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
邵覺躺在床上愈等愈不耐煩。買早餐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嗎?她到底跑哪兒去買了?
皺緊眉頭,他試著搖了下腦袋,發現之前讓他痛不欲生的頭痛已全都消失了,看樣子於寒那女人也不是真的那麼可惡,偶爾也會做做好事。
既然頭不會痛,那就好辦了。他倏地掀開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決定走到外頭去等她。
店裡安安靜靜的不見她的人影,他走到店門前把門鎖打開,在「噹啷」聲中推開店門,走到門外張望了一下,仍是不見伊人芳蹤。
真是的,早知道那杯解酒液這麼有效,他就不會讓她去買早餐,而是直接和她一起手牽手出去吃。
新婚的第一天,既不用工作,又剛好碰到這麼好的天氣,實在不應該浪費。也許等又菱待會兒回來之後,他們可以找個地方來個一日游,以代替因事出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計劃的蜜月旅行。
嗯,這個想法真不錯。
從店裡拿了張椅子直接坐在店門口等人,但邵覺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
奇怪了,她該不會是跑到8樓公寓裡和那些女人閒話家常,一時間忘了他還在等她的早餐吧?
皺起眉頭,他忍不住起身走回店裡打電話給她。電話響了五聲才被接起。
「喂?」
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又菱呢?」他皺緊眉頭,毫不客氣的冷聲質問.
「嘿嘿嘿……」電話那頭的男人突然發出一陣怪笑。
邵覺心頭一緊,整個人突然被一股濃重的不安給壓得無法呼吸。這人是誰?又菱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他手上?他為什麼要發出這麼邪惡的笑聲,他知道電話這邊的人是他嗎?是針對他而來的嗎?
「你是誰?」他先穩住自己不安的情緒,然後才再度沉聲開口。
「嘿嘿嘿……」男人繼續怪笑。
「如果你的目標是我,就直接針對我來,不要傷及無辜。」隱忍著著急與憤怒,他以冷凝的聲音警告。
「無辜?」男人尖聲怪叫。
邵覺努力的想要辨別出這個聲音是否是他商場上的敵人之一,但卻怎樣也找不到符合這聲音的人。
到底是誰?過去這半年來有誰嫉妒他、仇視他,恨不得將他踩在腳底下取而代之的?快點想!
「你到底是誰?」他再次問,並祈禱他能多說點話,只要他多說點話的話,他就一定能夠想出對方是誰。
電話那頭男人繼續怪笑了幾聲後,竟突然發狠,「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隨即便將電話切斷。
「喂?喂!」邵覺驚慌的大叫,立刻按下重撥鍵想再與對方連絡上,怎知電話那頭卻傳來對方沒有開機的回應。
「該死!」他怒不可抑的將話筒摔回話機上,憤恨的用力槌打吧檯。
「幹麼一大早就發脾氣,你是慾求不滿呀?」
突然響起的聲響讓他迅速回頭,只見於寒不知何時已進到店裡,還以一臉揶揄的表情站在門邊對他挑眉微笑。
「於寒!」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轉身衝向她,嚇得她急忙往後退去,雙眼圓瞠的對他揚聲大叫。
「喂,我開玩笑的,我早上還特地送來一杯解酒液給你,你不能恩將仇報!」她雙手舉在胸前,作勢防禦。
「幫我。」邵覺一臉慌亂的抓住她的手。
「什麼?」她愕然的看著他,因為她從沒見過他露出如此慌亂的表情。
「又菱被人綁架了,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於寒,如果你有辦法的話,幫我!」他的臉色蒼若白紙,神情掙扎在慌亂與自持之中。
「你說什麼?綁架?!」她驚瞠雙眼,激動得在一瞬間反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難以置信的大聲叫出口。
邵覺抿緊唇辦,在慌張的情緒逐漸受到控制冷靜下來後,眼神突然變得冷酷無情,令人不寒而慄。
剛剛那傢伙最後說了什麼話?他迅速地回想,總覺得那是一句非常重要而且關鍵的話。
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他的確是這樣說的,但是為什麼呢?什麼是他得到的,對方卻得不到,然後又能讓他也跟著得不到……
他猛然一僵,整張臉更加蒼白。
又菱!
「我知道是誰了,是那傢伙!」他憤怒的握緊拳頭。難怪他明明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兒熟悉卻對不上人,原來是他想錯方向了!
