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斜樓上,宿花影,滋苔紋。
隱密的花園裡,明媚同梅香一身黑衣,手裡皆拎著去掉黑色蒙面罩。
明媚同胡丹解釋她偉大的計劃,她比手劃腳興致高昂。
「等會兒子時,大王會從前面小徑走來。」她扶胡丹至石凳坐下,仰臉指著天空滔滔說這「你看看今晚的夜色,美麗的月亮竟然被烏雲遮住但是——這正是我要的,這兒越暗,對我們越有利。我已經約了大王在這兒幽會,等會兒我跟梅香會在你後頭兩尺遠的小徑旁,製造『撲朔迷離』的氣氛。你會發現自己坐在夢;朦朧的煙霧之中,這時——」
明媚向梅香橫了一眼,梅香立時扮起大王,狂狂地從前方小徑走來。
明媚指導起胡丹,她擺起笑臉。
「當你一看見大王。就這樣側著臉微笑,大王一定會跟著同你坐在這裡等待本宮到來。」
此時,梅香入座,明媚拉著梅香的手和胡丹的握在一起。「然後大王一定等不到本宮,於是在這迷濛的氣氛之下,就只有你和大王獨處。
夜這麼深,四下無人,炊煙裊裊,這可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天時、地利,加上一對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於是你娓妮傾吐愛意,大王焉有不動情的道理?花前月下,哈哈哈……一切就這麼水到渠成。」
然後她就可以回家國了。公主自己想得可樂的,真是天衣無縫的好計劃。
「這真的行嗎?」胡丹猶豫著,一切好像太容易了。
「你懷疑本宮的智慧嗎?事到如今,你也只有賭這一把了,也許就在今夜,你的命運就從此改變了,當然,你也不用太感激本宮。切記、切記,好好的把握良辰美景,把你的矜持拋開,緊緊地擁抱你的幸福。現下——」她拉住梅香挑挑眉毛,胸有成竹地拍拍胸脯。「我們去準備了,你好好在這兒等著吧!」
胡丹本來覺得這個計劃冒險,然而見明媚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她也跟著滿懷希望。
「好,我就在這兒等。」她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堅定地深吸了口氣坐好。
明媚伸出食指叮嚀道:「切記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離開,因為大王,子時就會出現,你要好好坐在這兒耐心的等。梅香,我們走吧……」說罷,她們兩人帶上面罩鬼鬼祟祟地溜到後頭草叢裡去了。
旋卯兩人拿起預先準備好的打火石,還有乾草,然後迅速、果斷、堅決地生起火,預備製造出迷濛浪漫的氤氳之美,可惜兩人從來不曾生過火,一陣手忙腳亂,半晌過去,竟然只勉強的擦出一點火花,離氤氳之美還有很大的距離,然而兩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一臉的烏漆抹黑,還不時被刺鼻的味這嗆得猛咳。
「公主,這樣可以了嗎?」梅香揣著鼻子,指了指地上那星星之火。
「不行——」明媚搖搖頭猛咳。「這樣的煙怎麼夠呢?」
「那怎麼辦?火就是這麼小啊!
