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孟世豪震驚地看著站在他眼前的男人。
「今天一早我才發現,有人大肆炒作我們公司的股票,造成股價一路下滑,持股價跌到底線,再伺機大量收購搶進,現在……」會計室經理吞吞吐吐地說。
「現在怎麼樣了?對公司會造成不良的影響嗎?」孟世豪對股票一向不是很專精,所以都交給會計室處理。這次看來是有人蓄意操縱,到底是誰指使的?有什麼目的?
「現在那個人手上的持股,已經跟董事長您手上的持股不相上下,如果讓他再繼續惡搞下去,恐怕到時他的股份超出您手上的持股,那我們公司……只有被併吞一途。」會計室經理沉痛地指出事實。
蓋世豪愣愣地站在辦公桌前,耳膜嗡嗡作響;被併吞……公司被併吞這幾個字,猶如鬼旭嗤笑般地在他腦海裡激盪衝撞,久久不散——
「依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天無絕人之路.一定還有辦法可想,他孟世豪還想絕處逢生。
「除非將公司釋出的股份回收到董事長的名下,不現沙放出去,只要董事長手上的持股超過百分之五十,應該就不會有問題了。」會計室經理老老實實地說。
「公司手上有持股的人員,有沒有人願意賣出的,我願意以市價的?五倍回收上
「我問過了,人事室的經理是有這麼打算,不過……,,
「不過什麼?」
「有人願意以市價的二點五倍向他收購。」他已向人事室經理探聽過大概的細節。
「二點五倍?」人事室經理手上的持股是百分之七點八,以市價的二點五倍來算,少說要一億五千萬的資金,以他目前的活動資產來說,實在不太可能湊出這麼一筆龐大的資金……
「跟他接頭的人是誰?」是誰對「豪宇」這麼有興趣?如果清楚對方的來頭,也許事情還有轉國的餘地。
「他只說他姓江。」
「姓江?」孟世豪快速地在腦海中搜尋記憶中曾有過的江姓對手,可惜一無所獲,「那麼這位江先生有沒有留下聯絡電話、地址或方式。」只要有對方的電話或地址,徵信社絕對可以把對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
「沒有,只說他會主動聯絡。」
「我知道了。」莫非天要亡他孟世豪?「麻煩你幫我查一下,是誰對『豪宇』有這麼大的野心?愈快愈動還有,人事室經理那邊,請他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會盡量想辦法解決。」隨後神情落寞地走出他苦心經營了十五年的「豪宇企業」。
孟世豪頹喪地回到家,一進門就聽到震天的音響聲吵雜不休,而盂心蝶正蹺著二郎腿,閒適地坐在沙發上,翻著時下最流行的服裝雜誌,連孟世豪進了門,她的頭抬都沒抬一下。
孟世豪搖了搖頭,走向高級立體聲音響,伸手把它關上。
「爸2你怎麼了嘛,一進門就關掉人家最愛聽的音樂?」心蝶終於抬起燒首,對孟世豪撒著嬌。
「我年紀大了,你就讓我清靜、清靜好不好?」盂世家脫下西裝,隨手將之掛在椅背上,疲憊地跌坐到沙發上。
「你向來是不服老的,怎麼今天喊著年紀大了,有問題喲!」孟心蝶合上手中的雜誌,一臉疑惑地看著孟世家,「爸,你有心事?」她關心地詢問。
「沒什麼,只是覺得好累。」孟世豪敷衍道,閉上眼睛休息。
「真的沒事?」孟心蝶放下雜誌,站起身來走向孟際,她看著父親正在假寐,便不再打擾他,「既然你沒事,那我要跟子群出去了哦!」
孟心蝶突然提起林子群,為孟世家空白的腦子注人-股生機;林子群是「林氏紡織廠」老闆的獨子,而「林氏紡織廠」在紡織界佔有不小的地位,現在「林氏紡織廠」的小開正跟心蝶打得火熱,如果心蝶可以說服林子群拿出五千萬的資金來幫他周轉,那「在宇企業」所遇到的一切困難就將迎刃而解了。
這個可能,讓孟世豪一下子枯萎了十年的心靈得到滋潤,重新年輕活躍起來。
「心蝶,你最近跟子群交往的情形怎麼樣?」見心蝶整裝完畢,由房門走了出來,孟世豪連忙把握時機,趁心蝶出門前逮個機會問道。
「我跟子群?」孟心蝶面對玄關的鏡子審視自己的BK$儀容,她一向要求完美,絕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誤差,她對著鏡子拉拉窄裙、摸摸頭髮,有點心不在焉。
「是呀,子群他對你好不好?」孟世家總不好直接點明自己急需一筆為數不小的資金,只好采迂迴戰術。
「他啊,他對我好得不得了!」提到自己的情人,盂心蝶不自覺地眉飛色舞,眼梢及嘴角明顯地露出笑痕。「不管我有什麼要求,他一定立刻不假思索地答應,一樣都少不了,現在哪,就差沒送我一幢別墅呢!」
『那就好、那就好。」知道林子群對女兒好,孟世豪多少安了些心,「既然你們感情還算穩定,有沒有考慮要結婚哪?」心蝶年紀也不小了,老這麼玩下去也不是辦法,女人的青春總是比較短暫,不趁年輕嬌艷時找個長期飯票,等將來人老珠黃時可怎麼辦才好?
