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空氣,遼闊的視野,還有清晨的微光,將位於山區的別墅染成一片美好。
攏緊絲料睡袍的領口,剛起床的歐陽明麗忍不住打開窗戶,讓微薄的晨光透進房內,欣賞著窗外美麗迷人的景致。
她羨慕極了房冬漢有這樣一棟遺世獨立的山區別墅,這棟別墅就位於高爾夫球俱樂部的後山,清幽無人打擾,而且開車五分鐘即可進入俱樂部內,吃穿用都不必費心,因為俱樂部內有專人負責打理別墅的一切需要。
只是住了一晚,地就愛上這裡了。
這大概又是房冬漢討好她的另一項計劃吧?讓她羨慕他所擁有的一切,然後進一步把心掏出來奉送給他,最好順便送上自己的身體取悅已經禁慾長達七年的他。
只要你肯把自己交給我,我會讓你很清楚的知道,我房冬漠這七年來儲存的體力有多強勁!絕對會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驀地,腦海裡想起房冬漢在揮桿練習室內那番露骨的話,她趕緊搖頭甩掉,迅速離開窗邊,跑進浴室裡扭開水龍頭,掬起一掌的冷水拍拍發燙的臉頰。
待熱度退去後,她才離開浴室,赤著白皙的腳丫打開房門,蓮步輕移的走下樓。
房冬漢的房間在一樓右側,就在樓梯口旁,她要走出大門一定得經過他的房間門口。
不想吵醒他,只想一個人到外頭逛逛的歐陽明麗,刻意將腳步放慢,盡可能無聲無息的走過。
可是,當她經過他緊閉的房門口時,有個清楚的痛苦呻吟聲傳入她的耳中。
她擔心的停下腳步,悄悄將耳朵貼在門扇上,想聽聽聲音究竟是不是從這裡頭傳出來的。
他生病了嗎?
專注的貼著門板,她咬著嘴唇、擰著細緻的眉,心裡的擔心完全呈現在臉上。
至於房間內的房冬漢,因為渴望擁抱歐陽明麗卻屢次失望,讓他一整晚只能在夢中夢見她。
虛擬的夢境無法解除他身體上的痛苦,讓他一大清早就難受的抱著柔軟的枕頭,發出抑制不了內心渴望的呻吟聲。
身體像是有一把火在燒,讓他燥熱難受,身體緊繃疼痛。
「好痛苦啊~~」一個低吼聲後,全身發汗、已經瀕臨臨界點的他,臉色鐵青的下了床,決定還是進浴室去沖冷水澡。
下了床,赤身露體的他才朝浴室走沒兩步,倏然停下,原地退後兩步。
發紅的眼眸轉射向房門口——從門扇下的細縫流洩進來的稀薄光線,讓他看見了一雙腳丫的暗影。
外面有人!
發紅的眼眸驀地睜大,射出凌厲精光!
昨晚拒絕他拒絕得很徹底的女人,現在居然躲在門口偷聽他被情慾折磨的痛苦哀嚎聲?!
很好!敢偷聽的話,就得付出代價。
正蓄勢待發、瀕臨爆發邊緣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所有的君子風度全被他拋到腦後。嘴角扯起奸佞的笑紋,他無聲無息的快速走到門口,伸手握住門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房門往內拉開。
「啊~~啊~~」一道令人興奮的尖叫聲傳來,歐陽明麗窈窕迷人的身子準確無誤的在房門打開後,掉進房冬漢裸露的胸懷裡。
「老婆,你來得正好,正好可以替我解解痛苦。」他接個正著呢!低頭望進她驚惶睜大的漂亮眸子裡,嘴角的笑紋瞬間加深擴大。「來吧,既然你都迫不及待自己跑來找我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一個回身三大步,他抱著她雙雙跌落那張他獨守孤寂夜晚的大床。
歐陽明麗腦子昏亂、臉色發白的看著懸在上方的他。
「你你、你沒穿衣服?」
「你忘了嗎?我夏天睡覺從不穿衣服的,那多礙事。」他笑著,笑得極曖昧,貪婪的目光瀏覽過她穿著薄料睡袍的姣好身段。
那是他這輩子唯一垂涎的女性肉體,多麼的性感美好。
「我早忘了。」她腦子一片空白,還搞不清楚現在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可以別壓著我嗎?你好重。」
都什麼時候了,還顧著嫌人家重?她應該想辦法逃開才對,看來她真的是昏頭了。
「啊,你又忘了,在床上壓著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癖好。今天你既然進我房裡來,就讓我們重溫一下以前的記憶吧!」惡棍露出邪惡的笑容,話一說完就朝她撲下,原本就痛苦難耐的身體,熱情一觸即發。
他野蠻狂野的動作中,帶著溫柔與深情,細密的汗珠從他古銅色的肌膚滲出。
她完全沒有招架能力,一聲聲的輕喘嬌吟從粉嫩櫻口逸出,迷濛的美目仰望著天花板,感覺自己正由一個漩渦轉過一個漩渦,沉淪在他所製造的情慾裡,跟著他急轉,跟著他一起跌進最深的漩渦中,再攀上最極致的高峰。
