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一片漆黑,安靜地就像無人居住一樣。但是彌漫在空氣中濃重的菸味和不斷在黑暗中閃爍不停的光點不僅顯示屋裡有人,還顯示了這個人的心情不太好——
不,不是不太好,而是非常的不好。
瞧那菸頭閃爍的方式,亮的時間遠比黯淡的時間長,間歇的時間又短促,而且從打火機點燃時,照亮一旁煙灰缸上堆積如山的菸屁股來看,坐在黑暗中這人的心情根本就是糟透了。
芮凱萬萬沒想到會在餐廳裡遇見他們,這一切到底該死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石傑那家伙又該死的把她帶去哪兒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回來?
在雲采Caf'e裡他們雖然沒有打照面,但是從瑞菈僵直的背影和石傑瞪著他時一臉隱忍怒氣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他們倆早在他發現他們之前就看見他了,看見他和一個女人在餐廳裡卿卿我我的。
媽的,媽的、媽的!
這一切到底該死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只是咽不下瑞菈被杜美奐那瘋子欺負的鳥氣,所以才會想替她教訓那對瘋子母女的,怎知他的計劃才剛剛啟動而已,就發生這種事。
既然她們一心想要他成為杜家的乘龍快婿,他就成全她們,讓杜美奐的夢想更加接近成真的階段,然後再一腳將她們從階梯上踹下。
和杜美奐約會只是開始而已,接下來他會開始送禮,然後上門提親,再辦場宴會當眾公布與杜家的喜訊,只是到時候他會牽著瑞菈的手出場,而不是自以為是的杜美奐,到時候那對母女肯定會成為眾人的笑柄,而他方能一吐暢快。
這個計劃他當然得瞞著瑞菈,因為她若知道的話,肯定會阻止他的。
可是看現在這情形,他想不讓她知道都不行了,只要能夠將誤會澄清,即使她要他放棄這個計劃他也會答應。
該死的石傑,到底把她帶哪兒去了,為什麼到現在都還不回來?可惡!
用力的將手中抽到底的香菸擰熄,他伸手拿起手邊的菸盒,這才發現之前新開封的一整包香菸都被他抽光了。他用力的將菸盒捏扁,正准備起身到房裡去拿另一包香菸時,大門外忽然傳來一串鑰匙相碰的聲響。
終於回來了,是嗎?
大門在開鎖後被人從外頭推了開來,坐在漆黑客廳中的芮凱看見背光的杜瑞菈率先進屋,石傑跟在她身後走進,他一進門便伸手將客廳裡的燈打開,屋裡頓時光明乍現。
乍見他坐在客廳裡,杜瑞菈的腳步猛然一頓的停了下來,臉上表情迅速的從愕然心痛變為冷然無情。她迅速的瞥開眼,像是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
「你在家呀,我還以為你今天會外宿。」石傑關上大門後,涼涼地靠在門板上嘲諷的看著他,「怎麼了,抽這麼多菸是欲求不滿嗎?看樣子你今晚的女伴似乎挺有個性的,不是嗎?」他瞄了瞄茶幾上的菸灰缸。
「如果你覺得一個瘋子會有個性的話。」芮凱回答他,卻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杜瑞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傑問,他並末見過杜美奐。
芮凱正想回答,怎知杜瑞菈卻在此時忽然邁開腳步一副准備要回房間,壓根兒就不想知道何謂事實的模樣。
或者,她早已認定她所看到的就是事實了?
