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菱伶終於在後花園的走廊上找到了唐以鐫。
他竟然正和一個女人在親熱——太可惡了!
“以鐫——別——”何心如無法承受唐以鐫如此熱情的吻,她推開他,整個身子軟綿無力地倚在他懷中,因呼息急促而上下起伏的酥胸磨蹭著他的胸部。“你帶我來參加宴會的目的不會只是想要吻我吧!”經過了下午在化妝室裡的歡愛,何心如已經習慣他突如其來的欲望。
他的欲望很旺盛、可怕,常常就像狂野猛獸般的向她襲擊,她快要招架不住了——就像此時,他竟然提議到隱密性高的後花園來親熱。
要命!她好累呵!何心如的身體疲累,但心卻是甜蜜的。
“我不只想吻你,我還想把你吃了。”唐以鐫在她耳邊吹著熱氣。
何心如害羞地躲在他懷裡,不敢抬眸望他那饑渴邪佞的眼神。
官菱伶全身顫抖地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一幕——
她一直都知道唐以鐫風流的個性,她也都不以為意,因為目前兩人還未有婚約約束,她自知沒有權力管他的私事。
但今晚不同了!他兩人的婚約將在待會兒對所有的貴賓和媒體記者公開,她即將成為他的妻子,她無法再隱忍他和別的女人如此親密的情形——這情形萬一讓記者們看到,會失了她官家的顏面。
“以鐫大哥——”
當唐以鐫又俯身要吻他懷中的女人時,官菱伶出聲喚他。唐以鐫聞聲身體一僵,停住了動作。
“你來這兒做什麼?”唐以鐫臉上表情充滿不耐,他略略放開懷中的何心如,轉過身來面對一臉尋釁的官菱伶。
“唐伯伯要我來找你,他要你立刻回宴會上去。”官菱伶說,她的一雙眼睛直盯著他身旁的何心如,那驕傲的眼神充滿著不屑。
何心如迎上她的眼神,不懂她的眼神為何會如此不友善。先前那種不確定、迷惘的情緒又湧上心頭,她來回看著官菱伶和唐以鐫,他兩人之間似乎有著她所不解的關系。
“我待會兒會進去,不勞你煩心。”唐以鐫慍怒地打發她走。
“我等你一起進去。”官菱伶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的女人。
“隨你便,你如果要在這兒看著我和我的女人親熱,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勾起唇角,他露出一抹不耐的冷笑。
“請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咱們兩家可承受不起任何的丑聞。”官菱伶可不是那麼好惹的,雖然她的年紀輕輕,可是心機深沉的很。
“請問我現在的身份是什麼?你又有何資格說我的不是?”冷笑在唇際擴大,唐以鐫語氣冰冷的反問她。
“你是——”官菱伶僵住身子,她找不到話反駁他。因為他的身份還未有所改變,兩人的婚約尚未公開。
“請你離開,我和我的女人等不及要親熱了。”看她無話可說,唐以鐫得意地看著她落敗的臉。
官菱伶身體微微顫抖著。
“你這個女人,別以為他要你,你就得寵了,我告訴你,他馬上是我的人了。”氣極敗壞加上惱羞成怒,官菱伶竟然把怒氣出在何心如身上,她對何心如惡言相向,然後憤怒地離開了後院。
在唐以鐫懷中的何心如身體更僵硬了,心中那種茫然迷離的情緒更深了。
她茫然地抬起眸看著臉色陰黑的唐以鐫。
“她是誰?”她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要提她。”唐以鐫拒絕回答她。帶著慍火,他拽起何心如的手臂步向後院,停在一棵大樹後面,他把她壓在樹干上,狂怒地拉高她的裙、解放自己的欲望,沒有任何的愛撫……
一切終於靜止了——
在激情過後,唐以鐫迅速抽離她的身體。
“別哭了。”因為怒氣使然,他變得非常粗暴。唐以鐫歉然地替她撫整禮服。“你在這兒等一會兒,我差人送你回去。”他替她拭去兩頰的淚水,沒有任何安撫,只留下一句逐客令。
話畢,他飛快地整好裝,然後旋身步往大廳。
借力倚著樹干的何心如全身無力地往下滑去,她蹲踞在樹下掩面哭泣著。
她不懂唐以鐫為何對她如此粗暴,方才的親熱,她只不過是他發洩欲望的工具而已。
老天!她愛上這個男人是對是錯?
她是不是該離開他?
