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沁施以輕功,如行雲流水般緊跟在余岡身後,直讓余岡疲於奔命!
最後余岡氣急敗壞地轉過身,對著安哲沁冷笑,「你別再追了,否則我會掐死她。」他駢指如爪,抓住圓圓的咽喉。
「你真敢這麼做?」安哲沁嚴苛的唇緊抿著。
「我為什麼不敢?」
余岡氣得對他叫囂,「我大哥和三弟都被你們抓了,不知何時就要正法,如今一命抵二命,你還是賺了。」
安哲沁深吸了口氣,咧著抹冷笑,「我懂了,你是想拿她換人?」
「聰明。」
「你又怎麼肯定我會願意拿她換人呢?」安哲沁輕搖紙扇,故意說著無情的話,「你識實務的話就先放了她,否則我會立刻動手。」
余岡氣虛了,鉗著她喉頭的手頓時松下,「我不信……我不信你不答應。」
「會的,他不喜歡我,他……不會管我的,你還是快走,否則……你會沒命的。」傻女孩,這時候居然擔心打算殺她的人被抓。
「你!」余岡緊蹙雙眉,火燒眉睫,他只好賭上一賭,「安哲沁,我不信,不信你真會不顧她的生死。」
瞧余岡那張視死如歸的臉孔,安哲沁這才緊張起來,但他仍表現出冷靜的笑容,「好,那你就試試。」
「安哲沁,在我死之前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圓圓看向他,短短四目相交的一瞬間,她眼底不禁湧上千萬愛戀,反正就要死了,她不想再藏愛了。
他沒回應她,而她只好繼續說:「幫我照顧我娘……求求你,好不好?」
「我不會答應你的。」他居然這麼回答她。
圓圓一愣,璦璦柔情的雙眸覆上一層苦澀,「那沒關係,請你……請你將她老人家送回老家,對面大叔應該會替我照顧她。」
安哲沁冷硬的臉孔不見絲毫軟化,目光仍狠戾地瞪著余岡的臉孔說:「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允諾。因為——」
就在余岡認為他真是對圓圓無情的冷血丈夫,渾身控制不住發出顫抖時,安哲沁已倏然朝他疾衝過去,趁他疏忽的當下猛地在他胸口擊上一掌,並一把抓過圓圓,護於身後。
這時余岡見大勢已去,立即負傷逃逸。
安哲沁想追又不敢將圓圓獨自留下,只能放任他逃了。
這時他突然轉身,緊抱住不停發抖的圓圓,「知道我為什麼不肯答應你那些要求?」
她雙目圓瞠,傻呼呼地說:「不……不知道。」
「因為我不可能讓你死,這些事還是得讓你自己去做。」這時候他才感受到那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老天,他過去到底在想什麼?以為將她推得遠遠的,他就能夠很平靜、很自在嗎?但是全然不是如此呀。
「你……你怎麼了?」她被他抱得差點兒吐不出氣呀。
「沒事,我們回去。」他握著她的手,走在回府的路上。
圓圓怯怯地跟著他走,直望著不一樣的他。現在的他好像又回到那個初識時溫柔颯爽的安哲沁,只是她會害怕,怕這樣的他一下子又消失不見了!
直到房門外,他緊抓住她顫抖的肩,露出一絲柔沁的微笑,「這幾天我不在,你想我嗎?」
「我……」怕他認為她又在纏他,她趕緊搖頭,「不……不會。」
她否認得太快,一眼就讓他看出她在撒謊,於是扯唇一笑,「我不相信,你眼底已經寫著濃濃的思念。」
聞言,她立刻用手摀住雙眼,直搖頭,「我沒有……你不要生氣,我發『四』我沒有。」
「你想我,我為何要生氣?」他拿下她的雙手,要她看著他。
「嗯……我只覺得自己老惹你不高興。」她啞著嗓,低低地說著。
見她這麼小心翼翼地應對他,他的心頓覺好痛,過去他究竟是怎麼傷她的,竟將她傷成這樣!
