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刁小歡從來都不知道小喜曾經對她有過不滿,和曾對易靖產生要不得的情愫,所以她常常會邀請易靖到家裡「作客」,為的是讓小喜和易靖多熟悉彼此的存在。
「喂,好無聊喔。」在一個吃過晚飯的休閒時間,刁小歡懶懶地縮在沙發裡,而易靖,則在廚房裡扮演著家庭主夫的角色,認命地清理餐後的碗盤。
刁小喜原先專注地看著電視新聞,聞言,轉頭看她一眼。
「無聊喔?無聊不會去幫靖哥洗碗?」
小歡真是好命欸,有男人心甘情願幫她洗碗,她卻在一旁直喊無聊;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找到一個像靖哥一樣的好男人,從此高枕無憂!
「我是很想啦,可是……天氣好冷欸!」
入冬了,天氣雖然不至於冷得過分,但不太穩定倒是實情;像今天,氣溫就很低,所以她才不想到外頭遛達,索性回家來得溫暖一些。
「冷?是挺冷的。」搓了搓手心,刁小喜蜷成球狀。「可是冷還是要洗碗啊,靖哥不就正在洗?」
其實也不是非得由小歡或靖哥洗碗不可啦,可是她跟小歡有過約定,每個月的單數星期由小歡洗碗,雙數星期則輪到她,這樣誰也不吃虧,工作起來也比較沒有怨言。
她們之間一直「合作」愉快,今天也不會因為靖哥的加入而發生任何變化,只不過小歡多了個可以代勞的人,讓她有點小吃味而已。
「我不是故意欺負他喔,是他自願的嘛!」刁小歡連忙澄清,自己絕對是無辜的。
刁小喜睞她一眼。「我又沒有說你欺負他,你幹麼自己主動承認吶?難道你心虛?」
「哪有!我才不心虛呢!」刁小歡逞強地應了句,心裡還當真有點莫名的心虛。
「現在像靖哥這樣的好男人不多。」
哎,為什麼是小歡先佔領他的心呢?現在想想,她還是覺得好可惜呢!
「你啊,記得對人家好一點啦,萬一哪天靖哥覺得委屈,不要你了,看你不後悔死才怪!」
「是喔?」刁小歡格格地笑了,抱緊懷裡的抱枕,笑得像個小女孩。「看不出來他這麼搶手欸,不過萬一我們之間哪一方變心了,看在你這麼維護他的分上,把他讓給你接收好了。」
無心的一句玩笑話,正中刁小喜的下懷;她漾起淺笑,開始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喔!記得你現在所說的話,我會等著那天趕快到來,好接收靖哥喔!」她以無比認真的神情看了眼刁小歡,然後起身拍拍屁股,回房去了。
刁小歡料不到她會回答得如此肯定,當下眼皮跳了下,整個人看來有些怔忡,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咦?小喜咧?」過沒多久,易靖由廚房裡走了出來,眼一轉,沒看到刁小喜,隨口問道。
「啊?」刁小歡回過神來,心頭感覺有點悶。「回房間了。」
易靖笑著坐到她身邊,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怎麼了,縮得跟顆球一樣?」
「哎喲!很痛欸!」她皺起鼻尖,拍掉他使壞的指,撤嬌地賴進他懷裡。「人家會冷嘛,縮緊一點看會不會散熱慢一點?」
「越縮越冷啦,笨!」易靖還是笑,笑她傻氣。「不然我們回房間好了,用棉被蓋住,一下子就暖和了。」
不給她任何思索的時間,他一把將她由沙發上抱起,循著前往她房間的動線前進。
當她被拋上床,腦子裡想的仍是小喜回房前說的那句頗具深意的話,淡淡地在她的心頭發酵、迴盪──
易靖很快察覺她不同以往的心思,爬坐到她身邊關心地問:「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刁小歡凝著他,發現自己對他百看不厭,難怪那麼多女人企圖想勾引他,應付起來一定很辛苦。
「沒事。」她撤謊了,沒來由地不想說實話。
「沒事才怪。」
揉亂她的發,易靖壓根兒不相信她的推諉之詞。
「你這個人藏不住心事的,心裡有事全寫在臉上,別想騙我!說吧,或許我可以幫上一點忙。」
想了又想,她猶豫許久,之後歎了口氣。
哎,要是她沒把擱在心裡的話說出來,今晚恐怕也別想睡了。
他說對了,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何苦自己一個人悶到得內傷呢?說出來或許是種適度的宣洩,笑笑就忘了也不一定。
「嗯……你知道小喜她好像有點……」哎喲!話到嘴邊又梗住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明自己的發現才好。
搞不好是自己想太多啊!庸人自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咩!
