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一,查到我姊姊的行蹤了嗎?”唐緋兒憂心忡忡地來到天鶴幫的總部,詢問田健一唐寧的行蹤,姊姊已經失蹤多日。
“緋兒小姐,大小姐的行蹤我已經查到了!”田健一回答道,他的臉色是凝重的。
“她在哪裡,你跟她聯絡上了嗎?”見到田健一一臉沉重,唐緋兒的內心閃起警訊。
“老實說,我……無法跟大小姐聯絡上。”
“為什麼無法聯絡上,姊姊她出了什麼事?”
“大小姐她……”
田健一說話的聲音頓時變得吞吞吐吐,但他不過是故作沉重,其實私下另有一樁可怕的陰謀在進行。
“你快說,不准有絲毫的隱瞞!”不好的預感倏地閃過唐緋兒的腦海。
田健一為難地看了唐緋兒一眼。“大小姐她復仇失敗,當場被白蝶給抓走了。”他說,眼裡閃過一道狡猾的光芒。
“什麼? ” 唐緋兒差點暈厥。她無法相信親愛的姊姊竟然會被白蝶給抓走。“姊姊她……”
她想問唐寧是否還活著,可是卻哽咽地問不出口,她怕田健一給她的答案會讓她承受不住。
“大小姐恐怕已經……已經被白蝶給‘處置’了。”
明知唐緋兒承受不了,田健一卻硬要她去承受這種可怕的打擊。
在他殺了唐鎮之之後,當然不會放過唐緋兒和唐寧。
這是唐鎮之自找的!在他執意要將幫主之位傳給柔弱且無法撐起大局的唐緋兒,而不是對天鶴幫鞠躬盡瘁的他時,殺掉唐鎮之和唐緋兒及唐寧的計謀,就已在他心中成形。
而今,他已解決掉了唐鎮之,唐寧又落入白蝶的手中成為白蝶禁錮,如今只剩下唐徘兒這個女娃了。唐緋兒雖然有一身了得功夫,但健康狀況卻十分不好,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她看起來就像一尊一捏就碎的搪瓷娃娃……
“你是說姊姊她……已經……已經死了?!”
聽聞這樁惡耗,健康狀況不佳的唐緋兒,突然覺得眼前一暗,身子隨之往前一傾——
田健一趕忙將她的身子扶住。他滿意地看著唐緋兒沉痛的眼裡那抹堅決的恨意。
“我不敢確定大小姐是否已經身亡,但依白蝶嗜殺的個性,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田健一繼續催動唐緋兒對白蝶的恨意,他最終的目的是要唐緋兒像唐寧一樣,找上白蝶去報那份深仇大恨!
而可以預見的是,她的復仇絕對會為她惹來殺身之禍,就像唐寧一樣。
這真是個最完美不過的計劃,他不必親自動手,就可以毀掉唐鎮之的一切,當然,這一切並不包括天鶴幫,因為坐上天鶴幫幫主之位,可是他今生最大的野心和夢想啊!
“可恨的白蝶,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就算要同歸於盡,我也不會放過他。”嬌弱之氣從唐緋兒的臉上消失,這一刻,她已完全被恨意占領。
正如奸惡狡儈的田健一所料,唐緋兒果然想要立即付諸行動,就如唐寧一樣,把自己當成美味的食物,獻給饑餓的猛獅……
他完全不用動到一槍一彈,就輕輕松松地解決掉這兩個眼中釘、肉中刺,真是痛快啊!
唐緋兒緩緩地褪下身上的白色絲質睡衣,睡衣落在她的腳踝處,圈成一地白色漣漪。
褪去了遮蔽的衣物,她姣美的胴體,完全展現於鏡中。
鏡中,很清晰地映出她那一張如天使般嬌柔美麗的臉蛋,還有她那副豐潤婀娜的魔鬼胴體。
她是天使與魔鬼的化身,沒有任何男人知道這個秘密。
而今晚,她要把這副足以令男人瘋狂的嬌軀徹底地隱藏起來,她要變裝成一名男子,去執行她的復仇計劃;她要為父親唐鎮之和姊姊唐寧報仇!
今晚白蝶幫將舉行新舊幫主交接的儀式,這是你為父為姊報仇的絕佳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
這句話是田健一告訴她的。他說,要報仇,就不要消極地等待機會,而是要利用機會!