「哎喲,爸!你的思想怎麼還這麼老土啊!都什麼時代了,兩個人在一起又不是非結婚不可,只要彼此兩情相悅、快樂就好,為什麼一定要用張結婚證書來綁住彼此呢?像我跟子群,雖然我們沒有結婚,還不是甜蜜得很,你就別操心了嘛。」
「你也老大不小了,依蝶都結婚了,你還想再拖下去啊,你都已經二十七歲了耶,再拖下去可就要變成老姑婆了。」想起依蝶,孟世豪的擔憂又多了一項。
哎!依蝶不知道過得好不好?靖淮那小子不知有沒有好好對待她?這個傻女兒何苦這麼癡情呢?如果真受了委屈,叫他這個做老爸的怎麼能安心。
「爸,你怎麼突然問起我跟子群的事?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子群說?」心蝶連忙胡扯著新話題,卻瞎貓碰到死耗子,一腳踩到孟世豪的痛處。
「我是想…」既然心蝶自己提出來了,孟世豪就打蛇隨棍上,也不隱瞞早上在公司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心蝶聽,自己的女兒嘛,有什麼好瞞的。「孟心蝶聽完孟世豪的敘述,擰著眼睛上方修飾得乾淨細緻的細眉。
姓江?會不會是江靖淮?
沒道理啊,依蝶都嫁給他當妻子了,他何必對爸爸的公司出手,難不成他對依蝶不好?可是以依蝶的個性,任何男人遇到她都會變成繞指柔,沒道理江靖淮會是個例外……不對,依蝶是以自己的身份去嫁給他的,難道他發現了依蝶是「假的孟心蝶」?
「爸,你想那個人會不會是江靖淮?」心蝶若有所思地問孟世豪。
「靖淮?不會吧,我又沒得罪過他,而且靖淮待人處事一向敦厚,他沒理由對我做這種事。」孟世豪一直對江靖淮有著不錯的印象,雖然心蝶不願意跟他共結連理,好歹他也娶了依蝶,這麼個年輕有為的男人,對自己的老丈人,應該不至於會出這種陰狠的招數才對。
「他一定是氣我離開他,所以才會對你的公司下手。」心蝶雖然胸大,還不至於無腦,她跟江靖淮交往了十年,對他的脾氣摸得一清二楚,只要人不犯我,他是不具任何危險性的,但如果有事犯到他頭上,他一定會討回公道的。
「可是依蝶嫁給他了啊,而且還是以你的身份嫁他的,他沒道理會這麼做吧?」孟世家還是不相信這件事會是江靖淮下的手。
「不對,這件事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地向依蝶問個清楚。」孟心蝶收回風蕩的思緒,看向孟世豪,「爸,這件事我會查個清楚。你先不要擔心,至於你不夠的五千萬,我跟子群講講看,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你放心好了,倘若到時真的出現問題,我們再找時間討論。」孟心蝶安慰著孟世豪,然後出門赴約去了。
淮園——
「有你在真好,有你幫我做這做那的,這把老骨頭才沒散得那麼早,況且你對少爺那麼柔順,我真的放心不少。」王媽擦拭著餐盤,邊和依蝶閒話家常。
「哪裡,是你捨不得嫌我。」依蝶不好意思地否認。
「依蝶,你有沒有消息啦?」依蝶跟靖淮結婚也快半年了,怎麼還沒傳出好消息?可不要學時下的什麼「頂客族」,只結婚不要小孩的,她可是大大的不贊成。孩子是夫妻間的潤滑劑,尤其靖淮跟依蝶目前的情況淫妾身不明,如果有了孩子,也許情況會大幅改善也說不定,況且她很想有個孫子來玩玩。
「消息?什麼消息?」王媽沒頭沒腦的問題,讓依蝶不知所云。
「哎呀,就是你的肚子嘛,有沒有懷孕啦?」王媽扶起坐在椅子上的依蝶,仔細端詳著她的小腹。
王媽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依蝶不好意思地羞紅了。
「沒有啦,王媽,真的沒有。」她嬌羞地否認,當場澆熄了王媽的一頭熱。
依蝶生回椅子,若無其事地繼續撿著尚未撿完的蕃薯葉。
孩子!她從沒想過自己可能懷有江靖淮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懷孕了,他……會有什麼反應?高興還是生氣?他會不會想要有個孩子?倘若真的有了孩子,孩子會像誰?
