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裝潢好的新店面充斥著松香水的辛辣氣味,蔚甘琳微蹙著眉,好奇地東看西看,連壁角都捨不得放過。
安玖熯突然說要帶她來參觀他未來的工作場地,她也正巧想看看他到底都在忙些什麼,所以二話不說地跟他到了這還是空蕩蕩的二樓「空屋」,除了一些書架、幾塊桌子和數箱還未拆封的電腦,她什麼都沒看到。
「玖熯,好臭。」憋了好一陣子,她終於忍不住地長吐口氣。「我的眼睛刺刺的,有點想掉淚的感覺。」她揉著眼,雙唇扁成一條線。
「哪那麼嚴重?」安玖熯放下手上的箱子,走到她身邊抬高她的臉。「我看看。」
「嗯……」她眨巴眨巴眼,眼角當真擠出晶晶亮的水滴。「空氣好差,我快沒辦法呼吸了。」鼻頭紅紅的,看起來真的不太舒服。
「才剛弄好,味道難免重了些,晚一點我們去買顆鳳梨擺著,去去辛辣味。」拉著她踱至敞開的窗邊,讓她能呼吸到較新鮮的空氣。「眼睛還痛嗎?我幫你吹吹。」
蔚甘琳下顎微仰,雙眼閉合,乖順地讓他吹走眼裡的刺痛。
「好點了嗎?」見她密實的長睫凝著淚珠微微顫動,紅紅的鼻頭、紅紅的唇,看起來好生可愛,令安玖熯不覺心神動蕩。
「嗯。」經過他「愛的吹吹」,蔚甘琳覺得好多了,但眼淚仍不聽控制地掉個不停,再度展現噴水奇景。「好……唔!」
封住她瑰紅的唇瓣,安玖熯將她抵在窗邊的牆面上,身側正好擋著-個書架,她無路可退,只得任由他恣意輕薄,身體微微悸顫。
又來了。她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毛病,最近只消他一個親吻,她便感覺渾身發軟、雙腿無力,連血液都像逆流般亂竄,直讓她頭暈腦脹,除了他熱辣的氣息和軟熟的舌,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可是現在的感覺更怪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身上蠕動……
「熯熯熯、熯,你的手……在摸哪裡?」她暈、她喘,她結結巴巴。
「唔。」戰地轉移,雙唇吮上細滑的頸項,魔手順著收束的纖腰往上攀爬。「不要說話。」嗓音低沉沙啞,幾不可辨。
「可是……」可是說話可以移轉注意力,讓她不那麼深刻地感覺到那雙手在作怪啊!
「你好香、好軟、好甜……」喔哦,無人的空屋裡,大野狼獸性大發了。
安玖熯唇舌並用地又啃又吮,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點點紅印,激切的痕跡遍及她的脖子、鎖骨、胸口,且有「手往高處爬」的嫌疑。
「玖熯,我、頭暈……」到底是天花板的顏色太白,還是她已經暈得頭昏眼花 ?她看不清搖晃的吊燈,即使燈沒點亮,在她眼裡仍呈散光般的迷茫。
「我也是。」誘人的馨香、呢噥的軟語、滋潤的唾液,讓他生嫩的欲望沖動地在小腹間扭絞、翻騰。「我也是……」
男性本「色」,這實在怪不得他呀!
在此之前,除了蔚甘琳頻繁且具「突擊性」的親吻,他就只「享用」過胡莉菁那小兒科且蜻蜒點水般的頰吻,根本沒有任何身體上「近身肉搏」的「實戰經驗」,所以天時地利,他沖動地想「嘗試」看看。
「那停、停下來……」既然兩個人都暈得難受,不如中斷暫停,這樣可能會舒服一點。「停下來啊,玖歎。」
「我做不到、做不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雙眼變得赤紅,雙手隔著內衣急躁地覆上她的渾圓,像頭發情的野獸,很難在一時之間控制住情欲波動。
其實問題的症結不在能不能做到,而在肯不肯做到。
蔚甘琳是個單純至極的女人,雖然兩人婚事底定,加上安玖熯又忙於創業,小倆口除了牽牽小手、親親小嘴,幾乎沒有空暇也不曾試圖闖越雷池;今日機會實屬難得,莫怪安玖熯不肯輕易放棄。
「那怎麼辦?」她熱暈了,也嚇傻了,無力招架他如火的熱情。「不可以啊玖熯,我們不能……」
「給我,我想要!」不,是非要不可。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安玖熯挑開她身後的內衣背扣,悸顫的大掌與她的柔軟「正面接觸」,喉嚨裡發出既愉悅又痛苦的呻吟,放肆地搓揉她每一寸嬌白的嫩膚。
「啊……」衣服掀了、呼吸亂了、空氣更稀薄了;蔚甘琳又羞又驚地推拒著他的揉撫,弓著身像被擒住七寸的小蛇般胡亂扭動,全然不知自己挑動的是更狂猛的烈火。「不行,我們還沒結……」婚。
「不差這幾天,乖,聽話。」他懂她的堅持,但婚禮定在下個禮拜,這個星期也過了大半,的確只差沒幾天,他沒說謊,不過是提前洞房花燭。
「不要……」提前履行便沒了新鮮感,取而代之的是罪惡感,大大破壞了浪漫主義的幻夢情懷。「不要啊玖熯!」
蔚甘琳難安地推擠他的胸膛,就在萬惡的魔手揉壓上她敏感的大腿,背部和手肘同時用力往後一撞,頓時「轟」地一聲,將這對糾纏得難分難解的小兒女,由激情的深淵猛力拉回現實——
倒了,原本該牢牢釘在牆上的那片書架竟然倒了!安玖熯難以置信地瞪著「趴」在地上的書架,張大的嘴怎麼都合不攏。
她什麼時候成了「神力女超人」?