沒錯!她非常同意田健一的看法。
復仇的心意已決,鏡中映出唐緋兒視死如歸的堅決神情。
她從抽屜取出一把剪刀,面對著鏡子,一刀一刀地剪去長發。隨著剪刀每一次剪動的刀影,一撮撮柔亮的烏黑青絲便隨之飄落在地板上,白色磁磚的地板立即成為一片凌亂的黑。
須臾,一頭長及腰際的烏黑青絲,已變成不羈的短發。
剪去長發,豐盈的胸部也用一條白緞緊緊地捆住,再穿上一套男性的西裝,她唐緋兒瞬間從一個嬌弱秀麗的女子,變成了一個俊逸的男人。
今晚,復仇計劃即將揭幕——
白蝶幫新舊幫主的交接儀式,果然在所有大小幫派間引起了不小的震蕩和注目。
對於白蝶突然宣布將交出白蝶幫一事,所有人都在揣測他做此決定的原因。
離舉行交接儀式尚有十分鍾——
白悠然身上穿著白色長袍,一臉冷峻、氣勢非凡地踏著沉穩的步伐,走進了會場內。
在他踏進大廳時,亞瑟·費傑及伊斯兩人同時迎了上去。
身材不分軒輊的三人,各有各引人注目的特點。而一直隱藏著真正身分的白悠然,此刻一身威凜的白色長袍,無疑是昭告了現場所有賓客,他就是白蝶。
“注意到可疑的人物嗎?”無視於在場賓客的注目,白悠然神色鎮定、眼光銳利而快速地環視了會場一周。
“已鎖定三個目標,加強監視中。”伊斯回道。
“對方以何種身分進入會場?”白悠然問。
“三人均以幫派代表的身分進入會場之內。”亞瑟·費傑回答了白悠然的問題。
“若對方有所行動,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他擒住。”白悠然又說。
“倘若對方意圖不詭,絕對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亞瑟·費傑接著回答。
“希望如此,我可不允許這次的擒捕行動有所差池。”
一向對自己所有決策、行動都自信滿滿的白悠然,對這次的行動卻不如亞瑟·費傑和伊斯兩人那麼樂觀,他戰戰兢兢,總覺得心緒不寧。
接著,三人又繼續深談,直到典禮時間即將開始,三人才分散開來。
“小心點。”在三人分開前,伊斯和亞瑟·費傑出言提醒道。
“嗯!”白悠然點頭應允。
亞瑟·費傑朝另一端離開,伊斯則只往前略走一小段距離,他負有支援白悠然安全的重責大任,所以必須和白悠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在伊斯和亞瑟·費傑走開後,白悠然在一時之間成了躲在暗處的敵人覬覦的單一目標。
他刻意走人潮比較稀少的角落,這個行徑無疑是給敵人很大的機會,也是他故意引出敵人的舉動。
果然,被視為可疑份子的其中一人有了行動。他在白悠然刻意走向角落的同時,跟上前去。
亞瑟·費傑和伊斯都注意到了這個可疑的人物,他倆不著痕跡地在後頭注意著這個人下一步的舉動。
他們利用身上的無線通話器,將情況傳送給白悠然。白悠然一接到通知,立即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表示收到。
爾後,他緩緩地轉身,打算來個正面迎敵。他要親自會會這個家伙,竟然能一手遮天,將殺死唐鎮之這項罪名推到他身上來。
然而,在白悠然刻意轉身面對意圖接近他的那名可疑男人時,他的背後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詢問聲。
“幫主,您需要酒嗎?”一名年輕的男服務生,手端著幾杯酒,正立在他身後,恭敬地詢問道。
白悠然霍然地轉身——
這名年輕的男服務生,就是他要活捉的幕後黑手!
這名男子喚他“幫主”便洩漏了自己的底,因為白蝶的容貌從未在公開的場合正式曝光過,知道他真正身分的人並不多;而在知曉他身分的這些人其中,他篤定絕沒有一個是以端酒為業的服務生。
即使今晚他身著一身白色長袍,可能直接引來注意,但在還沒正式把身分公開之前,任何人也不敢如此篤定地認定他就是白蝶幫的幫主——白蝶。
白悠然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他看著年輕男子臉上那抹殺意,在心中揣測估量這個人的能耐。
白悠然疑惑的是,一個年紀如此輕、長相如此俊秀的男子,會是那樁血腥陰謀的策動者嗎?
或者,他今晚只是奉命行事?
“你——終於出現了!”白悠然神色鎮定地說。
“對!我出現了,而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唐緋兒充滿恨意地說。在托盤下,她早藏好一把槍,槍口正對著白悠然的胸膛。
她慣於用槍,槍在她手上就像有了靈魂一樣,百發百中。
“你以為殺了我之後,你還逃得掉嗎?”無懼於唐緋兒手上的槍,白悠然仍鎮靜萬分地和她對話。
他沒有看出唐緋兒的真正性別,完全被她的易容術騙住了。
“敢動手殺你,我早已准備賠上自己的性命。”
唐緋兒冷哼一聲,對自己的生死已置之度外,她視死如歸,心中已有和他同歸於盡的最壞打算。
“一旦落入我白蝶幫的手裡,你以為我只會要你的命來抵嗎?”白悠然口氣很狂,他冷冽的聲音讓唐緋兒顫了一下。
他大膽地猜測,眼前這名欲對他行凶的男子絕不會是主謀,主謀必定另有他人,這男子只是個犧牲者。
就因如此,更要將他活擒,才能揪出幕後黑手。
“如果我不幸落在你白蝶幫的手裡,你也只能取走性命而已。”必要時,她會自刎,讓靈魂跟隨父親和姊姊的腳步而去。
“是嗎?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反抗得了我的決定。我白蝶要你活,你就不准死!”
