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罡和夏孟涵的婚禮終於在今天盛大舉行了。
婚禮所在地「思凡爾飯店」熱鬧不已,與會的賓客也都屬上流社會人士,衣香鬢影外,連交談的內容都是夏孟涵聽不懂的。
當然,主角除了他們之外還有齊磊和喬晴雲兩位新人,因此齊家人可說是全數到場,讓夏孟涵親眼目睹齊罡其它三位兄弟同樣酷俊絕倫的外表與氣度。
尤其是齊罡的大哥齊磊與大嫂間不時眉目傳情的情懷更是令她羨慕不已呀。
「你好,我叫喬晴雲,以後咱們就是妯娌了。」喜宴時,齊磊的新娘喬晴雲大方地走向她,與她交談。
「我叫夏孟涵。」她對喬晴雲一笑。
「哇,你笑起來好可愛,有酒渦耶,我最羨慕女生有酒渦了。」喬晴雲訝異又羨慕地說。
「這又沒什麼,反而讓人覺得很孩子氣。」夏孟涵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嘴角的酒渦,「我倒是羨慕你,全身上下散發著女人味。」
「你說我有女人味?還好齊磊沒聽到,否則他肯定會裝吐。」
喬晴雲正說得開心時,卻聽見齊磊從她背後發聲——
「誰裝吐呀?」
「咦?你不是去招待你的朋友,怎麼又來了?」喬晴雲輕笑。
「我來看看我老婆背著我說我什麼壞話。」齊磊轉向夏孟涵,「我是齊罡的大哥齊磊,你叫夏孟涵吧?」
「是的,大哥。』夏孟涵笑著點頭,「應該是我去向你們打招呼,真不好意思,我……」
「別客氣,因為我們都知道你很緊張。」他壓低嗓音說:「齊罡都告訴我了,委屈你得臣服在他的霸道之下。」
「啊!他是怎麼跟你們說的?』夏孟涵很想知道。
「他說你是他臨時找來的女友,卻被老爸硬送成堆,不過他真是不錯的男人,用心的話他會是你的。」安慰她幾句後,齊磊便轉向喬晴雲,「我一堆朋友要見見你,過去吧。
「好,以後我們可以常聊天的。」喬晴雲在離開前,不忘對夏孟涵說。
夏孟涵點點頭,眼看他們親呢依偎的離開後,她又望向四周,找著齊罡的身影,最後透過一道細長的門縫看見他躲在窗台旁喝著酒。
這男人就盡顧著自己喝酒解悶,都忘了她也很悶呀。再說他既然這麼受不了婚姻又幹嘛要娶她呢?望著現在的場面她又逃不掉,唉,她還真是答應得太快了。
接著又是冗長的敬酒儀式,忙到天昏地暗後夏孟涵才回到齊家新房。
在這個氣派的新家、氣派的新房間,她覺得好陌生,摸索了一會兒,找到更衣室後,她便迅速將禮服換掉。
「齊罡,你並不願意娶我是不是?』走了出來,卻見齊罡一聲不響的坐在沙發上。
「不是。」他應了聲。
「那麼是……」
「我很怕這種感覺。」他聳聳肩,「婚後的感覺你不覺得很古怪嗎?」
「是很古怪呀,不過那是你一手造成的耶。」夏孟涵逼視著他,接著無所謂地笑了笑,「反正就一年,一年後我會踢了你。」
「踢了我?」他蹬大眼。
「嗯,所以你不要太在意,過你自己的日子吧。那我們也不用去辦理什麼結婚登記了,省得日後麻煩。」說時,她掛禮服的手不禁緊緊一握,微斂的眼神有著幾許空乏。
她早知道他不屬於她,結婚除了是幫他之外,更是想為自己的心找到依歸,一年後她的記憶將不再有他,他也不再欠她了。
「你倒想得開。」齊罡很意外。
「要不然你要我怎麼樣,拿條鐵鏈綁著你嗎?就算可以,你的心也會亂飛,追著男人心跑的女人最笨,我不做這事。」她伸了個懶腰,「對了,晚上怎麼睡?」
「一起睡呀。」他理所當然地說。
「你想吃我豆腐啊。」她瞇起眸,「不准,你給我乖乖睡沙發。」
「睡沙發?!」他拔高嗓音。
「難道要我睡沙發?」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女人真的有病,成為齊家二少奶奶是多少女人求之不得的,她輕鬆到了手卻還拿喬!
