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誘迷糊妞 第五章
    沒想到無心施展苦肉計,卻一語成讖,他這算不算蓄意設計她?

    苦惱的望著她將花束插進瓶子裡,陸曜龍不由得泛起苦笑。

    是,他承認曜威的提議令他心動,或許自己潛意識裡也有所蠢動,但真以這種蠢斃的姿態躺在醫院裡,似乎大大折損他男性的自尊。

    真正的苦肉計不是應該受點小風寒什麼就夠了嗎?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比擬。

    都怪自己多嘴,跟曜威說什麼越嚴重效果越好,這下可好了,打上石膏可嚴重了吧?弄得他現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像個廢人,什麼事都做不得,真他媽的嚴重極了!

    他打了通電話,交代曜威接手他在「曜龍」的所有工作,雖然聽得出來曜威極為不滿,但現在這個狀況,曜威吃他的、住他的,擔起他的所有工作著實責無旁貸。

    切掉和曜威聯絡的電話,陸曜龍旋身見到睜亮眼的米湖,忍不住多此一舉的解釋道:「米湖,我不是不信任妳,只是我怕妳一個女孩子工作量太大會吃不消……」

    「我知道啦老闆!」不在意的截斷他的解釋,她嘴邊掛著淺淺的笑意。

    「別忙了,現在都這麼晚了,妳是不是該回家休息了?」雖然他很喜歡米湖的陪伴,她的笑讓他感到舒服,但人是肉做的,總得休養生息,老是在醫院陪他也挺無聊的,不如讓她早點回家,也免得她家人擔心。

    「我不回去了!」米湖突然口出驚人之語,差點沒讓陸曜龍跌下床去。

    「啊?」不回去?那她家裡……

    「我打電話回家報備過了,我爸媽答應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直到你痊癒為止。」揚起甜笑,她輕鬆的一語帶過。

    事實上她是軟硬兼施,又是哭求又是恫嚇,甚至不惜威脅爸媽,要是不讓她照顧陸曜龍,她就離家出走之類,擾得米契夫妻頭痛得要命,才不得不答應她。

    不過這些米湖都不會跟他說,因為她不想讓老闆又要為她多擔心。

    「妳家人同意了?」歐賣尬∼∼她到底是怎麼跟她父母說的?能讓自個兒家的閨女照顧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這,這意味著什麼?「那妳的男朋友又怎麼說?」

    「我的男朋友?」不覺稍稍拉高音量,米湖怔愣了下。「我哪來的男朋友?」

    「那個每天到公司找妳的……」臭男人啊!

    「噢拜託∼∼他才不是咧!」無力的翻翻白眼,她將向護理站借來的行軍床打開,以行動表示自己將在病房裡「窩著」,完全不打算給陸曜龍拒絕的機會。「我絕對絕對沒有男朋友,所以老闆不用擔心,沒問題的!」

    「這……這……」來不及消化這令人暈眩的好消息,他想笑,卻笑不出來。

    男女授受不親那類狗屁倒灶的事暫且先不提,麻煩的是,他現在有「生理需求」──強烈的尿意正洶湧襲來,這會兒她又在這裡,他該怎麼辦才好?

    「什麼這、那的?」將枕頭被子擺好,她這才發現他的臉好像比剛才紅了點,她擔心得伸手探向他的額。「發燒了嗎?怎麼臉紅了?」

    她不碰則已,這一碰,害得陸曜龍的心跳開始失速,噗咚、噗咚的跳起街舞來了。

    「我、我沒事。」人是除了打上石膏之外的腿都沒事,問題是他的膀胱快爆了,救郎喔∼∼

    「真的沒事?」狐疑的睞著他,突地望著他乾燥的唇瓣,她自作聰明的兀自倒杯開水。「老闆,你睡這麼久一定渴了,喝點水潤潤喉吧!」

    哇哩咧……沒「洩洪」就很過分了,還叫他喝水?!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他黑了半邊臉,嘴角抽搐了下,終於忍不住掀開被子。

    「老闆,你做什麼?」米湖一驚,連忙阻止他下床的動作。

    「妳別管我。」揮開她的阻攔,此時閃動在他眼裡的目標只有一個──廁所。

    「不行啦老闆,醫生交代你暫時不能下床。」吼∼∼現在她才知道一個大男人的力量竟有這麼大,她快抓不住了!「你需要什麼跟我說,我……」

    「我可以自己解決。」他又不是兩條腿都廢了,單腳跳總可以了吧?跳也得跳到洗手間!

