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衛子齊這一出門,又到了夜半時分才回到工作室;一進門,迎接他的是滿室飯菜香,讓他的肚子不覺餓了起來。
「衛哥,你回來啦。」一式的笑臉、清脆的嗓音,倪霏霏像只蝴蝶般飄飛到他身邊。「你大概還沒吃晚飯吧?我煮了些飯菜,你要不要吃一點填填肚子?」
她的笑總令人無法拒絕。
以前她的圓臉有安定人心的效用,令人不忍拒絕;現在她的臉,甜膩而柔美,不但教男人無法拒絕,更隱隱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天吶-他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滿腦子塞滿的都是她? 她現在已經稱不上胖了,頂多只能稱之為「小圓」,為什麼還能充塞他所有的腦容量!?果然是個超級麻煩的女人-
想歸想、嘀咕歸嘀咕,他還是很沒骨氣地往桌邊走;誰軟他的肚子的確餓得咕嚕咕嚕叫。所以不是他沒骨氣,是他的肚子沒骨氣,不然他不會貪她這頓飯菜,即使所有的菜錢都是他付的帳。
氣惱地大口吃飯、大口嚼菜,桌上的美食很快讓他一掃見底,連那些湯湯水水都不放過;說實話,他從不曾這麼愛惜食物,此刻見鬼的是頭一次。
「吃慢點啊!衛哥。」倪霏霏見他一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模樣,心裡著實擔心,忍不住開口提醒。「小心噎……」著。
她還來不及說完最後-個字,衛子齊便相當「配合」地嗆咳了起來,當場令她一顆心提上喉頭,匆匆沖進廚房倒了杯溫開水,以杯就口喂他喝下。
「好點了嗎?」她既沒催也沒趕,他有必要這麼折磨自己的食道和胃嗎!心頭漾起-陣難受,他一定是不想在工作室裡看到她,才會吃得如此急促,或許她該試著找房子搬走了。
再怎麼說,她現在的工作也上手了,更在工作室裡賴了兩個鄉月,半毛房租都不會支付過,是該搬走獨立的時候了。
「好,咳-」舉起手阻止她靠近,他指了指剛帶進門的扁型方盒。「那個、體重機,去、去磅磅看。」嗆咳令他無法將話說得完整,沙啞的聲音顯示他的喉嚨不甚舒坦。
「不……不要啦。」她猛然退了一大步。秤體重是每個胖子的噩夢,雖然她明知自己稽有輕盈,但仍克服不了潛藏的心結。
「去!」衛子齊的口水吞了又吞,喉嚨順了,聲音也大了。
「可是……」她可憐兮兮地瞟了眼沙發上的體重機,大有拔腿落跑的沖動。
「沒有可是!」他像吃了炸藥般吼了句,立刻讓她驚跳一下。「現在、馬上,給、我、站、上、去!」懷疑她聽不懂似的,他加重語氣一字一字說個明白。「懂了嗎?」
「懂懂懂懂懂……」她忙不迭地點著頭。
還能不懂嗎?裝傻也得有個限度,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吧? 雖然常被他罵笨,但她可沒真的笨到那種程度,火速沖到沙發邊拆開那個扁型方盒,看著那個粉紅色的體重機,她不禁吞了口口水。
「還磨磨贈贈?」
他的吼叫又由背後傳了過來,驚得她立刻將體重機放到地面上,閉著眼,以「視死如歸」的態度踩了上去……
「嗯,六十八。」衛子齊不知何時踱到她身邊,他盯著體重機上的指針,瞇了一眼播報微晃動後的正確指數。
「你……六、六十八?」原本想指責他無聲無息地靠近,卻在聽到這個數字時舌頭打了結,不敢置信地低頭確認。「真的款,是六十八……」
「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是八十三·五吧?」他搔著下巴,開始在心裡加加減減。「成效不錯,瘦了十五公斤多。」而且是「自然瘦」喔,沒有依賴人工或藥物塑造,成效算很驚人了。
他都不曉得自己的工作室竟然還兼具減肥的功能,實在出乎意料:不過……她到底都瘦到哪兒去了?說不出所以然,他的目光不經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游移——
「天吶!六十八……」她還在感動,忍不住蹲在體重機上瞪著指針發呆。「喂!你是不是壞了?有沒有搞錯?」發神經似的,她竟開始對體重機訓起話來。
「你腦袋秀逗啦?」粗魯地將她由體重機拉下來,突然發覺她連手臂都細瘦不少,少了那層油膩的感覺。「那是新的、剛買回來的,還有品質保證,哪裡壞了?」他沒好氣地敲她一記響頭。
「我只是……感動……」她突然扁了扁嘴,眼眶泛紅、嘴角抽搐兩下。
「你、感動個屁啊-」衛子齊的腦子裡響起「當當當」的警鍾,見她的反應,他的頭皮開始發麻,有種很不妙、很不妙的預感。
「我……我從國中畢業以後,就再也不曾有過、六字頭……」啪嗒、啪嗒的,她的眼下起雨來了。
「呃,那就是……【陳年胖】嘍?」該死!平常作品裡設定的那些甜言蜜語都跑到哪裡躲起來了?怎麼這時偏偏用了個拙到斃的形容詞?該死!