蹲在樹下哭了好久,心裡充滿著疑惑和不安……終於有人來找她了。
何心如在唐以鐫派來的人攙扶下離開了宴會,直接由後門離去,錯過了大廳正精彩的節目。
☆☆☆
在宴會廳內——
唐振海與官豪笙互相率領數名他們集團的高級干部走上宴會的舞台,當然包括了唐以鐫也跟隨於後,此刻輕柔的樂曲暫時停止,與會人士皆專注地聆聽這兩位商業界重量級的企業家致詞。
“各位女士、先生,非常感謝你們撥冗參加今晚的……”
“本人與官豪笙先生現在正式宣布,‘大中集團’與‘華南集團’從今日起,正式合並為‘中南集團’,依合並後資產總額計算,將成為台灣第一大集團。”
“哇……”
現場所有來賓及記者們聽到此商業界一大轉變,莫不訝然不已,本來互為競爭對手的公司,如今竟然合並成台灣最大的集團。
“本人並同時宣布,小犬以鐫與官府的千金菱伶小姐,因互相愛慕已久,將擇吉日結為連理……”
官菱伶一臉勝利又得意的牽著唐母的手,兩人喜悅的神情,似乎現在她們已是婆媳關系了。
他就知道父親會利用今晚的機會來宣布婚事;站在台上的唐以鐫冷然地面對這項聯姻政策,他早就料想到父親會走這一步棋。
他也預期到父親急於聯姻的目的,為了還不是改寫企業版圖。
唐振海真是一個令人尊敬的父親呵!為了他的事業,竟然不惜利用兒子的婚姻?在他的眼中,他唐以鐫不過是一只棋子,一個傀儡。
相較於官菱伶的得意,唐以鐫卻是一臉的漠然。他對官菱伶根本沒有任何感情,對於驕縱的她,只有厭惡。
他打從心底排斥這樁婚姻,但他卻不得不接受這個安排,因為他若沒有娶官菱伶,那他將會失去所有的繼承權。
☆☆☆
何心如用粉餅沾了一些蜜粉拍了拍紅腫的眼睛四周,這是昨夜哭了整晚的結果。
機械式地換上一套粉藍色套裝,優雅利落的裝扮是她平日上班時的造型。
為了掩飾蒼白的臉,她今天特別擦了紅色的唇膏,還上了淡淡的彩妝。
這樣看來好多了。
她打起精神提起公事包,開著車擠進上班的車陣中。
思慮了一整晚,她終究還是願諒唐以鐫昨晚失控的行為。縱使她不了解他,但也發現自己已經瘋狂的愛上他,愛到無法自拔了。
二十分鍾後,車子准確地停差個停車位內。下了車,她大大深呼吸一下,踏進辦公大樓內,即將展開忙碌又緊張的一天。
踏進辦公室內,何心如即敏感地感覺到同事們投來的怪異眼光。
為何大家會用這種眼光看她——她哭腫的雙眼被看出來了嗎,還是她的臉色大過蒼白,嚇壞了大家。
充滿疑惑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何心如低頭拿出化妝鏡審視自己一遍。
並沒有任何的不妥啊?可為何大家的眼光那麼奇怪……
“小言,怎麼大家都一直看著我?”她忍不住問了身旁的助理。
“何小姐,你還沒看到電視的消息吧?”小言答非所問地說,她的語氣充滿同情,眼神帶著憐憫。
“我還沒看?怎麼了,這和我有關嗎?”
“這……你去看了就知道了。”小言難過地說。“何小姐,我……對於這件事,我替你感到生氣和不值。”
怎麼地?聽小言的口氣和她的神情……何心如感到十分納悶,她轉身走進會議廳,室內的電視正放映著昨晚在唐宅所舉辦的宴會情形。
北部的大中集團總裁唐振海昨夜正式宣布,與南部官豪笙的華南集團即日起合並為台灣最大的商業集團“中南集團”,預料將帶給其他企業從未有的沖擊。
兩集團的第二代接班人唐以鐫先生與官菱伶小姐,這對金童玉女並宣將擇日結為連理。
一名記者站在鏡頭前,拿著麥克風報導著新聞。
官菱伶?!是昨晚在唐宅後院向她挑釁的那個女孩……
唐以鐫即將和她結婚……
怎會這樣?
