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炒飯、馬鈴薯濃湯、蔬菜培根沙拉——這三道營養豐富的早餐出現在細川智子的餐桌上。不,該說是午餐才對,現在是早上十一點鐘,早已經過了早餐時間了。
她明白,每當薊正昊來找她,並且慇勤的做早餐給她享用時,就是他需要尋求慰藉的時候了。
「嗨,我的廚師,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啊?」細川智子穿著一襲黑色絲質睡衣,睡衣肩帶鬆垮地垂落在雪臂上,酥胸半裸,模樣性感無比。
她的年紀比薊正昊大了六歲,但因為保養得宜,所以歲月並未在她的臉上、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她風情萬種地倚在廚房的門邊,雙手環胸,嬌媚的眼斜睨著正在清洗鍋子的薊正昊。
「我的親親,早安啊,你今天睡晚嘍。」
薊正昊身穿白色「耐吉」運動服,身上圍著一條粉紅色荷葉滾邊的圍裙,看起來既帥氣又有點……滑稽。
「我最近每天都這麼晚起,如果你常來的話,就會清楚我的作息了。」這條粉紅色圍裙實在糟蹋了他的出色外表。細川智子搖搖頭,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繞到他的頸後,解開繩結脫掉圍裙,解放他的英俊帥氣。
「你在抱怨我不常來嗎?」薊正昊把鍋子擺到一旁,趁她靠近時,欺身過去,在她的頰上印下一個。
「討厭。」她嬌嗔地拍他的胸膛,轉身把圍裙掛在餐椅的椅背上。「我哪裡敢抱怨哪?」
接著,細川智子姿態性感地坐到餐桌前,優雅地拿起湯匙,準備享用豐盛的早餐。
「你不是抱怨,那你是太想我嘍!算一算,我已經有一個月沒來你這裡走動了,這時間還真是挺久的。」
薊正昊走到咖啡機前煮咖啡。這是他早餐的附餐,每天早上絕不能缺少這杯香濃咖啡。
「一個月並不算久,以前你曾經長達三個月沒來找過我,害我以為你有了新歡,打算拋棄我了呢!這件事你大概忘了吧!」嗯,起司炒飯真好吃,細川智子吃得津津有味。
「我記得,那次我去旅行了。」他怎麼捨得拋棄細川智子呢!像她這種不黏人又解風情的情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算是稀有動物了。
薊正昊拿著咖啡回到桌前,要細川智子餵他吃炒飯。
細川智子體貼地餵他,待他吃飽,餐盤見底,炒飯已經一掃而空了。
「喂喂,炒飯全進你的肚子裡了,我只吃了三口而已。」她半撒嬌地向他抱怨。
他邪惡地笑一笑,一雙迷人的黑眸直勾勾地盯著。
和薊芷昊在一起這麼久了,這種眼神她很熟悉。細川智子從餐椅起身,伸出手指朝他輕勾,對他拋了個媚眼。
薊正昊捨棄了牛杯咖啡,迫不及待的上前摟住她……
這是薊正昊的習慣,他總是在白天來到她的公寓,做一份好吃的餐點引誘她,吃飽喝足後兩人就會纏綿一番。
不過他從不會在她這裡留宿,也從不邀請她到他的寓所過夜。他們之間維持著親密卻又疏遠的交往關係,有時經常碰面,有時候可能連著好幾個月都見不到對方一面。
細川智子知道,她雖然和薊正昊維持著親密的關係,但彼此都不是認真的,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長遠地走下去,他只是在等待著另一個令他傾心的女人出現,而當那一天真正來臨時,就是她離開的時候了。到時,她也會瀟灑離開,因為她清楚自己想要的男人並不是薊正昊。
午後兩點,薊正昊小睡片刻後便起床離去,細川智子則賴在床上繼續她的睡眠。
薊正昊一隻手支撐著臉頰,另一隻手的手肘撐在皮椅扶手上頭,側著身閉眼假寐。他的坐姿舒適自在,一雙筆直的長腿擱在辦公桌上,腳踝交疊。
這就是薊正昊辦公的情況,大白天的,他窩在辦公室裡睡他的大頭覺。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串規律的腳步聲突然間停止,來人在薊正昊的半圓形辦公桌前停住。下一秒,「啪」的一聲,一張精美的燙金邀請卡落在他的辦公桌上。
薊正昊微微掀起眼皮,大哥冷沉的表情落進他的眼底。又怎麼啦?