依蝶歎了口氣,嘲笑自己想得太多;自從江靖淮把她「讓」給賀剛那天起,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月了,她跟靖淮之間的關係一天比一天緊張,他似乎對她有永遠挑不完的毛病,每天都是擺張臭臉,對她老是大呼小叫,沒一天好心地放過她,除了晚上——
想到晚上,依蝶的粉頰又燥熱了起來。
這三個月來,每個夜晚,江靖淮總會跑到她住的客房,爬上她的床,夜夜與她火熱纏綿,共度春宵;而當她清晨醒來時,卻總會發現他早已離開床畔,留下她一個人冷清清地獨佔大床。
剛開始她極端不能適應,內心十分痛苦,因為她覺得靖淮把自己當成一個廉價的妓女般,每每與她纏綿過後,總是留下她獨守空閨,她決心不再受他的挑撥、誘惑,然而一到晚上,她卻總是無法抗拒地重蹈覆轍。為此她曾深深地厭惡自己,恨自己的無法自持、軟弱無能,一而再地屈服在他虛偽的溫柔、臣服在他的桃色誘惑之下;可是一旦日子久了,她也就不再那麼自責了,她愛他,是她自己願意,怪不了別人,這也是她惟一能給他的,除了她的身體跟愛,她還能給他什麼呢?一旦說服他去動手術,那會是她功成身退的時候,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而一切的苦果,就由她一人來受。
思緒百轉千回,脫不去滿心惆悵……
「孟心蝶!」樓上的書房傳出江靖淮的咆哮聲。
又來了!類似的情形,一天總要發生數次,而江靖淮似乎樂此不疲,任何雞毛蒜皮的事:如茶水的冷熱不對、空調的溫度不適合……在他口中都會成為罪不可赦的罪行,常常累得依蝶疲於奔命。
依蝶連忙放下手邊的工作站起身來,瞥見王媽投來同情的眼光,她無奈地朝她笑了笑,這次靖淮不知又要刁難她什麼事,她無心多思索,趕忙往樓上跑去。
推開書房門板,但見又是滿地橫躺的書籍,杯子被他摔碎在地上,留下一地的水漬。孟依蝶皺起雙眉,知道又是一天勞動的開始,她默默地蹲下身子,開始拾撿江靖淮刻意造成的混亂。
「你啞啦,怎麼不出聲?」孟依蝶的逆來順受,徒增江靖淮莫名的火氣。
他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只要一兩個小時沒聽到她的聲音,感覺她在自己身邊,他就會莫名其妙地感到煩躁,一旦他察覺自己又「發病」了,就會像個耍賴的孩子似的,開始無理取鬧,非得鬧到她放下一切事務,乖乖地出現在他身旁,他煩躁的脾氣才會壓制下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他到底生的是什麼怪病,只知道依蝶是他的良藥,只要一發病,依蝶來了準沒錯。
可是她明知自己是無理取鬧,為什麼總是默默地承受下來?他知道她總是躲在角落裡偷偷吸泣,卻不曾對他罵過一個字、說過一句重話:他不懂,他只知道她把滿腔的熱情都給了王媽、唐威跟一大堆不解的人,為什麼她就不能對他再好一點、再溫柔點?她放在他身上的時間跟關切,永遠不及放在別人身上的多,對他的好也永遠比不上她對別人的好!不夠!本夠!她對他付出的一切永遠都不夠!
