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櫃裡的衣服,從西式的洋裝到中式的旗袍,各式各樣,令人目不暇給。即使沒有試穿,牡丹也知道,眼前每一件衣裙,都是她適穿的尺碼。
當她被選中,要送來黑仲明的宅邸時,白艷容就曾經請做衣服的師傅,仔細的量過她的身形。
她心裡猜測,每個被挑選、送來這裡的女人,都能擁有相同待遇,得到滿滿一櫃子的新衣。
看著衣櫃裡,那些柔軟的真絲綢緞、華麗的法國蕾絲,牡丹有些不知所措。每一件衣裳,都是那麼艷麗、奢華,即使是穿慣華服的名媛貴婦面對這些衣裳,也會驚喜不已。
然而,牡丹遲疑許久,不該從何挑起。到了最後,她還是選擇最素雅的改良式黑色旗袍,和同色系的高跟鞋。
或許來到這裡的女人,都極盡所能的,想吸引黑仲明的注意,所以梳妝台上的首飾,不是鑲滿了寶石,就是誇張的羽毛或假花。
她用最短的時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把長發綰成了發髻,接著就匆匆轉開視線,著手在抽屜裡東翻西找,才找到最簡單的黑色發夾,將發髻固定住。
最後,確認准備妥當後,她拿起宴會包,開門往外走去。
四點五十分。
大廳裡頭,黑仲明早已等在那兒了。
陽剛而壯碩的他,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打從她走進大斤的第一步,那雙黑得讓人心慌的眸子,就直勾勾的盯著她瞧,審視著她的穿著打扮。
牡丹敏銳的察覺到,這個男人的不悅。
或許,她該選擇那些性感裸露的衣服,根據白艷容的說法,他一向喜歡自己的女伴看起來性感誘人。
黑仲明沒有把不悅表現出來,甚至沒有挑動眉毛,只是用那冷漠的雙眼,又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
明知道不該如此,但她還是走到他面前停下,幾乎是有些挑釁的,抬起了下巴,望著眼底透露不滿的男人,等著他開口。
他的口吻很淡,很冷。
「衣櫃裡頭.除了這件之外,難道沒有別的?」瞧她包得密不透風,還穿得一身黑,活像是在服喪。
牡丹深吸口氣,才沒有在他的注視下,轉開視線。
「不是。」「其它的衣服不合身?」他又問。
「沒有。」黑瞳裡的眸光,略略一閃。
她等著他的反應。
原本以為,黑仲明會要她回房,換上那些美麗性感的衣裳,但出乎牡丹意料的,他卻連問都沒再多問一句,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臂,帶著她走出屋外,坐上了在大門外等了許久的黑色轎車。
直到坐上車,黑仲明才又開口,冷聲盼咐司機。
「到四季。」夕陽,將天空染成橘紅。
車子一路往城裡開去,城區裡車來人往,天色雖然已近黃昏,但街上的人潮,非但沒有散去,反而更顯得擁擠,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為了追逐財富與權力.都齊聚在這座城市裡。
霓虹燈從遠處亮起,一盞又一盞、一街又一街的絢麗燈光,逐漸取代夕陽,染遍整個夜空。
還沒到鬧區,車子就拐了彎。
街道兩旁都是店家,店面雅致,門上只有低調的店名,只有從店面的玻璃櫥窗看去,才能從各色的布料擺設,看得出這裡的店家,都是替人做衣裳的。
車子在街道中段一間最優美的店家前停下。
這間店家,甚至連玻璃櫥窗都沒有,只有一扇舊時王侯家的鉚鐵銅環厚木門,車才剛停妥,門前就已經有個男人,恭敬的打開車門。
牡丹還沒反應過來,身旁的黑仲明,卻已經走下車,縱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她仍跟著下車。
謹守在門邊的另一個男人,穿著同式樣的制服,為他們拉開大門。黑仲明看也沒看侍者一眼,徑自走入門內。
門內,一個身穿洋服、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女人,立刻上前恭迎,秀麗的小臉上,堆滿了笑容。
「先生,好久不見。」她伸手接過他的西裝外套,交給身後的店員,拿到衣帽間掛好。
「嗯。」「這邊請。」那女人說道,對著牡丹微笑,輕聲說道。「我是素蓉。」她伸手迎領兩人,往店內走去。
這是一間很低調、但很高價的店。
素蓉帶領著他們,走進一間獨立的房間,房裡的布置高雅。不論是寬敞的房間、明亮的燈光、落地的鏡子,或是殷勤有禮的服務,都在在顯示出,這裡的商品,絕對昂貴。
「先生,您今天需要些什麼嗎?」素蓉問道。
「把你們店裡,所有小姐能穿的禮服都拿過來。」禮服?
