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陽打算下班後再去林家一趟,這次無論她聽不聽得進去他的解釋,他都決定要將她帶回身邊。
他摸摸口袋裡的戒指盒,當初在珠寶展會場買下它就是要拿來向薇菱求婚用的,那天之所以要她到事務所找他,也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哪知道半路上殺出了安娜這個程咬金!
內線電話突然響起,他拿起話筒,助理的聲音傳入他耳裡。
「賀先生,有一位鐵先生說是你的老同學,現在人在樓下,你要見他嗎?」
「鐵先生……鐵旗!」賀陽眸光一亮,自言自語著,「這小子回來啦?」
「什麼?」助理沒聽清楚。
「請他等我一下,我馬上下去。」自從十年前他離開台灣後,鐵旗曾在考上醫學院時到大陸找過他,兩人見過一面,但等他回來想找鐵旗敘敘舊時,才知道他已到美國一家大醫院發展了。
沒想到這傢伙可以闖出自己的一片天,當初在教他課業時,就覺得他挺聰明的,未來一定會有很好的前途。
幾乎是用跑的奔下樓,賀陽一看見他,立即笑開懷的說:「鐵旗,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知不知道我曾找過你?你這傢伙搬到美國也不說一聲。」
「因為時間太急迫,所以我誰也沒通知。」鐵旗笑看著他,「你現在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律師,說起賀陽誰不認識,要找你易如反掌。」
「看來是我吃虧囉。」賀陽搖頭一笑,「走,到外面談去。」
鐵旗點點頭。
兩人來到附近的啤酒小屋,合叫了一個小木桶,坐在角落閒聊起來。
「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鐵旗輕鬆一笑,「半個月前,我在美國已研究出一些成果,所以回來發展。」
「沒想到你還挺愛國的。」通常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再回來。
「取之於哪兒就用之於哪兒囉。」鐵旗瞇眼看著他,「你呢?這麼多年了,一定還是老樣子,有成群女人追在你身後吧。」
「唉,別一碰面就提女人好不好?」他現在正在為女人傷神呢。
舉起酒杯,兩人乾了一杯,賀陽用手背擦擦嘴角的泡沫,又說:「我一點都不花心,是那些女人看不清楚、弄不明白而已。」
「我卻很明白,你一直在等她。」鐵旗笑說:「現在發展的如何?」
「本來還不錯,但前陣子她沒事發脾氣,弄得我也心煩了好幾天。」說起這件事,賀陽就覺得苦悶。
「孕婦的情緒起伏很大,有時快樂、有時浮躁,你要多體諒她。」
「孕婦?」賀陽眉心一蹙。
「你不知道嗎?林薇菱懷孕了。」
鐵旗這話真的把賀陽給震傻了,這……這是哪時候發生的事?
「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來我們醫院做檢查,剛好被我看見,所以我特地去問了她看的醫生,才知道這個好消息。」鐵旗認真地看著他一臉詫異,「喂,該不會你還被蒙在鼓裡吧?哎呀,我這一多嘴不知是對是錯?」
「難怪她會生氣,難怪她會懷疑,原來她懷孕了,卻聽見我對安娜說的那段話,天,這下誤會大了!」
「賀陽,你在喃喃自語什麼?」鐵旗好奇不已,這樣倉皇又失措的賀陽可是他不曾見過的。
「鐵旗,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得離開了,改天再約你好好喝一杯。」
鐵旗勾唇一笑,聰明的他自然知道賀陽得去忙什麼了。唉……追女人回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理當全力以赴。
「沒問題,我等你電話。」
「謝謝。」對他微微頷首後,賀陽迅速衝出啤酒屋,開著車往林薇菱的公司而去。
下班時間到了,他站在對面,等著林薇菱下班,過了一會兒,他眼尖地看見停車場出口冒出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女人,騎著機車飛也似地狂飆出來。
那身材、那外套、長褲……就是薇菱沒錯!
他趕緊坐回車裡尾隨在她後面,但高級轎車偏偏在這種塞車時段英雄無用武之地,前面全堵著車,他就是想追也追不上她,偏偏這小妮子,還當自己是無敵女金剛,直在馬路上衝鋒陷陣。
天……她是在追死神嗎?竟敢騎得這麼快,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生命呀!