「冬漢……」分開了七年後再一次的極致,讓她痛苦又快樂的顫抖著喊出他的名字。
「再也不放手了,你是我的,是我的!」汗水從寬飽的額角淌下,滴落在她柔美白皙的粉胸上,他沙啞緊繃的聲音,在下一瞬間換成滿足的喘息。
歡愛在這一秒短暫的結束,但卻不是真正的句點。
下一場激情才要真正的開始,剛剛的一切只是揭幕儀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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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旋地轉的感覺在好久好久之後終於停止。
張開迷濛的眸子,她感覺自己作了一場很長的夢,要不此刻她怎會躺在房冬漢的胸膛上?頰邊還貼著他汗濕黏膩的皮膚,耳邊聽著他鼓動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
那心臟的跳動強而有力,從快速到平穩。
掉落在他身側的小手,有些無力的抬了起來,想捏自己一把好清醒過來,將這曖昧的夢境給驅離。
可是當她好不容易將手臂抬起來,卻在半空中被一隻厚實的大掌給握住細緻的皓腕。
「呃?」喉嚨發出驚愕的短促聲,一雙迷離困惑的眸子瞬間瞠大來,驀地瞪著那只活生生的粗掌,發覺大掌的溫度透過手腕的皮膚傳進她的身體裡。
真實的?
不是夢嗎?
「老婆,我表現得不錯吧!」房冬漢的聲音打破夢境,讓處於失魂狀態的歐陽明麗瞬間回歸現實。「不過我認為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今天的表現只算中上程度。沒關係,反正以後每天都有機會表現,我會更加努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他說什麼?
甩開他的鉗制,七手八腳的從他胸口爬起來,跨坐在他精實的腰際上,兩手按在他的肩胛處,嬌軀以撲倒狀面對一臉慵懶笑容的英俊男人。
「我們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發生了夫妻間本來就該發生的事,這是天經地義的。明麗,你別太驚訝,而且你大可放心,萬一有了孩子,我會負起責任,就算以後孩子都歸我帶也沒關係,你還是可以上你的班,不必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的事業。」
嗯,他喜歡這個姿勢,開始想著下次派上用場的可能性。
相較於房冬漢的愉快,歐陽明麗這一秒鐘是完全的啞口無言,腦袋一片空白,忘了呼吸。
他剛才說的字字句句,在下一瞬間劈進她的腦袋裡,將她心裡最後一絲的薄弱希望都給驅趕走了。
「我們……怎麼可以上床?我明明想離婚的,但是卻受不了誘惑被你拐了?!天啊!我一定是昏了頭!不,從現在開始不行了,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再發生第二次!」慌亂的跳離他充滿力與美的健碩軀幹,離開那張凌亂到不行的大床。
她跌跌撞撞的往房門口跑去,像是後頭有魔鬼在追趕她那般急切驚惶。
「明麗!」有半秒鐘的傻眼,房冬漢及時反應過來,也跟著跳下床,在她要跨出房門前摟住她的腰肢,將她往後拉回自己的胸前。「你把我玩過了就想丟,實在很惡劣喔!不行,我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折騰了這麼久,她的身子一定很虛弱,他可是體貼的為她著想,所以才會打算帶她回到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誰、誰玩你?我沒有!房冬漢,你別想嫁禍在我身上,明明是你把我拖進房間——」然後事情就很快的發生了,讓她完全來不及防備迴避。
守身如玉整整七年的她,就這樣被這個惡劣的男人給生吞活剝的吃下肚了。
「如果你不在我房外偷聽,我會有機會把你拖進房裡來?」說來說去,就是她自投羅網就對了。「好了,我們也別計較了,你現在是要睡覺還是要洗澡?」兩樣他都樂意奉陪。
「我要回我自己的房間,我要搬回自己的公寓!房冬漢,我要離開你這個無賴!」她雙手抓著亂髮.思緒陷入極度混亂。
當初會妥協於他,是想跟他好好商量離婚的事,現在卻演變成如此親密的結果……這都該怪她自己受不了誘惑,輕易就對他又動了感情。
喔~~她現在需要好好的冷靜想想。
「我絕不同意讓你搬回去。」他怎麼可能讓這種事發生?「我看我們就先洗個澡,然後再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吧!」
