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必須在家休息!」她抬起頭不贊同的道。
「那就把工作帶到這裡來做,你們不是還需要我替你們翻譯文件嗎?打電話叫張育情把東西帶過來,這樣你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沈紫茉愣愣的看著他,她怎麼會沒想到這個法子呢?不過,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怎麼了?」她忽而眉頭展開沒一會又緊蹙的表情完全落入孫亟的眼中,他開口問。
「我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
「你好像很習慣用命令的方式說話。」她好奇的盯著他說。
「你會介意這一點嗎?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慢慢改掉它。」他不動聲色的回視著她。
「老實說,並不是介意不介意的問題,而是感覺上……」她猶豫著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感覺上怎樣?」孫亟等不及的問。
「感覺上你像是有錢人,那種趾高氣昂,會用鼻孔看人的人。」
「我給你這樣的感覺?」孫亟蹙起眉頭,自己有這樣?
「不,我只是這樣比喻,你知道很多有錢人都會瞧不起比較窮苦的人,雖然嘴裡不說,但是從他們的動作和眼神很明顯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
「不,我說的是有些有錢人。」
「你討厭有錢人?」他想他抓到重點了。
她皺眉想了一下,知道自己不應該有這種類似「偏激」的想法,但是——
「不是很喜歡。」她老實答道。
「為什麼?」孫亟原已蹙緊的眉頭瞬間又更緊了一些。
她搖頭,「單純是我自己的問題。」
「一定有原因才對,否則以你的個性,你是不可能會莫名其妙去討厭什麼人的。為什麼討厭有錢人?」他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因為他正是她口中的有錢人,而他又怎麼能讓這個先天的條件阻礙他們倆的戀情?
她不能討厭他。
「真的是我自己的問題。」沈紫茉再次的強調。
「如果說,」他盯著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也是有錢人呢,你會改變對我的態度嗎?還會繼續和我交往嗎?」
「你是嗎?」她覺得不可能,因為如果他真是個有錢人的話,又怎會到他們公司應徵助理的工作,早該去繼承家業了——嗯,以他這個年齪來說。
「如果是呢?」
「那我一定要和你絕交。」她開玩笑的道,沒注意到他渾身一震。「我去打電話給育情。」她說著轉身走向放置電話的矮桌。
孫亟猶如化石般的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絕交?她竟然說如果他是有錢人的話就要和他絕交?!不,他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絕對不會!
對她,早在數年前他就已經有誓在必得的決心了,如今他好不容易克服萬難,和她進一步的成為男女朋友,說什麼也不可能對她放手。
他要想個辦法,想個讓她即使知道他是個有錢人,也絕對不會離開他的辦法。
對她,他誓言絕不放手。
聽見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孫亟立刻結束與Sam的長途電話,迅速的打開電視,做出無力的姿態看著電視。
沈紫茉推門而入,看見坐在客廳的他時,微笑的招呼。
「嗨,肚子餓了嗎?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她將手中大包小包的食物先放在餐桌上,然後鑽進廚房中,迅速的拿了些碗盤出來,將從自助餐買回來的菜一一倒放在餐盤上,再添上兩碗飯,一切就序後,她揚聲叫道。
「吃飯了。」
孫亟坐在客廳中動也不動。
「怎麼了?」她走向他,擔心的問。
他一臉可憐兮兮的抬頭看她,沒有開口說任何話。
「怎麼了,是不是傷口不舒服?」沈紫茉屈身坐進他身旁的位子。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嚇了她一大跳。
「孫……」
一張熱唇迅速的壓下來覆蓋住她的,柔柔密密的吻上她。
她紅著臉接受他既霸道又溫柔的吻,心跳隨他越來越大膽放肆的唇舌動作而加快,感覺幾乎要暈眩。
「回應我。」他貼著她的唇啞聲要求。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眨著朦朧、帶點不知所措的眼,喃喃的看著他說。
「跟著我做。」他低啞的說,靈舌瞬間竄進她唇裡,掀起另一波巨浪。
