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上午,高中的操場上仍是熱鬧非凡。
不同於學生平日的喧鬧,今天群聚在這裡的,是鎮上的婆婆媽媽大軍。她們為了替貧困的國小學童募集營養午餐的款項,盛大的舉辦了一場園遊會,每個人都使出看家本領,有的端出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有的提供精緻的手工藝晶,各種攤位在操場旁排了一圈,而參加的群眾則把場內擠得水洩不通。
就連」福爾摩沙」,也提供不少高價的手工傢俱拍賣,做為義賣的商品,捐贈給有關單位,競價的商品搶破了頭,喊價也屢破紀錄,氣氛很是熱烈。
書眉也被抓來幫忙,被安排在接待處,用那悅耳的聲音,替民眾們服務。不少男人們,被她的美貌迷得昏頭轉向,全賴在一旁不肯走。
「小眉,有人手指被菜刀切傷了,破了一點皮,你去拿塊OK繃來。」柯秀娟隔著大老遠喊著,替她解了圍。
書眉應了一聲,委婉的拒絕那些追求者的糾纏,不著痕跡的離開接待處,照著別人的指點,翩然往保健室走去。
事隔十五年,校舍建築有些許的改變,她摸索老半天,才找到保健室。
保健室內空無一人,連保健老師都不知去向,大概是聞到操場上,眾多攤位傳來的食物香氣,被肚子裡的饞蟲勾得受不了,所以偷溜出去買午餐。
一盤剛消毒好的剪刀,就這麼擱在桌上,還沒收進櫃子裡。
書眉走進室內,清澈的眸子在桌子與櫃子上東看看、西看看,四處搜尋OK繃,卻始終逼尋不著。她也不心急,慢吞吞的走到窗前,奸整以暇的等待著,準備等保健老師回來,再開口索取。
門被推開,接著是紛亂的腳步聲。
她回過頭。」抱歉,我想──」
進門的不是保健老師,而是四個滿臉橫肉的男人,個個身強力壯、嘴帶邪笑,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需要到保健室來求助的病號。
「就是這個女人?」帶頭的那個人問,表情淫邪得讓人憎惡。
「沒錯,就是她。」跟班小弟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縐巴巴的冊子,竟然是」福爾摩沙」最新一期的目錄。
噢喔,看來事情大條了,這些流氓顯然不是」隨機取樣」,而是真的衝著她來的!
「你們是誰?」她問道,眼兒有意無意的瞄向桌上那盤剪刀。
「我們?我們是要靠你發財的人。」四個人互看一眼,一起露出貪婪的笑。為首的那個瞇著眼睛,又補上一句。」不過呢,在那之前,咱們先來快活一下。把她拖到床上去!」他迫不及待的舔舔唇,猜想那身絲質衣衫下的嬌軀,會有多麼細緻柔軟。
「老大,不是要抓她去換錢嗎?」
「先等我嘗過再說!三這妞兒的確漂亮,他還不曾見過這麼標緻的女人,貪慾與色慾一同薰心,薰得他雙眼都紅了。
「請先等等。」書眉沒有被嚇得花容失色,反倒嫣然一笑。」各位願不願意跟我談筆交易?」她看似鎮定,其實心跳得好快。
流氓頭子不以為然的看著她。
「一個女人憑什麼跟我們弟兄們談生意?」
書眉的回答很簡單。
「錢。」她保持語氣的平靜,注意四人的表情。」各位開個價錢,我立刻可以去提領給你們。」
男人們交頭接耳的討論了一會兒,對她的提議很是心動,唯獨那個流氓頭子持反對意見。
「我是很想要錢,但是更想嘗嘗你這美人兒的滋味!」說完,他已經撲過來,朝她探出祿山之爪。
眼見談判不成,她只剩下一條路可走。
逃!
書眉伸手一抓,摸起桌上的剪刀,揮手就刺,硬著頭皮往外衝。
沒有料到,這個嬌小的女人沒有乖乖就範,更沒有哭著求饒,居然還有膽子,抓起剪刀反抗。他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真的被她衝到門口,其中一個人,手臂上還被劃出一道血口子,當場哀嚎不已。
她盯著敞開的門,一鼓作氣的往前衝,卻猛然看到,一個高壯的黑影踱步到門前,阻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她嘴上警告著,手上的刀已經揮了出去,把對方當成是替流氓把風的同路人。
銀光閃耀,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往擋路者刺去──
張徹一在最後一瞬間,驚險的避開,才沒當場被她剌得血濺五步。」你這個笨女人,難道想殺了我嗎?」他不敢置信的吼道,立刻扭住她的手腕,奪下那把危險的凶器。
「誰教你要擋住我的路?沒聽過好狗不擋路嗎?」她也吼了回去,十五年來培養出的禮貌,全都咻的一聲飛走了。
「媽的,半路給我殺出一個程咬金!」流氓頭子緊追不捨,沒有察覺到,張徹一眼裡的凌厲殺氣。
眼看追兵趕上來了,而他既然搶了她的武器,那麼理所當然的,就要擔負起對抗敵人的重責大任嘍!
