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師爺 第十章
    「駙馬爺,玉格格不見了、玉格格不見了——」

    當宮女端著點心回到新房卻已不見圓圓,她們分頭找了好久當確定找不到人時便心急地直奔宴客廳。

    「你們說什麼?!」安哲沁頓住喝酒的動作,厲聲問道。

    事實上他早想回洞房陪圓圓了,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官場就得應酬,可就在他伺機退身之際竟聽見這個意外的消息!

    「格格說要吃東西,要我們全部到廚房拿點心,所以我們才……駙馬爺,饒了小的一命——」

    小宮女話還沒說完,安哲沁就已經衝出宴客廳直奔新房,眼看裡頭空無一人,他的心就這麼重重沉下。

    「快拿提燈來。」他大聲對跟在他身後的小太監喊道。

    「是。」

    提燈一到手,他便迅速走出新房照著地上,但是其中有著宮女們零亂的腳印,讓他不得不細心判斷。

    蹲下身,他仔細研究著鞋底紋路,最後發現只有一雙不一樣,而且是往右邊的小徑走去。他制止任何人跟著他,獨自一人朝那個方向慢慢搜尋,直到了御花園,他終於在一塊大石後看見一截紅色衣擺。

    他暗地鬆了口氣,隱隱笑了,但仍裝模作樣地喊著:「玉格格,你在哪兒?快點出來呀。」

    圓圓乍聞這熟悉的聲音,身子不禁一震,她不敢出聲,還拚命往石後靠去。

    「我知道你在這兒,只是不想見我對不對?」他停頓了下又說:「還記得在兩天前我曾念了一首詩的前半段給我最心愛的女人聽,當時我曾允諾她,有一天我會念出後半段給她聽。」他一步步地朝大石走去。

    聽聞他趨近的腳步聲,圓圓心口直躍動著,並將腦袋俯得好低,就怕讓他給瞧見了。

    「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他緩緩蹲下身,在她背後說道:「圓圓,我的玉格格,別再躲我了好嗎?再這樣下去害病相思的會是我呀。」

    她心一震,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淚眼看著他,「你……你早知道是我?」

    「傻瓜,不知是你我怎會那麼快樂,瞧,這次我將我父母都請來了。」他將她帶進懷中,「是怕我無心於圓圓,只偏愛玉格格,這才跑掉?」

    「不全是這樣。」她嘟著小嘴兒。

    「那是……」

    「你讓我等好久,人家不甘心嘛!再加上那些宮女們動不動就對我下跪,那會折壽的,人家才跑的。」她嬌聲撒嬌地說。

    「你現在是格格,身份不同於以往,她們跪你是應該的。」他抱起她,一步步朝新房走。

    「但人家不習慣嘛。」

    「好,以後我會叫她們盡量別跪你,這樣總成了吧?」碰到她這個可愛小女人,他能不依嗎?

    圓圓甜甜一笑,「這還差不多。」可突然她竟瞧見四面八方都有人拿著提燈朝這兒看,嚇得她趕緊俯在他肩上,「那些人在幹嘛?」

    「誰要你亂跑,他們全是丟下正事出來找你的人。」

    「那你快放我下來。」被那麼多只眼盯著,她又怎能安然自若地偎在他懷裡,偷懶的讓他抱著呢。

    「才不管,要看就讓他們看,好讓他們知道咱們有多恩愛呀。」他淺露微笑,壓根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可圓圓卻害臊極了,她再也不敢說話地將腦袋埋在他頸窩,直到進入洞房卻發現喜娘還在裡頭焦急地等著她了!

    「玉格格呀,你是跑哪去了,真是急死我了。」喜娘一看她讓駙馬爺給抱了回來,這才放下一顆心。

    「我……」發現屋裡有人,圓圓趕緊從他身上掙扎站起。

    「快快,快把紅帕蓋上。」喜娘立刻為她蓋上紅帕,「這工作可是得交給新郎倌做,新娘子是不能自己掀帕子的。」

    瞧喜娘還在那兒碎碎念著,圓圓忍不住掀起帕子一角對著安哲沁吐吐舌頭,露出俏皮的神采。

    「來喝交杯酒。」在喜娘的吆喝下,一對新人坐上新床,宮女立刻送上酒,遞給新人。

    安哲沁和圓圓交肘喝下酒,喜娘接著又送上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取起諧音「早生貴子」,聽在圓圓耳裡瞬間暈紅雙腮。

