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大街上所有人都達成共識,溫婉玉就是白牧南的娘子、七仔、女友、馬子、girlfriend、愛人、寶貝、阿娜答……
因為,白牧南很確實、很完整、很徹底地證明了這件事。
她開店做生意,他就是警衛;她去銀行存錢,他就是保鏢;她拉上鐵門關店,他就是工友;她教訓不了小鋒,他就是嚴師。
隨時隨地,他都在她身邊,沒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畢竟,在嬌小的溫婉玉背後,站著那樣一位巨人,誰也不得不看見。
奇妙而快樂的時光中,唯一讓婉玉感到困擾的,就是他無時無刻的「逼婚」了。
「三個月以後,你就得給我答案。」他不時提醒她,並以眼神說明,最好是讓他滿意的答案,否則後果自負。
婉玉只得用拖延戰術,「我們還需要多瞭解彼此,你別急好不好?」
「你對我有什麼不瞭解?盡量問!」他多得是時間。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走開啦!」她實在沒辦法,他的腦袋跟別人不一樣。
白牧南怎麼可能走開?亦步亦趨,就是想讓婉玉完全瞭解他。
眼看兒子交了女友,白旭凱和谷月仙樂不可支,除了天天到麵包店作義工,更號召所有親友前來捧場,老二、老三全家都成了常客。
;白家的親戚頗多,一前一後的來來往往,幾乎讓人記不得誰是誰,他們常對溫婉玉語重心長的說:「辛苦你了,請多包含那白目的傢伙。」
婉玉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得露出苦笑。
某天,白牧南提出了一個很怪異卻也很正常的要求:約會。
「約會?你要跟我約會?」溫婉玉連連退了兩步。
「普通情侶都是這樣的。」他說得一本正經。
普通情侶當然是那樣的,但普通的女人不會碰上一個白目的男人,所以這約會還真不是普通的不普通!
婉玉咳嗽一聲,「嗯……你有什麼計劃嗎?」
「普通的情侶都是看電影、吃飯、逛街、郊外踏青。」他拿出一本「大台北約會指南」,看來他可是下了一番工夫。
「是……是啊!」不過要跟他做這些事,真讓她難以想像。
「我買了車,我也考了駕照,我可以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這樣子……」想想他還真有心呢!如果他一個人的話,或許飛簷走壁即可,帶著她卻還要開車。
「店裡有人會照料,我們走。」他拉起她的手,就要往門外走。
「等等!」她喊道:「你忘了我還有個兒子,小鋒他怎麼辦?」
說人人到,這時小鋒從房裡走出來,打了個大大的呵欠,「老媽,今天我要去同學家打電動、做功課,你別想當跟屁蟲!」
「啊?你都安排好了?」婉玉這會兒什麼籌碼都沒了。
「好好去玩吧!不要太早回來。」小鋒對她揮揮手,又走回房去睡大覺了。
「沒話說了?跟我走!」白牧南不讓她繼續找借口。
「我……我去換件衣服,你等等嘛!」她扭捏地走進房裡。
半小時後,白牧南瞪著那扇門,幾乎都快要起火了,才看見婉玉怯怯走出來,她穿著一套碎花洋裝,看來優雅又清新。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她看東看西的,就是不肯看他。
他走上前,拉起她的手,低低地說:「你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這算是讚美嗎?她輕輕一笑,那份忐忑不安的感覺也消失了。
兩人走出麵包店上剛往附近停車場,只是短短的路程,卻引來鄰居們熱情招呼,「哎喲∼∼白師父和溫老闆要去約會呀?」
「小倆口可真甜蜜,看了讓人流口水呢!」
「白師父可別欺負人家,吃麵包的時候要溫柔點喔!」
婉玉一直低著頭,有些害羞、有些欣喜,像個初次約會的少女,如此心情多久不曾有過了?只怕這十二年來,她都忘了什麼叫期待。
白牧南突然停下腳步,她還沒反應過來,直接撞上了他的背部,「啊!」
他轉過身來,摸了摸她的臉蛋,開口道:「撞疼了嗎?」
不疼才怪!這人的身體像是用鋼筋做的,而她卻是一塊奶油麵包,想也知道結論會是如何。
「沒……沒有。」她眨眨眼睛,發現前方的車子,「這是……你買的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休旅車,外面加裝了防撞鋼管、超亮大燈,看來像是高科技的結晶,怎麼開、怎麼撞都不會有事。
「這輛車堅固又寬敞,可以坐滿一家人,以後我們生幾個孩子都行。」
「誰……誰要跟你生孩子啊?」她臉頰一紅,卻忍不住幻想起那畫面。
他對她的反斥並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剛學會開車,但我每天都練習兩小時,我不會發生車禍的。」
聽到這話,她的眼眶卻是一熱。要這古人去學開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他記得她說過的話,承諾他不會讓她等的。
「先讓我驗收你的技術吧!」她眨眨眼,回眸對他一笑。
就是這一笑,讓他站著不動,讓她莫名其妙,「你怎麼了?」
他伸手捧住她的臉蛋,那黑溜溜的雙眼、白裡透紅的肌膚,讓他看得都癡了,「你的臉頰看起來……就像粉紅色的櫻花麵包,還有你的嘴唇,就像那朵真正的櫻花,我……我好想吃……」
被他這樣形容,到底該高興還是生氣呢?婉玉皺起眉頭,想笑又笑不出來,而被他灼熱的視線包圍,更是讓她雙頰泛紅。
「你在說什麼傻話?」她拉開他的手,不准他亂摸。
「我忍不住了,我要吃!我一定要吃!」他將她壓在車身上,低下頭「吃」了那朵櫻花,反覆舔吻個不停。
「嗯……」婉玉低吟著,扭動著,卻敵不過他猛炙的侵襲。
她從不知自己會這樣虛弱,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但那時他總是溫柔有如春風,她怎曉得世上竟有這種狂捲風?