「快快快,這些人全都交給你了!」她三步並作兩步的繞到他身後,伸出雙手,用盡力氣把他往前推。
四個大男人像蠻牛似的往張徹一衝撞過來,他深吸一口氣,雙眼一翻,表情不耐,彷彿在眼前亂晃的是一群蒼蠅,而非是一群流氓。
接著,書眉眼前一花,手中一空,那高大的身軀已經跨入戰局,下場去應付那幾個不識相的混混。保健室內霎時間充斥著哀嚎聲、拳頭撞擊肉體的聲音,以及骨頭斷折的刺耳聲響,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對方兵力已經折損百分之五十,有兩個人被揍得倒下。
她是知道,他的身手了得,但是親眼看見他動手,場面還是很怵目驚心。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眼看他」處理」得很是順手,書眉心中緊張感去了大半,還站在安全的地方,對他提出疑問。
「媽告訴我的。」他順手揮出一舉,又撂倒了一個。
她幾乎要為那乾淨俐落的身手鼓掌致敬,心裡更是痛快極了。太好了太好了,這些妄想染指她的混蛋,這會兒全被打倒了──
張徹一探掌抓住了最後一個,轉過頭來,別有深意的望了她一眼。
那一眼,看得書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噢,不對不對,是太」不」好了!他的眼神清楚的告訴她,對付完那些流氓,
他就要來對付她了!
她腦子裡警鈴大響,開始悄悄的、慢慢的往後退,想趁著他不注意,盡快逃離現場,無奈她的動作太慢,只退了沒幾步,那幾個」沒擋頭」的傢伙已經被收拾殆盡,張徹一迅如閃電的晃到門邊,一掌扣住她的下顎。
「你想去哪裡?」他問得輕柔無比。
「沒、沒沒沒沒、沒有啊──」她回答得吞吞吐吐,頸後的寒毛一根一根的豎了起來。」啊,我、我,媽媽要我拿OK繃給她!」也不管有沒有拿到OK繃,她丟下借口急著想離開,下顎的大掌卻掃得更緊,讓她難以掙脫。
「我另外找個人給她送去。至於你就跟我回家去,我們必須好好的談一談。」張徹一緩慢的搖頭,那雙閃爍異采的黑眸,比以往多了一分說不出的灼熱,聲音更是沙啞得讓她雙腿發軟。」愈快,愈好。」
回返張家的路上,張徹一把車子開得飛快,一路展現精湛得媲美賽車選手的技術,所幸路上沒遇著交通警察,否則他們非被攔下來,領幾張罰單回家當紀念品不可。
「去煮飯。」才一踏進門,他就明確的下達指示。
書眉雙手插腰,瞇起眼兒。」為什麼?」
「我餓了。」
「去找林嫂吧!」她拒絕貢獻廚藝。
「你忘了嗎?拜你所賜,現在全鎮的女人都視我為仇人,我在家裡吃不到東西、在外頭也吃不到東西,要是肚子餓了,還必須自己開車到隔壁城鎮去買!」
唔,聽起來倒是挺慘的!
