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線,樂蒂板著一張臉進入鐵鄖所說的族群,果然看見他和他的新網友已聊了好一長串了。
奇怪的是,他可是先送她到家耶,居然比她早上線,以前怎麼從沒見他這麼心急過?
騎士,是誰上線了?那個女人取個「貓咪」的網名,樂蒂心想,她鐵定像貓兒一樣會撒嬌囉!果真不久後便應驗了她的猜測。
我的一位朋友,他也想認識妳。他居然用「他」非「她」,是怕他可愛的貓咪吃醋嗎?
認識我?!騎士,你好壞喔!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她嬌滴滴的回應。
樂蒂見了差點兒去抱馬桶,但她還是禮貌性的問候一下。妳好,我是宙斯。她臨時想到了一個網名。
哇,好酷的網名喔!你是騎士的……她轉向樂蒂問道。
同事。樂蒂無力的敲著。
過兩天我約了騎士見面,你也來嘛!她居然轉而向她搭訕,這……是出了啥事?
呃,我再看看了。樂蒂眉尖皺攏,心裡想:她明明是個交際花嘛!
貓咪,妳一直纏著宙斯,不怕我吃味?鐵鄖說話了。只不過這樣的句子是以前樂蒂從沒見過的……非常不真實。
小氣鬼,人家來者是客,我多招呼一下有什麼關係?雖然只是文字,但是樂蒂卻能感受到這串句子已甜得膩人了。別氣嘛!見面時一定補償你喔……
不知不覺中,樂蒂已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貓咪,好高興認識妳,那你們聊,我下線了。不想再聽他們那些曖昧的交談,樂蒂一打完就離線。
斷了線後,她擔心鐵鄖會追問,立即把話筒拿了起來,整個人窩在床前,茫然地瞪著空白電腦螢幕中倒映出的自己。
天呀!她這是幹嘛?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可憐、狼狽?那個鐵鄖憑什麼這麼對她?就因為他是她的衣食父母、她的老闆嗎?
一發現她離線的鐵鄖連忙打了電話給樂蒂,可始終無法接通,氣得他又打了另一個號碼。不一會兒接通了,他劈頭就數落了一大串,「李烽,你這是幹嘛?只不過要你在網路上假冒我的女網友,表現得嗲一點,也不用裝得這麼噁心吧?」
「我說鐵鄖,我已經很委屈當女人了,你還嫌?」李烽如同他一般,是個魅力無法擋的男人,兩人向來無所不談、無話不說,當然,他也早知道「雨」這號人物。
「不是我嫌,而是你……你不覺得想吐嗎?」剛剛他看著「貓咪」所打出來的句子,還差點暈過去。
「會嗎?」李烽摳摳眉毛,「問題是我又沒當過女人,你不是要我表現得會讓雨吃醋?我只好盡力嘛!」
「是喲,我看她是立即衝進浴室大吐特吐去了,還會笑我鐵鄖沒眼光,居然會喜歡像『貓咪』這種女人,或許更慶幸自己沒表明身份呢!」他氣得直吐氣。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計畫居然就這麼被毀了!
「那你說吧,我要怎麼做呢?」李烽又何嘗不後悔幫他這個忙?這下可好,感激沒賺到,倒是惹來一身嫌。
「我想請大嫂出面了。」鐵鄖想了想,便說。
「找欣玫?!當然好呀,她什麼不會,演戲的天分最棒了,這個忙我說什麼都會幫。不過事成之後,紅包可不能少喔!」這是喜事,還有紅包可拿,何樂而不為呢?
「不是做媒人,而是做我的情人。」鐵鄖這話一出口,李烽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了。
「這怎麼可以?!你……你……」
「緊張什麼?我只是借用。」鐵鄖皺起眉。
「只借用?不會有其他後遺症?」雖然自己已經很不錯了,可鐵鄖也不賴,他來借老婆,哪個男人不擔心呢?