明媚想了想。「去把我從大宋帶來的玫瑰精油拿來,快、快——」
梅香一溜煙去了,很快地拎了一大桶精油回來,明媚揮揮手示意。「快倒,快倒!」
「哦。」梅香勺了一瓢往那一小簇火焰淋下,霎時小火焰神奇地變大火焰。「呀!公主,你真聰明。」梅香難得的真心讚美公主。
明媚好不得意。「那當然,」她彷彿覺得那煙霧還不夠大,不能飄到前頭胡丹之處。於是又命令:「再淋一瓢。」
梅香趕緊又淋了一瓢。「行了嗎?」火更大了,僻啪作響。
「我看還不夠,整桶都倒下去算了,已經沒有時間了……」她催促。
「好的……」梅香使起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那一大桶精油拎起,然後又費了吃奶的力氣將之全潑下,霎時,火光一閃,轟地一聲精油四處流竄,流到了草叢,再流到樹林,火勢隨著精油燒成一道漫天火焰,將黑夜燃成白晝,成片花園登時陷入火海之中……
而在那一大片火海後頭——
明媚同梅香有志一同的張大嘴巴,凝視著眼前壯觀的「火焰」,不、不,是火海……
「公主,這樣的火夠大了嗎?」梅香顫抖地問,雙手開始汗濕。
明媚怯怯且惶恐地盯著那一大片火海,她唇乾舌燥,用一種乾枯的聲音說:「我是很滿意啦,但是你覺不覺得火好像大了點……」
兩人同時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緊接著從四面八方傳來番兵的喧嘩,嚷嚷著失火了。
「公主……」梅香嘴角微微抽搐。「我們……」
「快跑!咱們快去叫胡丹出來……」一轉身撞上一副銅牆鐵壁。喝、是他?!
金兀蟒乍見那一大片火焰便拔足飛快奔來,身後胡統領緊隨而至,見到明媚沒事,他立即緊緊捆住她,聲音盈滿恐懼。「還好,還好你沒事……」
他額頭冷汗涔涔,差點嚇得魂飛魄散,該死,他就怕她出事。
明媚在他懷裡奮力掙扎,被他摟得喘不過氣,她用那幾近窒息的聲音含糊地嚷嚷,「胡、胡、胡……」快救胡丹,
「別怕,胡統領已經趕來了。」金兀蟒緊抱住她不放。他將頭緊緊擱在她頂上,吁了好大一口氣。
胡統領先是指揮著番兵救火,旋即嚴厲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怎麼會失火,難道有歹人縱火?!」
他話未說完——「鑼」的一聲,在眾目聯暖之下,一顆打火石從梅香袖裡滾落……
梅香張大著嘴巴,看見那致命的打火石像是宣告她死刑那般,刺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滾至胡統領腳邊……梅香及公主同時狠狠倒拍好大一口氣,啊——小命休矣!
胡統領凜眉驚喝:「打、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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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苦命的胡丹,本來發現後頭草叢燃起一簇火焰,心中感到一絲困惑,然而想起永真公主說的話。「不論發生什麼事,切記,你都不可以離開,因為大王隨時就要來了……」想永真公主可能是正努力製造煙霧,她也就不以為意,還悠哉地坐在石凳上等大王。
直到煙霧越來越大,直到背後越來越熱,直到人聲鼎沸人聲喧嘩轉過身,花園已是火海一片,火焰直往她這頭撲來,終於她明白是怎麼回事,根本是失火了!
胡丹再顧不得什麼計劃拔腿逃命去了,幸虧她機靈,要真聽那永真公主的話,死坐在那兒,她早一命嗚呼了。
胡丹可以說是用爬的爬出那四蝕人的火焰,差一點把那群救火的番兵給嚇死。
「胡隊長,胡隊長,你怎麼會在這兒?」那群番兵爭先恐後地趕緊將她扶起。
胡丹劇烈地猛咳,披頭散髮,滿臉污黑,一臉狼狽。「你們有沒有看到永真公主……」
「有啊,大王將她帶回寢宮了。」
「啊?天啊……」胡丹虛弱地哀嚎,怎麼會這樣?她轉身看見那前一刻還非常美麗的花園已經付之一炬。怎麼會這樣?永真公主到底子了啥事?霎時,胡丹只覺自己活似個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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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大殿上,燈火通明——
殿內有番兵數名、黑著臉震怒的胡統領,以及縮在一角的明媚和梅香,兩人都對胡統領黑眸所迸出的殺意感到恐懼,加上作賊心虛,此時的明媚沒有傲氣,只有驚慌。最可笑的是兩人身上還穿著黑色緊身衣,手上還拎著面罩,一副擺明幹了什麼壞事的模樣。
相較於胡統領震怒的表情,大王顯得冷靜從容。
「她竟然將咱們宮中最美的御用花園燒了,大王,這事非同小可,永真公主居心叵測。」
金兀蟒將視線移到明媚驚惶的臉上。「明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為什麼會引起這場火災?」她不是應該乖乖地在花園等著跟他幽會嗎?