她偏著腦袋,一臉幸災樂禍,半點都不知道該要反省或懺悔。」那麼,你是希望我做些補償了?」她笑得好甜蜜。」只是,你難道不害怕,我又在菜裡偷放你』最愛』的豆類?」
「如果你敢,我會在倒地前親手掐死你。」張徹一平淡的說。
她摸摸纖細的脖子,聽出他不是虛言恫嚇,而是說到做到,就算是要昏倒,也是先掐住她的脖子再昏。考慮半晌後,她決定保命要緊。
「算了,看在你剛剛表現得不錯,我就賞你一頓飯吃吧!」她故作大方的說,轉身走進廚房,洗手做羹湯。
本想炒個青菜、煎個荷包蛋給他填肚子就大發慈悲了,但是當她弄出兩盤菜,端進飯廳時,才發現凌雲夫婦帶著寶貝女兒登門拜訪,加入」嗷嗷待哺」的行列,坐在餐桌旁,禮貌而毫不掩飾的看著她手裡的菜餚。
既然貴客臨門,菜色當然不能太寒酸,她再度回到廚房,開始認真思索該做什麼菜。
雖說多年不曾下廚,但是做菜這回事,就跟騎腳踏車差不多,一旦學會了,就很難忘記。她花了半個多小時,竟也弄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
等到火腿蛋花湯熄火時,向剛也踏進大門,毫不客氣的加入飯局,」福爾摩沙」的靈魂人物全部到齊了。
書眉端著熱湯上桌,看著餐桌旁唯一的空位,稍微考慮了一下。
唔,她的肚子一點都不餓,還有,她也不想坐在張徹一的旁邊──
只是,餐桌上的談話,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豎起耳朵,專心傾聽,赫然發現,他們竟是在談論有關她的事情。她按捺不住好奇,腿兒像被黏住似的,站在旁邊聽著。
「我親自問過那幾個流氓了,他們說,是有人開了高價,要他們綁架小眉。」楊娃娃垂下視線,輕聲細語的補充。」對方還說了,只要能綁架到小眉,是死是活都無妨。」
「是誰?」
「不知道,對方說事成後,會再跟他們聯絡。」
這麼說來,先前的擦撞事件,也不是意外了,是真的有人想要對她不利。
書眉咬著紅唇,努力想著,到底是哪個人,對她如此恨之入骨,居然肯花大筆鈔票,換她一條小命。
寬厚的掌握住她軟嫩的小手,順勢一拉。她想得入神,沒有防備,就這麼坐進椅子,跟張徹一併肩比鄰。
「你曾經得罪過哪些人?」他的手沒鬆開,還是牢牢的把她柔軟的手包覆在掌中。
她搖搖頭。
「你讓我算一下。」
五分鐘過去了。
「請問,你還沒算完嗎?」向剛好奇的發問。
「在商場上,有不少人都對我挺感冒的。」她無辜的回答。
「看來,短時間內是沒辦法查出是誰在搞鬼了。」凌雲替嬌妻舀了一碗熱湯,還不忘替她吹涼些。
「給我一些時間,我就可以把那個藏鏡人揪出來。」楊娃娃接過那碗湯,第一匙就先餵進丈夫的嘴裡。看似嬌弱的她,實則神通廣大,只要她一聲令下,就能透過各種管道,盡速找出那個想對書眉不利的傢伙。
向剛擱下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扔給張徹一。
「我家在山上,有個隱蔽的小木屋,是用來培養新種的蘭花,裡頭存水有電,佈置得還滿舒服的。你不如先陪小眉到山上避避鋒頭,等到娃娃把事情處理妥當,再回來舉行婚禮。」
書眉瞪著那把鑰匙,火速的抬起頭,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繞了一圈。
「等等、等等,什麼舉行婚禮?」她是不是哪裡聽漏了?是誰跟誰要舉行婚禮?
張徹一收起鑰匙,用談論天氣的口氣,慢條斯理的開口。
「我有一件事情忘了要告訴你。」
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又出現了,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緊繃,有預感他要說出口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什麼事?」
「我決定跟你結婚。」
就算是他當場宣佈,他其實是個女人,她也不會比現在更驚訝了!
像是椅子上突然長了刺,書眉整個人跳起來,驚駭得臉色發白,張著小嘴,卻說不出半個字,只能持續發出某種像是被掐住喉嚨的翠音,指著他鼻尖的小手,更是抖個下停。
食客們全都沒有插嘴,手上挾菜、嘴裡吃菜,眼睛則盯著兩人,密切注意情勢發展。
「既然全鎮的人都希望我們結婚,那麼,我決定如大家所願,畢竟我已經厭倦,大老遠的開車到隔壁城鎮吃飯。」他欣賞著那張小臉上的」精彩」表情,繼續火上加油。」我已經告訴爸媽跟媒人,讓他們開始籌備婚禮。」
「你是想反將我一軍是嗎?」書眉終於能夠說話,聲音卻有些顫抖。她立刻作了判斷,權衡整個情況,咬牙切齒的說出決定。」好,你贏了,我投降!」
「很好,但是婚禮如期舉行。」
「你──」
「你不如往好處想。作了我的妻子,你就更有機會拿到那樁合作案。」他並沒有做出什麼實質的承諾,畢竟這個小女人狡猾成性,絕對不能處處順著她,只要讓她察覺,他有一分的退讓,她就放肆的爬到他頭上跳舞。
書眉的眼裡都快噴出火來了。
「我才不會為了生意賠上自己!」她嚷著。
每個女人的內心,都有個不能拿來交易的珍貴東西。沒錯,錢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但是,也比不上她的終身大事來得重要啊!
「那麼,我就更堅持要娶你為妻了。」張徹一嘴角笑意更深,像是她喊出的抗議,意外的取悅了他。
書眉全身發冷的猛烈搖頭,隱約察覺出,他是鐵了心,真的要把她娶進門。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已經方寸全亂,從沒想過,當初的惡作劇,如今竟會報應到自己頭上。她不斷用力的搖頭,搖得都快腦震盪了,然後突然轉身往外衝去。
「不,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自己去跟爸媽解釋──」才跑沒幾步,她的腰上就陡然一緊,就像袋玉米似的,被張徹一扛上肩頭。
「張、徹、一!」她怒叫著,掄起粉拳痛揍他結實的背跟同樣結實的臀。噢,這個該死的男人,憑什麼這樣對待她?!一旁還有人在看著,她可不像他這麼厚臉皮啊!