不管在公園、街上、麵包店,甚至在這停車場,他都敢這樣為所欲為,毫不遮掩他對她的渴望,或許,他比所有人都要坦率。
纏綿的擁吻之後,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的眼神交會在一起。
「告訴我……」他的聲音沙啞得驚人,「為什麼你會一天比一天好吃?為什麼我怎麼也吃不膩、吃不夠?」
他的雙手抵在她身側,圈成了一個小小的監牢,卻足以籠罩她整片的天空。
「你……你問這什麼笨問題?」她雙腿都要軟了。
「你說啊……」他的舌尖舔過她的耳垂,煽情而濃烈,「這種感覺到底怎麼一回事?我好像上了癮,又像中了蠱,我第一次拿自己沒有辦法……」
他粗喘的氣息圍著她,他火燙的身體貼著她,那緩慢而親匿的摩擦,是一股教人無法忽略的野火。
這羞人的問題,教她為難地垂下頭,「你你……別發神經了!會有人過來的……」
「我放不開,我的身體不聽我的話。」他繼續與她耳鬢廝磨,細語喃喃,「娘子,快作我的娘子,我要給你幸福……別怕我把你吞下去,我會很溫柔的吃你……」
真糟,他這種軟硬兼施的催眠法,怕她沒多久就要被哄得服服貼貼了。
所幸不遠處,有個腳步聲接近,旋即傳來白旭凱的聲音,「咦?那不是咱們兒子嗎?」
「還有婉玉!這麼巧?」谷月仙故作驚訝道。
婉玉臉上全紅了,白牧南倒是一派冷靜,沉著回答,「真巧,碰見了你們。」
「只要有緣,人生何處不相逢?」白旭凱和婉玉對望一眼,其實一點都不巧,他們生怕兒子出錯,偷偷跟蹤埋伏,隨時準備效勞。
眼看兒子剛才幾乎吞了人家,他們只好出聲警告,要吃也得看地點,還是先帶出去比較好,抓到良辰美景的機會,那就千萬別放過。
「我們正要去約會。」白牧南打開車門,讓婉玉先上車。
「很好、很好。」谷月仙堆起滿面笑容,「婉玉平常太辛苦了,盡量去玩啊!」
白旭凱也祝福說:「一路順風,多晚回來都沒問題!」
事實上,他們今晚會把大門反鎖,不管外頭多吵多亂,絕對不准兒子回家過夜,這是他們當初結婚的契機,自然要傳授給下一代囉!
出乎婉玉的意料之外,白牧南直率的個性並未用在開車上,一路上速度緩慢得像輛老爺車,最後完美停在西門町的洛陽停車場。
「你坐著不准動。」白牧南不讓她自己開門,堅持替她代勞。
「我自己開就好了。」她不解地說。
「不行。」他拉住她的手,表情凝重,「我要看前後有沒有危險,才能讓你下車。」
「這……」這說來也有道理,大概是她作媽媽太久了,還不習慣被當成小孩子。
「現在要去哪裡?」他注意到她噘起的紅唇,粉粉亮亮的。
「去國賓戲院,我好久沒看電影了,好懷念喔!」說著她不禁泛起微笑,那串年少的記憶彷彿又回來了。
一回神,看他又露出想吃她的眼光,她不禁倒吸口氣警告,「在這裡不可以!」
「不可以怎樣?」他的目光集中在她雙唇,吞食之心,昭然若揭。
「不可以……不可以……」她臉頰一紅,「不可以那個啦!」
「那個是哪個?」他故意又問。
「我不跟你說了!」她甩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好幾步。
他立刻追上她,攬住她的肩膀,「我知道,我會等到好時間和好地點。」
「討厭鬼!」好奇妙,這樣跟他說說鬧鬧的,竟成了一種酸酸甜甜的感覺!