    好不容易捱過這一道道的禮俗後,喜娘便咧開嘴領著一干宮女退了出去。終於還給他們這對新人一個清靜的空間。

    「這次婚禮雖然累人,可也彌補了上回我虧欠你的不足。」想起一個月前那場應付性的婚禮,他沒有請任何喜娘,所有禮俗能省則省,他內心便有著對圓圓的百般愧疚。

    「我才不會在乎那個,只要你愛我就行了,我問你,你愛不愛我?」圓圓大膽地對視他,似乎那麼久了,她還沒聽見他說句「愛」呢。

    「呃,這個呀!」他故意露出難言的痛苦。

    「怎麼?你說呀。」他愈是不說,圓圓愈是不想放過他。

    「啊……我們先洞房好了。」他打算壓她下來。

    「不行。」她鼓起腮,用力推開他,然後站到門邊,「你不說可以,我馬上就走,你跟被子洞房吧。」

    「真要聽?」他雙臂環胸地笑問。

    「當然。」圓圓嬌小的下巴一挑。

    「好,那我就如你所願了。」安哲沁隨即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將新房的門推開,對著外頭大聲喊道:「我、安哲沁,今生只愛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裘、圓、圓……」

    圓圓瞠大眸,又羞又窘地立即將門給拉上,「你!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又沒有耳背,不用喊那麼大聲。」

    「說給你聽不做准,既然要說我就得說給所有人聽,也好為你做個見證呀,別老是不信任自己相公的心。」他走向她,以一種眩惑迷情的眸光與她相互對視,直讓她心底微漾起絲絲暖流。

    「我只是想聽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都愛聽自己喜歡的男人對自己說這個字呀。」她窘迫不已地直垂著腦袋。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抬起臉問著,「對了,你是哪時候知道我就是玉格格?」

    「嗯……就在上回小順子傳聖旨來的那天我就懷疑了。」他想了想。

    「可我覺得我沒露出馬腳呀。」她很意外地這麼早就發現了。

    「你還好意思說,居然聯合皇上欺瞞我?拜託,我是你丈夫、你的相公,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他一步步逼視她,圓圓縮起下巴,不停向後退。

    「你也……你也知道聖命難違,再說那時候你已經休了我……」她退到床邊已無路可退了,只能坐在床上。

    「你再說!我知道在怡香院你壓根看出我是被勉強的,這才會進宮找皇上求救是不?你救了你丈夫,你知不知道?」他雙手擱在她身子兩側,低下頭一對溫存的眸光寵溺地在她可愛亮眼的臉上游移。

    「我知道啊。」她的臉兒已被她盯得通紅。

    「知道為何還要幫著皇上,嗯?」

    「我……皇上說可以幫我試探你的心,畢竟我是親眼目睹你和艷兒在床上,還是怕……怕……」她羞赧地愈說愈小聲。

    「怕我心裡只有艷兒?怕我的風流本性難移?」他低沉的語氣劃破一室寂靜,猶似溫暖的耳語。

    「沒錯,我是害怕,害怕你會突然遺棄我。」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就怕被他責備。

    「你要是再有這個念頭,我就會打你屁股。」安哲沁擰起眉頭,望著她那對善睞水眸,熱唇也漸漸地往下壓。

    就在貼上她菱口的同時,他伸手往簾帳一扯,粉色簾幕立刻垂放而下,遮住了滿床無盡春色與呢噥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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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回來了!

    就在安哲沁與圓圓成親後的第二個禮拜,愛新覺羅·德稷回到了紫禁城。

    一進宮內他立即問著留守宮中的太監總管小順子,「玉格格和安哲沁兩人的婚禮舉行得如何?」

    小順子公公先是愣了下,接著才道:「稟皇上,還……還算不錯。」

    「什麼叫做『還算不錯』?」德稷立刻聽出語病。

    「呃——是這樣的,玉格格和輔政國師才新婚那晚就出了問題。」小順子支支吾吾地開口。

    「什麼問題?快說!」德稷有絲不耐煩了。

    「皇上恕罪,奴才會快說,是這樣的,當晚玉格格就溜人了,最候還是安國師將她找了回來。可是第二天問題又來了。」  

    「一口氣說完。」

    「是,第二天起他們經常鬧口角,一會兒格格不理國師,一會兒國師不理格格,格格說他見異思遷、心性不定、風流成性;國師倒說她對他不信任,虧他這麼在意她,結果兩人就各玩各的了。」這段故事雖不長,可小順子卻極難形容他們兩個這段感情。

    說他們鬧僵了嘛,有時也是有說有笑;說他們夫妻情深嘛,有時又抬槓不斷,還真是讓他不知如何解釋給皇上聽。

    「各玩各的?怎麼玩法?」德稷臉色一變。

    「國師又重回他四處風流的生活,還說這兩天就要搬回安府,讓格格一人住在宮裡。至於格格……她就找十二格格、十六格格、還有十八格格偷偷溜出宮玩去。」

    「你說什麼?!十八格格也被她帶著跑?」一聽見綵衣也涉及其中,德稷整個臉孔都變了色。

    「對,玉格格還告訴她們男人最不可靠,出門不回來一定是去逛窯子了。格格們一聽都說想去看看『窯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