「該死的,你把我當成什麼男人了?」如果李烽就在他面前,他準會K他一拳。
「聽你這麼說,我是稍稍放點心啦!」李烽歎口氣,「誰要我交友不慎呢?我就替欣玫答應你了。」
「謝了,過陣子需要幫忙的時候我會再CALL你,現在我該想想接下來要怎麼進行了。」他揉揉太陽穴。
「反正我向來就只有被利用的份,那我去忙我自己的程式了。」李烽身為高科技工程師,本身工作就不輕鬆,對鐵鄖已是仁至義盡了。
「李烽,謝了。」兩人吵吵鬧鬧,但鐵鄖仍明白最可靠的朋友還是他。
「別說肉麻兮兮的話,省得我又掉一地雞皮疙瘩。」李烽驀然一笑。
「去你的,拜。」鐵鄖掛上電話後便為自己倒了杯酒,拿到陽台品嚐著,思緒卻已飄到好遠好遠……騎士與雨的夜晚……
「昨晚妳怎麼臨時溜了?」隔日午餐時間,鐵鄖見樂蒂沒精打彩的進入餐廳,因而走上前問道。
樂蒂沒料到她刻意晚點到地下室吃飯,他居然還沒離開,愣了下才說:「我不想妨礙你們,那感覺很怪。」
「那妳覺得貓咪怎麼樣?」他索性坐在她面前,追問著他要的答案。
「她……挺不錯。」樂蒂連頭也沒抬。
「妳說謊。」鐵鄖噙著一抹怪異的笑,「瞧妳這模樣,就知道妳口是心非。」
「不要這麼過分好不好?」她氣得抬起臉,「我都說了你愛聽的了,你這不滿意、那不滿意,到底要怎麼樣才夠呢?」
「喂喂喂,對老闆說話不能這麼無禮喔!」他一對濃眉高聳著,目光如電,炯炯有神,「而且我不要妳說我愛聽的。」
「那我就說實話,她太矯情,令人討厭。」好吧,他會恨她,恨了就不會來纏她了。
「我承認妳說得對,但是男人的胃口總是很奇怪,喜歡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女人。」他逼近她,濃濁的呼吸從他鼻腔刻意噴在她臉上。
樂蒂趕緊往後一靠,摸摸自己發燙的臉,「既是如此,就依老闆的喜好吧,還問我做什麼?」
「嗯……只是想知道妳的喜好跟我一不一樣。」他扯扯嘴角。
「事實證明我和老闆的喜好差太遠。」她輕哼了聲。
「好吧,不再拿我的私事煩妳了,從今天起,可得好好為這次的設計展努力,我會好好督促妳的。」說著,他便主動離開,這才讓樂蒂得以好好吃頓飯。
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樂蒂的心情也頓時蕩到了谷底,但想起未來將有好長一段被折磨的日子,她不得不勉強自己扒飯了。
緊接著,樂蒂過了十來天灰頭土臉的日子,不停的修改圖稿,與鐵鄖連連加班了好一陣子,終於有了一份最理想的室內空間設計稿,其中最開心的莫過於她了。
圖稿完成,接著就是派人帶著它到德國,加工建造縮小比例為1:3的樣品屋,他們另外派了主任前往監工,而她和鐵鄖便以電腦視訊與攝影機來遙控。
「老闆,謝謝你,你也陪我加了幾天班,一定累了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再來就要忙著遠距離監督,還是不能鬆懈。」樂蒂將今天收到的攝影圖做著比對,把不對的地方修正,即便是很細微的差池。
「別這麼趕了,妳也休息一會兒。」鐵鄖不捨得她太過勞累。
一開始,他只是氣她死腦筋,怎樣都不承認自己是雨,這才想盡辦法讓她投降,哪知道她還真是韌性堅強,非但不露餡,還這麼的賣力。
她抬頭對他笑了笑,「老闆,我現在終於明白你是刀子嘴豆腐心,這陣子居然會捨棄聊天的時間,陪我加班。」
鐵鄖經她一說,才發現露餡的竟然是自己。於是他笑著走近她,「別誤會,陪妳是因為我一直很希望公司可以得獎,畢竟這個獎項是全球少數被大眾所公認為公正的。」
樂蒂聽了心窩一窒,「我知道啦,幹嘛解釋得這麼清楚?」
難道就不能讓她得到短暫的自滿?
「不解釋清楚就怕妳這小女人會會錯意。」他扯唇一笑。
「放心吧!」她嘟著嘴,埋首苦幹,不再與他說話。
「一塊兒去吃消夜吧!」抽走她手中的筆,他半強迫地說。
樂蒂抬起臉,對他假意一笑,「不好。」伸手又把筆搶回來。
「老闆請妳吃飯,拒絕未免太不賞臉了?」鐵鄖唇際漾出一抹堪稱誘人的笑容,蓄意營造一股讓她無法拒絕的氣氛。
「可我真的吃不下。」老被他氣得沒了食慾,最近她發覺自己的胃口好像變差了。
「就算陪我吃,如何?」
樂蒂也不忍見他餓著,便說:「好吧,既然有人要請客,我再不答應就太傻了,不過我可不吃路邊攤喔!」既然要她陪,何不狠狠敲他一頓?