「不會,你從沒惹我,是我自己惹我自己。」他口氣盡量溫和,希望喚起她以往率真的個性。
「真的?我沒讓你討厭了?」她開心地問。
「嗯。」帶著她進入房間,她有絲駭意地推阻著他。
「怎麼了?」他回頭望著直站在門口的她。
「你也要睡在這裡嗎?」她試問。
「當然了,這是我們的房間呀。」他對於她的問題直覺好玩。
「可是,我們是假夫妻,你又是正常男人,這樣好嗎?」她擔心他討厭她的陪伴,半夜又跑出去了。
「我說可以就可以。」他用力將她拉進房裡並關上門。
可是她卻閃得遠遠的,手足無措地說:「你先睡,我等會兒就睡。」
「你是故意躲我囉?」安哲沁坐在椅上笑睇著她站在那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又摸摸臉的侷促樣。
「我沒有。」她認真地點點頭,接著想想不對又搖起頭。
「你這小女人!」安哲沁站了起來,猿臂一伸緊緊將她攬人懷中,「究竟要我怎麼辦才好?」
圓圓愕然地張大眸,下巴抵在他胸前,傻愣愣地望著他,「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沒有,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不饒你。」他口氣發沉地說。
「好,我不說話了,死都不說。」她緊抿起唇。
他重吐了口氣,跟著低頭吮住她緊閉的嘴,用力撬開她的唇,長舌就這麼長趨而入,深深佔有她的香郁。
圓圓傻了!
她頓住了片刻後,開始反抗了起來,在他嘴裡咕噥道:「不是的,別這樣,你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而且以後天天要與你這樣。」他激情地抓住她的身子,大膽地吻上她的眼、鼻、嘴角,以及那細膩的頸窩。
圓圓僵在那兒,半晌不知如何回應,只好閉上眼任他在她身上親吻……
安哲沁發現她消極的抵抗,眉頭一緊,嘴角輕勾,「你是要考驗我能不能讓你軟化嗎?」
「我……」她傻傻望著他,不懂他的話中意。
他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再次將她逼至桌案上,讓她仰躺其上。
「你不行這樣。」圓圓倉惶無助地說。
「你有多久沒喊我哲沁了?」他的唇貼在她的唇畔。
「你不喜歡。」她別開眼。
「誰說的,我很喜歡,再喊我一次。」他的手貼在她的胸口,聲音帶著某種邪魅的音調。
圓圓瞬間像掉進了曖昧氛圍中,呼吸漸漸變得急促,連心都不禁窒住了!
「我喊你,你是不是就會離開了?」她小聲地問。
「嗯。」他點點頭。
「那我喊……哲沁。」圓圓吞了下唾液,這才尷尬地喊出這兩個字。
「好,那我們就離開這裡,在這裡也不舒服是不?」安哲沁說著,便將她打橫抱起,送上暖炕。
圓圓瞠大眼,正想往後退,卻被他抓住手腕,沉聲低喊,「別怕。」
深情的眸直盯著她的眼,他伸手開始解著她的衣扣。
「你……你沒喝醉酒?」她張著水靈靈的大眼。
「沒有,完全沒有。」他肆笑著。
「你……你把我當成什麼?只是……只是假妻子嗎?」不想再一次受傷,她這回要問個清楚。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又道。
「那我……我可不可以愛你?」她不敢求他愛她,只希望自己的愛能有著落。
「傻瓜。」
落下這兩個字的同時,他便激狂地吻上她的雪胸,雙手擠揉著身下這副讓他思念已久的嬌軟身軀。
既然不能沒有她、不曾動情的心也為她有了改變,他何不接受她進入他心底,從此在他心中定居呢?
激情的吻輾轉而下,在她下腹處製造了更多的狂焰浪濤,就在他撥開她唇心吮上她核心時,圓圓已是再也控制不住地尖喊出聲……
他褪去下著,深深的埋入充填了她這陣子不圓滿的心,律動的加速、高潮的迭起,終於將彼此送上了無止境的慾望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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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累了而沉睡的圓圓,突然在半夜驚醒!
她張開眼猛地坐起,額上已有著潸潸汗水……
夢裡,安哲沁又變得好冷漠、好冷漠;夢裡,他又親熱地懷抱著別的女人;夢裡,他告訴她這只是一場遊戲!夢裡,他轉身離開,不要她了。
然而轉過身一看,他今晚並沒離開,依舊睡在她身邊,一隻腿還擱在她身上,反而像是怕她跑掉似的,。
這是夢嗎?如果真是夢,她寧可一輩子都別醒過來,讓她繼續沉淪在這場夢境中。
「你怎麼了?夢到什麼?這麼刺激?」他早感覺到她突然彈跳坐起,卻見她一直不躺下,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夢見……」她看了看他,居然說不出口。
「嗯?說來聽聽。」他索性也坐了起來。
「我……」圓圓看向他的眼,撒著謊,「我忘了。」
「你八成又在胡思亂想。快睡吧!」他展開雙臂,讓她躺在他的臂彎處。
圓圓躺了下來,窩在他的肩上,柔聲說著:「我發覺自己是天底下最快樂的女人,你相信嗎?」
如果他能一輩子對她這麼好,娘也能夠一直硬朗下去,她今生已無所求了。
「相信。」他輕撫她的發,「對了,再十天左右就是我們第二次成親的日子了,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我又不是沒成過親,為何還要有心理準備?」她毫無心機地問。
「旁人總會覺得奇怪不是嗎?」
「哦。那如果人家問起,我們該怎麼回答呢?」圓圓就擔心自己會說錯話。
「就說我們鶼鰾情深,所以想月月成親回味這份甜蜜。」安哲沁想了想便這麼說。
圓圓乍聽之下,甚是感動的紅潤了眼眶,但她仍想問:「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不可以?」
「夫妻之間沒什麼好隱瞞,讓你問。」他答應的很爽快。
「嗯……我想知道你……」她深吸了口氣,大膽地繼續問出口,「你為什麼不選擇艷兒?你和她感情也很好呀。」
女人啊!怎麼算都是會計較的一族,話一繞回來不就是在暗示他那天的行為讓她難受了嗎?