“你太狂了!”唐緋兒的臉上閃過一道堅決的殺意。爾後,她迅速地瞄准白悠姚的心髒……
“——砰!”
“——砰!”
二聲刺耳的槍聲重疊地在同時間響起,槍聲震驚了全場的賓客。
竟然有人敢在白蝶幫的地盤上撒野,直接向白蝶幫挑釁?所有賓客的目光全集中在白悠然和那名執槍的年輕男子身上。
唐排兒手上槍枝所發射的子彈已射進了白悠然的胸口,而從亞瑟·費傑手上射出的那顆子彈則方向刻意略偏地射入了唐緋兒的肩胛。
白悠然和唐緋兒兩人,同時用手掌捂著湧著鮮血的傷口。
“你該感謝我,沒有打算即刻要你的命!”白悠然無視身體被撕裂的痛楚和大量湧出的鮮血,他用著制敵時一貫冷峻的口吻說道。
“真感激你留我活口,你將來可別後悔沒當場一槍殺了我。”她終於報仇了,唐緋兒仰頭狂笑一聲。
話歇,她身手敏捷俐落地閃過人群,往後面的方向逃離,她推一扇門,躲了進去。
亞瑟·費傑也在同時追了出去,而伊斯則在白悠然不支倒地之前接住了他,將他帶離會場。
在一團亂的狀況之下,所有陷入錯愕的賓客都猜測出白悠然是即將卸任的白蝶幫主。
賓果,果真自投羅網!在看見唐緋兒隱入左側那扇門內時,亞瑟·費傑不禁咧嘴笑開。他氣定神閒地撫了撫下巴的胡須,臉龐浮現的盡是得意神色。
“你們在這兒等著,我自己進去收拾他就可以了。”亞瑟·費傑朝大批的安全人員擺擺手。
“是!副幫主。”身著同樣款式黑色西裝的安全人員,整齊劃一地同聲恭敬地回應。
他們數十人立即在門口兩側一字排開,雙手交握於胸前。
亞瑟·費傑緩緩地推開門,踩著瀟灑的步伐,走進了密室內——
唐緋兒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就已明白自己走進了白蝶幫設好的圈套之內。
這是一間密不透風的密室,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剛才進來的那扇門。
她失策了!
唐絲兒痛楚難忍地蹲在陰暗密室的一處牆角,貝齒緊咬著血色漸失的唇,捂著傷口的手指縫間正滲著鮮血。
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襯衫,衣服的前襟一片鮮紅,看上去很是怵目驚心。
亞瑟·費傑走進密室內,密室內光線雖暗,但他一眼就瞧見了蹲在牆角的那名男子。
看他白襯衫襟前那片怵目驚心的鮮紅,他斷定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傷得比他想像中還要重。
他已經手下留情了,槍口已偏離要害,只打中他的左肩胛而已耶!怎麼他看起來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
“你是要再來比劃兩下, 還是要乖乖束手就擒? ”他給年輕男子兩個選擇。“我很好商量的,二選一,任君選擇。”
“如果我兩樣都不選,寧願自行了斷呢?”唐緋兒深吸一口氣,忍著噬心的痛,咬牙切齒不服輸地應道。
她確實想自刎,如果眼前這留著一臉大胡須的男子意圖再接近她一步的話。
“至少選一樣吧!要不然這游戲就不好玩了。”自行了斷?那豈不是沒得玩了!
亞瑟·費傑盯著眼前這名男子說道,說話不改其一貫吊兒郎當的口氣,但口吻裡卻透著一絲讓人為之膽寒的冷絕。
“可惡!誰跟你玩游戲。”亞瑟·費傑輕蔑的口氣令唐緋兒嫌惡。
“不是游戲嗎?”他冷哼一聲。
“誰有閒功夫和你玩游戲,我恨不得將整個白蝶幫毀滅消跡!”她討厭他那種滿不在乎的態度。
“既不是游戲,你何必跑來淌這場渾水?有種來白蝶幫撒野,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擔當啊!”