「小喜怎麼了?交男朋友啦?」聞嗅著她身上自然的清香,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討厭,別轉這麼快,她怕自己會不小心跟著他的問題轉彎,反而脫離了原先的主題。「我是說,你……你沒發現小喜對你好像……」
「好像?」對他?!
喔,過了這麼一段時間,這女人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喜曾經對他存有「非分之想」呀?
呵呵,真不是普通的遲鈍吶!
不過還好,她是後知後覺,還不至於不知不覺,不然他可就委屈了。
像他這麼好的男人,委屈自己在她身邊任勞任怨,要是沒給她一點刺激,搞不好她會太過習慣自己的存在而不懂得珍惜,那麼,他能不委屈嗎?
「對、對啊,就『好像』嘛!」她希望是自己太多慮了,不然,這三角習題她可不會解!她的數理程度爛透了!
他挑眉,故意逗她,以鼻尖磨蹭她柔軟的發。「好像怎麼樣?」
「哎喲∼∼」她咬咬牙,豁出去似地挑明了說:「剛才我就在外面跟小喜閒聊啊,不知怎的,覺得小喜好像對你……有超出平常的好感?」
她已經說得很含蓄了──事實上,她覺得小喜或許還願意取代她的位置,讓她不覺打了個寒顫!
「會冷嗎?」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眼裡、心裡在意的,全是她的一舉一動,絲毫都不放過。
搖搖頭,她沮喪地垂下雙肩。「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事實上,她是但願自己想太多。
說不出什麼理由,她就是不想將易靖與其他人分享,不論任何人都一樣,包括自己的親妹妹。
她很清楚自己對他的依賴逐日加深,如果有一天真得面臨分離的命運,她不希望是因為任何入介入他們之間,只是單純的因為感覺變了,而選擇分開。
這是她自私的地方,她不願想像親眼看見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景象;如果當真讓她見到那般的場景,她絕對會心碎而死的。
「以你簡單的頭腦,能注意這點算不錯了。」易靖忍不住輕笑。
他並沒打算粉飾太平,或許讓她知道有這個「曾經」也不是件壞事,至少可以讓她知道,自己是很多入在覬覦的「搶手貨」
有競爭才更懂得珍視,這是人類很奇怪的變態心理,但這種感覺還不賴,尤其是被當成競爭的重心──有種眾星拱月的快感,即使他真心想要的只有其中一個。
刁小歡神情一凜,身軀變得緊繃。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後!那為什麼她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他從不曾提起?
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是過去式、現在式,抑或是未來進行式?她不免胡思亂想了起來……
「別亂想喔,我已經跟她講清楚了,昀可以作證。」
嘿嘿,雖然那只跟屁蟲當時有點太吵,但還好有他可以擔任「現場目擊證人」,讓他免去不少解釋的麻煩。
「連昀都知道?!」刁小歡嚇了一跳。
連平時很少接觸的姜季昀,都知道自己的妹妹曾經對易靖心動過,莫非她真的是最後才發現的那一個?!
「沒什麼啦,小女生的迷惑,就這樣而已。」他輕鬆帶過,大手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在如此寒冷的天氣裡,相擁取暖是最佳選擇,何苦為了早已過去的小事而計較不休?
「是嗎?」不安地壓住他使壞的掌,刁小歡才萌芽的不安尚未夭折。「真有這麼簡單嗎?」
輕歎口氣,易靖不得不將當日的情景由頭至尾描述一次──
女人的疑心病是種很可怕的東西,要是不盡快將之連根拔除,不必等春風吹了,隨時都會變成令人身心俱疲的芒刺。
刁小歡聽著聽著便沒來由地紅了眼,讓易靖猛地心疼了下。
「幹麼又想哭了呢?你們女人好奇怪,高興也哭、傷心也哭,好像無時無刻不哭,想做水災喔?」
捏住她的鼻尖,他的意圖只有一個──阻止「山洪爆發」。
「喂!」拍掉他的指,刁小歡既感動又好笑。「沒禮貌!別這樣啦,老愛捏人家自男子。」
「我看可不可以捏尖一點吶?老一輩的人不都這麼捏小孩的鼻尖?捏久了就漂亮了嘛!」只要她可以不哭,叫他扮小丑都沒問題。
「三八欸,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的手一伸過來,她便將之拍走,兩人像極了孩子般打打鬧鬧,很快便將之前的沉悶衝散──
「喂,易先生,你的手在做什麼?」誠如他所言,在這麼冷的天氣裡,躲在被窩裡是最舒服的事──那麼,他還摸來摸去的做什麼?