「大白天睡覺?薊正昊,你真是好命。」冷冷的嘲諷聲,吐自薊正昊的雙胞兄弟薊正謀之口。
「大哥要是羨慕的話,可以多學著點啊!」他伸伸懶腰,稍稍直起身子,不過一雙腿還是擱在桌上。
「把腳拿開!」
「這是我的辦公室。」意思是——他可以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沒人能管得著。
「別忘了我是你的頂頭上司。」薊正謀提醒他,他可是這間公司的總裁。
「哈,連這個也能拿來唬人喔?」美其名薊正謀是公司的總裁,薊正昊只是副總裁,但是實際上他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和薊正謀一樣,真要分大小,他可不會輸給大哥。
「把腳拿開。」是想唬人又怎樣?反正職務上他就是比薊正昊高一階。
「好、好。拿開就拿開嘛,幹嘛臉色那麼難看哩?」真是的。
坐正姿勢之後,他看見了桌面上的那張邀請卡。
「這又是哪一家的邀約?」卡片挺精緻素雅的,上頭還印染了薰衣草的圖案。
薊正昊好奇地拿起來瞧瞧,喔!原來又是冰川家的,難怪大哥又找上他。「大哥,你不會又要我幫你去……」
「不是,我沒要你幫。」再請他幫忙還得了,這傢伙不乘機威風一下才怪。
「那你親自送邀請卡來的用意是……」大哥不會是要他用充滿磁性的迷人聲音朗誦邀請卡的內容給他聽吧?
「這張邀請卡是給你的,我只是代為傳送。」薊正謀把信封遞給他看。
「什麼,給我的?我的名字什麼時候浮上檯面啦?」不可能啊,他們薊家自父親歸天後就是大哥在當家,他一直都隱藏在大哥的背後,安心地當他的隱形人啊!
「你問我,我去問誰?反正這次冰川家邀請的對象是你,所以由你自己去搞定。」薊正謀絲毫不理會他驚訝又激動的反應,轉身往外走去。
「很可疑喔!薊正謀,你先不要離開,我有種強烈感覺,我好像被陷害了……」
薊正謀才不管他的感覺有多強烈,逕自甩上門離去。留下薊正昊抓著那張邀請卡,怎麼也想不透。他真有種被人陷害的感覺……
另一方面,回到總裁辦公室的薊正謀,掩不住臉上賊賊的笑容,因為他確實在那張邀請卡上動過手腳。原本冰川家邀請的人是他沒錯,可他既不想赴約,又不想開口求弟弟代為出席,於是他費心去找了一張相同材質的信封,然後叫秘書把薊正昊的大名給寫了上去,事情就這樣搞定了。
薊正謀相當有自信,薊正昊就算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其中的破綻。
「銀驛集團」首席冰川霧介的婚宴,貴賓雲集。這個場合不像冰川家的家族會,要求出席的女性清一色穿著傳統的和服出席,因此今晚參加婚宴的淑女們無不以最流行、最性感的服裝出席,外加濃妝艷抹,好像化妝品不用錢似的。
不僅是淑女們爭奇鬥艷、互別苗頭,男士們也不甘示弱,個個精心打扮,生怕被人比了下去。
不過薊正昊倒是不怕被人評頭論足,因為論外在,他可是絕對不輸人的。他只怕自己一進場就被女人給纏住,脫不了身。
他心頭正擔心著,果然,一進入金碧輝煌的大廳,就有幾位穿著性感的名媛淑女前來搭訕。
薊正昊用一張世界無敵的帥帥笑臉和她們談笑風生,女人們一個個被他哄得樂不可支,每個人都笑得花枝亂顫。
就在這個時候,薊正昊眼尖的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他面前不遠處晃過。
是那位冰山美人長原憫憫——她今晚穿著一襲黑色小洋裝,整個人美呆了。如果她的態度不是那麼冷若冰霜的話,一定會更美,足以榮登世界第一大美人寶座。
薊正昊趕緊找借口從女人堆裡抽身。「抱歉,各位小姐,我喝多了,得去方便一下。」
一分鐘之後,他在角落裡逮到了他的大美女。
「嗨!憫憫。」叫得親熱無比。
「離我遠一點,我說過了,我不跟動物打交道。」長原憫憫一見到薊正昊,劈頭就給他難堪,之後馬上別過臉去。
薊正昊臉上彷彿出現了小丸子式的黑線條,見長原憫憫轉身要走,他忙不迭的擋在她的前頭,高大的身軀隨著她左右移動,阻止她棄他而去。