「等一下,你要去哪兒?難道你沒有話要跟我說?」他倏然站起身來,攔住她的去路。
「菸抽多了對身體不好,你最好節制一點,」她低著頭說完後,便再度邁開腳步想要越過他。
「就這樣?」他再度擋住她的去路,沉聲問道。
她低著頭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低聲開口,「祝你和我二姊能長長久久,幸福快樂。」
芮凱在一瞬間瞠大眼,眼中盡是難以置信的憤怒。
「你說什麼?」他怒不可遏的倏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咬牙迸聲道。
她被他粗魯的舉動嚇了一跳,驚愕的抬起頭來。看見她通紅淚濕的雙眼,芮凱一瞬間驚顫得不知所措。
「芮凱!」驚見他粗魯的舉動,石傑立刻從門邊趕了過來,一邊將他扣住她手腕的手拿開,一邊將她護到自己身後去。「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麼嗎?」他嚴厲的怒斥他。
「你走開。」她坦露情感落淚的反應讓芮凱激動的不顧一切,只想將阻擋在他們倆之間的石傑推開,與她面對面的坦誠一切。
可是石傑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知道他有些失控,為防他再度傷害到已經傷痕累累的杜瑞菈,他堅定的擋在他們倆之間。
「瑞菈,我們明天還要出門,你先回房間休息。」他對身後的她說道。
杜瑞菈低著頭,幾不可察的輕點了下頭,迅速的住房間的方向快步跑去。
「瑞菈!」
「等一下。」
芮凱想攔她卻再度被阻擋。
「你到底在干麼?」他怒不可遏的朝擋在身前的好友吼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的。」石傑嚴肅的盯著他說,「你到底在干什麼?跟我說你喜歡瑞菈,卻和別的女人約會,你是真的喜歡她嗎?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瑞菈的話,乾脆把她讓給我算了。」
時間像是在一瞬間突然停頓,四周一片安靜沉默,芮凱的腦袋也突然變得一片空白,失去所有思考的功能。
他剛剛說什麼?是他說錯了,還是他聽錯了?他不可能在明知道他已經先喜歡上瑞菈的情況之下,還跑來蹚這淌渾水,跟他爭奪同一個女人。石傑他不是這種人,絕對不是。
可是如果不是的話,他今晚會帶瑞菈到雲采Caf'e這種戀人餐廳去,還玩到現在才回來?
「石傑,你最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他神情嚴峻的緊盯著。
「我沒開玩笑。」
芮凱瞬間咬緊牙關,臉部表情也從嚴峻逐漸變得凶狠而且冷厲。
「你再說一次。」他沉聲道。
「把瑞菈讓給我。」石傑話才剛說出口,一記又深又重的拳頭立刻朝他迎面打了過來,當場將他打得頭昏腦脹,跌坐在地上。
「有膽你再說一次!」芮凱一臉怒容的朝他厲聲狂吼,簡直就不敢相信石傑真的敢這樣說。朋友妻不可戲,他難道不知道嗎?
「既然你不是真的喜歡瑞菈,把她讓給我又如何?」石傑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擦著因咬破嘴唇而從嘴角溢出的血絲,面無表情的說。
「誰說我不喜歡她的,我喜歡她!我愛她!」芮凱氣得雙眼通紅,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大聲的朝他狂吼。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真的愛她的話,會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的?」
「那個人是杜美奐!」他怒吼道。
「什麼?」石傑呆了一呆。
「我一直當你是朋友、是兄弟,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石傑?!」他揪著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朝他進聲道,表情激動而猙獰,青筋清楚地浮現在他的頸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那個女人是杜美奐,瑞菈的二姊?」石傑一臉茫然,無法進入狀況。
「我絕對不會把她讓給你,你聽見了嗎?即使她現在比較喜歡你、欣賞你,我也絕對不會就這樣放棄她,你聽清楚了嗎?」
「沒聽清楚,你可以再說一遍。」石傑本想繼續問他怎會和杜美奐在一起的,卻因眼角余光瞥見了人影的晃動,而倏然改口。
「我不會放棄她!」
石傑被他的大吼聲震得雙耳發麻,但心情卻極好。他將視線從激憤的臉上轉而看向好友的身後方,然後咧嘴揚聲道:「瑞菈,你都聽見了吧?」
芮凱倏然渾身一僵,緩慢地轉頭,只見原本已經回房的杜瑞菈不知道在何時競開門走了出來,人站在玄關處淚流滿面的凝望著他。
石傑靜靜地將他的手從他衣領上拿開,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客廳裡一片靜默,杜瑞菈覺得自己的心跳聲突然變大,充滿耳際,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這是什麼感覺?很奇怪,有些呼吸困難加心悸,但卻意外的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還有種愉悅心喜的感受。
他喜歡她,他愛她?她覺得自己好像在作夢一樣,整個人輕飄飄的猶如就要浮上天空一樣。
這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瑞菈。」他輕喚她一聲,然後帶著她從未見過的慎重與認真,還有略顯擔憂害怕的表情猶豫而緩慢地走向她,讓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下來。
他平時雖然總是嘻皮笑臉、玩世不恭的,但是他的一舉手一投足卻仍顯示著他的自信與驕傲,像這樣流露出不確定與擔憂的芮凱,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樣的他是因為她嗎?