牡丹抬起頭來,看著他如刀鑿般的側臉。
看來,他並不准備放她一馬。
笑容滿面的素蓉,並沒有露出訝異的表情,她的反應就仿佛這是個最尋常的要求,嘴角的弧度,沒有絲毫改變。
「馬上來。」素蓉回答,然後退了出去。
黑仲明在沙發上坐下,從西裝口袋裡,掏出銀雕盒子,從裡頭拿出一根雪茄,再掏出打火機,將雪茄點上,一派從容自在,就像在自家客廳。
牡丹看著沙發上平靜淡漠的男人,不知怎麼的,竟覺得有些不安。她潤了潤干澀的唇,才能開口。
「我以為,你跟人有約?」她說。
黑仲明看著她,深吸了口雪茄,然後吐出來。
白煙裊裊,緩緩的,擴散開來。
「我們不是要去參加喪禮。」隔著那薄薄的白煙,他往後靠在沙發上,瞧著眼前身材姣好、臉色卻莫名蒼白的女人。
她有一種矛盾的氣質,秀氣又勇敢,而她身上那件黑色絲料旗袍,讓她白皙的肌膚,看起來更白。
他也記得,月光之下,她白皙的肌膚,有多麼細致。
「我不需要更多的衣服。」她垂眼看著他。
明明她才是那個居高臨下的人,但這個男人就是有辦法,即便坐著,都給人強大的壓迫感,仿佛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俯視一切的人。
抗拒著突然湧現的忐忑,她力持鎮定,試著用最冷淡的口吻回話。
「你可以要我回房換。」她說。
黑仲明冷眼瞧著她,幾乎要嗤笑出聲。他再吐出了一口白煙,諷刺的說道:「我擔心那衣櫃裡,有更多的死人裝。」他都知道,再換幾次也一樣,她不會挑選出更鮮艷的衣服,要她回房去換,只是在浪費時間。
被人識破的尷尬,教她一時說出不話來。這是她小小的、微微的反抗,卻也被他一語道破,揭露得毫不留情。
室內陷入沉默,緊閉的房門,卻在這時再度被推開。
舉止優雅的素蓉,帶著另外三個女人,款款走了進來,她們打扮相同,戴著白手套的手上,都捧著三、四盒白色的長方形紙盒。
快速而無聲的,她們打開了紙盒。
「這些都是這一季最新的禮服。」素蓉微笑,站到一旁,用悅耳的聲音,柔聲解說著。
個女人訓練有素的,展開了第一件禮服。
「這一件優雅的粉紅長禮服,是剛從法國進口的最流行的款式,上面的蕾絲,全部是由最頂級的洋裁師傅,親自手工縫制。」素蓉的視線,落到了牡丹身上,卻得不到半點響應。很顯然的,這件禮服並未受到青睞。
又一件禮服,被仔細拿出來展示。
素蓉並不氣餒,繼續保持微笑,介紹著一件又一件,從白色紙盒中不斷被拿出來的禮服。
牡丹始終不為所動。
那些禮服都很美,但是,她並不想穿著其中任何一件,走出這間店的大門。
美國來的低領銀絲貼身迷你裙、希臘女神風格的垂墜洋裝、有著流蘇和亮片的印度透明薄紗……老天,那塊繡著金銀線的薄紗,幾乎是透明的,雖然裡面有內襯,但那麼小小的一塊布,恐怕沒有辦法遮掩多少東西。
每一件從紙盒中拿出來的衣裳,都太過於性感,不是露出大半酥胸,就是露出整個背部,至於袖子!制作這些禮服的裁縫,像是壓根兒就不知道有袖子這種東西的存在。
看著那些一件比一件暴露的禮服,不論是哪一件,都會讓她暴露過多。她本來還有選擇權,能選擇穿哪件衣裳,但當她踏進這間店時,她的選擇權就已經被剝奪了。
如果,黑伸明帶她來這間店,是打算要教訓羞辱她,那麼他的確成功了。
面帶微笑的女人們,接連拿出許多禮服,都得到不到響應。最後,素蓉接過一個包裝精致的紙盒,親手取出裡頭的衣裳。
黑伸明開口了。
「這件不錯。」牡丹瞪著那件禮服,雙眼圓睜。