「什麼?是誰?是誰綁架了又菱?為什麼要綁架她?」於寒緊緊地抓著他,急切慌張的追問。
「那個姓林的男人。」
「誰?」
「那個剛從大陸回來,喝肯亞咖啡,對又菱有意思的男人,他姓林,你知道他住哪兒,叫什麼名字,在哪裡上班嗎?」
「林召昌?」於寒錯愕的瞠大雙眼。
「那就是他的名字嗎?」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如獲一線生機,「他住哪兒,在哪上班,你知道嗎?」
「你確定是他綁架了又菱?為什麼?」於寒顫不得被抓疼的肩,一臉懷疑的提出問題。
「他在電話裡說他得不到的,我也別想得到!」邵覺的額角青筋隱約可見。
「他是團愛生恨?」
「快點,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我怕他會對又菱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快點!」沒時間等她從震驚中回神,邵覺著急的催促。
「你別催,我正在想。」於寒被他一催,也有點慌了手腳,腦袋一片紊亂。林召昌在哪問公司工作,住在什麼地區,他——
突然之間,她的思緒突然清明了起來。
「等一下。」她倏然大叫著一拍掌,「羅傑可以幫得上忙,我們快上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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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的醒來,段又菱先是發現自己四肢遭受到捆綁,接著便看見林召昌沉默的坐在一張椅子上,神情瘋狂,目不轉睛的緊盯著她看。
這裡是哪裡?她昏沉的看向四周,卻不敢妄動一下,或者是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她雖然不聰明,卻還沒有笨到搞不清楚自己被綁架了的狀況。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她還記得自己因為聽說他交了女朋友而感到安慰,為聽說他的女朋友長得和自己有點像而感到好奇,然後兩人相談甚歡的走向他停車的地方,接著他在車裡前方的置物箱裡找不到照片,要她幫忙到後座找找,她不疑有他,之後一陣劇痛襲來,她醒來之後便在這裡。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也說已經對她死心了嗎?那為什麼還要設計綁架她?
從她昏迷至今時間過了多久了,邵覺等不到她回去一定很擔心吧?
天啊,段又菱,你暈頭了嗎?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有心情去擔心別人,快點想辦法離開這裡吧!
雖然不願,她還是強迫自己將視線移回那令她心生恐懼,忍不住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的男人臉上。他的模樣真的好恐怖,好像瘋了似的。
她努力壓抑驚慌,努力保持鎮定和冷靜,因為她知道這是唯一的自救之道。
「林先生?」她嘗試的出聲叫道,他卻一動也不動的繼續用那令她害怕的目光看著她。
「林先生,我們談一談好不好?」她嚥下恐懼,鼓起勇氣再次出聲。
他卻仍然一動也不動。
「我很抱歉——」段又菱再次開口說,卻突然被他打斷。
「閉嘴!」他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既瘋狂又憤怒的對她狂吼。
段又菱忍不住蜷縮起身體往後靠,整個人因害怕而顫抖了起來。他想幹麼?
「你憑什麼以為用一句抱歉就可以抹平對我的傷害?我對你這麼尊重、這麼細心呵護,用盡我的真心和誠意來追求你,結果你不僅不屑一顧,還用這種方式來傷害我,污辱我!」他的臉因怨恨而扭曲,突然露出來的笑容則是讓人毛骨悚然。
段又菱忍不住背脊發涼。
「你既然可以陪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上床,那也可以陪我吧?」他猙獰的一笑,說著便動手脫去上衣,然後是褲子。
段又菱在一瞬間臉上血色盡失,她驚恐的瞪著他脫衣服的舉動,身體不斷地往後縮去。「不要,求求你不要!」她搖頭哀求,眼淚倏地盈眶。
「沒想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呀,哈哈……」他笑得瘋狂。
終於脫掉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他渾身赤裸的走向她,伸手正準備將她拉向自己,而她的尖叫也已衝到唇邊的時候,突然之間,房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黑影從門口竄進房裡,下一秒,林召昌整個人便飛了出去,慘叫一聲的撞到牆壁,然後滑落在地上。
段又菱根本還來不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事,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緊緊地擁進懷裡。
「邵……覺?」她是在作夢嗎?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他著急的抬起頭,仔細的將她全身檢查了一遍,同時解開她手腳上的束縛。
「差一點,你來的正是時候。」她佯裝輕鬆,強忍多時的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從她眼眶中掉落下來。
邵覺立刻又將她緊緊地抱回懷中。「沒事了,沒事了。」他安慰她也安慰自己,根本無法想像自己如果晚來幾分鐘的話,會發生什麼事。
段又菱也緊緊地回擁,餘悸猶存的在他懷裡放聲哭泣。
「這傢伙要怎麼處置?」
羅傑踢了踢昏死在牆邊的傢伙,忍不住在心裡干譙他一頓。若不是這沒用的傢伙,他現在還可以繼續躺在床上和老婆溫存,而且最可恨的是,這傢伙根本就是個「肉腳」,連邵覺的一擊都挨不住,害得他這個英雄跟來根本就無用武之地,連想打人出氣都找不到一個對手,真是他媽的!
