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娜那女人竟然出現在丁達也的公寓?!
深夜十一點,安貝綺下班回來時,巧合地和芬娜打了照面。
她在心裡揣測著,那個女人該不會是從下班後,就一直待在丁達也的屋子裡,直到現在吧?
「晚安。」芬娜從丁達也的家裡走了出來,她愉悅地和剛下班的安貝綺打了聲招呼。
安貝綺冷冷地看她一眼,充滿妒意的眼神又轉向對門。她似乎想穿透門板,用眼神宰了丁達也。
「安小姐,你想拜訪總裁嗎?總裁剛才運動過度,渾身是汗,現在正在沖澡,恐怕沒空招呼你吧!」芬娜玩心大發,故意製造曖昧的氣氛。
她這麼做是為了上司著想,由她從旁給安貝綺一點「刺激」,或許能替上司挽回她的心。
他運動過度?安貝綺陰惻惻的眼神審視著芬娜。她看起來也很疲累的樣子。這兩個人該不會是在床上打滾做運動吧?!
「誰稀罕他的招呼?他最好累死在床上。」她氣呼呼地別開臉,轉身開門進屋裡去。
看到自己的一番話收到了不錯的效果,芬娜掩嘴竊笑離去。
其實今晚她來這裡,是替丁達也跑腿送一份重要的公文,他稍晚將會透過網路和加拿大總公司及美國分部的幾位主管開會。
「砰!」門板被用力甩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丁達也,咱們走著瞧。」嬌悍的聲音從安貝綺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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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丁達也透過視訊網路觀察美國股市作投資分析,同時也和美國分公司及加拿大總公司的幾位高級主管商議投資事宜。
「太吵了,我聽不大清楚,麻煩你再重複一次。」丁達也臉上的線條十分緊繃,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正努力忍受著那嘈雜的聲響。…
漸漸的,他的手指已經開始不耐煩地敲打著桌面。
被點名的主管,馬上又將他的提議重複說了一遍。可是震天價響的音樂聲再次淹沒了他的聲音!
丁達也只看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地,還是沒聽清楚他的報告。
他神情陰沈,森冷的目光落在書房外。那嘈雜的音樂聲不是從他的音響發出的,而是從對門傳來的。
「總裁……」這樣的情形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那音樂聲好像是故意和他們作對似的,總在身邊繚繞不去。
「會議暫停。」他忍了足足三個鐘頭,實在受夠了。
他一起身,帶著可怕的怒氣走出書房,步出大門,來到安貝綺的家門前。
他省略掉按門鈴的動作,因為他懷疑正沉浸在重金屬搖滾樂裡的安貝綺能否聽得見門鈴聲,所以乾脆直接掄起拳頭敲門。
「開門!」
過了許久,沒人理會他。
「該死的女人,開門!」門板被他敲得砰砰作響。
終於,有人來開門了——一個剛從浴缸爬出來,充滿吸引力的女人。
安貝綺的髮梢還滴著水,一雙眼睛水汪汪,臉頰被熱氣熏得透紅。她身上僅圍著一條白色的短浴巾,露出粉肩和修長的雙腿。
丁達也僵在門口,看見這副活色生香、充滿致命誘惑力的畫面時,他的心傳出一聲低嚎,身體起了騷動。
「親愛的鄰居,有事嗎?」她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的,音樂聲掩蓋了她悅耳的聲音。
丁達也瞪著她開啟的粉嫩櫻唇。心頭嗡嗡叫,有半秒的失神。
「請問,有何貴事?」她按捺住心裡的怒氣,又問了一次。
他敢再用那種貪婪的眼光看她,她鐵定會再踹他一腳。
丁達也回過神來,雖然還是沒聽見她的聲音,但是他知道她正對他提出疑問。
「立刻——把音樂關掉。」強壓下內心及身體的騷動,他俯下臉,湊到她的面前,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她沒聽見,兩道漂亮的細眉向上揚。
這女人分明是在裝傻。
他的薄唇貼近她的耳畔,憤怒地大吼道:「把那吵死人的音樂關掉,否則我就把你的音響拆了。」
丁達也燃起怒焰的黑眸瞪著她細白的頸子。這麼誘人的頸子,令人想咬上一口,身體因為這個想法而疼痛。
「這麼大聲。」她沒好氣地抱怨,轉身進屋裡。「你嫌吵是吧,那……與我何干?」話說完,她很不客氣地當著他的面把門甩上,隔絕掉他邪惡的眼神和他的怒火。
「砰!」他挺直的鼻樑險些遭殃。
而且,她根本不甩他,音樂聲照樣響徹雲霄。