    再次急躁的揮開她,拒絕接受剛打好石膏的左腿傳來的痛麻感,他汗流浹背的以兩手捧住那只石膏腿──

    好意連續被推拒,好脾氣的米湖終究忍不住動氣了,惱火的低吼:「陸曜龍!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哪有怎麼樣?妳讓開,我要下床!」

    「不行就是不行!醫生有交代,你要在床上躺到出院為止,你別亂動啦!」

    「別管我,我一定要……」

    「不准!你想幹麼告訴我,我去幫你幹麼!」米湖急得胡言亂語了。

    「我想幹麼?我他媽的只想去小便!」

    無法控制行動的沮喪,加上生理上強烈的崩潰感,陸曜龍被她這麼一吼,不覺以更大的音量吼回去,霎時,所有的爭執歸於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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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慚的流下男兒淚,陸曜龍面牆側躺。

    尿壺!

    那該死的女人竟然拿尿壺給他「解放」,只差沒站在他面前「參觀」,最後竟還神態自若的將他解放過的「液體」拿進洗手間清理,教他以後拿什麼臉見她?

    嗚……

    「對不起,剛才對你凶了。」走出洗手間,米湖尷尬的對著他的背低語。

    無聲。

    「我不是故意對你凶嘛!」對米湖而言,與其他不言不語,倒不如對她大吼大叫來得令她舒坦一些。「我是怕你又弄到傷口,影響復原程度就不好了。」

    還是無聲。

    「欸,別生氣嘛!」以指頂了頂他的背,她努努唇,開始生起自己的氣來。「都怪我,沒事惹你不高興,你要是不想看到我,我回去就是了,你好好休息。」淺歎一口,她挫折極了。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有當看護的本事,看來她這輩子也別想轉到那一行,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米湖──」許是捨不得她離去,就在她要走向病房大門之際,他陡地開口喚她。

    米湖頓下腳步,幽幽的瞅著他。

    「我沒生妳的氣,我只是……只是覺得很沒面子。」他費力的坐起身,顴骨微微泛紅。

    罷了,他就是拿這小妞沒轍,看來是注定栽在她手上!

    既然曜威的建議和現實無巧不巧的結合,形成他非自願的苦肉計,不過形勢全往他這邊靠攏,她又再三保證目前「單身」,沒有男朋友之累,他再不好好把握就真的是笨蛋了。

    「怎麼會?」米湖驚呼,急躁的衝到病床前。「每個人都有不方便的時候啊,你對我這麼好,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陸曜龍苦笑,並不樂見她是抱持著報恩的心態來照顧他。

    「總得有個限度吧?況且在拆石膏前,我恐怕還得在家裡待兩、三個月……」他故意將話講一半,便是蓄意引她心軟。

    要耍賤招就耍吧!反正已經走到這田地,不耍白不耍。

    「沒問題,我會盡量抓工作空檔和下班時間到你家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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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休養期間,可說是陸曜龍這輩子最快活愜意的時光。

    為了不讓這個迷糊妞太勞累,陸曜龍索性將她的工作一併交給曜威處理,任由他哭爹喊娘都相應不理,就要米湖專心照顧他一人。

    這種日子是說不出的舒坦,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不足以形容他的快意,最最令他滿意的是,他可以天天單獨跟米湖相處,而且無聊時就逗著她玩,看她紅著臉現出小女人的嬌態,他一整天的心情便會好上天。

    像現在,他就逗著米湖玩,像在逗只小貓似的──

    「我不要弄了,累死了!」米湖丟開手上一坨一坨的毛線,不敢相信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她會跟著陸曜龍將一捆捆毛線球拆開再以雙手繞成圈狀,無聊又熱死人!