「該死!」眼看她繞進一條小路,他只好趕緊左轉,卻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差點造成更大的堵塞。
幸好他還是閃過去了,急跟在林薇菱身後,突然他吃了一驚,瞠目結舌地看著她闖紅燈,他只好把踩煞車的動作轉為踩油門,火速跟進——真危險呀!
一越過十字路口,他發現自己跟丟了她,真不明白她騎這麼快做什麼?知不知道這樣簡直是在玩命?
算了,唯今之計還是先回她家堵她才是。
賀陽踩下油門,朝林家駛去,當他趕到她家後不久,便看見她騎著車從老遠飆到他面前。
林薇菱停下車,帥氣地摘下安全帽,一臉狐疑地望著坐在車子裡的他,「你怎麼又來了?」
「你騎機車上班?」他開門下車,瞇起眼眸問道。
「有什麼不對嗎?我沒大車可以開,又懶得為了搭公車或捷運還得轉車來轉車去,騎機車最方便了。」她看著照後鏡整理了一下頭髮。
「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他深吸口氣,已經快發狂了。
「不會呀,我覺得挺方便的,再說只要遵守交通規則就會沒事。」她將車子架起,把安全帽放進座墊下的置物箱中。
「遵守交通規則?」他真不知道這句話她怎說得出口,「一路上你連闖好幾個紅燈,還拚命超車,這些叫做遵守交通規則?」
「咦,你怎麼知道?」林薇菱愣了下,抬起眸子直望進他眼底,「哦,你心懷不軌,惡意跟蹤我是不是?」
「心懷不軌?」他搖搖頭,「我何必要對你心懷不軌?」
「誰知道?」她轉身正要進屋,又回頭說:「別跟著我了,你要的律師費我會籌出來的,明後天會先匯一筆給你。」
「林薇菱——」他大吼道。
「做什麼?跟我比嗓門嗎?」被他這一吼,她不禁有些怕了。
「你不要再說這些氣話了行不行?」他瞇起眸子,用力握住她的手腕,「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幹嘛?」她心跳加速。
「我說上車。」他受不了的拉高音調。
兩人在門外爭執的聲音大得讓屋內的人都聽見了,就見林雄打開門往外一瞧,「原來是你們兩個,怎不進來談呢?」
「他馬上就要回去了。」林薇菱搶先道。
「伯父,您知不知道薇菱居然騎機車上班?」賀陽不理會她,逕自向林雄告狀。
「她說騎車到捷運站坐捷運呀。」林雄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
賀陽扭頭望著一臉作賊心虛的她,「當初我要你成長、要你學著照顧自己,是不希望你因為一點挫折就被打倒,更不想看見你落淚,可是你竟然還學會欺騙父母?」
「你胡說八道什麼?」林薇菱怒瞪著他。
「伯父,她根本不是騎到捷運站,而是直接騎到公司,一路上還不停的超車又闖紅燈。」
「什麼?薇菱,你瘋了!」林母聞言,嚇得她一臉緊張。
「賀陽,你好小人,居然在我爸媽面前說我壞話。」她氣得握緊拳頭。
「若要人不『說』,除非己莫為。」賀陽望著她一臉嗔怒,淡淡的說。
「你……你……」許是太過生氣了,林薇菱突然蹲下雙手抱緊肚子。
「你怎麼了?」賀陽見狀,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你別管我。」她推開他。
「我怎能不管你,你懷孕了不是嗎?」他緊握著她的手臂,憂心如焚。
「什麼?懷孕?!」林家兩老異口同聲地喊出來。
林薇菱慌了,伸手捏了下他的手臂,「你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要說出來?爸、媽……對不起……」她朝他們跪了下來。
「起來,快起來。」林母趕緊扶起她,「是不是哪不舒服?讓賀先生帶你去醫院看醫生呀。」
「媽,我沒事,只是被他氣的。」林薇菱瞪著罪魁禍首。
「人家賀先生是好意關心你,是你自己火氣太旺。」林雄搖搖頭,「沒事就進屋裡吧。」
林薇菱噘著小嘴,不服氣地走進屋裡,賀陽當然是立即跟上,再怎麼他也不願喪失這次可以和她復合的機會。
「我只想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林雄拿出做軍人的威嚴,查口供似的問著。
「爸,我——」
「我的。」沒等林薇菱說完,賀陽便開口承認。
林家兩老相視一眼,像是早料會是這個答案。
「那麼賀先生,你對我女兒有什麼打算?」
「我會娶她。」他很誠懇地說。
「你想娶我就要嫁?」林薇菱轉身看著父母,「爸,媽,他是個花心大蘿蔔,你們不要相信他。」
「伯父、伯母,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薇菱對我誤會太深,我必須花點時間對她解釋清楚,能給我時間嗎?」
「不給。」她搶先說。
「我要先說說你這孩子,明知自己肚裡有娃娃,怎麼可以闖紅燈呢?瞧你……簡直氣死我了,你說的話我看也得打個大大的折扣。」林雄終於說句公道話。
