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局被詢問了一整晚,連四季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家了。
原來小賴他們也是被騙的,對方告訴他那是興奮劑,吃了會很快樂,但沒說那是快樂丸。
天!有這麼驢的驢蛋嗎?真是丟了她這大姊頭的臉。
「放心吧,只要他們幫忙找到販售者,應該就沒事了。」一進入屋裡,駱翔東才發現她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她斜睨他一眼,一語不發地走進房間開始收拾行李。
駱翔東把她的舉動看在眼中,只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十二點鍾一到,你我就不再有任何關系。」跟他在一塊她就事事不順,現在她已經滿二十,終於可以展開她美麗的人生了。
「你把自己說得跟灰姑娘一樣。」他撤嘴一笑。
「灰姑娘?我可沒她這麼好命,有英俊的王子等著她。」她拿出皮箱,將衣服一件一件扔了進去。
「你怎麼這麼確定?」他倚在門邊瞇眼問道。
「我自己的人生我哪會不知道啊。」她頭一抬,望入他那深不可測的眼神裡,這代表著什麼?他又想耍什麼心眼呢?她不禁暗暗留神了起來。
「你還不能走。」
「對不起,我不想再多留一分鍾。」
「是嗎?那我也要回你一句對不起,並不是我非留你不可,你自己想想,在牛郎店裡發現了你,你身上又帶著快樂丸,可以這麼一走了之嗎?」他挑高」眉,語氣淡然的詢問。
「你的意思是……」她收衣服的手一頓。
「等我找到賣快樂丸的人,否則你和你那些跟班都脫離不了干系。」他笑了笑,「當然,你要走我是留不住,可當我們傳訊時,你就必須到場面對法官的詢問,到時你也不會由我負責,他們怎麼看待、怎麼審、怎麼判決,我也不會過問。」
「可惡!」她臉色泛白。
「若要留下,以後凡事得聽我的,不准再出入那種不正當的場所。」他湊近她的臉,熱唇只和她相隔不過寸余。
「你……」看著他緊貼向自己的唇,連四季的心跳開始加速了。
「可以嗎?」
天,他的唇就要碰到她的了。
「你要是再靠近我,我就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她整個人向後靠在牆上,卻逃不過他噴在她臉上的男人氣味。
「你看看時鍾。」駱翔東指指背後的鍾。
連四季揚眉一看,十二點零三分!
驀地,他的唇貼上她的,還用力地吮了她一下。
等到他移開時,連四季只能瞪大眼,不知該做何反應。
「你還沒回答我。」他的唇又貼回她的小嘴,細細吻吮著。
她像是受到過度驚嚇,居然忘了反抗,只是睜著一雙大眼,怔怔地看著他眼底閃爍的光芒。
「我要的答案你還沒給我。」他笑著又問了一遍,熱唇轉而朝她的頸窩啃咬,惹得她一顆心顫抖不已。
這樣親暱的接觸震住了連四季,好半晌她才推開他,沖口道:「放開我,我答應你就是了。」
「恭喜你,你已經成年了。」他勾起嘴角笑了,「想不想出去慶祝一下?」
她疑惑地看著他,「你變了……變得好不一樣。」
以前的他只能用道貌岸然、不苟言笑來形容,可現在的他竟然是這麼的刁頑滑頭、詭邪難測,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讓什麼怪東西給附身了?
好吧,她就看看他還有什麼能耐?還有,她還想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或許……該說這些年來她根本沒有弄懂他?