他撫額笑歎,「唉,以為你不會問,沒想到你還是問了。」
「你生氣了?那我不問了。」她趕緊搖搖頭,全身神經又倏然繃起。
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僵硬,他疼惜地轉過她的臉,眸光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瞧,「為什麼那麼怕我?」
「我……沒有。」
「還說沒有,瞧你臉色都泛白了。」安哲沁揉揉她的小臉,「好,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很風流。」
她心一沉,緩緩抬起眸望著他,「你……你有很多女人?」
「過去不少。」
「艷兒只是其中之一?」她的聲音有些破碎了。
「可以這麼說。」聽出她嗓音的變化,他趕緊說:「但現在全都沒了,包括艷兒,以後我身邊只會有你。」
圓圓聽在耳裡,忍不住地撲上前緊緊抱住他,「哲沁,你可以不要我、不喜歡我,但我不要與其他人瓜分你。」
他心一動,反身抱住她,「傻瓜……我說一是一,再說以前我的心從沒給過人,這才身在女人窩中自以為是一種幸福。」
「那現在呢?」她眨著眼探索他話語中的意思。」現在心已經在你那邊了。」
「哲沁。」她閉上眼感受著緊貼著他的溫暖。這時候的她心情終於可以安穩放下,不再這麼起伏不定了。
「好了,現在可以睡了吧,別再胡思亂想了。」將她緊摟在懷中,他輕撫她的太陽穴,讓她好沉沉入睡。
她俯臥在他的胸膛,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果然沒多久,便緩緩入睡了。
這下反倒是安哲沁失眠了!
抱著她軟綿誘人的身子,要他如何能靜下心呢?
唉……想必這一夜他必然會在這樣難抑的煎熬中度過。也罷,就算是老天爺懲罰他前陣子對她刻意的無心與冷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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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這幾天來可說是由上至下每個人都非常開心。
因為安哲沁又回到以往那個經常對他們開玩笑的開朗公子了。
尤其是和少夫人在一塊兒的時候,他的笑容就更颯爽,有時大伙沒事,他還會放他們假帶他們去酒樓飲酒作樂。
「公子,您快跟少夫人喝杯交杯酒,再過兩天你們又要喝一次,趁現在練習練習呀。」大伙在酒樓內跟著起哄。
「你們這些人,敢戲弄我,不怕我辭退你們,趕你們離開嗎?」安哲沁瞇起眸,搖搖頭斥責道。
「公子,您現在神清氣爽,心情好的很,才不會呢。」小玉頭一個頂回。
「沒錯,再說少夫人心腸好,不會讓您這麼做的。」亞伯也幫襯著。
「看來你們全站在圓圓那邊,沒一個站在我這裡了?」安哲沁直搖頭興歎。
「因為我們都知道只要站在少夫人這邊,就准贏了,誰不知道您寵夫人、愛夫人呢。」小玉這下轉向了圓圓,「少夫人,您別不說話呀,說說看小玉的話對還是不對?」
「小玉!」圓圓嬌嗔了聲。
這時候,突然來了位貴公子,插進他們談話中,「喲……現在是什麼情況,整座樓都被你們包了呀,可我難得來,能否借個座。」
安哲沁一看見他立刻站起,笑說:「當然可以。」
原來這男子不是別人,就是上回他與圓圓大喜之日前來串門子的皇上「愛新覺羅·德稷」。
但安哲沁不明白他今天出現又是為何?千萬不要是找他麻煩來的。
唉……君呀君!何時才饒過臣呢。
「對了,我有件事想與安公子私下聊聊可以嗎?聊過後我定會再過來打擾幾杯。」德稷有意借走安哲沁。
「這有什麼問題,這座酒樓的三樓是空樓,如何?」他指向樓上。
「可以。」德稷輕笑了聲。