「瑞菈,我可以解釋今晚的事,你願意聽我解釋嗎?」他停在距離她一步的地方凝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沉默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但是她沒有轉身就走已經是給他很大的鼓勵了。芮凱因此松了一口氣,但仍不敢大意。
「我今天之所以會和杜美奐在一起是——」他輕舔了下唇辦,才要和她解釋今晚的事,就見她低下頭來搖了搖頭。
他呼吸一窒,整個人變得僵硬。
「你什麼都不用說。」她啞然低聲道。
他瞪著她,整顆心都冷了。
「你連聽我解釋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嗎?」他壓抑的語氣既氣又怒,還有濃烈的失望和頹喪。
杜瑞菈緩慢地抬起頭來看他,豆大的淚珠瞬間從她凝聚淚水的眼眶中滑落了下來,驚得芮凱頓時呆若木雞。
「不是不願意給,而是我相信你,所以你什麼都不用解釋。」她啞聲說。
芮凱雙眼圓睜,錯愕的看著她。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相信他?這個意思指的是她相信他對她的感情是真的,相信他絕對不會背著她和別的女人在一場,相信他愛她嗎?
她說她相信他,他是在作夢嗎?
欣喜若狂的感覺像電流般瞬間劃過他全身,激烈得讓他幾乎顫抖。
他黑眸熠熠的看著她,拚命的克制自己不要做出會嚇到她的舉動,但是激動的情緒根本擋都擋不住。
他倏然一步上前,在擁住她的瞬間低下頭狂野的吻住她。他的唇舌放肆而狂烈的占有她的初吻,在她還來不及驚愕抗議之前,就已將她卷進情欲的洪流裡,讓她迷失在這既陌生又迷人魅惑的激情暴風中。
她覺得她快要窒息,也快要昏倒了,但是卻一點也不害怕,因為她知道自己在他的懷中,他會守護她,保護她、照顧她的。
她的反應是那麼的羞澀單純,靠向他的身體卻是那麼的熾熱柔軟迷人,還有她馨香的氣息、急促的呼吸和玨野的心跳都讓他血脈僨張,激動得不能自己。
「阻止我。」他貼著她的唇,一邊留戀不捨的吻著她,一邊以低沉粗啞的聲音對她說道。
她沉醉在他的親吻中,毫無反應。
「瑞菈,阻止我,」她的迷醉讓他猛然抬起頭,以僅存的理智粗嘎的說。
他不想就這樣把她吃掉,她值得他最好的對待。
熱烈的追求,浪漫的約會,動人的甜言蜜語,還有最難忘感動的第一次。他想要盡他所能的珍愛她、讓她幸福,所以他們的第一次絕對不能這麼的隨意。
失去他的吻,她終於緩慢地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迷蒙而癡迷的凝望著他。
「拒絕我,阻止我,把我推開。」他再次啞聲開口。
杜瑞菈茫然的看著他,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一樣。他低喘的呼吸著,想再次要求她時,她卻突然輕啟被他吻得嬌艷欲滴的紅唇,伸出丁香小舌,像是在品嘗他所留下的味道般輕舔唇辦……
天啊!理智就像一條繃得太緊的線般陡然斷裂,他瞬間例抽了一口氣,再也遏制不住體內排山倒海而來的激情欲望,熱烈的攫住她性感的紅唇,火辣的狂吻住她。
然後,他打橫將她抱起,朝臥房前進,雙雙倒進大床。
今晚相依偎的又何止是兩具赤裸交纏的軀體,還有兩顆真誠相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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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哥,早安。」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走出房門,杜瑞菈對坐在客廳裡看著英文報紙的石傑道了聲早安。
「咦?你起床啦,我還以為你會睡到中午過後。」他訝異的抬起頭來,微笑的看著她說。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她勉強微笑道,盡量表現出平常的模樣。
石傑看了她一眼,眼裡閃著笑意。「芮凱還在睡嗎?」
杜瑞菈渾身一僵,整張臉瞬間爆紅,羞窘得恨不得腳下能突然冒出一個黑洞將她整個人吞噬掉。
天啊,他知道芮凱昨晚睡在她房裡的事!