「憫憫,你有沒有發現我白了一些啊?我最近努力的擦美白保養品還兼防曬,看起來應該沒有那麼黑了吧?」他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其實只是想逗她開心而已。只要她開心了,應該就不會有一看見他就想把他轟走的念頭。
「不准你那樣叫我。」她生氣地叱喝。
「叫憫憫很好,很親切啊!你的名字很好聽,我也很喜歡叫……」薊正昊的臉皮真是厚到不行,人家都已經翻臉了,他還能嘻皮笑臉地說話。
「我說不准你叫我憫憫就是不准,你敢再叫一聲,我就大喊……」
「你就大喊救命,然後告我對你性騷擾是吧?」薊正昊面帶微笑地截去了她想說出口的話。這些話她上次就說過了,所以他清楚得很。
「你別以為我只是隨便說說,我真的會這麼做。」她瞪著他刺眼的開朗笑容。
「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你絕不會這麼做。」他口氣中充滿自信。
「我會。」她不甘勢弱地反擊。
「你不會。」他靠近她,俯身在她耳邊輕語。「因為你絕不會破壞你冰川大哥的婚禮。假如你造成了婚禮的混亂,你說……別人會怎麼想呢?」
別人會怎麼想?長原憫憫僵在原地,忘了要把他推開,任他的男性氣息在身邊圍繞,擾亂她的心緒。
「他們會認為你不贊成這場婚禮,嫉妒這場婚禮的新娘,認為你得不到冰川霧介的愛,是一名可悲的妒婦。然後你從此會淪為社交圈的笑柄……」
「啪!」薊正昊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就甩向他的臉頰,清脆的巴掌聲引起了周圍賓客們的注意。
長原憫憫的手還僵在半空中沒完全收回,薊正昊的右臉頰就已經出現紅紅的指印——周圍的人都驚訝地轉身看著她和薊正昊,引起了一陣小騷動。
果然如他所說,她引起了騷動,破壞了冰川大哥的婚宴,現在在場眾人的想像力一定開始無限的發揮……
長原憫憫的臉色一片慘白,她瞪著自己的手,美麗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薊正昊捨不得她如此手足無措,忽然靈機一動,擺出皮皮的笑臉。
「哎呀,對不起,我不小心唐突了美麗的長原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讓小姐嚇壞了,我這一巴掌領得活該,真是活該。各位,驚動了你們實在抱歉,大家請勿見怪啊。」
薊正昊從侍者的托盤中取了一杯酒,向大家致歉。長原憫憫趁著眾人的目光集中在薊正昊身上的時候,悄悄轉身離開。
眾人一陣竊竊私語之後,也舉杯回敬薊正昊,一場小小的騷動很快的就平息了下來。
薊正昊把空了的杯子交還給侍者,回過頭想找長原憫憫再聊聊,但是她卻已不見蹤影。
「人跑哪兒去了?老天,我替她解圍,她居然還這麼對我。憫憫,你太無情了吧?」薊正昊不斷抱怨著,繼續在宴會廳裡尋找長原憫憫的蹤影。
「嗨——」一聲拉長了音的招呼聲響起。
哼!無賴。長原憫憫見了薊正昊的反應是:不發一語,轉身開門上車。
「開車。」她坐在後座命令司機,看也看不薊正昊一眼,索性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
過了一會兒,車子卻動也不動。
「小掘先生,你還不開車?」長原憫憫依舊閉著眼。
「長原小姐,車子不能、不能動啊!」司機小掘尾川,不知該如何是好地地看著前方。
並不是前方有什麼好風景可看,而是有個男人,他……他竟然趴在車頭,一副誓死要攔下車子的模樣。
「再不開車,我就立刻開除你。」憤怒的聲音從長原憫憫的嘴裡吐出。
「長……長原小姐,車子不能動不是我的錯,是趴在引擎蓋上的那位先生造成的,他這樣子趴在引擎蓋上,我不能開動車子,不然會出人命的。」小堀急得哇哇叫。
「什麼?」長原憫憫愕地睜開美麗的眼睛,看著小掘所指的男人。
這個陰魂不散的傢伙,到底想做什麼?