他不斷地誘惑她,勾引她的反應,然後越吻越深,直到她潛藏的熱情爆發,渴望與他一較高下。沈紫茉快要喘不過氣,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知道她全身都好熱,心跳快到幾乎要無法計數,整個人感覺量最、飄飄、酥酥、軟軟的,還有一種想要的衝動,只是她不確定自己想要什麼。
「嗯……」孫亟發出一道壓抑的聲音,陡然的退離她甜美的唇瓣。
「孫亟?」她迷濛的眼半睜,喘息著呢喃輕道。
他再度發出一個壓抑的呻吟聲,忍不住又低頭吻了她一下,然後才將她遠遠的推離自己一臂之遙。只見她臉上仍是那個引人犯罪的神情。
「老天,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辦法!」他喃喃地抗議道,聲音沙啞而且充滿抱怨。
沈紫茉眨了眨眼,終於回神,雙頰泛著嫣紅,眼中則儘是嬌羞。
「怎麼了,什麼不是好辦法?」
「誘惑你,讓你抵擋不住我的男性魅力,從此眼中心裡全是我,就只有我。」他粗聲說。
她聽了先是一愣,接著忍不住泛起一抹羞怯的微笑。
「我現在眼中、心裡就只有你。」這不是謊話,最近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連上班時也不例外。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在她工作時還想著與工作無關的人與事。她想,她是真的戀愛了。「那還不夠,我要你愛我。」孫亟慎重的凝視著她,啞聲的說。
她愕然的看著他,身體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
愛他?她不知道,他和她的戀愛才剛剛開始,她才剛剛發現自己是喜歡他的,但是喜歡和愛好像還有些差距,在她還未真正的愛上他之前,他卻已是如此的期待,她真的擔心如果她將來沒愛上他的話,那麼他該怎麼辦?她從來都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我嚇到你了?」他沒有錯過她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她猶豫的點了下頭。
「我對愛情還只是個初學者,所以我不知道到底要到怎樣的程度才叫愛,但是我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說著,她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微笑,皺了皺鼻子,「你知道嗎?我在工作時是從來不想工作以外的事的,可是最近幾天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你。」
孫亟雙眼倏然一亮,「真的嗎?」
「嗯。」她害羞的點頭。
「那你想到的我,都在做什麼?」他想知道怎樣的自己比較能讓她想念。
沈紫茉的臉頰倏然泛紅,「我們該吃飯了。」她試著轉移話題。
看著她紅了一片的雙頰,他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像只吃了蜜的熊一樣。
「該不是正在吻你吧?」他咧嘴笑問。
她臉頰似有火在燒的一熱,整個人迅速從沙發椅上站了起來想逃,但是下一秒鐘,她發現自己已落入孫亟的懷抱中,緊緊的被他給圈住。
「這麼喜歡我的吻嗎?」他的唇刻意的貼在她耳邊,挑情的對她耳朵呼氣。
沈紫茉微微顫抖的漲紅了臉,「你別……」
「別再吻你?」他親吻她耳朵低喃的問,然後回答道:「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我是說你別這樣,我們該去吃飯了,再不吃飯菜都冷了。」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找回鎮定的開口。
「可是比起吃飯,我比較想吻你怎麼辦?」他在她耳邊呢喃的問。
只這一句又讓她的心跳失速。
不知道說什麼,她低下頭輕輕的說:「你剛剛已經吻過了。」
「可是我還想吻怎麼辦?」他逗弄著她。
怎麼辦怎麼辦,他怎麼一直問她怎麼辦呀?他向來想吻她就吻她,根本從沒問過她的意見,這樣突然問她她怎麼會知道該怎麼辦。
偷偷覷他一眼,卻看見他性感薄唇邊帶著明顯的笑意。啊!她上當了,他是故意逗她的。她恍然大悟,本想立刻拆穿,卻不知為何有股衝動讓她——
「你是真的那麼想吻我嗎?」她低下頭做出嬌羞狀。
「是。」他輕撫著她的脖子。剛剛只是想逗弄她,沒想到越和她廝磨,他就越想要她。他自嘲的心想,他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他分心的問。心想著她的味道真好聞,白皙的肌膚真柔嫩,不知道被包裡在衣服下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同她的脖子一樣?
