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伸展台下來的尼克一走進後台便注意到被三人圍困的饒從子,不理迎面而來的助理人員,他皺著眉頭筆直的朝她們走去。
「瑪姬,你們在做什麼?」他喝道,三人驚嚇的一轉身,頓時使先前被她們擋住的饒從子曝露在他眼前。
「老天!」跟在他身後的海爾霍然驚喊出聲,而尼克則差一點也叫出來。
饒從子的樣子看起來好嚇人,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整個人感覺起來像只剩下空殼,隨時會昏倒似的。
「從子小姐?」海爾低聲的朝她喚道。
饒從子茫然地抬頭望向他們倆,雖然盯著他們,但她的眼神卻彷彿不認識他們似的。
「我的天!」尼克再也忍不住低喃出聲。
「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海爾將憤怒的雙眼轉向另外三人,沉聲問。
「沒有呀。」瑪姬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
「沒有?」他才不相信,看饒從子震驚的樣子,她們剛剛一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們剛剛在這裡說了些什麼?」他用力的攫住她們其中一人。
「我們說了些什麼需要向你報備嗎?海爾,你別太過分。」那位模特兒用力的甩開他,不悅的道。
「你——」
「海爾,別管她們了,從子小姐真的很不對勁,你快去把喬找來。」尼克霍然叫道。
「可是喬正在台上。」海爾一臉為難的樣子。
「去找他!」尼克毫不猶豫的說,「如果他知道從子小姐變成這樣我們卻沒告訴他的話,事後不管從子小姐有沒有事,他也不會原諒我們的。快去!」
這回海爾不再猶豫,轉身便朝通往伸展台的出入口跑去。
「海爾,你想幹什麼?」賽門立刻拉住他,難以置信的問。
「抱歉,賽門,我有急事要找喬。」海爾想也不想即將他推開,但下一秒鐘他的手臂再度被人用力抓住。
「你在開什麼玩笑?喬還在台上!」賽門緊揪著他,雙眼回瞠的瞪著他叫道。
「抱歉,如果不是非常狀況,我也不想這樣。」像是變魔術一樣,海爾在一瞬間便掙開了他,繼續朝伸展台跑去。
「該死,攔住他!」賽門大驚失色的大叫著。
命令一下,後台的工作人員立刻從四面八方圍向海爾,然而他手長腳長,再加上曾練過一些武術,一個旋身、一個跳躍再加上一個下腰,三兩下便越過了他們的包抄,朝伸展台上跑去。
瑪姬等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們一點也想不透眼前被尼克小心翼翼地扶坐到椅子上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的,竟然讓海爾義無反顧的做出這種保證可以終結他模特兒生涯的舉動來。
「她到底是誰,尼克?」瑪姬忍不住衝口問。
「想知道嗎?先告訴我你們剛剛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尼克冷然的抬頭望向她們道。
「我們只是告訴她實話,說喬在美國早有一個未婚妻而已。」
「你們說什麼?」尼克大叫。
瑪姬等三人忍不住因他突如其來的巨吼而瑟縮了一下。
「誰告訴你們喬在美國有未婚妻的!這叫什麼實話!你們——」
尼克突然住口,因為他看到喬從伸展台方向冒了出來,一改平日從容不迫的舉止,像瘋了般向他衝過來。
「喬……」
「走開!」
尼克才開口,已被喬用力的踹到一邊去,他在海爾的扶持下才沒跌倒。他朝海爾苦笑,兩人不約而同的再度將視線投射在眼前的兩人身上。
「小不點?」喬以顫抖的手輕觸她蒼白的小臉,老天!她怎麼了?