「爸,我闖紅燈是因為左右都沒看見來車。」她急著說。
「是呀,難怪幾次汽車駕照都考不上。」林雄睨了她一眼,「從現在起,你別吵、別鬧,聽賀……賀……」
「我叫賀陽。」
「對,好好聽賀陽跟你說。」林雄站了起來,「老伴,我們再出去散步吧。」
「伯父、伯母,不好再讓你們讓出地方,我開車載薇菱到附近逛逛,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賀陽說起話來謙恭有禮,讓林家兩老非常滿意。
「對了,我怎麼對你好像有點印象,你以前是不是來過我們家?」林雄對他是愈看愈眼熟。
賀陽隱隱一笑,「還記得十年前薇菱第一次去爬山的事嗎?那天也是我來這裡接她的。」
「對,就是那小子!」林雄拍拍他的肩,「當初我就滿喜歡你的,沒想到你和我女兒有緣,好好待她,我會站在你這邊。」
「爸!」林薇菱傻了,怎麼她爸媽都倒向他那邊去了?
「別再鬧孩子脾氣了。」林母也道:「快,快出去玩玩,最好吃頓飯再回來,家裡沒準備太豐富的晚餐,你懷孕得吃營養點。」
「我懂的。那伯父、伯母,我們走了。」賀陽朝他們禮貌性的點點頭,然後握住林薇菱的手,「我們走吧。」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睨了他一眼後,她才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坐進車裡。
「想吃什麼?」
「我想吃什麼你都帶我去嗎?」她悶悶地問。
「當然可以。」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是不是每個為你懷孕的女人都有這樣的優惠待遇?」她撇過臉,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你還真會演戲,在我爸媽面前說得天花亂墜,現在約我出來是不是想告訴我,要我去墮胎?」
「墮胎?」他眉一挑,「你怎麼會這麼想?」
「安娜不是也懷孕了?我親耳聽見你要她墮胎,別再裝了。」她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狠心的男人。
「你誤會了。」他輕吐了口氣。
「我相信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沒錯,我當時確實這麼對她說,但不是針對她,當事人也不是我。」賀陽將車子停到路旁,一臉正色的對她說。
「你的意思是?」她一顆惶亂的心逐漸冷靜下來。
「是我表弟和安娜的學妹交往,把人家女孩子的肚子搞大了。」他微瞇著眸,凝睇著她,「我表弟是個游手好閒的人,他不會認真對待任何一個女人,更不可能負擔起為人父的責任,所以我才要安娜勸她學妹拿掉孩子,這樣對彼此都好。」
「是這樣嗎?」她疑惑地看著他。
「我一向不發誓,但如果你要,我可以——」
「不用了。」她搖著腦袋,「儘管如此也與我無關,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厭惡做你的情婦了,不管你再給我幾張金卡都一樣。」
「我沒有要你永遠做我的情婦,而是希望你能習慣我,畢竟過去你是這麼怕我、愛哭,所以我想給你一個熟悉我的人、我的心的時間。」
說著,賀陽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紅色小盒,打開來放到她面前,「這是我買來要送你的,你願意接受嗎?」
好漂亮!林薇菱看得有些心動,但是心底仍像被一層霧給遮住,讓她無法確定他的心是真或假。
「我不要。」她把盒子推還給他。
「為什麼?」他眉輕蹙。
「就像過去十年沒有你一樣,我也可以過得非常好,所以我想……當個單親媽媽也很不錯。」她甜甜一笑地說。
「你——」他用力吐了口氣,「不可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看來我真的錯了,如果你還是當初那個愛哭鬼就好了。」
「所以囉,很多事都事與願違。」她轉首看著他,「不過我們可以是朋友。那現在我這個朋友好想去夜市吃蚵仔煎,你願意帶我去嗎?」
「可以。」他微瞇起眸,心底已有了決定。
「看來你不但是個好情夫,也是個好朋友。」她笑著說。
「要吃這些東西得去夜市,這附近哪裡有?」他也露出迷人笑靨,但笑中帶著一絲絲詭異,讓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嗯……過去那條街。」她指著方向說。
「好,馬上過去。」
賀陽俐落地掉轉車頭,平穩地朝夜市駛去,在附近的停車場停好車後,便摟著她的肩朝夜市走去。
「你能不能不要摟著我?」她斜睨著他搭在她肩上的手問。
「我們以前不都是這樣。」他輕鬆扯笑。
「可現在我們只是朋友。」真是的,難道要她重複說上好幾次嗎?