他憤怒地拿起身邊茶几上插滿玫瑰的白瓷花瓶往地上砸去——
峻!」很顯然地,那只花瓶無巧不巧地擊中孟依蝶,她的肩頭被突然丟下的花瓶狠狠擊中,瓶中的玫瑰飛散開來,玫瑰梗的硬刺無情地在她雪白的肩膀劃下一道血痕,血絲迅速染紅她的白色襯衫,她痛得流下淚來,發出低聲的呻吟。
沒有預期中瓷器的碎裂聲,卻傳來細如蚊子的呻吟聲,江靖淮知道自己誤傷了她,他的心臟被隱形的細線狠狠地揪出一道傷口。
「你怎麼了?」他捏緊拳頭,不讓自己主動去撫慰她。
「沒什麼。」依蝶瑟縮著身體,咬著牙忍痛拭去淚水,她曉得江靖淮不是故意的,不願將過失往他身上推,她力持口氣平穩,不想讓他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該死!
江靖淮在心裡詛咒著,她一定要像磐石般堅硬嗎?明知被那麼重的花瓶砸中,一定很疼,她為什麼就不能像別的女人一樣,乘機對他哭哭啼啼,然後加以德抱怨呢?她非得這麼該死的理智?她到底是不是女人哪!
「我打中你了嗎?」他冷冷地問,她越是不說,他就越是非要她承認不可。
「沒關係,是我自己沒注意……」依蝶嚇了一跳,連忙把過失往自己身上攬。
一股不忍之情油然而生,江靖淮知道她不願把過錯推到一個失明的人身上,為什麼她非要把一切的錯往自己身上攬?她怕傷到他的自尊嗎?為什麼?難道她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他刻意刁難嗎?為什麼不乘機反撲?真是個固執的笨女人!
「痛嗎?」關切的語氣硬是關不住地由江靖淮口中跑出來,他終究忍不住摸索著走向依蝶的方向,伸手搜尋她的位置,當他觸碰到她的頭髮,確定她的所在位置,他緩緩地蹲在她身旁。
依蝶凝視著蹲在身邊的男人,他總是這麼令人難以捉摸,她永遠不明白他下一步會有什麼舉動;他可以一下子冷酷得像塊千年寒冰,但下一瞬間又突然像春陽般溫暖,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阿!他是想要折磨她嗎?如果是,她將很樂意告訴他,他確實做到了,而且還做得非常徹底。
江靖淮得不到她的回答,伸出手來碰觸她,正巧觸碰到她剛被砸中的肩膀,依蝶本能地瑟縮一下,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躲避,知道他不小心又碰到她的傷口。
「我讓王媽來幫你上藥。」手指有種科稠的觸感,他朝指尖聞嗅一下,有一絲血的氣味,明白她可能流了血。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依蝶出聲阻止,她不想因這一點小傷勞煩王媽。
「你流血了,不快點處理不行。」他不置可否。
「我自己就可以處理,不必請王媽幫忙。」她也表現出在他面前難得的堅持。
江靖淮不語,起身拉起蹲在地上的孟依蝶,半強迫地將她安置在皮椅上。他熟練地扯開依蝶的襯衫,露出白皙的肩膀,不理會依蝶羞澀地抗議,逕自低下頭,以舌尖舔批她泛著血絲的傷口。
他的舌頭熾熱且溫柔,輕輕地在她的肩上滑動,這種親見的舉動,讓孟依蝶口乾舌燥、渾身酥軟,心跳如戰鼓般擂動不停。短短一兩分鐘的時間,卻讓她覺得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她懷疑自己在做夢——還是場春夢,她已經迷失在他靈巧的舌尖中,完全忘了傷口的疼痛。「等一下回房間,記得要擦藥。」江靖淮抬起頭,嗓音粗濁地在她耳邊低語。
依蝶霍然由迷醉中驚醒,她慌忙站起身,離開江的誰一臂之遙,在確定他再也碰不到她的身體時,才放心地開口:「我……我會的。」她匾慌地說。
江靖淮的濃眉皺成一直線,她怕他!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依蝶草草地收拾好書房:「我收拾好了,呢……你繼續忙你的,我回房去了。」轉身就要逃離。
『你怕我?」身後突然迸出一句話,依蝶遲疑地停下腳步。
「腑……怎麼會?你想太多了。」依蝶舔舔乾燥的嘴唇,心律不規則地亂跳。
「是嗎?」一句話神奇地讓江靖淮皺緊的眉頭放鬆下來,「快去上藥吧,留下疤痕可就不好看了。」他轉身背向她,不再說話。