那是一件紅色緞面、真絲紡制的禮服,前方是垂墜式的u形領口,鮮紅的裙擺長至腳踝,但旁邊的開技,裁高到大腿邊這件禮服的樣式簡單,沒有華麗的刺繡或蕾絲亮片,只有合身的剪裁,和單純的紅。
理所當然的,禮服沒有衣袖,甚至還完全沒有背面,上半身只靠繞緊的系帶,在頸後系住。
穿上這樣的衣裳,比全裸更難堪!牡丹握緊雙手,絕望又憤怒。她不能穿這件,她做不到。
「不。」想都沒想,這個字就溜出了她的口。
黑伸明挑起了眉。
他並非不悅。
她分辨得出來。那雙黑眸裡閃過的光芒,甚至是莞爾的。
不知為什麼,這反而讓她更不安。
她極力維持著鎮定,不洩漏驚慌,懷疑那樣只會讓他更興致盎然。「這件禮服太紅了。」黑仲明瞧著她,薄唇微勾,一邊伸出手,將雪茄的前端,輕敲著茶幾上的煙灰缸,淡淡的說道:「我要看。」那是一句命令雖然,他的口氣不慍不火,但那確確實實的是一句命令。
我要看。他只說了這三個字。
牡丹全身僵硬,感覺自己就像是被獵人扼住咽喉的獵物。她知道,她可以拒絕,而他就不會再強迫她。但是.這也代表著,她就此失去留在他身邊的機會。
他沒有那麼善良,會留下一個反抗他的女人在身邊。那太過麻煩,只會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要出發之前,白艷容就已經警告過她。
黑仲明從不和女人玩游戲,而希望來替他暖床、享受奢華生活的女人,可說是前僕後繼,多到需要排隊。
我要看。
如果,她想留下來,就必須服從他的命令,去換上這件鮮紅又裸露的可惡禮服。
該死,她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牡丹咬了咬牙,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怡然自得的男人,半晌後才轉頭,望向等待在一旁的素蓉。
「試衣間在哪?」「這裡。」回答的人,並不是素蓉,而是他。
「這地方就是試衣間。」黑仲明似笑非笑的,微微挑起了眉。他看似體貼的問道:「有問題嗎?」黑仲明所說的話,放眼全上海,只怕也沒有多少人敢有意見。
幫忙展示禮服的女人們,尷尬的互看一眼,而見多識廣的素蓉,倒是很鎮定,還是那麼的平穩自然。
「小姐,我們店裡,正好有合適的配件,我這就去拿。」說完,她留下艷紅的禮服,識相的退了出去,當然順便帶走其它人。
牡丹的雙頰,驀地轉為嫣紅。
黑仲明注視著她,有趣的猜想著,那美麗的嫣紅,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害羞。從他的觀察看來,氣憤的可能性遠比害羞更高。
他可以看見,那雙澄澈眸子裡,冒出氣惱的火氣。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很快就克制住憤怒的情緒。
這個女人看似冰冷,但事實上,脾氣卻不小。
他非常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挑釁他,那些無言的反抗,的確激起了他心裡更強烈的征服欲望。
女人,總是喜歡跟他玩這種游戲。
這次,他以為她會故技重施,再擺出反抗的姿態,但是沒想到,她反倒是退縮了,壓抑氣惱的情緒,乖乖照做。
牡丹能感覺得到,黑仲明的視線裡有著一絲玩味。她轉開視線,故意不去看他,要求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才抬起小巧的下巴,把雙手伸到襟邊,一顆接著一顆,解開旗袍上的盤扣。