「你的腳好冰,我幫你搓搓。」女人體質大多偏寒,她也不例外。「你氣血循環不好,我建議你,健身中心還是得去,不然你會完蛋!」
人活著就是要動,多動多健康咩。
「拜託,裡面沒有一項我喜歡的。」反正她就是不要嘛,幹麼一直催催催?「之前就跟你說過啦,別再逼我去了。」
「至少去做做油壓什麼的,活絡活絡筋骨也好啊。」
那真是最高級的享受了,有人幫忙推脂,本人只要躺在床上休息,就可以獲得運動的效果,多好?
「不好吧?!讓不認識的人在自己身上揉來揉去,想想就覺得可怕。」雖然都是女人,可她就是有種莫名的排斥。
易靖忍不住輕笑。「你這個人還真龜毛,什麼都有得挑。」
「本來就是嘛!」她蘇起嘴,不喜歡「龜毛」二字。「再怎麼說,那些美容師也算陌生人啊,而且還得把衣服脫光欸,感覺好奇怪。」
其實她在意的是別人的眼光。衣服一脫全然沒了遮掩,身上任何一丁點的缺陷都會一覽無遺,她很難克服那個心理障礙。
「多做幾次就熟啦,你可以指定囿定的美容師嘛!」每個會員不都這麼過來的?被看一下又不會死,反正都是女人嘛!
「不要啦!人家就是覺得怪嘛!」
討厭死了!為什麼非得去健身中心不可呢?她這樣的日子過得也很愜意啊,沒人規定非得做那種事才能活下去吧?!
兩人各執一詞,各有各的看法和堅持,但為了她的健康著想,易靖想了又想,終於想到可以魚與熊掌兼得的好方法。
「不然這樣好不好?我來幫你油壓。」
這樣她可沒話說了吧?!他既不是陌生人,又是她的親密愛人,由他來做這種勾當……呃,這種「活動」,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優的人選了。
「你?!」刁小歡好笑地挑起眉,帶著點輕蔑地上下審視著他。「你人高馬大、粗手粗腳的,做得來這麼細膩的工作嗎?」
易靖可不想這麼被她看輕,挑釁地回敬她一眼。
「怎麼?你不相信?」
刁小歡誠實地搖了搖頭,全然不給面子地丟給他兩個字──「不、信。」
「要不要試試看?」OK,不信就接下挑戰書吧,他有把握絕對可以讓她「欲仙欲死」!
「現在?!」瞠大美眸,刁小歡眼裡有著抗拒。「神經,外面的天氣這麼冷,要我現在出門再趕到你們健身中心,你不如殺了我比較快!」
「我是想殺你啊。」他笑彎了眼,故意將她的說法導向粉色的那方面。「不用到健身中心了,我們在這裡就可以實驗看看。」
刁小歡沒來由地泛起雞皮疙瘩,微微顫抖了下。
噢!他怎能露出那麼邪惡的神情?瞧得人家……心、癢、難、耐!
「怎麼樣?」見她不回答,他不禁催促著。
「還實驗咧,我又不是小白老鼠。」
討厭討厭,這樣人家會害羞捏!
即使與他歡愛多次,每每遇上情慾波動之際,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害起羞來──女人天生莫名的矜持嘛,又不是她所能自由控制的,人家就是會害羞嘛!
「你是啊。」他還在笑,手卻沒閒著,開始剝除她身上的衣物。「你是我專屬的小白老鼠,易靖專用,別人不准動手!」
「喂,很冷欸!」她逃躲著,不讓他得逞。
「沒關係,我很快就會讓你火熱起來。」她只要別嫌太熱就好了,嘿嘿!