「別忘了,我們只能算假結婚。」她一雙杏目飄向他,「要不一起睡可以,今後你不能有其它女人、不能花心、不能風流,怎麼樣?」
「你說出你的目的了,是不是?」齊罡蹙起雙眉。
「我有什麼目的?我只是自我保護。」夏孟涵立即澄清。
齊罡望著她冷漠的小臉,突然哼笑出聲,「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上次我老媽問你你愛我嗎,我記得你說愛,這是真的嗎?」
「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我不說愛你成嗎?」她沒直接回答。
「對了,你到底觀察我多久了?」他將她一把拉到大腿上,抵著她的額頭問。
「這個很重要嗎?」她用力推著他。
「當然了,我想知道我讓你愛了多久。」抿起唇,他更是想知道她以他為獵物計劃了多久。既是如此,他要她解決他的需要也是應該的。
「我沒說我愛你。」夏孟涵開始慌了。
「有,我從你眼瞳內的光影證實了。」他的額頭還緊緊貼著她的,眼神邪氣逼人地瞅進她的靈魂深處。
「有嗎?」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顯然是不打自招。
「愛就愛,不用隱瞞,我又不會取笑你。」貼近她耳畔,他在她敏感的耳後吹熱氣。
夏孟涵倒吸一口氣,「你……你是不能拿來愛的。」
「你說什麼?」他定住動作。
「我說,你是不能拿來愛的。」回瞪他那雙怔忡的眼,她重新說了一次。
「我說,你是不能拿來愛的。」回瞪他那雙怔忡的眼,她重新說了一次。
「哦。」可是齊罡卻笑了,「只適合用來思念嗎?」
「你怎麼知道?」夏孟涵錯愕地張大眼。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現在就要告訴你,我除了可以拿來思念之外,還可以滿足你的需求。」說著,他便吻上她的唇,大手接著想解開她的衣扣時,左頰卻猛地被她用力摑了一巴掌。
「你!」他擰起眉。
「你不能碰我。」她從他腿上跳了下來,敵視著他。
「夏孟涵,你真以為我今晚非留在這裡碰你不可嗎?」齊罡氣得站了起來,「沒錯,我是很感謝你助我一臂之力,可我又怎麼知道你是不是正想利用這機會嫁給我,而我卻好死不死的掉進你的陷阱裡?」
夏孟涵傻了,「你——」下一秒,當她清醒後,便衝向他不停捶打著他的胸膛,「你好過分、好過分,怎麼可以這麼說我?」
「你別這樣。」握住她的手,他用力將她往沙發上一推,「我一直很疑惑……真的,你給我的感覺真的是這樣,就因為你看得太開、對我太鬆懈,讓我感受到你的厲害。」
「你到底在說什麼?」她瞠大眼,眼眶已濕滿了。
「我……」他搖搖頭,又搖搖頭,「好,就給你安全感,我出去過夜總行了吧?」
眼看齊罡就這麼忿忿然地走出房間,夏孟涵卻只是傻眼地看著被砰地一聲關上的房門……
齊罡,你知不知道,你愈是這樣,只是將你留在我心裡的思念不斷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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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他真的一夜未歸,但是他也聰明的不讓人發現,天亮後就回到房間,可夏孟涵看得出他臉上的疲累。
「你整夜沒睡?」她並沒有表現出生氣,只是走近他,「去躺一會兒吧,我會跟其它人說……說你……」
正找著理由的時候,他卻對她綻放笑意,「說我昨晚和你熱情了一夜,徹夜未眠,所以爬不起來?』
「你……」她臉兒一躁,「你怎麼會這麼想?」
「要不然該怎麼說比較具有說服力?」他一雙黑眸像黑曜石般深沉,語氣更是冰冷得讓她心寒。
為何結了婚後的他和以前的颯爽神采差那麼多?難道他忘了她之所以會成為他的妻子全是因為他的要求?