長原憫憫凜著臉下車,來到車子前方。
「請你別擋路,立刻離開。」森冷的聲音保證把他凍死。
不過用不著她冰冷的聲音來凍死他,薊正昊已經昏死過去了。
「你走不走,不走是嗎?那我就去找警衛過來。」長原憫憫被薊正昊氣得渾身發抖。他是故意的,趴在她的座車上面,想讓她走不成。
結果打算前去叫警衛的長原憫憫才走沒兩步,司機小掘尾川就喊住了她。
她轉身,表情很不耐煩。
「長原小姐,這個人好像、好像昏過去了。」小掘站在車子前,用手推推薊正昊,可是薊正昊卻一直閉著眼睛,毫無動靜。「老天,他還渾身發燙。他看起來不太對勁,長原小姐,你看我們要不要送他去醫院看看?」
長原憫憫快步走回車子前方,摸摸薊正昊的額頭,果真燙得不得了。
怎麼回事?這傢伙十幾分鐘前還意氣風發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這副無助昏死的模樣?
「長原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扶他上車,去醫院。」她告訴自己,她難得大發慈悲,是不想破壞冰川大哥的婚宴,並不是真的想救他。
瘦弱的小掘扶著人高馬大的薊正昊上了車子後座後,趕緊開車前往醫院。
同樣坐在後座另一側的長原憫憫,凝著一張臉,看著痛苦地緊閉著雙眼的薊正昊,忍不住懊悔自己太多管閒事。她不該管他的,應該把他丟到一旁,管他是死是活……
長原憫憫轉開臉看向窗外,不想再多看薊正昊一眼。但在她故作冷漠的時候,卻不知道她的心已經開始起了一點點的變化。
而這樣的變化,全是因為薊正昊的關係……
「因為體質的關係,這位先生只要一碰有酒精的飲料就會呈現昏睡狀態,並且有短暫的發燒現象。像這種情況,在一般人的身上並不常見。」
薊正昊被送進醫院裡急診,醫生抽血並仔細對他檢查一番之後,作出了這樣的結論。
長原憫憫聽了不由怒由心生,她浪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耗在醫院裡,得到的卻是這種令人氣結的答案——這傢伙會昏死過去全是因為喝醉了酒。
「他可能還會睡上一陣子,所以必須辦短期住院手續,請你……」
沒聽醫生把話講完,她轉身就往病房外走。
「長原小姐,我們要回去了嗎?」司機一面跟著她,一面不知如何是好的回頭看看愣在原地的醫生。
「你去結帳,我在車裡等你。」長原憫憫從皮包裡拿出幾張現鈔給小掘,她不想再多浪費一分鐘在這裡,那傢伙要睡,就讓他睡個夠。
小掘快速前去,長原憫憫則回到了車裡。
幾分鐘後,小掘回來了。
「長原小姐,我擅自決定幫薊正昊先生付清了兩天的住院費……」他向老闆報告。
「隨你。」她不想再聽到任何有關那個男人的事,幾天的住院費用她根本不在意。「開車吧。」疲累的她手支著額頭,閉上眼,略作小憩。
小掘尾川不再多話,盡責地開車送她回寓所。
薊正昊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當他醒來時,時間已近中午。
他錯愕地看著正進來巡房的護士。
「嗨,漂亮的護士小姐,我怎麼會在這裡?」他只記得自己醉倒在長原憫憫座車前頭的引擎蓋上。