極為迅速的,兩人的衣物落了地,易靖皮粗肉厚又不怕冷,可憐了刁小歡那只被脫了毛的小綿羊,在接觸冷涼的空氣之後,雙唇止不住地直打顫。
「可憐的小東西。」找到她放在床頭櫃上的乳液,大掌沾上乳液之後貼上她的胸口,溫柔且輕緩地徐徐游移。「慢慢的,你會覺得很舒服,等會兒就不冷了。」
他的大手好溫暖,刁小歡全然感受不到那是才剛洗過碗、接觸過冷水的手掌。
雖然他的掌心有粗繭,撫摸起來不似女性美容師那般細膩,但說不出所以然的,卻有某種電流竄動的錯覺,令她的毛細孔全因歡愉而漸漸舒展開來。
「乳液不像精油那樣潤滑,但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像不像三分樣,即使他沒去上過油壓的課程,但憑著對人體肌肉穴道的瞭解,配合珍惜她的心情,連他都很享受這麼甜美的撫觸。
「唔……」好舒服喔!刁小歡不自覺逸出淺淺的喟歎。
這就是油壓的感覺嗎?
以前曾聽鄰居朋友說過,說油壓時壓至某些穴點,會讓人酸麻地痛叫出聲;但他的手勁控制得很好,讓她除了舒服之外,全然沒有感覺任何一丁點的不舒服。
或許她會愛上油壓這項玩意兒,她想。
「力道還可以嗎?小歡。」擔心自己的力氣太大,萬一在她身上留下瘀青可就不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將手勁放到最輕。
「嗯∼∼」輕吟了聲,她感覺眼皮子似乎變重了。「我想趴著,可以嗎?」
或許因為工作壓力的關係,她偶爾會覺得頸肩和腰部酸痛,要是可以讓他按上一按,應該也會同等舒服吧?因此她要求翻身。
「那有什麼問題?」
像在煎魚似地將她翻了半圈,讓她無瑕的背部裸裡在他眼前,他不覺地吞了吞口水,喉結明顯滾動了下。
他永遠看不厭她的美麗,他讚歎著。
當大掌和指尖有點笨拙,卻又準確地帶到她的酸痛點時,她嗯嗯哈哈地低吟著,在在讓他莫名地衝動起來。
「舒服嗎,小歡?」要命欸!原本就有與她恩愛的企圖,此刻再加上她因滿足而發出的呻吟,著實教他隱忍得難受。
「舒服……」她把雙臂交叉墊在臉部下方,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
因為她的鼓勵,加上他有心為她紆壓,更是賣力地按壓她可能的酸麻點;其間她曾不安地蠕動著,終至乖乖地趴著任他宰割。
當他感覺自己全身發熱,也準確地按壓過她身上每一個穴道,讓她享受到徹底的放鬆和服務之後,再來就是他的時間了,嘿嘿∼∼
抽了面紙將她身上的乳液擦拭了下,他拍了拍她挺翹的小屁股。「嘿,小懶豬,起來沖沖澡吧!」
「……」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稍稍擺動了下臀部。
三條黑線由易靖的額上滑下。
該死!他千算萬算,竟然忘了算計她可能因太過舒服而睡著的可能──
怎麼辦?她倒好,舒松肌肉之後睡得可安穩了,問題是他正「蓄勢待發」中,該怎麼處理才好?
眉心打了N百個結,他好苦惱喔!
沖冷水澡?
不不不,這麼案,凍的天氣,沖冷水是件太過嚴酷的懲罰。
那麼……當個擾人清夢的小人?
嘿嘿,這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睡夢中的刁小歡感覺似乎有蟲子在身上爬動,她不安地蠕動了下,稍稍睜開眼皮。「好癢……」
「嗯。」他似乎將她吵醒了呢!YES!他的計謀奏效了。「起來,別睡了。」
「人家想睡嘛∼∼」她蹙起眉,不依地扭動著。
扭動的嬌胴不自覺地透露出誘惑的意味,讓早已水深火熱的易靖更感煎熬──
不管了!無論如何都得把她吵醒,即使被打被揍都無所謂!
現下再也沒有任何事,會比解決他的慾望來得更為重要!
深沉的夜,酣睡中的刁小歡,配上為了自身福利而奮戰不休的易靖,構成一幅可笑且帶著甜蜜的可愛畫面──
晚安了,各位,大夥兒就各自努力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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