    「所以玉格格就將一她們全帶過去了?」德稷震怒。

    「是。」

    「你為何不阻止呢?」德稷咬著牙問。

    「奴才阻止不了呀。」小順子可無措了,就怕自己成了替罪羔羊。

    「算了,我現在就去瞧瞧。」才剛回來,椅子都還沒坐熱呢,德稷便被安哲沁和圓圓給搞得心浮氣躁,如今只想下旨殺了他們。

    小順子趕緊調來大批護衛,一批人浩浩蕩蕩的衝進了北京城最有名的妓院「怡香院」。

    一進入裡面卻不見圓圓和其他格格,倒是在場的客人眼見官兵圍堵進來,個個嚇得趕緊溜人。

    「我問你們,今天是不是有數名姑娘跑來這兒……說是要開開眼界的?」小順子率先開口問著在場的姑娘。

    「有呀,有四、五位穿著體面的姑娘來這兒玩,我們說這裡不是女人能進來的,可她們還是不亦樂乎地四處走竄著,唉……還真丟臉。」老鴇趕緊說道。

    「四處走竄著?!」天,德稷心想:如果找到玉格格,一定要好好問問她到底在做什麼?她不該是這樣的人呀。

    「沒錯,尤其是一位叫綵衣的姑娘,怎麼都不肯走,好奇的每間房都闖進去,唉……虧她還是個大姑娘。」老鴇不知道她現在面對的是皇上,更不知道她口中的「綵衣」姑娘更是皇上心底的「最愛」。

    「她們現在人呢?」德稷緊握龍拳,咬牙說道。

    「剛走一會兒。」

    老鴇才剛說完,就見德稷已衝了出去,找了好久卻什麼都找不到,他只好無奈先行回宮。

    回宮後他便對他身旁的護衛說:「給你們一個時辰的時間,去將格格們全都給我找回來——」

    就在護衛離去尋人時,安哲沁卻在這時候出現在德稷身後,「皇上吉祥。」

    皇上轉首看向他,忍不住問道:「是你!好,我問你,你妻子呢?」

    「皇上是指我哪個妻呢?」安哲沁故意反問。

    「我問你,你有幾個妻?」皇上火大了。

    「皇上說呢?」

    「你就一個圓圓,你還想要幾個妻?」德稷挑起眉,凝睇著他那副悠哉的表情。

    「既是如此,皇上又何需為我主婚,要我娶什麼玉格格,這是蓄意讓我陷入兩難或者是想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

    一想起這事,安哲沁便滿腹火氣,只是對方是皇上,他不能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

    聞言,德稷恍然大悟,「哦……就是因為如此,你才唆使圓圓,讓她將宮裡的格格帶著到處跑,以為報復嗎?」

    「皇上,您這話可嚴重了,小的就算有十個膽子、九條命,也不敢報復您呀。」安哲沁趕緊打躬作揖。

    巧的很,這時候圓圓、綵衣和其他幾位格格已經玩過癮自行回宮了。當圓圓一見到皇上立即請安,「皇上吉祥,圓圓見過皇上。」  

    「呵,你們終於回來了,玩得很愉快嗎?」德稷怒眉飆揚,「圓圓,我認你為義妹是喜歡你那純樸可愛的個性,可是……你為什麼要帶著……帶著這些小格格跑到那種污穢之地。」

    「污穢?可卻是你們男人最愛去的。」綵衣悶聲不響地應了一句。

    「綵衣,我這是在……」德稷頓覺顏面掛不住,於是對其他小格格說:「你們全都下去。」  

    她們一走,綵衣又說:「明兒個也請『皇兄』為我主婚,我也想嫁人了。」明知兩人沒有血緣關係,可她就愛這麼稱呼他。

    「你要嫁人,嫁誰呀?」

    「反正你喜歡亂湊對,乾脆也加我一筆,怎麼樣?」綵衣逼近他的臉,「玉格格可以,我就不行嗎?」

    「不是的,我只是——」

    眼看皇上難得露出手足無措的模樣,安哲沁立刻聰明地抓住圓圓的手道:「這時不溜更待何時呢?」

    圓圓也俏皮的點點頭,於是雙雙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直到了御花園內,圓圓不禁擔心地問:「皇上會不會日後又找咱們算賬呀?我真害怕呢。」

    「應該不會。」安哲沁輕鬆地說。

    「應、該、不、會?!」她倒吸了口氣,「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會了?」

    「嗯。」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老天,我還真後悔幫你,說什麼你不甘被耍,非得要回一點兒面子……這下可好,若引起聖怒,面子還沒要回來就已經人頭落地了。」圓圓洩氣一歎,可是懊悔極了。

    這個安哲沁誰不惹,竟然挑全天下最不好惹的人物,唉!