「嗯。」她點著頭,淚水收勢不住。「對不起,我實在太感動了……」淚眼迷蒙地對著他笑,她的笑容裡滿是羞意。
完了-他感覺平日畫的那些鮮花啊、雪片哪,竟全不聽使喚地跑到她身邊繞著圈圈;她這個模樣,分明就是他畫筆下楚楚動人女主角的分身,教人不心癢都難!
心癢難耐啊!
心念一動,待他發覺自己做了什麼時,兩只手臂早已環上她的肩、擁她人懷 「衛哥?」淚眼眨巴眨巴,她不知所措地抬起淚濕的小臉仰頭看他。
糟了!他怎麼會不知不覺抱著她呢?這時候該怎麼做才奸? 吻她!? 對,吻她!
薄唇准確無誤地印上她粉嫩嫩的誘人唇辦,一時間天雷勾動地火,就像蜜蜂遇見花兒那般甜蜜,讓他不由自主地加深吮吻的深度。
倪霏霏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球,她直愣愣地看著他緊閉的眼、密長的睫,腦子裡轟隆隆地產生驚爆大地震,強度遠比921七點三級的大地震還要強烈!
「眼睛閉上!」這女人搞什麼鬼啊!人家在這邊激情擁吻,她的眼卻睜得老大,半點情調都沒有。
沒知識要常看電視,就算電視節目不好看,她也該看看他的漫畫,畢竟漫畫都是這麼畫的,她怎麼半點職業本能都沒有? 「但是……」沒道理嘛-他不是老覺得她又肥又笨,那為什麼吻她呢? 「閉嘴!」趁著她喘息的當口,軟熱的舌頭溜進她口裡嬉戲,後悔地發現自己挺喜歡吻她的感覺。
慘了!萬一上癮可怎麼得了?雖然她消瘦了些,卻也稱不上窈窕,他真要這麼跟她攪和下去嗎? 一個「小圓」的女人?說不准哪天又復胖的女人?噢!讓他「屎」了吧!
腦袋裡的思緒百轉千回,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松開她圓潤的身軀,他甚至覺得只是這樣抱她的腰、吻她的唇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衛哥……」推開他的臉喘著氣,倪霏霏不得不這麼做,不然她會被他那張像吸盤的章魚嘴給吻到窒息。「你、你的手……在摸哪裡啊?」摸得人家全身都癢了起來。
「嗯?」他的氣息同樣不平穩,經她這麼-問,他才愕然地發覺自己的手竟不知何時,主動跑到她身上最突出的地方——不是腰間的游泳圈,是胸部,渾圓飽滿的胸部。
死了!他當真如此欲求不滿嗎?竟會對這個肥肥伸出「魔手」!?他一定是瘋了!
「呃……你……」算、算了,他認了。她就她吧,摸起來挺舒服、也挺「順手」,就她也沒什麼不好,小心別讓她復胖就是了。「要不要?」
「什麼要不要?」她一臉無辜地反問,心裡著實介意他覆在胸口上的「毛手」。
「要不要、要不要做?」該死的-他臉紅個什麼勁兒啊?又不是「次男」,需要這麼緊張嗎? 可是心髒偏偏不聽使喚地狂跳猛跳,真是不可原諒!
「做?做什麼?」她一派天真地再問,完全搞不清他心裡打的壞主意。
無力地呻吟了聲,衛子齊徹底被她單純的豬腦袋打敗;他清清喉嚨,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低聲附在她耳邊說道:「做愛。」小聲的像是怕被人聽到似的,即使工作室裡只有他和她。
「嗄!?」倪霏霏猛地抽了口氣,完全不需要准備的時間,一張小圓臉迅速脹得火紅。「做做做……做愛?」她不想結巴,也不想用氣音說話,但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大,逼得她囁嚅地語不成句。
「嗯,做愛。」看著她泛紅的小臉,胸腔裡跳得亂七八糟的心髒突然吊詭地平穩下來,他的嘴角不禁勾起淺淺笑紋。「要不要?」
倪霏霏是掙扎的。
喜歡一個人需要多久的時間?她不知道,但她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早巳偏向他。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甚至不需要明確的語言,她便能輕而易舉地看穿他的情緒;當然,大多是負面情緒,但她卻無法阻止自己的心再往他貼靠。
咬了咬唇,她的擔心開始冒出頭。為什麼她要把自己養得那麼胖?為什麼不再瘦多一點?萬一衣服脫了、裸裎相見了,他嫌棄自己身上的肥肉太多怎麼辦? 「你……不怕摸到我身上的贅肉,壞、壞了你的【性】致?」噢!她實在無法不這麼問!