    「那休息一下,我們晚點再弄。」將纏好的毛線小心收好,陸曜龍發現自己愛上她那氣惱時的小臉,像顆剛成熟的紅蘋果,隨時可以採擷似的。

    「嗄∼∼還要弄喔?」米湖快昏了,忙衝到冰箱打開一罐可樂灌飲起來。「不要了,我才不要再幫你弄毛線,哪有人在這麼熱的天氣裡弄那個?真是頭殼壞去!」

    或許是相處久了,米湖對他這個老闆也不再那麼「敬重」,反而會偶爾對他耍耍賴、撒撒嬌,不過她自己並未發現這樣的轉變。

    「沒辦法,我媽總喜歡趕在冬天之前為我們兄弟倆打毛線衣,所以我們兩個只好負責卷毛線,今年不巧正好輪到我。」陸曜龍略嫌無奈的笑道。

    說起他那個天才老媽,可是教人針織的名師,不過每年收到相同的禮物,對他這種三十歲出頭的男人而言,已沒有任何驚喜可言。

    「是喔?那有沒有圍巾?」毛線衣?多麼溫暖的東西啊!最好還有手套,像她這種怕冷的體質,有一整套最棒了!

    「妳那麼興奮幹麼?」斜睨她一眼,陸曜龍覺得好好笑。

    「手工織的跟外頭買的就是不一樣啊,除了心意不說,還是獨一無二的,絕對不會跟人撞衫。」她毫不掩藏心裡的激奮。

    啊!要是她也有這種手藝就好了,偏偏她是針織白癡,每次家政課都是老師看她可憐,勉強給她那慘不忍睹的作業六十分,正好低空飛過,不然她可得成為家政重修的第一人了!

    「妳要是不是?我衣櫥裡多得是,自個兒去拿不會喔?」

    「……」

    「不喜歡?那算了。」他留著自己穿也無妨。

    「你那麼高大,我穿起來不就像在演歌仔戲?」昏倒,這男人一點都沒有看到兩人身材上的差距嗎?眼睛不知道長到哪去了!

    「有差嗎?」莫名的瞧她一眼,不由自主的,他將她穿著自己毛衣的樣子幻想一遍,那種嬌俏的模樣和穿著自己衣服的親暱感,陡地讓他下腹一緊,他忙清清喉嚨,甩去腦子裡不該有的遐想。

    「當然,穿那麼大件看起來很肥耶!」她鼓起雙頰,佯裝癡肥的模樣。

    「不然……要我媽幫妳也織一套?」他咧嘴而笑,丟出誘餌誘惑她。

    「可以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雙眼冒出感動的星星。

    對她來說,照顧他已經比在外面跑件輕鬆許多,每天在冷氣房裡享受,免去日曬變黑之苦,現在竟還能得到冬裝「全配」,實在太幸運了!

    噢,人家說「痛苦是快樂的種子」,但她絲毫不感覺痛苦,卻一下子得到這麼多快樂,往後會不會有一堆恐怖的痛苦在等待她呢?