「我自有說法,你睡吧。』她咬著唇,表情也顯露不滿。
才剛拉開門就見他快步走來用力壓住門,「昨晚我想了好久……真的想了好久……一面開車一面想……」
她凝視著他,卻沒開口問他想些什麼。
「我想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齊罡揚起臉望著她的—臉淡漠,「理虧的是我,我不該對你發脾氣。」
「你能想清楚是最好的。』她這才揚起—絲苦笑,「那你休息吧。」
看她轉身出去,齊罡突然問:「我出去了一夜,你不想問我去哪兒嗎?」
「我……我不想知道。」
夏孟涵逃也似的走出房間,背倚在門板上,其實她昨晚當真臆測一夜他去了哪兒,去喝酒?還是去找女人?但她發現她不能想,愈想她居然會愈難過,完全不像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雲淡風清。
「愛」上不該愛的人是痛苦,婚姻更是助長這種痛苦的衍生劑。
如今下去已經晚了些,可能公公婆婆都已經在餐廳了,她又要用什麼理由搪塞呢?
就在這份躊躇下,也不知道她呆站在這裡多久了,身後的房門霍然開啟,她轉身看了過去,卻發現齊罡倚在門邊帶笑看著自己。
他已經整理過了,不但衣服換了,連臉上原有的疲色也不見了,重返他過去的瀟灑與帥勁。
「我跟你一起下去。」他說。
「你真不休息?」夏孟涵質疑。
「瞧我現在這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還需要休息嗎?」嘴角浮現了抹訕訕的笑意,「其實我昨晚有休息,剛剛之所以面露倦容是其來有自的,」
對她眨了眨眼後,他便快步走下樓,但在步行中仍不忘觀察身後女人怔忡的反應。
直到餐廳,所有家人都已經等在這裡了。
夏孟涵趕緊對在場的二老說:「爸、媽早,對不起,我們下來晚了。」
「沒關係……我們也才剛到。」齊母對她一笑。
老四齊風調皮的附在齊罡耳邊調倔道:「哇……老哥,你昨晚是幾次郎呀?怎麼到現在才下來?」
雖然他已經盡可能壓低聲音,但還是讓所有人聽見了。夏孟涵立即垂下腦袋……旁人以為她是害臊,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無奈。
「齊風,你很無聊耶,也不怕你二嫂會不好意思。」齊罡性格的雙眉輕擰了下。
「二嫂會不好意思?」齊風風趣地揚高聲調,「這麼說來我懂了。」
「對了,大哥、大嫂呢?」齊罡瞪了他一眼,立即轉移話題。
「他們早去蜜月了。」齊塵喝了口咖啡,「你們還在溫存的時候,他們已經提著行李前往歐洲了。你們呢?哪時候動身?」
「蜜月?!」齊罡猛地一愣。是呀,他怎麼忘了結婚還包括這麼重要的一環!
「該不會二哥根本忘了?」齊風今天就是猛扯他後腿,卻招來齊罡狠狠的一蹬,當看見父親齊乃濰也朝他拋來詢問的眼神時,他卻語塞了。
看出他的不自然,夏孟涵連忙替他說:「齊罡說……他公司正忙著,過一陣子再蜜月,我一切尊重他。」
齊罡轉首凝睇了她一眼,趕緊附和,「對,月底要和好幾家上游公司簽合約,所以走不開身。」
「這種事也需要你親自處理?」齊乃濰又問。
「當然了,我要自己盯著才放心。」他趕緊用餐,「爸,時間差不多,我要去公司了。」
「你還在婚假呢。」齊塵優雅地拭了拭唇,先行站起,「忙的人應該是我們這幾個王老五才是。」
「行,那你就快點結婚,我可以幫你張羅一切婚事必備的東西。」齊罡也火了,「願不願意?」
「這……」齊塵恣意一笑,「不過我還想再自由個幾年,不用二哥麻煩了。」他向父母道別後便離開餐廳。
「三哥,等我。」齊風眼看情況不對,咬著麵包,就穿著他一身運動服也跟著溜了。
「我已經跟你媽商量過了,後天就回澳洲。」齊乃濰又說。
「那麼快?!」齊罡瞇起眸,「你們回來還不到半個月呢。」
「半個月夠了,我還是喜歡在龍柏公園抱抱無尾熊的快意。」齊乃濰抬起眼,突然說:「對了,孟涵。」
「呃……爸,什麼事?」她嚇了一跳。