「那是當然,走吧。」
在鐵鄖的半糾纏與半催促下,她只好放下筆,穿上外套與他一塊兒出去。
坐進車裡,鐵鄖便說:「不要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難道跟我吃頓飯這麼難熬?」
他的話讓樂蒂猛然清醒,是呀,她為何要表現得這麼誇張?即便不喜歡他這種見一個交一個的個性,但也沒必要將兩人之間的氣氛弄得這麼僵。
何況她喜歡他的心從沒改變,為何不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相處?當參展時期一過,或許她想要再讓他陪她加班,已變成了天方夜譚。
「對不起,我只是心情很煩。」她深吸口氣。
「煩什麼?」鐵鄖瞇眼望著她。
「也說不上來,只是有點懊惱,有點苦悶、有點悔不當初。」她微微抿唇,笑得有些乏力。
「悔不當初?」他不自覺地勾起嘴角,看來他的計畫已經奏效,她開始後悔了。
「沒什麼啦!對了,完工前得提早前往德國做最後檢查,我需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呢?那兒的氣候又如何?」她還可趁這段時間去採購適合的衣物。
「嗯,九月氣候正好,約二十度左右,妳一定可以適應的。如果再晚上三個月,那時氣溫才個位數,鐵定會冷到僵掉。」他扯唇一笑,「我想他們也是體恤外國參賽者,所以挑在氣候最舒服怡人的時候。」
「那就好,我還以為得穿得像愛斯基摩人一樣呢!」樂蒂也跟著笑開嘴。
「只是在時差上可能到時要好好調整一下,台灣和柏林整整差了六個小時喔!」他想到什麼,突然從車前的置物箱內掏出一迭東西。「這是這次參展的簡章,裡頭有載明德國的一些風土民情,妳可以拿回去看看。順便告訴妳一個好消息,這次前往還會遇上一年一度的柏林藝術節。」
「真的?我好期待。」樂蒂的表情中有著說不出的雀躍,她邊翻閱著,邊問:「為什麼要在德國參展?難道它是全球建築之都?」以前曾在學校念過這些,不過畢業太久,她早還給老師了。
「不,其實真正的建築之都是捷克的布拉格。從中世紀到現在數百年來的建設,使它成為一座歐洲歷代建築的博物館,並且有『黃金城』、『世界的王冠』、『百塔城』的美譽。」鐵鄖轉首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去一趟捷克,妳可以徹底感受到一趟完美的建築之旅。」
「那為什麼不在捷克舉行?」
「德國就在它的隔壁,也是大國,同樣有著舉世聞名的巴洛克建築,我想可能因為如此,便由它取代吧!」他對她的疑問,不厭其煩地做著詳盡的解說。
「那……我能不能再去捷克看看?」這個要求似乎過分了些,可是已經到了德國,不再轉往捷克,豈不白去了?
「嗯……這個嘛,我就得考慮考慮囉!」他故意賣著關子。
「討厭!」這男人怎麼老愛欺負她?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似乎總想用這種條件來限制她許多行為,不講理!
鐵鄖僅是勾起唇,笑得開懷,一點兒都不將她懊惱的表情放在心上,反正他已經習慣這小女人的小家子氣行徑了。
最後他將車子轉進一條小路,停在一家標榜著「純德國菜」的餐廳外。「來吧,德國是以啤酒與香腸聞名的,與法式菜大異其趣,試試吧!」
樂蒂就這樣被動地下車,卻是充滿好奇地走進了這家店內,打算好好大快朵頤一頓。
十來天過去了,樣品屋即將蓋好,鐵鄖和夏樂蒂也順利來到了德國首都柏林。
就如鐵鄖之前所提到的,這個地方有著歐洲強烈的風格。尤其是柏林前後經歷過共產與資本制度的洗禮,更散發出一股無法言喻的獨特魅力。
「妳看,這就是布蘭登堡大門。」鐵鄖指著上頭勝利女神的雕像對樂蒂說。
「我看過介紹了,上頭說這裡本來有十四個大門,這是目前碩果僅存的一個。」樂蒂也非常自豪的回應。
「真不簡單,有做功課喔!」他撇撇嘴。
「那是當然。」她甜甜一笑。
「累了吧?要不要先去飯店躺一會兒?明天再去會場看看樣品屋的實體模樣,得一連忙上好幾天呢!」
「也好,說真的,時差還真難調適,自從踏上這地方,腦袋一直暈眩不已。」她揉揉太陽穴,要不她還真想馬上去看看樣品屋。
「我們搭車過去飯店吧!」他立刻攔了輛車,載他們前往飯店。
「你會說德語?」見他和司機交談,倒讓她嚇了一跳。
「念大學時曾修過,還參加過德文社的散文比賽,大概是那時候硬逼著自己學會的。」想起學生那段時光,他不禁笑了笑。
「原來如此,真厲害。」她欽佩道。
到達飯店,辦好手續後,他們搭上電梯來到房間外。由於兩人的房間是相鄰的,鐵鄖在門口特地告訴樂蒂,「大約再三個小時才到晚餐時間,妳先去洗個澡、歇會兒,我大概……六點再來找妳。」
「嗯。」樂蒂微笑地點點頭,進入房間後才重重吐了口氣,坐在床上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暈沉的感覺似乎更重了,該不會她一來就水土不服吧?