他的觸碰讓始終呆滯的饒從子有了不同的反應,她霍然出手將他的手甩開。
「別碰我!」
她眼中突然升起的厭惡神情讓喬背脊僵硬,他不確定的看著她。
「小不點,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好得很。」輕笑一聲,饒從子聽到自己開口說。
他懷疑地看著她。
尼克突然來到他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你說什麼?」喬渾身一僵,緩緩地轉頭看向他。
尼克害怕地嚥了下口水,後退一步,卻頓時撞上站在他身後的海爾,還重重地踩了他的腳一下。
「該死!你搞什麼鬼,尼克?」海爾痛聲咒罵。
比起身後的海爾,尼克更懼怕眼前的喬。
他的臉色陰沉,眼神暴戾,渾身緊繃的怒火就像隨時會爆發一樣,讓他害怕如果自己不快逃的話,下一秒恐怕會活活地死在他手裡。
「我什麼時候冒出未婚妻了?」他的聲音輕而暴烈。
「我也不知道,那是她們說的。」尼克伸手指向瑪姬。
喬將視線轉向她們,三人均害怕的退後一步。
「是她說的。」瑪姬顫抖地將手指向另一位模特兒。
天啊!她幾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祈禱有朝一日喬的目光可以停在她身上,然而現在她的祈禱終於靈驗了,她卻恨不得他一輩子都別正眼看她,因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是我,是她!」那位模特兒立刻將矛頭指向助理,人人自危。
「你說的?」喬的視線終於固定地停在一點,輕聲地說。
助理全身都抖了起來,恐懼的淚水在一瞬間滑下她臉頰。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聽到總監和美國總公司的人在電話中提到的,真的不是我。」她拚命的搖頭。
「夠了!」喬吼道,他受夠了她們的打太極,不管謠言是從哪裡傳出來的,他老婆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子,還以如此冷漠而陌生的眼神看他全是她們害的,這是不爭的事實,他要她們付出代價。
他一步步的朝她們前進。
「拜託,喬大爺、尼克大爺、海爾大爺,你們就饒了小的我吧!有什麼恩怨等服裝秀結束再算行不行?算我求求你們、拜託你們別再給我出狀況,快去換衣服好不好?」處理完喬臨時離開伸展台的突發狀況,再交代好其他模特兒繼續按照排練時的程序繼續進行下去,賽門終於有空來到罪魁禍首身邊,以無奈的神情、口吻朝他們請求。
「總監,救我!」
助理馬上躲進賽門的背後,啜泣的叫喊,一雙手緊緊地扣在他手臂上。瑪姬和另一名女模特兒同時跟進,三人一起躲在賽門身後。
「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走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這裡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但是——
救命!有這麼嚴重嗎!賽門將疑問的眼神由他身後抖得像風中落葉的三女轉向眼前的喬,才瞧一眼,連他都忍不住想抖起來。
「是你說我有未婚妻的?」喬語氣平板,眼神冷漠的盯著他。終於,所有相關人員都到齊了,他倒要看看是誰膽敢散播這不實的謠言!
賽門在一瞬間睜大雙眼,他並未向任何人提過這件事啊!更何況這個做假的未婚妻只是總裁為了杜絕喬·洛克斐勒真實身份公佈後所招來的後患——拜金女郎的糾纏,這才想出來的,而且它根本還來不及執行,便因他向老闆告知大少爺早有心上人的消息而胎死腹中了,怎麼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一直保持沉默的饒從子突然開口道,讓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便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她正看著喬,眼神依然冷漠且充滿了距離感。她伸手將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拿下來,遞向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了她,喬曾經害怕過、焦急過、擔心過、緊張過,但他現在所感覺到的是絕然的恐懼。她要離開他了!她沒有回答,卻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將手中的戒指放進他掌心中。
喬在她縮手的瞬間緊緊地將她的手抓住,她的戒指就卡在他們相握的手中間。
「我沒有未婚妻,從來沒有遇。」他命令自己冷靜,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說。
她對他所說的話木然的不做任何反應,惟一的動作只是不斷地想將她的手從他掌中抽出來。
「你不肯相信我?」看著她,他眼中滿是傷痛。
不,她不是不肯相信他,而是她無法相信自己。饒從子在心中苦澀的答道。
進到這個後台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他的優秀、他的身份,甚至是他週遭的朋友、他所處的世界都讓她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什麼鍋配什麼蓋,這是一定的。或許,他現在是真的喜歡她、愛她,但是終有一天他會發現她並不是真正契合他的蓋而離開她。
不,與其讓自己在愛他愛得無可自拔,不能沒有他之後離開他,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的與他做個了斷。
其實她一直希望自己與愛情保持距離,所以才會堅持不婚與不談戀愛,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躲不過,難道說愛情就跟生老病死一樣,是人生必經之路,想逃都逃不過嗎?
她眼中的悲哀與淒涼讓喬的心在一瞬間揪緊,看了她半晌,他霍然圈住她的腰,強迫性的帶她往伸展台方向走去。
「跟我來。」他說。
「喬,你想幹什麼?」他眼中的堅持讓尼克和海爾生起疑心,兩人同時開口叫道。
饒從子也慌了,他想幹麼?