「安、貝、綺——」他火大地對著門板大聲叫囂。安貝綺這隻小悍獅徹底惹毛了向來泰山崩於前也不改其冷絕本色的丁達也。
這大概是生平頭一遭,讓向來冷酷,只需一記凌厲冰冷的眼神就能嚇退人的他大發雷霆,在她的家門前氣得跳腳。
丁達也憤怒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他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凝視著桌面倒映出的糾成一團的臉,讓還在線上的主管們不敢出聲。
顯然他們英明、偉大的總裁吃癟了,嘈雜的音樂聲仍不絕於耳,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此時室內的氣氛一片凝滯,會議持續中斷。
丁達也終於抬起頭來向眾人宣佈:「散會。」
「啪」的一聲,視訊中斷。牆上的屏幕陷入一片黑,然而那令人頭皮發麻的搖滾樂卻依然在他耳畔大聲叫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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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丁達也就守在安貝綺家門口,等著向她解釋清楚。昨天下午是他太衝動了,才會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過了一會兒,門板終於被打開,他等待的那抹玲瓏身影終於出現。
俏麗的粉妝,粉紅色無袖洋裝,配上藍色花朵項鏈。一夜的喧鬧似乎對她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她看起來充滿朝氣,渾身散發著令人著迷的熱情因子。
看到她,丁達也從胸口呼出了一口氣。
安貝綺無視於他的存在,優雅地把門給關上,然後翩然轉過身來,挑起她精心描繪的細眉,似乎無聲地詢問著:「有事?」
看他一臉不爽快,想也知道,他是專程來「堵」她的。
他向前跨了兩大步,一隻鐵臂向她伸了過來,鐵拳固定在她身後的牆上,對她說:「我們談談。」
安貝綺俏麗的小臉迎向他,輕輕吐了句:「免談。」
氣得丁達也眼角狠狠抽動兩下,陰沈的眼直瞪著她擦了粉色唇膏的誘人櫻唇。
「你干擾了鄰居的安寧,我有必要向你提出警告。」無視於她的拒絕,他提出了嚴正的聲明。
「閣下言重了,我並沒有做出任何讓鄰居感到困擾的事啊!」她故意裝傻,死不承認。
很好!這女人裝傻的工夫真是到家了,把昨晚的事當成過往雲煙,一覺醒來,全都忘了。
「沒有嗎?但是我卻被嚴重地干擾了。」他氣得咬牙,原來和女人冷戰是如此的耗費精神。
「喔,是嗎?既然這樣,我建議你去向值夜班的守衛抱怨,我這裡可不是大樓管理委員會,沒必要聽你吐苦水,更沒有能力替你解決。」安貝綺朝他揮了兩下手,以粉嫩的臂膀撞開他,直往電梯走去。
「安、貝、綺,你到底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丁達也盡力隱忍的千噸怒氣,終於忍不住炸開來。
他很後悔對她說了重話,所以極力忍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鬧,只為了平息他們之間的不愉快,難道他退讓得還不夠嗎?可是她卻變本加厲,一點悔意都沒有。
「到我心情爽快為止。」她丟下一句話,得意地哼著歌踏進電梯。
光亮如鏡的電梯門緩緩闔上,而丁達也的低咒聲在電梯門緊閉的剎那鑽進了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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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甜點吃得很凶,不怕吃太多,破壞你美麗的身材?」沈檸訝異地看著安貝綺又把一塊蛋糕解決掉。向來對甜點很有節制的安貝綺,這兩天竟然吃個不停。「又失戀了?」
「『又』?!我常失戀嗎?」講得好像她常被男人拋棄似的。
沈檸撥了一下直順的髮絲,美麗的瓜子臉往她移近。「丁達也『又』不理你了?」
「沈小姐,請你搞清楚,這次是我先不理他的。」她高傲地說。
「哦,是你先不理人的,瞭解。」
「沒談過戀愛的女人,你瞭解什麼?」她的眼睛瞥向沈檸。
「這跟談不談戀愛沒關係,重點是,我相當瞭解你現在『後悔』的心情呀。」
沈檸巫婆式的笑臉又出現了。安貝綺歎了一口氣,難道她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她的臉色相當難看,沈檸看起來柔弱無害,可是講話總是一針見血。