在看見這則新聞時,何心如震愕地僵在原地,秀氣的臉龐倏然刷白。
世界在瞬間天旋地轉——一顆心被撕裂的痛楚傳遍全身。
何心如顫抖地捂住蒼白的唇,豆大的淚珠滾下兩頰。
昨晚哭了整晚,她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哭盡,誰知,今早面對的無情消息再度讓她的淚潰堤。
唐以鐫,你真是可惡到了極1既已有了婚約,為何還要來招惹她。
昨晚兩人才在後院歡愛過,回頭他卻馬上對外公布他和官菱伶的婚約,他怎能這樣凌辱她……
何心如失控的掩面而泣,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何小姐,你不要緊吧!”小言憂心何心如,沖進會議室,正好扶住何心如快要癱倒的身軀。
“你不要這麼傷心啦。像這種負心漢,不值得為他哭泣。”她安慰著何心如。
“是啊,我早就知道他一定是那種無情的男人,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生活上的調劑品而已。他啊,只是想玩弄你——”
一干同事也圍了過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言詞裡半帶譏諷。平常一直眼紅何心如的同事,終於找到機會嘲弄她了。
這幾天何心如和唐以鐫常常是出雙入對,所以公司裡的同事都知道她高攀上“大中集團”小開這件事。在台面上,大家是一臉欣羨奉承,但在私底下,大家把何心講得很難聽,眾人一直在等著看好戲。
不過幾天光景,何心如就面對這種難堪——
“你們能不能少說兩句啊!”小言氣憤這些人的落井下石。
“我們也是關心她呀!她現在被那個男人給拋棄了,我們也很難過啊!”
“是啊,何小姐,你不要難過啦,像這種有錢有勢的男人,哪個不花心,只要女人肯上他的床,他當然是抓准機會玩一玩嘍。”
不斷地嘲諷,何心如已經受夠了。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她無法承受這樣的譏諷言詞,憤怒地推開圍觀的眾人,她帶著一身的狼狽,奔出了辦公室。
☆☆☆
在報社裡,蕭敏正埋首整理著一件新聞稿。
“嗨,你今天似乎很忙哦。”麥克走過來,遞給蕭敏一杯冰茶。
“不是很忙,是忙壞了,忙得像一條狗,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接過冰茶,她仰頭一口喝光。
哇——渴死了,又好餓。
“要不要我幫忙?”看她忙的……麥克心疼地問。
“你有空?”她問他。
“我整天空得抓虱子。”他誇張地說,其實自己也忙的很。只是他心疼她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一直埋首公事,所以他放下手邊的工作,過來幫忙她。
“那正好,我正需要一個助手。”蕭敏好樂,她終於可以喘口氣了。“那——接下來的部分全交給你了。”她把所有的事情全交代給麥克。
全部?!麥克傻眼。“嘿!你別這麼狠好不好,所有事情全給我擔了,那你自個兒呢?”
“我?!”蕭敏挑高眉。“約心如去喝茶嘍。”拿起電話,她撥給何心如,終於可偷得清閒出去摸魚了。
“你可真會盤算哦。”麥克心有不滿,不過卻乖乖地接下工作。“等這事情忙完,你可得‘慰勞’我一番。”他要求。
慰勞?!“請你吃頓飯,可以了吧!
“外加一場電影,還有一整個晚上的……”麥克得寸進尺地要求。
“你慢慢做夢吧!”瞧他一臉色相。蕭敏潑了他一盆冷水。“快去工作啦!”她催他走開。
哦!痛——麥克揉著額,踱步離開了。
看他那表情——蕭敏抿嘴忍著笑。自從發生親密關系後,兩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近,她一掃被唐以鐫拒絕的陰霾,終於正視了麥克對她的感情,而他也“乘勝追擊”地猛力展開追求攻勢。
“嗨,心——”蕭敏離開後,電話接通了。“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彼端的何心如聲音哽咽哀戚,蕭敏緊張地追問她。
但何心如只是一徑傷心地哭著,沒有回應。
聽她哭了整整五分鍾之久,蕭敏終於放棄追問。她摔下電話,拽起皮包,沖出報社。
當蕭敏趕來何心如的住處時,一見到她臉色蒼白、眼睛紅腫的模樣,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
當何心如把她和唐以鐫之間的事情告訴蕭敏,蕭敏陷入一陣錯愕和震驚。
心中對唐以鐫的愛慕瞬間完全消失無蹤。
她沒想到唐以鐫是這樣一個可惡的男人。
“他為什麼在對我百般溫柔之後,卻丟下一顆炸彈,把我的心炸得破碎不堪?”他為什麼要玩弄我的感情?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何心如哭倒在蕭敏的身上,因為唐以鐫無情的玩弄,讓她的心好痛。
“那個王八蛋,被我撞見了我一定扒了他的皮。”蕭敏為何心如的付出感到不值。
“如何能怪得了他,是我自己無知,才會對他付出真心和身體。”何心如淒然地搖著頭。
“你怎麼這麼傻,根本不了解他就把自己的一切全給了他。”蕭敏責難何心如,心裡卻苦笑著自己也曾經傻過。不過幸好唐以鐫沒有碰她,要不然現在哭泣的人不只是何心如,還有她。
“我管不住自己呀!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她悲哀地哽咽著。
“心如,不要再見他了。這是唯一可以忘記他的方法。”蕭敏歎了口氣沉重地說。像唐以鐫這樣一個渾身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沒幾個女人能拒絕得了他啊!
是啊!不再見他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逃離這個無情男人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