「放開我、放開我!」她掙不開他,只能任由他繼續將她往伸展台帶去。
「喂、喂,大少爺你想幹麼,你可別亂來呀!」終於回神的賽門忙不迭的衝到他們前方,擋住他的去路。
「走開!」喬一把將他推開,帶著她走向通往伸展台的階梯。「如果讓全世界的人都來為我做見證,這樣你願意相信我嗎?」他對她輕聲道。
驀然間,饒從子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不,別……」
她才開口,整個人已曝露在伸展台上柔和的燈光下,而在場所有人,不管是台上的模特兒或台下的觀眾、記者們,無一不訝然地瞪著他們。
饒從子在一瞬間緊張地抓緊身旁的他。
喬看了她一眼,安撫地在她腰間微微輕使一點力,又傾身在她耳邊輕訴了一句,「老婆,我愛你。」
饒從子輕顫了一下,抬頭看他。
他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圈著她的腰朝伸展台邊的麥克風邁開自信的步伐。
「大家晚安。」這是喬在抓到麥克風後,開場的第一句話。
在場眾人全都瞪著他。
「首先我謹代表斐勒公司謝謝各位貴賓撥冗參加今晚的服裝秀。」他說,「當然,有些來賓或許會認為這句話由我來說似乎有點奇怪,其實這一點也不奇怪,畢竟家父迪恩·洛克斐勒正是斐勒公司的負責人,斐勒公司在台灣舉辦這個服裝秀,由我這個做兒子的出面站在這裡感謝大家並不足為奇。」
他這一段話一出口,在場眾人嘩然。雖然他們同姓洛克斐勒,但是一個金髮碧眼,一個黑髮棕眸,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是父子呢?可是傳說中迪恩·洛克斐勒好像就娶了個中國妻子……噢,這真是個天大的消息啊!
場內鎂光燈頓時此起彼落,閃個不停。記者們一個個突破界線,朝喬包圍過去。
「請問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請問你今天突然公佈這個驚人的消息是為什麼?先前為什麼從來沒提過呢?」
「請問你,站在你身旁這位小姐是誰,跟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
「請問……」
各家報社、雜誌社、新聞記者爭相發問,即使沒有一個問題得到答案,他們依然樂此不疲的追問個不停。
「請各位等一下,如有問題等服裝秀結束之後,我再一一為各位解答好嗎?」喬突然伸手阻止台下的七嘴八舌,「現在,有件事想請各位幫個忙。」
「什麼事?」一片面面相覷中,一位記者接聲問。
喬突如其來的在饒從子臉上一吻,然後抬頭對各媒體微笑道:「為我倆做見證。」
頓時,場內鎂光燈又爭相的閃起來,其中還夾雜了不少女性的抽氣聲。
「可以請問你們的關係?」一名女記者忍不住問。
「她是我最愛的老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在場絕大多數女性的心依然碎了一地。
全球最帥、最性感、最有魅力,甚至現在還可以加上最有錢的黃金單身漢竟然結婚了。噢,這樣的晴天霹靂叫人如何相信?
「請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
「夫人是台灣人嗎?」
「你們是如何相遇……」
「這些問題可否等服裝秀結束後再問?我現在有事想請各位幫忙。」喬再次打斷台下記者的發問,皺眉道。
「對了,你要我們替你們做見證,不知道是什麼見證?」一名記者問。既然都已經結婚了,還有什麼見證需要他們幫忙的,該不會是離婚見證吧?
「愛的見證。」
「咦?」眾人再度嘩然,什麼叫做愛的見證?
喬忽然將饒從子轉而面向自己。「我喬·洛克斐勒在眾人以及我深愛的老婆饒從子面前發誓,這一生中,我從未有過任何一個未婚妻,妻子也永遠只有一人,那就是我現在的老婆饒從子。我將愛她、疼她一輩子,而且絕不變心。如違此誓,我願無條件將我名下所有財產,包括將來繼承的斐勒公司全數捐贈與世界展望會。在場所有人皆為我做證。」
不同於先前每次他口出驚人之語的嘩然反應,這回場內是一片肅靜,靜得似乎連在場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聽得到。眾人皆瞠目結舌的瞪著他。
老天,他是瘋了不成,竟然誇下這種得不償失的誓言!
人財兩失,他真有必要把自己逼到這種絕境嗎?有夠狠!
不過口說無憑,誰知道待會兒轉身後,他還會不會記得自己說過了什麼?