「你沒別的事要忙嗎?」她可不想招惹這個巫婆,要不然鐵定沒完沒了。
「又沒客人上門,忙什麼?」沈檸擺明著要找她麻煩,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
「我建議你去門口露露大腿招攬客人,保證你馬上會忙得團團轉。」她冷笑著建議。
「這個建議不錯,不過我倒認為……以裙子的長度來看,你出去露大腿比較恰當。」她的裙子長及腳踝,而安貝綺穿著一條迷你短裙,兩條修長勻稱的玉腿比她還有看頭。
「抱歉,我可不賣肉。」聽了沈檸的揶揄,安貝綺細緻的五官有點兒扭曲。
「那真可惜。」沈檸奸笑兩聲,收走她面前的幾個小碟子,走進廚房清洗。
這時,一抹嬌小的身影進入店裡。
「歡迎——是你!」安貝綺看見丁芷芹,臉色馬上一變。「要喝咖啡自己煮。」擺明了不歡迎她。
丁芷芹帶著苦笑走近安貝綺,從皮包取出一張燙金的卡片。
「我是來送邀請卡的,不喝咖啡。」她向高其野請了假,特地送邀請卡過來。
「沒空。」她看也沒看就拒絕了,完全不給丁芷。芹面子。
「你不看看是誰給的,就一口回絕?」
「不必看,只要是和你們丁氏兄妹扯上關係的東西,我都懶得看。」
丁芷芹一臉尷尬,僵在那裡,看來安貝綺的氣還沒消。
她聽芬娜說起安貝綺和達也大哥鬧翻的事,而在她心情不好時,自己卻沒陪她去喝酒。為此,她對安貝綺相當過意不去。
「她不去就算了,別理她。反正丁達也又不是邀請她當女伴,她去了也是多餘的。」沈檸從廚房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安貝綺狐疑的眼神落在沈檸身上,然後又瞟向丁芷芹。
丁達也有新歡了?!她和他才分手不過短短幾天而已耶!縱使已經決定要和他徹底斷絕關係,但她還是大吃起飛醋。
「呃……」丁芷芹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不斷用眼神向沈檸求救。
這是她和芬娜還有沈檸私下商量好的計劃——邀請安貝綺去參加今晚的酒會,製造她和達也大哥的相處機會,或許可以改變他們倆目前僵持不下的情況。
「你應該去看一下丁達也的新歡,聽說是日本某大企業的女強人哦。」沈檸收到丁芷芹的求救信號,也出口助陣。
「你怎麼知道?」她懷疑的眼神瞟向沈檸。
此時她腦海中浮現上野櫻子的身影,這女人還真厲害,馬上勾走了丁達也的魂。
「聽說的嘍。」她嬌美一笑,繼續煽風點火。「我還聽說,那個日本女人有意爭取『丁夫人』的寶座,她對丁達也可是很有野心的哦。芷芹,你說對吧?」
「呃……聽說是這樣的。」沈檸怎麼突然把問題拋給她哩?害她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接下去。
「聽誰說的?」
「芬娜。」丁芷芹和沈檸一致把責任推給芬娜。反正她不在現場,正好可以拿來當擋箭牌。
「我說芷芹小姐,芬娜到底和你們丁家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會比你還清楚你達也大哥的事?」丁達也還真有福氣,有兩個美女圍繞在身邊。
安貝綺美麗的眼睛冒起火來。一想起昨晚芬娜出現在他公寓的那一幕,她就一肚子火。
「呃……她、她是我祖母認的乾孫女,算起來也是我們丁家的一分子,她很受到祖母的器重。」不管了!為了丁達也大哥,她只有硬著頭皮掰下去了。
原來他們的淵源頗深。「她不會是你祖母內定的孫媳婦人選吧?」應該有此可能。
「應該不是吧。」糟了!愈描愈黑,這下子該如何收場?丁芷芹無奈地歎了口氣。
「安貝綺,你似乎把話題扯遠了,我們現在談的是那個日本女人,不是芬娜。」沈檸見狀,趕緊接話。
「我才懶得管他要和哪個女人好,就算他看上個非洲土著,也不關我的事。」她沒好氣地說,口是心非。
她繃著一張臉,走到櫃子前拿了咖啡豆,準備磨豆子。她生氣地瞪著研磨機,好像那台機器跟她有仇似的。
混賬丁達也!他現在一定樂得很,竟然在擺脫她之後立刻左擁右抱。照這樣看,當時她向他提出分手,豈不正中下懷?
該死的,看看她做了什麼好事?!安貝綺在心裡忿忿不平地低咒著。
「既然不關你的事,那這張邀請卡也沒有用了,乾脆就把那張邀請卡撕了吧,反正她也不要——」沈檸從丁芷芹手中接過那張設計精美的邀請卡,作勢要撕毀。
「誰說我不要?拿來。」安貝綺立刻衝了過來,從沈檸手中抽走邀請卡。
「你不是沒空嗎?」丁芷芹和沈檸相視一笑。
這女人還真是矯揉造作,明明想去,可是卻嘴硬得很。
安貝綺揚高下巴,姿態無比高傲。「我只是拿來看看,又沒說要去。」
還裝?沈檸受不了地直搖頭。
丁芷芹則在心中暗自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