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戚毓剛聊天聊得太晚,因此當晚葉惟蓁睡得特別沉,睡著睡著潛意識裡突然想起積壓在桌上的工作,霍地由睡夢中驚醒,慌慌張張的從床上爬起,踉踉蹌蹌的開始著裝。
慘了慘了!她怎麼會睡過頭呢?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啊!
她一直是個乖小孩,上學從不曾讓媽媽操過心,每天早上她都會準時自己起床,然後叫妹妹惟筠也起床,帶她去刷牙洗臉後,幫她穿好衣服、背好書包,兩人開開心心的手牽手去上學,沒有一天例外。
即使出社會後到「戚氏」上班,她永遠都是拿全勤獎金的那個,自然也沒有遲到的紀錄,怎麼今天她的生理時鐘會產生誤差,讓她一覺睡到九點多?!
簡直有損她的名節!
一把拉開房門,她急著衝進浴室,卻發現妹妹惟筠悠閒的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她眉心一蹙,沒忘記妹妹昨晚臨睡前說今天第一堂有課。
「小筠,你怎麼還沒去上課?你第一堂有課不是嗎?」由於惟筠的性格較為閒散,她總是像只老母雞在她身邊盯前跟後。
輕鬆自在的看著姊姊衝進浴室不久又衝出來,惟筠不由得搖了搖頭——日子幹麼過得這麼匆忙呢?姊不累,看在她這個做妹妹的眼裡可累斃了。
「快啊!你還坐在那邊幹麼?」一邊穿鞋,一邊還伸手抓自己的皮包,惟蓁急得像火燒屁股,而惟筠竟還像個沒事人似的不動如山,教她心頭燒起熊熊火焰,炮火全開準備開罵。「動作快一點啊你!讓你來台北唸書不是讓你來混的,你……」
「今天是周休耶姊。」涼涼的潑她一盆冷水,惟筠心裡泛起一小丁點的罪惡感。
昨晚為了「逃離現場」,也為了不耽誤姊姊電話約會的時間,她隨口掰了個理由,直到早上整理功課時,才懊惱的發現今天是周休,卻也沒了睡回籠覺的興致,索性起床看電視,也才有幸見到一向嚴謹的姊姊失控的一面。
姊八成是讓她昨晚撒的謊給誤導了,可憐喏∼∼
「啊?」葉惟蓁正想把「你功課敢給我出問題,我就將你趕回鄉下」的終極威脅搬出來用,沒想到讓妹妹這麼兜頭一潑,全身火氣急速凍結。「你是說……今天放假?」她略顯呆滯的輕問。
「是啊,我糊塗得忘了日子過到哪天了,怎麼姊你也忘了呢?」惟筠故意長吁短歎的自責起來,順道還皮癢的藉機調她一侃。
「放假……」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了似的,惟蓁陡地放鬆了下來,雙腿發軟的扶著鞋櫃。「你確定今天真的是周休?」
「對啊!」狐疑的睞了她一眼,惟筠開始感到不安。「我發誓我沒騙你,今天真的放假。」
完了完了,姊姊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才會連什麼時候放假都忘了,改天她一定得找個機會跟毓剛哥抗議。
雖然姊「耐操擱凍固」,可她畢竟是毓剛哥的女朋友嘛,哪有人這樣「操免驚ㄟ」,真是太隨便了!
「還好,還好……」惟蓁總算安心了。
她依舊能維持她「全勤女王」的頭銜,保住她光榮輝煌的歷史紀錄,算是祖上積德有保佑呵∼∼
「怎麼了姊?你昨晚沒睡好嗎?」見她軟趴趴的模樣,惟筠再度被心裡那股罪惡感刺了下。「還是你想吃什麼早餐?我去買。」
葉惟蓁虛軟一笑,乏力的走到沙發坐下。「沒事獻慇勤非奸即盜,說,你在打什麼鬼主意?」
「天地良心喔!我哪敢對你打什麼鬼主意?」惟筠差點沒指天誓日了。她住在台北,吃的住的可是全靠老姊打點,三不五時還會找姊擋個鋃,當作「生活娛樂費」使用,她哪敢對姊有任何不敬?!