有人震驚、有人難以實信,也有人不以為然,而饒從子便是屬於後者。在平息突如其來被他帶上台的驚嚇之後,她始終面無表情的聽著四周的喧嘩和他所謂愛的見證。
喬只消看她一眼便知道她根本不信他,即使他當著全世界的人誓言愛她一輩子。
「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氣,他帶著破釜沉舟的表情面對著她問道。
饒從子無言的看向他。
「或者我換個方式問,到底我做了什麼讓你如此不安,不願意相信我?」他又吸了一口氣再問。
她依然無言。
「好,既然你毫無怨言,我就不認為自己有收回這個戒指的理由。」說著他抓起她的右手,企圖將手中的戒指套回她中指,但她卻迅速地收手,並退後一步。
「你要理由?」看著他,饒從子終於開口說話。
現場觀眾無一不屏息看著這一切。奇怪了,剛剛男主角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聲明愛女主角一輩子嗎!怎麼轉眼間又跑出收回戒指的事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喬毫不猶豫的用力點頭,他希望這回真能順利的解決橫在他們之間所有的問題,而後他們便能否極泰來,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理由是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的優秀在在讓我自慚形穢。」
「什麼?」喬在一瞬間張大了雙眼。
看著他,饒從子苦笑的扯了一下唇角,然後低下頭去。她不想讓他看見已經開始在她眼中凝聚的淚水。她不是瞎子,看不到別人眼中對她成為他老婆的不以為然,她根本就配不上他。
「其實這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她低低的說,「喬,我們還是離婚吧,如果你真的愛過我……」
「就是因為我的優秀讓你沒有安全感?」喬忽然伸手將她的下巴抬起,嚴肅地凝望著她眼中打轉的淚水。「你愛我嗎?」
淚水無聲的滑下她臉頰,饒從子哀傷的看著她。
「我想無關能力,你最在意的還是我這張臉吧?」看了她半晌,喬溫柔地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道。
即使她只對他提過一次,但是他永遠不會忘記她母親之所以會自殺全是因為她父親的外遇,她也害怕他會有外遇吧?尤其以他如此「優秀」的外表。
饒從子無言的看著他,其實不管是他的外表、能力或者是家世背景,都讓她沒有安全感。是她配不上他。
再次替她抹去眼角邊的淚水,喬突然朝她溫柔地一笑,然後轉身面對台下所有的記者。他的目光凝聚在一位女記者身上,朝她微微一笑。
「小姐,我可以跟你借一樣東西嗎?」他微笑問。
沒人知道他怎會突然有此一問,但被問到的女記者卻猶如失了魂般點點頭。
「你身上有小剪刀嗎?」許多女人隨身都會攜帶修容用的小剪刀。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女記者猛點頭,然後從皮包裡翻出修容組,將其中的小剪刀抽出來遞給他。
「謝謝。」喬微笑接過,下一秒鐘卻突然將鋒利的剪刀口對準自己的俊臉用力一劃。
「不要!」饒從子尖叫。
「啊——」眾人大叫,而遞剪刀給他的女記者整個人都嚇呆了。
沒有人來得及阻止他這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一道深見血肉的傷口就這麼怵目驚心的出現在喬原本完美的俊臉上。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有人大叫道,四周鎂光燈閃個不停。
「傻瓜,你到底在做什麼呀?」又想替他的臉止血,又不知該如何做,饒從子全身顫抖、淚如雨下的朝他哭叫著。
噢,天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他的臉、他的傷口……嗚……他怎麼可以這樣做,怎麼可以?!無視臉上如火燒般劇烈的疼痛,喬依然在唇邊輕扯了一抹苦笑,看著她說:「現在該說配不上的人應該是醜陋的我,小不點,如果你現在依然堅持要跟我離婚的話,我想……」
「傻瓜、笨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饒從子再也忍不住的衝進他懷裡,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又緊緊地將他摟住,哭喊的叫著。
「因為我愛你。」
就是因為愛她,所以毫不留情的傷害自己?
夠了,真的夠了!如果跟他之後的命運最終還是逃不過被傷害或被拋棄,她也認了,只要他不再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她什麼都認了。
「車子來了!」門口有人大叫。
饒從子立刻將自己退離他懷中,拉著他往門外走。
「走,你必須立刻到醫院去止血,還有你的傷口……」她瞄了一眼他臉上的傷口,淚水再度撲簌簌的流滿面,她抖著唇將話說完,「需要縫合。」
但喬的雙腳卻猶如生了根般動也不動一下。
「喬?」
「不離婚了?」
饒從子流著淚拚命的搖頭。
「跟我說愛我。」他咬牙要求道,也可以說是威脅,因為倘若他不利用這時機威脅她,天知道他下次還有沒有那個膽量往自個兒臉上劃一刀。真他媽的好痛!
「我愛你。」饒從子沒有猶豫的立刻說,「老公,我們快到醫院去好嗎?」她啞聲求道。
「好。」喬這回不再有異議的隨著她匆忙的腳步往外走,因為他滿意了,而且也快痛死了。
不過只要能留住她,再痛也是值得的。
他心甘情願。
—完—