「這次由我來吻你好不好?」
孫亟猛然從她頸肩抬頭,「你……剛剛說什麼?」他不確定的問。
她嬌羞的說:「這次由我來吻你好不好?」
他訝異的睜大雙眼,沒料到她竟然會想主動吻他。他的眼中閃著熱切的光芒,感覺嘴唇突然變得乾燥,有種想去舔舐它的衝動。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然後點了下頭。
「那,你先把眼睛閉起來好不好?」
「我想看你的樣子。」他啞聲道,成功的讓她雙頰又增添了一些紅暈。
「你把眼睛閉起來啦。」她難得的撒嬌。
「為什麼一定要我閉眼睛?」他好奇的問。
「我……會害羞。」
孫亟差點沒笑出來,敢開口說要由她來吻的人竟然會害羞?呵呵,不過以她的個性,說會害羞的才是真正的她,至於說要由她來吻的她嘛,可能就是一時衝動了。
「好吧。」他緩緩閉上眼睛,畢竟要等向來循規蹈矩的她衝動一次,可比十二月台更難見著,可遇不可求呀,所以他決定好好把握這難得可貴的機會,讓她來吻他。
閉上眼睛,其他感覺反而變得更加敏銳,他可以清楚的問到來自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感覺來自她身上的熱力,以及聽見她逐漸靠近自己的呼吸。
吸——呼——吸——呼——
越來越接近,她的氣息輕拂在他臉上了,她的柔唇隨時都有可能覆在他乾涸已久的唇上,為他帶來世間最甜美的甘霖,他期待已久的——
有如蜻蜓點水般,幾乎感覺不到的輕觸在他臉頰上停點,孫亟以為是錯覺,卻緊接著聽見一個愉快的聲音。
「好了。」
他倏然睜開眼,只見她已跳離他一公尺外,眼中還閃著計謀得逞的愉悅。她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
「我沒感覺到,不算,重來。」他不怪她的欺騙,只想將她重新捉回懷中狠吻一頓。害他期待了半天!
沈紫茉微笑搖頭,知道他現在腿打著石膏行動不便捉不到她。
「吃飯了。」她愉快的說,逕自轉身走向餐廳,留下孫亟氣得差點沒吐血。
沒想到他也有說不出話的一天,真是沒想到。
「對不起、對不起,你一定餓慘了對不對?我買了什錦炒麵和炒飯,你想吃哪一種?」
沒有回應?
沈紫茉從桌面上大包小包的食物中抬頭,只見孫大爺又是一臉不悅的表情,活像人家欠他幾百萬一樣。
半個多月下來,她已經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讓他在最短時間內消氣了,她羞著臉走到他面前,像個哄小孩的媽媽一樣,彎腰輕啄了他一下。
「別生——」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已被他拉扯進懷中,狠狠的狂吻了一陣。
沈紫茉幾乎無法呼吸,掙扎了好半晌才將他推開。
「你瘋了!」她喘息的指控道。
「對不起,但是我的確快瘋了。」孫亟看著她被自己吻腫的紅唇,喃喃地道歉。
「怎麼了?」待呼吸稍微平復,她關心的問。
「我要把石膏拆掉。」
「不行,醫生說至少要一個月,你裂開的骨骼才會復元,現在只過了半個月而已。」她強烈反對。「我已經不需要枴杖就能走了,腿也不再感覺到痛……」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她堅持的打斷他說,「我們要聽醫生的話。」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已經好了!」他堅持的道。
沈紫茉沉默的從他腿上站了起來,然後不言不語的走回她所帶來的食物面前,繼續先前的張羅動作,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孫亟立刻知道她生氣了。她很少生氣,很難得生氣,但是每次生氣絕對跟己身無關,而是為別人不愛惜自己而氣,就像現在。
他瞭解她的程度,可能比她自己更甚,所以他當然也知道自己的無理取鬧可能會惹怒她,但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而是控制不了自己,因為他真的被關瘋也急瘋了!
