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臨時有事的關係,佟平在和張智輝談完話之後,隨即馬不停蹄的離開公司,直到下班時間都尚未回公司。
喻婷眼看著同事們一個個收拾東西離去,無奈的第N度拾起手腕上的手錶查看。
已經六點多了,她是不是應該要繼續等下去,還是要回家呢?
經理說有問題要問她,卻沒告訴她這事緊不緊急,如果她就這樣先行下班回家去的話,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也應該不關她的事吧?畢竟經理並沒有命令她一定要等他回來,不是嗎?
可是她雖然有這樣的想法,卻無法讓自己做出這麼不負責任的事出來,因為今天可是星期五,換句話也就是說她這一走,經理要再找她可得等到下星期一才行,如果經理想要詢問她的事不能夠等三天的話,那該怎麼辦?
猶豫了半晌,她決定還是留下來等一下好了,如果經理到七點都還沒回來的話,那麼一切就是天意了。
既已打定主意要留下來等,喻婷決定替自己找點事來做,只不過有什麼事可以做呢?
她忽然想到茶水間裡的抽屜、櫃子好像很久沒人整理了,她平常都自己帶茶葉來泡,根本就不會用到裡頭的東西,直到那天泡咖啡時才發現裡頭亂七八糟的。
嗯,看來她是找到事可以做了。
將皮包和外套堆放在桌上明顯處,以防要離開的人以為公司人都走光了而將她反鎖在公司裡之後,她幹勁十足的捲起袖子朝茶水間走去。
打開茶水間裡的電燈,她從抽屜開始整理起,亂的就將它排整齊,髒的就拿抹布來擦,過期的就把它丟掉,清理完抽屜後,她改整理上方櫃子裡的東西。
上面櫃子的部份比下頭的抽屜更紊亂,大概是使用的機率比較少的關係吧,可是到底是哪個天才竟然把開過又非密封性的豆乾放在上頭呀?都發霉了,好噁心。
皺著眉,喻婷將那個「白色」的豆乾從櫃子裡拿出來,然而隨著她拉出的動作,一隻小強突然從豆乾後頭飛了出來,她頓時嚇得驚聲尖叫,差點沒魂飛魄散。
「啊--啊--」
嘴巴尖叫著,喻婷火速拚命往後退,但是那只該死的小強好像和她卯上一樣,不管她退到哪裡,牠下一秒鐘就飛到哪裡,該死的將「欺善怕惡」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啊--啊--」
她再也受不了的轉身就往門外衝去,然後--
砰!她撞到一面「牆」。
「妳在幹什麼?」「牆」開口說話。
喻婷迅速的抬起頭,只見讓她等了一晚的佟經理正以一臉懷疑的表情對她挑著眉。她用力的呼吸,想用最快的速度恢復平日冷靜端莊的模樣,但是--
一個咖啡色拇指般大小的東西在她眼角餘光所及的範圍內,驀然停留在她肩上。
反應幾乎是發生在同一瞬間,喻婷倏然放聲尖叫,整個人往前一跳,雙手雙腳就像只無尾熊般的緊緊巴在佟平身上,繼續以吃奶的力氣尖叫著。
佟平一看見那只咖啡色的生物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雙眼微瞇,目光銳利的看準目標,腳一抬一踏,咱的一聲,不費吹灰之力便解決了讓巴在他胸前的女人花容失色的罪魁禍首。
「牠已經被我踩死了。」他開口道,耳邊的尖叫聲終於慢慢的停了下來,胸前的小頭猶豫的抬了起來,卻不是看向他,而是轉頭看向剛剛小強曾經短暫停駐過的肩膀,再看向地板的方向。
他收回踏出去的腳,讓那只被他踩扁了的咖啡色生物屍體展現在她眼前,以茲證明。
他感覺到胸前的她頓時鬆了一口氣,但卻在下一秒鐘渾身一僵,倏然以最快--光速可能都比她慢上一點的速度跳離開他。
「對、對不起,經理。」她低著頭低聲向他道歉,一張臉熱得就像隨時都會起火燃燒一樣。
天啊,她剛剛到底做了什麼?
「妳在這裡做什麼?」知道她現在一定尷尬到快死了,為免她難看,佟平特別以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平常語氣詢問。
喻婷感謝的偷瞄他一眼,隨即又立刻低下頭來。
「呃,因為我沒事做,所以……」
「沒事做?」佟平忍不住打斷她道,「已經下班了妳知道嗎?」
「我知道。」
「那妳為什麼還特地到這兒來『沒事找事做』?」
「我在等經理啊。」她愕然的抬起頭來看他。聽經理的語氣好像他壓根兒就忘了下午曾對她說過的話。
「等我?」佟平微愣了一下。
「經理不是說有問題要問我嗎?」喻婷望著他說。
聞言,佟平猛然想起一切,他真是該死,怎麼會忘記自己說過的話呢?而她又為什麼會這麼老實,都已經下班了不是嗎?有誰會為了他這麼一句話,而特地留下來等他的?