這不算什麼。她試圖保持鎮定,反復說服自己。反正,昨天夜裡,他已經看過她的身體。
縱然如此,那灼熱的視線,依然教她緊張。
她的呼吸,因為他的凝視,不由自主的變得急促。
就連解著盤扣的雙手,也顫抖不已。
鎮定下來!
她在心中,訓斥著自己。別蠢了,不過是個男人罷了,昨晚他已經看遍一切,現在的裸露,只不過是讓他再看一次罷了。
明知如此,她仍無法抵抗那擾人的視線,對她的強烈影響。
在窒人的氛圍中,牡丹解開盤扣,脫去身上的旗袍。然後,她的雙手,落到貼身的內衣上。
要穿那件禮服,就得脫下內衣。
黑仲明的視線,始終緊盯著她,不曾移開過。被他盯著的每寸肌膚,都像是被火拂過般,莫名的燙熱著。
昨晚,臥房裡只有月光,而此時此刻,燈光大亮,他可以看得更清楚、更仔細……女性的本能,讓牡丹想要轉身,避開那狩獵般的目光,但是這麼一來,就像是對他豎起白旗投降。
她不願意示弱,竭力維持殘余的自尊,穩住顫抖的手,拿起那件性感的紅色禮服,僵硬的跨進去,想迅速拉上穿好。
只是,她實在太過緊張,又加上不曾穿過這種款式的衣服,雖然已經將禮服拉上,遮掩盈潤的酥胸,但繞頸的系帶,卻像是跟她作對似的,怎麼綁也綁不好,教她挫敗得想咒罵。
突然之間,黑仲明站了起來。
她心頭一驚,費盡了所有力氣,才忍住後退的沖動,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走近,然後伸出手來,越過她的肩膀,接過她手裡的系帶,慢條斯理的將系帶綁好。
高大的男性身軀,靠得很近很近,熱燙的體溫,不斷輻射過來。
她站得筆直,一動也沒動,甚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雙眼直盯著他背心上的鈕扣。
粗糙寬厚的大手,滑過她敏感的後頸,以指腹慢慢的、慢慢的撫過她的肩,然後才握住她的雙臂,猛地強迫她轉過身來。
前方的雕花大鏡裡,正映著身穿紅禮服的她,還有那個站在她身後,英俊而邪惡的男人。
眼前的景象,有著異樣的刺激,教她的臉兒片火燙的紅了起來。
「看。」黑仲明貼在她耳畔,有如惡魔一般,無限邪魅的低語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他緩慢而仔細的,用濕熱的唇舌舔咬著她的耳垂,幽暗的黑眸看著鏡子,而黝黑的大手,則滑進真絲紅布之中,握住她胸前的柔嫩。
紅色的布料,繃住他的手,忠實的呈現手部的輪廓,跟大手在衣料下每一次的動作。
牡丹顫抖著,急著想要逃開,但後退的結果,卻只是讓自個兒赤裸的背部,貼抵進他寬厚的胸膛。她被困住了,根本無路可退。
他背心上的鈕扣,每一顆都是黃銅鑲嵌著藍寶石,那觸覺堅硬而冰冷沁心,弄痛了她細嫩的背部,卻無法降低她的體溫。
好熱……她好熱……鏡子裡的女人,雙頰粉嫩,紅唇微啟,黑眸氤氳,看起來無比魅惑……
「不要裝得你好像是獻祭的祭品。」黑仲明舔著她雪白的頸,殷勤探索著她的溫潤,把懷裡嬌小的身子,用力壓向他堅硬飽脹的欲望。「因為,我們兩個人都知道,你並不是。」沙啞的嗓音,飽含了欲望,但所說的字句,卻讓牡丹嚇得驟然驚醒。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分?