依蝶看著他的背影,思索著他的問題,過了好一會兒。「謝謝你。」說完便紅著臉跑開了。
江靖淮嘴角上揚,心情大好。
唐威約了桑淨芸在一家西餐廳見面,這陣子江靖淮的火氣比之前更大,炸得大夥兒滿頭肉包,唐成因此被編派了大量的工作,常忙得焦頭爛額,以致無田與桑淨芸約會,只能在電話熱線中細訴心中情。-一
今天他忙裡偷閒,找了個空檔約淨妾出來,他擔心如果這種情形再繼續下去,恐怕他的淨吉就要琵琶別抱了,他可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今天他一定要全力出擊,力挽佳人芳心。
「唐威,你來多久了,怎麼不先點東西吃呢?一個大男人傻傻地坐在這裡,像個呆瓜似的。」桑淨芸拉開椅子坐下來,一開口就沒好話,她就是壞在那張嘴,幸好店威早已練成金鐘罩、鐵布衫,成了金剛不壞之身,何況他就是愛她這點——不做作。嘴巴壞一點有什麼關係,心地善良就好了,管她那張嘴再怎麼囂張,他就是愛!
「我等你來一起點。」唐威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特意表現自己的翩翩風度,他不在意淨芸再對他多迷戀一點,反正這是他早就策劃好的計謀,這樣他才有機會對淨芸來個「甕中捉鱉」。
回他一記白眼,真是敗給他了,早點吃跟晚點吃有什麼不同?還不是遲早都得吃。雖然斥他的行為無聊,心中卻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她常在想自己的運氣是不是好得過火?竟然可以跟夢寐以求的帥哥。
愛,而且他還對自己體貼得很,有時在睡夢中,她都會忍不住爬起來傻笑。
「我看哪,你應該是不夠餓吧,不然以你的食量,搞不好我遲到一個小時,你早把這整家店吃光了呢!」第淨芸一點都不溫柔地消遣他。
『餓!我就快餓死了,我餓得足以一口把你吞下去。」唐威意有所指,他明示加暗示,就希望桑淨芸率直的腦袋能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桑淨芸聽到唐威的話,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啤!說話不三不四的,真不像樣。」她故意牌了他一口,特意掩飾自己的心慌意亂。她默默提醒自己鎮定一點,心想:天哪!我怎麼變成色女了,他只不過說句玩笑話,我竟然可以想到「那個」方向去,真是有損自己淑女的形象。
唐威邪邪地勾起嘴角,非常滿意地看著桑淨芸的臉被紅暈迅速佔領,她不僅臉紅了,還一路竄至耳根,那模樣真是嬌俏可人,使得他真想就地一親芳澤。
服務生走過來點餐,完成任務後又迅速離去,剛好給桑淨芸一個喘息的機會。
「淨芸,你不舒服嗎?臉好紅哦!」如果這麼簡單就放過羞赧的桑淨芸,那唐威可就不是唐威了,他故意裝蒜,等著看淨芸出糗。
「臉紅?呃…有嗎?」桑淨芸連忙用一雙手掌藥住發燙的臉頰,瞪大雙眼,一臉的不可置信。;。
「真的,你瞧!連耳根都紅了。」唐威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還特意伸出右手撫摸淨芸的耳垂。
桑淨芸感到一陣是眩,她開始坐立不安、不知所措,所幸服務生又適時地出現,巧妙地解救桑淨芸於無形。桑淨芸暗自鬆了一口氣,可惜善良的服務生只停留了短暫的三分鐘,很快地,小小的餐桌又只剩下唐威跟桑淨芸兩人對望。
「淨芸,你真的不要緊?」唐威欲罷不能,誰教他就是愛看她臉紅的樣子。
「你不是餓了嗎,還不快點閉嘴,專心吃飯!」桑淨委羞極反怒,瞪了唐威一眼。
哎喲!佳人生氣了,這個遊戲不能再玩下去,不然可是會「弄巧成拙」,他唐威才不會傻到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他聽話地摸摸鼻子,轉而向他的晚餐進攻。
見唐威不再捉弄自己,桑淨芸放下一顆狂跳不止的心,雖然危機已除,心中卻莫名地升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也許她暗自期待唐威說的是真心話吧?!