她真的是……該說有責任心,或者是傻氣呢?
「走吧,我送妳回家。」他深吸一口氣說。
「啊?」喻婷被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
「我說我送妳回家。」他重複的說道。
「不用了啦,我自己搭車回家就行了,反正現在也不是很晚。」她急忙搖頭拒絕,始終謹記著曾曉鈴對她的忠告。「還有,經理,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嗎?」
「那個不急,星期一上班之後再說。」
「喔,原來不急,那我待會兒就可以回家嘍?」喻婷眨了眨眼問。
「待會兒?」佟平皺眉重複她的話,「妳還不打算要走嗎?」
「我要先把地板弄乾淨才能走。」她皺眉瞄了一眼地上的那坨屍體道。至於櫃子的整理,看樣子她得再找時間來做了。她在心裡忖度著。
「好,那我等妳。」
「啊?」她又呆住了。
「別光站著發呆,動作快一點。」他催促。
「喔,是。」
不好意思在餐廳裡當著其它人面前與他發生爭論,喻婷在坐上公司派配給佟平的RX330之後,這才從皮包內抽出三百元的現金遞給他。
「經理,這是我晚餐的錢。」她說。
佟平瞪著她遞到他面前的三百元,眉頭在一瞬間緊皺了起來。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她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妳覺得我連三百元的簡餐都請不起嗎?」
「啊?」喻婷猛然一愣,急忙搖頭,「經理,我沒有那個意思。」
「那麼妳現在是在做什麼?」
「我只是找不到理由要讓經理為我破費而已,所以……」
「如果要理由的話,今晚我讓妳在公司裡白等了我兩個小時,這算不算得上是一個理由?如果不算的話,我還有另外一個理由。」佟平看著她說。
喻婷怎麼也想不出她有讓經理必須請她飽餐一頓的理由,而且竟然還有兩個。
「另外一個理由?」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這陣子我一直想找機會跟妳說對不起。」他輕咳了一聲,以有些不自在又略帶點羞赧的語氣道。
喻婷愣愣的看著他,完全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對不起?為了什麼?」
「上回我的口氣很差,我覺得應該要向妳道歉。」
她眨了眨眼,臉上的表情愈來愈疑惑、愈來愈不解。
「上回?」
「就是上回在公司茶水間裡,我說妳跟蹤我的事,對不起。」
「啊?」
喻婷再度眨了眨眼,但這回臉上帶的卻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經理指的是這件事呀!
「我已經忘了,更何況那件事我的確有錯,因為任何人都不喜歡被人偷窺。雖說我那天真的只是碰巧也到那個市場去買菜,但是看到經理時我卻沒有立刻上前去向你打招呼,反而靜靜的站在人群中看你表演殺魚,那就是我的不對了,對不起這三個字應該是由我來說的。對不起,經理。」她面露羞澀的微笑,誠心誠意的反過來向他道歉。
佟平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張他所見過最美麗的笑臉,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美醜,竟然能因為一個微笑而改變。
現在的她,美得讓他怦然心動。
「喻婷,妳有男朋友嗎?」無法遏制內心裡想知道的慾望,他衝動的開口詢問。
沒想到他會突然問她這麼一個私人的問題,喻婷傻愣愣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有嗎?」佟平催促的再問,闇黑的雙眸目不轉睛的凝望著她,隱隱發出一股讓人拒絕不了的氣勢。
「沒有。」在不知不覺中降服於他的氣勢下,她老實的搖了搖頭,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好,」一抹笑容倏然從他臉上泛開,讓向來一板一眼,雖然俊俏卻少了一點人氣的臉龐頓時亮了起來,也讓喻婷在一瞬間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我們交往吧。」他說。
然而,喻婷僅目不轉睛的望著他,仍舊沉迷在他迷人的笑臉之中,有聽卻沒有真正將他說的話傳達進她微微暈眩的腦袋中。他真的好帥、好帥喔!
「看樣子妳是沒有異議了。」佟平滿意的微笑道。
喻婷拚命的讓自己的腦袋恢復清醒,終於他這回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聽進她耳裡,傳至腦中。只不過她剛剛在發癡的時候,是不是漏聽了什麼話呀,要不然經理怎會說她沒有異議呢?