慌亂襲上心頭,而邪惡的長指卻在同時侵襲,探入她濕熱的身體裡。她再次抽氣,嬌軀一顫,來不及適應他強硬粗糙的指。
「把眼睛張開。」黑仲明開口命令。「看著我。」心頭的不安,以及腿間的探索,逼得她睜開雙眼。她擔憂著,任務是否就此失敗,更在意他潛擠入她腿間的指,身子哆嗦著。
睜開眼,鏡裡的一切,全然一覽無遺。
鏡子裡的那個女人,仰靠在男人身上,紅色的布料,襯著女人的長腿更白,而男人的右手,隱沒在紅裙中緩’巨起伏,左手則攏握著女人胸前的渾圓。
那畫面太過駭人,她心頭紛亂,從未覺得如此恥辱,只覺得自己就像個淫蕩的妓女,完全屈服在他的掌握之中。
像是要刻意折磨她似的,黑仲明撒出右手的指,然後注視著鏡子裡的她,慢慢的、慢慢的將沾滿她甜蜜的濕亮中指,放到嘴邊舔淨。
她無法轉開視線,只能看著他,緩慢的做完這一切。她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會這麼的……這麼……無數個字眼,在她腦中飛跳,她全身燥熱,既羞窘又氣惱,無言的瞪著他。
那張英俊的面孔緊繃著,黑瞳異常閃亮。
「記得這個。」深幽的視線,在鏡中與她對上。「我相信,這可以讓你整個晚上,都維持紅潤的臉色。」牡丹全身一僵,對他的自信、狂妄與邪惡,感到不可思議。他明明很想要,而在那難熬的片刻,她也以為他會在這裡就要了她。
但是,黑仲明沒有這麼做,他故意撩撥起她的欲望,要她在鏡子裡看見自己的淫蕩,看見自己被他主宰的模樣。然後,他就退開了。
失去了倚靠,牡丹虛軟的雙腿,差點就要站不住,狼狽的坐倒在地上。
黑仲明居高臨下,靜靜俯視著她,黑眸裡有著未褪的欲望,但薄唇上卻揚起嘲諷的微笑。
不要裝得你好像是獻祭的祭品。
因為,我們兩個人都知道,你並不是。
她仰望著他,因為失去了他技巧邪惡的騷擾,思緒才漸漸清晰。她這才想起,所有來到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心甘情願的,他會對她做這些事,純粹是在嘲弄她。
因為,他以為她的不願,以及抗拒,都只是在玩游戲。
照理來說,她應該要松一口氣,畢竟她的秘密,暫時很安全,並沒有被他發現。但是在這一瞬間,她卻只想起身,不顧一切的,狠狠的甩他一巴掌。
他是故意的!
故意挑逗她,故意用最邪惡的方式,將她撩撥到某個狀態後,就停下手,故意讓她濕潤著、期待著,處於這種……這種……狀態……該死的他!該死的男人!
牡丹在心中咒罵著。
但,更該死的是,就如他剛剛所說的,她的確沒有辦法忘掉剛剛發生的事。至少,在今天晚上,是絕對辦不到的,她臉上的嫣紅,將整晚不褪。
這就是他對她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