她正處於歇斯底里狀態,沒辦法作決定,所以他只好代勞,體貼的替她安排好一切,等她冷靜之後,一切又將是不一樣的發展。
他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抱著輕盈美麗的她,大步的朝浴室走去。
將她擺在按摩浴缸裡,打開水龍頭讓溫涼的水灌入浴缸中,房冬漢也跟著跨坐進來。
他這輩子沒這麼快樂過,嘴裡愉快的吹著口哨、哼著歌。
在他懷中的歐陽明麗只能隨他去,希望能在安靜泡澡的同時,讓混亂的腦袋恢復冷靜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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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歐陽明麗恢復上班。
來到公司後,她開始忙碌的消化堆積如山的公事,一整天都沒有休假症候群發生,她幾乎是滴水不進的以公事為主,從早忙到晚。
晚上六點四十五分,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出公司,肚子很餓。
下班的人潮在六點半以前早已陸續散去,公司前的廣場顯得冷清,只有幾個跟她一樣晚下班的職員穿越走動。
習慣性的走到路口等紅綠燈,待會兒她得走到對面的捷運出入口搭捷運回家。
可是一想到回去就得面對房冬漢,面對兩人越來越複雜的新關係,她的腦子就一團亂,心情複雜。
「怎麼辦?總不能不回去,一個人流落街頭吧?」站在路口,她想著助理下班前遞給她的那張紙條。
那是房冬漢打電話來交代的事情。
他要她下班後回去一起吃晚餐,今晚他下廚,燉了她愛吃的蘿蔔雞湯還有燉牛肉。
房冬漢的體貼呵護不是沒讓她心動,但卻破壞了她一直以來想和他劃清界線、談判離婚的決定。
從前晚開始,兩人的關係跨越一大步,又變成密不可分之後,她的心情就進入嚴重的猶豫擺盪狀態,到現在還是這樣。
抬頭看著還沒變換顏色的紅綠燈,她低頭又開始思索起心頭的混亂情緒,試著想理清一些事情。
驀地,一輛黑色進口休旅車停在她的面前。
那是她熟悉的車子,房冬漢的。
「幸好我趕上了。」黑色車窗降下,剛好對上歐陽明麗猛然抬起的清冷漂亮眸子,他對著她露出顛倒眾生的英俊微笑。
「你來幹麼?」她的心臟被撞擊了一下,一秒鐘前的困惑混亂拋飛了一些,心頭似乎浮現些許光亮。
為什麼會這樣?
每次看見他,她就好想靠過去,就像今天偎在他懷中醒來時那種踏實的感覺,讓她心頭的混亂消失不少。
可是今天早上離開他時,那種糾結的混亂卻又包圍著她,讓她心情沉重。
「我把湯燉好了,來接你一起回家吃飯。」他心裡其實有點擔心她會刻意逃避,所以幾經考慮之後,還是決定直接來公司接人,這樣他心裡會比較踏實。「上車吧,這裡是路口,不能久停。」
「好。」心中的猶豫只維持兩秒,她打開車門上了車,他越過一半身子幫她拉好安全帶,讓她安穩的坐在他的身邊。
休旅車很快的駛離公司,在前面路口轉彎後,朝家的方向奔馳。
外頭的景色在她眼前快速掠過,她的視線一直落向車外,沒有轉過頭來。
「我還叫了外燴,回去之前得先繞過去拿。」他打破沉默,聲音溫柔。「另外還得買兩瓶酒,你喜歡紅酒還是白酒?」
以前在一起時經濟能力不好,自然沒有餘裕買洋酒喝,所以他並不曉得她在品酒方面的喜好。
「只是一頓晚餐,不用這麼麻煩吧?」她終於轉頭看他了,看著從外頭投射進來的霓虹光影從他線條分明的臉上掠過。
「這是我們在家裡享用的第一頓溫馨的家庭晚餐,我想弄得豐盛點。」在一個十字路口,他俐落的轉向。
車子右轉之後,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右方是大安森林公園。
「喔,那好吧,希望我坐到餐桌前不會餓昏過去。」她再度將視線落向車窗外,因為肚子真的餓壞了,手臂不自覺的朝胃部按壓著。
「你很餓嗎?」他敏銳的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我今天只吃早餐而已。」
嘎——
車子驀地煞住。
「幹麼突然煞車?這樣很危險你不知道嗎?」她嚇一大跳,驚愕的臉蛋轉向後方,幸好後面沒有車子。
「你一天沒吃飯也很危險知不知道?」他生氣的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該死的,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要讓我也跟著受折磨是嗎?」
簡直氣炸了!