明媚與梅香兩人侷促地支吾一陣,明媚自知事態嚴重,她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睛,在心裡兜了好幾圈,想著如何自圓其說,正不知所措之際,梅香撞了撞公主手時道:「呃……我和公主興致一起,突然想在花園烤肉,怎麼知道會……」
「是……是,就是這樣……」明媚連忙附和,伶俐地轉頭斥道:「梅香,你火生那麼大幹麼?」
梅香佯裝著∼臉無辜,一唱一和起來。「是啊、是啊,都怪梅香,公主,您罰梅香好了,都是梅香一時大意引起了這場災難……」還卯起來認真地道著歉。
胡虜瞇起眼睛冷冷地看她們一搭一唱,他破口大罵:「胡扯,簡直是胡扯——大王,您看看她們兩人穿著一身奇異的衣服,手上還拎著面罩,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官以為,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是宋國派來的刺客,可能想要對大王不利,大王,您可千萬要問個清楚。」
這個胡虜說得未免太誇張了,金兀蟒凝視著明媚那張美麗無辜的小臉,那纖弱的身子,橫看豎著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心狠手辣的刺客,然而為了安撫胡虜,他還是問她;「也好,本王也很想知道,你們兩人何以穿著這身緊身衣?你們兩人何以做這身打扮?」那愚蠢的緊身黑衣繃得她玲戲的身形畢露,渾圓的胸脯,∼把纖腰,該死,她美得似火焰,令他飢渴——他想佔有她,想得發疼發狂。
「這個嘛……這個嘛……」明媚扭緊雙手霎時心裡又兜了好幾圈,手足無措起來。
還是梅香反應快,她掩嘴滑稽地大聲笑了。
「哈哈哈哈哈……公主你就說吧,你就大聲的說出來吧……」
「吭?」明媚大惑不解凝視著梅香,只見梅香拚命地對她擠眉弄眼,比手劃腳,明媚心底猜了一陣……要說啥?她傻傻地瞪著梅香。
梅香忍不住翻個大白眼,這個公主,索性自導自演起來。「公主,您別害羞了,將您想給大王的驚喜說出來吧,相信大王不會笑您的。」
「驚喜?」她瞪大眼睛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
梅香緩緩地湊近公主虛假地嘿嘿直笑。「你不是約了大王,子時在花園跟你幽會嗎?你不是叫梅香跟你跳一出舞娛樂大王嗎?你不是硬要梅香穿上這奇怪的衣服逗大王開心的嗎?你不是還要梅香跟你跳舞時戴上眼罩讓大王猜猜,哪個是你哪個是我嗎?」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明媚會意過來,好個梅香。「哈哈哈哈哈…·二·
「就是啊,就是啊,剛才被那場大火一嚇,嚇得本宮都忘了。」她轉而瞪著胡統領,下巴一抬,眉毛一揚。「胡統領,你說得對極了,本宮的確是居心叵測,居心叵側地要討好大王啊……啦啦啦啦……」說著,她和梅香兩人手拉著手,抬抬右腿又抬抬左腿,滑稽地跳了一圈舞,那奇怪的舞蹈完全毫無美感可言,然而加上那一身奇怪的黑衣反而令金兀蟒大笑起來只覺有趣。
金兀蟒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宋公主,竟然為了討他開心,甘願穿這樣奇怪的衣服,跳這樣可笑的舞蹈供他欣賞。金兀蟒簡直心花怒放,樂得眉開眼笑,他宏亮的笑聲充斥大殿。
這兩個白癡……胡虜眼角抽搐,凝視著那對主僕跳的滑稽舞蹈,那丫鬟嘴裡還哼著奇怪又荒腔走板的腔調,啦啦啦……啦個不停,再看看大王笑成那副德行,他拉長了臉氣得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說道:「大王,她們說的話,您真的相信?」簡直狗屁不通。
不信,當然不信。金兀蟒雖然也覺得蹊蹺,然而基於寵愛明媚的心態,他護起明媚,配合道:「胡統領,你不覺得她們跳得有趣極了。好了好了,方纔那一場大火大家都累壞了,夜深了,你下去歇息吧。」
他懶得追究。
胡統領眼眸結起厚厚的冰霜。「沒想到大王竟讓一個愚蠢的女人牽著鼻子走,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擔護她……」這女人究竟有什麼好?