    「可以。」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要我媽織一套給妳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有個基本條件,就不知道妳做不做得到。」

    想起那獨一無二的全配冬裝,她立刻像只搖尾乞憐的小哈巴狗般湊了過去,乖順的坐在他身邊。「請說,我一定盡力配合!」

    「嗯,雖然我媽開班授課,但要拿到她親手編織的成品,是只有自家人才有的福利。」稍稍傾身靠向她,他微閉雙眼,聞嗅她清香的髮絲。

    他突如其來的貼靠令米湖豎起全身的毛孔,她雙腿併攏,將腰桿挺得筆直,感覺手心冒出冷汗。「自、自家人?」

    「對,像我跟我弟,還有我那無緣的老爸在離婚前,全都收過我媽編織的成品。」她怎能這麼香?害他好想咬一口……

    「可是我不是啊,那伯母怎麼可能送我?」沮喪立即取代她的緊繃,她失望的微垮雙肩,感覺到手的「全配」長翅膀飛走了。「太強人所難了。」

    「不難,只要當我的老婆或女朋友就行了。」他湊在她耳邊低語。

    這樣說夠白話了吧?

    說來沮喪,兩人獨處少說也個把月了,不論他怎麼暗示,這妞兒就是一臉茫然,好像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逼得他不得不把話說白,不信她還聽不懂。

    「嗄?!」她驚訝的一轉臉,不意紅唇就這麼湊巧的刷過他的唇瓣,她瞬時像被點了穴道般呆滯。

    老婆或女朋友?!

    他說這個是什麼意思?是如她所想的含有暗示意味嗎?

    「嗯?」那軟軟的觸感令人想用心品嚐她的唇。

    感覺到他高熱的體溫,在這麼炎熱的太熱天裡,米湖弔詭的全身發寒,抖顫個不停。「你你你……你別靠我這麼近啦!」

    「妳好香。」不理會她的推拒,陸曜龍兀自向她貼靠,逼得她不斷移動座位,終於抵住沙發邊動彈不得。

    瞧她把自己逼成什麼樣子了?後退無門啊!

    「天、天氣很熱,你不用坐、坐這麼近……」她的牙都打顫了。

    「妳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叫我『老闆』了?」使壞的在她耳邊吹氣,聽似平和的聲調,問的卻是令她暈眩的犀利問題。

    咦?對厚,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就不再那麼喚他了?

    頭皮一麻,她結巴得可嚴重了。「沒沒沒沒啊,我一樣叫你老……」

    「噓,叫我名字就好。」只要她不再喚他老闆,任何較為親暱的喚法他都能接受,畢竟「老闆」兩字太生疏感,他聽了耳朵都疼。

    「不好吧?」她緊張得一副見鬼的驚恐模樣。

    「妳都可以直接叫小何、小白跟小黛,為什麼就不能這麼叫我?」提到這個,他的心理不免不平衡了起來。

    「那是……」那是小黛跟她感情好,小白跟小何則是在姓氏前面加個小字,他連這個都要計較?!「那不然、不然我叫你『小陸』好了。」她舉一反三、以此類推,得到還算合理的答案。

    小路?我還大馬路咧!

    陸曜龍的嘴角抽搐了下,很不給面子的伸出食指,在距離她兩眼五公分處左右搖晃,差點沒讓她成了鬥雞眼。

    「名字。」他爸媽都將他的名字取得這般虎虎生風了,直接叫名字沒這麼困難吧?

    「曜……曜……」她試著蠕動唇瓣,卻支吾半天擠不出完整的兩個字。

    「要什麼?」他漂亮的瞳眸變得深幽,緊盯著她微顫的紅唇,他故意曲解她發音的文字。「說出來,我會盡量做到妳的要求。」

    哇咧!這笑話很冷好不好?

    米湖深吸口氣,霍地沒預警的站直身軀,動作之大還撞了下他的下巴,讓他的下顎呈四十五度上揚弧線──

    「嗯!」他悶哼了聲,讓她這一撞,牙齒咬到舌頭了啦!嗚……好痛!

    「我要去煮冰鎮梅子茶了。」極冷靜的丟下話,她逃難似地躲進廚房裡。

    「……」

    眼巴巴的覷著差點到手的軟玉溫香就這麼憑空消失,陸曜龍的失落不是三言兩語便能形容的。

    他的心在低泣,在狂吠!