「怎、怎麼會倒了呢?」蔚甘琳手忙腳亂地整理被他解開、弄縐的衣服,一方面因為「危機解除」而松了口氣,一方面又質疑裝潢公司偷工減料,心緒很是復雜。
安玖熯兩手插腰,抬頭睨了她一眼。情勢陡然天大逆轉,著實令人措手不及,再怎麼漫天的欲望也因此灰飛煙滅;他霍地覺得好笑,忍不住垂首搖頭。
「一定是裝潢沒做好。」蔚甘琳有點心虛,不敢迎接他夾帶責備的眼,兩只眼只得隨地亂瞄。「要不要打電話叫他們來……欸?」
「欸什麼欸?」不曉得自己該拿她怎麼辦,安玖熯不得不板起臉強自鎮定。
「這後面怎麼濕了一大片?」只見原本釘牢書架的壁面一片深色水漬,明顯是因為潮濕所引起的現象。「會不會是漏水了?這樣怎麼放書?」
安玖熯愣了下,忙靠過去檢查損害程度。
數道深色痕跡由天花板的接縫婉蜒而下,看起來是樓上漏水造成樓下泛濫成災:釘牢書架的釘洞因潮濕的關系也松動得無法抓牢鐵釘,難怪整片書架會應聲而倒。
蔚甘琳說得沒錯,書本和書架都是怕潮的物品,木質書架遇濕易腐,書本容易發霉、長蟲,還會變形、夾頁;如果沒發現書架後方的「慘狀」,等開工大吉、書本上架,恐怕將會是筆不小的損失。
「怎麼樣?有救嗎?」蔚甘琳挨近他身邊,臉上滿是擔憂。
「沒問題,抓漏後再烘乾就好了,我會叫人來處理。」拍掉手上的漆塊,他抿緊唇吐口長氣。「算你運氣好,不然無故弄倒這片書架,你的小屁股就要遭殃了!」
話當然得這麼講,他絕不承認自己是因欲望沒獲得紆解而遷怒。
「所以我幫上忙了?」她的眼楷、眉檜都在笑,心花朵朵開。
「是,我的好老婆!」無奈地翻翻眼,安玖歎微勾唇角,摸了摸她的發。「都是你的功勞行不行?」
「那當然。」蔚甘琳揚起下巴,志得意滿極了。「這下子你總該相信我有幫夫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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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陽高照,是個適合婚嫁的好日子。人逢喜事精神爽,安玖熯擔了好久的心,到了此刻總算能真正放下了。
戒指套上她右手的無名指,表示這女人從此和他糾纏一輩子;他不用再擔心別人覬覦她的美麗,不用擔心別人跟他搶人,因為她成了他的妻。
他相信她,即使有人不長眼地想拐她,以她過人的道德感,料想沒有爬牆的勇氣。
「欸欸欸,我沒見過這麼小器的新郎倌。」拉了拉脖頸間的領結,何佑緯的臉臭得像堆牛糞。「伴郎禮一千二,這種數兒你都包得出來?」
「怎包不出來?」安玖熯皮笑肉不笑地睨了眼何佑緯的臭臉。「你不知道今天得發出多少紅包?一千二算裡頭最大面額的包裝,你該滿足了。」
「有沒有良心啊?我包了一萬二耶!」整整賠了九成,想想真是心痛啊!
「醫生賺得多,一萬二算什麼?」安玖熯捏捏鼻尖,強忍發笑的沖動。「頂多生了孩子認你做乾爹。」
「然後再來挖我的錢?」何佑緯嗤笑一聲。「算盤打得真好啊你!」果然是生意人的嘴臉,精打細算,怎麼都不吃虧!