「經理……」她開口試著想把事情弄清楚,沒想到才叫了聲經理,就被他打斷。
「妳現在下應該再叫我經理了吧,至少在離開公司下班之後,別再叫我經理。」他糾正她。
喻婷再度露出不解的表情。
她今晚離開公司之後,一直都稱呼他為經理他都沒有異議呀,為什麼現在卻突然要她別再叫他經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經理,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小心翼翼的開口。她剛剛到底漏了什麼該聽的重點呀?
「妳還叫我經理?」他眉頭輕皺,語氣中有些無奈。
「可是不叫經理要叫什麼?」她並不想惹他不快。
「佟平,這是我的名字,妳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經理叫什麼名字,可是經理……」
「叫我佟平。」他打斷她說。
喻婷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張口結舌的瞪著他。
「不,不行。」她像突然回魂般的猛然搖頭,「這樣對經理太不敬了。」
「下班之後我們就是男女朋友,而不是經理與屬下了,互叫對方的名字跟不敬有什麼關係呢?」他蹙眉道。
「男、男女朋友?!」她一瞬間張大了雙眼,有些結巴的輕吐這差點把她嚇死的四個字。
「妳剛剛不是已經答應要和我交往,沒有異議嗎?」她的反應讓他有些不快。
異議?他剛剛說的異議指的是這種事?
「不,我有異議,我有異議!」她猛然急切的喊道,腦袋裡浮現的全是自己和他站在一起不登對的畫面。
「妳有什麼異議?」
「我不能跟經理交往。」
「為什麼?妳不喜歡我嗎?」他更皺緊眉頭。
「這怎麼可能,」喻婷不由自主的衝口叫道,卻在下一秒鐘想挖個地洞將自己給埋了。
她正在使這件令她作夢也會笑,卻不可能會發生--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不該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複雜化。
「我的意思是說像經理這麼受歡迎,長得帥、能力強、待人有禮,前途又無可限量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女孩子不喜歡你呢。」她徒勞無功的解釋著。
「既然妳也喜歡我,有什麼理由讓妳不能和我交往?」佟平筆直的凝視著她,一字一字的問。
看吧,她剛剛就有預感自己會讓事情變得複雜化,如果她剛剛撒謊說不喜歡的話,那麼事情不就可以簡簡單單的解決嗎?真是糟糕。
「經理,喜歡你的女生大有人在,而且她們每一個都比我聰明漂亮,為什麼你卻想和長得不起眼,又不聰明的我交往呢?」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喻婷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
一頓之後,她咧嘴微笑的看著他又說:「你是不是覺得和我這樣的人交往,到時候要分手比較容易?」
車內忽然陷入一片沉靜之中。
佟平黝黑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沒有開口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這樣的他讓喻婷愈來愈感覺不安,隨著沉靜的時間愈拖愈長,她如坐針氈的感覺愈明顯。
終於,他轉開了視線。
「我沒有那個意思。」他淡淡的開口說,然後發動引擎將車子駛離停車場。
在送她到達家門口,她下車之前,他沒再開口。
喻婷的心情很鬱悶,而且已經持續了一整個星期。
轉眼之間,又是星期五。
還記得上星期五晚上所發生的事,佟經理請了她晚餐,還要求著說想要和她交往,結果呢?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他連正眼也沒看她一下,感覺就像根本已經遺忘了她這個人的存在似的。
他真的曾經說過想和她交往嗎?或者那一切根本就是她幻想出來的?
其實不管那一切是真的發生過,或者只是她的幻想,現在一切都已經回歸正途。
他仍是高高在上,她望塵莫及的業務經理,而她呢,則仍是公司裡最不起眼的小業務助理,雖然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卻安守本份的認真過著每一天,就跟往常一模一樣。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情卻無法再跟往常一樣呢?
只要態度積極,人生就會過得快樂。為什麼她的座右銘會失去功效?不管她再怎麼積極努力,快樂卻不再找上她?
「喻婷,待會兒下班妳跟我一道走,我們坐同一輛車。」曾曉鈴像道風般的飆回座位上,傾身對她交代。
喻婷對她點了點頭。
星期日是曾曉鈴的生日,大伙老早之前就約好了今天要幫她慶生,行程是先去大吃一頓,再轉戰到KTV去喝酒唱歌,狂歡到深夜。
這是他們這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最常有的紆壓方式,也就是找些可以聚餐狂歡的名目,然後在小週末的夜晚玩到瘋。
其實她對這種紆壓的方式有點不以為然,因為這頂多只是短暫轉移注意力的方式而已,壓力並不會真的因此而紆解消失。不過如果大家能因此而暫忘生活與工作的壓力,得到短暫的放鬆與快樂的話,那又何嘗不可呢?