「殺了他。」邵覺想也不想的就脫口而出。
「邵覺!」段又菱連忙從他懷裡抬起頭來,還撞了他下巴一下,淚眼模糊又一臉驚恐的對著他猛搖頭,啞聲低叫,「不要。」
「他開玩笑的。」羅傑聳聳肩。
段又菱茫然的看向他,又將目光移回到丈夫臉上,像是想聽他親口說那只是一個玩笑一樣。
「打電話給警察。」邵覺深深的看著她,卻對羅傑說。
「邵覺……」段又菱看了牆邊的人影一眼,猶豫的開口,卻被他打斷。
「別想替他說話或要我放過他。」他溫和的說,語氣卻堅定而且冷漠。
「他不是什麼壞人,只是一時之間有點喪失理智才會做錯事,我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她還是替他說了話。
「如果沒有於寒和羅傑的幫忙,我到現在還在找你。」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換句話說也就是她極有可能已經被性侵了。
想像那結果,段又菱不由得打起了冷顫。
歎息一聲,邵覺又將她重新擁回懷裡,而羅傑早已趁這時間打電話報警,同時也打通電話回8樓公寓去報平安。
不知過了多久,警笛聲由遠而近的從屋外傳來,愈來愈大聲,然後戛然而止。
不一會兒,兩個警察迅速的從門外走了進來,表情嚴肅的看了現場一會兒,又陸續問了他們許多問題。在這期間,又來了另外兩個警察,在大致瞭解情況之後,便到屋外尋找目擊證人,確定他們所說的話。
接著警方開始收集證物、做筆錄,原本對於他們沒有先報警便擅自行動,甚至於動手打人感到不悅,卻在接到一通神秘的電話之後,對他們的態度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不僅變得客氣許多,還有種尊敬的意味,之後沒幾分鐘便放他們回家休息,結束了這起綁架驚魂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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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回來了!」
「有沒有受傷?」
「別急著問,先過火、吃碗豬腳麵線再說。」
事隔不到一天,沒想到大家競又為她齊聚一堂,段又菱的鼻頭微微發酸,感激溢滿胸懷,卻不知從何說起。她到底是何德何能才能擁有這些貴人和朋友?
被於寒拉著過火,再拉到座位上壓著坐下,看著曲茜迅速推送到她面前的豬腳麵線,謝字還來不及說出口,快速盈滿眼眶的淚水卻先一步從段又菱眼眶裡掉了出來。
「怎麼了?」曲茜關心的問。
她搖頭,說不出話。這些人真誠的關心讓她重新感受到一種屬於家人的溫暖,一種她遺忘了好久又好想念、好想念的感覺。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應該要笑才對,不應該哭。」於寒一臉認真的說。
「怎麼了?」一聽見她哭,邵覺有如旋風般的立刻來到她身邊。
「沒事。」她搖頭,趕緊擦乾臉上的淚水,沙啞的說。
邵覺立即斜眼看向於寒。
「看我幹麼,又不是我把她弄哭的。」她馬上掄起拳在他面前揮舞。
「我什麼都沒說。」邵覺立即撇清。
「很好,你沒話說,我倒是有不少話想說。」於寒以一臉準備找他算帳的表情點著頭,說完隨即又轉頭對段又菱安撫的微笑,「又菱,你吃你的豬腳麵線,別理我們。」
這女人上輩子肯定和他有仇!邵覺忍不住在心裡忖度著,否則態度哪會差這麼多?
「邵覺先生,你是天生帶衰是不是?」於寒哄完段又菱,雙手盤胸的轉回身興師問罪。
邵覺被罵得一臉莫名,完全搞不懂妯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你沒有得罪我,只是我忍不住替又菱擔心而已。」
「什麼意思?」他倏地瞇眼。
「你難道都沒有發現嗎?」
「發現什麼,你就不能把話一次說清楚嗎,於寒『姊姊』?」他忍不住磨牙。只要關係到又菱的事,他就不能夠置之不理,不重視不謹慎。
他的「姊姊」一出口,四周頓時響起一陣隱忍笑聲。
「乖弟弟,就讓姊姊為你解惑吧。」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嘴臉踮腳拍了拍他的頭。
這下隱忍的笑聲瞬間爆成大笑,連原本淚漣漣的段又菱都忍不住被逗得破涕為笑。
看見老婆露出笑臉,邵覺才鬆了一口氣,對於寒的調侃也跟著變得不在意,現在他只想搞清楚她剛剛說的擔心是什麼意思。
「於寒姊姊,你不是要為我解惑嗎?」他挑眉問。
「我的意思是,你來這兒之前,又菱每天都過得平安順遂,可是自從你來了之後,她一下子破相,一下子又被人綁架,你不是天生帶衰是什麼?我真擔心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她故意誇張的咳聲歎氣。
邵覺聞言,臉瞬間黑了一半。這女人當真是上輩子和他有仇!
