
「因為你忙嘛!」她脖子一縮。
「的確,這陣子我當真是雜務太多,真該死!居然沒注意到你的狀況。」他黑著一張臉,不滿自己的咒罵著。
金嬤嬤眼看氣氛不對,於是說道:「那……那我去請大夫。」
「瞧你,老是要黑著一張臉嚇人,我是太瞭解你了,所以你嚇不到我,金嬤嬤也懂你的脾氣,當然也不會在意,但你的臉色能不能好看一些?」她皺了皺鼻子,硬是下床,「我只是暈眩了下,已經沒事了。」
「我是因為心急。」他想解釋,「別生氣了好不好?」
她抬起臉,望著他憂急的臉孔,跟著笑了出來,「我哪那麼愛生氣!走,我們現在就去大樹下乘涼吧。」
「金嬤嬤已經去請大夫了,還是讓大夫看看吧。」他仍舊不放心地說。
「對了,金嬤嬤去請大夫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追她回來。」說著,賈心瑩便往房間外跑去。
「慢點……」望著她疾速奔出房間的模樣,似乎忘了自己剛剛才差點昏倒,還真讓他為她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