「朋友也有親暱的呀。」
「哪有?」她皺起眉。
「我認識的朋友中就有,你敢說你認識的朋友會比我多嗎?」他得意的看著她,「這些年我可是走遍半個地球了。」
「我是沒走過這麼多地方,可是——」這樣的論調對嗎?
「反正我說的就沒錯。」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攬著她的腰繼續走。
「這裡有一家。」她眼尖的看見。
他搖搖頭,「這家太髒了,你沒看見地上都是水漬,會滋生蚊蠅。」
「那……那家呢?」她也想吃臭豆腐。
「你看他們的豆腐浸在那種發酵過的水裡……那裡頭都是細菌,還是別吃吧。」他的堅持滿多的。
「算了、算了,就那家好了。」牛排總可以吃了吧。
「你沒看新聞嗎?最近不是說那種拼裝組合牛排會影響人體健康,夜市的問題更多。」
走了大半個夜市,居然沒有他認為及格的攤子,林薇菱受不了了,站在路中間不肯再走。
「你故意找碴是不是?」
「你想吃蚵仔煎?」賀陽見她一臉怒容,笑問道。
「對。」她重重地點下頭。
「那很簡單,我剛剛看了下老闆的作法,已經學會了。」他眉頭輕蹙,細想了一會兒,「走,到我家去,我弄給你吃。」
「你說什麼?」
「我說我弄給你吃。」他連物理數學、自然科學都沒放在眼裡,不過是拿鍋鏟揮兩下,有啥困難的。
「就這麼掃了兩眼,確定你會了?」
「對,別對我這麼不信任好不好。」賀陽拉著她的手往停車場走去,「等下我們先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材料。」
林薇菱疑惑地坐進車裡,半推半就地被她載到超市,就見他快速且精準地挑了數樣蚵仔煎的必備材料,接著又挑了些菠菜與吻仔魚。
「你買這個做什麼?」蚵仔煎裡沒這兩樣材料吧?
「這兩樣我是要煮湯給你喝,菠菜補血、吻仔魚養骨。」
聽他這麼說,林薇菱一雙眼愈睜愈大,看樣子她當了他半年的情婦對他還不甚瞭解,他什麼時候變成了營養學專家了?
直到重返車上時,她忍不住問:「你真的很在意這個孩子?」
「那是當然,而且不只是孩子,還有孩子的媽。」他溫柔地撇嘴一笑。
林薇菱抿唇不語,她怎麼搞的,居然會被他這幾句話弄得亂感動一把的?不行,她才沒那麼容易上當呢。
一回到他家,賀陽就將她請到沙發上坐下,「你看電視,等一下就好了。」
「我就等著看你弄出什麼玩意來。」林薇菱無聊地轉著電視遙控器,突然被一部恐怖片吸引了目光。
「你不行看這個。」他拿起遙控器轉台,「就這個吧。」
「啊!Discovery——」她一臉錯愕,「我為什麼要看這個?」
「你現在肚裡懷著小寶寶,要注意胎敦,懂嗎?」他笑著輕拍她的臉頰,「乖,聽話哦。」
「什麼嘛!」林薇菱氣得想轉台,可一想起「胎教」兩個字,就讓她不得不認命看了。
不一會兒,她聞到從廚房傳來的香味……對,這就是蚵仔煎的香氣。她再也無法控制地衝進廚房,看見桌上兩盤看似色香味俱全的成品時,口水都快要氾濫成災了。
「想吃了嗎?」賀陽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嗯。」聽見她在滴口水的聲音嗎?