「我希望你能和齊罡到雪梨來看我們,就當是你們蜜月吧。」他露出一絲笑痕,跟著便和妻子一道離開餐桌上樓去了。
「呵呵,這下好玩了,我想我們的蜜月是非去不可了。」齊罡用力爬梳頭髮。
「真不想去就別去了。」夏孟涵喝了口鮮奶。
「你不在乎?」他皺起眉。
「為什麼要在乎?」她從杯緣抬起臉看著他,「我知道,你在懷疑我嫁給你的企圖,不過日久見人心,你會發現我是真的想幫你而已。」放下杯子,她收拾起桌面。
這時傭人阿美立刻奔了過來,「二少奶奶,你別動,我收就好。」
「這……」她還真不習慣吃飽飯站起來就走。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阿美對她笑了笑,便收著餐盤離開了。
「這就是你嫁給我的好處,事事有人打理。」齊罡撇嘴一笑。
「你倒是挺習慣讓人伺候的。」夏孟涵走到他面前,與他那帶笑的邪魅雙眼對視,「不過我可不想過這種飯來張口的日子,我要繼續到花坊上班。」
「你說什麼?」他很意外。
「聽不懂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要把每個女人都當成這麼愛慕虛榮,你這樣只會讓人厭惡。」丟下話,她便衝上樓,不一會兒便見她穿下外套拿了皮包又奔下樓,推門走了出去。
「喂……」齊罡追了出去。
她頭也不回,攔車離開。
「真是的!」他猛一擊掌,用力擊了下門框。
躲在二樓角落的齊母對著老公說:「乃濰,我看我們家齊罡碰到剋星了,孟涵就是因為柔……所以柔能克剛不是嗎?」
「沒錯,雖然她外表柔弱,但是內在的韌性令我激賞。希望這孩子能激發齊罡內心真正對愛情的感覺,別以為遊戲人間才是最佳的娛樂。」齊乃濰亦點頭。
齊母看著老公,兩人相視一笑,這才轉進起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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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孟涵出現在花坊,何鳳吃了一驚。
「怎麼了?今天是你新婚第一天耶,你……你該不會太想我,不來看我不行?」何鳳半開著玩笑。
「何姐,你還願意收留我嗎?」夏孟涵臉蛋低垂。
「怎麼了?才一天小兩口就吵架了?」何鳳走向她,「來,坐這兒,把事情好好跟我說清楚。」
夏孟涵想了一會兒才說:「你該知道我為什麼會嫁給齊罡。」
「我知道,你說過。」
「所以你也該明白我跟他之間沒有愛,既是如此,又怎會吵架呢?!」她輕吐了口氣,「早知道這場婚姻遲早會結束,我不想因為他影響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回來投靠你。」
「你這丫頭,想太多了吧?」何鳳漾出笑,「嫁都嫁了,他還能不要你嗎?齊家耶……又是總裁夫人的身份,這是多少女人的夢想,你就給他賴著不走就是,誰敢趕你?」
當她這話一說出口,就見齊罡正好步進大門。
「齊罡!」夏孟涵暗喊一聲糟,他已經因為身陷婚姻中變得疑神疑鬼,這下何姐的話—定加強了他的篤定。
「我就說,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你不該說嫁就嫁的。」他就站在原地,半瞇著眼望著她們。
何鳳這才發現自己一時嘴快說錯話,「齊總裁,那話是我說的,跟孟涵無關。」
齊罡一步步走向夏孟涵,「我想了很久,一直弄不明白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明知道我該提防你,可是你的笑容又經常讓我迷惑。」
夏孟涵深吸口氣,「齊罡,你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你如果對我不信任,我們可以馬上離——」