「沒有嗎?那昨天是誰告訴毓剛學長,媽急著看我的男朋友?」既然不用上班,她就有很多時間可以跟妹妹「談心」,她們姊妹倆也很久沒單獨坐下來聊了。
搔搔頭皮,惟筠笑得超級尷尬。「嘿嘿,就媽真的很急嘛……」她實話實說,可為什麼腳底一直冷起來?
她知道姊很疼她,更知道姊發起脾氣來也會拗得嚇死人。
小時候,有一次她不小心弄壞了姊姊心愛的娃娃,她嚇壞了,趕緊藏到自己床底下不讓姊姊發現,無論姊姊怎麼問她都不敢承認;後來很不幸的,還是讓姊在她的床底下找到那個壞掉的娃娃。
當時姊姊並沒有開口責備她,也沒有大哭大鬧,只是安靜的抱著那個壞娃娃走開。
她原以為那件事就這麼落幕了,可惜事實上並沒有!
而且在那天之後的半個月裡,更是她所經歷過最難熬的日子——姊姊雖然還是是準時叫她起床,但姊不再帶她去刷牙,也不幫她穿衣服,每每自己準備好就出門,也不再牽她的手一起走,放任她在後頭追趕,即使跌倒了,姊也不曾回頭攙扶她。
沒錯,姊姊的報復就是對她冷淡,冷到冰點!可一向依賴姊姊的她,怎能忍受被如此對待?最後她哭著向姊姊道歉,哭了好久好久,姊姊才摸摸她的頭,露出半個月來第一個溫暖的笑容……
因此直至現在,她再大膽也不敢妄想惹惱姊姊,因為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下場,嘗過一次就終生難忘。
「你又不是媽,怎麼知道媽很急?」這種事急有用嗎?媽也真是的。
「媽昨天還打電話來問啊!」惟筠天真的回答,隨即像想到什麼似的,倏地摀住自己的嘴。「我、我什麼都沒說喔!都不是我說的!」
毀了!她忘了老媽千交代、萬交代,要她別讓姊姊知道媽的關心,免得姊認為媽在施加壓力,她怎麼會忘了呢?
橫她一眼,惟蓁終於忍不住笑了,犀利的吐她槽。「對啦,都不是你說的,難不成還是媽用心電感應跟我說的?」
「呃……」這樣也行喔?她沒敢亂動的正襟危坐。
「前兩天我買了吐司放在冷凍庫,冰箱裡應該還有蛋,順便加片火腿也不賴。」葉惟蓁陡地轉移話題,起身往廚房走去。「我餓了,你要不要也來一份?」
耶!危機解除!
葉惟筠忙不迭的由沙發上跳了起來。「要啊要啊,我還要鮮奶,大杯的,五百CC才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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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遇到自己休假、惟筠家教學生也請假的空閒日子,葉惟蓁一時興起,拉著妹妹到超市買了一大堆食材,順便連下禮拜要吃的份量一起買了,然後姊妹倆用盡吃奶的力氣將那些東西搬回家,準備在頂樓空曠的陽台上烤肉。
原本只打算姊妹倆一起烤個痛快,誰知才剛準備生火時,戚毓剛便打電話來邀約,聽見這個好康的消息,立即表明自己也要「摻一腳」,頓時讓她們想姊妹倆獨享烤肉樂趣的計劃破了局。
既然多了一個人,那麼再多幾個人似乎也沒什麼差別了,反正她們連下個禮拜的食物都買了,萬一材料還不夠,超市離家也不遠,隨時都能跑去買,所以兩姊妹便又各自邀約幾個好朋友,一下子人數激增,待所有人到齊之後,陣仗還有點嚇人。
因為頂樓的陽台平常沒有人會上去,所以他們在頂樓上烤肉並沒有引起其他住戶的抗議,幾個人邊烤邊聊,聊著聊著便聊到稍早惟蓁匆忙趕著上班的烏龍事,然後戚毓剛便忍不住開始笑,笑得惟筠不由自主的為他擔心。
其他人也在笑啊!有她的同學,還有宜婷姊、志浩哥……明明每個人都在笑,可為什麼姊就只瞪著毓剛哥?