也許是心情太過愉快,唐威很快地將眼前的餐點一掃而空,他意猶未盡地抬起頭,拿起餐巾紙擦拭嘴角。卻意外地發現桑淨芸的食物消化得並不多。
「幹嘛,你怎麼吃那麼少?」唐威不再逗她,關心地詢問著。
「我在減肥。」桑淨芸言簡意賅地回了他一句。這個男人真是沒神經,自己惹得人家胃口全失,還裝得個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桑淨芸想到就有氣。
「你又不胖,減什麼肥?浪費食物可是會遭天譴的。」唐威忍不住伸手挾了桑淨芸餐盤裡的一塊肉,放到自己口中大吹起來。
桑靖芸索性將整個盤子推到唐威面前:「你吃吧,省得我遭雷劈!」她沒好氣地補上一句。
唐威聳聳肩,聽命地把剩下的食物吃完,沒發現伊人的心倩不佳。
桑淨芸百無聊賴地看向窗外,心中埋怨唐威的沒情調。看著看著,可讓她看到有趣的畫面——
「喂!唐威,你看!」她敲敲桌面,要唐威看窗外。
「看什麼看?」又來了!每次都突然沒頭沒腦地要他看,也不說明到底要他看些什麼,唐威在心中哀嚎,為什麼桑淨芸老是對別人的事情感到興趣,而對他總是表現得一臉興致缺缺,真令人扼腕。
「你看那兩個人,是不是覺得有點面熟?」桑淨藝很不文雅地把唐威的頭推向玻璃窗前,害唐威帥氣的薄唇差點跟晶亮的玻璃演出熱吻的戲碼。
「咦?」唐威推了推眼鏡,這下子他可真看出興致來了,「孟心蝶?」唐威驚呼,那個女人不是孟心蝶還有誰?她竟然親熱地挽著一個男人,從「親密愛人」賓館裡走出來。
「那個男的你認不認識?」桑淨芸老早將自己不愉悅的心情拋得不見蹤影,她不自覺地搖晃著唐威的手臂,語氣中充滿莫名的興奮。
唐威仔細地看著那個男人的面貌,他記得彷彿曾見過這張臉孔,他快速地在腦海中搜尋渺茫的記憶——
「林子群?」唐威一向自詡記憶力驚人,他確定應該是那個男人沒錯。
「林子群?你說的該不會是『林氏紡織』的獨子林子群吧!」桑淨芸驚訝地張大媚眼,滿臉寫著不敢置信。
「應該是他沒錯,老哥發生車禍,還在住院治療時,就傳出林子群對孟心蝶展開猛烈的攻勢,尤其在孟心蝶拒絕老哥之後,想必他們之間早有往來。」唐威想起當時在醫院外流傳的蜚短流長,更加肯定心裡的想法。
「她變節的速度還真快!」桑淨苦實在不敢相信那會是依蝶的姐姐,同樣的血脈,個性竟然相差這麼多。
「店威,江靖淮難道不知道孟心蝶是個這麼善變的女人嗎?那他還敢跟她求婚?」世上大概沒有任何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明目張膽地給自己戴綠帽子吧?!
「當時他們男未娶、女未嫁,就算孟心蝶背著他胡來,他也沒有資格說什麼。」唐威挑挑眉,不加以評。
「唐威,江靖淮之所以對依蝶的態度這麼差勁,難道是因為他誤以為依蝶跟她姐姐一樣,是個見異思遷的女人?」想到依蝶在淮園過的日子,桑淨芸就不禁擔優起來。
「別亂講,老哥他不是這種不明是非的人。」唐威駁斥桑淨芸無稽的揣測。
-「不然他為什麼總是對依蝶那麼凶?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專為自己的同類講話,卻容不下女人對你們的批評,真是超級大沙豬。」大小姐當場揚起柳眉,不屑與奧男人一般見識,由於事關名節,一時激動得提高嗓門,頓時弓!來無數道關注的目光。
「噓!這裡是公共場所,不適合談這種限制級的話題,我看我們回淮國再說。」不等桑淨芸同意,唐威強制地拉著她的手腕,在眾目瞪暖之下,匆匆付賬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