「可以開動了。」他把盤子端到的餐桌上,「趁熱趕緊吃吧。」
林薇菱早已忘了形象,她立刻坐下拿起筷子,只不過肚子卻先行一步的大叫了聲,讓她難為情地垂下腦袋。
「如果冷掉變難吃了,可別要我重新做一份,已經沒材料了。」他故意逗她。
聽了他的話,她趕緊夾了一塊,正要放進口裡時卻猶豫了,「雖然很香,但不確定成功了沒,我還是夾小塊一點。」省得等下如果吐出來就太不給他面子了。
賀陽露出一抹笑痕,對於她的懷疑並不以為意,因為等她將他的精心傑作塞進嘴之後的結果才是重點。
「哇……好吃!」她突地睜大眼,露出天真的笑顏。
深吸口氣,她似乎有點捨不得把那香溢滿嘴的甜美滋味給嚥下去,還想再回味一陣子。
「真是這麼好吃?」賀陽壞壞地一笑。
「好好吃,真的好……」林薇菱突然住口,因為她看見他臉上掛著的得意笑容,忍不住咬牙低咒,「該死,我怎麼被他給拐了?」
「喜歡吃的話就多吃點,我還可以再做。」對她眨了下眼,賀陽臉上那抹勝利的微笑讓她懊惱不已。
「你不是說沒材料了?」
他眉一挑,「騙你的。」
「哼,劣根性。」林薇菱索性不說話了,乖乖吃著她愛吃的食物,不過從她臉上滿足的神情看來,它還真的讓她滿意了。
賀陽也拿起筷子吃起自己的那一份,嗯……的確香滑誘人,難怪她會如此愛不釋「口」。
「還要不要?」見她的盤子見底,他笑著問。
「不要了,好飽喔。」他的一份可是外頭的三份這麼多咧。
「那就休息一下,等下先去洗個澡睡一覺,反正你衣服都還在我這裡。」他靠向椅背,抽起面紙優雅地拭著唇。
她皺起眉,「我沒說要留下。」
「你沒說沒關係,我說了就算。」賀陽拿起話筒,按下她家的電話號碼,電話一接通立刻說:「伯父,我是賀陽,這幾天薇菱就暫時住在我這兒,等她心情好多了,我會將她送回去……哦,可以……住多久都不要緊是不?那我知道了,謝謝伯父。」他笑意盎然地掛了電話。
「什麼呀!好沒道理。」林薇菱站起來,以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他。
「我說錯了什麼嗎?」他肆笑著走向她,將她攬進懷裡,「別氣了好不好?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可是我……」
「別怕,這段時間我們分房睡,我不會去打擾你,早上我還可以送你上班,下午則去接你下班。」他很體貼地說。
「你晚上不是還得加班嗎?」她才不信他會這麼好。
「我可以為了你不加班。」額抵著額,他一對魅眼直蠱惑著她,「我送你到房間休息吧。」
林薇菱一與他走進房間,就見他拿出口袋的戒指放進抽屜裡,轉身笑望著她,「我的求婚被你拒絕了,但我不會死心,就把戒指放在這裡,如果你自己戴上它,就表示答應了,到時候可別再賴皮囉。」
「你放心,誰會偷戴呀!」她撇撇嘴說。
「如果真控制不住偷戴了,就要說話算話。」賀陽邪氣地笑著。
「哼,我說不戴就不會戴,你就算擺在我眼前也一樣。」
聽她這語氣,好自滿哦。
「是嗎?但是我也不會氣餒,我會等著的。」他扯唇一笑後便緩步走出去。
林薇菱看著他關上房門後立刻上前落了鎖,但還是按捺不住心底對那枚戒指的喜愛,情不自禁地往抽屜的方向瞄了眼。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抽屜,伸手撫著那紅色小盒,心想:如果她現在戴上它,它就變成她的了,而且還附贈一個溫柔好老公,可若真這麼做就太便宜他了,再說她還想試試他的真心與溫柔能維持多久。
雖然心動,可她還是決定不為所動,把紅色小盒放回抽屜用力關上,眼不見為淨。
躲在門外的賀陽聽著裡頭傳來抽屜關上的聲音,頓時笑在心底。
薇菱,我就看你還能矜持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