    「這你放心,皇上就算找我們算賬,也是該給你我好處才是。」安哲沁抽出紙扇愜意地扇了下。

    「為什麼?」圓圓不解。

    「你有所不知,其實綵衣對皇上已冷戰很久了,皇上這才心情不佳的找我開刀尋樂子,好掩飾自個兒心裡的空虛。這下子讓他們熱戰一下,不就化解皇上心裡的苦悶嗎?」

    圓圓恍然大悟,「所以這個就叫做『一箭雙鵰』?」

    她用她僅知的幾句成語說出這「四字笑話」。

    「圓圓,這不叫一箭雙鵰,應該說是『一舉兩得』。」瞧她那天真的說詞,直讓安哲沁是又疼溺又好笑。

    「哦,還不是一樣?」她殷紅著臉蛋,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看著她那嬌紅著臉兒,輕吐粉嫩舌尖的模樣,令他胸臆間一股暖流輕漾。他眸心一熱,瞬間低頭覆上她的檀口,綿綿密密地舔吮著。

    「嗯……」圓圓也著迷於他猛烈中帶著溫柔的吻技。

    往後靠向紅柱,柱子的冰涼驀然沖醒了圓圓內心的激情,於是她連忙推開他,窘迫地四處張望著,「這裡可是深宮內苑,多少宮女太監到處走動,不好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回到安府就可以了?」

    他的問話讓她臉兒一臊,「討厭!」

    「意思是允許了,好,我們立刻搬回去。」他早已迫不及待想過著只屬於他倆的「兩人世界」。

    「等等,我現在倒想先去一個地方。」圓圓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轉。

    「哪兒?」

    「藥師菩薩廟,我要感謝藥師菩薩不但賜給我母親健康硬朗的身子,還將我許給這麼好的相公。」她含情脈脈地望著他。

    「我也該謝謝她給了我這個可愛貼心又勇敢的妻子,那就走吧。」安哲沁因而帶著圓圓雙雙來到了藥師菩薩廟。

    可是卻在廟門外看見一個很奇特的景象……

    許多姑娘家都不是從廟裡走出來的,而是閉著眼摸著牆出來,而路上行經的男人們也不往路上走,卻直靠向廟門,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們倆面面相覷了會兒,快步走進殿內。圓圓瞧見住持師父,便上前客氣問道:「師父,請問一下,外頭那是什麼情形呀?」

    「這……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以往大家是來我這兒求健康、求平安,可這陣子都是來求姻緣的。」住持也是一臉不解,而後又去忙自己的事了。

    「啊!求姻緣……」圓圓轉過身看著這幕情景,怎麼覺得好眼熟呢?

    然而聰明的安哲沁早巳看出端倪,因而笑問:「圓圓,你是不是將我倆怎麼認識的情形告訴過其他人?」

    「嗯……」她偏著腦袋想了想,「我是說過……好像跟小玉說過……還跟宮裡的幾位小宮女提過,十六格格、十八格格應該也知道。」

    「哈……這下好玩了。」他大笑道。

    「有什麼好玩的?」她依然不明白。

    「因為這事只要被小玉知道就等於半個皇城裡的人知道,如果給十六、十八格格知道就等於給另半個皇城裡的人知道,這會兒整個北京城裡的人都知道咱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可這個小女人怎麼還是一臉迷糊樣?

    「可……我們的事和外頭的事有啥關係?」圓圓轉過身又往外看了眼。

    突然,她瞧見一個摸著牆出廟門的女人,硬生生地栽在路過門外的男人身上,一開口就問:「你有沒有事需要我幫忙?」

    「啊……啊……」圓圓指著她,一臉驚愕,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著,「那女人在學我,為什麼要學我?」

    「還不懂嗎?因為他們羨慕我倆,以為這樣就能為自己找到一個好姻緣,因此有樣學樣。」

    「真的?」圓圓笑開了眼,經他解釋這才瞭解其中好玩之處,「哈……那真是有意思了!」

    「瞧,咱們現在可成了大家羨慕的一對佳偶。」他多情的眼漾著更深的愛戀。

    「所以我才說咱們一定要來謝謝藥師菩薩。」圓圓拉著他的手,雙雙跪在軟墊上。  

    望著上頭慈藹的佛像,底下兩人心裡都有個共同的心願,那便是希望他倆這段情、這場婚姻能愈久愈濃、愈久愈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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