「好說。」黑眸盯著不遠處穿梭在親友間白色的娉婷身影,瞳底漾滿柔情。
「你到底在看什麼?那麼專心?」發覺他心不在焉,何佑緯順著他的視線看見 身著白紗、巧笑倩兮的蔚甘琳。「少那麼惡心行不行?以前棄人家如敞屣,現在倒戀戀不捨了起來,真搞不懂你。」他搓搓手臂,撫平皮膚上爬滿的疙瘩。
安玖熯轉頭靜靜地看著他,看得他驚疑不定,寒毛直豎。
「干麼這樣看我?」讓女人這麼看還可以,讓男人這麼看……還是算了吧!
他該考慮多穿一條內褲。
「你有沒有嘗過『失而復得』的滋味?」重新將視線移回蔚甘琳身上,他淡淡地笑了。「很難得的經驗,但一輩子一次夠多了,絕對不會想再嘗試一次。」個中滋味只能自己體會,很難用言語表達。
一陣風吹動兩人挺直的西褲,帶來甜蜜幸福的味道。
「這種形容太過抽象,目前我沒這體驗,也不想體驗。」聳聳肩,何佑緯抹去心裡所有對他「再觀察」的戳記。「學理理論我倒懂得下少,或許有空可以切磋切磋。」
「祝你早日找到美嬌娘。」安玖熯不忘致上誠摯的祝福。
「謝了,我還想多混幾年。」黃金單身漢耶!誰想那麼早被訂下來?
「玖熯、緯緯。」拎著白紗裙擺,蔚甘琳像個白色精靈似地含笑跑了過來,老遠就放聲大喊。「快過來跟大家聊聊天,奸熱鬧……哇!」
「小心!」
接下來的場景就像慢動作播放的動畫影片,蔚甘琳足下的高跟鞋「適時」地踩住拖曳的白紗下擺,一個踉蹌,眼見妝扮完美的新嫁娘就要親吻大地——以五體投地的虔誠姿勢,跌個狗吃屎。
說時遲那時快,咱們勇士般的新郎倌跨出大步,在無比精准的方寸間「接」到他的新娘——在她的膝蓋僅離地五公分之際。
「你干麼?」黑眸犀利地掃向健臂旁另一只礙眼的手臂,安玖熯的語氣很是緊繃。
「呃……」訕訕地收回長臂,何佑緯面有尬色。「沒,我手抽筋。」
「抽筋?好點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蔚甘琳沒發覺情況有異,一派天真地瞅著何佑緯。
「不、不用了。」尷尬地乾笑著,何佑緯直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死不了人的,別理他。」安玖熯緊摟著她的腰,沒風度地消遣一句。
「別在這種日子說那個字!」蔚甘琳幾乎尖叫了起來。「人家提醒你多少次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安玖熯聽見她的形容,一張俊容無可避免地垮了下來,惹來何佑緯毫不留情的訕笑。「說得啊!甘琳。」真是一針見血!
「麻煩稱她為『安太太』。」凶狠地瞪了何佑緯一眼,他釋出淡淡的警告。
「不用啦!這樣多生疏?」蔚甘琳赧紅了臉,一逕兒搖頭擺腦。「我還是我呀,干麼叫什麼『安太太』,一切從簡、一切從簡。」她羞得不知所措,也管不了用詞適不適當。
「『一切從簡』四個字是這麼用的嗎?」擺在她腰間的手緊了些,安玖熯微慍地指正她用辭不當。
「人家不習慣嘛!」噘起嘴,她小聲嘟嘍。
「甘琳都這麼說了,你計較那麼多干麼?」何佑緯不怕死地挑釁安玖熯的脾氣。
沒辦法,誰教他們就是看彼此不順眼?「宿敵」兩字得來不易啊!
「等你被套牢了,我再看你計不計較?」忿忿地撂下話,他摟著蔚甘琳往親友堆走去。「下回離他遠一點!」
「干麼這樣?大家都是朋友……」睨了眼他鐵青的側面,她沒敢太過聲張。
朋友?這種損友還是少交為妙!