「您先請。」安哲沁先行禮讓,隨即尾隨而後地步上階梯。
頓時,酒樓裡的人直納悶著這人究竟是誰?猶記得婚禮當日他曾到場,可公子為何又對他必恭必敬的,著實令人疑惑呀。
「皇上,您今天……有空?」這時候安哲沁已不避諱地問道。
「事實上我天天都很忙,但也天天都有空。」他挑眉輕笑道。
「哦,皇上不愧是命中富貴呀。就不知你今天前來是為了?」安哲沁只好傻笑了。
「你說說看,我來的目的?」
「嗯……」安哲沁瞇起狹眸輕哂,「八成是為了為數天後的婚禮。」
「聰明。」德稷也同樣以一種爍利的眼神觀察著他,「我剛剛聽見他們說你接下來還是打算娶她囉?」
「沒錯,我想這樣做應該不違旨令吧。皇上您若不滿意也不成了。」安哲沁清淺一笑,露出自信的笑容。
「當然,君無戲言不是嗎?」德稷倚在欄杆旁看著樓下笑鬧的景象,「你有沒有想過再接下來的歲月裡,你會不會換老婆?」
「不會。」安哲沁毫不猶豫地說。
「那就對了,我的目的也算達成了。」德稷嘴角凝起笑意。
「哦,這下我懂了,這一切全是您的計劃?」
「沒錯,當我得知你的風流習性後,總想,這樣的男人當真沒有最愛嗎?花了三天三夜終於讓我想到這個絕妙的主意。哈……」說到這兒,德稷又忍俊不住地揚聲大笑。
「這下我又不明白了。」安哲沁眉頭一擰。
「哪兒不明白?」
「在下不過是您下面一位小小……小到不能再小的師爺,您怎會將心思放在這麼卑微的下人身上?我該是受寵若驚,還是備受驚恐?」在安哲沁俊秀爾雅的臉孔上出現一道懷疑。
「你該謝主隆恩才是,是我造就了你一場姻緣。」德稷再度看了眼圓圓,「你眼光不錯,她是位很可愛的姑娘。」
瞧皇上那對凝睇著圓圓的眼光,安哲沁竟有股強大的壓力,於是挺身提醒,「謝謝皇上的讚許,但我也希望皇上別忘了十八格格。」
「你!」德稷眉心一皺,隨即肆笑道:「好傢伙,你居然跟葛林風溯他們一塊兒戲弄我?」
「皇上,小的可不敢。」安哲沁趕緊拱手道。
「你以為我不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圓圓姑娘雖然可愛迷人,但終究是你妻子了,臣妻君又怎能戲之?放心吧。」
朝他走了幾步,德稷不禁又道:「不過好女人得好好看牢,哪天你若弄丟她,我是會不顧一切接收過來。」
「這個皇上放心,我定會牢牢看緊她。」一絲淡淡的詭譎緩緩飄人安哲沁那對慧黠的眼底。
「好,走吧,咱們喝酒去。」德稷扯唇輕笑,便轉身朝樓下走去。
不知他身份的下人,立即在德稷的吆喝聲下個個高舉杯子,預祝安哲沁與圓圓感情日日昇華。
這時德稷轉向圓圓說:「我是安哲沁的好友,以後他要是欺負你,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為你出氣。」
圓圓看了安哲沁一眼,淡淡地笑開了嘴,「公子您多慮了,他對我很好,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哦,看來你很信任他了?」德稷眉一挑。
「嗯。」她默點頭,最後羞怯地躲到安哲沁身後。
「既然你那麼信任他,我就無話好說了。不過,這東西送你,以後你若有事找我,拿著它便可通行無阻。」德稷說著就從身上卸下一塊玉珮交給她。
圓圓趕緊搖頭,「我怎能隨便接受公子的東西呢?」她無措地直望著安哲沁,希望他能替她解圍。
可安哲沁只是笑了笑,接著對她說:「所有人的好意都可推辭,唯獨他不行,快收下吧。」
聽他這麼說,圓圓一雙柳眉不禁蹙起一片疑惑,但她並沒多問的還是收下它,「謝謝公子。」
「你收下我很高興,來吧,大家要吃什麼就點什麼,今天由我做東。」今天德稷可是開心的不得了,鼓勵他們盡情暢飲。
見這位公子如此有心,大家也就不再推卻,直向店小二點著各式佳餚,為安哲沁與圓圓美麗的遠景慶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