走進浴室放滿水後,飯店還體貼的準備了香精油,加了幾滴,她讓自己沉浸在這充滿迷迭香氣的溫水裡,好盡快把平衡感找回來,但是躺著躺著,她非但不覺得精神好轉,反而愈來愈想睡了。
怕自己真在浴缸裡睡著,她趕緊爬了起來,穿上睡袍回到床上躺著……頭暈目眩下,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
三個小時後,鐵鄖依約來到她門口按著鈴,但等了好久仍不見樂蒂開門,他開始不耐地喊著:「樂蒂!樂蒂,妳在嗎?」
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德語又不通,應該不會亂跑才是。
於是他以更高的音量喊道:「樂蒂……」
這時候她才被他的叫喊聲給驚醒,微微張開眼後掀起被子,踩著無力的步子到門口打開門,「你……你來了?」
「妳怎麼了?」發覺她的臉色很不對勁,鐵鄖立刻走進去扶住她。「天……好燙,妳發燒了?」
「我不知道,只是好暈、好累。」她揚起眼,心底卻充斥著不安,「對不起……我不該這時候病了。」
「傻瓜,有誰可以選擇自己哪時候生病?」他抱著她走進去,又將她輕放在床,「我去請飯店的駐店醫生過來給妳看看。」也不給她回應的時間,鐵鄖已火速走出房間。
樂蒂眨著眼,以為自己看錯了,為何她剛才彷彿看見他眼底隱藏的絲絲情意和關懷?
不一會兒,醫生來了,診斷後才說她因為過分疲勞,如今又到了一處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身體產生抗拒,於是所有的疲累全然爆發出來。
開了藥,醫生這才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囑咐,要她一定要好好休養。
鐵鄖來到樂蒂身邊,「這陣子是我逼妳太過,真抱歉。妳好好休息,明天可以由我一個人去。」
「不,我要去。」這可是她的心血,她不能棄之不管。
「好,那就好好休息,看妳明天的氣色了。」他的眼神帶著黯沉的光影,嘴裡雖然沒說,可她看得出來他很後悔讓她加了這麼多天的班。
「我一定會好給你看。」剛剛打了一針,她情況已經好了許多。
「那就好,折騰那麼久,餓了吧?想吃些什麼?我叫人送來。」此刻他精爍的眼底有著一抹和平時捉弄她時迥異的神采。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她眼底閃著幾道柔光,「我想起來坐一會兒,躺了太久骨頭都酸麻了。」
「妳喲,讓妳躺還嫌呢!」鐵鄖上前將她扶了起來,卻不慎將她睡袍側邊的帶子扯開,袍子一鬆,露出裡頭的春光,也讓他發現她根本沒穿內衣!
「啊!」樂蒂嚇得趕緊拉攏,本就紅透的小臉變得更火燙了。
鐵鄖的目光轉為深邃,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表情也轉為凝滯地望著她,「想不到妳的作風挺大膽的。」
樂蒂緊抓著衣襟,喃喃地說:「我睡覺不習慣穿……穿內衣。」
「喔。」他勾起笑,突然抵向她的額,以一種男人看女人的目光望著她,「如果妳身體可以承受,想不想以成年人的方式完成另外那半套?」
「什麼?!」她猛然抬頭。
「妳懂我的意思。」他扯開一絲魅笑,等了足足一分鐘,當看見她嬌小的身子直打顫沒有回應他,他笑著作罷,「逗妳的,看妳緊張成這樣,我現在就去叫晚餐。」
眼看他就要走出房間外,樂蒂不知哪條神經線沒搭好,居然急急叫住他,「等等……好,我願意。」
鐵鄖定住步子,本來冷硬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鬆動,「不後悔?」
「嗯……大概是發燒了,我只想放肆一下。」她故作大膽地說。
鐵鄖笑著走向她,坐在她身邊,不再遲滯地拉掉她的睡袍,慢慢敞開它……
「啊!我──」
她還沒心理準備這樣赤裸地面對他,正想抓住衣服,卻見他握住她的手,對她綻開一朵笑花,「噓,別緊張,我要妳記著每一分的感覺。」
是呀,上回她醉了,印象模糊、感受模糊,這次她雖然病了,可是腦袋卻清晰得不得了!
「鄖……」她嘶啞著聲音輕嚷。
他的熱吻不斷往下,將她的慾望給帶上高峰,差點忘了什麼是呼吸、什麼是矜持,小嘴不停逸出一聲聲悅耳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