「我沒變,一直都是如此。」他只是在等,等她長大而已。
「是嗎?」
「你是希望我對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和一個已成年的女人用一樣的態度羅?」他瞇起眸,眼裡閃過一絲幽光。
瞧他那詭魅的眼神,不禁讓她的心一凜,「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是要慶祝嗎?你到底走是不走?」
看出她的逃避,駱翔東也不逼她,只是點了點頭,「想怎麼慶祝?」
「說要慶祝的人是你,就看你的誠意了。」說是這麼說,她卻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他一眼。
「好,那就讓我來安排吧。」他拿起車鑰匙,做了個請的手勢,紳士地說:「連四季小姐,請。」
連四季斜睨他一眼,立即旋身走出去。
駱翔東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難以形容的溫柔。
坐在駱翔東的車子裡,連四季並沒有問他要去哪裡,最後他將車停在一條寬廣的馬路上。
「這裡是?」她不解地看著四周問道。
「專供飆車的地方。」駱翔東開門下車,一手放在車頂,「這附近沒有住戶,不怕會吵到人。」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實在想不透他腦子裡在打什麼主意。
「飆車。」他笑了笑。
「飆大車?」她指著他的車問。
「不,你等一下。」他抬頭往遠方看了看,不久後他咧開嘴,「來了。」
連四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有兩個人騎著兩輛機車過來,一到他們面前就下車。
「組長,你要的車。」
「謝謝,你們先回去吧。」駱翔東笑說。
那兩人點點頭,合騎另一輛車離開。
駱翔東拿起兩頂安全帽,其中一頂遞給連四季,「這頂給你。」
「你該不會要載我飆車吧?」連四季大感驚訝,他今天似乎讓她看見了太多不」樣的一面。
「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撇嘴一笑,「上車吧。」
連四季質疑地跨上車,可他突如其來地加速嚇得她趕緊摟住他的腰,他的車速還真快……以往她覺得阿蔡的速度很快了,沒想到他的更驚人,用「風馳電掣」來形容」點也不為過。
由於速度太快,她不得不緊抱住他,小臉緊貼在他的背上。
駱翔東瞇起眸,感受到緊貼在背後的那股溫暖,嘴角的弧度彎得更大了。
到達馬路的盡頭,他終於停下車,回首看著她,「怎麼?你不是喜歡飆車,我以為你的承受度應該很大。」
「我是喜歡飆車沒錯,但不是像你這樣,簡直跟火箭差不多。」她鼓起腮幫子,悶悶地看著他。
不過,剛剛倚著他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有種熱熱的、暖暖的舒適,更有一股她從沒有過的安全感。
「你會騎嗎?」
「當然會了,你別看不起我,我可是有駕照的。」她下了車,並朝車後座一比,「你坐後面,我來。」
「這可是重型哈雷。」他很疑惑地挪到後座。
「小case。」連四季自傲地笑了笑,坐定後,她把油門轉到底,車子立刻疾速向前沖。
駱翔東雙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並沒有做出她所要的驚嚇或膽戰的反應,這讓連四季很不滿意,卯足勁猛加速,就是要逼出他的害怕。
但是問題來了,她還沒得到想要的結果,自己的尖叫聲卻先沖口而出,「啊——」
她一個打滑,連車帶人的摔了好一段距離!
駱翔東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只覺得手臂一陣酸麻,但他還是先扶起她,擔憂地問:「四季,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她搖搖頭,可甫坐起身,瞥見他手臂上一大片的血漬時,立刻嚇得渾身顫抖「不……不……」
「你怎麼了?」他皺眉看著她。
「血……血……」她捂住臉大喊道。
駱翔東這才想起她的父親——也就是他哥哥連克強——曾經對他說的故事,該不會是這個原因吧?
「沒事,看著我,四季,我說沒事了。」他用力拉開她的手,要她看清楚。
「不……不要……好多的血、好痛……我不要……」她像是亂了神智般,語無倫次的說。
「我送你回去吧。」他將她打橫抱起,還好這裡離他車子停放處不遠,他加快腳步奔過去,動作輕柔的將她放進車裡,然後開車返家。