兩人走在西門町的街上,就像普通情侶一樣,卻不免有點惹人側目,因為白牧南一身黑色功夫裝,不明就裡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拍電視節目的。
他並不在乎路人的注目,他眼中只有她,「你要看什麼電影?」
「我……我可以選擇?」她以為他會擅自決定呢!
「我沒任何意見,這是我第一次看電影。」
「啊?」她噗啡一笑,「說你是古人還真是古人,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要你陪我看恐怖片!」
她早就想看那部電影了,有古堡、幽靈和愛情故事,一定刺激得要命,可是她不敢單獨去看,而小鋒比她更沒膽,母子倆一起走進電影院,恐怕會尖叫到被趕出來。
「恐怖片?」他挑起英挺的眉毛,對此有一絲絲訝異。
「嗯!」她用力點頭。
照例,電影票、爆米花和果汁的錢都由白牧南付了,他甚至不准她有掏皮包拿錢的動作!「你是我的娘子,你就該花我的錢。」他堅持這麼做。
「無聊!」她嘟起嘴,「我懶得跟你爭。」
說是這麼說,她卻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男人,雖然古板嚴厲了點,卻懂得保護女人、珍惜女人。聽說這年頭,上賓館也要女方付錢的男人很多呢!
走進電影院,黑壓壓的一片,婉玉挽著白牧南的手,讓他帶領她走到位子上。望著他高大的背影,她直覺他是可依賴的,在漫漫人生路上,也能相伴走下去。
電影一開始就是詭異氣氛,婉玉又想看又怕看,緊抓著白牧南的大手,一下要他遮佐她的雙眼,一下又要睜開眼看仔細。
白牧南以雙手為她遮住,低聲道:「好了,那個人已經死完了,可以繼續看了。」
「喔!」她剛睜開眼,又是另一幅可怕景象,這回來不及要他遮住,只得躲進他的胸膛,害怕得不敢回頭。
「真有這麼可怕?」他倒是完全沒感覺,「不喜歡的話我們出去。」
「才不要,人家要繼續看!」她又轉過頭,專心在那情節中。
他微微一笑,因為她這矛盾又稚氣的表現,讓他覺得她可愛極了。
就這樣,她反反覆覆地又躲又看,拿他的大手和胸膛當枕頭,而他不太清楚電影裡在演什麼,只關心懷中的人兒是否嚇著了。
終於電影散場了,白牧南的手被咬了好幾下,胸前也都是她吃的爆米花,她這才發覺自己的「成績斐然」,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讓你受害了。」
白牧南拍了拍衣服上的殘跡,一臉平靜自若,「你是我的娘子,你要對我怎樣都是應該的。」
「反正……算我欠你一次就是了。」她低著頭,囁嚅地說。
「好。」他點頭,直勾勾看住她,「我會記得要回來。」
咦?瞧他這眼神、這語氣,她好像得以自己為代價呢!
陽明山上夜景迷濛,婉玉歎息地望著眼前,白霧、遠山、密林、夜空,還有隱隱約約的燈火,交織成如夢似幻的畫面。
「好美喔∼∼」她呆呆地說。
「喜歡嗎?」白牧南摸摸她的發。
「嗯!」她誠實點了頭,「謝謝你帶我到這兒。」
開了麵包店後,她每天都在忙碌中打轉,忘了生命中還有悠閒兩字。
寧靜的氣氛沒有持續太久,接著他語出就是驚人,「娘子,我什麼時候去你家提親?」
她扭著雙手,像個小姑娘,害羞極了,「你說什麼傻話?」
「我是說真的,我要明媒正聘,把你娶進家門。」
「先別提這個行不行?」她把視線投向遠處,迴避這話題。
「不行!」他捧住她的小臉,要她只看著他,「不然我就不帶你下山!」
「你這壞人!動不動就威脅人家!」簡直就是小霸王嘛!剛才那感動都煙消雲散了!