「你當我爸媽不住在這兒就沒眼線?如果這麼快離婚,他們會立刻要我娶凌芙。」這才是讓他最懊惱的事。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嘛?」她可也是有脾氣的。
「我現在不打算再跟你抱著疑心過日子,其實想像跟你的夫妻生活應該挺美好的。』他笑著欺向她的小臉,「我是真心覺得你很不錯,否則也不會挑你幫忙,更不可能向你求婚。」
「什麼?」夏孟涵愈聽愈迷糊。
「我們就拿你說的一年期限當實習期好了。」他雙臂環胸,笑睨著她。
「實習期?」她細長的眉微蹙。
「對,就拿來學習怎麼為人夫、為人妻。」齊罡綻著笑,可夏孟涵卻深深覺得他這抹笑意背後藏著深沉的味道。
「你就不怕我如你想的那樣,目的只為做齊家二少奶奶?」她試問。
「如果你真要這樣我也沒轍,不是嗎?』他聳聳肩說:「那我也只好養個不愛我的女人在身邊了,我想你應該不會要一個這麼糟的心靈生活吧?」想了想,他突然又說:「對了,討厭家裡那兩個小子老找我麻煩,影響我的情緒,所以等後天我爸媽回澳洲後,我們就搬出去組織小家庭吧。」
「搬出去?這樣好嗎?』就怕齊家人不諒解的人是她,畢竟通常吵著要搬出去的都是媳婦。
「別擔心,我會告訴他們這是我的決定。」攀住她的肩,他微笑著俯身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在夏孟涵還來不及回神之際,他已經轉身走出大門。
「天呀!孟涵,他真的不太一樣了。」何鳳趕緊走向她。
「嗯,婚姻讓他有不自由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他娶的不是他愛的女人。」夏孟涵抹了抹唇,想把他沾在她唇上的熱力給抹去。
「我以為……以為他選擇你幫忙,多少有點愛你,沒想到……」何鳳眼眶泛淚。
「別說了,何姐,這是他騙女人、玩女人的一貫伎倆,他可以之前對你好,對你笑語連連,當發現不對了,或是不好玩了,就會甩開你。」她斂下眼,「這就是齊家二少爺齊罡的風流本性。」
「可他剛剛不是說……要和你好好維繫夫妻生活?」何鳳又問。
「那只是他想孤立我的辦法。」她像是知他甚深,三言兩語就將他的意圖給分析透徹,「他不是說了要搬出去住嗎?就是這個道理。」
「什麼?他——」
「何姐,我不想再說了,先將花材搬出去擺好。」她強顏歡笑。
「這些東西不用麻煩,我來就好。」
「沒關係的,我做習慣了。」她笑說。
「可齊硯就在對面,你們婚禮時有多少人觀禮呀!如果讓人家知道齊家二少奶奶在這裡賣花,不好吧?」何鳳還是搬走她手卜的花。
「這有什麼?他都同意了。」她淡淡一笑,跟著走到角落剪花。
何鳳看著她一副瞎忙的樣子,知道她只是想在忙碌中找尋精神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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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接近五點時,江洋開著小貨車到花坊附近送貨,經過花坊時竟意外看見夏孟涵在店門外正在和客人交談著。
待客人走後,他立刻下車走過來,「夏小姐,你不是已經……怎麼?」他指指她又指指對面的齊硯。
「哦,因為何姐忙不過來,我特地回來幫一下忙。」夏孟涵並不想多做解釋。
「原來是這樣呀。」他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又露出他那副大熊憨傻的笑容,「對了,你結婚時我正好南下出差。你們婚事又訂得急,等我回來才知道,來不及送你賀禮。」
「沒關係的,是我要何姐別宣揚。」夏孟涵甜甜一笑。
「啊,有了!」他突然笑開嘴,跟著跑向貨車,從其中一個紙箱內掏出—個玩偶走向她,「這是我們工廠的產品,不成禮數,但我想女孩子都喜歡,送給你。」