「別、別笑了啦毓剛哥,姊的臉色很難看耶!」惟筠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便偷偷拉扯他的衣角提醒道。
「哈哈哈∼∼」沒想到她沒拉還沒事,她這一拉,把戚毓剛辛苦隱忍的笑意全給逗了出來,他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眼角甚至溢出水光。
「還笑?!」葉惟蓁臉上一陣紅白交錯,紅的是被高溫的炭火給烤出來的,白的則是氣惱。「我為公司這麼賣命,你覺得很好笑嗎?」她真想拿手上烤得火熱的肉串K他!
一句話惹來數道譴責的眸光集中在戚毓剛身上,其中當然包括了夏宜婷跟黎志浩。他們兩個也是從事設計工作,對於她的抱怨感同身受,尤其是黎志浩,他可是公司「暴政」下的犧牲者之一。
「不,我很感動。」戚毓剛拭了拭眼角可疑的水光,不自覺將沾到手上的黑炭粉抹在臉上,頓時眼角那裡黑了一塊。「這是你對我愛的表現,我會銘記在心。」
一夥人不由自主的全打了個哆嗦。
惟筠的同學們不曉得是因為戚毓剛的「告白」過於老套肉麻,還是因為他臉上的污漬,開始竊竊私語並發出輕笑,連帶的帶動所有人的情緒,最後全部的人都忍俊不禁的笑開了,包括原本有些氣惱的葉惟蓁和笑得莫名其妙的戚毓剛。
夏宜婷拿了兩片剛烤好的肉片夾進吐司裡,轉身遞給黎志浩時,以憐憫的眼光看著他說:「志浩學長,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那麼賣命的工作,都是因為暗戀毓剛學長呀!」
瞬時,大家的情緒再度飆到高點,個個笑得東倒西歪,唯有呆愣的接過吐司的黎志浩,不用沾到任何炭粉就黑了半張臉,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抽搐。
至此,烤肉活動算是正式展開,吃肉的吃肉、啃香腸的啃香腸,烤肉的也差點沒將自己的小腿肉給烤進去,輕鬆愉快的情緒充斥在整個頂樓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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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愉快的烤肉活動後,葉惟筠和同學們趕著「年長者」去約會,主動擔下收拾殘局的任務,頻頻催促葉惟蓁他們「快滾」!
而且在他們準備下樓時,惟筠還故意朝姊姊俏皮的拋了一記媚眼,語帶曖昧地說——「記得別回來了喔!就算你帶鑰匙也沒用,我會把門從裡面反鎖的。」
而這句話讓葉惟蓁即使已經坐在戚毓剛的車裡了,還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真不曉得現在的孩子在想什麼。」
「我們也年輕過啊,哪個年少不輕狂?」輕鬆的旋轉著方向盤,戚毓剛倒挺喜歡剛才的愉快氣氛。他已經好久沒體驗到年輕時的瘋狂,今天總算又找回些許當年的感覺,很新鮮也很令他懷念。
「別說得好像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她啐道,仍舊忍不住笑了,霍地想起適才他的「不當處置」。「欸,你很笨耶,剛才還堅持送宜婷,幸好我聰明,硬把她推給志浩學長。」
「說到這個我才覺得怪,你幹麼硬要志浩送宜婷?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嗎?」他到現在還想不透她這麼做的理由,少根筋地問:「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心結,友誼生變?」
「生你大頭變啦生變!」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我是覺得啊,宜婷沒有男朋友,志浩學長也沒有女朋友,你不覺得他們湊在一起也頂好的嗎?」女人天生愛作夢,她不由自主的逕自將身邊的人配成對。
好笑的覷她一眼,他邊笑邊搖頭,實際的分析道:「你喔,這種事又不是我們說了算,也得他們兩個看對眼才能來電。」
「當然啊!不過這種事很難講嘛,你看我們不也認識那麼久才決定交往?」說到這個,她倏地想起同事們之間的賭注,有點不安的換了個姿勢。
為了他們的戀情,讓同事們這樣賭來賭去似乎不太好。贏了還有點補償,輸的那一方該怎麼辦?有沒有雙贏的方法呢?