他化身為一隻噴火龍,就在車上張狂噴火。
「我肚子餓是我的事,關你——」她雙手抱胸,瑟縮著身子貼靠向背後的車門,就怕被他的怒火燒到。
「就關我的事!」他咬牙打斷她的辯駁。「歐陽明麗,從現在起,我決定盯著你吃飯,直到我認為你能乖乖用餐、不再折騰自己為止。」
車子重新上路,他繃著臉將車子開到餐館,很快的將外燴拿上車,接著就載她直接返家,沒有買酒。
坐在餐桌前,她的手裡很快被塞了一隻白色瓷碗,白米飯香QQ的在碗裡冒煙。
她看著眼前裊裊熱霧,一時分了神。
這時,房冬漢已經將蘿蔔雞湯和燉牛肉端上桌,還將另外兩道精緻的外燴菜色布好,此外,他自己還做了一道爽口的苦瓜沙拉。
四菜一湯擺在眼前,溫馨的家庭晚餐讓她感動得想要掉眼淚。
「別太感動,快吃吧。今天你沒吃完兩碗飯,不准離開餐桌。」他冷著臉在她對面拉開餐椅坐了下來。
臉色雖臭,但關心的話卻毫不隱藏,說著話的同時,他的筷子已經替她在碗裡添了一塊燉牛肉。
她眼眶紅了,眼淚真的要掉下來。
「好。」趕緊拿起筷子,低頭挾著肉送進嘴裡,飯香和肉香都讓她感動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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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後,她想要幫忙收拾洗碗,但是他馬上出聲制止,叫她自己泡杯茶喝,然後就動作迅速的收拾好碗筷,丟進洗碗機裡,根本無須她費心。
當他從洗碗機前回身,拿著擦手紙邊擦著濕濕的手邊要踏出廚房時,她從餐檯拿著兩杯茶走到他的身旁。
「我也幫你泡了一杯,你要喝嗎?」頂級的阿里山珠露茶。
「要。」他側身看著她,沒看她遞過來的茶。「等我生完氣之後再喝。」說完,他走出去,氣唬唬的進入書房。
貝齒咬著唇辦,她遲疑了一下,決定跟過去。
推開虛掩的門,她看見他站在黑暗的書房窗前,俊拔的身軀被由外頭灑進屋內的淡薄光影所包圍。
「那我先將茶放在你的桌上,等你……生完氣再喝吧。」茶放下,她不敢在這裡多作停留。
纖細的身子朝門口走出去,卻在要跨出書房門口時,腰肢被勾住,背部抵上一堵寬闊的熱源。
「有、有事?」身子一僵,她整個人被迫緊偎著他的胸口,被他的體息包圍。
「你不覺得你該安撫一下我的怒氣嗎?」冷冷的聲音在她右邊耳畔響起,他吐納的呼息撩撥著她頸子的皮膚。
「請你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可就得不償失。明天開始我會照三餐吃飯。」這樣的安慰可以嗎?「以後不會再讓你替我擔心了。」如果不行的話,再加上這一句呢?
「很好,原來你還知道我會為你擔心!好吧,看在你改過向善而且還親自為我泡茶的分上,我就暫時不氣了。不過……」
才說不氣了,可怎麼還有「不過」?!
「我還得做些什麼讓你開心嗎?」換她沒好氣了。
這男人真難討好,而且脾氣差——她在心裡暗暗偷罵他。
「嗯,你很聰明。」她的確得做些事情彌補自己的過錯。「不過你要討我歡心並不難,但不是現在,晚點我會向你討的,在床上討。」放開她,他又走回窗前,那步伐是篤定且充滿自信的。
她不敢回頭,臉紅頰燙的快速走出書房。
「你想得美。」臨離開前,她嘟囔的丟下一句薄弱的拒絕給他。
他但笑不語,回頭看著她倉促消失在門口的纖細身影,一點也不把她的抗拒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