被他還送出國的林盈在多次想見他卻見不著之後,已經開始懷疑他根本就不在美國,因而正積極的準備結束子虛烏有的進修回國。
可是瞧他在這段期間做了什麼?
把自己的腿弄斷,每天足不出戶的待在家裡,活像個見光死的廢物一樣!
好啦,也沒這麼嚴重,畢竟關在家裡這段期間就有兩個人打死也不可能讓他當個閒閒沒事做的廢物,一是Sam,另一個當然就是段煜辰嘍。
他們倆就像串通好了要操死他似的,不是這個有事找他,就是那個有事,兩個人銜接的時間往往相差不到一分鐘,真是見鬼了,天知道公司裡哪來那麼多公事需要他親自處理的!
算了,言歸正傳,他之所以失控的最主要原因是,她竟然又開始加班了!
真的是氣死他了,他以為有他卓越的語言能力護航,她再忙至少也不用加班,可是沒想到也只有上個星期她沒有加班,這個星期她又開始加班了。
氣自己的無用,堂堂一個總裁,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的公司裡被人欺負了,他都無法為她出氣,他真的很嘔。
所以想來想去,怪來怪去,就是他這只裡著石膏的腳壞事,若不是它的話,一切肯定早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哪會變成現在這樣。也因此他才會失控的說要把石膏拿掉,以至於惹怒了她。
看著完全無視於他的她一眼,他忽然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企圖引起她的注意,不過她卻是無動於衷的。看來,她這回氣得不小。
「紫茉?」他討好的出聲叫道。
她完全置若未聞。
「紫茉?」
見她仍是無視於他,孫亟歎了口氣,無奈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拖著裡著石膏的腳慢慢的走向她,並從她身後將悶不吭聲的她摟進懷中。
「對不起。」他靠在她肩上,呢喃的道著歉。
她微微地掙扎想將他推開,卻在他作假的輕呼一聲痛之後,緊張的不再亂動。
「扶我到椅子上坐好嗎?」他鬆開她,佯裝虛弱狀求道。
她二話不說,將他扶回沙發上坐下,卻在直起腰身的同時,再度像剛剛那樣被他拉進他懷中,緊緊的圈住。
「你……放開我。」她不敢太用力的掙扎著。
「不放。」他緊緊的摟著她說,「這輩子都不放。」
她悶悶的坐在他懷裡,不發一語。
「紫茉,我愛你。」
因為這句話他在這半個月內已經說了N次,因此沈紫茉並沒有特別感覺,反倒讓她的怒氣重升。
「卻不愛惜自己。」她冷冷的接聲道。
孫亟苦笑。「我想幫你。」
「你這樣亂來根本就不是在幫我,而是在增加我的擔心。」她抬頭看他,稍稍緩了緩口氣,但仍然看得出在生氣。
「你擔心,我就不擔心嗎?」他的眼底滿滿不捨。
「你在擔心什麼?」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擔心你在公司被壞人欺負。」就把一切攤開來說好了。
「我在公司……」她愣愣的說不出話。
「段煜辰都告訴我了。」他緊盯著她說。
「段大哥?」
他輕歎一口氣將她的臉壓進自己的胸膛,溫柔的摟著,「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會去當段煜辰的助理,百分之九十是為了去幫你。」
「嗄?」沈紫茉猛然從他懷中抬頭。
「可是誰知道我忙還沒幫上,反倒還加重了你的負擔。」孫亟苦笑的看向自己的腳。
但沈紫茉的思緒仍然停留在他說為去幫她的那句話。
「你要幫我什麼?」她眨了眨眼問。
「幫你分擔過多的工作量。我知道你之所以做不完工作,是因為你主管故意在刁難你,但是我也聽說了,你的主管出差去了,可為什麼你還是有做不完的工作?」
「這也是段大哥跟你說的!他怎麼會跟你說這些?」她不解的問。
「這你別管,你只要告訴我,除了那個林盈之外,還有誰在整你?」
「沒有。」沈紫茉頓了一下,然後輕搖了搖頭。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去問張育情。」
「知道是誰又如何?」她淡淡的笑問,她又搞不清楚她們究竟為什麼獨看她不順眼,自然就找不出解決的辦法,那麼知道了又如何?