總之,如果有同事找她聚餐的話,她雖用不著這種紆壓的方式,她仍會為了讓大家高興而參加,然後在十點時告辭先走一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她乖寶寶的作風。
下班鈴聲一響,同事們一個個面露期待的表情,動作迅速的收拾桌面準備下班--這樣的畫面在星期五最是常見。
「曉鈴,待會兒見。」
被大伙托付負責準備蛋糕的同事對曾曉鈴揮手道,他要先行一步去拿蛋糕,而其它同事有些是為了搭便車,有些則是要先繞到別的地方準備禮物,陸陸續續的先行離去,轉眼之間,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幾個還在工作,看似要留下來加班的人,以及她和曾曉鈴。
「曉鈴,妳準備要走了嗎?」喻婷望向身旁已經補妝補了超過十分鐘的人。
雖說壽星最大,但是遲到還是不太好吧?
「隨時都OK呀。」曾曉鈴一邊用睫毛膏刷著睫毛,一邊回答她。
「那妳還在等什麼?」喻婷試探的問。她的樣子彷彿是在等人,因為光是刷睫毛這個動作,她至少就已經做過三次了。
「等要載我們的人呀。」曾曉鈴將睫毛膏收進化妝包裡,抬起頭對她咧嘴笑道。
「誰要載我們?」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經理。」
果然很糟。
「為什麼我沒聽說經理也要去?」她小心翼翼的問。
「我也沒想到經理會答應我的邀請,我真是面子十足。」曾曉鈴一臉藏不住的笑意。
「經理主動說要載妳?」喻婷忍不住心中的疑問。
聞言曾曉鈴頓時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樣。「當然不是,這可以說是我的生日禮物之一。」
喻婷不解的看著她。
「經理說他不知道我生日,所以沒有準備禮物,他問我有沒有想要什麼,我就開玩笑的說請他讓我搭便車到聚餐的地點好了。沒想到他竟然答應了,還說這不能算是禮物,要我想好了之後再告訴他,他星期一會補送給我。我真是卯死了!」曾曉鈴興匆匆的敘述,完全是一副喜不自勝,欣喜若狂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好了。」喻婷由座位上起身,她不想當電燈泡。
「等一下,妳不能走。」曾曉鈴倏然伸手拉住她的手阻止。
「妳不想和經理獨處嗎?」喻婷不解的看著她。
「當然想啦,可是問題在於經理他不想。」曾曉鈴有些頹喪的說。
「什麼意思?」
「意思是妳可是我能否坐上經理那輛RX330的關鍵人物。」
曾曉鈴歎息的聳聳肩,喻婷卻因為她的話,一顆心頓時漏跳了好幾拍。
「什麼意思?」
「經理說為了要避嫌,所以不能單獨載我一個。」
曾曉鈴的歎息瞬間又變得更長了些,語氣中更是充滿了無奈與失望,可惜喻婷現在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安慰她。
「他--我是說經理,他要妳找我一起搭他的便車?」她拚命的壓抑著自己的緊張與期待,試探的問。
「怎麼可能,找妳的人是我。」
喻婷突然有種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冷水的感覺。她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是她自己先拒絕他的,她現在又在期待些什麼呢?
更何況如果他真的有心,也不會等到一個星期之後的現在才有所行動吧?她真是個白癡,真是笨得可以!
「畢竟也只有妳不會在我們搭經理便車的時候,分散經理對我的注意力。」曾曉鈴繼續直言無諱的說道。
喻婷扯唇微笑。「也對,像我長得這麼不起眼,說不定上車之後經理就會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下車時看見我從他車子上下來,還會驚嚇的對我大叫著:妳是誰,什麼時候偷偷跑到我車上來的哩!」她笑著說。
「喻婷,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曾曉鈴立刻皺眉向她解釋,「我之所以找妳是因為若是其它人,她們一定會想盡辦法和經理聊天,或極盡所能的做些讓經理印象深刻的事,即使丟臉也不在乎,但是我知道妳不會這麼做,畢竟今天的壽星是我,經理是應我之邀而來的,我不想讓經理感覺尷尬或不愉快。我這樣說妳懂嗎?我絕對沒有諷刺妳的長相的意思。」她一臉的認真。
喻婷微笑的搖頭。「沒關係,即使妳有那種想法也沒關係,真的。因為我的長相本來就不起眼,也很容易讓人忽略我的存在,所以真的沒關係。對了,趁經理還沒出來,我想先去趟廁所。如果這之間經理出來了,妳可千萬要等我喔,因為我也想坐坐那輛RX330,所以妳一定要等我喔!」
說完,她不等曾曉鈴有所反應即迅速的轉身,快步朝廁所的方向衝了過去,她的臉上仍有笑容,眼角、鼻頭卻不由自主的酸澀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此刻內心裡真正的感受,她的心有種正在崩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