「你可以不要烏鴉嘴嗎?」他白了她一眼。
「是你帶衰,不是我烏鴉嘴。」於寒老大不爽的撇唇道。
邵覺沒轍的搖了搖頭,決定看在之前她幫他想到可以找羅傑幫忙的份上,不和她計較。
「邵覺,既然你是這間連鎖店的大老闆,那又菱應該就不必再管那個將業績提高一倍的要求了吧?」井於曉突然問。
「當然。」他點頭。
「那你們也就不必再為了沖業績而忙得天昏地暗嘍?」
「你想說什麼?」為什麼8樓公寓裡的女人講話都這麼拐彎抹角的?
「你們不去度蜜月嗎?」井於曉接口問.
「你想去哪兒?」邵覺看了她一眼後,隨即轉頭溫柔的詢問老婆。
段又菱被他問得愣住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件事。
過去,工作和兒子佔去了她所有的時間與心力,讓她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是度假了,所以她沒想過。而今即使她結婚了,還擁有一個聽說很有錢的老闆老公,可是兒子還是要她照顧呀,也不可能丟下不管,所以她又怎會去想度蜜月的事呢?
想去哪兒?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如果你是擔心小澤的話,我可以幫你照顧。」林雪顏微笑拍拍她。
「我們都可以。」曲茜也立即接口,「所以你不必擔心小澤沒人照顧,儘管和邵覺去度蜜月沒關係。」
「對呀,對呀,你想去哪裡?」井於曉一臉興奮,好像自己也要去一樣。
段又菱更加茫然了,因為她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去北海道怎麼樣?現在去可以一邊泡湯一邊賞楓。」井於晞建議。
「去希臘,愛琴海超美的!」於寒一臉陶醉。上回她和老公去過一次,至今仍忘不了那美麗的藍與白。
「如果你喜歡欣賞大自然風景的話,我則是建議去瑞士。」曲茜也提出建言。
「怎麼樣,你想去哪兒?」邵覺再次問。
段又菱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他,她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給你決定好不好?」最後她面露希冀的說。
「好。」看她好像真的沒有主意,邵覺才點了點頭。
「哇,好羨慕喔,度蜜月耶!」井於曉露出少女般的神情,一臉嚮往。
「你一年和姊夫度兩次蜜月,有什麼好羨慕的?」井於晞忍不住翻白眼。
「意義不同嘛,畢竟是第一次。」她嘟嘴說。
「好了,人家新婚第一天,我們是不是該離開讓他們倆獨處了?」羅傑清了清喉嚨,終於找到開口的機會。
邵覺立刻投給他感激的一眼。
「你等人說這句話一定等很久了喔?」於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完便從座位上站起來,跟著大家魚貫而出的走出咖啡店。
不一會兒,店裡就只剩下他們夫妻倆。
邵覺走到門口將大門給鎖上,然後再走回到妻子身邊,突然伸手將她從座位上抱起來。
段又菱被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攬住他的脖子,「你在幹什麼?」她訝異的問。
「抱你回房間。」他笑。
「我可以自己走。」
「我知道。」但說完後,他卻一點也沒有要放下她的意思。
於是段又菱只好讓他一路抱回房間去,只是回房之後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抱著她直接走往浴室的方向。
「你要幹什麼?」她仰起頭看著上方俊挺的側臉。
「進浴室幫你洗澡。」
她忍不住紅起臉來。「我昨晚有洗了。」不像他昨晚因為喝醉了沒洗就睡。
「再洗一次去霉氣。」
她只好紅著臉讓他一路抱進浴室,然後脫去身上的衣服,跨進浴缸裡再洗一次澡,而他果然一言行一致的動手幫她。
只是幫她洗澡有必要連他自己的衣服也脫光光嗎?而且他的手怎麼愈洗愈往下滑?
「你在幹麼?」她忍不住喘息。
「我在愛你。」他沙啞的說,「讓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