「我可以幫你……」孫亟衝動的開口,倏然又噤口。深吸一口氣後,他凝視她無奈的雙眼,「也許我們可以找她問清楚,這其中有什麼誤會存在也說不一定……」
「育情問過了。」
「那她們說什麼?」
「看我不順眼。」
「搞什麼鬼!公司難道沒有管這件事嗎?」
沈紫茉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這種大欺小、強凌弱的事,不管在哪一個團體或族群中,都是見怪不怪,沒有人會無聊到去管這種事。」
「總有一天會有人管的。」他像是承諾般的對她說。
她懷疑的看他一眼。
「好吧,既然我沒辦法到公司幫你,那我就在家裡幫。以後你下班前做不完的工作全部都帶到這裡來,我陪你在這裡加班。」
「什麼?」她愣了一下,隨即搖頭。「不行,我不能把工作帶回家做。」上次她已經麻煩他一次了,怎能再麻煩他呢?那是她的工作,況且他現在還算是個病人。
「為什麼?上次我們不也這樣?」
「呃,這次需要用到電腦。」她支吾的找了個理由。
「我這裡有電腦。」
「嗄?」她轉頭在四周梭巡著。這半個月來,她每天進出他家怎麼都沒看到?
「在我房裡有台Notebook,如果你用不習慣的話,我買台桌上型的給你用。」他連眨一下眼睛都沒有,直截了當的道。
沈紫茉怕他當真馬上就找人去買台電腦回來,趕緊搖手,因為他眼神認真的好嚇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起,加班的地點改在這裡,別走錯地方了。」一吻定案。「來,吃飯了,我肚子好餓。」
他先扶她從他膝上起身,接著站起來,拉著她的手走向他們的晚餐。
沈紫茉被他拉著走,一臉茫然。
什麼說定了!她根本還沒答應他說好耶,他怎麼這麼霸道啦。
「所以你就答應了?」張育情一邊嚼食午餐,一邊問。
沈紫茉先給了她一個不然我還能有什麼辦法的表情,然後才說:「他說他到公司上班,和我到他家加班只能選其一,你說我能怎麼辦?」
「別理他,反正受傷的人是他,皮痛的人也是他。」張育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舉起筷子繼續朝自己的午餐進攻,沒看見沈紫茉眼中一閃而過的茫然。
沈紫茉視而不見的盯著自己的午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大家都說她太過溫柔、慈悲,就像個不染塵埃的天使一樣,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實也有殘忍的一面,那就是在面對屢勸不聽,卻執意要選擇由自我傷害的人時,她絕對會狠下心來見死不救。可是在面對孫亟時,她完全做不到。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情嗎?不捨他傷、不捨他痛,見他不知自愛更是氣得頭痛胃痛心也痛?不,這絕對不只是喜歡而已,她知道,而且她還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恐怕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愛上孫亟了。
這事是如何發生的,老實說她還是茫茫然,只知道現在的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想著他,想著他的笑容,想著他的溫柔霸道和偶爾表現出的孩子氣,還有他的吻。
每當她想他時,她總會呆呆的傻笑,會臉紅心跳,會迫不及待的想見他,然後緊接著就拿起電話找些別腳的理由打給他,目的只為了聽他的聲音。
「你一個人在傻笑什麼?」吃得八分飽,終於抬起頭來的張育情怪異的盯著她的臉問。
沈紫茉搖了搖頭,趕忙低下頭吃飯。
「所以,你打算從今天起,把加班地點改到他家去?」她繼續剛剛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