回到家後,連四季的心情才稍稍得到平靜。
躺在沙發上,她仍不敢看向駱翔東手臂上的血漬,只是盯著天花板說:「你怎麼還不去醫院看醫生?」
「我說過這不算什麼。」駱翔東眼神擔憂的直瞅著她。
「那……那你也替自己包扎一下。」把傷口包起來,她就不會看見那刺激的鮮紅色。
「你這麼怕血?」他蹙眉問道。
連四季遲疑了一會兒,最後不得不承認,「我看見血就會莫名其妙地發抖,情緒跟著失控,從小就怕,不知原因的怕。」
「那你『那個』來了怎麼辦?」他還有心情開她玩笑。
「你……」連四季雙頰染上兩片紅雲,「我都不去看,用感覺的,當自己是瞎子,反正習慣就好了。」
「還真難為你了,以後若有需要,可以喊我一聲。」他語氣不正經地說。
「你真的變了,我好不習慣現在的你。」
「那就慢慢習慣吧。」說完,他褪下染了血的外套,瞥見她雙手掩臉的動作,但他只是撒嘴一笑,走到另一邊審視手上的傷。
「我勸你還是到醫院一趟。」他的外套都染紅了,可知傷勢有多嚴重。
「你還好意思說,罪魁禍首是你。」他背對著她,盡可能不讓她看見那血淋淋的傷口。
「嘶……」撕開黏在傷口上的襯衫時,那股疼讓他不禁倒抽口氣。
「很疼?」聽見那聲輕逸,她的心驀地一揪。
哼,這臭男人疼不疼關她什麼事?雖然肇禍的人是她,但是他帶她去飆車,本就不該怪她。
尤其像他這種表裡不一的色男,她根本不必因為他的傷而難受,可是見他動也不動地杵在那兒,她居然跟著擔心害怕。
「喂,你怎麼不說話?」她轉首看著他問。
「你要我說什麼?說衣服黏在傷口上,撕下來疼得很,你就會過來幫忙嗎?」如果她再次嚇得歇斯底裡,倒不如他自己來。
「我、我……」天,她怎麼結巴了!連四季深吸口氣,開口道:「我只是沒有心理准備,若讓我心裡有個底,我才不會這麼怕血呢。」
「哦。」他只應了一聲,好象壓根不相信。
她從沙發上翻身坐起,「別這副不相信的模樣,我就做給你看。」她深吸口氣,一步步怯怯地朝他走去,然後半閉著眼在他面前蹲下來,「哪……哪裡黏住了?」
「你得把眼睛睜開才看得見吧。」他忍不住取笑道。
一聽他這麼說,連四季立刻睜開眼睛,看見他傷口上血液黏著布料,一團模糊時,她只能掩住嘴,控制不住地再次發抖。
「行了,別再尖叫了。」駱翔東趕緊背轉過身。
聽他這麼說,連四季發現自己這樣的毛病真的太糟了,居然讓他這麼看不起!不行,她要改,一定要改。
「過來。」她用力轉過他的身體,慢慢舉起手,發著抖說:「我來。」
她雙眼直瞪著傷口,顫抖的小手緩緩移過去,當血液染上指頭時,她真的好想大叫出聲。
「不行就算了。」看她快昏倒的樣子,駱翔東忘了疼痛,任她一雙小手折騰他的傷。
天,還真的分不開。連四季突然想起念書時老師教的方法,立刻從醫藥箱裡找來雙氧水,打開瓶蓋就往傷口倒下。
「媽的!」駱翔東疼得脫口道,這種疼還真是酷刑。
該怪自己剛才只注意她的臉部表情,沒注意到她手裡拿了什麼東西,等發現時已經太遲了……他的手快被她給廢了!
他抓住她的手,眉頭緊皺的看著她,「你這是報仇嗎?」
「我只是想幫你。」她覺得好冤枉。
「雙氧水不是這麼用的。」天,他整只手臂開始發燙了。
「但課本上是這麼教的。」她可是拿出所有的勇氣替他包扎。
「課本上是寫雙氧水嗎?應該是干淨的溫開水吧。」說著,駱翔東拿過她手中的棉花棒,「我自己來。」
「算了,就當我好心沒好報。」她氣得站起來,轉身欲走時,卻聽見他重喘一聲。
「別動。」
「我偏要動。」她賭氣道。
可她才往前走一步,便被他猛地抱住往旁邊沙發一推,看他眼露紅火的樣子,她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話刺激了他?
「你怎麼了?」她詫異地問。
駱翔東沒有回答他,二話不說地拉起她的長褲……
天,他在做什麼?
「放開我!你這個野獸,沒想到你一副正派樣都是偽裝的,放手!」連四季緊張地踢著小腿,但為什麼她的小腿肚會有種刺疼的感覺?
駱翔東抬頭看著她,眼底凝聚著風暴;沉聲怒問:「為什麼你連自已受傷了都不知道?」
「我受傷了?」她心一擰,這才發現小腿肚真的好痛。
對了,她想起來了,摔車時她覺得自己的腿像是不能動彈,她檢視了下腿,但那裡光線不夠亮,加上她穿的是深色牛仔褲,壓根瞧不出什麼,接著她就被他抱進車裡駛回家,之後又擔憂他的傷勢,忙著與他斗嘴、抬槓,根本沒空注意到自己是否有受傷。
「你別再亂動,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也可能造成感染。」他從醫藥箱裡找出棉球,這回換成她是病人了。
那片擦傷范圍挺大的,從小腿肚一直到大腿窩,但她的褲管只能卷至膝蓋,再上面的傷就擦不到藥了。
「把褲子脫了。」
什麼?他竟要她脫褲子?!