「你現在是怨我太晚發現你的好是嗎?」唇邊勾起性感的笑紋,他空出一雙手握緊她擺在大腿上的小手。
「也不是啦。」她淺淺一歎,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幸福得像是在作夢。「至少你沒駑鈍到永遠都沒發現啊!」她俏皮的幽他一默。
男女的輕笑聲頓時充塞在不算大的車廂空間裡,空氣依舊,可相戀的愛侶卻感覺聞嗅起來特別香甜。
週末的夜晚,走到哪裡都擁擠,戚毓剛原本是想帶她去看電影的,可是幾乎每個電影院外等待購票的人都大排長龍,他們站在後面甚至看不到購票窗口,頓時打消看電影的慾望。
「少年ㄟ,我這裡有票,便宜賣給你啦!」一個滿口黃牙的中年人挨近他們,嘴巴不斷的咀嚼,很明顯正在吃檳榔。
「不用,我們不看了。」戚毓剛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著葉惟蓁就走。
「好啦小姐,買一張啦!」中年人不放棄的緊跟在葉惟蓁身後,甚至伸手拉她的裙子並觸摸她的手。「買不到比我還便宜的票了小姐。」
葉惟蓁嚇得尖叫,戚毓剛倏地轉身,猛然將她拉到身後,「喂,你別動手動腳!」他一臉兇惡的瞪著那個賣黃牛票的中年人。
中年人低咒了聲,一口吐掉嘴裡的檳榔,完全不理會那令人作惡的檳榔渣破壞市容,嘴裡叨念著教人感到反胃的三字經。「不然你是想怎樣?老子好聲好氣的拜託你們買張票有那麼困難嗎?你在囂張什麼?」
「我說了,我們不看了,請你別再跟著我們。」深吸口氣,戚毓剛的臉色很難看,但他仍試著跟那個中年人講道理。
「不跟喔?可以啊!我這裡的票你全包了,咱們一切都好談。」中年人由肩膀的汗衫下方摸出一包煙,超痞的點上火,挑釁的朝戚毓剛臉上吐了口煙。
葉惟蓁緊張死了,不安的躲在戚毓剛身後,小手揪緊他的衣服。
那個中年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強硬的態度簡直像是強盜一般,只差他沒真的動手行搶而已。
「抱歉,恕難從命。」開什麼玩笑?所有看電影的興致全讓這傢伙給破壞殆盡,還要他掏出錢買下所有黃牛票?他又不是頭殼壞掉了!戚毓剛撂下話,再度拉著葉惟蓁準備走人。
「你這小子很難搞喔!」
中年人倏地大喝一聲,不知打哪跳出幾個男人,年齡層不一,有的看起來很年輕,有的跟中年人差不多,但看起來通通不是善類。
「來,給我好好修理修理這個白目仔!」
接下來的情況混亂得讓葉惟蓁完全沒辦法思考,她只知道不斷有人企圖箝制她,可每每有人一抓住她,戚毓剛就會為她擋掉,然後應該落在她身上的拉扯、拳腳,全都毫不客氣的往戚毓剛身上招呼。
她哭喊、嘶吼,甚至企圖以自己小雞般的力量幫他擋掉傷害,可是她不動還好,她這一動,戚毓剛為了保護她,避免不了又多吃了幾頓排頭,教她心痛得無以復加。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陣警笛聲由遠而近,施暴的男人一聽到警笛聲,一個個惶恐的四處逃竄。
她顧不得揪住那些惡人,只知道上前抱緊滿身髒污、一臉狼狽的戚毓剛,哭得比迷路的小女孩還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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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藥膏挾帶著一滴清淚,不斷的塗抹在戚毓剛身上每一處被那些壞痞留下的傷痕。
在跟著警察到警察局做過筆錄後,戚毓剛拒絕警察建議到醫院就診的好意,帶著受了驚嚇的葉惟蓁直接回家;在她的堅持下,他拿出醫藥箱讓她為自己上藥。
但,只不過是上個藥而已,有需要哭得這麼傷心嗎?