聽見客廳裡的對話,芮凱緩慢地從她房裡走出來,嘻皮笑臉的開口,「我就說他一定會知道你還不信,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說著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抬起她因羞窘而低垂的可愛臉頰親吻了一下。
杜瑞菈嗔瞪他一眼,忍不住舉起手槌了他一拳。
都是你害的!她以眼神控訴的說,如果他肯聽她的話,在他們之間的誤會解釋清楚後,就回他自己的房裡睡覺,而不是堅持逗弄著她和她再次纏綿的話,她又怎會睡過頭,面臨現在幾乎要讓她抬不起頭來的窘境呢?
都是他害的啦,可惡!她忍不住又槌了他第二拳。
芮凱絲毫不在乎她的花拳繡腿,反而還因她難得顯露出來的潑辣樣而笑咧了嘴。她溫柔善良的性子他固然喜愛,但偶爾露出有個性的一面也挺令人耳目一新的。
事實上只要是她,他想不管是任何一種面貌他應該都會欣賞喜歡的,因為——
這就是愛。
「所以今天的計劃是要照舊還是要取消?」看著他們倆濃情蜜意的幸福模樣,石傑勾唇問道。
「計劃?」芮凱不解的挑起眉。
「我們約了凌羅一起去玩。」杜瑞菈低聲的對他解釋,仍然不好意思抬頭看向石傑。
「凌羅?」芮凱輕愣了一下,將視線轉向好友。「你和她見過面了?」他還以為在確定她的身份之前,他不會出面。
「昨天和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女生就是她。」石傑點頭說。
「昨天和你們一起吃飯?」芮凱眨了眨眼,一臉茫然。「昨天你們不是只有兩人嗎?」
「你沒看到和我們在一起吃飯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石傑輕愕,接著卻驀然放聲大笑。
天啊,原來如此。難怪他會這麼容易中計,輕易的就被他的三言兩語挑釁到跳腳發狂,原來妒火讓他壓根兒就沒注意到當時還有第三者的存在,這真是太有趣了!
「難怪人家說戀愛會使人盲目,這下子我終於見識到了。」他哈哈大笑。
「閉嘴。」芮凱臉上倏然浮起一抹尷尬的桃紅色,對他瞪眼道,「現在到底是還要不要出門?」
「這就要看你們倆嘍,畢竟昨晚沒有好好睡覺的是你們又不是我。」石傑嘴角高揚的笑睨著他們,挪揄道。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以我的體力即使是三天三夜不睡也不會怎樣。」芮凱自大的說。
「是嗎?」石傑挑起眉,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干麼,你不相信嗎?」為了賭這一口氣,芮凱霍然拉起杜瑞菈的手轉身就往她房間的方向走去。
她下意識的跟著他走,但有疑問還是得問。「芮凱,你要去哪兒?」
「去證明給他看。」
「證明什麼?」
芮凱朝她咧嘴一笑的回答,「證明我的體力即使是和你連續纏綿三天三夜也沒問題。」
杜瑞菈整張臉因他的話而再度紅到爆,整個人猶如被嚇到般的瞠大雙眼,迅速的往後跳離他一大步。
「你……」她既羞且氣又不知所措的瞪著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他不可能真想這樣做吧?