「你喝醉了,還發高燒,是一位長原小姐送你到醫院來的。」護士把他的情況約略告訴他。這位酒醉昏睡的病人很英俊,不但惹得昨晚幾個大夜班的護士議論紛紛,還給他取了一個「睡美男」的外號。
原來如此,看來長原憫憫還算有點良心,沒讓他自生自滅。
「請問現在幾點了?」他敲敲還有點暈眩的頭。
「現在是十一點鐘。先生,你要去哪裡啊?」護士才報上時間,薊正昊就掀被跳下床往外衝。「喂,薊正昊先生,你還沒辦出院手續……」
薊正昊哪管得了這麼多?他一邊跑一邊低咒著,該死的!他竟然睡死了。
今天是他啟程前往蒙古旅行的日子,他預定搭下午一點鐘的班機出發,而他卻昏睡到這個時候。
薊正昊咬牙往醫院外沖,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他的住所。
「快、快、快!再開快一點。」
拜託,時間延誤不得,他得趕回去拿護照和簽證。還有,他的行李還沒整理好,他一定得趕上班機才行。
「先生,我已經超速了。」計程車司機的口氣很無奈。
「你要是能在十分鐘之內到達,我付你十倍的車資。」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十倍?!好,我馬上加速——」噗——計程車卯起來跑了。
一小時後,薊正昊倉促地抵達機場,手裡拿著機票和護照,背著簡單的行囊,身上還穿著昨晚參加宴會的西裝。
他的西裝、長褲皺巴巴的,領帶鬆了一半垂落在胸前,下巴冒出了鬍髭,模樣狼狽得要命。幸好三公分長的短髮就算不梳也看不出凌亂的樣子,要不人家可能會以為他是個連一把梳子都買不起的流浪漢。
及時趕上辦理出境手續,他高興得想大叫。不過他極力忍下內心的狂喜,他現在的模樣已經夠糟的了,如果還大叫,那不被人當成瘋子才怪。
他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情緒,走進機場的貴賓招待室,在上飛機之前,他還有一點時間可以打理門面。
他搭乘的這家航空公司的貴賓候機室號稱是五星級的服務品質,持有頭等艙機票的旅客,可以享受到貴族化的禮遇和服務。
二十分鐘後,薊正昊沖了個澡出來,一身的邋遢不見了,感覺神清氣爽。他換上舒適的V領休閒衫和米色長褲,來到貴賓休息區,打開提供免費上網的電腦。他趁著離開日本之前,利用電子郵件交代秘書小姐辦一件事。
「幫我聯絡長原憫憫小姐,一個月後的今天,我將設宴款待她,感謝她在我酒醉後伸出援手。關於設宴的地點,我會再告訴她。」他修長有力的指快速敲打著鍵盤,這是他遠行之前,唯一記掛的事。
當日,長原憫憫的助理送上一份由「薊氏企業」副總裁辦公室傳至「銀驛集團」企劃部經理辦公室的傳真,傳真的指定收信人是她。
長原憫憫隨意瞥了一眼那張傳真,美顏上的表情並沒有出現任何變化。
「幫我安排到京都的行程,下個月後的今天去,七天後返回。」她頭也不抬的交代助理,然後再次埋首於公事,不理睬那張傳真。
「是,我這就去安排。」助理已經習慣長原憫憫的行事作風,她天性冷漠,每當一有追求者出現,她就會冷淡避開,完全不給對方一絲接近的機會。
看來這位薊副總裁也和以前的九十八位追求者一樣,遭到淘汰出局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