金兀蟒起眼睛,黑眸狠狠瞪他,「胡統領……」他的聲音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她不是什麼愚蠢的女人,她將是遼國未來的皇后,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他冷酷說道。
胡虜凝視著永真公主和梅香滑稽的舞蹈——這個女人將是遼國未來的皇后?!他眼底充滿著不屑卻無法多說些什麼,只有負氣退下。
胡統領領著那批番兵方一退下,明媚和梅香立即停下了舞蹈,兩人猛煽風累得直喘氣。
簡直折煞我了,明媚在心底將那個朝統領砍了千萬刀,此時她已是香汗淋漓,這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誰知,金兀蟒立即丟來一句——
「現在沒有旁人在,你倒是可以好好地解釋一下,你們兩人到底今晚做了什麼?」他一副傲慢的姿態,淡漠的臉上揣測不出他的心思。
原來他精明得很,沒被她和梅香兩人唬弄過去,明媚既起艷紅小嘴,黑色的眼眸晶燦燦地凝視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我好累噢!」她轉過頭對梅香說:「梅香,我好累哦……好累哦……」該回去睡覺了吧?她狡猾地逃避問題。
金兀蟒只覺好笑,但他佯裝憤怒。
「別轉移話題。」
他發現她緊張的時候,眼瞳會因之閃爍,就像星星。
明媚迴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不可能說實話她求救地轉頭凝視梅香,只見梅香也是惶恐地搖搖頭心底沒有主意。
「好吧……」她出乎意料地反問他:「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金兀蟒挑眉毛狐疑地道:「這點我從來不否認。」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她剪水雙眸閃爍起來,甜甜地說。「方纔那場大火驚嚇了本宮,此時本宮心裡只覺恐懼和害怕,你非但沒安慰我還咄咄逼人的問一堆問題,你真的喜歡我嗎?你的喜歡看來也只是口頭說說而且。」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假的甜美。人被逼急了,果然潛力無窮。
一旁梅香看傻了,真有你的,沒想到公主被逼急起來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想到這招,簡直令梅香崇拜的五體投地。
金兀蟒忍不住輕笑起來,他注視她的眼睛,他明白她不過是為了逃避問題,他其實根本不想追究,他不覺得燒掉一座花園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於心愛的人他絕不吝嗇,他踱向明媚,低頭凝視她剔透的眼睛,她美麗的臉龐因方纔那場大火滿是被煙燻黑的痕跡,他伸手溫柔地幫她抹去臉上烏黑的痕跡,然後輕笑著攏攏她的頭髮。
他懶洋洋地說:「我可以不追究,我相信你絕不是胡虜口中所說的,是大宋派來的奸細,因為根本沒這個必要。明媚,我金兀蟒相信你,希望你不要做出令我失望的事,否則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他警告她。
明媚感到心虛,她緊張地貶了眨眼睛,從鼻孔噴出一道冷氣,侷促不安地迎著他的目光,她盡可能輕鬆地回答:「當然,我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是吧?」