「別動,你後面……有個白色的影子。」他突然指著她背後說。
「哇∼∼真的?」他那正經八百的表情,加上恐怖電影的印象,讓她整個人都傻了,緊緊抱住他不敢放開。
看她自投懷抱,他才悠悠開口,「騙你的。」
「你!你!」她一愣,無法相信這古人也會說謊。
「我老爸教我的。」他略帶自豪地解釋,彷彿他學以致用值得嘉獎。
「你可惡,你過分!誰教你好的不學,偏偏去學壞的?」她總算想起該生氣了,小手打在他胸前,「都你害的,把我嚇成這樣!」
他只是含笑望著她,「老爸說得沒錯,你會不高興,但是不會放開我。」
這什麼老爸嘛!竟然摸透了女人的心理,就算真的動怒,也不敢離開他的懷抱,如果要她回頭去看,她也沒勇氣。
她滿臉的委屈不平,「討厭!我最討厭你了!」
「對不起。」他倒是乖乖道歉了,「我只是想知道,當你主動抱我的時候,會是怎麼樣的感覺?現在我知道了,就是這麼溫暖的感覺。」
討厭!討厭!她在心裡不斷叫著,因為他這樣一說,害她都沒了怒氣,這實在不公平啊!可是,望著他那深情的雙眸,她又怎能指責他?
完了,她真的完了,這傢伙本來就白目又固執,加上他爸媽從旁指導,她還逃得過他的手掌心嗎?
「冷嗎?」他發現她在顫抖。
「嗯……有一點。」她垂下頭,想掩飾自己的臉紅。
「我們進車裡去。」他帶她走回車前,並替她打開車門。
當兩人都坐進車裡,他調整了椅子,躺下面對車頂,然後他按下按鈕,天窗突然打開,透著一大片玻璃,抬頭就可以看見星光。
「哇……」她不禁要歎息了,在台北不太可能見到滿天星斗,但能有隱約的銀河閃動,已是不可多得的感動!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他炯炯的眼光望向她。
「難道你……你是為了讓我看夜景才……才買這輛車的?」她不確定地問。
「為了讓我們一起出遊,讓你不擔心我的安全,讓你看見天空,讓你幸福。」
他的眼睛,比黑夜更深沉、比星子更明亮,教她該怎麼辦呢?該說些什麼呢?身為女人,她有某種預感,今晚她勢必要淪陷了。
她碰到他的胸膛,發覺他心跳得狂亂,「別……別靠近我!」
彷彿在呼應她的抗拒似的,他整個人纏上她的身子,儘管車裡空間寬敞,她卻絲毫躲不過他的壓制,只能在他懷裡輕輕扭動。
「我買這輛車,也是因為……它很方便。」
方便什麼?她不敢多問,已被他牢牢封住雙唇。
很快的,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座椅被拉成平躺,兩人要做什麼都不困難,車窗貼有黑色隔熱紙,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車身龐大而穩重,再激烈也不至於晃動。
換句話說,這是輛「方便」親熱的高科技產物。
又長又熱的親吻後,一睜開眼,她只看見他狂熱的表情,還有天上迷濛的星光。
「你說你欠了我一次,現在……我要拿回來!」他瞇起眼,宣示一般地說。
「哪有這樣的?」剛才那番感動都被他趕跑了。
他一口咬住了她白細的頸子,「你咬了我那麼多次,我也要咬你!」
「啊!」她輕聲一叫,「好癢!好麻!」
「就要你懂得這滋味,今天在電影院裡,我是忍得多麼辛苦,才沒有把你狠狠吃個夠!」他全身都熱得受不住,必須由她來滅火。
「人家只是不敢看那電影嘛……」她想躲開他的貼近,既怕他也怕自己,在那樣灼熱的氣息中,她會迷失的!
「我不管,你得付出代價……」他的嗓音魅惑,沿著她的耳垂舔弄而下,直達她粉嫩的胸前,那衝動的慾念毫無保留。
「你真是的!」她的小手撫在他的黑髮中,被他逗弄得嬌喘不已,卻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了沒?」
「還不夠,還要!」他一路吻過那起伏的曲線,雙手扯開那些多餘的衣物,沒多久,她已經赤裸著在他懷中顫抖了。
「別這樣∼∼」她雙腿緊縮著,「人家會冷!」
他拉住她的小手,要她撫摸他的胸肌,「這會讓你溫暖的。」
豈止溫暖?根本要燒起來了!婉玉慌得想收回手,卻讓他拉著上下游動,天,他真有一副好身材,處處都緊繃得嚇人!
「停∼∼」她軟軟要求著,「人家現在又太熱了。」
「娘子!我的娘子!」他歎息了,抱她抱得好緊,將兩人的身子貼在一塊。
唉∼∼隨他去叫吧!若他喜歡叫娘子就叫娘子,反正她聽來也覺得甜蜜,不是嗎?.
靜夜、星光、蟬鳴,這樣一個時分,有情人能夠呼吸交纏、眼光凝望,已經是太奢侈的幸福。
就在她微啟雙唇之際,他已忍不住覆上她的櫻唇,又開始另一次享用美食的過程,他永遠餵不飽,永遠在飢渴。
「你……嗯……唔……」她只能低吟,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了。
逐漸地,星光不見了,蟲鳴也消失了,她只感覺到他的體熱、他的氣息,密密地將她包圍著,不准她逃出這柔情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