「欸欸欸,世上再找不到比安玖熯更為小器的男人嘍!」何佑緯吹了聲口啃,百無聊賴地舉步走開。
看人家多幸福啊?改明兒個真得找個女朋友來玩玩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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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喜氣洋洋的日子,料想不到競成了一場災難。
原本最該感到高興的是那對新人,沒想到兩家長輩因為太過激動,失控地多喝了幾杯,反倒成了全喜宴裡「唯四」的酒醉之人。
「玖熯……媽要抱孫……」安蔡蘭醉得東倒西歪,酒氣逼人還滿嘴醉話。
「好,我知道。」你在這邊消耗我的體力,教我怎麼讓你抱孫?安玖熯無奈地拖著母親回房,旋身再去處理另一個麻煩。
「哇哈哈!我實在太高興了!」安培的情況只比安蔡蘭好那麼點,喝醉的他嗓門大得驚人。「『安蔚聯姻』,安得好哇,我的確是夠安慰的了!」猛拍剛出爐親家翁的肩,他笑得花枝亂顫。
「這好……你姓安、咱們姓蔚,不然前後顛倒,不就成了『蔚安聯姻』?」蔚簣揚兩頰雙紅,肥肥的臉頰看起來像肯德基爺爺。「那就難聽了……」
「哇咧『慰安』……真正有夠歹聽!嗝!」安培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連不常講的台語都搬出來說,未了還打個酒嗝。「安捺可不可以申請那個……『撫慰金』嗄?」
「惦惦啦!沒個正經,滿腦子……黑白亂亂想!」郝淑憩是四個人裡「症頭」最輕的一個,她輕斥了聲,「扛」起老公就准備往門外走。
「媽,我送你們回去。」一走進客廳,安玖熯就發現了另一個「神力女超人」——他的丈母娘。
原來蔚甘琳的「神力」其來有自,他終於找到「罪魁禍首」。
「免啦免啦!」率性地揮揮手,郝淑憩一副江湖大姊大的豪氣。「哪一回他喝醉不速偶在扛?慣系就好。」她口齒不清、腳步微晃,看得安玖熯冒出冶汗。
「媽,你也喝了不少,我還是送一下比較安心。」踱到另一邊幫忙攙扶著蔚簣揚,他忙打開大門,免得郝淑憩一頭撞上去。
「偶跟你講喔……偶、郝淑憩這系人喉,就甘琳這咧寶貝擬兒,你要速給她哭喉,偶著給你電得『金細細』,換你靠……靠就大聲喔!」
「茫酥酥」是一回事,該有的規矩可不能少;郝淑憩端起丈母娘的架子,硬是給安玖熯上了課「學前教育」。 「不會啦。」掏出鑰匙打開蔚家的大門,安玖熯已是滿身大汗。「我會疼她,你不要擔心。」 「叉」著兩個神智不清的人,還得分心安撫丈母娘,說實在話,他有點力不從心。
「講ㄟ到……要做ㄟ到,ㄟ記ㄟ喉。」ㄟ了一堆,她都醉糊塗了,推開主臥室的門,「疊」著蔚簣揚倒進大床。
「是,我會記得的,一定。」大費周章地將糾纏交疊的兩人分開,沒忘褪去兩人的鞋襪,最後還幫他們蓋上薄被。
「爸、媽,好好睡,我回去了。」像個晨昏定省的乖女婿,他「多此一舉」的交代,才舉步離開他們的房間。
「要ㄟ記ㄟㄋㄟ!」就在他臨關上大門之前,還聽到郝淑憩的高聲提醒由房裡傳了出來。
「是,我會記住,牢牢記住!」用力回應了聲,他才無力地鎖好門,回去處理最後一個麻煩——安培。
「來啦,玖ㄋ,擱喝一杯!」醉眼惺忪地看見兒子進了門,安培面前不知何時已放了兩個杯子和一瓶洋酒,還想跟兒子再暍上一杯。
「你醉了,該休息了,爸。」無奈地吐了口長氣,安玖ㄋ快要「花轟」了,為了這四個老寶貝。
嗚……他什麼時候才可以回房,過他的洞房花燭? 「我哪有醉?嘸這緊啦!」沒有人會承認自己喝醉酒,安培就是一例。
「你明早要是鬧頭疼,媽又要念了。」無視洋酒的存在,他決定將安培「打包」回房。
以往老爸和岳父常相約去偷喝酒,被兩位母親逮到就是一頓好罵,什麼難聽話都出籠了,他可不想在新婚的頭一個早晨就聽到那些難聽的炮轟。
套句蔚甘琳的話,那多不吉利啊!
「喉……你想要回房間去抱老婆喉?」安培突然彎起眼笑了,笑得很是曖昧。
安玖熯閉了閉眼,顴骨泛起可疑的紅暈。「走啦,我帶你進去睡覺了。」
「輸人不輸陣,阮嘛要去抱阮某。」順勢讓安玖熯架著他的肩,安培陡地卸下嬉皮笑臉。「玖熯,你媽很想抱孫子。」
「思?」想起母親臨睡前的囈語,他點了點頭,腳步艱難地攙著安培往房間走去。「我知道。」
「其實,我也很想。」只不過沒說出來罷了。
將安培擺到床上安置好,安玖熯總算能松口氣。「沒問題,我盡快給你們孫子抱,好不好?」
不過,恐怕很難一標中的,畢竟他被四個老寶貝「操」得剩下一口氣。
「好。」帶著微笑,安培緩緩閉上眼。
「乖。」安玖熯像安撫孩子般給安培一聲鼓勵,然後飛也似地回房間找老婆去了。
安培在沉入夢鄉之前,一張老嘴還喃喃念著:「好咧佳在,好佳在你沒被那個狐狸精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