亞瑟·費傑往前跨進了一步,完全不把她的撒野放在眼裡。
他可不願眼前這個膽大妄為的凶手就此喪命,他還想留他活口,然後好好折磨一番。
他會折磨他,直到他供出幕後真凶為止。
“我無須承擔任何後果,是你白蝶幫無視江湖規矩,毀滅我天鶴幫、殺我父親在先,然後殺我姊姊在後,這筆深仇大恨足以讓我殺白蝶一千次!”唐緋兒怨憤地斥駁。
這句話很令人納悶。他……是唐鎮之的兒子、唐寧的弟弟?
他記得唐鎮之只有兩個女兒,沒有兒子啊!
難不成他是唐寧的妹妹唐緋兒?!
“你——來找白蝶報仇?”看來,又是一個無知的女人被凶嫌利用了。今晚,白悠然受的傷是白受了,因為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他們要抓的真凶。
這個程咬金,竟然半路殺出來破壞了整個計劃。亞瑟·費傑苦笑地搖著頭,他欲靠近她,審視她的傷勢。
“別靠近我!”她駭然地阻攔他的欺近。
一見到亞瑟·費傑意圖走近她,唐緋兒真的舉起槍枝,對准自己的太陽穴。他要活擒她,那她本身就是威脅他的籌碼!
“嘿!別太沖動。”
唐緋兒的舉動著實讓亞瑟·費傑一驚,他趕緊喝阻她。他往前邁進一大步,想要奪下她的槍,免得她成了槍下冤魂。
“我說,別再靠近我!”唐緋兒大喝。
她的身子顫了顫,背靠在牆壁,費力地站起身來。
“哦喔,有話好說,別真動手哦,子彈可是不長眼的。”亞瑟·費傑高高舉起雙手。
媽媽咪呀!他在心中大叫。
“我才懶得跟你廢話!”這招果然制止了他的欺近,可見她這個活籌碼多麼有用。他想活擒她,她就偏不容許自己活命!
“好!既然你不說廢話,那咱們來說點正經的,你的傷口一直流著血,情況似乎不佳,需不需要我替你止血呢?”亞瑟·費傑在距她三步之遙的位置停住了腳步,關心地問道。
“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她才不相信他會關心她。
“我的關心可是出自於真心的耶!你看看你,血流個不停,傷口一定很痛、很痛,痛到快要無法承受了吧!”
天殺的!
她刻意要忘記肩胛的痛,卻被他一句假惺惺的關心話,提醒了那如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閉上你的嘴!”她隱忍著痛,咬牙切齒地斥他。
“你真不領情,我可是真的要替你止血哦!”
“可惡,你再不閉上你的嘴,我就……”
肩胛突然一陣撕痛,讓唐緋兒差點暈厥。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陣黑暗,身子霍的往後一顛。
好機會!亞瑟·費傑乘機旋身把長腳一踢,踢掉她手上的槍,然後長臂一探,在唐緋兒身子暈厥倒向冰冷的地板前,接住了她。
這一接,唐緋兒軟綿綿的身軀觸感,和她那近看之下令人屏息驚艷的細致容顏,讓亞瑟·費傑心中不覺莫名一悸。
女人!果真是唐鎮之的女兒!
為進一步求證他心中的疑竇,他伸手大膽地探進唐緋兒染了血的衣襟,粗魯地扯開襟口。
霍然,跳入他眸中的是捆著白色布條的胸口。
裹胸?果然有問題。
“你做什麼?”亞瑟·費傑這粗魯的扯衣舉動讓唐緋兒從暈厥中驚醒。她駭然地大叫。
從亞瑟·費傑的藍眸中,她讀到了他的疑惑。
“我只是好奇,你在西裝底下的身材……是如何?”邪佞地揚起眉,他說。
“我勸你別太好奇,那會……”她試著掙脫,但體力早因失血完全耗盡。
“你要告訴我,好奇會殺死一只貓嗎?”他截斷了她的話。
“好奇會要了你的命!”話從唐緋兒的齒縫中迸出。
“如果注定要栽在你手裡,我也心甘情願。”他的心魂已被她勾去,心中的情愫正在急速滋長。
“你胡言亂語!”
“美女在懷,哪個男人能坐懷不亂、不胡言亂語的?”他朝她曖昧地眨眨眼,大手倏地扯斷了她胸前的布條。
布條一被扯斷,兩團豐潤玉乳倏地跳進他深邃的藍眸中。在左邊玉乳上方一寸,有一朵百合花的刺青圖形。
“這朵百合代表什麼意思?”他粗糙的手指無法控制地撫上她的豐乳,停留在那朵百合上。
“代表它將奪你的命!”
她肩胛上的傷難以承受,現更因亞瑟·費傑粗暴的扯動而痛徹心扉。
在再度暈厥前,她憤恨地對他下了戰書。
她想奪他的命?他歡迎之至,他這條命還有這顆心,這輩子都是她的了。
他將唐緋兒打橫抱起,神情愉悅地邁出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