跟著,金兀蟒轉頭叱退梅香。「你下去吧。」
永真公主回頭拉住梅香。「等等……」她緊張地問金兀蟒。「幹麼要她退下,夜這麼深了,讓我們一起退下好了……」她害怕和金兀蟒獨處,他是個令人感到危險的男人。
但見金兀蟒溫柔地凝視著她,他的聲音溫暖而親蔫。「你忘了嗎?明媚,你不是說今晚子時要同我幽會既然花園被你燒燬了,那麼就在本王寢宮幽會吧,梅香,你可以退下了。」他揮手示意她下去。
「等等……」明媚緊抓住梅香,求救地瞪了梅香一眼,一副你敢退下你就完了的模樣。
梅香可是恨不得能趕快脫身,今晚已經夠她受了,她毫無義氣僵硬笑道:「公主……既然大王有那番美意,春宵一刻值千金,梅香就不打攪你們了……」她追不及待推開公主的手,慌慌張張地退下。
「梅香——」這個毫無義氣的奴才,明媚見梅香退下了,空曠的大廳只餘下她和金兀蟒,她有些緊張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頭,看見金兀蟒虎視眈眈的一雙黑眸,她清了清喉嚨,扒了扒頭髮,虛弱地笑了三聲。「好的,本宮就在此陪你幽會。幽會、幽會……長夜漫漫我們做什麼好呢?」她不情不願一副悲慘的模樣。
金兀蟒失笑出聲,廳裡一片寂靜,他沉默了半晌,相較於明媚的侷促不安,他則是一副從容冷靜的模樣。他龐大的身軀靠近明媚,他微微俯身在她耳畔神秘的低聲說道:「我有一個又大又長又粗又壯又非常有力這的東西,你看了一定會嚇一大跳,你想不想看看?」他得意地笑。
明媚心中一緊,驚訝地說不出話,她後退一步,狠狠瞪他,暗暗咒罵,沒想到這頭大猩猩竟然這麼變態?他敢拿出他那又大又長又粗的東西,我明媚就剪了它!
只見金兀蟒神秘兮兮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跟本王進來。」
明媚努力的想將手抽開,卻被他死命地握住,這個大王竟然如此齷齪,她硬著頭皮被拉進內室,裡頭是一間華麗的寢室,鮮紅刺眼的大床橫在中央。
他想幹什麼?明媚心底一陣慌張,沒想到這頭
大猩猩竟然是個好色之徒,明媚用眼睛搜尋著剪子的蹤影。呀!有了,她興奮地看到床角擱著一張大案,上頭放著∼把大剪子。好,等會兒要是他敢非禮我,我就搶過那把剪子,結果了他……她暗自盤算著。
金兀蟒完全不知在明媚美麗的臉孔底下,她的腦袋正勾勒著一副血淋淋充滿暴力的景況,只見他兀自興奮地吩咐著。「明媚,你先到床上等著,你快去床上坐著
他竟敢要她上床?好,就等著瞧,明媚挺直背脊僵硬著身於大踏步地走到鮮紅的床鋪坐下,事到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
金兀蟒彷彿非常之開心.那看似粗擴霸氣的臉上,矛盾的有一抹稚氣的神采,他黑色的眼瞳發著亮,彷彿非常之亢奮。
明媚坐在床沿防備地瞪著他,心底堆積了滿滿的怒火。上次被他偷去了初吻是因為自己沒有防備,這回他可沒有那麼容易得逞,非要叫他嘗嘗大宋公主厲害的。
只見金兀蟒朝她而來,他炯炯地盯著她,深情地凝視著明媚,隨即他挨著明媚坐落她身旁,他悄聲地用那帶著暗啞的鼻音說:「你準備好要看那個又大又長又粗又有力的東西了嗎?」出來吧……」
只要她一伸手,那案上的剪子就會落到她手裡,明媚做足了心理準備,就連欲拿剪子的姿勢都擺好了。
只見金兀蟒慎重其事地將臉湊近她面前,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