夏孟涵看見玩偶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發覺它跟她小時候送齊罡的那個玩偶好像……只差它是全新的,而她送齊罡的那個是又髒又臭的。
「謝謝。」她接過玩偶,感動的對他一笑,「這禮物我好喜歡。」
「你喜歡就好,那我得去送貨,不多聊了。」江洋笑著上車,開車離去。
目送他遠離後,夏孟涵才轉身竟看見齊罡的車就停在另一邊,而他就站在車邊瞇著眸望著她。
「我是來接你回家。」
何鳳剛好走出來瞧見齊罡,立刻說:「對了,該下班了,你現在不能像以前一樣,快回去吧。」
「嗯,你等我一下。」夏孟涵進入店內褪下圍裙又洗了手,這才拿了皮包走出來坐進他車內。
與何鳳告別後,他便發動車子,在路上他看見她手上還抓著那只玩偶,忍不住便說:「一直抱著,是不是對他依依難捨?若真這樣,我就要懷疑你的眼光。」
「你知道嗎?過去我都叫他大熊,也覺得自己不會喜歡這種男人,可現在想想他真的很不錯。」微瞇起眸,夏孟涵徐徐說著。
她這話讓齊罡頓時黑了臉,但他卻隱忍住,畢竟長那麼大他還不曾為女人吃醋,所以他相信,對她也不至於。「怎麼說呢?」
「他很老實。」這應該是女人擇偶的最重要條件,卻往往讓人忽略。
「哦!」他眉一挑,「的確,這兩個字在於我好像很遙遠。」
「不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特性嘛。」夏孟涵轉首笑望著他,「你就算不老實,也擁有萬人迷的本質。」
「說得好像我只是個公花瓶,沒有其它內涵?」他抿唇一笑。
遇到紅燈,他停下車子,夏孟涵無聊地將玩偶放在大腿上玩耍起來。
齊罡往那兒一瞥,突地愣住,因為這時候他才看清楚那玩偶的模樣。只見他冷著臉將玩偶搶過來,激動地盯著它瞧。
怎麼這麼像……怎麼這麼像那個記憶中早被他深埋的玩偶……
「你……你怎麼了?」她仔細觀察他的反應,該不會這玩偶讓他想起了什麼?
「這種東西不要也罷。」他用力往後座一扔。
「你這是做什麼?」夏孟涵嚇了一跳,可當她看見他臉上的表情時,才發覺他竟是這麼的遙不可及。
他不喜歡玩偶?那當初她送他的那一個不早被他棄於不知名的地方?
「這種東西只是累贅,根本沒用。」他表情僵硬地說。
「累贅?!」她的心突被一擊,「那是許多小孩子的玩伴。」
「卻不是我的。」齊罡目光泛冷,像陷於記憶深處,一股不悅的寒氣隱隱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你從來都沒有玩過娃娃?」她試著小聲問。
「那不過是小女孩玩的,你以為我——」當他轉頭看她,乍見她臉上的梨渦時,目光竟變得縹緲。
「你!」他怔住,這下才意會到她的梨渦帶給自己幾番悸動的原因。不過他隨即告訴自己,不可能,這只是巧合。
「你想說什麼嗎?」她屏住氣,正等著他的回答。
「沒什麼,回去吧。」綠燈亮了,他沉默地踩下油門,接著說:「後天老爸就要返回澳洲了,今晚我們就表現好一點,讓他們放心,可以嗎?」
「嗯。」她點點頭。
接著,他靜默地開車。
這樣的靜謐氣氛,讓夏孟涵好不習慣。他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淡?是因為那只玩偶嗎?
回到家,齊罡和夏孟涵才發現家裡除了女傭阿美外,其它人全都不在家。
「其它人呢?」齊罡問阿美。
「老爺和夫人一早就外出了,他們說要趁這兩天找老朋友聊聊天,後天一早才會回來。」阿美很恭敬地說。
「我知道了。」當阿美離開後,他便轉首對夏孟涵撇撇嘴,「那正合你意不是嗎?」
「你是什麼意思?」她蹙眉,防備地瞪著他。
「這樣你就不需要再偽裝了,也可以再一次名正言順的趕我離開房間。」他輕歎口氣,「看來我還是去找我的女人,讓你自由點吧。」拎著外套,他走到門口,又突然回頭笑睨著她,「我明天會找好房子,後天就可以搬進去了。」
「我——」夏孟涵欲言又止,直到他完全消失眼前,她這才閉上眼,煩鬱的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