「失陪一下,我必須換個場合、換個方式,更努力說服她。」張徹一從容的宣佈,扛起她就往裡頭走去。
「請便。」食客們舉筷致敬,全體帶著理解的微笑,目送兩人離去。
午後時分,太陽失去了蹤影,天空陰沉沉的,正在醞釀一場轟轟烈烈的午後雷陣雨。
才一進房間,她就被放上紅木大床,緊接著而來的,就是他火辣辣的熱吻。
她從最先的掙扎反抗,接著慢慢的全身酥軟,接著開始不由自主的回應,捶打他肩頭的粉拳漸漸弱了下去。
半晌之後,當張徹一結束這個吻時,她已經水眸矇矓、暈頭轉向了。
「你要不要換個答案?」他的眼睛閃亮如星,愛極了她臉紅嬌喘時的模樣。」嫁給我,其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她是這麼的甜美,他可以嘗上一輩子,都不會厭倦。
書眉發出呻吟。
太卑鄙了,這個男人居然動用起男性魅力!他肯定知道,他的吻對她來說,有多麼大的影響力──
她緊抓住腦子裡殘餘的理智,用盡力氣推開他,抓起床上的茶葉枕頭,當成盾牌似的擋在胸前。
「你、你、你不要過來,」她頻頻吸氣,想調勻呼吸。」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
「為什麼?」
「我們才相處了三個多禮拜──」
「十五年前,我們曾經相處過好幾個月。再說,雖然說這段時間,我們分開許久,但是我可是不時想到你。」尤其是在他的豆類過敏症發作的時候。
「你是想扁我!」
「那也是想,不是嗎?」他靠得更近。
歪理!
正在煩惱婚事的書眉,把咒罵含在嘴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茶葉枕頭往前猛推,想把他推遠一點,沒想到他突然抽掉枕頭,寬厚的掌握住她的小手,強迫她隔著襯衫,去觸摸他溫熱的胸膛。
「難道你不喜歡這些嗎?」
「胡說,我、我、我才不喜歡這些──」她羞紅了臉,即使是他的吻,真的撼動了她的神魂;即使他的觸摸,讓她在夜裡輾轉難眠,她也倔強的不肯承認,自己真的受到他的吸引。
只是,她不明白,張徹一為什麼突然想娶她為妻?
她絞盡腦汁的想啊想,卻還是想不出個理由來,煩惱得一個頭兩個大。
「沒關係,我們就來找看看,你到底喜歡什麼。」他誘惑的吻著,慢慢的、慢慢的咬她的嘴唇。」你喜歡這樣?」粗糙的大掌采進衣衫,沿著嬌嫩的腰部曲線來回移動。」還是這樣?」
如此大膽的觸摸,引發她的戰慄,她身子發軟,愈來愈不能把持自己。
「書眉,乖乖跟我到山上去,我們可以慢慢研究。」他誘哄著。
不行!再不想個辦法,制止張徹一親匿的侵略,她肯定就要被吞了!
「我答應跟你去山上。但是,至於婚事,必須等到所有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再來談。」她扔出緩兵之計,只求盡快離開這張床,接著她就會掰個收拾換洗衣物的借口,抓起護照就直奔機場,再搭最近的一班飛機逃回美國去。
張徹一卻搖搖頭,沒有鬆手。
「我不相信你。」
「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信用遭到質疑,她格外的生氣。
「你已經用光所有的配額了。」他開始脫她的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剝光。」我們明天上山,但是在那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這張床。」他露出狼一般的笑,準備吃掉她這放羊的小孩。
她急忙小手亂拉,想保住蔽體的衣物,但是男女的力氣,天生有著極大的差距,她一次又一次的敗北,衣服一件又一件的被扔下床,眼看馬上就要被剝得光溜溜的。
「啊,住手,不要啦!」書眉慌亂的喊,甚至扭頭看著門口,考慮是否該厚著臉皮求救。
他洞悉她的意圖,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用最原始也是有效的方法堵住她的嘴。
他吻了她。
「你、你住手──」她斷續喘息著,還在他的愛撫下做最後的掙扎。
薄唇再度落下,這次吻得更深更久。
「唔──」
熱吻發揮無敵的威力,她嗚嗚抗議的聲音愈來愈軟,最後只剩下喃喃的喘息。所有的意識都飄出腦海,她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他的唇滑過她的每寸肌膚,烙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
這一夜,書眉終於被」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