「跟你開玩笑的啦!」他忽然笑開了,再度牽起她的手,將它緊緊地握在他手心中,確定她再也無法掙開他後,才轉頭看向好友。「不是要出門嗎?我們准備好了。」
「你要跟我們一起去?」石傑笑意盎然的問,很有義氣的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
「廢話!你沒聽過婦唱夫隨嗎?」
「我以為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夫唱婦隨。」
「結果一樣就行了。」他隨性的咧嘴道,「你們打算要去哪兒?」
「還沒決定,你有什麼建議?」石傑問他。
「這是我們第一次集體出游,乾脆跑遠一點好了,來去花東玩怎樣?」芮凱興致勃勃的提議。
「雖然我不想壞了你的興致,不過我們只有兩天一夜的時間,所以只能去近的地方玩。」石傑提醒他。
「為什麼只有兩天一夜的時間?公司休息個一兩天不去上班應該沒關系吧?董事長。」他挑眉請命。
「不是我們的問題,而是凌羅必須在明天下午五點前回家。」
「五點前?」芮凱呆愣了一下,輕輕地蹙起眉頭。「晚一點不行嗎?」
這樣哪算兩天一夜呀,頂多只能算是一天一夜加上幾個小時而已,如果再扣掉來回的車程和睡覺的時間,他們根本什麼都玩不到好嗎?
「凌羅必須在六點准時到中正機場接機。」回答他問題的是杜瑞菈。
「接機?接誰?」
「陳氏一家三口。」她難得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冷冷的撇唇道。
「這個陳氏一家三口曾經得罪過你?」芮凱好奇的挑眉問,因為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露出明顯討厭某些人的表情。
「你知道嗎?凌羅和陳家小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結果他們卻把凌羅一個人丟在家裡,一家人高高興興跑到香港去玩,替陳小姐慶生,你不覺得他們很自私、很過份嗎?竟然完全不顧凌羅的心情。」她憤慨的為凌羅打抱不平。
「凌羅既然不是姓陳,他們一家人這樣對待她也無可厚非呀。倒是你,同樣姓杜——不,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只有你姓杜,是真正的杜家人,結果卻被外人鳩占鵲巢,搞成現在這樣有家歸不得,你不覺得這才更值得你生氣嗎?」芮凱無奈的看著她。
真是的,她就只會為別人抱不平,從不抱怨自己所受的委屈,這個傻瓜。
「是我自己要離家出走的。」她輕愣一下,以平淡的語氣說。
「你真是個傻瓜。」芮凱毫不留情的批評,但凝望她的雙眼中卻寫滿了對她的心疼與愛意。他是真的愛這個傻瓜。
她柔柔地微笑,一點也不在意他說她是傻瓜,因為只要他能繼續的喜歡她,繼續的愛她,當一個傻瓜又如何呢?
她真的覺得自己很幸福,能夠遇上他這麼一個願意去愛一個傻瓜的男人——她的王子。
兩人互相凝視著,雖然沉默不語,但一股無形的愛意深情卻將他們緊緊地包圍起來,濃烈得化不開。
「咳!咳!」
石傑被他們倆旁若無人的深情款款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輕咳了兩聲,打破這令他渾身不自在的氛圍。
「不管要去哪裡,我們還是先出發去接凌羅吧,免得她一個人在家門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說完,他像是迫不及待想逃離這裡,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身,筆直的朝大門外走去。
芮凱和杜瑞葒呆愣了一下,忍不住相視一笑,然後他們手牽著手,十指緊緊相扣的一起走出家門。
出門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