戚毓剛不禁暗歎一口,抓住她幫他塗抹藥膏的小手。
「別哭了好不好?」她的淚比那些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傷口還教他疼痛。「只是一些皮肉傷,過兩天就好了。」
「你幹麼跟他們打呢?我們跑就好了啊……」她邊說邊哭,就是捨不得他的傷。
「能跑多遠?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們人那麼多。」傻瓜,他一個人跑很簡單,可她是女人,腳程原本就較男人慢,說不定被追上了,下場會比現在更糟。
「就因為他們人多,你沒聽過雙拳難敵四手嗎?」還辯?!她又氣又惱,氣他不懂得保護自身的安全。
「我只知道邪不勝正。」摟著她的腰,享受她甜蜜的溫柔。「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可見這個社會上還是有不少好人。」
就是有人看不下去,偷偷打電話報警,也因此才能讓這件事在最短暫的時間內落幕。
「沒多久都能讓你被打成這樣了,再久一點還得了?」她竟責怪起警方的慢動作,心疼的指著他眼角、嘴角的瘀傷。「看你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腫了,再久一點不變豬頭才怪!」
「好啦,我知道你心疼我。」他伸手用力將她摟緊了些,軟聲軟語誘哄道:「頂多以後我們不看電影,租DVD回家看總可以了吧?」
這樣也不賴啊,可以很直接的感受到她的不捨和心疼,讓他明白自己在她心裡佔有多重的份量。
扁扁嘴,她臉上的淚雨總算稍稍止歇。「為了這樣進警局,你以為很好玩嗎?」
中國人很不愛進警局的,即使沒有犯罪,但由那裡走出來,總難免被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令她難以釋懷。
「又不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啊!」他不以為意的輕笑。
他進警局的「初次」可是奉獻給她耶,要不是那回盧義男那傢伙欺負她被他扁,讓他們通通被請到警局裡「作客」,不然他還當真從沒踏進警察局過。
她頓了下,心臟微微揪疼。「……好像兩次都跟我有關。」
盧義男那事就不提了,今晚若不是因為那中年人藉著賣黃牛票的機會偷吃她豆腐,他也不會跟對方動手,因此問題還是出在她身上。
會不會……她是個不祥的女人?
不然為什麼只要有她在,學長就會遇上這種麻煩?
「拜託你別胡思亂想行不行?」將她拉坐在身邊,他漂亮的眼緊鎖著她。「我們不是自找麻煩,而是麻煩硬要找上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遇上幾次,你就別再亂想了。」
她低下頭,避開他的眼。「可是要不是因為我……」
「好了,別再說了。」抬起她的下顎,他不容她逃避。「我不喜歡你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身上,你一點都沒有錯!」
她感動得眼泛淚光,眼巴巴的瞅著他。「學長……」
身上的瘀傷比不上慾望突然竄上來的痛,他咬咬牙,咬牙切齒的低吼道:「你這樣看我,真會讓我受不了!」
她愣了下,雙頰漾起好看的緋紅,有點害羞,又有點無措的把玩著他的襯衫鈕扣。
「既然受不了……就別再忍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