衛子齊挑了挑眉,讓她的問法逗笑了。
「現在應該不是擔心這種問題的時候吧!?」太誇張了-她該擔心的是她的貞操會不會「誤交匪類」,而不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該擔心什麼?」她羞澀、緊張得暈頭轉向,任何不該擔心的,她全擔心到了,包括國泰民安、世界和平,就是沒擔心到他認為該擔心的那個。
拉起她圓潤的小肥手走進房間,他順手關上房門,封鎖她所有可能逃離的路徑。
「來。」他坐在床沿分開長腿,為她展開雙臂。
倪霏霏無措地凝著他的俊顏,雙腿不住抖顫,她感覺自己全身緊繃乏力,掙扎再三,終究耐不住心裡的渴望,舉步投入他的懷抱。
「怕嗎?」他悶哼了聲,順勢使自己躺倒床上,讓她「頗具分量」的嬌軀壓在他身上:抱著她不算纖細的腰肢,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狂擂的心跳。
她靠在他肩窩搖了搖頭。人都進到他房裡才說怕也未免太過矯情,她一向做不來虛與委蛇的情事,何況面對的人是他。
沒辦法再騙自己不在乎了,她真的好喜歡他。
「我們換個位置。」困難地翻了個身,讓她在床上躺平,衛子齊因這簡單的動作,微微沁出汗水。
「你流汗了。」體貼地拭去他額角的汗,她赧紅了臉,不免自怨起來。「-定是我太胖了……」
「噓。」輕按她的唇,他的眼滿是溫柔的笑。「比起剛來的時候,你現在好得太多了。」少了十五點五公斤,他的「負擔」減輕許多,不論心理還是肉體。
「真的嗎?」他這算是在稱贊她嗎?小小的感動在心頭漾開,她忍不住抬高上身,主動輕啄他的唇。
衛子齊的嘴角浮起壞壞的笑,他弓起手肘斜靠在她身側,指尖滑過她圓潤的下巴,在她鎖骨間稍作停頓,特意在她略帶慌亂的注視下,使壞地透過衣料滑過她的胸口、腹部,然後直接撩開她的上衣下擺,堂而皇之地探入衣內——
倪霏霏狠狠抽了口涼氣,猛地閉上眼:她已經緊咬著唇辦了,卻仍避免不了地發出聲音,讓她的羞澀加倍,整張臉幾乎自發性燃燒。
揉壓她富有彈性的腹部,他緩緩移動手指輕聲問道:「喜歡我嗎?霏霏。」
「嗯……」她不敢回答,卻不自覺發出類似答應般的輕吟。
衛子齊蠢動的欲望受到鼓舞,他乾脆動手脫掉她寬松的長袖棉衫,過大的牛仔褲很容易便由她腰間褪下,滿是情欲的眼與她貼身衣物相觸的瞬間,他的眼突地瞠至最大,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謬覺。
「你……的『內在美』很特別。」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第二層肌膚」,只能選擇最含蓄的說法。
「我、我沒時間去買。」龐大的工作量讓她找不出閒暇的時間外出,偏偏每次出門都有男生在場,不是他就是那仔,再不然就是秦大哥;因此雖然知道舊內衣的尺寸相差滿多,她卻沒有時間去買新的內衣褲。「很、很糟嗎?」
「是不太雅觀。」笑著搖了搖頭,他不好意思笑得太大聲,僅是意思意思笑兩聲過乾癮,眼角卻因過度壓抑而溢出水氣。
手工的膚色內衣、印象裡只有阿婆會穿的花色四角大內褲——老天!現在竟還有年輕女孩穿這麼「俗勺一丫甲」的內衣,他算是大開眼界了;縱使他再有涵養,也很難控制笑意。
「別笑啊!我太胖了,實在沒得選擇。」自尊心因他的反應而受到傷害,她委屈地撤撇嘴,赧然的臉充斥著怯懦。「我就知道會擾了你的興致,我看還是算了……」
「霏霏,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微慌地按住她欲起身的肩,他的眼底透著歉意。「我只是……有點驚訝罷了,這樣也很可愛啊!」咦?說甜言蜜語的功力什麼時候又跑回來了?說起來竟不覺吃力。
「你不用安慰我了,衛哥。」微紅的眼瞅著他,她唇邊掛著僵硬的笑。「是我沒有自知之明,對不起。」她低頭輕聲說道,嗓音明顯抖頭。