    該死的迷糊妞,她到底懂不懂浪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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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有人說「萬事起頭難」?更有人說「一回生、二回熟」,有了那一回「毛手毛腳」的經歷,肢體上的碰觸似乎成了每天必定上演的橋段,緊張的氛圍在陸曜龍和米湖之間越演越烈,好似繃緊的弦隨時會斷裂。

    有好幾次,米湖都以為他要吻上自己了,結果都僅是差之毫釐的交錯而過,擾得她芳心大亂,不知所措。

    天空好藍,她的心情也好藍,不過卻是憂鬱的藍。

    唉∼∼好Blue喔!

    「那有什麼關係?龍哥想吻妳,妳就讓他吻嘛!」用力吸了口杯中的珍珠奶茶,Q嫩的口感在嘴裡充滿嚼勁,小黛說來輕鬆愜意。

    「啊?小黛,妳說了什麼嗎?」米湖幾乎忘了自己和小黛約在外頭喝茶,直到小黛出聲她才如夢初醒。

    小黛真想將嘴裡的珍珠,當成子彈彈她!

    「我說,打個啵又不會少一塊肉,妳就讓龍哥吻一下是會死喔?」

    想來米湖到龍哥家「深入虎穴」也好一陣子了,怎麼龍哥到現在連個吻都沒偷到?真遜!哪像他那個小弟……去去去!那個壞痞子,怎會突然跳出來佔據她的腦神經?!她不屑的蹙起秀眉低咒。

    「嗄?妳怎麼知道他想吻我?」米湖傻眼了。

    「妳自己說的啊。」

    「我、我什麼時候說的?」沒有吧?這種事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剛剛啊!說得可清楚了。」小黛饒富興味的睞著她。

    「啊?!」她竟不知不覺把心裡想的話全說出來了?天啊∼∼她不要活了!用手摀住自己的臉,米湖快「自焚」了。

    「有什麼關係嘛,大家都成年人了,談個小戀愛也是理所當然。」陡見米湖的臉突地脹紅得像快腦中風,小黛這才警覺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問:「迷糊,妳不會還沒有戀愛經驗吧?」

    轟∼∼

    這下子那張小臉真的足以用「火燒山」來形容了。

    「我的老天!」拍了下額頭,小黛反而笑了。「迷糊啊迷糊,沒想到妳連感情方面都很迷糊。」

    「又不是我願意的啊!」她吶吶的不知該怎麼回應。

    「那很好啊!」小黛語帶調侃地說:「妳真幸運,龍哥是個好男人,既然他有心追妳,妳就讓他追嘛!」

    「怎怎怎、怎麼會?!」米湖震驚的黑瞳裡寫滿對小黛的譴責。「我跟他……」

    「對,妳跟他沒什麼是吧?」不屑的掏掏耳朵,這種說法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騙她這種半熟女──省省吧!「換個詞兒吧,我都聽膩了。」

    「真的沒什麼嘛!」米湖臉上的紅潮一直無法消退,有種越描越黑的錯覺。

    「不管有什麼沒什麼,龍哥喜歡妳是事實,難道妳看不出來喔?」

    每次到陸家探望病號,哪一回沒看到龍哥的眼死命跟著迷糊跑?這麼明顯的事實,連瞎子都該感覺到了,就這少根筋的迷糊當事人不知道,真不知道這算不算龍哥的劫難?

    「他喜歡我?」米湖的眼睛差點沒瞪凸出來。「小黛,妳別胡說喔!」

    「我什麼話都說,就是不胡說。」拜託∼∼她可是好人家的女孩,不隨便亂說話的。「不信妳可以去問小白啊、小何,對,妳還可以問陸曜威,我相信他們絕對會給妳相同的答案。」

    是嗎?陸曜龍真的喜歡她嗎?

    她突地感到一陣羞赧,所有熱氣全往臉上衝。

    這個訊息教她意外,不過,她怎會感覺心被喜悅漲得滿滿的,甚至有種快要溢出來的滿溢感?

    該不會……她也偷偷喜歡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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