「你還不脫,再不消毒,待會可要去醫院脫給別人看。」他威脅她。
連四季不情不願地將褲子脫下來,嘴裡不甘心地叨念著,「脫給別人看也好過脫給你看。」
「你說什麼?」他瞇起眸瞪著她。
「沒有啦。」連四季縮了下脖子,感覺到兩條白嫩嫩的大腿暴露在他眼裡,真是夠難為情的。
他的手從她的小腿慢慢往上移,酥麻的感覺令她渾身起了陣說不出的潮騷,無法忍耐地,她不禁抽回腿。
「不是要你別動嗎?」駱翔東拿著沾了優碘的棉球輕柔地擦拭著她的傷口,只是……天,這道傷未免太長了,傷痕最頂端離她底褲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你抖得好厲害。」
「我……我自己來。」連四季伸手想奪過他手中的棉球,卻被他給握住手,對她邪魅地搖搖頭。
接著,他又擠了些藥膏,用手指慢慢抹到她的傷口上。
天!連四季屏住氣,剛剛的棉球已經讓她受不了了,何況現在還是用手……有溫度的手。
那熱度就像有魔力一樣,直燒灼著她的皮膚,從神經末梢一直燒灼到體內深處,血液像是滾燙的,她的心跳狂躍不已。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收回手,但她一口氣還沒吐完,他又拿了紗布貼上,每碰觸一下都讓她的呼吸斷了下。
該死的臭男人,貼個紗布也慢吞吞的,存心整人嘛。
就在她要破口大罵前,他終於住手了,可下一瞬間居然整張臉貼了過來,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吻住她的嘴!
「嗯……」她想掙扎,可是身子被他給箝住,他的腿又卡在她的腿窩間,膝蓋正抵在她的私密處,只要她一動,立刻會被他吃豆腐。
「駱……駱翔東……你聽好,你是我叔叔耶,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在他的熱吻下,她好不容易偷得說話的機會。
「叔叔?」他眼一瞇,笑了笑,「想想我當你的監護人這四年來,還是頭一次聽你這麼喊我。」
「我是懶得這麼喊你,怕把你喊老了,但也不能磨滅這個事實。」她全身繃得像支拉滿的弓,再多施點力就會斷掉似的。
「那真的很感激你了,幸虧你不喊我叔叔,否則豈不讓我占了便宜?我們之間可是連一絲一毫的血緣關系都沒有,『叔叔』我是擔待不起。」駱翔東笑睨著她一臉緊繃,「告訴你吧,當初當你的監護人我也是被逼的,因為你父親曾提過他若發生任何意外,我有權接替他的一切,當然包括扶養你,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是不是該拿回一些報酬?」
「你……沒想到你這麼王八蛋!」她瞪大眼,但才掙動一下,她的腿窩就撞向他的膝蓋,一股熱麻感倏地貫穿了她的全身。
「怎麼了?」見她頰上突然染上紅暈,他還壞壞地明知故問,膝蓋不規矩地挪前一分,隔著底褲,緊抵著濕熱的凹處,挑逗般的擰揉著。
連四季心跳加速,身子不自主地發起抖……可是她不想認輸,絕對要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告訴你,你再這麼做,我會……會將你的暴行說出去,讓你在警……警界待不下去……」
她潛藏在體內的欲望已被他緩緩勾起,卻仍極力抗拒,那張小臉已像個熟透的紅西紅柿了。
「別激動,我不會用強的,除非你主動送上門。」他輕扯笑意,接著慢慢撤身,雙手輕輕合上她打得大開的雙腿。
天……旁人不知道還以為真是她自己送上門,可他卻對到嘴的天鵝肉不屑一顧。
氣死她了!
見他又回復冷靜地在一旁收著醫藥箱,連四季在心底告訴自己,她就繼續住下去,看看到時候是誰先將自己送到對方的嘴?
只是她沒發現自己在這麼想的同時,是不是一顆心已經漸漸對他蠢蠢欲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