「霏霏!」嗚∼∼她干麼說得那麼自卑?害人家聽得一顆心酸溜溜。「是我不好,你罰我好不好?」他急了,不是怕她臨陣脫逃,而是因為傷了她的心。
「衛哥,你別這樣。」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難堪,雙眼泛起紅霧,大有泛濫之嫌。「不怪你,根本不關你的事……」
凝著她愁苦的臉,他的心莫名地揪成一團。
「那你別哭喔。」拉起她的手,俯身在她掌心印下一吻,他誠心表達歉意。
「沒……我沒哭啊!」無措地抽回小手,她胡亂地在臉上亂抹一通,勉強扯開一個發顫的笑容。「你看,我在笑,真的在笑。」
「霏霏。」雖然她的笑很難看,卻准確地融化他的心。「沒關系,明天,明天我帶你去買新衣服好不奸?」除了內衣,她的衣服也不合身了,不如一次買齊。
「明天?」她短暫地怔仲了下。「可以嗎?你不是還要出畫冊?」
「出版社留有一些彩色原圖,可以直接拿去印刷。」不應該將公事帶上床,但傷她在先,他無法拒絕。
「沒問題嗎?」她不希望他又熬夜,這樣對身體很不好。「你別為了趕工熬夜。」
「不會有問題的。」他以人頭做擔保……小舅的人頭。
「那……我要自己付錢。」她不希望兩人的關系轉換成有價籌碼,她會覺得自己「賤價拋售」,完全扭曲原來的心意。
「這很重要嗎?」他松了口氣,明白她已經原諒自己的過失。「心寬體胖」,或許這是寡屬於胖女人的優點· 「很重要。」她堅定地點了下頭。「我堅持自己付費。」
「你高興就好。」摸摸她的發,焦躁的情緒完全被馴服了。「那我們……還要繼續嗎?」噢!這像是他食說的話嗎?簡直像急色的大野狼!
「你……」害羞地瞅了他一眼,她的臉又紅了。「把燈關了好不好?」她言不及義地說了句,卻明確且含蓄地表達委身之意。
「不好。」眼瞳進出晶亮的矍光,他搖了搖頭。「我想看你,全部的你。」
「那、那你……先把眼睛閉起來。」她得先做些「准備」。
「干麼?」有什麼特殊涵義嗎? 「拜托!」她哀求道。「-下下就好!」
歎了口氣,他妥協地閉上眼。沒多久,耳邊傳來寒牽的細碎聲響,他好奇地瞇眼睜開一絲縫隙,偷覷她不敢明目張膽的舉動。
令他料想不到,觸目所及竟是她圓潤且毫無遮掩的誘人嬌胴——白皙的肌膚、滑潤的肩、豐滿的渾圓,點綴著兩朵嬌俏的紅花——腦袋裡的血液沒頭沒腦地往下沖,逼得他的員蹊部登時疼痛起來,他不禁深吸口氣!
「啊!」倪霏霏聞聲抬頭一瞧,登時對上他瞠大的眼,她驚慌地拉起被子蓋住嬌軀,臉上的紅潮直竄耳根。「衛哥犯規!你怎麼可以偷看!?」
「你都敢脫了,我為什麼不敢看?」衛子齊笑意盎然地調侃她「多此一舉」。這次真的完蛋了,他的心糊成一團,恐怕再難塑回原來的模樣。
「人家……人家不想再讓你看到那些、那些丑丑的內衣。」聽說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她是怕萬一自己「有礙觀瞻」的老氣內衣造成他「不舉」,那可怎麼得了?她絕對不是存心誘惑他的!
「別急嘛,我可以幫你脫啊!」慢條斯理地扯開襯衫,他故意在她眼前表演「脫衣秀」。「你知不知道你「剝奪」了我的『樂趣』?」
「不……」無力地輕喘一聲,她移不開自己的眼,甚至連眨一下都捨不得。「你你你……拜托你、關燈好不好?」她快休克了!
「看我表演不好嗎?」邪氣地沖她一笑,他大刺刺地脫掉長褲。
「啊!」小手火速搗住雙眼,瞪大的眼卻難耐地透過指間的縫隙偷覷他的「男色」。「大、大色狼!」他竟然還……繼續!? 「不好看嗎?霏霏。」甩了甩掛在指尖的內褲,繞了兩圈甩到一旁的地上,他惡虎撲羊地躍上床壓住她。「嗯?」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直往被窩裡鑽,卻怎麼也逃不出他壓制的范圍。
「看清楚不就知道了?」他不停地在她臉上吹氣,嘴角的笑紋不斷擴大,輕佻地用牙咬了咬她胸前的被單。
倪霏霏花容失色地瞪著他,被他的建議和舉動嚇得心跳幾乎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